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changluqian】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诱仙 by逍遥红尘 书籍介绍:  他是天界至宝,却遗落凡间   她是瑶池仙葩,却陨坠红尘   他魂身分离,记忆早失   她遭遇意外,前尘空白   曾经的恩怨纠葛,往日的痴缠纷扰,在这十丈香尘中能否再叙前情?   野心擅变的他, 默默守护的他, 清冷孤傲的他, 千年修行的他, 独醉江湖的他,视钱如命的他,   一个个令她倍感熟悉的身影出现,究竟谁才是她的他? 正文 池畔初遇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1 本章字数:3522 “啊~~爷,啊~爷您轻些。。。。”   轻喘的语调中有着让人脸红的暧昧情调,那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呻吟酥入人的骨子里。   深幽的丛林深处,一个巨大的天然温泉正升腾着袅袅烟气,旁边却是绿树成荫,更有高大的灌木丛掩盖着这不易为人所发觉的美丽境地,两侧高山悬崖,怀抱着这一池白雾茫茫,就在这寂静的无人清扰之地,两尾鸳鸯正在纵情嬉戏。   只是,若说是鸳鸯戏水,则不若说是‘鸳鸳相抱’更好些,纠缠中的下面一人眼睛半眯,面色潮红,红润的唇半张着,那一声声蚀魂摄魄的轻吟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不过那半解的衣衫下,半露的两点红豆下雪白细腻却是毋庸质疑的平坦让人即使疑惑于他的美丽容颜却不会忽视他的性别,很显然,是他,而不是她!   而欺于其身上的男子,则是一副修长身材,紧致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一只臂膀紧搂着身下人的腰,却没有一丝吃力,另一只手游走于身下人的身上,不断的挑逗着各个敏感点,换来身下人越来越大的哀求声,只是他却似乎更加满足于看着他人在身下挣扎乞求,半眯的凤眼中闪过玩味,脸上的表情中也是逗弄的快乐大于两人间纵情的欢娱,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前额却有一缕赤色长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斜飞入鬓的眉角旁。   “爷,求您了,给了奴吧~~”身下的美丽男子轻轻的抬了抬腰,似乎想让那个强大的男人安抚他,却是怯生生的不敢有太多动作,任凭那男子在身上燃点欲望之火,只能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希望那掌握自己的人能给予怜惜!   看着已经被自己挑逗的眉眼含春,声声低唤的人儿,男子薄唇扯出一丝冷笑,手臂一翻,将身下人背对自己反转过来,让其高挺着臀部,将神秘之处展示在自己眼前,一只手则伸向前方,逗弄着敏感的挺立。   身下的男子不但没有因为这个屈辱的姿势而感到半丝的委屈,反而轻摆着自己的腰,口中的呻吟却越发大声,大到有点可疑的做作。   “再叫大些!”黑发男子一皱眉,明显对这个刺耳的声音很是反感,出口的却是命令式的相反的话。   “嗯~爷,啊~嗯!”不能回头看见那男子的表情,漂亮男子还以为爷对自己的反应相当的满意,越是叫的欢快,已是不知惊跑林中飞鸟几许。   男子一脸厌烦的压低身下人儿的身子,抬高臀部,握着早已肿胀的利器就待一贯而入。。。   “啊~~~~~~~”   长长的尖叫声响起,将林中剩下的鸟儿全部惊起,扑闪着翅膀腾空远去,也惊呆了池畔春情正浓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仰望。   “劈啪”   “吱嘎”   “哗啦”   一连串的树枝惨叫和垂死挣扎中,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啪~”   “嘶~”   “哗~”   在摧残了无数枝条的性命挽救了自己的性命后,那道黑影继续带着无敌的叫声快速下坠着,而位置,正是两人的头顶!   “啊~”   “啊~~”   “啊~~~”   从惨叫声发出的长短可以明显判断出三个人所受到的痛苦情况。   红衣女子用手按按硬实的地面,再仔细的看看自己的全身上下,虽然衣服已经是挂的有如九天祥云,身上却是没有大的伤痛,再次惊叹自己的好运气,双手一撑,轻飘飘的站在地上,再次仔细的观察了身上身下,很好,没有骨折,没有断手断脚,只是可怜了这身漂亮的衣服,还有身上娇嫩的肌肤,扯了扯已经有如丝带般一缕缕的衣服,拍拍屁股,女子抬腿便欲向前行去,寻找出谷之路。   “大胆女子,擅闯此地,意图行刺不成?”一道冷冷的声音夹杂着怒火冲向那安逸的女子。   声音震醒了那正四下寻找出路的女子,一双翦水大眼扑闪着疑惑的光芒看向声音的来处。   伟岸男子狼狈的从地下抬起身子,用力的拔出插在身下人儿菊门里的凶器,虽然自己很享受用力的快感,但是如此大的外力帮助,别说他身下的人早已昏了过去,连他也疼的无以附加,毕竟自己的宝贝在这么大的力量下强行被插进小尺码的地方,现在还在火辣辣的疼,而那个始作俑者,竟然若无其事的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女子就这么站定着,目视着男子从地下爬起,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好看的凤眼中已经有火苗在闪烁。   “你是何人,有何目的?”男子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头及地的乌丝没有任何束缚的批在肩后,在微风中摇曳着风情,红润的小嘴微启着,表达着和眼睛中一个意思,破烂的衣服遮挡不住娇好的身材,这女子,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娇娆妖冶的味,这是男子对她的第一印象。   身材不错,白皙的皮肤证明没有被阳光折腾过的痕迹,却不是松垮的文弱书生,应该是出生良好,紧抿的薄唇和喷火的双眼遮盖不了俊美的脸庞,手臂很有力量,双腿修长,不过那中间已经垂软的男人象征上,却有一丝殷红闪进她的眼底。   “你是不是受伤了?”女子手一伸,直指向他的宝贝,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羞怯。   男子低头一扫:“不是我的!”再次将眼光投向女子的面部,好大胆的女子,刚才就没有在自己刻意散发的气势下发抖害怕,还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够,他可没放过那女子适才的每一个眼神。   伸头越过男子,她的眼光投射在地上那个依旧昏迷的人身上,寻找到了血迹的来源,真是可怜的人,那伤口还留着血呢,“你的人受伤了,不救他么?”   男子的眉头越皱越紧:“回答我的问题,其他的事不用你管!”语气已经开始慢慢变重。   “可是,可是他的伤似乎是我造成的,万一有什么事,我会良心难安的!”女子已经从种种情况中猜出了大概,显然是自己打扰了两人的好事,既然没有他们做垫背,自己很难全身只有这么几条小伤口,那么自己只能原谅面前这个语气不善的男人了,真是可怜了那个地上的男子,从这个姿势看,刚刚自己那么大的力量飞落,如果他们两正在兴头上的话,那挺立的某个部位不是正巧承受了三个人的压力?难怪此刻正进气少,出气多的在那一动不动。   “说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的事自有人处理。”男子一扫那个惨兮兮的人影,眼光冷的有如陌生人般,仿佛那前一刻的温存根本不存在。   “你问我什么?”女子一抽嘴角,刚才只顾着欣赏面前男子的身材,根本忘记了他说了什么话。   “我问你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男子深深的一吸气,压制住心里翻腾的怒火。   “我?我叫。。”欲出口的话,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搜寻不到任何关于自己的资料,她表情僵硬的苦苦思索着。   “水潋滟,你要记住,你此行的目的是。。。”一个威严的女声突然闯进了她的记忆。   “你叫什么啊,莫非连个名字也不敢说?”男子伸手抓住女子的双肩,狠狠的摇晃着,连说个名字都能神游太虚,他现在非常想直接拿手掐住的是她的脖子。   女子一晃肩膀,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脖子一扬:“我叫水潋滟,怎么了?”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行刺么?”男子不依不挠的继续纠缠问着。   “虽然是无心,但是我仍然要对你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用这样的态度质问我,问了我的姓名,那你呢?”被男子态度激怒的水潋滟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嘴角一扯,算是一个冷笑吧,男子沉着声音道:“怎么?有胆子行刺,没胆子说?你以为装做不认识我,我就会放过你?”   “行刺?”她再次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男子,希望能看出有关他身份的象征,很可惜,面前的男子身无寸缕,再怎么看,也看不到一丝什么特征。   “我懒得和你说,疯子!你还是赶紧操心你那个快死了的爱人吧,最后对你的救命之恩表示下感谢。”她很没有诚意的随口道,伸手拉了拉被他扯乱了的布条,将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抬腿便欲绕过男子。   “站住!”男子身子一晃,再次拦住她的去路,再次瞪向这不将他放在眼中的女子,却在一瞬间顿住了身型,眼睛瞪的老大。   适才被一堆发丝遮挡住的额头,在方才她的抚平下已经现出了光洁,只是那额头的中心,一朵九瓣莲花在其中静静的绽放,浅浅的粉色从雪白的肌肤中透出,绝不是贴上的妆容,亦不是画或者是刺上的花纹,有如长在肌肤中的水莲,散发着遗世的光芒。 正文 思忆前尘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1 本章字数:3293 男子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诧异和惊讶,却在一瞬间将其隐藏进眸子深处,声音却已是更加深沉:“你到底从何而来,目的又是什么?”伸手扯过一旁的衣物,优雅的慢慢穿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她的水眸,仿佛想要看进她的心底深处。   “我不知道!”水潋滟盈然不惧的抬头与之对视,伸手指指头顶上方,“也许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碰到哪了,也许是我被惊吓到了,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信不信由你!”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慢慢成型的是一席华贵的金色长袍,宽大的衣摆遮盖了他有力的身体曲线,却带出一波高贵的气质,那玉质的腰带更给他增添一抹富贵气息,她静静的看着他更衣,没有遗漏他在这样情况下的冷静动作,没有遗漏那一件件精工秀美的饰物,更没有遗漏那金丝织就的龙型,就算没有完全猜准,她对他的身份亦已心中有了数,这男子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这是心里暗自给的警示,如今的她只想早些摆脱他的纠缠,抬腿再次越过面前的男子,决定无视于他的好奇心,先寻找出去的路再说。   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男子美丽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线,遮住了所有心事,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一击,毫不留情的欺上了她漂亮的玉颈,没有丝毫防备的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的倒下,落入他早已准备好的双臂间。   看着早已失去知觉的艳丽容颜,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打横抱起怀里的软玉温香抬腿欲往外行去,却在一顿间停了下来,看着那丝丝缕缕的破烂艳红,一皱眉,弯腰扯过地上的一袭青衣,盖在她的身上,这才满意的向外走去。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在谷外守卫的士兵一见到男子的出现,立即恭敬的出声,男子没有停下脚步,直直的行向前方一辆华美的马车,只留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分明与太子进去的是最近颇受宠爱的小爷,这什么时候变成了位女子,即使太子爷刻意遮挡住了她的脸,却怎么也遮掩不了那娇好的曲线和那柔媚的青丝,这传说中只爱男子的太子,什么时候对女人上了心?而这女子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在这唯一的入口瞪大眼睛守着,连地上的蚂蚁有几只都数清楚了,这么大的人什么时候飘进去的?   明黄色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那两人依然在大眼瞪小眼,在对方的眼中找着各种猜测的可能。。。。。   —————————————————————————————   “水潋滟,你要记住,你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蟠螭珠’。。。而且你该知道我们最忌讳什么。。。。希望你此行不要违背。。。”威严的女音再次闯进她的脑海,而她亦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臣服和恐惧,只是忽大忽小的声音,让她在模糊中想要抓住某些内容,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只有依稀的几句在脑中不停闪现。   猛然由被子中坐起,水潋滟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的舒适衣衫早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浸透,抬眼四周望去,不大的房间内明灭闪烁着两盏烛火,轻纱拢着自己身下的雕花木床,袅袅的青烟正一阵阵从桌上的兽型香炉中飘出,弥漫着整个房间,虽没有太多装饰,却能看出主人家的地位,她的眼睛从烛台上扫过,嘴角一抽,嗤笑出声,金的,眼光从床帐上掠过,那帐钩,玉的,身下的大床,整块紫檀木的,种种的一切,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轻掀被角,翻身下床,轻移莲步到桌前,一杯冷茶入腹,似乎补充了不少适才流失的汗水,看着窗外夜空闪烁的星光,水潋滟慢慢的倚着窗边坐下,享受着柔柔的夜风带来的阵阵清凉,听着窗下蟋蟀自由的鸣唱,刚才惊恐的心在慢慢的平复。   ‘蟠螭珠’,这是什么东西,细细的咀嚼着脑海中残留的印象,那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让自己从内心中觉得对她有种崇敬还有害怕,自己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又是怎么从山崖上掉落下来的?   轻枕着手臂,任发丝低垂于脸侧,就这么披散在地上,任清风吹拂着一如发丝凌乱的心,对于为什么会来这里,既然自己在与那个男人擦身而过后失去了知觉,那么这里是谁的地盘又何需猜测,而目的为何,又何需此刻去追究,既然来了,总会知道的,待天明后,一切不就能揭开了么?   无意识的扯出一丝笑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时候居然变的这么抢手了,而自己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在那么香艳的一幕前,居然还能冷静的欣赏他的身材,而那个人,皇族中人呐,想起两人相遇的场景,她摇头浅笑,短短几句交谈,他就变换了几许面目,非常人能掌握住的心思,心机之重,这样的人让自己敬而远之。   思绪的闪烁间,心神却是一动,似乎在夜幕中,总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抬首望向远处,一丛丛花木的阴影映进眼帘,在清冷的月光余辉下,一切都那么没有遮挡,池畔柳树下,柳枝迎风招展,摇曳着柔嫩,而就在那树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那么定定的站着,面对的方向,正是自己的窗口。   既然自己能如此轻松的看见他,那么他也没有理由看不到自己,自己感受到的那关注目光是来自他吧?   送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完全忘记了这遥远的距离他根本看不到,一如自己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不是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型,婷婷起身,轻轻一招手,示意这对方过来,这夜深人静的,若是出声招呼,只怕一开口,招呼来的便不止一个两个人了。   对方依旧没有动作,定定的几眼后,转身几个起落间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摇摇头苦笑中坐下,虽然自己是很想知道一切的原由,但还不至于让人这么害怕吧,古怪的地方,古怪的人。   漫漫长夜就在水潋滟的混乱思绪中渐渐过去,直到房门上的轻扣声惊醒了在窗前不知不觉睡着的她。   “小姐,您可终于醒了,昨夜可睡的还好?奴婢这就去回太子爷去。”推门而入的年轻女子在见到起身后的她先是一楞,随即放下手中的面盆,一脸笑容说道。   微微一个礼貌的颔首,询问的眼神看向面前活泼的女子。   “小姐唤奴婢苑儿吧,奴婢不过是个下人,小姐有什么事就吩咐,小姐是太子爷的贵客,这上上下下还不都由着您使唤。”唧唧喳喳的小鸟儿一口气把话倒了出来。   低垂下眼睑,掩住了心中的了然,他竟然是太子爷,这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对自己背后下手,若真如他所言,自己是刺客,那此刻如此的待遇又是为何?   那苑儿该是个训练有素的丫鬟,伺候着水潋滟盥洗后,忙不迭的又执起梳子,“小姐,您可真美,昨日苑儿乍见到您,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呢?难怪连从不正眼看女子的太子爷都对您。。”似乎注意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她突然停住了,看来这训练有素,还稍微的差上了少许。   轻抿着嘴一笑,水潋滟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容颜昨日自己已经欣赏过了,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秋水双眸下挺翘的小琼鼻,雪白的肌肤上没有一丝瑕疵,那额头上浅浅的粉色莲花更是夺人呼吸,浅笑间风情万种,这是她给自己的评价,总觉得自己的笑容不似单纯可爱的那种,再低头看看身材,修长中带着丰腴,衣衫下有着遮盖不住的呼之欲出,美目盼兮间,另有一种妖冶的气质。   给苑儿一个安慰的眼神,“太子爷在哪?”这单纯的姑娘该是什么都不清楚的,那么只有问那个将自己带来此处的人,心中的一切疑团自然就能得到解决。   “爷进宫了,姑娘您别急,待爷回来,知道姑娘醒了,定会来的!”第一次知道素爱男子的太子抱着个姑娘进房,此刻太子府上上下下早已经传成了一片,自己被有幸派来伺候这姑娘,说不定这就是以后的太子妃啊,自己也能平步青云了。   伸手阻止了小苑想将自己的头梳成高贵厚重的发髻的想法,似乎自己一向都喜爱自由披散的感觉,最后只让她将发丝拢在身后,用丝带挽住,长长的带尾与青丝一同飞扬,倒凭添几抹飘逸之气。   “小姐,您喜欢什么色的衣服,让奴婢给你去取!”   水潋滟红润的唇角扬起一丝妖媚的笑容:“红色,越红越好,如嫁衣般的红最美!” 正文 太子锁卿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2 本章字数:3599 “说吧,带我来你有什么目的?”水潋滟盈盈中转身,红色的裙摆带出翻卷的波浪,夺人眼目。   “我也不知道,只要你跟在我身边,安心的做你的大小姐就行,我不管你真的不记得还是假装失忆,你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就行。”不可否认,面前的女子有着耀眼的光芒,也许,自己这一次的决定没有做错,她,也许真的就是自己需要的人。   “跟在你身边?一辈子?你就想这么囚禁我一辈子?”没有怒火,只是那眼眸中渐渐泛起的冰冷表露了她的心思。   他面上的假笑渐渐冻结:“当我觉得你可以走的时候,自然会放你走,若是时机不到,一辈子又有何妨?”这一刻,他的霸气再次表露无疑。   嘴角一抽,收起眼中的寒色,她笑的有些无赖,“别说什么你这么做是看上了我的美色,想娶我为妻,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当我从山崖上掉下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事。”   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你若真有这个要求,我无所谓,记住,不要离开这,我不会囚禁你,但是你若是要随意走动,记得把这个遮住。”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额头。   就这么呆呆的任由他的动作,看着他眷恋的眼神在她的面上流连,或者说是在她的额头上流连,然后轻轻的揽上她的腰,让她的身子紧贴着她,随后霸道的气息欺上了她的额头,一个浅浅的吻落下,他放开她的身子,狷邪的笑容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抚上那犹带着他气息的地方,略微的失神后,她有些无奈的摇头,眼睛里却闪起了玩味,呵呵,太子殿下,既然反正也不知道过去,陪你玩玩又有什么,就当给自己找一个安身落脚之处,这个人,值得自己挑战。   在昨天和那个小麻雀苑儿的聊天中,她早已经得到了不少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晨阳、扶风、幻月、苍露四国中的晨阳国,而那个有着特殊嗜好的太子就是晨阳国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殷彤焰,不过似乎他的位置坐的并不是太舒服,只因为他那个朝野皆知的爱好,但是这个我行我素的太子依然大摇大摆的行事,完全不管因为这个可能会失去的皇位。   在刚刚的交流中,她完全否定了传说中对他的评价,这个男人,在两次的见面,短短的交谈中,展现出来的种种面目,让她不禁猜想,难道这晨阳国的人都是瞎子不成,答案是否定的,那只能说明,这个家伙非常能装,即使没有见过人前的他,但是她就是知道,在她面前的他,才是真实的他,而她亦深深的感觉到,在他看似种种无意举动的内心中,包藏着的是冷酷和强大的野心,而这个背后,和自己一定脱不了干系,只是,为什么是自己?聪明如她,亦无法在短短几言中猜测出他的目的和理由。   “吱呀!”门被轻轻的推开,让水潋滟从沉思中回过神,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伸了进来,偷偷的左右扫视了下,确认屋中只有她一个人后,才大大的喘了口气,迈进了小身子。   “太子爷早走了,进来吧!”不禁有些感慨,身份这东西,是衡量一个人的最直接标准,不需要什么人格魅力,不需要什么性格体现,只要会投胎。   “苑儿,有笔么?给我取只笔和胭脂来。”想起殷彤焰离去前的话,目前的她只有听从,放低姿态才有可能打听出自己想知道的秘密。   仔细的用笔蘸着胭脂描绘着额头上的莲花,心里暗自思索着殷彤焰的话和举动,自己还没有傻到以为这张脸能迷惑住他,那个情不自禁的吻和刻意的交代都是针对这个而发,要想打听有关的故事,那只能先老实的将它盖住,只是这么大的图案,遮是遮不掉了,干脆用胭脂描的更红些,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为了美丽故意画上的。   满意的放下手中的笔,看见额头上的莲花因为自己的描绘由浅粉变为艳红,一如圣洁的仙子沾染了红尘气息,早失去了曾经若隐若现的飘渺。   “苑儿,陪我走走吧,我不识路!”就是要逃跑,也该先知道路线不是么。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但是心中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她非常肯定的就是这个太子府很大很美,小桥流水,九曲回廊,乍看下已是尽头,嶙峋假山后又是别有洞天,潺潺流水边,是沿岸的排排柳树,暖暖的享受着阳光和清风的抚摩,任柳树的枝条轻打在身上,很是惬意,对岸则是一片桃树林,远远的望着粉色的花瓣随着清风飞扬,有的甚至越过小溪向自己的身上扑来,她不禁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没有算计,没有故做的冷静,自然的伸出手接住那依然带着枝头温暖气息的花瓣,轻拢双手,仿佛在感受着它的呼吸,又仿佛在用心交流和诉说着,摊开双手,一个呵气,目送着它在风中远扬,然后为自己孩子气的举动在疑惑中浅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一切都如同习惯般自然,难道曾经的自己也经常这么做么?   收回视线,投向桃林深处,再次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只是那重重叠叠的花瓣遮盖住了他的脸,若不是心底里那被人观察的感觉再次涌起,只怕也不会发现那刻意隐藏的身影。   “苑儿,他是谁?”唤着身边的小麻雀,努嘴比着身影的方向。   “谁?”小麻雀四下张望着,却一无所获。   水潋滟的再次抬眼间,那林中树下早已失去了那人的踪影,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一阵丝竹声随风传进耳朵里,“那是什么声音?”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探首的小乌鸦的注意力,水潋滟甩甩脑袋,把那个神秘的身影从脑海中甩掉。   “哦,那是歌舞班在排曲呢,咱们太子爷再过阵子就满十八了,该行成年礼了,他们是在演练成年礼那天的曲子呢。”小乌鸦又恢复了她的唧唧喳喳。   “去看看吧,我很期待那天的热闹呢。”转身间没有机会让人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和确实期待的眼神。   迈着有些酸痛的双脚爬回属于自己的房间,水潋滟的心也一如脚步般沉重,那阵阵丝竹,翩翩舞影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自制力让自己不随着那音乐起舞,那些人的扭腰摆臀,在她眼中,有着呆板和夸张的可笑,自己一定比她们跳的好,她们根本就没有用灵魂去舞蹈,可是自己的过去究竟是什么?难道自己也是一个舞姬?昨夜通宵的思考并没有给自己任何答案,一直在努力的告诉自己,用平常心去面对失去记忆的事实,用冷静的心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可是,在平静的面孔下,心里却有万丈波澜在涌动。   抬腕看着手中的玉镯,通体碧绿,中间似乎还隐隐有光华流转,没有记忆不代表没有常识,这样的东西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能拿得出来的,她敢肯定,便是这晨阳皇家,能找出如此品质的玉器,也不过一两件而已,更别提自己颈项间那大如鸽卵的一颗珍珠。   伸手推开房门,却不期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正是不久前离去的殷彤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青色隐藏在殷彤焰强大的气息下,低垂着头无法看见他的样子,她却能很肯定的就是昨夜和方才桃林中的人影。   看见她额头上漂亮的出水芙蓉,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她的聪明表示赞扬,“我说过不会管你在府中的行事,若是要去外面,你的面孔多少有些危险,从今天起我便让‘丑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可好?”话语中有着不容拒绝。   水潋滟不置可否的一扬眉,“好和不好都由不得我说了算,既然没的选择,你又何必问我?”   对她认命的态度还算基本满意,不再多言,殷彤焰拉开房门便欲离去。   “喂,我能不能常去歌舞班那走走,我很喜欢看她们跳舞?”身后传来她清脆的声音。   “我说过你只要安心的呆在我身边,不要兴起离开的可笑想法,其他的事我不会干预。”脚步一顿,风中飘来他的一句话后,殷彤焰再没有停留,迈步离去。   红唇终于绽放出娇艳的弧度,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转身巧笑着看着房中被留下的人,正对上他抬起的头,双目对视间她倒吸一口气。   好亮的眼,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如同将电光隐藏在双眸中般,只是眼神一触,便让她牢牢的印进心里,这明亮的双眼,足以遮盖他脸上的一切瑕疵,一如现在他脸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的狰狞疤痕。   不管男人女人,对自己的脸总是珍惜的,如此多的伤痕在脸上出现,是他真的不爱惜自己,还是有着无法抗拒的伤痛,一瞬间,她的心里涌起的是怜惜,不知道何时轻移到了他的身边,慢慢的伸出手。   “疼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口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冲动的举动,这一刻她只想抚平那一道道陈年旧伤,从他的脸上,也是心上。   他一个不自然的别脸,躲开了她伸出的手,一个退步,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个抱拳,算是招呼,转瞬间从她眼前消失,只余那房门合上的声音表示着他的离去。 正文 始现异能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2 本章字数:2968 “苑儿,你知道那个‘丑奴’是什么人吗?”轻倚着池壁,任温暖的水流冲刷着如玉的肌肤,在烟雾蒸腾中慢慢染上红色,水潋滟即使有着满肚子的好奇,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青衣男子究竟在自己身后什么地方,即使要探听他人隐私,也要找一个他绝对不会出现的时候不是么,而看殷彤焰的意思,只怕除了此刻,任何时候他都有可能在自己的左右出现,现在正值自己沐浴的时候,那家伙再遵从太子的命令,只怕此刻也要离的远远的。   轻掬起一捧水淋上小姐的肩头,没有丝毫心机的小麻雀一撇嘴:“他啊,是个又丑又哑的人,不过据说是太子爷最宠爱的男人呢,在太子爷身边一跟就是十年,不管多少漂亮的小倌,都没法和他比,真不明白他究竟强在哪里。。。。”   哑的?难怪一直没有看见他说过一句话,那昨天的失礼行为倒是能理解了,水潋滟的心头上又浮现出昨天那张布满疤痕的脸,那闪亮的双眸,若说他是殷彤焰的娈童,自己怎么也不会相信,那种坦然的挺立身影,那坚定的目光,没有任何理由,就是相信他绝不是那样的人,就连殷彤焰,即使亲眼所见,她心中的怀疑也是越来越大,他,有着太多值得自己探究的东西。   用力的摇摇头,自己又想多了,耳畔却传来苑儿急急的解释声,“小姐不要乱想了,都怪奴婢乱多嘴,这些不过是下人的谣传,您可千万别对太子爷说。”   水潋滟敷衍的点点头,对那个人,自己是巴不得离的越远越好,即使身无长物,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的被关在这里,殷彤焰,你真的以为你能困住我一辈子么?嘴角抽起一抹挑衅的笑容。盈盈的起身批衣。   好吃好喝的日子是让人舒坦的,水潋滟只需要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再没事闲逛逛,偌大的太子府后院不消几日便被她摸的通通透透,乱晃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避讳过那个跟在身后若即若离的青色身影,一切仿佛都只是她打发时间的无聊之事。   “苑儿,快看,那鱼好漂亮啊~”水潋滟趴在玉石栏杆上,手指着波光粼粼的荷花池。   “哪啊?”可爱的小丫头一点也没有发现身边小姐的心思,顺着小姐的手指方向探着身子张望着,丝毫没有注意娇小的身子已经大半伸了出去。   水潋滟的手继续指向池中深处,此时正值四月,满池的莲花尚未开放,只有一片片的荷叶铺排在水面上,间隙中有不少嬉戏的鱼儿,却是需要尚好的眼力去追踪。   看着苑儿的身子已经随着自己的慢慢引导在逐渐的探出,水潋滟脸上的洋溢着的巧笑终于慢慢的敛去,按照自己的想法,此刻只要让苑儿在不经意间掉进池子里,再命令‘丑奴’下去救人,而自己只要趁着这个间隙溜去歌舞坊就行,根据这几日的观察,为了方便歌舞伎出入,就在歌舞坊边上有一个小门,许是他们偷懒,本该上锁的门却常是开着的,太子府中之人,多少有些自持身份,不太愿意与歌舞伎打交道,那块地方便成了三不管地带,只要顺着那门出去了,等大家发现自己不见了,再处处寻找,只怕自己早已出了城门。   贝齿咬着下唇,齿痕周围已被咬的泛白,内心电转间,已经是无数个念头交织着闪过,看着这单纯的丫头,这个自己到这个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陪伴在身边的人,这一次却要为了自己的自由利用她了。   “呀!”一声惊呼从水潋滟的口中唤出,身子似乎不稳的晃了晃,双手急急的收回,抓着栏杆努力的想要稳住,却依然止不住向前倾的身体,在苑儿的背后一撞,终于稳了欲栽进池子里的身体。   “啊~~”娇小的身子在探出了大半后,被这一撞,终于在毫无防备之下直接出了栏杆,往荷花池中落去,尖叫声在空中划出凄厉的弧度。   “苑儿。。”水潋滟伸手在空中徒劳的一抓,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落进水中,转身扑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青色身影,“你,你快去救救她,快去啊。。”   丑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桥上飞纵而下,溅起一片水花。   水潋滟看着丑奴的动作,一切如预计般,那么自己现在该开始逃跑行动了,看丑奴跳的如此果断,想必不需多少时间便可将苑儿救上来,自己可利用的时间不多了,转身飞快的跑下桥,冲着歌舞坊的方向奔去。   火红的身影在奔下桥时终究是顿了顿脚步,担忧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荷花池,这一眼,却让她再也无法狠下心离去。   苑儿小小的身影在水中扑腾,每挣扎一次扑出水面,想要呼喊,却只能呛进更多的池水,而不远处的青色身影,也在本能的挣扎扑腾着,没有声音,她却能感受到那双闪亮的眼睛投射在她的身上,带着了然,带着无奈,带着认命,逐渐放弃了挣扎。   他,原来不会水,可他在自己发出命令时,却义无返顾的跳了下去,自己若是离去,固然可以离开太子府,可池水中的两人命运,已经不需要再去猜测了,纵然今后自己得到了身体上的自由,却会永远因为这件事而背上心灵的枷锁。   脚步直接回转,奔向池水边,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水,她就这么冲动的跳了进去,而入水的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做对了。   全身的毛孔似乎在第一时间全部打开,有种无法说出的舒畅,流动的池水中仿佛有无数的亲切声音在对她打着招呼。   “你好啊。。”   “你来拉。。”   。。。。。   没有更多的心思去仔细想,她尽量的寻找着两个人的位置,苑儿就在不远处,她的呼救声让水潋滟很轻易的就找到她,用力的扯着苑儿的衣服,向岸边靠去,只可惜苑儿在紧张之下,紧紧的抱着这唯一的救命稻草,让她无法施展手脚,花了不少工夫才用力的将苑儿顶出了水面,丢在了岸边。   再回头,那个青色的身影早已从水面上消失,池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再没有一丝涟漪,她的心开始狂跳,嘴唇已经开始轻轻的颤抖,时间已经不容她再多想,一个猛子扎进池水中,再次开始了寻找。   “为什么不理我们啊。。”   “你怎么了?。。”   “你让我们伤心了。。。”   一进水中,一个个声音在心底深处响起,似乎是水中的精灵,在对她招呼,在对她撒娇,在对她抱怨,那种亲切,那种血肉相连,让她终于有了归属感,不需要去说话,自然在脑海中浮现,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焦急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帮我找到他,我不能让他死,一定要把他从水中救出去,不能。。不能。。”心中强烈的愿望在瞬间爆发,不停的在心中叫喊着。   池水在慢慢的翻涌,大片的荷叶在舒展,一片片重叠,一片片联合,仿佛在水中铺陈了一张绿色的荷叶床,而那床上,躺着两个手牵着手的人。   从荷叶中让自己的身体滚落到地上,用力的拉扯着丑奴高大的身体,在终于将他拉扯上岸后,她探手轻抚着片片美丽的荷叶,似乎在表示着感谢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孩子气的做法,但她就觉得应该这样。   摇晃着站起,两腿已经虚软的象是踩在棉花上,眼前一黑,她软软的向地上倒去,却在最后一刻落进了一个金色的怀抱。   满池的莲花,真美!这是她在昏倒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正文 丑奴暮衣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2 本章字数:3283 “潋滟姐,又在偷看什么啊?”一双欺霜赛雪的玉手从背后圈上水潋滟的脖子,手腕上通体碧绿的玉镯流光溢彩,散发着独特的光辉,娇嗲的声音体现着其主人的纯真和对水潋滟的亲近依赖。   手掌一拍那雪白柔胰:“死丫头,又打扰我看精彩的故事。。。”   “呜呜呜,坏姐姐欺负人。。”甜腻的声音里有着更多的是撒娇。   “呜呜呜。。。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呜。。”脑海中的哭泣声越来越真实,让水潋滟已经没有办法让自己在梦境中去探求那感觉真实的故事,一阵阵的哭腔拉扯着她的意识逐渐清醒。   “你好吵,真是只小麻雀。”她摆摆手,实在忍受不了苑儿的声音了,强行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开口。   “看来你没事了,很好,那么我们之间可以聊聊了。”桌旁的一袭金衣男子轻巧的放下手中把玩许久的饰物,话是对着床上的水潋滟说的,眼神却冷冷的看向一旁刚止住哭泣的苑儿。   目送着苑儿仓皇奔出的凌乱步伐,水潋滟嘴角一抽,有这么可怕吗?眼睛对上了那个元凶,“潋滟得太子殿下如此倾心守护,实在是内心惶恐,定然知无不言。”语气却有着轻松的调侃。   “能和我解释下是怎么回事吗?现在全府上下议论纷纷。你倒是一昏了事,那两个,一个只知道哭,另外一个开不了口,我只好委屈自己在这等你醒了。”想是等的久了,殷彤焰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双臂撑着身下的床,让自己起身靠在床头,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不就是我赏鱼的时候不小心把苑儿撞下去了,不知道丑奴不会水,让他下去救人,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就这么淹死吧,就这么简单。”即使自己有逃跑的打算,但是落在水里的苑儿和丑奴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意图的,就算有,反正打死不承认,面前的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水潋滟抱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以后那个丑奴又要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了,逃跑大计又要重新计议,没人会怀疑到今天自己的行为。   修长的身影欺进床畔,殷彤焰俯下身子,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我,不,是,问,这个!”   水潋滟茫然的抬起头,那头顶上方的阴影给她带来种无形的压力,咽咽口水,堆起满脸讨好的笑容,“那你说,什么事?小女子知无不言。”就差伸出小爪子拍拍他胸口叫他消气了。   伸手捏住她柔嫩的下巴,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的双瞳,不让她有任何闪躲的机会:“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满池的莲花在一瞬间全部开放了。”   满池莲花开了?那就是说自己在昏迷前看见的那一幕不是自己眼花?回想起池畔的最后一眼,水潋滟的心开始有些不确定,若说和自己无关,那自己在水中的感受又怎么解释?若说和自己有关,自己确实不知道曾经过去的任何事,不知道过去,就没办法去证明,现在就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又拿什么去说服面前的男子?   堆起满脸的笑意,却笑的有些心虚,“我不知道啊,那时候我都昏过去了,再说,再说,莲花每年都开花,这有什么好希奇的,呵呵,呵呵。”   “是么?”殷彤焰双眉一挑,“那你怎么解释本该在七月间开花的莲花却在五月间开放,而且是在同时,前后不超过盏茶工夫,而那个时候,也恰巧是你刚刚从水中出来之后。”头越垂越低,声音越来越小,他的唇几乎已经要贴上她的。   被他温暖的气息和凌厉的眼神搅的有些心神不宁,她双手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离自己的面前,却发现有些徒劳无功,干脆一扬脖子,“都和你说了不知道,我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又怎么会清楚这些许事,也许是你家莲花特殊,也许是你家莲花喜欢我长的漂亮,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我是个莲花妖都行。”   水潋滟看着面前的人影渐渐放松了对自己的无形压力,眼神已经陷入了不知名的思考中,口中却是喃喃道:“难道这是真的?真的?莲花妖,莲花妖。。。”再次狠狠的看了一眼她,或者说是看她额头上若隐若现的莲花图案,转身离去,只是那脚步,有些略失从容。   挣扎着下了床,伸手取过桌上的铜镜,镜中人儿虽略带憔悴,却依然是一张嫣然芙蓉面,只是那眼神中多了些迷茫,却依然有着坚定的光芒,弯弯的柳叶眉中,是抢眼的九瓣莲,被池水一洗,那艳丽的胭脂早已不复存在,依然是那粉嫩的浅红,一如佛主的莲台,高高在上,让人仰视,却在吸尽精华后藏进了这女子的额间,虽是小小的一抹,却是夺人眼球。   自己究竟是谁,她颓然的放下手中的镜子,却被手腕上玉镯扣击桌面的声音惊回了神,忙抬起手腕仔细查看,还好,没有任何损伤。   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吧,她开始怀疑这手上之物的来由,若是自小佩带在身上之物,那自己早该在行动中就习惯了避开任何可能对它的损伤,而这几日,自己总是在不经意当中敲到桌子,床沿,才想起手上还有这么一件漂亮的东西。   梦中的女子又是谁?为什么会有着和自己手上一样的镯子,而那种亲昵,即使是梦中自己也能感受得到,只可惜没有机会见到她的脸,是自己的妹妹吗?是自己在世上的亲人么?一想到这个可能,水潋滟心中想要冲出太子府的欲望又再次升腾。   “扣,扣!”窗上响起两声轻微的扣击声,随后衣袂带风之声在她身边传来。   水潋滟提起桌上的笔,在白纸上落下几个漂亮的字,转身面对着身后的人,突然一个深揖,将纸高举过头顶,送到那青色的身影前。   突然的举动让丑奴一楞,下意识的抬眼望去,大大的白纸上只有四个字“请原谅我!”顺着雪白的纸签方向,看见的是一张挂着讨好笑容的娇媚容颜,扑闪的大眼中含着乞求和可怜的眼神。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水潋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得到他的谅解,但是一想到他因为自己的话语跳下去时的果决,自己的心就不禁一抽,他是殷彤焰的奴,却不是自己的。所以自己用这样郑重的方式,想抹去的却是心头的愧疚。   看着他的眼光从纸签上挪到自己的脸上,又挪回纸签上,她的心里开始打起鼓,   自己的隆重道歉不会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他难道不识字?   有力的手指轻轻的从她的指间将纸签抽走,还给她的是一个淡淡的笑容和轻摇的头,那满脸的疤痕在扭曲的笑容下更显狰狞,在她的眼中却让她的心不由的轻快跳动着。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怪我?”不确定的出口试探着。换来的是他肯定的点头动作。   “那你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反正是道歉了,干脆一起承认算了,不希望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在暗自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   青色的身影移到桌前,提笔在纸签上落下两个字:“逃离。”   原来他是知道的,那他的原谅亦是真的不责怪自己了,水潋滟的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起殷彤焰的话,面前的人是替自己隐瞒了吧,不然那太子爷绝对不会只问莲花开放之事。   “我不想叫你丑奴,你有没有名字?”那双明亮的眼睛,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有种让自己很舒服的感觉,明知道他不能言语,却很想很想和他说话。   高大的身影一怔,低头半晌,抬眼看着面前期待的娇憨容颜,他先是点点头,再是摇摇头。   “有?还是没有?”先点头,再摇头,这是什么答案?水潋滟有些疑惑了。   看着她娥眉轻皱,一脸古怪的挠头表情,他又一次咧出了个温柔的笑容,轻轻的拿起笔在纸签上落下三个隽秀的字:“颜暮衣!”确认她看清楚之后,将纸收进掌心,双掌一搓,纸签化为纸粉簌簌落下。   这下她懂了,他有名字,可是这名字,只有自己知道,这个动作是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一展笑容,她轻扯着他的衣袖摇晃着,“放心,我不告诉任何人,我们互相保守秘密哦。”   相视一笑间,有种脉脉的友情在流转。 正文 晨阳之君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3 本章字数:3905 时间的悄悄推移,转眼已是殷彤焰的成年礼,而这一切都和房内的水潋滟无关,毕竟太子的成年礼是要祭天封禅的,太子府也无非是张灯结彩罢了,大不了再是晚上开个庆贺生辰之宴,她个外人,不过冷眼旁观这些热闹罢了。   丑奴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许是去保护殷彤焰的安全去了,苑儿也让自己给轰出门帮府中做事顺便瞧热闹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到处闲逛着。只可惜太子生辰,这府中戒备森严,即使难得的只余自己一个人,也没办法再找机会溜出去了,闲庭信步中又不自禁的走到了歌舞坊边。   里面唧唧喳喳似乎已经忙成了一锅粥,一阵阵脚步纷乱声和招呼声,吵嚷声闹成一片。   “快点啊,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女子刻意提高嗓门挤出的声音让人耳朵有被刺穿的可能。   “面纱,面纱都带好了吗?”一阵急促的脚步闪过。   “扇子,扇子都拿好了没有?”又一阵奔跑声传过。   “人呢?人都到齐了没有?”一阵推搡声传来。。。   水潋滟站在门口,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虽然平时常来这看,也和这群小丫头打成一片,不过看今天这样,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的好。听花姨的紧张声音也能猜得出,它们有多重视一会的献舞。她的眼前都能浮现花姨一边掐着腰一边指手划脚的形象。   转身欲离去,又是那熟悉的掐嗓子高调声,“玲珑呢?玲珑人呢?快给我去找。。。”   一阵挤撞声后传来的是小丫头的急切的声音:“花姨,花姨,不好拉,玲珑姐,玲珑姐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一直在茅房里。”   “叫她给我忍着,就是要死也要跳完了舞去死!”虽是凌厉的口吻,却已经有了动摇信心的无奈。   “可是,可是玲珑姐说她腿都软了,根本都快站不起来了,还怎么跳?”小丫头哎哎期期的声音小小的传来。   就在房间内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对策之时,一阵阵声音从前院慢慢飘来,遥远却非常清晰,一字一句的传进众人的耳内。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当啷!”似乎是茶杯落地的声音,房间内顿时寂静。   站在门口本欲离去的水潋滟也将这短短的几字收入耳内,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身,轻轻推开了歌舞坊的门。   “怎么办,怎么办?皇上来了,这可怎么办?”房内的中年女子扭着早已不再纤细的小蛮腰不停的来回走动着,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冷汗,在满是粉的脸上勾出一道道印子。   “花姨,要不由我来代替玲珑一舞可好?”一个娇媚的声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正是从门外踏进来的水潋滟。   “我的小姐啊,您可是千金之躯,若是让太子爷知道了,我们这些人可全都不要活了。”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个女子的身份,但是她能让从来不喜女子的太子爷深藏在后院,定然在太子爷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自己又不是活腻了,岂能让如此高贵之人与一帮舞伶一起在众人面前献舞。   “我天天在你们这看,该怎么跳我都很清楚了,再说不过是蒙着面纱,没有人会发现的,倘若被人察觉了,你就说是我为了给太子庆祝生辰,硬逼你们让我跳的。”轻摇着手中的扇子,水潋滟气定神闲的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女子。   小眼珠一转:“让小姐代替我们舞伶上场,我们是万万不敢的,若是小姐一片苦心,希望能给太子祝贺生辰,特地隐瞒实情,只为了给太子一个惊喜,那我们又怎么敢不配合小姐。”不愧是红尘打滚数十年的人物,一句话,把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就是有什么事发生,也由水潋滟一力承担了。   水潋滟一个似有若无的浅笑,不是所有的好心都会有人感激涕零的,更多的人是在盘算着怎么得到你的帮助同时又不需要回报或者应该承担的责任,不过自己并不在乎,毕竟自己也是冲着那高高在上的两个字才会想着帮他们,既然大家都不单纯,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宽敞的大厅里灯光明亮,数百展烛火照亮着每一个角落的阴影,所有的朝廷重臣在这一刻都脱去了平时的严肃外衣,推杯换盏中说的美丽的祝福语言,更多的是将万寿无疆之类的词送给那最上首的明黄男子。   水潋滟从进到大厅的那一刻起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最上首的男子,这是她今夜执意要代替玲珑成为领舞的主要原因,那男子高高在上,六十开外,花白的头发有着时间的痕迹,满脸的皱纹是岁月的沧桑,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数十年磨练的威严和智慧,那外露的气质是曾经多年在战场征战的荣耀。   水潋滟即使再被关在这后院,对这位晨阳国的至高掌权着还是多多少少有着耳闻的,毕竟身边有个麻雀般的丫头,没事就以崇敬的口吻传诵着他们伟大的王曾经的丰功伟绩。   据说最早晨阳、扶风、幻月、苍露本是一国,只因各个皇子、皇女之间内斗,在老皇帝死后各自为政,导致了长达数十年的战争,偏偏谁都奈何不了谁,就这么四国相峙到了现在,当殷彤焰的父亲,也就是眼前这个老皇帝殷溯天接手晨阳国时,晨阳已经是个赢弱不堪的小国,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三国吞并,年轻的他仅靠着老弱残兵和一颗灵活的头脑,楞是让三国互相牵制,而自己偷偷的发展,待三国发现之时,晨阳早已经成为了能与三国想抗衡的泱泱强国,数十年来,他历经无数战争,在战火的洗礼中历练着自己,也壮大着国家,即使已经年过花甲,依然是霸气豪迈,只可惜这样的皇帝却是后宫凋零,数次立太子,却是数个太子在年轻时因为种种原因而离奇死亡,最后只有立了当时母亲早亡,而自己又是幼年的殷彤焰,只可惜这个太子有些不够争气,整日只知道玩,甚至玩男人玩到了不愿意立太子妃的地步,想到这,水潋滟不禁为这位老皇帝感慨一番。   袖舞回风,裙带飞扬,水潋滟在打量着皇帝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许久不曾舞蹈了,不但没有生疏的感觉,倒似孩子找回了心爱的玩具,她在场中尽情的舞蹈,玩的不亦乐乎,却忘记了,她的技艺是远远超越身边的伴舞姑娘的,即使是领舞,她亦有些太突出了,已经让伴舞跟不上她的飞扬,整个场地成为她一个人的天下,一个轻扬的转身间,她瞄到了一旁殷彤焰越皱越紧的眉头,抛过一记娇媚的眼光,既然他看出来了,大方承认有何不好,换来的一记刀锋般的眼神。   她在快步中寻找着失落已久的激情,在旋转中追求熟悉的感觉,在飞舞中感受着快乐,仿佛空气都被她的抬手指引,仿佛所有人的呼吸都被跟随着她的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丝竹乐已经停了下来,场中舞蹈的人没有察觉,一旁的观众没有察觉,就连乐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音乐,那轻灵的舞蹈,不该由自己的音乐亵渎,一瞬间,闹哄哄的大厅静的只余下浅浅的呼吸声。   在所有的瞠目结舌中,场中艳红的云慢慢的飘落,静静的仰跪在地,裙摆也渐渐归于平静,在裙角落下的一刻,一片红纱在空中回旋降下,是她的面纱。   所有的眼光都被她的舞蹈所吸引,这一刻,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惊世容颜,更看见了那额头上的粉嫩莲花。   记得那日在歌舞坊,苑儿曾告诉他,歌舞伶人地位卑微,即使在表演中,也是不能在上位者面前随便露出面容的,那在他们看来是不尊重,而她如此故意,不过是希望有人出声训斥,再成就自己哭诉的愿望,可惜她表演的太成功了,全场哑然,竟然没有人注意她的不敬.   内心叹息间她,起身盈盈一拜,拾落起地上的面纱,便欲退下,退步间,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慢着!”阻止了她离去的身影,却没有人看见她垂首俏丽的面庞上那得意弯起的嘴角。   殷溯天转身看着殷彤焰:“皇儿,这就是这几日让太子府热闹非常的莲花姑娘?”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溺爱。   殷彤焰恭敬的一礼,“启禀父皇,水姑娘因乍来此地有些不适应,所以儿臣让其先在府中修养,顺便观察其是否确有能力,那日之事有些蹊跷,儿臣仍在调查之中,但是水姑娘舞技非常,听说父皇驾临,定要亲自献舞,还请父皇见谅儿臣不告之罪。”   水潋滟没想到殷彤焰转圜如此之快,本来在她心中,既然被太子爷以权势困在府中,那唯一自己能找到替自己做主让自己自由的人,就只有当今的皇上,在她心中,这皇上既然这么多年有着明君之称,也定然是个讲道理之人,只要自己提出请求,请皇上下令,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太子府,才有了那舞蹈中面纱滑落之举,只盼着有人说自己舞蹈不慎,露出容颜,要定自己欺君之罪,那自己就能大大的表演一番喊冤之举。只可惜殷彤焰这两句话,竟然将自己说成自愿献舞,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太子府中的一举一动,竟然连这个老皇帝都知道了。   精光四射的眼隐藏在半眯的眼睑下,手指轻敲着扶手,没有人知道殷溯天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场中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不知道这个至高无尚的人心中究竟在盘算什么。   “来人,给我去外面荷花池摘一朵莲花苞来!”半晌后,殷溯天终于淡淡的开口,却是对着身边的侍卫,大家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侍卫领命而去,又呆呆的看着侍卫匆匆而回。   一抬眼,殷溯天看了看刚采下来的莲花,好好的一枝花骨朵,尤带着清新的水气芬芳,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它的风采便被无情的摧残。   “若真是象那日太子府中那么神奇,那水姑娘也定然能让莲花开放,不妨就在大家面前展示一番,若是不能,便是骗吃骗喝之徒,拉出去砍了便是!”半眯的双眼终于睁开,却是正对着水潋滟,眼光无情而冷酷。 正文 粉莲花开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3 本章字数:3169 水潋滟颤颤的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尤带着芬芳的莲花朵,心里已经将面前的两父子骂了个遍,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自己耍着小聪明以为能得到皇帝的庇护,能堂堂正正的走出太子府,过自己的逍遥生活,寻找自己的家人,却没有想到这威严的老者是无数腥风血雨的战场中走出,视人命如草芥,仅仅为了试探那日的事情是否因自己而起,便将自己推到了生死边缘,和他比起来,殷彤焰的种种行为,确实算得上是宽厚的,不过自己并不感激他,因为若不是他将自己强行带来此地,自己也不需要面对今天这样的境遇。   双手捧着浅粉色的花骨朵,这美丽的花,若是开放,便如同自己额头上一般吧,只可惜,因为一句话,它便失去了娇艳的生命,再没有展示它美丽的风情的机会,今日的自己,还能再次有机会展露笑颜么?还是如同这朵花一般,未曾开放便凋零?   不知道自己是在伤感着美丽花朵的流逝还是对自己明天的渺茫,她在内心暗暗的呼唤着,希望奇迹能够出现,此刻即使是妖,她也认了,只希望手中的花朵能展开生命的气息,只是,那日神奇的沟通,那在心底响起的呼唤再没有出现过,手中的花朵也没有丝毫感应的气息。   “皇儿,看来你找来的人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这样的女子又岂能容其犯我天颜,杀了。”殷溯天淡淡的开口,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看下去了,直接对着殷彤焰下着命令。   水潋滟双手拢着花朵,殷溯天一字一句的话象重鼓般敲进耳朵里,也敲进她的心里,自己就这样要将命送在这里了么?好不甘心呵,自己是谁,自己的家人在哪,他们一定在焦急的寻找着自己吧,不想死呵,自己如花的年纪,不能死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啊,好恨啊,为什么只手撑天的他们就能随意夺取他人的性命,难道自己仅仅因为头上的一朵莲花图案,便该将性命任由他们践踏么?好想离开这里,好想过属于自己单纯的生活,心念间,数日来的委屈,假装的镇定,坚强的面具在瞬间崩塌,一颗颗豆大晶莹的泪珠挣脱眼眶的束缚,扑簌簌的掉落,直直的落在和她相同命运的莲花朵上,诉说着主人的委屈。   “父皇,那日之事,本就是个谣传,父皇怎可硬将那日之事安在水姑娘头上,莲花开放只是个巧合。”她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殷彤焰会为她说话,但是,在皇帝强大的威严下,他的话有用吗?如果此时让皇上放了自己,岂不是让皇上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君无戏言他不知道吗?   “她利用莲花传说欺骗皇儿,就是她的不多,皇儿不用再多言,朕意已决!”老人的执坳在此刻表现无疑。   殷彤焰急急的开口:“父皇,她没有欺骗皇儿,其实,其实是皇儿强行将她带回府的,因为,因为皇儿看上了。。。。”一阵惊叹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掩盖了他下面的语言,却被她收进耳内,“她的美色。。”   抬眼看向他的父皇,却发现殷溯天的眼神早已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定定的看着他护在身后的人,更准确的说,是盯在他身后人双手捧着的莲花上。   一朵美丽的莲花就这么静静的在掌心中开放着,层层叠叠的花瓣中,那娇嫩的花蕊上还挂着水潋滟的泪珠,晶莹剃透,有如颗颗珍珠,而粉白的花瓣映衬着同样美丽的面庞,她就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遗世而独立,却偏偏有着让人心疼的孤寂,这份美丽,这份出尘,震撼着每一个人,殷彤焰就这么怔怔的面对着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拭去她腮边的泪水,却在抬手间突然惊醒,又颓然放下。   “水姑娘竟然有此能力,怜惜之泪竟然能让断根之莲开放,是否也代表着水姑娘也定然有着悲天悯人之心?今日在众臣的见证下,我晨阳太子成年,又得仙子庇护,来年我晨阳定然威镇九州!”殷溯天从座位上站起,眼中尽是豪迈之气,似乎又回到了沙场的征战中,期待着美好的未来。   众臣也被这豪壮言语从水潋滟创造的惊奇中醒来,情不自禁的随着他们的王高喊着威镇九州,一时间大厅里壮怀激烈,只有一人,担忧的眼神却望向了突然从江湖骗子升格为大家心目的仙女人物,那就是一手将她推到今天地位的太子殷彤焰。   “水姑娘,不知能否原谅适才朕的唐突?”和蔼的语气和慈祥的笑容,怎么也看不出他就是刚才口口声声要将这份美丽斩杀的元凶。   终于从生死边缘拉回性命的水潋滟,早已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内心给自己一个苦笑,能不原谅么?便是不原谅又是什么?他是帝王,自己刚才已经见识到了他的反复无常,这条路,自己已经踏上了,还能有回头的机会吗?   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潋滟怎敢责怪当今圣上,今日潋滟能得见天颜,已是三生有幸,能为圣上展示这雕虫小技,潋滟已是心中万分激动。”水潋滟一个盈盈的下拜,表现出的是识大体的超然气度。   一席话说的殷溯天很是开心,眼睛中已经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水姑娘,朕封你做我晨阳的护国圣女,接受我百姓的崇敬,你希望你能用你天人之心,护我百姓安康,可好?”   水潋滟静静的点了点头,一时间,恭维之声再起,不过是赞美她美艳无双,仙人临世,更多的则是涌向了高台之上的王者,得此圣女,晨阳兴旺指日可待之言,说的那皇帝眉眼间都带着春风得意。   回到房间的水潋滟,心脏依旧砰砰跳的厉害,那人前假装的镇定伪装在无人的深夜独处时,终于展现她的本颜。轻坐在床前,轻捂着胸口,刚才一幕幕的惊心动魄闪过,转眼间,自己就由一个骗吃骗喝的妖女变成了悲天悯人的圣女,这究竟是可笑还是可叹?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想起那朵开放的莲花,她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在众人眼皮底下,自己手中的花朵开放,自己想不承认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都不可能了,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这一刻,她竟如此的憎恨自己为何要失去记忆,独自一人,从有记忆起便毫无反抗的被带到这里,一步步按着他人的指引走下去,一如他人掌中的傀儡娃娃,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奇异能力,没有自我,没有自由,想到这,适才在大厅中被莲花绽放而惊回去的泪水再次潸潸落下。   不知何时身边已经站立着一个身影,默默的看着她流泪,伸手欲安慰,又不知该怎么做,想擦去她的泪水,四下张望后只是将衣袖伸到了她的面前。   抬头看看了面前的人,那亮亮的眼睛里写满的是真诚,水潋滟扯过他的衣袖,胡乱的擦着眼泪鼻涕,用力的吸吸鼻子后,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道:“刚才你差点见不到我了,你知道吗?”   丑奴又是一个她熟悉的动作,先是点头,再是摇头。   没有心情猜他的谜语,直接一手扯着他的衣袖走到桌子旁,伸手指着桌子上的笔墨。   星星般的双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提笔落下几字:“你不会死的。”   一眼瞄过纸上的字,想起刚才的一幕,这一次是气愤,气自己的生命在他人眼中就如此轻贱,而这气愤只能转化到面前这口不能言的人身上。   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指间感受的却是蕴涵着强大力量的肌肉,“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命悬一线啊,还好我运气好,你还说我不会死,难道要看着我被拉出去砍头才能证明,难道你还会救我不成。”完全已是没有了人前的出尘气质,一付无赖之徒的恶形恶状。   本是泄愤之语却在看见他轻轻的一个点头后停了下来,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结实的唯二的两个朋友之一,即便是敷衍之话,也是温暖的,不需要他证明能否真的会救自己,此刻能在身畔安慰自己,任由自己发泄,她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面前不能言语的丑陋男子,她自己也提不起怒火,毕竟这一切与他无关,刚想开口道歉,却看见丑奴一个禁声的示意,还在犹疑间,丑奴已是推开窗户闪身而出。   而同时,房门已被打开,定定站在门口的,则是今日风光的主角——殷彤焰。 正文 莲花之谜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3 本章字数:3644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水氏之女潋滟,秀外慧中,悲天悯人,特封为我晨阳圣女,望能佑我晨阳百世安康,疆土富饶,钦此!”尖细的嗓子拿着调子,一字一句的说着皇帝的圣旨,声音远远传开,字字入耳。   水潋滟一身华美的衣服,琳琅寰佩中已逐渐掩盖了那曾经的出尘,只有那渲染的高贵,她有礼的拜倒,听着那个太监宣读圣旨,心思早已经飞到了昨夜晚上自己和殷彤焰的一席对话。   “现在能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了吗?即使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我想我也应该知道理由不是么?不然哪天就被你把我的小命给玩没了。”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火气在见到这个俊秀的身影时又一次升腾而起。   难得的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苦笑,竟让她有点不忍心继续指责下去,当时,他不是也正在努力的救自己的吗?那几个字,他人没听见,自己却是字字收入耳内。   轻轻的反身掩上门,抽过椅子坐下,他的神色中竟然有着一抹淡淡的疲惫,“问吧,反正父皇都知道了,你想知道什么问吧。”反手让脑袋枕着自己的双手,放松的躺在椅子上。   “你为什么抓我?只为了我头上这个痕迹?”想起这几日的种种,每一次他所关心的都是自己额头上的图案,而那个皇帝,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对自己上了心么?   “是!”没有解释,他爽快的承认。   “理由?”她挑着眉看向他。   “北斗南倾天下变,玉池红莲定风云。”淡淡的开口,说出的却是这似谒非谒,象诗非诗的话。   “什么意思?”她有些不明白,希望他能说的更明显些。   “据说早在四国争端刚起,还没有分裂之时,这话就传了出来,谁传的我也不知道,依稀是位高深的观星者,在这话传出后没多久,纷争便起,四国战乱,便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这句话在四国皇家是深信不疑的,也许是因为前面的话应验了吧,每一个希望能一统四国的君王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找到那个能定风云的红莲助自己一臂之力。”侧过头,他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的莲花图案。   “那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她没好气的说,这也太荒谬了,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图案就将自己捆死在这句话上,险些丢了性命,水潋滟是怎么都不敢置信的。   “这么多年了,各国之主都在参透着这话里面的意思,对所谓的莲花追逐已经到了疯狂和痴迷的程度,花园里全是莲花,祭庙里的各种供奉都是莲花图案,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做到一统四国,当你出现之时,带着天生的莲花图案,又怎么不可能是众人追逐的目标?”他的话语里有着不屑,似乎这么多年来,看见众人为了一个虚无的名字而追逐,他早已经不愿意去理会。   “那你还抓我回来?既然不信,又何必抓我?”冷冷的话语依然直指他当初的行为,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有今天的遭遇,对于这个罪魁祸首,她还是有忍不下的气。   “我是不信,可是不代表他人不信,任由你这么走出去,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同样怀着觊觎心情的人把你带走,更何况。。”他语气一顿,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既然谁也不知道那话是不是真的,我便当真一次又如何,便是抓错了,也绝不放过,说不定你真的会是我晨阳的救世之人。”   “那如果我不是,你在观察几日后便会放我离开是不是?所以上次才有那样的话?”记得几日前的对话,他对留自己在太子府的目的和时间都不肯说,感情就是为了观察自己。   “也许吧。”他一个轻笑,“不然你以为我还会杀了你不成,我又不是我父皇。”话语中含着一丝调侃,不是对她,而是对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的说出她对那个皇帝的感觉,毕竟那人是他的父亲,但是动辄要杀自己的那个举动,一直让她深深的寒心。   “我本来以为那日的事情已经被我压了下去,连我自己都觉得那不过是个巧合,所以让全府上下都不许谈论此事,却没想到父皇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也许今夜,他就是为了你而来的。”笑的轻松,那笑容背后的苦涩,却在她的心里渐渐蔓延。   她不知道怎么出言安慰他,毕竟身为一个太子,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全部落在父亲的眼里,那证明了什么,证明了这个传说中伟大的帝王,居然对自己的儿子布满监视的人手,这一刻,她有些原谅了他的种种行为,毕竟,他虽然违反了自己的意志,却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而随后的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中了。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样?安心的当我的圣女,说不定一辈子好吃好喝的过我的舒心日子。”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面前这个多少有着愧疚的太子爷。   他轻笑的点点头,“幸好你答应了父皇封你为圣女的提议,算你聪明!”   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当初只因为不想在和那个反复无常的皇帝过多纠缠而应承的事,在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思想下,也算是又一次挽救了自己的小命。   “我若不答应,他会杀了我是么?”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当时也许不会,但是过后。。。”他的笑容中有着了然,“是谁也不会把一个可能让自己得到四国的人,拱手他人。”   我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这意思,她自己怎么可能不懂。   “那你抓我呢?就真的没有怀着同样的想法?”轻蔑的看着他,把责任都推给父亲,毕竟他是第一个见到自己的人,他的隐瞒难道真的是因为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人?还是根本就另外有打算?   无所谓的摇摇头,殷彤焰没有解释,“随便你怎么想,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不过我宁愿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至少那能证明我还活着。”站起身,他扯了扯衣服,“你还是别想了,睡吧,明天可能父皇宣旨的人就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还能带来什么,至少现在你是对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人,没有人会敢伤害你的。”拉开房门,丢下依然在思考的她,他翩然离去。   睁着大大的眼睛躺在床上,她依然在思考着他离去前的话,什么叫证明他还活着,堂堂的一国太子,难道还有人敢对他下毒手?随着一次次和这个俊俏少年的接触,自己也看到了他越来越多面的性格,有初始的冷酷,之后的独断,再今夜突然间的温柔,如果说平静的交谈可以称之为他的温柔的话,还有离去前那句话里的对命运的无奈,自己是不是已经越来越卷进些不知的斗争中了?   一夜的无眠还要面对着大早小麻雀的唧唧喳喳,水潋滟感觉脑子都要炸了,那清脆的声音依然在不停的传进她的脑子里,让她每当昏昏欲睡轻轻的点着脑袋时又立即抬头。   “小姐啊,原来你有这么高的身份啊,这一次被皇上封做圣女了,那还嫁不嫁太子做太子妃啊?”轻疏着绝色女子的长发,小丫头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话题。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你们太子爷啊?”眼睛都打不开了,嘴巴居然还能咕哝着回答着她的话,水潋滟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啊,不嫁啊。”苑儿先是有些吃惊的叫出声,随后又是自言自语的继续着自己的话题:“不嫁也好啊,那就取几个夫进门,嫁给太子爷就不能娶侧夫的,我们小姐这么漂亮,应该能取上好几个夫君的。”   一席话让昏昏欲睡的她瞬间睁开了眼睛,这什么和什么?怎么又娶又嫁的,这晨阳国都是些什么风俗?这么怪异?   “什么又娶又嫁的,苑儿和我说说晨阳是怎么定嫁娶的?”小麻雀的话已经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睡意瞬间全消。   “小姐你怎么了?”她的话倒让小麻雀有了疑问。“别说晨阳,其他三国也是这样的啊,谁家有地位,谁就娶,比如说什么贵族子弟,豪门大家,那当然想娶几个女子就娶几个,若是贫民家的儿子,想要进大户,自然就只有嫁进去咯,在这里,完全是地位说了算,谁是娶的人,谁以后就有纳妾纳夫的权利,而嫁的人,则要一生安守本份,断不能红杏出墙,小姐难道不知道么?”   “是这样啊,我自小在山中长大,自然不知道这京城富户是什么样子的。”一句话浅浅带过自己的不知情,“那是谁生孩子呢?”一堆夫君,若是女人生子,能搞清楚是哪个夫君的孩子么?   “小姐那里难道没有‘长生树’的么?那小姐那里怎么生孩子的啊?在这里,若是谁生孩子,只要连续服用‘长生树’的果实一个月后再行房事,便能怀孕生子了啊,若是女子愿为夫君生,便是女子服用,若是男子生,便是男子服用咯。”话说完,手中的工作也完成,满意的看着自己将小姐柔顺的发丝盘成美丽的髻,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嘴巴可是没有闲着:“可惜我这样的地位,取几个夫是不敢想了,只要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他不纳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象苍月、扶风两国女主天下的那样,我们只有羡慕的份。”   自说自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水潋滟的深思神情。 正文 无名刺杀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4 本章字数:3519 因为她身份的特殊,突然封的一个圣女封号,而晨阳国内从来没有过这个称谓,自然也没有相应的府邸,而建造是需要时间的,进宫显然也是不适合,那么她就只好依然在太子府暂住,只等属于她的地方建好。   也许是那夜还算平静的交谈让她和殷彤焰有了彼此了解的机会,她开始不再那么排斥这个依然有些捉摸不透的男子,偶尔在花园中闲逛相遇,也能彼此送上一个笑容,只是这点大的地方,再怎么安于现状,她也有腻烦的一天,再美丽的景色,看久了,也会毫无生气。   无聊的扯着衣角,她坐在池边看那水中鱼儿的畅游,那日的感觉又上心头,多想下去啊,那里面有着她能感应到的生命气息,那里面能让她的心真正解放,只是,现在她已是大家眼中有身份的人,不能再冲动的跳进水里。   “想出去走走吗?”低哑的男子声在身后响起。   一惊之下,回身望去,看见的是殷彤焰熟悉的金色身影。   点点头,“能么?”她嘟着嘴,明显不相信他话里的意思。   “走吧,去带你看看正在建造中的圣女殿。”拉起她的身子,轻快的向门外走去。   一辆有着太子府特定标志的的马车从太子府的正门弛出,赶车的,是一个青色身影的汉子,一顶压低的帽子遮盖住了本来的面目,让它不再那么惊到他人。   马车上的她不再理会身边的人,轻撩起帘子贪婪的欣赏着路上的风景,即使几声吆喝,几句随风传来的讨价还价,都让她感到百姓的安居乐业,让一直沉重的心有了一丝解放,无需锦服华袍,自己终是羡慕他们的吧。   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打扰到工作中的人,更不愿意让他人对着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所谓圣女下跪叩安,只是让马车远远的停在那里,就这么看上几眼,更何况,她知道,今日出来看所谓的圣女殿,只是殷彤焰的借口罢了,感激之余,她也在想,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愁眉不展有这么明显么?   晨阳的国力应该是昌盛的,而那个老皇帝对自己也该是非常重视的,从这个初具轮廓的圣女殿中就能看其一斑,雕梁画栋,龙飞凤舞,若是完全建好,则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民脂民膏。   “这有必要么?我根本不值得这么做,浪费的,不过是百姓的心血。”低声叹气中,她有着对百姓的同情。   “既然知道,那就好好的做你的圣女,去庇护这些需要你的人,也许,你真的是上天赐给晨阳的福祉。”身边传来殷彤焰的淡然回答。   “可我什么都不会,连记忆都没有,难道你不认为一个国家的昌盛仅仅靠一个所谓的会让莲花开花的女人去承担,有些笑话了么?”自己什么都不会,却被如此高捧,这又让自己怎么承受的起,百姓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这样一个人身上,则不如放在一个有道明君身上更为合理些。   “百姓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们安定繁荣的国家,需要的是一个不会施行暴政的君主,需要的是一个只是卫国却不会侵略的军队。”与她并肩而立的他,口中说出的同样是她心中所想,只是那话语中,有着她能感受到的沉重。   “但是,当这一切都还没有完全实现的时候,他们还需要一个精神寄托,一个让他们觉得会让他们理想成真的人!”转身看向她,“而你,就是他们的希望。”   这话说的让她无法承担,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最向往的是自由的生活,找寻自己的过去和家人,将如此重担突然间压在她的身上,而她,真的能做到吗?   “我倒觉得他们更需要你这样的帝王。”他能看的如此透彻,比起那个老迈的父亲,这个男人倒更有说服力,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承认,面前的这位太子爷,绝对不是传说中那只知道花天酒地玩娈童之人,他的心里,装着更多的是天下百姓。   一摆手,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这可是欺君之罪呢?”轻笑出声。   一扬脖子,她表现的英勇而大无畏,“那你就禀报皇上,治我个欺君之罪啊。”   双目相对,两人如孩子般笑出声。   回程的路不再那么沉闷,她依然在看着路边美丽的风景,而他则在身旁低声解说着,不时有阵阵笑声从车内飘出。   一片桃花林中,一条小路伸向无尽的远方,花瓣飞舞着,仿佛也要飞到路的尽头,天的尽头,在来时,她就已经为这里的美景深深沉醉,若不是殷彤焰再三保证回程让她在这里看个够,只怕她是怎么都不肯离去。   马车刚一停稳,她便跳下车,一头冲进林中,风中传来阵阵娇笑,早已没了人前那自持的冷静。毫不在意车前的两位男子相视间交会的眼神。   她爱花,似乎在自己的心里,这些无形的生命更让自己怜惜,没有理由,想随他们与风共舞,想随他们与枝相伴,想随他们深陷泥沼,即使是短暂的生命,也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一阵风吹过,漫天花雨,中间是一位舞动着的俏影,脚步回旋,腰身低盈,风摆杨柳间俪影飞扬,没有刻意的步调,只是跟随心的节奏,她随意的舞蹈着,却又一次惊呆了车边的两人。   虽不是第一次见她跳舞,那次在大厅中的舞蹈,她多少还注意着配合姑娘们,心中还有着深深的算计,自然不如此刻的潇洒随意,同在大厅中的两人与现在相比,心境也是不同,再看到这令人震撼的舞,又一次深陷其中。   就在三人沉醉的同时,数道寒光已经是突然闪出,而对象,则是在风景中迷醉的三人。   “丑奴!”殷彤焰一声轻喝,身子已经扑向了因为惊变而呆滞的水潋滟。   清脆的刀剑相击声响起,丑奴护送着两人且战且退往一旁的马车靠去,殷彤焰则紧紧的揽着怀里柔软的身子,不时躲避着暗处飞来的暗器。   “啊!”一声低呼,水潋滟只感觉到颈项被一件东西飞擦而过,随后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没有时间去查看,只是牢牢的揪住温暖的衣衫,仿佛那是支持下去的力量,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数道人影在他们周围落下,退路已经封死,看样子,目的不为劫财,而是要命。   “沧啷!”殷彤焰不知道何时右手中已经握住一柄细剑,左手则是将她的身子更往怀里靠了靠,“没事,不要怕!”低头看见她颈项间的血丝,他的双眸中则是燃起了火焰,而面色,更加沉静如水。   “丑奴,一个都不能留!”低低声音中有着和话语中同样的决心。   青色的身影一个点头,率先扑向了面前的黑衣人,转眼间身影消失在滚滚刀光中!   “抱紧我!”让她的双手缠上他的颈,左手揽上她的柳腰,不再犹豫,他的剑直刺面前的黑衣人。   “后面!”毫无武功的自己肯定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而此刻他的行动在表示着,即使是死,也绝不会放下她,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做他身后的眼睛,这样的姿势,也算是自己唯一带来的好处。   闻言的殷彤焰瞬间转身一挥,让飞扑过来的身影当即倒地,在地上抽搐着。却不能阻止更多冲上来的身影,只是转眼间,他已与至少五人同时交手。   若是以往,面对面前的剑网,即使不能强攻,他亦能闪躲,只是怀里的人儿已让他不能再灵活的闪转腾挪,只要咬牙硬抗,而重重叠叠的光幕,在即将伤到两人的同时,却似乎有意的放开了她,也让他找到了破绽,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放我下来,你和丑奴有机会逃走!”这是最好的选择,死一个总比死三个强的多,而他,还是心怀着远大抱负的太子。   “闭嘴,女人!”低吼中,他又一次紧了紧她腰上的手,告诉她他的选择。   真佩服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分神想其他的,自己和他,非敌非友,却因为这样一场刺杀而死在一起,算不算是同命鸳鸯?她居然为这样的想法而抿唇一笑。   一道刀光直奔她而去,他又一次用力将来人荡至一边,来人踉跄退后间,身旁的同伴却出身喝道:“小心点,不要伤了圣女!”   “小心后面!”她再次出声提醒,却无奈他已无法回身,若侧身,则是将她送到剑光下,即使是已经看出了些什么,他也不敢尝试,而下场,就是拿自己的后背去硬抗那即将及体的寒光。   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选择,水潋滟的内心深出一阵无名的刺痛,仿佛有一只手狠狠的拉扯的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深沉的痛会让她如此难已接受,情不自禁的大喊出声:“不要!”   一道白色的光晕从她的胸口射出,刺眼夺目,而那光晕在射出之后,不仅仅是让场中的人捂手挡着双眼,更化做一抹似乎有形的光圈笼罩在殷彤焰的身上。 正文 太子辛秘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4 本章字数:3899 场中所有的人都被此刻突发的情况搞的自顾不暇,那道刺眼的光让他们的眼睛暂时失去了视觉的能力,而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殷彤焰和丑奴,则趁此刻不再手下留情,直指要害,血肉横飞中,几条年轻的生命就此逝去。   马车在回程的路上疯狂的奔驰着,不时扬起高高的尘土,而马车中的男人,则紧紧抱着怀里依然被疯狂场面惊吓而没有回神的人儿。   第一次被这么真实的场面刺激的水潋滟,鼻腔中似乎还流转着淡淡血腥气,那些人临死之前的惨状还在她的脑海中徘徊,一声声惨叫还在撕扯着她的思想。她的回忆一直停顿在那记忆深刻的场景中。一路任由着殷彤焰抱进属于她的房间,没有丝毫的挣扎,仿佛身外之事都已经不能干扰她继续沉浸在恐怖中。   “不要再想了!那只会让你更害怕。”低低的声音传来,却是第一次有了温柔的轻哄。   “为什么?”她轻轻的抬起眼,看着将自己嵌在怀里的人,眼光从那依然带血的衣衫上一路上移,直到那坚毅的面容。   “对不起,我无意让你看到这么残酷的画面,我该遮住你的眼的。”亦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了歉意。   她轻轻摇摇头,“我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悲天悯人,所以不会对你的行为去指责,你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自己,我若再怪你不该残杀他们,那我是愚蠢而不知感恩的人,我只是无法想象,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他的脸颊上有一丝浅浅的伤痕,轻抬手腕,抚摩着,一身血迹,他甚至没有去换下身上的衣服,而是一直牢牢的陪在自己身边,似乎知道自己的害怕,其实,他也是个温柔的男子。   “他终于出手了,我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日子来的有些早了。”轻哼中,他满脸的不屑。   “谁?他是谁?难道你一直都知道会有人对你不利?”她的眼中充满了疑惑,高高在上的皇太子,竟然有人敢行刺,而他竟然知道行刺他的人是谁?这里面,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恩怨纠葛?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嘴角一抽,又恢复了那个邪魅的太子爷,“从我当上太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啊,装了这么久,他终究还是不能容我,不想了,安心的睡觉可好?”低身哄着怀里的人,却没有丝毫挪动身子,这片刻的温存,两人似乎有着默契的不舍。   她默默的摇了摇头,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谁又睡的着,一闭上眼,便是满眼的血肉横飞,刀光剑影。   “那你去洗洗放松下,我也去换下这一身的狼狈,一会我和你慢慢说。”轻轻的挪开她的身子,不愿意她再碰着自己的满身血污,却忘记了那些血渍早已经干涸。   对上她有些依赖的眼,温柔的一笑,一个浅吻落在她的唇角:“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在。”   水潋滟傻傻的坐在浴池内,任温暖的水流冲洗着疲倦和紧张,一只手轻抚上唇角,上午时分,两人似乎还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点头之交,而仅仅一日之内,自己竟然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   是那时他的舍命相护?还是之后的轻言软语?原来只要一件事就可以改变女人的心,一件事就能让守护的心灵悄然被他人的身影占据,女人的心,说是坚固,突破之后,竟是如此的柔软,才仅仅分开这么一小会,为何一直围绕在脑海中的却是那个傲然的身躯,腰身上仿佛还有他双臂间的温暖,摇头间,是对自己的无力。   悄然起身,换上干净的薄纱,转入房内,殷彤焰已是一身雪白的长袍倒在她的床上,头枕着双臂,凤目看着头顶的纱帐,心思却已不知飞向了哪里,也许,今日的突变,改变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心。   这是第二次看见他这个姿势了,似乎即使在放松之际,他的心也在不停的旋转着,总有着许多的事情在他的心中思量着。   倚着床沿坐下,看着熟悉的俊秀容颜,这个在自己有记忆以来最先看到的人,难道是所谓的雏鸟心态,总是执着的跟随着自己看见的第一个人,虽然他不是自己认定而跟随的,却是容易被自己接受的吧?   松垮的长袍显露出半抹漂亮的胸线,黑色的长发自然披散在肩后,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前额那缕深红色的头发依然在表达着主人不屈的内心,漂亮的凤眼在敛去了凌厉的寒光后,却带出了一丝深沉,紧抿着的薄唇和轻皱的眉头似乎在表示着他依然为着内心的事而有着苦恼。   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不想打扰他的沉思,却希望能听到他的故事,自己既然已经深陷这晨阳国中,只怕命运早已不让自己挣脱和他的纠缠。   有力的臂膀在她腰身上一带,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落入他敞开的胸怀,欲挣脱起身,又不想失去这难得的温存,几番犹豫,终是没有推离。   “似乎每一次我们见面,都是在你问我答,这一次,你又想知道什么?”脸颊下的胸膛传来阵阵震感,却掩盖不了那有力的心跳。   “我想听你的故事!”顽皮的手指描绘着他的衣服边缘,有些坏心的想着是拉开来看的更多些,还是老实的保持下去。   “一旦听了我的故事,也许你就再也逃不开这恶心的宫廷斗争了,你真的决定了?”一只手指捏着她线条优美的下巴,让她的双眼看见他眼底的认真。   呵呵一笑,水潋滟拍拍他的胸膛,“不听,也没见我能逃开,不是你将我带进了这个圈子么?难道你还能保证再将我安安全全的送出去?从此过我想要的逍遥自在生活?”   拍掉他讨厌的手,“再说了,你已经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若是真的不听,只怕以后都睡不了好觉,与其因为失眠而死,不如干脆还是和今天一样被人杀了算了。”冷静下来的她,回忆起今天的种种,又怎么会没有发现,他开始说的确实没有错,那些人是冲着他而去的。   再次将她不安分的小脑袋压回胸膛上,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的脸,感受着指间细嫩的肌肤。   “我本是父皇的第十个儿子,母妃亦过世的早,按说这皇太子之位,是怎么也不可能轮到我的头上!”他低沉的声音淡淡的诉说着过往,只是那平静的语调,怎么也不象是在说着自己的故事,仿佛是与己无关的他人之事。   “只是,父亲立的每一位太子,总是在即将行成年礼前就亡故,死法千奇百怪,即使有再多的护卫,也会有某个突然的早晨,发现暴毙在房中,一时间,宫中传言四起,都说父皇年轻时征战太多,杀戮太重,而这个太子之位是受了诅咒,得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会意外身死,而宫中有地位的妃子,都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而我这个无人照顾的皇子,竟然一夜之间麻雀变成了凤凰,成了曾经人人争夺的太子之位的拥有者。”低笑间,淡淡的嘲讽逸出唇外。   “这一切不是意外,是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与他交叉相握。   “我不知道,毕竟没有证据,不是么?”没有证据只能证明他没有实质证实的东西,并不代表他的猜测是错误,这话里的意思,她又怎么可能不懂。   “我自从接手这个位置以后,整日不务正业,越是不利于皇家体统的事,我越是闹的风风雨雨,不少大臣上书给父皇,要求将我给废了,另立有成就的皇子,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我,却在皇太子的位置上稳稳当当,无病无灾的一坐五年。”这次出口的,不再次嘲讽,已经快是抑制不住的大笑了,只是那笑声中,又有着几许辛酸。   不需要他在继续提醒下去,聪明如她,已经懂了。   “那你当初见到我,也是相信那句谒语的?指望我能改变一切?”回忆起他当时冲动的举动,不由问出声。   “不知道,只是这样装下去,我也还是要成年的,再不成器,也终将是他的继承人,总有一天,他会对我下手,所以我带你回来,算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也许那话会是真的,我就不需要再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他轻叹出声。   “不过我忘了,既然他真的会对我下手,又怎么会不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只怕你踏进这个门的同时,他就已经知道消息了,等待的,不过是和我一样,想确认你是否真的是传说中的人。”   原来成年礼那天,那个人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所谓的杀自己的话,不过是逼自己显露出真实能力而已,好深的心机,不愧是权掌天下的一国之主。   “所以他证实了我的能力,你这个皇太子又成为了他的威胁,因为你成年之后,按理已经有了继承他皇位的资格了?是不是?”原来殷彤焰所谓的来的太快,竟然是因为自己。   “恩,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害怕老去,他求丹问药,希望的就是自己长生不死,希望的就是永远掌握着天下,若你不来,也许他在失望中会慢慢放下,也许,我在花天酒地中还能继续做个傀儡的皇帝,直到他死亡,可是你的到来,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他还是想着做一个一统四国,名垂青史的皇帝。”他和那个人之间,多年的算计,生死的周旋,父子之情早断,他心中有的,只是对那个人的不屑。   她不知道说什么,怪自己么?不是自己想来的,怪他么?他为了能活下去,又做错了什么?那只能怪那不知未来的命运和无眼的上苍。   “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他不怕有一天会众叛亲离么?”从他的话语中能够听出一个讯息,后宫许多嫔妃其实已经多少有了猜疑,不然太子之位也不会落到他的身上,那么总有一天,殷彤焰的兄弟们总会明白,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怎么样的帝王。   “哈,他妃子多,自然会帮他生,前几日,宫中传出消息,还有个皇子出生,这么多儿子,看他怎么防!”眼中有着看好戏的期待。 正文 与君离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4 本章字数:2931 “你一直都是防备着的?这么多年都如此?”想起他那刻的决绝,那随身的寒光,甚至连她根本连想都未曾想到的武艺。   “可能从来不相信他会放过我,所以偷偷习武,算是自保吧,那些人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必然留不得!”冰冷的语调下亦是寒透了的心。   “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需要显露武艺吧。”她很肯定,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若不是因为带着自己这个累赘,由丑奴带着他离去定然不成问题,最多人家只会以为他运气好,有侍卫在旁,而今日的情况,若是有人在暗处指挥,他的这点保命的秘密只怕就再也藏不住了。   “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快被人下手,若不是因为你,我还能继续做我的风光太子爷,若不是你。。”   “若不是你打昏我,不顾我的想法把我带来,也不会有今天的种种。”飞快的接下他的话,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一句话让两个人都忍俊不禁,这谁对谁错,怎么说的清楚,想起两个人尴尬的初遇,一直的冷嘲热讽相对,却在这一刻互相汲取着力量,世事真的无法想象。   红润的唇咧着好看的弧度,娇俏可爱,她在他的怀里笑的东倒西歪,却没有发现他淡挂着笑意,看着她的花枝乱颤。   “都怪你。”一只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似乎想努力的证实自己的无辜,却在不期然间被只大手按住了脑后。   惶然抬首间,他的唇已落下,轻轻的在红嫩上一刷,再柔柔的舔吮着,灵活的舌尖在她的唇齿间游移,趁她依然在呆滞间长驱直入,侵占着每一个角落,勾引着她的小香舌,追逐着她仓皇的躲闪,终于在某个角落完全占有了她的领地,就这么纠缠不分。   在他的唇刚一落下的瞬间,她想要逃离,却在那贴合的瞬间脑海中轰然一声,那种熟悉的感觉,令她情不自禁的轻启香唇,迎接着他,那霸道中的占有,仿佛是早已熟悉的曾经,就连互相的吮吸,都似乎有着奇异的配合,她想得到更多,这个感觉,究竟是为什么,她有些狂乱的反击着,自己难道曾经有过男人,所以对这样的亲吻感到熟悉?这一刻,她的心有些害怕,自己的过去,究竟是谁?   捧着怀中人娇艳的脸,刚才的激情让她的脸上更凭添两抹红润,嫩嫩的唇已经在他的肆意蹂躏下有些红肿,轻轻的用指腹擦去唇上他留下的水渍,他一个深深的吸气,“给你看样东西。”对刚才的行为再无任何解释。   没有出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于怪异,自己对于落崖后见到的场景依然记忆犹新,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又何必问他为什么,堂堂太子,又有着难测的心,一切随心,自己就当是被狗啃了吧,虽然自己似乎刚才非常享受这个被狗啃的过程。   一个慢慢展开的图纸让她暂时忘却了适才的激情,眼睛却在看到熟悉的平面结构后越睁越大,“这是太子府的全局图?”   “恩,你看,这是你住的地方,这是我的房间,那是下人的地方。。”修长的手指在图纸上游走,带着她仔细的看着。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惊讶的出口询问,却在看见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后停住了嘴,“这是那里?”   “你觉得这本该是哪?”不答反问,他盯着她轻蹙的娥眉。   “荷花池,上面应该还有个桥。”这个地方就是上次自己救起丑奴和苑儿的地方,也是这段时间走的最多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可是,为什么没有池子和桥,却有一段路?”   “记清楚了没有?”他的眼睛的含着询问,在看见她肯定的点头后,将图纸随意的放在蜡火上点燃,片刻间,一切已成灰烬。   她没有说话,她只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意义,只是如此重大的秘密,他为什么会和自己分享。   “如果有一天,当你觉得这个地方不再值得你留恋,就顺着这里走出去,出去后天高海阔,你就拥有了你的自由,而这个通道一旦打开,就会被荷花池的水慢慢浸透,所以,你只能用一次,记住了吗?”这一次,他是满脸的严肃,认真的眼看见她用力的点头后才稍有舒缓。   “那你呢?这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吧?为什么要告诉我?一旦我用这里走了,那你怎么办?”只有一次的机会,为什么他把这个机会给自己?而他现在的处境比自己危险的多。   “我还有其他的方法,放心吧!”轻拍拍她的小脸蛋,似乎想拍掉她担忧的表情。   “不要老想着逃跑嘛,也许,也许我们还有其他的想法,一切也许不象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不是么?”她用力的深吸口气,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   “我毕竟还是晨阳的太子,还是他堂堂正正的儿子,他不会这么容易有机会下手的,只是,我也永远没有办法找到证据,即使找到又如何?谁会信我,又有谁会支持我?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即使我有与他平等对峙的机会,造成的还不是国家的动荡,这局棋,从开始的时候,我就是输家。”几句话,让她的心也跟随一抽一抽的,有谁知道如此风光的人,回首看去,却是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容身之所。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当皇帝么?”抬起眼,看着他的双眸,看着那其中跳动的火焰。   “一直以来,我只想着怎么活下去,身为皇家子弟,从小接受治国之策,我再不济事,多少算是知道一些,一个男人,又怎么会不想君临天下,又怎么会不想一展所长,又怎么会不想流芳百世?”这一刻,他的心是飞扬的,飞向那莫名的憧憬中,只是那眼中的火焰,却是转瞬而熄,“这么多年,再有想法,也只是化为一个最可怜的乞求,若能活下去,纵然放下太子之位,天下之大,或许我也能笑傲江湖,或许也能在归隐山林间自得其乐。”嘴角有着向往的笑意。   “那你为什么不走?我不相信你没有走的能力,难道你还在期望着这个皇位?”她一句话,直指他话中的矛盾所在。   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有一个苦涩的微笑,转眼就化为坚定,细小的让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扯出脖子上一个小小的鱼形玉,将它挂在她的脖子上,“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这个就算是我送你的一个纪念,今日之后,你我行同陌路,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你都不要表示出助我之意,那只会将我更快的推向死亡,我助你离开,不过是对当初带你进入这个黑暗地方的补偿罢了,你也不用感激我什么。”这一刻,又是那无情帝王家的高高在上,即使两人还保持着亲密的姿势,她却知道,他的温柔,只有今夜。   睡在他的胸口,让他的温暖包裹着自己,那强大的气息趋赶着白天的惊吓,本以为根本合不上眼的自己,却很快的进入沉沉的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榻早已冰冷,他离开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这样的夜晚不会再回来,握着手中的玉,昨夜的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不希望自己再参与到他的事情中去,即使那救命之恩,他也撇的干干净净,可惜,他却忘记了,自己虽然心软,虽然柔弱,却有着坚韧的心,更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   “殷彤焰,我会把承的情全部还给你,我水潋滟最讨厌欠人情!”在心里暗自给自己打着气,想着即将要面临的暴风雨,她悄然立下自己的誓言。 正文 信口开河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4 本章字数:3697 “圣女这段时间一切可好?”苍老的脸上有着慈祥的笑容,客套的话中全是关怀。   “谢皇上关心,潋滟一切甚好,前些日子还看到了皇上亲为小女子指定建造的圣女殿,内心甚为惶恐,如此厚爱,让小女子无以为报。”想起他当初也是这样的话语对着殷彤焰呼唤着爱儿,却怎么也想不到,权利欲望竟然会超过骨肉亲情,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在这里,永远充满着斗争,血浓于水都是笑谈。   自己在冷静之时也曾经想过,殷彤焰的话中会不会存在着欺骗,为了得到自己的帮助,他会不会耍手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淡淡的嘲讽,点点的苦涩,自己就是相信他,而且,让自己非常不明白的是,当事后自己再去观察胸口那颗珠子的时候,它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没有任何独特的地方,除了漂亮和大以外,就如同一颗普通的夜明珠而已,可是自己记得很清楚,在那一刻爆发的时候,它只护住了殷彤焰,并没有包括自己这个主人,是它能感应到自己的不危险?还是自己下意识的只想保护他?自己说不清楚。   若说还有让自己对他私心中选择相信的理由,那就是他的吻,那种熟悉,仿佛前生早已经有过千百万次的铭刻,那种让自己深陷时突然涌上心头的悸动,那是追寻已久的失落,如果自己有过恋人,又怎么会突然就对他动心,如果自己没有恋人,那尘封的心又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撬动?莫非他真的和自己有过前生的约定?当这个想法欺入心胸的时候,她自己都感到好笑。   “不知皇上有何事召唤潋滟进宫,若是有需要潋滟效力之事,潋滟定不推辞,以报答皇上对潋滟的浩荡皇恩!”有礼的一拜,说的客气,却无一丝谄媚之色,让人看得明白,这是她在刻意的表示着所谓圣女应该有的高风亮节,太过于被尘俗沾染的人,怎么也不象是个圣女,这是她早就打算好了的,越是高高在上,人家越是诚惶诚恐。   殷溯天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对高贵的封号,无尚的恩崇都一语带过的女子,和蔼的一如家中长者,“圣女之心,似乎不为富贵所动,节操高贵,年纪轻轻,竟令朕也甚为佩服。”   有礼的一笑:“非小女子不为权势所动,而是小女子自小有着其他的追求,师门有令,若要修成正果,定然要牺牲一些,小女子为心中所求,只能放下这些了。”如果殷彤焰的话没有错,那么自己下面的话定然会引起这位帝王的好奇,也能够足以证实他和殷彤焰之间,自己究竟该选择谁,或者谁也不选择。   “修成正果?圣女此话怎讲?”果然,这一刻,慈祥的表情上突然出现的讶意和一闪而过的期待,没有逃过她一直在留意的眼睛。   “红尘俗世,万物纷扰,影响人的心志,损耗人的身体,这人间污秽之气太重,不适合我们久居,小女子一时动了凡心,私下出来游玩,却被晨阳如此供奉,可惜小女子道行尚浅,未能得师傅真传,未能修成师傅那种不坏金身,永生之数,皇上厚爱,只会误了小女子修行,只怕不久之后,小女子就该拜辞皇上,回归师门,追求升仙之数。”从来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可以满嘴胡言乱语,骗死人不偿命还能故做清高。   “修仙?这世上果真有神仙之说?”老眼中精光大盛,虽有怀疑却更多的是喜悦。   “神仙之说小女子不敢妄言,只知道小女子的师傅说这天上有天,即使我们的修炼之地,和这真正的天宇宫阙相比,只怕是可笑之极,师傅也说他不过依然是修炼之人,连地仙之流也称不上,只是自从小女子跟随在师傅身边,倒也见过师傅施展些缩土成寸,化须弥于介子的能力,至于师傅的年纪,据跟在师傅身边的大师兄说,两三百年前师傅便是如此容貌,如今依然如此,师兄还说,师傅其实已经能幻化样貌,便是幻做稚子孩童,也是易如反掌。”那言语中有这对那个师傅的无上尊崇,让对面的年老男子神往不已。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神仙,真的有。。”几句低低的喃喃之声,已是深信不已,“那圣女,这修仙之路只怕也是要有慧根之人才能走的吧,不是什么人都行的吧?”面容上竟然有了唏嘘之态。   一个轻轻的摇头,“什么是慧根?皇上竟然连这个都没想通么?不过是诚心二字而已。”话语中已然有了嗤笑。   “那只要有诚心?就有感动上苍?赐与永生?”那两个字似乎给了他无穷的希望。   “也需要有人相助,不然不得其门而入,又有何用,若得其门,即便不能永生,身强力健,比寻常之人多活上几十上百岁又有何难?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能活到两百岁,只怕能做更多的事,就拿皇上来说,若能活上二三百岁,此刻皇上的身体,不过是寻常人二三十岁之年纪,以皇上之明,再有几十年,一统四国,威镇天下,不也是这个年纪的身体所不能达到的么?”看见他已经被自己的话语绕了进去,她便直接切入主题,看见他在自己的话中逐渐露出笑容,随着她那句一统四国而心驰神往,她在心中扬起冷笑,却也终于放下了一颗为殷彤焰提着的心,他真的没有欺骗自己,为了这个被证实的真实,她竟然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又有何法能一窥究竟?”那皇帝不依不挠的继续追问着。   太子爷,算我还你一个人情,她在心中偷笑,没想到这老皇帝如此好哄。   “这就要看运气了,不但要有肯领进门之人,还要有和运势之人,若是修行之人身边有人合其运势,修炼起来不但事半功倍,即使行事亦是能最终达成目的,也就是说,若能找到这样的人,基本上小女子前面所说之言,皇上一统四国之时只怕不远了。”   “那什么样的人才叫合运势之人?”   “那这里面的讲究就多了,可不是随便一人便行的,要有亲缘血脉,要有时辰相合,若是合的好,还能替人挡灾消难,所以民间一些所谓夫妻成婚前合八字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圣女可会看这个?”一丝期待流露的分外明显。   “那是浅显的道家之术,小女子还不放在眼中,小女子不需要合对,只要看一个人的,便能推算出最合适的人选。”说话间的神色一直是云淡风轻,想起那日他要杀自己时的威风,自己被逼的走投无路时的境地,在看到今日他眼神中的期盼,水潋滟的心可是大出一口恶气。   “那圣女可愿为朕一合?”如今两个人的地位可是有了不小的变化,这地位不是所谓的世俗地位,而是心灵上的。   “若是皇上相信小女子,小女子愿意一试,毕竟所谓修行之人,若能积得功德,也是修行路上的一大助益,而皇上心怀天下,若能助皇上造福天下苍生,小女子也算是一件功德。”   殷溯天小心翼翼的从贴身的盒子里拿出一颗红色的丹药,“圣女可识得此药?”   捧在手心中,视若性命,就连水潋滟接过之时,他留恋的眼神还在丹药上恋恋不舍,生怕水潋滟一个不小心,给摔到地上摔坏了。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爆发出来的毫无形象的大笑让面前的殷溯天一阵疑惑,一脸询问的表情看着水潋滟。   笑声渐熄,她将他的宝贝轻巧的丢进盒子里,甩手连盒子一起丢进他的怀里,不屑一顾的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不过是炉鼎炼成的下等的丹药,连灵丹都谈不上,更别提什么金丹!丹砂之物只不过是外丹,若无内丹相溶,纵使初用之时会有身体上的舒适,长久积累不但不是好事,反而会加快身体的衰老和死亡,当初相皇上献药之人没有说明此事么?还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内丹之术?亦或是欺皇上根本无法修炼内丹而故意隐瞒?”一眼就能分辨出手中是物是什么,不过是些朱砂,水银之类的东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白,在这一刻先是唬住老头子再说,而自己说出的这番话,倒大部分是真言。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若想欺骗他人,十句话中定然要有九句真的,她这番话只怕是立即征服了殷溯天的心,对她的怀疑再无一丝。   “朕乃丙巳年酉月寅日午时出生,不知圣女可能推算的出合运之人?”轻轻的道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等的就是这一刻,水潋滟的心开始雀跃,她知道,身为帝王,又是如此相信道术的人,更是疑心非常之人,只怕他是决计不愿意让他人知道自己的生辰时刻的,怕的就是有心人得到他的八字后行些巫毒诅咒之事。   装模做样的掐着手指头,一番计较之后,她慢慢争开眼睛,“皇上,午时乃阳气大盛之时,若能得同为午时出生之人,则身健体康,寅为虎,若能得辰日出生之人,龙虎相呼应,则威镇天下,酉为凤,龙凤呈祥,辰月之人能为皇上挡灾解难,若是皇上血亲中有这样的人,还请皇上一定要留在身旁,大有益处,这血亲,则是越近越好。”   在回程的路上,任轿子颠簸着,她的心也开始轻松的跳跃着,不管那殷溯天报出什么样的生辰八字,她都会套在殷彤焰的身上,幸好自己身上那个漂亮的鱼佩上刻着一排生辰八字,自己开始还有些不放心,按着前几日的成年礼时间往前推算了十八年,年月日都恰巧吻合,那证明这该就是他的生辰八字,若不是自己灵机一动想起这个茬,今天只怕还没这么简单就让那个老狐狸皇帝相信了自己,一路美滋滋的颠了回去。 正文 梦境谜团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5 本章字数:3131 带些力度的唇在她的柔嫩上游移,细密的吻轻啄着每一寸土地,吮吸着取之不尽的甘甜,不时的在纠缠中燃点着火焰,她红唇微启,无力抗拒这带着丝丝甜蜜的占有,只有将全身的重量交与一双铁臂之中,任由其侵略,而那侵略的唇却在慢慢下移,颈项,粉胸,雪腹。。。。。   再次从梦境中惊醒,水潋滟轻喘着,那是春梦么?是因为那日殷彤焰的放肆而导致自己一直在深刻记忆着两人间那次说不清道不明的放纵么?可是那温润的触感,激情的舔吸,真实的仿佛是自己的亲身经历,难道自己真的有爱人?是殷彤焰的吻勾起了自己心底深处的思念吗?可是那吻,为何与他给自己的感觉一样?若只是因为他的吻,又怎么会有那更疯狂的旖旎?   反正是睡不着了,她轻身而起,又一次推开窗户,让那清新的空气带来丝丝凉意,伴随着窗外如水的月光,风中的缕缕花香,让那阵阵自然的虫鸣鸟叫平复着自己凌乱的心。   自从那日之后,殷彤焰确实遵守了自己的话,太子府中,自己再没有见过一次他的身影,即使那日兴奋的回来,刻意的令人传话,都被他以事情忙碌而回绝了,想起那夜他温柔的眼,低哄的溺宠,和那带血的挺立身影,心头竟然有一丝丝酸酸的感觉。   仰头看的明月,自己不该想他的,他既然说了大家从此之后是路人,那么也许当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之后,今生再无缘见到那个执着于心中理想的男儿,而自己说不定已有恋人,更不能允许自己的心中藏着他人的影子,只可惜自己对以前没有任何印象了,不然也许就能分辨出梦中那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和殷彤焰之间的差别了吧,自己现在又没吻过别人,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子的吻都是这样,还是单单殷彤焰?   找个男人试试?心里竟然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一个想法,邪恶的让她立即强按下了这个念头。   低头间,看向那风轻轻抚摩过的荷塘,朵朵莲花露出娇艳,白的细腻,粉的柔美,在沉睡中露出憨容,那叶子就象一张张大床,摇着温柔的旋律,哄着它们。微风中摆动的柳条,就象轻摆的蒲扇,驱赶着扰人的虫儿,水潋滟不禁露出甜美的笑容,没有算计和做作,完全的感同身受,似乎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享受。   眼光在扫过层层柳条时不禁一顿,黑色的夜晚无法分辨出他的衣衫颜色,却不防碍她辨别那个熟悉的身影,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姿势,他先是静静看着池塘中的莲花,却在她眼睛定在他身上的一刻感应似的转过身子,明亮的眼睛直直望进她的眼底。   自从那日遇袭之后,自己一直在殷彤焰的羽翼下寻求着保护到第二日,却忘记了这个护着自己和殷彤焰的人,数日不见,自己竟然连句谢谢都没有对他说,即使知道他不需要,却似乎是在给自己呼唤他进来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又一次的轻扬起手,对着他的方向招了招,转瞬间,青色的身影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如电的眼睛里满含着不赞同。   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他是在责怪自己又一次在夜风中倚窗而立吧,在外衣批上身的一刻,这个想法得到了证实,没想到丑奴竟然有这如此的性格,一直以为他该是个唯命是从的人,却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了属于他的内在性格,似乎有些男子为尊的味道,这对一个名义上的下人来说,实在是太少见了。   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到桌前,只是他怎么也不肯坐下,就这么定定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提笔写着字。   发现了他性格的一面,她也不再勉强,轻巧的落下四个字:“还是谢谢!”   又一次摇摇头,只是看着她。   他的眼睛竟然会说话?不然自己为什么光看就能看懂他要表示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不要谢,我该保护你的。   “刚刚在看什么呢?为什么每一次都看见你站在莲池边上?”她不想说话,总觉得用笔交流更符合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   “那里很美。”不说话的人,连写字都那么省略,四字之后,将笔又一次交回她的手中。   “莲花很美?我也很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亲近它们。”几字之后,又将笔交回到他的手中。   “很美,和你一样。”这几个字倒是令她意外非常,挑着眉毛看着身旁的高大身影,本以为他有着内敛的性格,却没想到他却不吝于对自己给予赞美,没有任何修饰的语言,却有着真挚的情感,不是唯心之言,自有其诚恳之处。   质朴的人却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顽皮因子,起身间一个盈盈的转身,回眸间一个勾魂摄魄的眼神飞去,嘴角一个小小的扬起,带着邀请的微笑,扬臂时,大大的衣袖顺腕而下,一截雪白的玉臂在他的眼前晃过,指尖擦着脸庞而过,修长的玉腿带着裙底一摆,漂亮的带起层层波浪,有如风中突然绽放的睡莲,没有俗丽的夸张娇嗲,纯粹自然的举手投足,却让那个沉默的男子陷入了木愣中,一直到雪白的巴掌在他眼前晃着,娇憨的脸伸在他的脸下笑着诡异的光芒。   看着如惊醒般的突然后退,再立即转身,她的脸上扬起了胜利的光芒,饶是他退的快,依然被她抓到了那飞满丑陋脸庞的红云。   “漂亮么?”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却没有看见他任何表示,一个闪身,人已经从她的面前消失,只有那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在风中越传越远。。。   “圣女,皇上请您明日到宫中一聚!”宫中传来的一句话,让她本来因为昨夜大好的心情瞬间变坏。   不喜欢那个冰冷无情的地方,不喜欢那个故做慈祥却心智偏激到有些混乱的老人打交道,既然已经帮了殷彤焰,自己也该编个什么借口,辞别这个地方,去寻找自己的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她的心里竟然已经有了一丝不舍,一闪而过后,被她强塞回了内心深处,告诉自己,自己最该期待的,就是那不久后的自由。   “圣女,朕很想知道,那日断根莲花开放,是否圣女用了法力?”这一次,再没有什么客套的开场白,直接提到了那日所有人见证的惊人一幕。   轻微的一个点头,她很不要脸的把所有的好事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若说自己不知道,只怕这老皇帝还以为自己藏着掖着,“是,不过那事极费法力,毕竟已是无生气之物,需要用自身的灵气去为其重塑,所以皇上,下次千万别再拿这样的事情考验潋滟了。”   “上次是朕吓到了圣女,还请圣女见谅,不过朕很想知道,既然圣女能让莲花重生,那能不能让已经失去气息的人也重新睁眼呢?”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到这个问题,难道他已经在思考着在归天一刻,由自己象挽救莲花一样让他重新活回来?自己上次以为说什么修身之言,是希望他能少造杀孽,而这个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不到那刻苦修行,竟然妄想着他死后自己会让他死而复生,水潋滟对面前的老年男子,从心底深深的厌恶,求长生本无可厚非,不愿付出,却想借他人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自己只需享受即可,终于明白为什么殷彤焰一谈到自己的父亲,那满脸的嘲弄,心里不禁同情起那可怜的太子。   “这点只能说潋滟的道行不够,小小的花草树木倒是可以,便连飞禽走兽只怕便有些难为,这大损功力之事,我们是不会轻易尝试的,更不要说人了,而这妄改天命,是要遭天谴的。”一句话,让那个人的希望破灭,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   “那圣女,朕有一幼子,出生不过数日,只是先天不足,身子有些孱弱,朕年岁已高,已失去数位爱儿,望圣女发发怜悯之心,为朕的爱儿祈福,不要让朕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脸上又一次有了企求之色,只是这个要求,让她无法拒绝。   “这点皇上放心,潋滟一定竭尽所能,替小皇子祈福气。”轻松的应承下这事。 正文 意外之子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5 本章字数:3136 在几日后,一顶大轿又一次把她抬进了宫,而这一次,她的任务是为了那个小皇子祈福,从迎接的重视来看,她都开始有些怀疑,老皇帝是不是真的懂了珍惜,曾经无情的暗害了那么多孩子之后,终于知道了什么是骨肉亲情,终于知道了什么是血浓于水,如若他真的是悔悟了,那自己这次过后,真的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白白胖胖的婴儿在摇床中酣睡着,眼睛闭着,只能看见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均匀的扑在眼睑下,小小的嘴粉粉的嘟着,嫩嫩的脸蛋上还有着可爱的两片红晕,双拳无意识的微握成拳,可以明显的看见上面一个个可爱的小窝窝,虽然还未足月,但是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似乎不是皇帝口中那个‘先天不足,身体孱弱’的孩子!   在宫里好吃好喝的被招待了三天之后,她终于从皇帝的手中拿到了小皇子的生辰八字,本来她该就此离开,去准备她所谓的祈福仪式的,但是她自己非常清楚,若是有病,还是该看看大夫,她不想因为皇帝对自己的深信,就此害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于是在离去前,特地借着拜会皇妃的名义,前来看看这个孩子,若是真的病的不轻,那还是该请御医,若是治的好,自己也有理由说祈福是有用的,若是治不好,自己也要想想找个什么借口,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这么一个白白胖胖的可爱孩子。   “水潋滟见过德妃娘娘!”婴儿床旁那个秀丽端庄的美丽少妇应该就是他的母亲,美丽的脸上有着皇家特有的贵气,只是那柳眉中的一缕愁容却让她的高贵失色不少,也让水潋滟开始怀疑,这个孩子难道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圣女不必多礼,圣女是我晨阳的骄傲,是我晨阳的守护者,妾当不起此大礼。”良好的修养依然让她保持着风度,脸上挂着淡淡的有礼笑容。   手指轻抚过柔嫩的小脸蛋,看到德妃的眼神随着自己的动作那眼含着的慈爱,那是母亲对自己的爱子的关心和呵护,“小皇子的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不知道德妃能否一言?”   一扫四周站立的伺女,德妃的衣袖轻轻一挥,四周的人立刻知机的全部退下,房间内只余水潋滟和她两人。   “水姑娘,这孩子是妾半月前所出,自从进宫以后,妾身也深知,皇上年纪老迈,又沉迷于丹药之术,即使是有如此高高在上的封号,真心恩宠也未必能有多少,妾身日日夜夜祈祷上天,只希望能赐给我一个孩子,这是我以后在深宫中寂寞日子的唯一的陪伴。”疼爱的眼神再次扫过那个沉睡的孩子,她起身慢慢走到婴儿床边坐下,抚摩着孩子的额头,不时轻低下一个浅浅的吻,满腔爱意融于一吻中。“上天果然眷顾于我,终于赐给了我一个孩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从来不指望他能得到多少皇上的关注,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一句话里又有多少委屈,只是这深宫内院,早已经锁掉了一个如花生命的璀璨,如此年轻的女子,若是真心选择,又有几个愿意选择老迈的男子,可这男子却偏偏是一国之君,有美丽的妃子,却整日将心沉迷于练丹之术,辜负了多少娇颜,她能感受到这个女子那种期盼的心,对爱情早已绝望的她,只希望在这深深的院墙中,能有一个陪伴在身旁的亲情,所以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她在这深宫中坚强的理由,是她全部的希望和寄托。   “娘娘,您还是放宽心吧,皇上对这个孩子如此爱护,不惜动用大把的人力也要为他祈福,甚至还要潋滟行祭天之礼,这能充分说明他对你们两母子的爱护,也许,皇上沉迷丹药之术,是对你们有所忽略,但是当小皇子出生之后,他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老来得子,他也是非常重视的吧,所以娘娘,您还是给皇上一点时间,他一定是在乎你们的。”她不明白德妃为什么要对自己提起和皇上之间的事,也许是在这宫中呆的时间太长了,年轻的女子早已没有了能交心的人,而自己所谓的圣女身份,会比较让她产生信任,自己就当是发发善心,听听她长久闷在内心深处的故事,只是,自己确实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安慰。   从鼻腔中挤出一声轻哼,德妃摇摇头,“自从孩子出生,他只是按惯例给了他一个名字,从来没有来看过,不过我并不稀罕他来不来看,因为这孩子是我的命,我更希望孩子不要得到他的重视,只要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就好,因为在这个地方,只要被他重视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说到这,脸上的担忧神情又一次展现。   这番话,让水潋滟想到了当初殷彤焰的话,这个帝王的脚下,究竟踩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一个连自己孩子都视为敌人的人,他即使得到了永恒的生命,无边的疆域,又怎么样?水潋滟根本无法去猜测那个冷酷老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强颜一笑,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但是她能明白这个母亲的心,“德妃想多了,潋滟这不是答应了替小皇子祈福吗?即使德妃不相信别人,也要相信潋滟,潋滟一定会诚心祈祷,希望小皇子能平安的长大,能拥有快乐的人生,长侍您的膝下。”   也许她的保证让这个女子终于有了点信心,她的满脸愁容中终于挤出了一丝微笑,“前段时间,皇上突然对皇儿关爱有加,日日前来探视,开始我确实有些受宠若惊,可是一想到那么多他喜爱的皇子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亡,那些诅咒,我真的好害怕,水姑娘,算是妾身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长大。”紧紧扯着水潋滟的衣袖,满脸的企求之色,这个拥有着无尚高贵的女子,在这一刻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全部交付面前的艳丽女子身上。   握着德妃柔软的玉手,水潋滟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笑言道,“德妃不要担心拉,太子爷不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么?太子爷不是一直健健康康的吗?”这话里多少有着她自己知道的言不由衷,但是这个小皇子,毕竟不是殷彤焰,不会威胁到老皇上的地位,应该不会受到那样的待遇。   这句话倒让德妃有了希望,她轻轻点点头,“也许是我一人在宫中,什么事都没个商量的人,皇上的突然关爱让我有些胡思乱想了,只希望皇上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对着孩子会有着别样的爱惜。”   看到德妃的情绪多少有了稳定,水潋滟再次想起了当初皇上的话,不由疑惑的开口:“那娘娘,这个孩子现在身体尚安康不?”   提到自己的孩子,年轻的娘娘脸上又一次露出了美丽的笑容,“好着呢,每天吃的也多,哭的也响,闹的也欢,以后一定是个活泼的孩子。”   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骗自己,也许只是因为出于对这个孩子的疼爱,希望自己在祈福时能多用些心吧,这是水潋滟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既然孩子没有什么问题,那她也可以放心的离去了,也要好好准备下那所谓的祈福的祭天之事了。   就在她起身告辞之际,德妃娇柔的声音传来,“圣女,不知皇上可有把孩子的八字给你?他整日朝政繁忙,我怕皇上忘了,便写好了孩子的八字,您收好!”   本想说已经有了八字的水潋滟,看见德妃已经伸手将写有八字的条子递来时,她忍住了出口的话,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关爱,不忍心拒绝,她含笑接过,仔细的收好,转身离去。   在回程的路上,她掏出德妃拿来的生辰八字,想到这个年轻的母亲对孩子的关爱,连她都不由的为其感动,即使是多余的一章纸,了了几个字,却是用爱写就的,连水潋滟的脸上都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将两份八字放在一起,端详起这位让皇帝转性,皇妃珍视的孩子的八字。   就在含笑翻阅间,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手也开始轻轻的颤抖,两张纸上,完全是两份不同的生辰八字,而德妃交给自己的那张纸上,几个大字映进她的眼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放大。   “庚子年辰月辰日午时整!”几个字不断的烧着她的心,几乎让她窒息,掀开车帘,大声的喊着,“快点,回太子府,快!” 正文 又见太子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5 本章字数:3221 心脏狂跳,似乎不紧闭着嘴,就会跳出来,她的脑海中无数个念头闪过,不断的指责着自己,为什么自己当初一个失误,或者说小心翼翼的不敢让皇帝起疑心,在给那个迷信的老皇帝推算合字之人时,只说出了殷彤焰的月份日子和时辰,却没有将年份说出来,就是怕说的太吻合了,反而不象,毕竟有三个日子相吻合的人太少,而这个皇帝的孩子中,自从皇帝开始沉迷于丹药之术开始,便再没有什么孩子出世,自己却独独漏了这个才刚刚出世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出生之日,也是大家都在为殷彤焰庆祝成年礼忙碌之时,自然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却偏偏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让他浮出水面,成了现在皇帝的最爱,这才有了前后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看着手中完全不一样的两份八字,若不是德妃的爱子心切,自己只怕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有心之言,不但没有帮到殷彤焰,还将他推到了死亡的边缘,皇帝对这个新生子的突然关爱,还让自己对他祈福,不正是证明了他的选择么?这个年幼的孩子,既对上了自己的合字之言,成为他的助力,而且完全不会威胁到他,而殷彤焰,一个年轻的太子,有着无穷的潜力,只怕在此刻,已然成为了他父亲的眼中钉,内心的自责不断揪扯着水潋滟的心,自己只能尽快赶回府,把这一切通知给那个男子,让他知道,也许今后的每一步,都存在着陷阱,实在不行,自己就和他一起逃离这个黑暗的地方,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想看见他倒在权利的斗争中。   “太子呢?你去替我传话给他,让他一定要来一趟,我有很急的事找他。”一冲进房门,看见正在忙碌的苑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扯出来就是一番交代。   平静,平静,不停的给自己安慰,不能这么快就自乱了阵脚,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一切还能回旋,她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开始冷静,想着见到殷彤焰之后,自己究竟该怎么说。   “还站在这干嘛?快去啊。”看见苑儿还在原地傻站着,水潋滟已经顾不上轻言细语,只有不断的催促。   “太子已经进宫去了啊,姑娘去了没多久,太子就被皇上召去了,已经三日都没有回来了,姑娘这让我上哪去找啊?”看见三日不见的姑娘风风火火的闯进门,开口就让自己找太子,被惊到的苑儿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被一语直刺入心中的水潋滟,心中支撑的力量瞬间失去,双腿无力的瘫坐在了凳子上,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这么快,皇帝就对他下手了吗?为什么才短短三日,一切就这么改变了,为什么自己急匆匆的赶来,却发现一切早在三日前就已经错失。   心中涌起无限的悔恨,自以为是的聪明又一次害了自己害了他人,就在数日前,自己还在暗暗得意,而现在才知道,自己傻的可怜,想起那个多变的男子,那无数个变换面孔后的落寞和坚强,还有那为了明天而坚持的执着,为了活下去的挣扎,却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让他再没有存在的理由,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无数个声音在内心深处呼唤着,她立起身,直接向门外冲去,再进宫,自己一定要进宫找到殷彤焰告诉他一切。   狂乱的脚步在冲到门边时又一次顿住,自己拿什么理由进宫?没有召唤是不得随意进宫的,这么贸贸然冲去,自己只怕连宫门都进不去,即使进了宫,又怎么见殷彤焰,偌大的地方,自己要找到他还不被别人注意,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皇帝不会在皇宫中下手,毕竟太子在皇宫遇害,这样的事情太让人怀疑了,满心烦乱的她又一次蹭回了房中。   在各种猜测充斥心灵的时刻,时间过的是那样的慢,可是自己,只能在等待中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在茫然中,一个青色的身影出现让她先是眼前一亮,满脸惊喜,待看清来人是丑奴后,她又一次陷入了失望中,殷彤焰每次出现都是夺人眼目的,而他只要不把脸露出来,一般都是在黑暗的阴影中无人注意。自己居然心志混乱到连他们两个都分不清楚了。   “他回来了么?”满脸期待的神色看着面前的人。   摇摇头,他的眼中又一次闪过不赞同的神色,就这么让她看着他眼中浅显的意思。   吸吸鼻子,看见他,故做的坚定很容易就被拆穿,若不是一直强忍,只怕那不够坚强的泪水就要掉出来了,“别叫我去吃饭,睡觉,我的心很乱,不等到他回来,只怕我根本不能安心。”   他转身走向桌子,再回来时,一张纸塞进她的掌心:“我帮你看着,太子一回来,就立即带你去,你还是去休息吧。”   “那你一定要帮我注意着,千万不要因为我睡着了就不管,事情很急很急!”她看见他眼中的诚恳,这个自己唯一能相信的人,即使是殷彤焰回来了,如何见到他依然是个难题,而有颜暮衣的存在,也许一切能悄然进行。   看见他眼中肯定的表态,她已经慢慢的放下了心,当焦虑渐渐褪去,疲惫欺上身子,她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合上了眼睛,浅寐间,她感觉到了身体落进了一个强力的臂弯,随后便是身在温暖的床榻之上了,只是疲倦让她无法睁开眼睛,翻身沉沉的睡去。   “如此星辰如此夜,美人酣睡,这就是你急着找我的原因?”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惊醒了沉睡中的她。   睁开眼,看见的是一身金衣的殷彤焰,正坐在床沿,低头探视着她的睡容,言语间有着轻松的逗弄,眼里中却看不出丝毫的调侃之色。   水潋滟的脸上还有着乍醒的迷茫,却在看见他后眼睛大睁,所有意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身子从床上弹起,想抓住他的衣服把一切一切都告诉他,却用力过猛的扑进了那个怀里。   特有的气息闯进她的鼻腔,是属于他的味道,看见他的平安,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放下了担忧的心。   “皇上要杀你,你不要再迟疑了,走吧,不要再留恋这里了,你没办法斗的。”   扯着他的衣服,她急急的开口。   “他不是一直都要杀我么?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无所谓的声音里有着他的不在乎,看着怀里的俏丽人儿,高举的手在犹豫半晌后终于落在了她的肩头。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这一刻,懊恼的泪水终于落下,滴落在他的胸口后转眼没入衣襟,在抽泣中将自己所做的事原原本本的交代出来,而这当中殷彤焰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伸手轻拭掉她腮边的泪。   将事情全部说完之后,她不敢抬头看他,低垂着脑袋等着他的训斥,自己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故做聪明的干预了他与父亲之间的斗争,却偏偏适得其反,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自己就是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去报答这个男子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只希望他狠狠的痛骂自己,就是气愤之下出手打了,自己心里也好受些。   “你照常准备你的祭天之礼,不用再担心我的事,他既然会给你一份假的生辰八字,只怕对你还是有疑心的,你现在还是身居在我这,他不会不提防着,就怕拿出了真实的小皇子的八字,会被你发现还有人与我有同样的生辰,如果你是刻意表示出那合字之人是我,那你一定会告诉我,所以他才这么做的,呵呵,老狐狸。”完全的不在意态度,竟让水潋滟总有那么些怪异的感觉,在她心中,他绝对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甚至心中多少还带着几分愤世,是什么事,让他竟然如此不在意了?   带着狐疑,她抬头盯着他狭长的凤目,却完全无法看到他的心。   “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就不要再操心了,幸好你还知道通过丑奴找我,不然只怕我还没知道,那个家伙已经知道了,还有,你若想走,就快些吧,不要再对我有任何的关心,我对你说过,上次救你只不过是表示我的亏欠而已,你千万别对我有任何想法。”轻轻的拨开她的手,放正她的身子,他冷然的起身,前一刻低身拭泪的仿佛不是他。   “过你自己的生活去,我只喜欢男人!”转身的没有任何犹豫,离开的没有丝毫的眷恋,又是那曾经的他,离去良久,这句话却一直在她的脑中盘旋。 正文 太子娶妃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5 本章字数:3216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人家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若是还死赖在这太子府中又有何意思?殷彤焰的态度已经表明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又何必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虽然一想起这事,水潋滟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酸酸感觉,但是仍然还是非常有骨气的选择进宫,美其名曰,祈福就该和那个小皇子有多些的接触,希望自己身上灵气能带个小皇子更多的福泽,对于这点,皇帝和德妃自是高兴万分,特地在宫中给她找了一处清幽之地,并允许她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而她的平易近人,让许多偷偷摸摸的小宫女和抱着些希望的妃子在几次接触后,终于放开了心和她亲近,一时间,她的住所不但没有想象中的清幽,倒是更加热闹非凡,不过这对于生性爱笑爱闹,却一直被压抑住的她来说,得到如此多的朋友,到不失为一件快乐的事,虽然,每当人群退去,独倚阑干,想到那个俊朗容颜和一双星星般的眸子时,也会偷偷在心底轻声问自己,他们还好么?那个闹腾的小丫头,现在又怎么样了?   斜靠在一株桃花树,又一次想起那挂着或邪魅,或温柔笑容的脸,心中依然泛起涩涩的味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男人如此牵挂,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难道自己真的对他动了心还被人家看出来了?所以才有那番话?想到他离去前的决绝语气,她又不由一阵脸红,居然被人这么直接说出那句话,难道自己的想法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抬头间,满天的星光在闪烁,一如那双时常在柳树下远眺人的双眸,那夜之后,自己甚至都没有和他打声招呼便赌气离开,想到他每一次对自己的默默关怀,心里又是愧疚不已,不知道他会不会依然月光中对着满池白莲发呆呢?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他那次被自己故做娇媚的舞蹈吓的落慌而逃的场景,那张丑陋的脸上的红色,却让她感觉到了他的憨实与可爱,水潋滟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德妃娘娘可真是好命呢,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各宫的人都巴结的不得了呢。”只有在水潋滟这,这些单纯的丫头们才敢肆意的聊天,毕竟圣女嘛,不是这后宫的一份子,在她们眼中,那是清高孤傲的象征,那是守护和恩泽,能被派来伺候这样的主子,谁不希望能多沾染些圣女的灵气呢,更何况如此没有架子,与他们笑闹成一片的人,自然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及。   “就是啊,从来没见过皇上喜欢哪位皇子象德妃娘娘的小皇子一样呢,就连太子爷,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祭天祈福呢。”跟在水潋滟身旁的两个小丫头,看见圣女就这么一直呆呆的坐在荷花池旁,一只手撩着水波,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她们既不能离开,又无法这么一直傻傻的站在,只好聊着这个宫里的蜚短流长打发无聊的时间。   “皇上已经下昭,让太子爷迎娶‘苍露国’的公主为妃呢,这次,太子只怕是不能再违抗君令了。”小小的声音随着风声传进了那个坐在池边的人,让她的动作不由一滞,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她的云淡风轻。   “那太子爷娶了太子妃之后,按规矩是不是也该入主朝政了?替皇上管理国家大事了呢?不知道那个‘苍露国’的公主漂亮不漂亮呢?”女人之间的言语似乎不管如何天马行空,却总会回到这样的话题上。   年轻点的小宫女似乎更骄傲于她的主子,“不知道呢,不过我见过的这么多妃子,看来看去,还是我们的圣女最漂亮呢。”   这话倒是换来了身边人的赞同,“是啊,我们圣女不仅是漂亮,我就从来没见过娇艳中还有如此高贵气质的姑娘。”标准的姑娘是自家的好的心态。   他要娶妃了?虽然被他那句只喜欢男人的话刺到了心底,却忘记了,再怎么样,他也是终究要娶妃的,毕竟他的地位决定了他不能胡闹,而娶一国公主,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权势的掌握吧,只要婚礼举行,那皇帝再下手,终归是要有所顾及的,想到他的身旁即将有另外一个美娇娘相伴,那夜他大方贡献出来的温暖胸膛就要属于其他的女人,她的心总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不过,她也为那个可怜的女人而叹息,只怕她注定得不到丈夫的爱,想到这,她的心里竟然有种得意的快感。   “不过你听说了么?太子爷这次不是在京城等待‘苍露国’将公主送来,而是亲自去迎娶呢。”一句话震惊了身边的小宫女,也震惊了那个竖起耳朵偷听的人。   “为什么啊,这可是我们堂堂的太子爷呢,怎么能去他国亲自迎娶呢?”打抱不平的声音开始出现。   “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昭,说是因为‘苍露国’是女主天下,这公主若是不嫁我们太子,还极有可能会是‘苍露国’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呢,为了表示我们的隆重,才让太子爷亲自去的。”小宫女看着边上人好奇的眼光,得意的解释着。   “真的吗?”似乎还是不能相信这个消息,一旁的人扬着可爱的小脸继续追问着。   “这你都不知道啊,上次太子爷不是进宫了数日吗?就是皇上在和他商量这事呢,太子爷肯定是答应了嘛,这样以后我们晨阳就壮大了不少呢,皇上还特地多留太子在宫中多呆了数日,就是想到这一去起码也要数个月,要留太子叙叙父子感情呢。”   “那太子爷什么时候起程?要到祭天大典之后吗?”   似乎不愿意和边上的呆丫头继续这个话题,有些年长的小宫女有些不屑道:“你真笨,没看见今天这里有些冷清么,各宫的妃子都没来,就是在接受太子临去前的拜别,若是什么时候看她们来了,就是结束了,太子爷起程了呗。”轻皱着小鼻子。   年轻点的小宫女低声咕哝着,“人家才从下院调来伺候圣女的,哪象你啊,一直在德妃身边伺候着,当然什么都知道咯。”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找着借口。   两人笑闹间却没有注意,那个一直在池边的高贵圣女,早已失去了踪迹。   原来,原来他早就已经接到了皇上要他迎娶他国公主的命令,也一定知道,这个命令就是他的催命符,可是他却答应了,那夜归来的他,早就已经知道一切无法改变,所以才对自己说那番话的吗?所以才让自己早些离开的吗?   奔跑中的水潋滟早就失去了一直的冷静自持,只希望能在他的离去前再见他一面,自己的话,果真害了他,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的人,多希望自己真的能有祈福的能力,能保佑他此行的平安,至于娶不娶公主,她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只希望他能再次归来。   茫然的看着四周偌大的城墙,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曾踏出过房间周围,最多只是上德妃房中看看小皇子,剩下的就是在池水旁对着莲花感怀心事,现在该往哪边走才能见到他?她有些无助了。   一阵号角声传来,这是起程的信号了,可是他在哪?四处张望下,突然在墙脚看见一个木梯,不知是哪位宫人在修补墙头琉璃瓦时不注意遗留下的,不容多想,手脚并用的爬上墙头。   远远望去,庞大的仪仗队中间,一个金色的身影,带着无数随从,在众人恭送的目光下,缓缓的向宫外走去,那是殷彤焰熟悉的身影,即使被众人包裹着,她依然能很轻易的在人群中找到他。   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注视,在回首招手的同时,他的眼光从她的方向扫过,却没有任何的停留,一只手却有意无意的在胸前划过,一个轻轻的握拳动作,随后再无任何表示。   水潋滟以为自己眼花了,却发现他在翻身上马的一刻,手再次从胸前划过,又是一握,下意识的随着他的动作,柔荑抚上胸口,轻轻一握,一个冰凉的触感在掌心中侵蚀着她的神智,是他送的那块玉,他是在提示自己要尽快离去吗?   他无法拒绝圣旨,即使他知道一出京城,一出晨阳的领地之后即将发生什么,他还是没有拒绝,却依然牵挂着让她离开,这一刻,她的眼泪悄然滴落。   手在空中夸张的划了一个圈,最后落回胸口,紧紧握住,这是她在表示,自己懂了,看见她的动作后,殷彤焰再没有回头,也不再有任何动作,就这么在人群的簇拥下渐行渐远。 正文 御赐圣药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6 本章字数:3382 夜色下的皇宫的一角,依然有扇窗子中透露着黄色的光晕,在黑暗中传去远远。   四月的初春夜晚,依然有着丝丝寒意,轻薄的衣衫挡不住夜晚的雾水,已经有了些湿意,而窗下的人,却没有丝毫批衣挡寒的动作,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却始终握在胸前,将那本有丝丝凉意的玉亦染上了温润的体温。   一直没有猜透过那个俊逸身影中隐藏的心究竟在想着什么,初见的狂放,再见的无礼,相救时的霸道,轻哄中的温柔,其实早已经在渗透着自己的心,自己还未曾明白,他却已经看出了,他是怕自己因为过于对他的关心会让皇帝起疑心吧,更不希望自己因为这次的事有亏欠感,所以才狠心的吗?如果自己在一气之下决定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那是不是永远都无法知道他为自己做的事了?   轻轻的起身,看着星空皓月,水潋滟的嘴角竟然扬起了一个期待的笑容,殷彤焰,我答应了你离开,一定会离开,不过,我的离开是去追随你的脚步,不管其他,只为了对你的亏欠,她的心已经在期待着离开的日子,也许,就在祭天礼之后吧,而现在,自己应该好好的盘算下了。   抬眼远望,无数的念头在心里计较着,早已将来袭的睡意驱赶的无影无踪,她又一次独自走到荷花池畔,只有在这里,她才能静下自己的心,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俯下身子,又一次想将手伸进池水中,却似乎感受到了两道关注的目光。   又一次,荷花池畔,杨柳数下,一个挺立的身影让她一惊,却瞬间喜出望外。   “暮衣!”许是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人,许是那一直带给她的强大依赖感,让她第一次轻声低唤出他的名字,一个飞扬,悄然落进他的怀抱。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惊吓到了,丑奴有些手脚无措的接下她的身子,却赶紧让她站落在地,一个退步,小心的拉开一步的距离,眼睛却不敢看向对面的人,一个低垂望着自己的脚尖。   “是他让你来的吗?”小心翼翼的出口询问着,这是禁卫森严的皇宫大院,他这么摸进自己的住处,若是在路上不小心被人发现,立即会被当刺客处理,想到这背上已是一片冷汗。   点点头,明亮的眸子终于恢复了冷静,却在看见她单薄的衣衫后,又展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突然转身,向屋内走去。   一路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以为他怕被巡夜的侍卫发现,却在踏进屋子后感受到的一丝暖意后忽然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心头不禁为这个默默无闻的关怀一甜。   “他让你来通知我离开的是吧?”丑奴的忽然到来,除了这个,自己再也想不出任何可能性了,若说保护,这突然摸进宫的人,只怕还没有保护到自己,就先被别人拿下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殷彤焰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希望丑奴能带自己离开这明争暗斗的宫闱。   又是一个点头,简洁而明了。   低头思考半晌,水潋滟扬头看着那双平静的眼,“我若是走了,你呢?”   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走到桌前提笔而书,丑奴的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的脸,那明亮就这么一直射进她的眼底,射进她的心里,而她,在与他的对视的半晌后,终于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他,选择了陪同她一起走。   “既然要走,我希望能做出周全的安排,不然,只怕我们还没有离开京城的范围,就被皇上的人追上了,所以,我要在所有人最放松的时候走,在祭天后的当天晚上,你来带我出去,能行吗?”有些担心他的武功能否平安的带着自己这么大一个累赘,若是不行,自己再想其他的方法。   看见他又一次肯定的颔首动作,略微沉吟后,她轻扯着他的衣袖,“记住,祭天结束当晚来找我,皇宫禁位森严,我担心你老来见我,会被人看见,所以你这两日还是准备好些我们出去之物,不要再偷偷来找我了,我们一定能平安离开这里。”学着他习惯性的点头动作,她在给他安慰,也是在给自己安慰。   目送着他青色的身影与茫茫夜色溶为一体,她知道,自己的离去就在不远的几日后,而这几日,也是自己谨言慎行的几日。   “娘娘,这几日心情可好些了?”拗不过德妃娘娘的力邀,她又一次出现在德妃的屋子里,而谈论的对象,依然离不开那个被捧在父母手心中的小皇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所受到的呵护,她很自然的想到那个从小失去母亲,而父亲却对自己暗下毒手的太子殷彤焰,不知道当这个可爱的孩子长大后,是不是也会在与父亲的周旋和提防中挣扎求生呢?   “多亏了圣女的开导,皇上一如既往的恩宠终于让妾放下了一颗心,这一次,皇上也许是真的放下了以往的沉迷,每日都过来探望皇儿,这都是圣女的功劳,是圣女来到我晨阳之后,才让皇上终于清醒。”秀丽的面庞上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容。   不想去揭穿这后面的真相,她不过是个渴望爱的小女人,宁愿她只看见事件的表面,也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也不过是皇上的工具而已,越是懂的少的傻女人越是快乐,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让她在这样的快乐中继续吧,不过即使自己说了,她又能有几分相信呢?   敲门声响起,一个宫女端着一碗汤药恭敬的走了进来,看见汤药,德妃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招呼着水潋滟,“这是皇上特地交代给圣女炖的补品。”   看着水潋滟疑惑的表情,她巧笑着,带着点解释的意味:“不是那些什么丹药,是御医开出的补药,除了皇上,只有他最喜欢的人才有这样的赏赐,太子都很少能得到这样的恩赐呢,而这些药品,都是他国进贡或者是地方朝贺的稀罕之物,皇上说圣女最近劳累,一定要补补身子,快趁热喝了吧,皇上特地叮嘱妾身,一定要让圣女喝下,为此,妾身不敢有违,已经让下人熬了几个时辰了。”说到这,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赫色。   不忍心婉拒德妃的好意,她伸手端起盘子上的药碗,凑进鼻端,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确实是上好的补品。   轻轻的一呼气,樱唇微启,正待轻啜一口。   左手腕上碧绿的玉镯突然流光一闪而过,这一丝光彩,被水潋滟轻易的收进眼中,而德妃,却被药碗和水潋滟右手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了视线。   一怔神间,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再望去,却依旧是那漂亮的没有丝毫瑕疵的镯子,再次低头,凑向药碗。   一种酥麻的感觉从手腕突然冒出,蜿蜒而上,直达指尖,让她顿时有些难以捧住药碗,正想将全部力量交与右手时,酥麻的左手腕突然一阵刺痛,如针刺般的感觉侵入指尖,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水潋滟下意识的用右手去捂着左手,却忘记了手中正捧着的药碗,一个失神,那辛苦几个时辰,装满各种灵药的药碗就这么翻倒在桌上。   “啊!”低唤中,水潋滟慌手慌脚的想去扶起药碗,可惜那本就不多的点点药汁,早在药碗倾覆的那一刻洒的干干净净,她只顾着去拿起药碗,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那刺入指尖的疼痛,却已经消失怠尽。   “娘娘,对不住,潋滟,潋滟。。。”讷讷的,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毕竟这是人家辛苦几个时辰熬出来的,而且从德妃的言语中能听出来,这其中的灵药,只怕就算是这晨阳皇家,亦是弥足珍贵。   “没关系,都是我的错,催促着圣女赶紧趁热喝,却忘记了热碗烫手,圣女没有伤着吧?”德妃只当是水潋滟被碗烫着了手,反而更是满脸的关心。   摇摇头,本想回答不是碗的问题,却是突然心中一抽,似乎有什么想法从脑海中窜过,水潋滟一个为难的表情,“娘娘,这可是皇上的恩赐,就这么被潋滟给打翻了,若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怕不又是一个欺君之罪呢。”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惊慌。   “没关系的,不过一碗药而已,妾身也不爱这些许东西,总觉得自己年纪轻轻,根本没这必要,只是皇上的吩咐,不得不遵从而已,不过翻了一碗药而已,我不说便是了,当你喝了好了。”掩着口,德妃一个调皮的笑容。   乖巧的点点头,水潋滟的心里却是一阵欢喜,她能感觉出,这德妃对自己,是真心的结交,加上儿子的未来还在自己的手中捏着呢,她不会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那刚才突然发生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呢?   掏出绢帕,小心的拭去桌子上残留的药渍,反手拢入袖中,两人又陷入了新的谈笑风声中。 正文 计出皇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6 本章字数:3669 高高的祭坛上,水潋滟第一次脱下了抢眼的红装,一袭圣洁的白色让她似乎即刻就要临风而去,台阶下的香鼎中燃起的袅袅青烟,称托着那风中飞扬的发丝,如同刚刚降世的仙子,正在俯瞰着人间的纭纭众生,满脸的肃穆让跪伏在她脚下的众人,恭敬的连抬头偷偷的瞄一眼都不敢。   “小云,这个你要收好,明天记得给德妃娘娘送去,这是我特地为小皇子乞来的符,一定要在中午午时送去,这是天机,不许对任何人说,知道了吗?”轻声的吩咐着一旁的小宫女。   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接过自己递去的符,水潋滟的脸上划过一丝计算的笑容,“再去把小绿叫进来,我还有事吩咐她。”   在祭天典礼结束后,水潋滟就找到德妃,说希望能单独为小皇子做一次祈福仪式,只是这个单独的仪式不能有其他人干扰,但是每天她都会为小皇子送上一个符,当三日期满,小皇子以后一定会得到上天的庇佑,这么一番话,对于深爱孩子的德妃和对这个孩子充满期待的皇上来说,自然是满口答应。   而她,如果丑奴依约而来,那么今天就是自己呆在这个皇宫的最后一天,她分了三次叫了三个小宫女,交给她们三个符,让她们分三天送去,她笃定这一句天机让对她满心崇敬的宫女断然不敢对任何外人去提起这事,那么当德妃和皇上在三日内收到她三个符的时候,一定以为她还在宫里祈福,而三天的时间,已经够自己远远的离开京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想到殷彤焰的离开时的那一个手势,紧紧握住胸口的玉佩,殷彤焰,等着,我一定要追上你,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能有任何事,心里喃喃的念叨着。   晚饭过后,她就让身边的宫女退下,并声明三日之内谁也不许再骚扰她,之后,便在翘首期盼中算着慢慢流逝的时间。   也许等待中时间一向是过的非常慢的,在无数次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又远远的望向池畔的树下,期待能够见到熟悉的身影时,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给自己鼓劲,时间还早,不要过于着急。   当三更的梆子声响起的时候,她的心终于按捺不住了,各种猜测的可能也随之跳出脑海,丑奴是不是不来了?是他不想履行那夜答应自己的话,还是他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是在偷进来的时候被大内侍卫发现了?越是想越是害怕,她宁愿他不守约而来,也不希望他被当做刺客被杀,可是,可是,今夜的内宫很安静啊,没有听到什么骚乱的声音,也没有人呼叫着拿刺客,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也许他真的是不来了呢,从满怀希望的期待,从翘首盼望,到现在的低头不语,她的心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失落中,满怀惆怅的转身蹭向床沿时,却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不知何时早已经定定的在自己身后。   “啊!”惊吓的呼声在看清眼前的人后转为兴奋,随后又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只露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着水亮的光泽看着眼前的人。   一个询问的眼神,她明白,那是在最后一次问她是否做出了选择,而她毅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一个臂膀向她张开。   满怀希望的冲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却在入怀的一瞬间她失神了,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在被殷彤焰吻上的一刻侵入思想的熟悉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给她感觉的竟然是丑奴,她傻傻的盯着他的胸口,双手揪着他的前襟不发一语,任那种熟悉包裹着自己。   那是一种包容,一种体贴,一种失去很久,一种自己追寻很久很久的感觉,当这种感觉再次来临的时候,她竟然会以为自己回到了久违的恋人怀抱,好想,好想,好想再抱的紧些,好想再多感受下那强大的气息。   丑奴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体,让她回神,看着明亮的眼睛里那丝丝的关怀,她轻轻的摇摇头,“太期待这一刻了,倒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还有能出去的一天。”送给他一个抱歉的笑容,解释着自己的走神。   还给她一个理解和放心的笑容,一只手紧了紧圈在她腰间的手,另一只手扯过身后的大氅将她和他裹在一起,她这才发现,他一向精干的打扮下,今天竟然穿了一件大氅,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吧,这个看似丑陋的人,内心却有着他人无法探知的细腻,自己能被他如此关心,这是多好的福分,轻轻的将螓首靠在他的胸口,给自己找着各种的理由接受去汲取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去太子府!”现在已经是深夜,城门已关,而自己没有路引之物,这额头的莲花又如此的引人注目,若是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出去,即使出的了这城门,若是他日追查起来,一样会留下各种痕迹,那最妥善的方法就应该是殷彤焰留给自己的那条路了。   没有任何迟疑,他带着她在清凉的月色下飞纵着,不一会他们已是在太子府的荷花池畔。   不舍的从他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自从殷彤焰走后,这里便冷清了许多,以往的热闹早已经烟消云散。   她轻轻的靠近池边,四周观察后,探身慢慢的下到荷花池中,顺着桥的方向,一点点的摸索着。   “你又来了啊,我们很想你呢。。。”   “姑娘怎么许久不来看望我们啊,我们可盼望着你来呢。。”   又是那些亲切的招呼声,又是那些可爱的声音,她又似乎回到了家中,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只是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和他们交谈,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殷彤烟告诉自己的那个暗道。   她靠在桥墩下,一点点的摸索着,一寸地方都不放过,仔细的观察着,可惜即使有明亮的月光,在黑暗的桥墩下,她还是一筹莫展,冷风吹过,打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一阵阵的寒意侵入身体,让她在风中哆嗦着,越是心急,越是动作大,带起的一波波的水流开始浸湿她的胸前,甚至发梢,水珠顺着她的脸庞渐渐滑落。   “你们帮帮我,这里有个门,可是我找不到门的开关在哪,帮帮我。。。”心里暗自呼喊着,不知道那心底老是想起来的声音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自己真的和这水中的精灵能沟通,下意识的寄希望于这些友善的声音。   “是不是这里吖???”可爱的声音又一次在心里响起,一阵奇怪的波动在敲击着某处岩壁,顺着水流的指引,她在水下摸索到一个小小的凹槽。   看不到水下的场景,她努力摸着那个凹槽的形状,似乎,似乎是一条小鱼的形状,脑中一闪而过某个物品,另外一只手摸上前胸,那是殷彤焰送给自己的那个鱼形的玉,这个形状太熟悉了,这两日,自己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抚摩着这件东西吗?   抬起头,她对着岸上的丑奴一个招手,示意他下来,看着他在水中有些无助的迈着步子,她轻笑出声,传入他的耳内,这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眼中,看到了他也有没有办法的事情。   两只手紧紧的交叉握在一起,她将玉佩塞进那个凹槽,轻轻的一转,面前的石壁开始阵阵的抖动,她立即取回插在槽中的玉,这是殷彤焰送给自己的唯一礼物,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失去。   一阵抖动后,岩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两人还来不及思考,就被奔涌的水流冲进了洞中,随后一阵黑暗,洞门再次合上。   水流在洞门合闭后渐渐缓了下来,水潋滟挣扎着从水中爬了起来,摸着墙壁靠着,刚才突如其来的水流将毫无防备的两人冲散,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中,她开始惊慌失措。   “暮衣。。你在哪?暮衣,暮衣。。。。”   寂静的洞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而没有任何丑奴的动静,她摸索着慌乱的走着,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胡乱踏着,在突然踏空一脚后她的身体整个向前扑去,   “啊~~”慌乱的叫着,只能闭上眼咬着牙等着疼痛的降临。   一双铁臂搂上了她的腰,让她前扑的身子止住了下坠,随后倒向后方他的怀抱,当熟悉的气息味道沾染上她的身体时,她终于停止了无谓的惨叫,放下了害怕的心,反身扑进他的怀里,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你丢了!”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头,轻揉着她早已经湿答答的头发,有着别样轻柔的安慰。   脚下的水再次开始慢慢的上涨,她突然想起殷彤焰的话,这个门一旦打开,就会慢慢被水淹没,那么。。。一扯丑奴的袖子,快走,我们要尽快离开这。   当黎明的朝阳渐渐升起的时候,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此刻两人已经身在京城之外,拽拽丑奴的袖角,扬着开心的脸,“你看那太阳,笑的多谄媚!”   双瞳中闪过溺宠,这每天的太阳有什么不一样么,唯一不同的,是看朝阳的心情,看这她活泼的蹦蹦跳跳,他的心也跟随着一同飞扬。   “暮衣!我要去追殷彤焰,你跟我去么?”在思考了再三之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一个这样的决定,只知道,若不是为了追随远去的他,也许自己不会这么快下决定离开皇宫,这是自己心低深处最大的一个目的不是吗?   深深的看了她几眼后,他再次一个重重的点头,牵起她的小手。。。。 正文 冒险选择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6 本章字数:3688 知道她的体力不足以应付长时间的赶路,他体贴的为她买了一辆马车,由自己赶着马车,带着她一路顺着顺着迎亲的队伍下追,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停下来询问,毕竟那么庞大的一个皇家队伍即使出了京城后不需要再摆大气派,也依然不会有多快的速度,两个人由最初打听到的走了十日,到八日,五日,为了尽快的追上殷彤焰,她除了偶尔的打尖之外,便是一路的追赶,有时候错过了宿头,两人便在荒郊野外露宿,不忍心看他在露水中守护,水潋滟也曾招呼他上车和自己一起休息,总是在他淡淡的摇头坚持中放弃。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一个边远小城—文州。若说边远,它是晨阳最北边的一个城镇,若是繁华却是不让京师,因为这个城镇,是晨阳,苍露和幻月三国的交界处,去往任何一个国家,都要经由这里,逐渐各国的商人将这里建设的繁荣非常。   “店家,请问,前几日是不是有一个车队从这里经过,去往苍露国的方向?”一个娇俏的女声响起,打扰了正伏在桌上酣睡打盹的小二哥,睁开朦胧的睡眼,眼前是一个婀娜娉婷的身影,一身红色的衣衫燃烧着他的眼睛,声音是娇娆万分,姿态也有着冶艳的味道,却不知为什么他可以肯定,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青楼之人,她的气质中没有那种风尘脂粉,却有着高洁雅致,吸引着他的目光,却不敢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店家,店家??”伸出手在小二的面前晃了晃,水潋滟的心已经是焦急万分,在两天前打听的时候,尚有着三日的差距,不知道现在他们的队伍究竟走到哪了,再往前便要进入苍露的地界了。   “呃,姑娘问什么?”小二哥方自有些回神,眼前的女子分明还带着斗篷,整个脸部全部都给遮盖住了,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被这样的一个人夺去了心志,伸手擦擦嘴角,真是丢人。   “我问你,前几日是不是有车队从这里经过去苍露?”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刚才的话,一路上以来,这样的表情她已经看的太多,这才带上了斗篷,可惜震撼的效果依然存在,她已经在慢慢的习惯了。   “有是有,不过他们已经上路了,似乎是昨日早晨离开的,那个场面热闹啊,路上全是围观的人。。。”话音刚落,就看见面前的女子颓然的坐在凳子上,全身都散发着失落的感觉。   “又迟了一步,不行,我要去追他们!”又是一个猛然的起身,便欲向门外走去。   “姑娘,姑娘。。。”水潋滟的腿刚刚迈出店门一步,就被身后急切的声音喊停了下来,转身疑惑的眼神看着刚刚那个傻傻的店小二。   “姑娘,您看这天,只怕一会是要下起大雨了,你此刻上路只怕多有不便,不如先暂时歇歇脚,待雨势过后再赶路吧。”一番善意的提醒让水潋滟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天。   “相信我吧,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您别看现在太阳高照,一个时辰内必定下雨。”热情的招呼声在背后响起。   已有一日多的差距了,便是此刻去追,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追上的,现在人也累,马也乏的,有休息总是好的,她点了点头,伸手向门外招了招。   “小二哥,开两间上房吧!”看着身旁的人,已是数日不见他好好的休息了,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了,不然若是碰上什么危险,只怕别人还没有出手,自己两人就先已经倒下了,再者,自己和丑奴的脸都不太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用饭,于是水潋滟干脆开了两间上房好好的休息一阵。   果然不出憨厚的小二哥的预料,这不到一个时辰之内,大雨就开始哗哗的下了起来,先开始还满怀庆幸的水潋滟还在开心着自己没有急着上路,可这样的庆幸并没有持续多久,倾门的大雨一下就是三天,这三天,水潋滟是一筹莫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窗外的大雨发呆,计算着又被拉开的时间。   当第四日天空开始放晴的时候,水潋滟急不可待的便要上路,却得到了一个令她心情更坏的消息,唯一的一条通往苍露的官道,因为连日大雨的冲刷,山体滑坡,无数石头泥沙将官道全部堵死,如今大家正在想方设法在疏通着路。   原来这文州,虽然地处三国交界处,其与苍露之间则是隔着一块巨大的沙漠,若是直接穿过沙漠,到达苍露只需五日,而通往苍露的官道,则是人们为了安全,特地绕行开辟出来的,商人们宁愿多绕上十天的路,也不愿意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中等待死亡的随时降临。   “暮衣!我们从沙漠过去吧,才五日路程,应该没有问题的。”在房中绕了数个圈圈的水潋滟终于道出了她的想法,这疏通官道还不知道要多少时日,加上前面被耽误的时间,追上他们也不知道要多少时日了,而若是从沙漠中直接穿过,不但不需要等官道,还能弥补上自己开始损失的三日,说不定只要出了沙漠,就能见到殷彤焰了,一想到这,她的心就开始有些雀跃。   眼睛中满含的不赞同,在看到她乞求的眼神后慢慢黯淡,他最终还是默然的点了点头,出门去准备一切事物,只留她一人在开心的想着穿过沙漠之后的种种。   当刚开始踏进人们口中的大沙漠的时候,水潋滟坐在马车上,还是挺开心的,毕竟刚开始还有着绿绿的青草,还能看见放牧的人,一点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感觉。   月上当空,任夜晚凉凉的风吹拂着面庞,仿佛也吹动着自己不安的心灵,坐在丑奴燃起的火堆旁,看着他整理着未来数日的饮水和食物,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这个人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是却一次次在自己的坚持下妥协,想到每次似乎都是他在照顾自己,而自己没心没肺的通通照单全收,却不知道一思感恩,心头不由浮现出一丝愧疚。   “暮衣!你看。”看见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她很自然的靠向他的肩头,不能硬塞进人家的怀里找熟悉的感觉,肩膀靠靠,占点小小的便宜应该没有问题,靠在他的肩头,手却指向遥遥的天际。   满天的星光在天空中闪烁,似乎就象是镶在自己的头顶一般,伸手就能采摘,一粒粒珍珠在天空中斗艳,争夺着谁是最闪耀的一颗,亮花了看星的人,数醉了点星的人。   “暮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星星象什么?”带着算计的面孔,笑的诡异的看着丑奴。   丑陋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明白,嘴角似乎还带着点抽搐,只听说过什么东西亮的象星星,可从来没听说过星星象什么。   看着他可爱的表情,水潋滟忍不住哈哈大笑,“象你的眼睛啊,你的眼睛那么亮,不知道是不是你父母在你小时候偷了天上的星星镶进了你的眼睛里。”   本来被她一句话说的微露浅笑的人,却在听到两个字眼的时候僵硬了他的笑容,这个细微的变化,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立即止住笑意,乖乖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不起,我一定是说到你的伤心事了。”能自小跟在太子身边为奴,不是被父母卖的就是从小父母双亡,自己却什么不好提提这个,本来想逗他开心的,却偏偏适得其反。   看见他宽容的摇摇头,似乎对自己的话并没有太介意,水潋滟执起他的手,转身面对他,让他看着自己,“我一直把你当做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也把你当做是一路上的依靠,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故事,想分享你的每一点秘密,快乐也好,悲伤也罢,我希望能陪你一起并肩走过。”对视间,他看见的是她的眼底的认真。一路上两人之间默默的相互扶持,他早已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只是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影子的她,却一直在忽略他的重要,不愿意去想另外一种可能,只知道,自己越来越心疼,越来越在乎他。   拿起一旁的树枝,他默默的在地上写着,“我有父母,我也知道他们在哪,是他们让我来这里的,也是他们毁去了我这张脸和我说话的能力。”   低头看着他一笔一画写字的水潋滟,在这几个字入眼之际,立即惊呆了,抬头看象那依然在写写画画的丑奴,“这是真的吗?为何世间竟然有如此狠毒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锥刺般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冷静无波的他却让自己更加能感受他心里的酸楚,他不是不在乎,只是已经习惯了忍受,有苦不能言,慢慢的就成了冷漠的丑奴。   摊开他的掌心,凑上自己的脸庞柔柔的蹭着,似乎想要在这样的动作中安慰着他,光那双明亮的眼睛能让人心醉不已,即使是布满疤痕的脸却依然遮盖不了那深刻的五官和雕刻般的轮廓,若无那些伤痕,他也该是位风神如玉的美男子,是什么样的父母,舍得毁掉自己亲生的孩子,除了毁容,还毁去了他和人交谈的能力,让他注定在孤独和冷眼中成长。   “我知道你已经习惯忍受一切,也知道你在习惯着将所有他人的错都放下,你的过去是受尽冷眼,你在我的眼中,很美,很漂亮,你是我眼中真正的男儿!我也是孤单一个人,若是日后,我找不着家人,我们就畅游各国美景可好?”轻轻的道着心底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安慰这个孤寂的心,也许她的心底有着殷彤焰,但是这个丑丑的男人,也在慢慢的占据着心灵的一角。   在火光的映衬下,那眼睛似乎已经亮的超越了星光,那一丝浅浅的温柔,也让她的心有些沉醉,一个轻扯,让她完全占据他的怀抱,就这么互相依偎着,感受着温暖。 正文 生死相随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6 本章字数:3922 已经是第三日了,两个人已经深入到沙漠中心,而这个时候马车已经不能再行,只能将车遗弃,将所有物品全部放在了马身上,而她已经不能再舒适的享受下去了,为了让马行走方便,她和丑奴开始了步行,而一路上为了不拉下时间,她一直在咬着牙坚持着,不想拖后腿,却又往往在坚持不住时,被一双大掌牵住。脚早已经被滚烫的黄沙烫的失去了感觉,几乎全部是他的力量在带着她前行。   正午时分,在没有任何可以遮挡阳光的地方,他们两人绻缩在马肚子底下享受着可怜的一点点阴凉,干渴的喉咙对冷硬的馒头根本产生不了一点需求的欲望。   拿起装满水的皮囊,满满的一大口下去,一直清凉到心底,好想再多喝上几口,想想还有两日的行程,她最终将手中的皮囊递给了丑奴,看着他只是象征性的略一沾唇便欲将皮囊塞上,她伸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你要保存体力,这两日还要靠你呢,你若倒下了,我可怎么办?再多喝几口。”一路上他耗费的精力完全不是自己能比的,若是再这么节省下去,只怕节省掉的会是他的小命。   没有反驳,他再次打开皮囊,大大的喝了两口给她看,又一次把皮囊塞上了。   实在拿他没有办法,知道他是在做给自己看,自己不过是偶尔对他几句好话,没有被他丑陋的容貌吓到而已,真的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事,却能得到他这么完全而执意的守护,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缘,也许,自己的失忆,这是一份最珍贵的弥补。   天似乎渐渐的阴了下来,对于在太阳暴晒下的他们而言这无疑是一件喜事,她抬头望望天,这难得的阴凉到是给赶路带来了好的讯息。   “暮衣,我们走吧,难得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太阳。”这个该死的沙漠,白天能把人晒干,晚上能把人冷成冰块,前两日的夜晚,她还能从马车上带的柴禾中点燃篝火,靠着火光取暖,自从车子被遗弃后,她就一直在哆嗦中紧紧的缩在他的怀里,在朦胧的睡意中,她依然知道,是他在用自身强大的内力在给她取暖,她心疼,他却执意要这么做,看着他用燃烧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她,她的愧疚在日渐加深,只希望能早一日走出这里,他就不用再这样为自己付出。   看看渐渐阴沉的天,他也点点头,牵起马匹开始继续他们的征程,只是那一向温顺的马却在这个时候闹起了脾气,若不是丑奴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只怕早已经挣脱缰绳逃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向乖巧的马突然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如此异常,两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想办法尽量安抚着。   就在丑奴安抚着马儿的时候,无聊的水潋滟开始环顾四周,却在远远的眺望间看见天边的一朵云飞快的向这边涌动,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到它的庞大,仿佛吞噬着一切,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奇景的她顿时张大了嘴巴。   “暮衣,你看那是什么云,好美啊,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云!”兴奋的跳着脚,忙不迭的扯着丑奴的衣服,让他赶紧看看这从来没见过的景色,只顾着开心,却没有注意到丑奴在抬头的一刹那眼睛里的惊慌。   “喂,喂,你干什么啊。”上一刻还在地上看着天边壮观的美丽,下一刻已经身在丑奴的怀抱中,从耳边呼呼掠过的风她能感受到,丑奴是在尽全力的奔跑。   “到底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来路是正南边,要去的地方也就是那抹云飞驰而来的方向是正北,而此刻丑奴却是抱着自己一路向着西南边奔去,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慌,连装满了两人食物与饮水的马匹都顾不上了,难道是要躲避那云朵?那云究竟又是什么?她纵然有着满肚子的话想问,可是丑奴压根就是个哑巴,现在自己问再多也得不到任何回答,不如等他停下来再慢慢问,对于他的任何决定,自己心里有种莫名的信任。   偷偷的从丑奴的怀里探出头,张着好奇的小脸看向丑奴的身后,滚滚黄沙有如海浪一般汹涌而至,狂风卷起黄沙,铺天盖地,早已经看不清楚方向,在这如暴雨般的黄沙中,在这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沙漠中,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奔跑,跑出它湮灭的范围,若不是丑奴及时的反应,自己两人早已经被掩盖在了这看似温柔没有脾气的细腻沙堆中。   在跳过一个巨大的沙堆后,他停下了身形,放低身子,将她完全包裹在自己的臂膀下,在这天地间渺小的就如同这偌大的沙漠中两粒小小的沙尘般的人,紧紧搂在一起,完全无力抗衡,只能看老天是否不屑夺取他们的性命而已。   她的耳旁传过呼呼的风声,空气中夹杂着沙子特有的腥气,让她感觉到越来越呼吸困难,心里却一阵阵的担忧,自己都这样,那他呢,那个尽全力保护自己的人呢?他还好吗?   将头埋的更深,听到耳畔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那似乎是一种安定的力量,隔绝了狂风的惨号声,阻断了黄沙的肆虐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心跳在安慰着她,让她的慌乱归于平静,若能一直在听着这样的声音,纵然再大的风浪,自己又有何惧?   放紧拥的臂膀渐渐松来,她有如从母亲羽翼下悄悄探出头的雏鸟,好奇的打探着这个世界,刚才的沙丘早已经夷为平地,而本是平坦的沙面的地方,却离奇的耸起了座座沙丘,不过短短片刻,天地已经巨变。   “你怎么样?”没有时间再去看风景,水潋滟心疼的看着面前的人,从上到下,全部裹在黄色当中,头发,眉毛,就连嘴唇上,也全部都是黄黄的沙砾。   摇摇头,在告诉着她自己平安的同时,也摇下一堆沙子,突然在两人面前弥漫开来的黄沙让毫无防范的他们一阵轻咳。   轻拍着他身上的沙砾,看着他狼狈的摇着脑袋,想摇下满头的沙子,她忍不住的大笑出声,铃铛般的声音在空中荡漾,远远传开。   “哈哈,暮衣,你知道,你知道你现在这样象什么吗?哈哈。”毫无任何女儿家的矜持,咧着嘴指着一头雾水的丑奴。   搂住他的腰身,她又是一阵摇晃,摇下更多飞舞的黄沙,她调皮的大笑:“你说你象不象我的‘摇钱树’啊?”   无声的陪着她傻笑,顺手将刚才沾染在她发稍的黄沙拂去,那笑容中有这些许的满足,不知是为了那‘摇钱树’,还是为了那三个字前面她不经意中加上的占有格。   不过开心的两个人在回到当初的地方后彻底失去了开始的好心情,马匹早已不知道去了那里,也许是凭着动物的本能跑的远远,也许早已成了这黄沙堆中永远的一个纪念,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两是再也找不着那马了,也无法再寻回马背上的水和粮食,这意味着剩下的两人,只能靠他们的意志和体力去用最快的时间走出沙漠,不然即使逃过了这次的劫难,他们也会因为失去水源和食物而再也无法走出这里。   幸好罗盘因为随时要使用而放在了身上,不然他们仅仅靠着夜间星光的指引而赶路的话,只怕两人真的要葬身在此了,他们没有任何抱怨的时间,只能趁着自己的体力尚好之时不停的走着,当走路已成习惯的时候,双脚已经不听意识的招呼而规律的迈着习惯性的步伐。   “暮衣,我现在开始羡慕你了。”突然无缘无故的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换来他的侧目。   “我真的好累,只能不停的给自己鼓励,可是我知道,不能说话,却又忍不住不说话,若我是你就好了,不忍也忍住了。”低头咕哝着,带着小女儿的撒娇和抱怨。   无言的摇摇头,拉起她的手,继续努力的迈着脚步。   到第四日的中午时分,按照计算中,他们已经在沙漠的边缘了,可她的体能也已经到了极限,到后来已经是丑奴在背着她行走,可是她已经渐渐陷入了昏迷的边缘,不停的喃喃自语,无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说什么。   “潋滟姐,你尝尝,这个桃子可是娘娘刚刚赏给我的呢,我都舍不得吃,特地留给你的,象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吃这个的,你快尝尝。”熟悉的软嫩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绿玉镯子的欺霜赛雪的皓腕递过一只比巴掌还大的桃子,红的煞是可爱。   “这么大,我们一起吃。”   轻轻的一口下去,汁液立即充满整个口腔,清香味淡淡的散开,入口即化,她忍不住一口又一口的吸着。   当她在美好的梦境中饱餐一顿后,终于渐渐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却是自己正靠在丑奴的怀里,而他的手腕正对着自己的唇,仿佛还有一种淡淡的血腥气在自己的唇上流转。   猛然坐起,推开他的手,仔细看去,一道剑痕正醒目的在手腕中央,正往外淌着鲜血,旁边,竟然还有两排小巧的齿痕。   慌乱的扯着裙角包扎着他的伤口,眼泪却不争气的开始掉落,“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倒下了,我们就真的再没有走出去的可能了,是我硬拖着你走这里的,我死了活该,可是你不用陪着我死的。”   没有任何表示,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她给自己包扎,听着她的抱怨。   “就算要死,大不了一起死好了,说不定以后被人发现,还会编上一段美丽的传说,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徇情的同命鸳鸯,也不要你用你的命去换我一个人走出这里。”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水潋滟开始胡言乱语。   轻轻的将她拉进怀抱,看着再次生龙活虎的她,那睫毛上依然挂着晶莹的泪珠,他忍不住低下头,将唇靠近。   干裂出血的唇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掠过,小心的划过她的眼睑,将她的泪珠缓缓的舔过,收进口中,卷入腹内。   感受着粗糙却有力的唇在她的脸上小心翼翼的吸吻着,她的心一阵失魂,感受着他尽量放柔的动作,摩擦的轻痒中带着奇异的感受。她的心里竟然浮现一个想法,在这个时候,泪水也是水嘛. 正文 再见彤焰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7 本章字数:3488 一直被丑奴这么半牵半抱着继续走着,水潋滟突然感到身上一重,早已虚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重量而扑倒在地。   脑海中划过一抹意识,她慌乱的从沙堆中爬起身子,再转身看去,丑奴早已经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暮衣,暮衣,你千万不能有事,你醒醒啊,我们就要走出去了!”她慌乱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连日的体力透支,加上失去的血,早已经让他的脸色一片苍白,任她的呼喊,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自己该怎么办?这最大的精神支柱的倒下瞬间让她有些失去主张,不能让他就这么倒在无情的沙漠中,两个人来的,也要两个人出去,咬咬牙,她伸手摸向了丑奴一直抓在手中的剑,既然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救的自己,那同样的方式也一定能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将自己的性命和他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炎炎烈日下,无尽黄沙中,挺立的红色身影有着不屈的坚强气势,看着地上的人影,她的眼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是难舍的爱怜。   青锋剑刃闪着丝丝寒光,反射着一双坚决的美丽翦水双瞳,挥手间对着自己的手腕便欲抹下。   “叮铃,叮铃。。。”就在手腕已经感受到剑锋及体的寒冷和刃芒的刺痛时,一阵马铃声传进了耳朵。   她茫然的抬头,是自己的幻觉吗?   远远的黄沙尽头,一匹白色的马正在悠闲的小跑着,马上一个紫色的身影似乎也看见了他们,双腿轻夹着马腹慢慢的靠了过来。   水潋滟傻傻的看着马上紫色的身影,好一个绝色的姑娘,一袭深紫色的长衫在风中飞扬,美丽的紫色发丝没有任何束缚的披散在身后,额前一个红宝石的额饰在她低头间轻轻摇晃着,小小的樱桃檀口红润的似要滴出水,狭长的凤眼中闪烁着魅惑的光芒,没有刻意,似乎天生如此,每一次水波流转间都那么勾魂摄魄。水潋滟一向觉得自己是漂亮的,却在这一刻自惭形秽,虽然自己因为五日的行程而狼狈不堪,但是即使在平时,只怕也未必能将她比下去,自己的美虽然有着冶艳,却没有她的阴柔,她就象一朵蔷薇花,吸引着人靠近,却明白的显示着满身的刺,若是平时,自己断然不敢与其有任何交道,但是在这个时候,茫茫黄沙中,除了她,再无任何人可以央求。   “姐姐,小妹与哥哥在穿越沙漠时遭遇到了风暴,马匹和水早已丢失,姐姐能否赐给小妹一口水,让小煤镁染雀绺纭!迸Φ南胱吖ィ捶⑾炙仍缫盐蘖Γ踉偶覆胶笃说乖谒拿媲啊?   在她刚一出声之时,马上的美丽人儿两条柳眉毛轻轻一蹙,脸上竟然挂上了一缕薄怒,在听完她的话后,女子扬首看了看那沙砾中早已没有了知觉的丑奴,再看看面前这有些意识模糊的女子,樱桃小口轻轻一抿,伸手解下挂在马背上的一个皮囊,丢落在她的面前。   拿起面前的水囊,她用力的挣扎爬回丑奴的身边,赶紧打开皮囊的塞子,对着丑奴的嘴,可惜昏迷中的人早已没有了知觉,任水顺着唇角流下,滴落在黄沙中,转瞬就被干渴的沙土吸收。   她无奈的将水囊凑近自己的唇边,既然都灌不进去了,那只有靠自己渡进他的口中,狠狠的一大口灌进,却立即又喷了出来。   小手摸上红唇,那里早已经麻木,这根本不是水,而是烈性的酒,那浓烈的热辣早将自己毫无准备的唇给烧麻了,没想到这看上去弱弱的姑娘,竟然喝这么烈的酒,这‘苍露国’不愧为女主天下的地方,女儿家都如此豪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再次含进一大口酒,坚持着让那热辣在口腔中燃烧,轻轻覆上丑奴的唇,先滋润着他干涸的唇,再是舌间一挑,拨开他紧合着的牙齿,让酒一点一滴润进去,这缓慢的工程,竟然一口酒小半渡了进去,大半却随着两人相依的唇淌落。   又含上一口,再次凑了上去,她早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观看的人,一心只希望能看见丑奴有苏醒的迹象。   直到第三次,她开始感受到与自己相触的唇开始有了些轻微的蠕动,然后开始浅浅的接受,随后变为深深的吮吸,在吸取完她口中仅有的一点汁液后,不满足的继续索取着,含着水嫩的唇不停的啜着,就是不肯放开,而她竟然因为他这种无意识的动作而不愿离开他的唇,就这么任由他舔吮着。   身后又一次响起清脆的马铃声,她慌忙让自己从沉醉中醒来,抬头开去,那漂亮的姑娘已经掉转马头而去,风中只能看见一骑紫衫白马渐渐远去。   “姐姐,谢谢你!”好心的姑娘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也没有等她道谢或者归还水囊,水潋滟站起身子,用力的大喊,让风将自己的谢意远远的送了过去。   马上的人影一阵轻晃,终是稳住了身型,没有回头,反而一夹马腹,飞驰着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再回头,水潋滟却望见了一双若有所思的明亮双瞳,开心的扑进他的怀里,用力的捶着他的胸,出口的却是满腔的怒火,“你知不知道,若是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走出这里,所以,你保住你自己,就是在保住我,不管如何,下次我不要再看到你如此的行为。”   不敢看她的眼,只将目光低扫,看见那丢在一旁的水囊,再抬头,已是满眼的询问。   “刚才若不是碰上一个好心的姐姐,丢给我这个水囊,只怕我们就真的要成这沙漠中的两只同命鸳鸯了!”纤纤玉指用力的戳着他的胸口,仿佛是想戳醒他的脑子,不解气的咬牙道。   打开皮囊再次喝下一口酒,丑奴的脸上有了丝丝回味的茫然,再随后飘上一抹红晕,更是情不自禁的抿了下唇,再缓缓放开,随后露出一个含着自己才明白的意思的微笑。   也许是那酒滋润了他们两日的干渴,即使带着点醉酒的晕眩,水潋滟却充满力量的和丑奴踏上了出沙漠的路,就在数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安全的踏上了官道,而道旁石碑上两个古体的篆字清晰的写着:“苍露”   就在她茫然着是该继续往‘苍露’方向追还是等候可能还没有到此地的车队时,一阵忙乱的马蹄声让两人抬眼看去。   明黄色的大旗迎风招展,最前首的两匹高头大马上抗旗的人高举着手中的旗帜,一面上面明晃晃的两个字‘晨阳’,而另外一边则是古朴的一个‘殷’字。   我终于追上你了,长久的思念终于就要见到他了,他离去前的挥手仿佛还在眼前,而此刻,艰难的跋涉终于就盼来了他的身影,迎着马车的方向,她第一次笑的如此灿烂。   青色的身影早已经先她一步飞进队伍中,众人先是一阵慌乱,有些紧张的侍卫甚至已经拔出了腰间的武器,就差大喊着有刺客,保护太子了。   “住手!”熟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是他。   “你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叫你。。”冲口而出的薄怒在意识到话题中的重要性而止住了话语。   青色的身影一个恭敬的一揖后,将他的目光带往了她的方向。   绿色的草丛中,一个红色的影子若隐若现,高高的杂草掩盖不住那满身的风尘,又一次破烂成丝丝缕缕的衣衫上还挂着不少黄沙,曾经及地的柔顺早已经在风沙中纠结,挽都没有挽,就这么凌乱的拖在身后。   金色身影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就这么紧紧的盯着,慢慢的走近草丛,“出来!”是人都能听得出的不善语气。   本来乍见到他的喜悦在这么一句喝声中被吓的全部飞走,下意识的一个后撤,却踩到了自己邋遢的乱糟糟长发,头皮发疼的同时,脚下一滑,直接往地上倒去。   “啊~”惊叫出口,人已入怀,金色的人影长臂一扯,早将她不稳的身子锁进自己的范围。   “你为什么会来这?”纠结的眉毛和口气分明在强忍着冲天的怒火。   似乎回到了当初两人相见时的场景,她扬起脸,明亮的笑有些张扬和无赖,“我叫水潋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转身离开他的怀抱,开始往官道上走去。   只可惜还没有踏出一步,身子已经被打横抱起,警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想我再次揍昏你,就给我老实点。”   嘴角轻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她的双手揽上他的脖子,脑袋深埋进他的胸膛,“彤焰,我终于追上你了!”   看着殷彤焰再次抱着破烂衣衫的女子,马车前的两个侍卫互相用眼神交换着奇怪的讯息,虽然依然没有见到脸,但是他们可以肯定,这个女子就是上次太子抱上车的那个,同样褴褛的衣衫,同样拖把样的头发,莫非这女子就是江湖上传言的丐帮中人?太子果然了得,连江湖中人也拜倒在太子的青衫之下,不禁又是一阵崇拜的向往神色。 正文 分道扬镳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7 本章字数:3694 “彤焰!”娇艳的女子坐在荷花池畔的栏杆上,双腿悬空,一摇一晃的好没形象,手上动作不停,不时的往嘴巴里丢着吃的,嘴巴也没闲着,“嘎巴,嘎巴”连声脆响中瓜子皮上下翻飞,面前地上一大块范围内全部都有被她荼毒过的痕迹。   自从到达了‘苍露国’的范围之内,早就得到信息的女王更是派人早早迎接,他们现在就是在女王特地安排的驿馆内休息,对于女王的迟迟未曾召见,他们两个倒是不曾放在心上。   那日一入他的怀抱,她就在放松的心情下沉沉睡去,也许是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也许是透支的体力终于得到缓解,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上的马车,醒来之时,只知道一直在他的怀抱中,看见的又是那曾经温柔之夜的殷彤焰,对于这些,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说,或许对他们之间来说,根本不需要去说明什么。   远远的看着他手中拿着什么向他走来,她笑着对着他的方向招手,顺便将手中的瓜子高高的抛起,张开檀口去接。   不知道是看见殷彤焰过于兴奋,还是技术不太过关,在仰头间却动作过大而将身子晃过了头,摇摆中便要向后栽倒落入水中。   “啊~”双手在空中飞舞,瓜子飞了满天,却依然没有控制住摇晃的身躯,就在她以为又要落入水中趁机享受一番时,金色的身影早已到了他的面前,有力的臂膀圈上了她柔软的腰身。   轻贴上他的胸膛,却半晌没有感觉到他的动静,按照以往他的性格,不是出声教训她,就是冷嘲热讽的拿话刺她,今天的他,有些奇怪。   疑惑的抬起头,却看见他的面色苍白,还染着淡淡的金色,双唇紧抿,眉头深蹙,仿佛强忍着什么,双眼则是带着思索望着远远的方向。   “喂,怎么拉?我又不怕水,你不是被我吓着了吧?”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招回他突然间失去的神智。   喉结上下一滑,他还给她一个笑容,“是啊,被你这个调皮的妖精吓着了。”伸手轻轻的在她的琼鼻上一捏。   “咦?这是什么?”管不了许多,直接伸手抢过他手中的东西,靠在他的怀里展开手中的画卷,和他共同的欣赏,背靠着他的温暖舒适,却无法看见他抬手之间轻拭过唇角的指间。   一朵睡莲在池水中静静绽放,初带雨露,娇羞万分,让池水略微的擦过身体,在荷叶中迎风招展着她的丰姿,半遮半掩中有着一抹艳丽,却更多是不屑与他人为伍的清高姿态。   “你画的?”抬起眼看着他,说起来不过是朵普通的荷花图,技艺也非高超之流,却能看出做画人的用心,而着莲花的感觉,却怎么看怎么和自己有着相似的感觉,除了无所事事的他,还有谁能有这么闲的心情?   “恩,不过还差些,等我将字题好了送给你怎么样?”手指着右上角的空白之处,将画卷小心的卷起收好,执起她的手,欣赏起美丽的风景。   原以为这样平静的美好即使不能长久的持续下去,也至少应该有个数日,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日只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殷彤焰的身影,即使找人询问,得到的也是一一摇头的答案。   几日之后,她终于见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似乎短短几日,他清瘦了少许。   “潋滟,既然你已经逃出‘晨阳’,便与我‘晨阳’国之间再无任何干系,我知你向往着自由的日子,这次过来,无非是内疚于对我父皇的信口开河之言,现在你已经能证实我的一切都很好,不若我着丑奴陪你去寻你的家吧?”深深了看了几眼数日不见的美丽面庞,一如当初的娇艳,有着自我的气息,让人着迷,却不敢妄想。   眼睛睁的大大的,水潋滟看着面前突然有些陌生的殷彤焰,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从来没有提到她为什么追随他的脚步而来,似乎也无法解释,而两人心中又有着了然的默契,却没想到这时候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理由是这样的理解,无从辩驳,也无法辩驳,半晌只是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告诉我原因,为什么?我不是好骗的孩子!”努力的在他面前装着镇定,希望这样的态度能逼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曾经说过,抓你是因为那朵莲花图案,保护你也是为了那谒语,助你离开不过是道歉之举,没想到你会追来,可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你放弃我父皇的恩宠而追我,这样的行为会更让我父皇认定我的叛国之举,我既然已经要娶‘苍露国’公主为妻,‘晨阳国‘君主之位必定将由我继承,所以,你对我来说,除了误会,真的不能再带来什么,所以我放你走,就这么简单。”看着她不相信的表情,送上一个客气的笑容,“当然,如果你愿意辅着我这个皇帝的话,我也欢迎你,只是,希望你能遵守一个圣女应该有是位置,懂吗?”   他着是在向自己说明,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做多情吗?自己又一次被他提醒不要对他有多余的想法吗?身为一个女子,被男人三番五次点醒这些,再是皮厚,也有些无言以对。   “那你是真心想娶那个公主为妻的吗?”有些不死心的问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早已经放不下他,千里的追随,能用各种理由搪塞,真的能欺骗自己的心吗?若是他真的为了地位而娶公主,便是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为他做永远的圣女,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不屑的笑声响起,“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我只喜欢男人,难道你忘了?原来我们最初见面那次,你早已经忘记了啊?”笑声中,似乎不愿意再谈,转身潇洒离去。   水潋滟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他的话,几日之前,还在信誓旦旦的为自己画画,那用心画就的莲花图案骗不了人,是什么让他转变,是什么在短短的几日中让他又从温柔变成了狂妄?她想知道,却再也见不到他的人,一日日的等待,一日日的着人传话,都再未曾见到他的身影,似乎,已经对她的纠缠感到厌烦,他是在刻意的躲避着她。   “暮衣,我想见太子,带我去见他一面,我想知道为什么,帮我找到他!”现在身边唯一能帮自己的,只有这个与自己曾经患难与共的丑奴。   眉头轻皱,一个轻轻的摇头,让她的心不断下沉,他终究是太子的人,既然殷彤焰不想见到自己,他又怎么会帮自己呢?一丝苦笑飞上唇边,“暮衣,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你的主人,是我高攀了,既然大家都这么把我当外人,不希望我再出现,那我还是走吧,顺了你们的意,不过还是谢谢你,没有你,我早已葬身滚滚黄沙之中,我们之间所谓的畅游江湖之言,就此作废,你好好的保护他!我自己去寻我的家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己是一个人来的,就该一个人去寻找来时的路,他们都不是自己应该依靠的人,既然这个世界是平等的,就该靠自己的能力走出去。   转身间,眼角开始酸酸胀胀,努力瞪大着双眼不让泪水划落,看似轻快的脚步下沉重的心被撕扯着。   一双铁臂揽住了她的腰,几个起落间已经在了书房的门口。   水潋滟在赌,赌她对丑奴的了解,重情重义的他究竟会不会对自己有一丝不忍?虽然利用他去见殷彤焰终究有些不够光明,但是除了这个办法,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她的人了。   “爷~~爷~轻些。。啊~~”暧昧的呻吟时断时续的传进耳朵,让门外的她顿住了脚步,原来他一直都在,那不见自己真的是故意了,而那所谓的繁忙,竟然是在书房中忙着这个,熟悉的低喘和轻唤声,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那稚嫩的呻吟很明显能听出,是男子之声。   轻手轻脚的走近门边,她偷眼看进去,一个衣衫半褪的男子正面色潮红,红唇轻启,低低的呼唤着,手指无力的在身下抓着,显然激情已经完全将他湮没,而身上的人,正俯首轻啜着他左边的红豆,不时用齿尖研磨着,拉扯着,而被背影遮住的手正在下面男子的下身处耸动着,即使看不真切,也能明白那男子为何会有抑制不住的呻吟。   “喜欢吗?喜欢就给爷大声的叫出来。。。”完全邪魅的嗓音中带着诱惑的语调,那是她熟悉的声音,再不承认又如何?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无声的挂满脸庞,看着房中人的激情表演,下面的人修长的大腿圈上殷彤焰有力的腰身,一声媚过一声的邀请,在她的脑海中炸响。   殷彤焰一个用力,将身下人的面孔朝下翻了过去,背对着他跪好,激动的动作中,桌子上的一幅画已经被甩到了地上,不过激情中的人却根本没有注意。   卷轴在地上滚动,缓缓展开,那幅出水芙蓉图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嘲笑着门外和门里的两个人,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的她木然转身,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出驿馆,脑中一片片闪过的,是和殷彤焰的点点滴滴。   “滚!”当门口的动静渐渐远去,殷彤焰一扯桌子上的人,直接甩到地上,冷冷的下着命令。   眼光扫到那地上的画卷,小心的拾起,“一缕香红入人间。”字早已经提好,却已再不能送出。   “扑!”鲜红的血直接由口中喷出,点点染在画卷之上,直直的看着画卷,又似乎看见了那一贯张扬的笑脸,同样微扬的唇角边,是无奈的苦涩。 正文 山洞慰心(H)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7 本章字数:3359 就这么呆呆的一步一步迈着脚步,眼前还是殷彤焰和那男子纠缠的身影,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如此在乎他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敛了自己的锋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如此的脆弱?   老天究竟是在嘲笑她的傻,要淋醒这个放错了心的女人,还是在同情她的可怜,陪同她一起哭泣?倾盆大雨开始骤然落下,滴滴打落在她的身上。   “啪!”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着她的眼,脚下的路早已经看不清楚,一个踉跄,就这么直接扑倒在水地中。   身后默默跟随着的青色身影,在这一刻急急的赶上,欲伸手,却又停顿在半空中,直到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又一次摔倒在雨中,不忍的神色划过如星般的眸子,再无任何犹豫,直接将那强装坚强的人影揽进怀抱。   将脸完全埋进他的胸膛,不让他看见自己滴落的泪,下雨不是很好么?至少没有人嘲笑自己痴傻的泪水,任由丑奴将她抱起,却在转身的瞬间,闷闷的传出一个声音,“不要再回去了,我不想再回那个地方,随便你去哪,只要别再回去。”   冷硬的身体一僵,终于没有选择转身,而她,亦不再去在意究竟会去哪里,天地之大,自己终于解放了,又有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呢?   空空山洞中,只有一堆燃着的篝火,篝火旁是两人湿漉漉的衣服,隔着衣服的阻拦,她能看见他仔细的添着柴禾,目不斜视,低头看看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修长的玉腿,饱满的双峰,细腻的肌肤,又有何处不美?只可惜,那个人只爱男人不是吗?自己一直以为他的心中终究是有自己的,只是论权势地位,自己不及‘苍露国’公主所能带来的,论他真心喜爱,再美的身躯终究是女子,难怪他能如此无情。   一阵寒风袭来,雪白的肌肤上泛起片片疙瘩,让她一阵瑟缩,却忍住不愿意叫出声,只是那一阵阵从心底泛起的寒意,开始让她的思绪渐渐的模糊。   也许是在沙漠中消耗的体能还没有恢复,也许是冰冷的雨水终于侵蚀了她的身体,也许是殷彤焰的无情终于摧毁了她的心灵,她的身体开始渐渐染上不正常的潮红,口中却无意识的轻唤着冷。   篝火对面的人一直顾及着两人此刻的样子而没有上前,却在她倒下的一刻终于放下了所谓的顾忌。   有如沉睡的仙子,侧身倒在地上,黑与白的对比是那么的刺激人的眼睛,修长的玉腿此刻全部展示在他的面前,长长的发丝掩盖了大部分的隐秘,只是那发丝紧贴着每一寸有致,从玉峰到雪股,若隐若现中引人疯狂的去窥探下面的每一寸娇柔。   半昏半醒中的水潋滟在阵阵哆嗦的寒冷中紧紧蜷缩着身体,却在一个温暖欺上之时终于停止了抖动,一个翻身,让自己冰冷的前胸贴上温暖的地方,却感受到那温暖一瞬间的僵硬。   一个笨拙中带着轻柔的吻缓缓的印上她的唇,小心的游移着,生怕惊醒了这梦中的仙子,而她却在这浅吸中自然的迎合着,是谁?似乎在自己的记忆中,只有殷彤焰才会吻自己,轻轻的叹息声逸出唇畔:“彤焰。。。”   唇瞬间冷却,撤离,而需要更多感觉的水潋滟则有些不依不饶的探索寻找着,脸贴上了温暖的宽厚,那是她许多个日日夜夜的栖身之所,好熟悉的气息,沉醉中的人轻轻的两个字:“暮衣!”无意识的可爱小脸轻轻的蹭了蹭,感受了到绒布包裹着的铁块的感觉,好舒服。   唇再一次被占领,而这一次不是轻吻,不是浅啄,是疯狂的占有,是将自己全部气息沾染的掠夺,强行的挤进她的唇齿间,勾抹着她柔嫩的小舌,让她在他强大的吻中沉沦,渐渐的娇吟出声。   胸膛猛烈的起伏,他转过脸,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思想,一个吻,让他古井无波的情掀起了滔天巨浪,若不是身下人儿的热度在提醒着自己的趁人之危,他只怕多少年来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就要土崩瓦解。他只顾着让自己的心平静,却没有注意到一双水眸已经在身后悄悄睁开。   即使自己风寒发热有了瞬间的意识迷乱,却也在他狂风骤雨的吻中逐渐清醒,那迎合是她自愿,多少日的生死与共,这沉默的男子已经用他特别的守护之情在撼动着她对殷彤焰的朦胧之爱。   精赤的上身有着结实却不纠结的肌肉,刚才的相拥,肌肤的紧贴让她能感受到其中隐含着的强大力量,宽厚的肩膀中,美丽的脊线蜿蜒而下,背上细碎的点点陈旧的伤痕在诉说着主人曾经的成长岁月。   好一个伟岸男儿,她在心里暗自赞叹着,偷偷打量着这漂亮的身形,不料一阵风吹过,一个喷嚏隐忍不住,“啊欠。”   大大的声音惊醒了那强压心中欲望之火的男人,看着地上闭着眼睛的人儿,轻轻的搂起那人,故意不看在眼前晃过的丰盈,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全部的温暖包裹着她。   在他的怀中偷偷的睁开眼,漂亮的胸线就在眼前,一颗小巧的粉色红豆随着气息的起伏在唇边刷着,水潋滟忍不住轻轻的伸出小香舌,对着那点粉红一勾,又是轻轻的一吸,含进口中轻咬着。   可爱的小豆在主人的惊讶中被扯出了她的唇,抬头无辜的看着闪亮的星眸:“暮衣,你愿意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吗?”那个无缘的男人,只能永远在心底怀念,而面前这个,值得自己珍惜一生,纵然心中不会有圆满的情给他,却会相伴一世。   星星般的双瞳闪过一丝了然的失落,却最终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和一个坚定的点头。   “我不知道自己的曾经是否有夫君,毕竟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我在意你,所以我告诉你,若你愿意选择我的手,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老实承认自己心里的想法,不知道若是真的有夫有子,自己又该怎么做,只是这个男子,却是无论如何放不开手了。   良久的对视后,带着他强大气息的吻落下,将她的柔嫩含进口中,柔柔的舔着,轻轻的啜吸着,一只手扣在她在脑后,告诉着她,即使此刻她要反悔,他亦不再允许。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她一个反身,改侧坐为面对面,修长的双腿圈上他的腰,双手捧起他的脸,“你的温柔,你的体贴,在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美,我若是看重表面之人,又岂值得你动心?”自信的笑容中,让他看清她的认真。   一只手搂上她的柳腰,抬高她的身体,低头间,一只丰盈已经落入了温暖的湿润中,先是轻舔,而后用牙齿叼住细细的研磨,再是柔柔的拉扯,在她将所有精力集中在那里的时候,突然一个猛吸,让她在强大的快感中忍不出的呻吟。   “暮衣~啊~”双手圈在他的颈后,狂乱的抓着他的背,轻摆着腰,不知道是要索取更多,还是要将自己的丰满送的更深入。   一只手抚上另外一只高耸,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擦过每一寸柔嫩都带来一分刺激,而他却顽皮的不停的捏柔着,在她的呻吟中一寸寸下滑,从柳腰,雪腹到挺翘的臀,再顺着漂亮的臀线逐渐前移,指尖已经探索着摸进了花园。   粗糙的指间在嫩蕊中轻轻的揉搓着,感受着她的包容和水润,带着魔力的手指让她既想逃避这羞人的感觉,又想要索取更多,只能不停的大声呻吟着。   “暮,暮衣。。”抬着腰身,雪臀轻摆着,挑逗着股间的硬挺,鼓励着他。   轻轻撤出手指,他再一次询问的眼神看着迷乱中的人,昂扬就在花园口,却依然等待着她的示意,也算是给她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我,要,你!”半眯的眼终于睁开,贝齿轻咬下唇后,从喉咙深处挤出三个坚定的字。   猛然噙上她的唇,腰身一送,昂扬没入美丽的禁地,让她在他的口中轻呼,赞叹。   “唔!”热烫开始浅浅的抽动,让她感受到他丝丝的体贴和温柔,双唇却一直将她的呻吟含在口中,不让她发泄出声。   当渐渐感受到她的适应后,他双手托起雪臀开始了有力的上下抽送,将她捧的高高的,又狠狠的落下,这一刻,莲花初绽,这一刻,情潮汹涌。   在他猛烈的动作中,她就象海浪中的孤舟,任由他抛起落下,胸前的丰盈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上下跳跃着。   “啊~~”在他一次疯狂的律动中,胸前的跳跃再一次被含住,同时的刺激让她再也无力承受,一阵热烫袭来,两人同时越上颠峰。 正文 携手归家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7 本章字数:3172 玉指轻轻的在他有力的胸膛上描绘着胸线的形状,感受着默默的温馨氛围,不时在脸上密密落下一阵轻吻,诉说着他的爱怜。   在这一刻她知道,他已经将心完全放在了她的身上,哪怕是片刻的分离,他也会霸道的将她带回他的怀里,继续着他的亲吻,舔吸。   适才在他身上她看见了胸前的一点腥红,而此刻却已经慢慢淡去,‘守宫砂’,一个想法闯进她的脑海,而自己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任何一点和这个相类似的东西,在他进入她身体的瞬间,没有任何障碍,已经让两人对某个真实有数了,证实了她非常有可能的一个猜测,就是她也许有夫君,甚至还有孩子,他不能言语,却用他紧紧的拥抱,细密的吻,轻柔的爱抚表达着他的占有,一切都已经发生,他不会再放手,而她,在对过去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这个人,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牵挂,至于那个人,自己已经不该去想了。   “暮衣,我知道你想什么,放心,我们在生死相依中牵手,我不要你自卑,你懂吗?”与他十指紧扣,让他的大掌包裹着自己娇小的手,告诉他,自己的依赖。   在两人都猜测她过去可能有的丈夫时,他在害怕,怕她寻回家人后不再要他,甚至害怕她如此的高贵,会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千金贵妇,而他,不过是一个人见人怕的丑陋哑奴。   水潋滟扬起脸看着他躲闪的眼神,看着他因为心事被拆穿而躲闪的样子,她忍俊不禁,捧住他的脸,仔细的端详着他满脸的疤痕,“这一切不是你自己愿意,我能看出,你这张看似可怕的脸,曾经会是怎样的出色,而这眼,早已经弥补了所有的缺陷,这人间,只怕再也没有一双这样的眼能让我如此着迷。”声音渐渐的消失在他的眼边,眉尾,最后含住那已经略有颤抖的硬朗的唇,用自己的柔媚去化解他心底的寒霜。   “你要记得,我现在没有记忆,所以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男人只有你,不用去担心我可能存在的丈夫,即使见面,在我心里,他也许只是一个陌生人,又怎么比得上我的暮衣?”随性的话语终于让他的沉重转为乌云散去。   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扯过衣衫盖在她的身体上,拾起一旁的树枝在地上划着,“你想去哪?我陪你!”   无奈的一撇嘴巴,水潋滟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想寻找家人,可惜我身上除了这两个东西,没有任何能证明我身份的物品,想寻也无从寻起,那唯一的想法就是,看遍列国美丽风景,再娶你过门,不,还是先娶你过门,再看遍列国风光。”这娶字,她说的满是玩笑的语气,自己孑然一生,选择了他,就没有想过再要其他的男人,不过纯粹是逗弄这个可爱的沉默男子而已,却在看见他的颔首时心中一酸,他,终究还是自卑的。   “暮衣,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如此为我低声下气,难道是我真的给你这样的不安全感么?我要你相信我,知道吗?相信我!”决然的语气在警告他,若是不相信她,就别选择她。   “那你也一定要相信我,可以吗?”隽秀的字在地上慢慢划开。   认真的点着头,“暮衣,我也只是普通的小女人,所以我认为,两人之间不该有隐瞒,我尤其讨厌背叛,但是我知道,你总是那么默默的守护在我身后,付出着你的感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的真心,我,相信你。”   讨论了半天,结果她还是没有想出应该去什么地方,最终被颜暮衣一句话拍板,既然说了娶他,就该上他家提亲,这句话让水潋滟楞住了,却无从辩驳,而她,亦非常,非常想见见那传说中狠心的颜家父母!   在一路的游山玩水,卿卿我我中,感情是极剧升温,激情也不时的燃烧着,她喜欢被他带领着飞驰在山水之间,喜欢埋首在他温暖的气息中安稳的睡去,在拖拖拉拉的行进着,直到此刻站在华丽的大门前,水潋滟才彻底的清醒。   当颜暮衣带着她踏上这个国度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颜暮衣并不是‘晨阳’国的人,而是‘幻月’国的子民,可是在她的想法中,也许是生活困顿父母才将他卖到了‘晨阳’或者是兵荒马乱下导致的难民,这个时候,她才深深的意识到,自己不但错了,而且可能错的非常离谱。   在这个美丽的国都,见到听到的都是关于这里的各种故事和传说,在或真或假中,总能让她听到些真实的东西,‘幻月’国和‘苍露’国非常相似,都是女帝掌权,所以在这里,女子相对的地位要高些,女子娶夫也相对多些,水潋滟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颜暮衣对她信口所说的娶他为夫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开心她肯给他一个名分。   而女皇身边,一直有位辅佐大臣,只是数代女皇,数代辅臣,都只是一个姓“颜”,百姓间纷纷流传,‘颜家’不止是女皇的心腹,代表了女皇在朝廷中的每一个态度,同时也为保卫女皇私下里做了不少事,而这些,都是无法用朝廷大军去解决和完成的,所以才能得到女皇的如此信任。   乍听到这个姓的时候,她还开玩笑的取笑他,别人姓颜,万人之上,你也姓颜,流落他乡,换来他假愠的一个黑脸。   这时候,当她看见头顶上大大两个字‘颜府’时,心里那个不确定开始偷偷的冒头,看看身边的爱郎,一身朴素的青色,没有任何奢华的气息,想想见到他时那个跟在太子身边的丑奴,还是摇头,不可能,但是抬头看看,又是不确定,若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带她上这来干什么?她可没敢忘记,她是见他家人提亲的。   也许,也许他父母在这为奴吧,这是她数个想法后觉得唯一能够说的通的一个理由,姓颜,那也是蒙主人恩宠,赐了颜这个姓,越想越是觉得可能,水潋滟慢慢的放下了一颗提着的心。   从腰间摸出一块竹牌递了进去,在大门敞开后,他领着她踏进了这象征着‘幻月’除皇家外最显赫的门府中。   没有过多的好奇张望,她的心全部在思考着见到颜暮衣的父母后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亲热?想到未来夫君的脸,她从心底无法对他们产生好感,冷脸,不管怎么说,暮衣带自己回来,就代表着他对家人的重视,他自己都不在乎的伤害,她又有何权利去追究质问?   “二少爷,家主听说您回来了,已经在书房等您了,您还是先过去见见家主吧?”一个健郎的老人恭敬的对颜暮衣一礼后,缓缓的道出一句话,普通的几字,却在水潋滟的心里重重的砸了几下,猛的抬头看向他,却只是愈发凝重的脸,紧了紧握住她的手,颜暮衣坚定的脚步带领着她走向书房的方向。   匆匆的脚步就如同她凌乱的心,二少爷,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称呼,这看似在晨阳太子府中最丑陋的脸,甚至还有难听的名声,背后却是如此显赫的身世,难怪他那日在写出自己的名字后谨慎的毁去字条,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以那样的身份隐藏在太子府中?   从来都以为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仅仅是因为爱和包容,就是两只在林中自由飞扬的鸟儿,多少自己还是有些自豪感的,没有嫌弃他的面孔,愿意与他一生终老,却在这个时候感到了无措,地位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会在一瞬间转换彼此的身份,当知道他的身世后,再提脚时,心里竟然有种私自外娶的媳妇跟着丈夫回家见高堂的感觉,名不正言不顺别扭的紧。   踏进书房的门,首座上早就坐定了一名女子,应该说是一名妇人,年纪大约四十开外,高挽发髻,一只玉簪斜斜插过,面色红润,显然保养得当,全身锦织长袍,就连放在扶手上的手也显然经过精心的修饰,双目中精光闪闪,明显是在多年的勾心斗角中打滚过来的人,看着他们进来,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凌厉的眼神不停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对颜暮衣的隐瞒已经窝了一肚子火的水潋滟,被这样的眼光一扫,竟然让她想起了曾经晨阳国的那个老皇帝,那打量的眼神让她非常不满,只能昂首挺胸让她看个仔细,双目对视间,已然交锋一回合。 正文 颜门为客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7 本章字数:3294 定定的站在妇人面前,颜暮衣没有任何提示的突然双膝一弯,直直的跪在她的面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就这么低着头,垂着双手,让水潋滟错不及防之下一个犹豫,最后还是委屈的陪同他跪了下去。   “水姑娘,你好!”没有管那个跪在一旁的儿子,上首人一个有礼的颔首微笑,淡淡的向她打着招呼。   “颜家主好!”水潋滟的心里闪过一丝冷笑,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的皮笑肉不笑,开口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只怕自己和颜暮衣刚一踏上‘幻月’的土地,这势力庞大的颜家就已经知道消息了,而颜暮衣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只怕这一切,所有人都清楚,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   不卑不亢的一个回礼:“颜家主好灵的信息,若是潋滟知道家主早已得知我们到来的消息,定然不敢游山玩水,因潋滟的玩闹而耽误了时辰,让家主牵挂,潋滟心下甚是惶恐,还请家主千万不要责怪暮衣。”   言中的意思很简单,早知道你们监视我,我就该早点来,省得你们花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对于这慢吞吞的行程,那是我和我夫君之间的事,他现在是我的人,轮不到你多管。   呵呵一笑,仿佛对她的尖刻并不放在心,“管家,先带水姑娘去小憩片刻,我与暮儿也有数年未见,让我们好好叙叙母子情。”   这话让水潋滟根本无从辩驳,人家母子相见,就算自己要娶人家儿子,也要按人家家的规矩走,这豪门大院的,肯不肯还是个问题,不过水潋滟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一路上颜暮衣对自己的感情来看,若是他家不肯,自己就拐他私奔,反正他都离家数年了,对这个家应该也没多少感情,想到这,她反而安下了心,一路轻松的跟着管家欣赏着风景,逛去了休憩之所。   晚饭倒是有些大户人家的豪气,当水潋滟被安排入席后才发现满桌子拉拉杂杂的坐了不少人,只是大多是三,四十岁的男子,从服装上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颜暮衣的母亲,也就是颜家家主颜冰昙的夫君,按理说这么多的夫君应该有不少孩子,可是桌子上放眼看去,有如颜暮衣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就两三个,颜暮衣上首一名看上去比他略大上两岁的男子,一身儒雅的气息,只是那内敛的气息中更有着事事了然的精明,那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更能看出,他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内怀的武功只怕绝对不在暮衣之下。   精明的眼在看到她好奇的目光后微微一笑,好听的声音轻扬:“我是暮衣的大哥。”一句话道明身份后便不再多言,语言的简练和他表面上的亲和态度有着天壤之别,怎么都看不出是个不愿意多话的人。   “大哥!”水潋滟有礼的出声,从他说话的语调中能听出,他应该不常说话,短短的几字,有些艰难晦涩,幸好声音很好听。   再看向那大哥的怀抱中,一个三、四岁的娃儿正好奇的张大着眼睛看着她,肉鼓鼓的小手指正放在嘴中吮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有着和大哥相同的漂亮,应该是他的孩子吧,被她抓着他的偷看后不但不躲闪,反而扬起一个甜腻的笑脸,软软糯糯的声音轻轻的叫着:“姨好!”   这个应该说是水潋滟自从进到‘颜府’后看的最顺眼的人,孩童的天真很容易打消人心底的防范,一丝浅笑就能换取你的挖心掏肺,一个甜甜的吻更是能融化你的心,令她也不禁回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你叫什么?”   “颜煦陌,姨!”又是一个甜甜的笑,乖巧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再想多逗弄他会,可惜已经正式开席了,打定了想法的水潋滟根本不愿意多理会那些探索的目光,甩开腮帮子,见喜欢的就吃,连客套话都懒得和他们说,开心间一抬头,总会看见身边人含笑的眼,夹一筷子菜丢进他的碗里,继续自己的征战,瞄着他慢慢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   酒足饭饱之后的水潋滟正想找颜暮衣蹭蹭抱抱,却被踏门而入的人定住了身形。   “颜家主!”盈盈一个拜礼,有些诧异她的突然拜访,开始明显有话不愿意让自己听到的外人表情,现在则亲自上门,这里面的转变之快让她惊讶,却是有礼的含笑等待,她既然来了,总会把话说清楚的,自己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就行了。   “水姑娘,听暮儿说你这次登门造访,是有事与我相商,我特来听听水姑娘的意思。”呵呵一笑间,倒似亲近了不少。   “颜家主,水潋滟虽然身无长物,但却对令公子情有独衷,还恳请家主将令郎下嫁,不知道颜家主是否看得上我这寒门女子?”话有礼,却是无所畏惧,自有她的傲然风骨。   精明的眼睛一闪而过的笑意思,“那我想问水姑娘,不知水姑娘将小儿娶回家之后,如何养他呢?若将来有子女,水姑娘又靠什么养呢?”   这句话直直的刺进了她的心里,一路上,说是她娶他,却是时时刻刻的在被他照顾着,衣食住行自己从来没有担忧过,根本没有想过钱的事,如今这么一句话,让她如何回答。   讷讷无语,心中飞转着借口,却也深知道,任何口头上华丽的借口,都不可能逃避的了眼前妇人的追问,索性脸一扬,很干脆的回答:“我是没什么一技之长,但是我和暮衣有自己的追求,只要他喜欢,我都会去做,虽然不会给他很富裕的生活,但是我看他这么多年来,追求的也不是这些吧?”   微笑中点点头,颜冰昙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的开口道,“我这个孩子,在外流浪这些许年,身为母亲,我亦心怀愧疚,本来说他这次回来,我终于可以留他在身边,补偿这么多年对他的亏欠,只是他业已成人,需要的已经不再是我这个母亲,所以,我想请水姑娘。。。”   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被水潋滟无理的打断了,“不知颜家主能否告诉潋滟,暮衣脸上伤痕的来历吗?”本来对于她来说,与颜冰昙周旋聊天本没有什么,反正在知道了颜暮衣的家庭身份后,她已经不抱着让她同意自己与颜暮衣的亲事了,甚至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只是她不想听到这人口口声声的说着如何心疼着自己的儿子,再想到暮衣脸上的那道道伤痕,那线条好看却永远无法发出声音的唇。今天宴席上见到的大哥,有着非常形似的轮廓,从大哥的脸,她能推断出,暮衣本来的脸应该是非常俊郎的,只是那份英俊,还没有成长就被他们毁去,现在却在她面前说着对儿子的喜爱,叫她怎么相信?   眼神一个黯淡,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妇人轻微的一个叹息,“暮衣自打生下来起,他父亲就久病,所以我更加疼爱他,将他捧在手心中,而他也是从小就漂亮无比,让所有人都赞叹他长大后的容貌一定倾世绝伦,我甚至想过待他长大后送他进宫享受荣华富贵,就在众人的期待中,他却突然开始遭受到各种的灾难,无缘无故的花盆掉落,花园中出现毒蛇,就连随便在街上走走,都会有失控的马,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有人暗害,结果出动无数人马却发现一切只是巧合,为了保住他的小命,天天都有很多的护卫在一旁预防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似乎想起了往日的惊心动魄,她的眼神渐渐陷入回忆。   “后来有一日,一位老僧见到暮儿,只是不停的叹息,说是天妒绝色,命不长矣,在我的不断追问下,只是说暮儿太过于漂亮,老天都不会放过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他有漂亮的容貌,甚至比常人再残缺些,成年前不要太享受,所以我们一狠心,毁了他的容貌,哑了他的嗓子,又让他出门游历,直到他成年,但是数次叫他回来,他都不肯,没想到这次为了你,他终于回到了这个他早已忘记的家。”   没有想到容颜被毁的背后是这样的故事,难怪颜暮衣从来没有怪过自己的母亲,只是为了所谓的什么天妒绝色之言就将自己孩子的容貌毁去,这究竟是爱儿子还是害儿子?水潋滟不能置评,只是心疼,心疼那个星般眸子的主人。   “水姑娘,暮儿执意要嫁你,为了对他的补偿,我们是怎么都不会反对的,只是我希望水姑娘看在我这个母亲十多年的苦思份上,能够留在颜府,你与暮儿的亲事,我亦可以一手操办,我只是希望能让这孩子能多陪在我身边,水姑娘,还请你考虑再三。”一番恳切的话后,颜冰昙留下了让她多多考虑的话后便出了她的房间,只剩她一个人不断地和自己的内心斗争着。 正文 接连异事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7 本章字数:3459 扑进那个熟悉的怀抱,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安定着自己纠结的心,让它在躁动中慢慢平复。   “暮衣,你母亲希望我留下,我知道自己自私,总向往着平凡快乐的生活,或者在某天的无意中,能够寻回自己的亲人,但是我也知道,我没有能力带给你富足的生活,甚至到现在为止,我都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够去做的,原来我除了空有的外表,竟然一无是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淡淡的忧伤中有着浓浓的无力,动情容易,责任太难,直到这一刻,面对着这伟岸的男子,她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很无用。   反手拥着她,这一次他没有再表示任何想法,却让她明白,与以往坚定的告诉她追随她的脚步,哪怕天涯漂泊,面前的他已经在亲情面前开始动摇,他无法替自己选择,若自己坚持自己的想法,则是对他的一种逼迫选择,世间伟大的感情,并不独独只有爱情。   长久的相拥之后,他慢慢的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牵起她细嫩的手,在桌边坐下,拿起面前的瓷碗,体贴的为她盛好粥,再轻轻吹了吹,放到她的手中。   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碗,却没有一点食欲,他的每一丝体贴,在现在的她看来,都是一种强迫,让她在他的温柔中沉醉,让她在他的体贴中妥协,自己再坚决的想法,都在这一点一滴的关怀中土崩瓦解,他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放弃,自己难道就不能为他付出一点点么?   似乎有那么一丝的松动,她不再坚持,“暮衣,让我再适应下这里的生活好吗?毕竟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突然有这么一大家的人闯进自己的生活,就算是弥补我错失的记忆和家人,我也需要时间去接受,好不好?”   侧脸看着她突然说出的话,这是她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前兆,他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笑。   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只是这么一句话,他就开心了,水潋滟的心突然觉得,也许留下真的不是太让人难已接受。   当心中的结在慢慢解开的时候,她的食欲也开始恢复,双手捧起面前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粥,忍不住的想轻啜一口。   呼了呼表面的热气,她慢慢的将碗凑近唇边,突然间,曾经有过的熟悉刺痛感再次袭上她的手腕,先是一麻,再是瞬间的针刺感直袭指尖。   一抽手指,水潋滟立即将左手放开了粥碗,那感觉立即消失,再次低头凑进粥碗的时候,那突如其来的麻痹却袭上了右手,让她的心渐渐抹上了一层阴影。   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水潋滟强忍着手腕的麻痹,又一次将碗送到了唇边。   “当啷!”巨痛让她再也无法忍受,手中的粥碗直直的掉落,摔在地上,地上立即溅满了洒出的粥和粉碎的瓷片。   巨大的响声换来了颜暮衣的侧目,看见她左手轻抚着右手的指尖,眼睛落上玉雕般的手上傻傻的出神,一个瞬移已经将她抱在怀里,柔荑已经落入他的掌中。   看着他低头仔细的查看着,对着发红的指头轻呵着气,再放在自己的唇边柔柔的吻着,不时轻舔着,她又一次开始怀疑,怀疑自己的身体是否有着什么疾病。   安慰的给他一个拥抱,让他在急切的冲动中找回理智,看着他憨厚的一笑后,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傻瓜,不过是烫了一下,有必要这么担忧吗?”送上一个甜蜜的吻,满意于他对自己的在乎。   这次的事似乎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再没有提离开的事,倒不时的与颜家上上下下的人套着近乎,在各房中拜访,表示着自己的诚心,不过客套的词语还是令她的心有着说不出的烦躁,只有那个可爱的孩子,倒是得到了她不少真心的爱护,人不都是这样吗,只有在最纯真的孩子面前,才会轻易卸下表面的伪装,而无所事事的她,便是整日带着这个漂亮的孩子在府邸中玩耍。   “煦陌,快来,姨抱抱!”独坐在荷花池畔的她,看见在下人怀抱中挣扎的可爱孩子后,不禁出声呼唤,这孩子,在家人面前乖巧可爱,在下人面前十足十的难伺候小祖宗。   “姨,抱!”清晰的吐出嫩嫩的声音,可爱的小家伙迈着短短的小腿,架着圆滚滚的身体向她的方向蹭了过来。   “哎哟,你真重!”小身体入怀的一刻,猛猛的冲力让她往后一退,再用力的抱起,换来小家伙咯咯的笑声。   “啵!”趁她的双手在努力的承受着他的分量之时,粉嫩嫩的唇在她的脸上一个大大的亲,随后又是一阵得意的咯咯声。   用力的在他的嫩脸上一亲,水潋滟也陪着他傻笑,两人的快乐沾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望着站在远处一直看着他们的青色身影,她的眼中有着期待的快乐,看着他快速的来到自己的身边,一边逗着怀里的漂亮娃娃,一边开口:“不知道以后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有这么调皮呢?”   话一出口,他僵硬,她亦然。   怀里的小肉虫在不安的扭动,好奇的眼被水面上欢快游动的鱼儿吸引着,“姨,姨。。”肉肉的手指指着水面的方向,身子在不停的探着。   “宝宝不许乱动。”空出一只手安慰着扭动的小身子,阻止着他试图从她怀里挣扎出去的行为。   突然,肩头一麻,她的双手瞬间失去了感觉,而这麻痹的感觉,也仅仅就是一瞬间,只是这短短的一刹,已经足已让她不再控制住怀里的孩子,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个影子后径直落进了水里。   “啊~~~~”突然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一片惊叫,颜暮衣身行一动,便要立即跳进水中。   “暮衣,等等!”虽然被这突发情况吓的有片刻的失神,但是立即清醒的水潋滟却想起了自己的夫君也根本不会水。   “用这个!”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围在腰间的长长丝带,以暮衣的功夫,操纵这个应该还不成问题吧,即使心急如焚,她却努力的让自己冷静。   手腕一抖,长长的丝带没入水中,直接卷起那小小的身影,一个拉扯,颜煦陌已经回到了水潋滟的怀抱。   小小的身子在水潋滟的怀里猛烈的咳嗽着,大大眼睛里满含着惊恐,在终于确定自己又回到了喜欢的姨的香香怀抱后,终于惊天动地的哭号声响彻云霄:“哇~~”   小家伙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点伤,那点小小的惊吓也在她的极力安慰下得到了平复,如今早已经安然的在她低声哼唱中甜甜的睡着了。但即使是这样,水潋滟依然觉得无颜面对颜家上下老小,这个小家伙可是颜氏家中的掌上明珠,即使自己是无心之失,又怎么向人家的家人解释?   从她的怀里抱过熟睡的娃娃,大哥的脸上有宽容的笑,在告诉她其实家人并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暮衣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用行动宽慰着她一直自责的心。   “暮衣,我是不是一个不吉利的人?似乎我每到的一个地方,总会带来不好的事情。”幽幽的在他怀里叹着气,自己似乎是个在任何地方都能掀起波澜的人,本来以为晨阳的一切都只是前世的梦,可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竟然差点又一次让心爱的人义无返顾的扑进水里,难道自己真的是不祥的人?   仿佛对她这个时候的低落感到好笑,颜暮衣一捏她的小鼻子,安慰似的在她额头一吻,再牢牢的将她锁进怀里,让她的背靠着他的怀抱,对着她的脖子一阵轻呵着气,又麻又痒的她偏偏无法躲避,只能娇笑着躲避。   毕竟身在颜府不能如同以往那样随便,暮衣怎么说都是颜府的二少爷,她不能再随意的与他同床共眠,没有了夜晚习惯的守护相伴,总是那么的难以入眠,而今天的她在无数次数绵羊之后,终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水潋滟,你要记住。。。你若是随意与。。男子发生欢好,不但你自己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就连那男子,也将被你拖累。。。死无葬生之地,望你自爱!”严厉的声音一阵阵传进她的心底,那种震撼她心灵的威严让她不敢抬头,气势让她从内心深处感到深深的恐惧。   这是从梦中惊醒后水潋滟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的声音,让她大汗淋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如此害怕?那些话,究竟是自己的噩梦,还是曾经的记忆,为什么,自己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了,上一次一直在告诉自己,自己的任务是寻找什么‘蟠螭珠’,这一次又在说着不要与男人欢好,究竟什么是‘蟠螭珠’,这个女人又是谁?这话难道是在暗示着自己,因为自己,总有一天,暮衣,暮衣会。。。。她不敢继续想象,只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噩梦,是因为白天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正文 无情真相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7 本章字数:3461 就这么在颜府中吃喝打混着,按理说这舒服的日子本该让她觉得无比的舒适,只是那时刻在心底闪现的声音,让她的心越来越不安,不知道这不安究竟是来自于自己的多心,还是这初来乍到的环境,就连心爱之人的拥抱和亲吻都无法让她继续的自己欺骗自己,但是每当对上那双眼,各种到嘴边的想法又咽回了肚子里面,继而换上的是甜美的笑容。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无眠之夜,不想让暮衣为自己担心,水潋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自己的烦恼,又是呆呆的瞪着床顶的纱帐,回忆着仅有的一些过去。   手腕上的碧光又一次流转,在夜色中是那么的显眼,让她想忽略都不能,这样东西似乎总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心念电转之下的水潋滟开始四周的打量。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拨开了一条缝,一只细细的竹管伸了进来,竹管中随后飘进一阵淡淡的轻烟。   有刺客?这个想法闪进她的心里,却已不允许她呼喊,只怕声音刚刚喊出,营救的人还没有到达,窗外的人已经足够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举动。   静静的屏着呼吸,如此轻易的进入颜府,难保不是内贼,水潋滟只希望来人只是抱着求财的念头,看着房中顺眼的东西摸走就好。   “吱呀!”窗户被轻轻的打开,一条黑影飘进了房内,只是却不似梁上君子的四处打量寻找值钱之物,而是径直走到了她的床前。   尽量让自己的呼吸自然,水潋滟甚至不敢偷看贼人是谁,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看出她还是清醒着的,内心强烈的呼唤着贼人赶紧拿了东西就走,几个呼吸间,胸前几大穴道顿时被制,随后身体被人打横抱起,再次从窗口飘离。   该死,她怎么也没想到贼人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今穴道被制,整个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她只能继续假装她的昏迷,想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然直接偷起人来了,想到明天暮衣看见自己不在房内时的紧张,水潋滟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段时间的奔跑后,身体落在了一个软软的地方,从感觉上来说,应该是一个锦衾,一个刺鼻的气味传进鼻腔中,“解药!”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么随后自己就该慢慢的醒转了?   “怎么还没醒?”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立即‘幽幽的醒转’,入眼的是两条修长的人影,全部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   “你们,你们是谁?这,这有是哪儿?”惊慌的水潋滟开口有着正常人的正常反应,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无力动弹,该死,他们居然还留着一手,没给自己解开穴道。   “听说颜府来了位极为重要的人物,据说还是颜家未来的娇客,居然没想到这么漂亮,啧啧啧。。”一边说着,一边淫邪的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   “放开我!”杏眼圆睁,怒火随着话语喷薄而出。   “我们和颜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今夜本来想直接杀了你,让他们颜家丢脸,不过在看到你的脸后,我改变了主意!”先前说话的男子斜着眼看着床上的水潋滟,眼中全是猥亵之色,“若是我们享用够了你的身子,再把你挂到颜府门前,不知道颜府之后是不是还有在人前抬头的机会?”   “你就不怕颜府将来为我报仇,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人,能斗过颜府的追杀?”冷冷的对上面前男子的眼睛,眼中的寒光让他有些不敢对视。   “你永远不会有机会告诉他们了,等我们享用完了,就把你杀了,再扒光了挂上颜府,他们就是想杀,也无从下手。”冷冷的一声哼,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仿佛不愿与她多谈,大掌直接欺上了她水嫩的脸,摩挲着她的细致肌肤,慢慢手指从她滑嫩的脸颊上渐渐下滑,已经到了领口附近,“小弟,不如先给你玩玩,你玩够了再换我。”身子一让,让身后的男子站到她的床前。   另外一名黑衣男人倒也不推让,直接在她的床边坐下,手已探向了她的胸口,仿佛要折磨她的心灵似的,一点一点慢慢的解着她的衣衫。   水潋滟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看着面前男子的脸,眼光似乎想要把他脸上的面纱烧穿,而那男子,明显有着腼腆,不发一言,就连解他衣服的手也有些轻轻的颤抖。   “怎么?雏儿吗?连女人的衣服都不会解?要姐姐教教你吗?”突然展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眼神中尽是勾魂的荡色,水潋滟突然的转变,让面前的男子有些手足无措,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小弟弟啊,你哥哥如此大方,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他的好心啊,衣服解的好慢啊,你快些嘛~”又娇又嗲的拖着长长的声调,似乎他们之间不是生死之敌,而是青楼中初次莅临的恩客和久经风尘的女子之间的对话。   男子已经缩回了解衣服的手,慢慢的在身边紧握成拳。   “我说好弟弟,不如你解开了我的穴道,让姐姐教你怎么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啊,姐姐技术很好的啊,就连姐姐的夫君,在姐姐的技术之下也是欲仙欲死,不过,姐姐的夫君似乎没有弟弟的身材好哦。。。”继续不断的撩拨着男子的情绪,此刻的水潋滟根本看不出适才的怒火和绝望。   “砰!”一拳重重在砸在墙上,砸回了水潋滟继续挑逗的话,也砸回了那个到外间回避的黑衣大哥。   “哟~怎么大哥也进来了啊,你弟弟怎么半天不动啊,难道连这个都要哥哥在边上教么?要不干脆你们兄弟一起上吧。”瞬间惊讶之后,水潋滟的脸上又爬回了刚才的放荡,出口之话竟然让那黑衣大哥也是一滞,眼睛里明显带着不相信的呆楞。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疯狂的笑声后,水潋滟收敛起了脸上的放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寒霜:“真没用!”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不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怎么?被我一个不能动的女人这么骂你都不敢还口?”眼睛直指那个墙边的人,“是不会骂人?还是不敢人?亦或是,你根本就不、能、开、口、骂人?”   一句话让两个黑色身影身躯明显一震,同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们害怕直接进屋带我出来会惊醒我,若是我开口呼救,颜暮衣必定出现救我,所以你们先用迷香,这样稳妥是不是?却没有想到我根本就没有被迷昏,而且,你们的破绽太多了。”低低的语气中全是嘲弄。   “你是我的枕边人,别说你把自己包裹在全部的黑色之中,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能拼出你的脸,颜暮衣!”一字一句的话中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记得我曾经说过么?天下间没有人能再有一双这么亮的眼,下次若要再骗我,记得把眼睛刺瞎了,兴许我有可能认不出来了,还有就是别再抱着我跑了,若是自己日日待着怀抱我都感觉不出来的话,我就真的比你们还笨了。”嘴角一抽,笑他们的傻,只是再看向那沉默的身影时,已经全部是疏离。   “看来是我们低估了水姑娘的聪明,毕竟弟弟与你过于亲近,被你认出来也无可厚非,是我安排失当了!”先前的黑色人影在被揭穿后,终于慢慢的开口。   无所谓的一笑:“别说他,大哥,你一开口,我就认出你了!”若是此刻能动,只怕她早已经大摇起了头笑他们的拙劣:“虽然大哥一直在尽量不与我说话,唯一的一次招呼只有短短数字,我却能听出,大哥平时亦是少言,说话似乎有些艰涩,今夜之言每每开口之前都要低想片刻,就是希望能一气呵成不被我听出来吧?潋滟虽不是什么天仙下凡,但是一个口口声声要对我施暴的男子却刻意的避开我身上的重点,便是脸,也尽拣下巴之处,这么看也不似一色欲熏心的男子。”   既然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不管他们怎么假装,她都不过是在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顾及着弟弟在身边,大哥根本不敢真正动手动脚,而若叫颜暮衣去装一个根本不认识自己的人对自己施暴,确实又有些为难他了,实在不愿意再继续看下去的水潋滟,也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才口出调戏之语,让颜暮衣直接自己失控,而她的种种放浪形骸的话语,也是她对他的报复。   “从粥中下药,到利用孩童,你们的手段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论这些狠毒的手腕想法,你们两个未必能成,不若直接请家主出来吧,大家明着说个清楚,也省得你们再用这样拙劣的手法半夜试探。”刻意忽略掉那个墙边的黑色身影,她对着大哥直接开口,在拆穿他们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撕破脸的事已经不可避免。   “水姑娘果然聪明绝慧,让颜冰昙甚为佩服。”从门外踏进的,不是颜暮衣的母亲又是谁? 正文 谈判破裂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8 本章字数:3962 嘴角不屑的一晒:“不是我聪明,是你们太笨了,破绽太多了,让我想不看穿都难,下次记得要装象些。”话从嘴巴里飘出来轻轻的,眼睛却已经寒冷如冰,只怕对她来说,最寒冷的地方还不是这里吧。   “哦?”先是一声惊讶的疑问,再是继续堆满慈祥的脸:“那水姑娘能不能说说看,到底我们是什么地方没做好,被水姑娘看出来了?”   “呵呵,先是在我吃的粥里下药,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是我很奇怪,颜暮衣身为一个武林高手,怎么连我都察觉出来的粥有问题,他都会吃不出来?若是真的这样,只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还成为‘晨阳’太子身边最受宠的护卫?这怎么能不让我怀疑?”没有说出自己察觉出粥的问题是因为手中的镯子,这是她保命的东西,面对觊觎自己的人,又如何能说出自己身怀宝物?   “就这一点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暮儿对药方面并不在行,不会是这么一点点就让你起疑心了吧?”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   “那么点小事我肯定不会怀疑到是他,毕竟我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去怀疑上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么?”冷冷的丢出几句嘲讽,心中剧烈的翻腾的,却是再不看一眼那墙边的人。   深深的一个吸气,不让他们看见自己已经颤抖的心,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看向面前的三个人,“大哥呢,明显对这些也不太在行,当初大哥在筵席中明显对潋滟有着亲近的意思,却没有多开口说话,当时潋滟就觉得,若不是大哥说话有口吃之类的问题,就是不希望被潋滟听到大哥说话中的语气习惯,就连陌儿掉入池塘这样的事,大哥都没有任何的表示,这对于孩子的父亲来说,是怎么都说不通的,而且大哥抱过陌儿时太过于平静,若是个真心疼爱孩子的父亲,怎么也会情不自禁的看看孩子身上有没有伤痕,可是,大哥,你似乎就象早就知道孩子会没有事一样,连激动的情绪都没有,就算你是个冷静之人,也不该这般吧。”轻轻的顿了顿,自信的笑爬上脸,“虽然你只对潋滟说过一句话,可惜潋滟已经记住了大哥你说话的特别之处,大哥说话不是口吃,只是有些晦涩,就象是平素很多年没有说过话的人突然开口一样,想必大哥为了今夜的调戏,怕是练习了不少的日子吧。”虽是问句,却已然肯定的态度让人无从辩驳,若不是因为穴道被点,只怕她已经开始摇头扼腕了。   “那,是因为我的失误,才让你看穿了一切?”大哥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确实有些异样的语调,有些慢,似乎每一个字说出来之前,都要在口中咀嚼半天,才能确认而出。   “当初粥中下药之事,我开始还真以为是你们的仇家暗中谋害之类的事,虽然有怀疑,却不肯相信,只是陌儿落水之事,让我确认了这些事真的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只是那时候,我确实依然不敢相信原来他也有参与,只当是你们对我的不满,希望我这个贫民女子离开而已。只好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继续观察,谁知道,竟然让我证实了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一个猜测,呵呵!”笑的轻松无比,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希望,自己宁愿没有去证实过这个真实。   “果真是聪明绝伦的女子,若不是被你拆穿,我们还以为自己做的有多么天衣无缝。”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计谋被人当面揭穿,颜冰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对于她来说,不管有没有被拆穿,人不都是还在她手上吗?   “呵呵,其实不该怪他们,颜家主,该怪就怪你自己吧,我最初产生怀疑,就是你对我编的那个故事,你说什么天妒绝色,你说什么让他一个人流浪江湖,你说什么对他其实关心无比,完全前后矛盾的话,若真是关心无比,凭借你颜家的势力,就算不给他任何帮助,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晨阳太子府做护卫?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在晨阳的地位身份,你们对我故意表现的一无所知,却又偏偏在我们进门的时候,希望做出一个大家长的威严,你开口一句‘水姑娘’完全证明了你一直有监视着自己的孩子,身为‘幻月国’最忠心的臣子,你怎么可能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幻想?”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她是聪明,早在踏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就看出了很多不对的地方,却一直不肯相信,她宁愿相信感情,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相信他爱着自己,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是笨女人,为了所谓的爱人,去故意讨好他的家人,去展示自己的能力,然后在他们的顺手推舟之下再成为这里的高贵圣女,迎娶心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象今天这样,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面对着爱人的背叛,果然,女人的聪明确实需要付出代价,而很多事情的真相,其实真的不该去揭穿。   “颜家主,当我开始对你的话起疑心的时候,就想过,究竟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为晨阳的太子效力,还是这背后还有着其他的什么安排?毕竟,他的身份和所从事的事太矛盾!”这么些天,她的理智和情感一直在交织着,她希望一切都是只巧合,她要的是他纯真的心,而不是目的性的接近,可是当理智清醒的时候,她都会悄悄的问自己,暮衣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感情还是家族任务?   “我终于选择了相信你,可惜我的选择错了!”没有看一旁的人,只是低低的叹息着,声音虽轻,却足够传进他的耳朵里。   当初的温柔之夜,两心紧紧的慰贴着,他要她相信她,而她一直在用各种欺骗自己的方式选择相信着他,可惜,谎言总有拆穿的一天,梦也总有清醒的一天,只是,它来的太快,快到她还没有去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快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去品尝幸福的快乐,又在转眼间经历背叛,而这种种背叛,则是建立在她所有的幸福基础上,终于以为自己不再孤独,终于以为两个人能互相搀扶着过一世,可是当一切来临时,才发现原来两个人减掉一个人,并不等于剩下的还是一个人。   似乎是认命的无神大眼抬了抬,“家主,你对我的种种试探又是什么?就是想证明我是不是传说中的人?想要证明我这个所谓的‘晨阳’圣女是不是实质名归?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反正都说了,大家一次说清楚吧。”   很高兴看见她这样的合作态度,老妇人的脸上堆满了笑:“是,虽然我们相信暮儿传回来的消息,但是这么大的事,传说了上百年的天命之女降世,我们多少还是希望能证实一下的。”   “所以你们想出那么多拙劣的手段来试探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后会有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自己开始居然还自责自己是个不祥之人,走到哪那里不得安宁。   “是个试探,只是我们并没有伤害水姑娘的心思,下药,只不过想看看传说中的天女会不会百毒不侵,便是水姑娘中毒了,我们也不会真的伤害你,就是看在暮儿的份上,我们也会救你。”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毕竟当时她没有中毒,好话谁不会说?对于这点,水潋滟是一万个不相信。   “那你们让陌儿掉下水,故意假扮仇家对我施暴也是希望在危险中能够逼出我的能力,证实下那个曾经亲眼见过这两件事的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么?”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日自己的手突然有些发麻,而且以暮衣的能力,在孩子刚刚脱手的时候他就应该能接住的,那日自己实在是太在意那个可爱的孩子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想下水,不过是希望自己能证明当初在太子府的那一幕并不是假的,而今夜的行为,只怕是因为那日自己在彤焰的怀中突然爆发出来的那道光,那一切原来他都原原本本的交代给了他的家人,他们想试探的是,自己在危难之中,会不会真的有所谓的能力爆发,只可惜,在自己已经留上心的时候,做出的种种选择让他们根本无从判断,才有了今夜的试探。   “不错,毕竟水姑娘的身份太过于让人遐想,我不能乱下决定!”毫不演示自己的想法,颜冰昙说的非常干脆。   “那现在你们还是没办法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天命之女,那现在又该如何?”水潋滟非常好奇当一切都摊开来谈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   “那我们只能先暂时留水姑娘在颜府中做客,或者水姑娘愿意自己展示自己的能力,让我们证实一下,如果是,颜家定然将水姑娘奉为上座,水姑娘与暮儿的婚事,我也定然将一力促成,也能保证向皇上推荐姑娘,让你得到比晨阳国更好的待遇。”终于将真正的目的露了出来,说来说去,不过是希望得到这个传说中能一统四国的女子而已。   一声冷笑,水潋滟的眼神终于在一旁那个男子的身上停留,在颜冰昙说出依然为两人主持婚礼的时候,她看见他的头慢慢的抬起,眼神中露出一丝乞求之色,只盼望她点头同意。   仔细的看着他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后,她终于慢慢的开口:“家主,您认为光靠一个又丑又哑的男子就能将我留在身边么?当初我就是不想在晨阳呆下去,想过一个平静的生活,才委屈自己选择这么一个男人,若是我真的有得到天下的能力,你们就拿这么一个货色来交换我的能力,是不是有点委屈我了?”嗤笑中含着无情的逗弄,眼角的余光看见那个墙角的身子一震,却终于将头低低垂下。   半晌的思索后,老妇人轻轻一笑:“丑这点我不否认,不过这也算是他为了颜家的牺牲,若是水姑娘答应,老身自然有办法给你一个漂亮会说话的暮儿,不知道姑娘这样是否还觉得委屈?”   一撇嘴巴,“今天会背叛我,明天说不定漂亮了就会偷人,不干净的男人,我已经没有兴趣了,你现在可以说说,若是我不合作,你该拿我怎么样!”   没有想到她回如此直接的回绝,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颜冰昙的脸上已经渐渐变了颜色,深沉的声音渐渐响起:“若是不合作,那老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让水姑娘在颜府中长住下去,毕竟传说之言是谁若得到姑娘就有了一争天下的能力,也没有说一定需要姑娘做什么!”   谈判正式破裂,老妇人转身离去:“带水姑娘回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以后她就是我们颜府的常客了!” 正文 与君诀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8 本章字数:4962 回到房内的水潋滟,在颜暮衣的手指飞点下,终于全身自由了,不过她也很清楚,自己没有丝毫武功,若是想走,只怕还没迈出这个房间的门就被丢了回来,不如干脆的认命先住下,以后再从长计议。   没有厉声的指责,没有大声的呵斥,也没有潸然泪下的软弱,水潋滟似乎觉得在一次次的打击中,自己已经在慢慢的坚强,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自己一向将心将依赖感都丢在了男人身上,开始是殷彤焰,后来是颜暮衣,所以当无情的一刻来临时才那么的不知所措,人,其实真的谁也无法相信,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没有再看那个依然执着的站在她身边的人,解释又如何?伤害已然造成,再多的解释不过是掩盖行为的手段,她轻轻的开口:“出去吧,我不会跑。”   他依然没有离开,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而她却已不想再多说什么,爱站就站着吧,她身躯一倒,躺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当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或者说,当她确定自己在这个人注视的目光下确定睡不着的时候,她翻身坐起,看着那个从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换个姿势的人,“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完吧,你想解释,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不过说完了,你就走吧,别耽误我睡觉。”不得不承认,在床上的辗转反侧中,她也在问着自己,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她希望是,可是又害怕一旦真的有,自己坚强的心会再一次选择相信他,而如果那是他的又一个欺骗手段呢?   他想伸手牵起她,却在她的躲避下慢慢缩回了手,一个人走到桌子边,开始写着什么,而她,终究是没有逃过好奇心的驱使,开始凑了过去看。   “颜家是一个为皇家能牺牲一切的家族,我们的存在就是为皇上解决任何烦恼,不管是面上的国家大事,还是私下间不能见人的恩怨,所以颜家的孩子,从小就不能拥有自己的身份,只有真正为颜家做出贡献的人,才能得到家族的承认,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而从小,我们就被赋予了各种的任务,直到贡献足够大到让家族满意,才能回归。”他没有再看她,提着笔一直写着。   “为了怕我们被各种诱惑所勾引,从小我们就被喂了药,这种药让我们不能说话,并且改造着我们的容貌,只有为家族立下功劳的人,才能被赐给恢复的药物,为了解药,我们要努力完成各种任务。”   看到着,水潋滟忍不住开口:“那你所谓的带我回家求亲,只不过是希望带个圣女回来,而我这个香勃勃,足够让你的功劳大到得到解药,是不是?”终于明白他那个大哥为什么说话总是怪怪的,感情做了哑巴也不少年,就是能说话了,总是有着不习惯。   颜暮衣没有否认,只是轻微的点了个点,算是承认了她的说话。   心在不断的下沉,一直以为他对自己多少会有些真心,那多少个日夜的缱绻,多少个交颈而眠的夜晚,他对自己的好,不过是因为自己终于能让他恢复正常,而自己竟然傻的以为他真的会陪自己游遍天涯海角。   身为一颗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自觉不是么?她缓缓的开口:“既然水潋滟只是颜公子换取解药的工具,那么在这里潋滟先恭喜颜公子就要重见天日,恢复如玉风采,不过现在,还请公子不要再打扰潋滟休息,您请回吧,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会造成些蜚短流长,还请公子爱惜名声。”一句话,将两人的过去断的干干净净。   看着他留恋的眼睛不舍的在她身上划过,那曾经如星般的眸子已然暗淡无光,转身间的背影,再也找不到往昔的挺拔,他的选择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她的无情只不过是对他的反击,他又有何理由让她原谅?   时间就这么流转着,水潋滟依然每日在房中大吃大喝着,没有任何暴怒和愤慨,似乎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米虫,除了吃就是睡,一付反正你养我,我就配合的让你养的神情,让颜家人毫无办法,而颜暮衣,自从那日她的决绝后,再没有出现。   静静的躺在床上,水潋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丝毫的睡意,白天为了拒绝和他们碰面,她就一直这么在床上睡着,导致现在精神异常的好,只能这么对着床顶发呆。   若说她真的说放就放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殷彤焰闯进她的心底是因为那次林外的行刺,那高大的形象是瞬间在她心中定格,而颜暮衣,一直温柔的和关怀,总是在那么不经意中滋润着她的心,若说怪,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怪他,便是欺骗,骗是家族的任务,他毕竟在沙漠中差点为了救自己而丧了命,他带着自己离开皇宫也是自己要求的,他在自己心情最沮丧的时候一直在边上陪伴着,这一切,自己又何尝还的起?只是,自己接受不了最纯洁的感情,竟然在他的欺骗和隐瞒中全部缠在了他的身上。   自我嘲笑中,她咧着嘴,笑的却难看无比,终于明白为什么山洞中他叫自己一定要相信他,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又拿什么去相信。   如今,自己就如同关在笼中的鸟,再有任何想法,都是无济于事,伸手推开窗,呼吸着夜间自由的空气,却在遥远的树下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即关上窗户,当一切都已改变,曾经的熟悉不过是可笑的回忆,纵然眼前的一切和过去的重叠让她的呼吸在瞬间有着一窒,却并不希望再去挖出过去来伤害现在的自己。   身边的窗子被再次轻轻的推开,青色的身影轻巧的落在她的身边。不待她反应过来,一张纸条塞进她的掌心,“我带你走!”   “你又想干什么?我不走!”难道还要上演上次的把戏?   没有再和她解释什么,只是直接一指点在她的肩头,水潋滟顿时全身麻痹,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轻柔的将自己抱进怀中,推开窗子,闪身而出。   月色下,青色的身影在飞驰着,怀抱中的水潋滟的心,也在电闪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终于改变了主意了吗?还是他们颜家终于拿自己没有办法而想出来的另外一个计策?   熟悉的气息在身边环绕,真的无法提起恨他的心,只是,自己对感情的偏执一下接受不了他的欺骗,但是自己呢?又何尝不是一次次的利用他,利用他忘记殷彤焰的伤害,如果这一次他是真的选择和自己远走高飞,那就原谅了吧,平静的心终于又泛起一丝涟漪,当心中的决定做出,她开始安稳的享受着他的温暖,期待着天亮以后的又一个黎明。   “暮儿,原来你真的为了她而不要家族的使命,你知不知道,我们真的不希望看见你作出这样的选择。”夜色中,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却让水潋滟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沉落。   停下脚步,看着山道旁峭壁,他悄然的解开怀抱中人的穴道,将她护在了身后。   “暮儿,我让你劝她和我们联手,你却带着她私自逃离,颜家二十年的教育难道都白废了吗?你可知道,颜家绝对不允许有任何背叛的人出现,一旦你背叛颜家,你的下场,只,有,死!”道旁的草丛中站着数个人影,最前面的,正是颜家家主——颜冰昙,而在她一旁的,则是颜暮衣的大哥,看来今天颜暮衣的行为,早已经在他们的算计中。   “沧啷!”颜暮衣手中的剑已然出鞘,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光,照射出他坚定的面容。   “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这一次又换了一种方式来试探我吗?”水潋滟轻轻的从颜暮衣的身后探出身子,走到道旁,吹吹石头上的灰,悄然坐下,“那你们杀吧,杀个你死我活看看。”   众人被她突然的这个举动看的一楞,转而颜冰昙爆发出大笑,在黑夜中远远传开:“我说暮儿啊,原来一切只是你的一相情愿,人家可不买你的情面呢,根本就不相信你,我说你还是把她给我带回去吧,我不但不怪罪你今天的行为,还是给你解药,完成你最大的心愿,让你恢复你的容貌,让你说话,乖暮儿,听娘的话,回去吧。”语气转为和善,哄着对面的儿子。   侧脸看了眼坐在道旁的女子,眼神中有着决绝,轻轻的挪了下身体,再次站在她的面前,而手,只是紧了紧握住的剑,对着自己的母亲,坚定的摇了摇头。   “暮儿,你的武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不可能有赢的机会,而且你想在我和你大哥的手中护着这个女子的周全,根本不可能,是死还是回去过你的少爷日子,你自己做决定吧。”似乎也不想和自己的儿子再多谈什么,她的语气也开始有些冷凝。   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的抓住了她的柔荑,轻轻的划下一个字,“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欺身而上,寒光中,已被他大哥的剑光包裹,再分开时,青色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落回她的身旁,身上已是数道血痕,让她本来轻松的心再次紧揪。   难道这一次是真的?她不敢再想下去,颜暮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责怪她为什么还不走,就在她犹豫间,他已经揉身而上,而这一次,是他的母亲和哥哥同时出手,目标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他。   他叫自己跑,水潋滟没有任何犹豫,只有自己先离开危险的地方,暮衣才有机会逃走,若是自己在那一直呆着,只怕两个人都要就这么死在那。   她开始撒腿就跑,没有方向,沿着路七手八脚的边爬边跑,心里却在不停的求着上天,希望暮衣千万不要出事。   就在她慌无目的的奔跑中,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听着判断,应该就在山脚下,朝着这个方向,她开始奔去。   “你跑不掉的!”就在她脚步一滑,差点落入悬崖下的时候,耳旁传来老妇人的声音,再回头,三条人影已经先后落下,只是那最后落下的人影,身上已经布满伤痕,看来是颜暮衣已经拖不住两人的攻击让他们追随着她的脚步追来,而他也只能紧追在后。   看着他身上青色的衣服在月光下处处透着黑色的印子,她知道,那是他的血,而他的身子,明显因为脱力而开始有些摇晃,只是依然坚定的站在她的身前。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两个?”看着身前的男子,身后的悬崖,既然已经无从选择了,那就只有回去。   “展示你的能力,助我幻月。”没有继续的逼迫,只是让她自己选择。   “若是我还是不答应呢?”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句传言,竟让这么多人为之疯狂,这万里江山,真的如此诱人吗?   “若是说姑娘还是不答应,那我只能说,纵然毁掉你,也不能让他国有任何机会!”仿佛被她的固执惹恼了,再没有好言相劝,对他们来说,便是没有这个可能是谒传中的女子,幻月也是四国中的强盛之地,自己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那我若是答应了你,你便放过暮衣是不是?”有些不再忍心他那一直滴落的血,她的心选择了妥协。   “是,而且还他容貌,让他说话,这样可好?”眼见面前的女子即将妥协,她的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那我答应。”不得不答应她,只为了换取颜暮衣的安全,却突然看见颜冰昙身边的暮衣的大哥对着暮衣一个轻轻的右眼一眨,虽然轻微的一闪而过,却落进了她的眼中,浑身一冷,仿佛掉进了冰窖,不着声色的侧眼,看见了颜暮衣轻的不能再轻的一个点头,明亮的大眼中还有着些微的喜色。   轰,脑子仿佛突然炸开,她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依然是欺骗她,目的就是为了想骗取她答应合作,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们真的做的很真实,而自己又一次不争气的心软被骗了,若不是那些微的动作,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傻的人。   “原来女人为了男人,是甘心痴傻的,颜暮衣,祝你终于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你成功的再一次骗到了我,我、恨、你!”在所有人都在错愕她突然间冒出来的话时,艳红色的身影瞬间扑向悬崖,当颜暮衣反应过来之时,红色的身影已经在空中划落,风中扬起的发丝,飘飘衣袂,象是要迎风飞扬而去的仙子,眼神交会的瞬间,她看见了他眼中的惊恐,而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恨。   扑出悬崖,他想抓住她的手,却发现她根本不愿意对他伸出自己的手,想要直接追随而下,却被大哥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脚拖回了悬崖上,眼睁睁的看着红色身影在眼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啊~~啊~~”山崖上传来野兽般的号叫,是他的声音么?暮衣,你也知后悔么?你也会难过么?只是一切,太晚了。。。。 正文 山谷灵兽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8 本章字数:3619 寂静的深谷中,啾啾鸟鸣,哗哗水声,大自然清幽的气息弥漫,一切都安静而和谐,一只小鹿在溪水边低头舔着水面,不时抬头往四周机警的看看,大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突然竖起的耳朵一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声音,纤细的蹄子一展,身体消失在树林中。   溪边的卵石滩上,面朝下扑着一个红衣女子,手指轻颤,那是即将清醒的前兆。   水潋滟的右手在地面上无意识的轻抓着,却摸进几个圆圆的石头,意识慢慢的回归,身体也自然的清醒,顺手甩掉手中的石头,想要撑起自己酸痛的身体。   “嗷~”耳边想起低沉的一声兽吼,让她的眼睛立即大睁,撑起自己的身体,抬头间却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眼,那眼睛清澈而透明,象无暇的蓝宝石镶嵌在脸上,带着好奇看着她,只是那双眼,她很快的判断出,这不是属于人类的眼睛。   长时间的麻木让她刚一站起又坐了下去,看清了眼前的动物,她开始往后慢慢的缩着,庞大的身体有着雪白的毛发,大大的脑袋上两只蓝色的眼睛有着习惯的凌厉,只是在看着她的时候有着刻意放柔的神色,却依然吓着了她。   情不自禁的继续瑟缩着,眼前的动物,竟然是一只体形巨大的豹,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丝毫杂色的豹,一只双眼蓝色的豹,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面前的动物四爪伏在地上,大脑袋伸在她的眼前,好奇的观察着她,她不动,它也不动,她缩缩身体,它伸伸脑袋,却没有伤害她的任何意思。   咽咽口水,她抽搐着脸开口道:“是你一直在这保护我?”说完才感觉到好笑,居然对着只体形巨大的动物说话,自己应该选择逃跑的不是吗?说不定一会它一开口,就把自己整个吞下去了。   “呜~~”低低的鸣声响起,竟然被她听出了肯定的意思,当她再次怀疑自己的判断时,大脑袋的接连轻点肯定了她的想法。   她的脸开始继续的抽搐,自己居然碰上了一只能听得懂人话的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呜~~~”大脑袋似乎想和她亲近,又是往她面前一凑,却在看见她惊慌的一缩后停了下来,之后慢慢的缩了回去,架回了自己的爪子上,就这么委屈的看着她,还带着点可怜兮兮。   “那好吧,我谢谢你。”看着它可怜的眼神,她都心忍不住有些松动,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大脑袋立即恢复了精神,又一次直了起来,眼睛中竟然含着点兴奋,粉红色的舌头伸出,对着她就是一阵狂舔,她的脸,她的眼,还有她的唇。   没有野兽的腥气,这样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便是平日自己梳洗,也从来没有这么用力的洗过,这么两下,几日的顽垢只怕被它舔的干干净净。   被这么一舔,心里的恐惧被舔的飞去九霄云外,她竟然情不自禁的伸手揽着它的头,左手食指勾成弯,在它的大脑袋上轻轻一敲:“别舔,脏着呢。”   “呜~~~”委屈的声音再次出现,脑袋又一次闷闷的缩回,而这一次,是直接埋进了双爪间,再不抬头。   看着它突然的动作,水潋滟有些反应不及,半晌后才突然醒悟,这家伙,是误会了自己的话,它居然以为自己说的脏是指它,这家伙,真的通人性,现在她已经能很肯定这个可能了。   轻轻爬起来,蹭着它的身体靠下,让它软软的毛抚过身体,真舒服,她一声舒服的叹息,伸手摸摸那个脑袋,“不是说你脏,我是说自己几日未曾梳洗了,我脏。”   大脑袋从爪子中扬起头,侧着脸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她,眼中竟然闪过不相信的光芒,又一次埋回了爪子里。   对它这个动作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这是走的什么运,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死就算了,居然让自己碰上这么一个宝,反身趴上它的身体,双手圈上它的脖子,一只手在它的脑袋上揉着软软的毛,“真的拉,没有骗你,你这么漂亮,我怎么会嫌弃你脏呢?”说完生怕它不相信似的,小脸在它满是毛的脖子上蹭了蹭,让那柔柔的感觉刷过脸庞。   大脑袋从爪子中慢慢的抬了起来,又歪着脑袋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在确定她话中的真假,最终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算是相信的表示吧。   伸手揉揉它头顶的毛,再挠挠他优雅的颈项,开始看见的时候,还以为它的毛是又短又粗扎手的,直到手中的良好触感让她爱不释手的时候才知道,其实这个毛发真的很软很细腻,而且油光滑亮的,可见这个‘小家伙’平时的营养不错,小日子很滋润。   仿佛很是享受她的手在身上的感觉,它眯起眼睛享受着,再然后就直接将大脑袋往她怀里拱着,承受不住它庞大体重的她慢慢的被它越压越下,最后直接按在了地上,舌头又开始了洗脸工程。   “喂,你好重啊,起来,坐好!”被它的热情搞的无所适从的水潋滟笑着拍拍它的头,推着大脑袋,让它让些位置给自己。   身躯往后撤了撤,离开了她的身体,却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坐下,而是继续变回了趴在地上的行为,整个身体就这么瘫在了地上,象是一个懒散的孩子。   “你这样很呆也,没见过这么懒的一只豹,你应该是充满激情的,蕴涵着无穷爆发力量的感觉,哪有你这样的,这么漂亮,却是这么懒,要坐好知道不,最起码也应该蹲的漂亮点。”爬起自己的身子,指着面前一滩烂泥一样的漂亮家伙,水潋滟毫不留情的笑出声。   大脑袋抬起头望望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可怜,然后缓缓的站起身子。   看着面前优美曲线的动物,水潋滟不禁心里一丝惊叹,好漂亮的身型,修长细致的腿紧扣地面,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昂首间自有其睥睨之气,蓝色的大眼精光一闪,气势自然体现,若此时再来一个吼叫,只怕惊走无数林中飞鸟,当之无愧的王者。   只是这王者却突然间转身,让水潋滟有些惊讶,以为它要不声不响的离开,却不料这家伙只是掉转了身体,将它的臀部对着她。   迷茫的眨了几下眼,她有些不太明白它的动作,再定精看去,却发现在雪白的皮毛隐藏下,一截断了的树枝竟然深深的刺进了它的左半边里面,干涸的血迹凝结在雪白的皮毛上,有些刺眼。   似乎不满意她的半天没有反应,它将紧实的臀部左右摆了摆,又摇了摇,最后上下晃了晃长长的尾巴,水潋滟就这么看着一个大大的屁股在面前晃来晃去,脸部开始抽搐。   “哇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笑声,水潋滟指着那个乱摆的屁屁放声大笑,“你这是怎么搞的啊?别告诉我是便便的时候没选好地方,还好是插歪了,万一插中间了,你可怎么办啊。”   仿佛被刺激了自尊心,它挪开了自己的屁屁,开始转过脑袋去够屁屁上的树枝,无奈身型巨大,转过了脑袋,屁屁也移开了,一气之下,它开始继续奋斗,就这么玩起了脑袋追逐屁屁的游戏,在原地打起了圈。   “好拉好拉,我帮你,别跳了!”突然发现这个家伙有着极其强烈的自尊心,水潋滟有些好奇它的通人性,发现它已经完全没办法解决屁屁上的东西,决定放低姿态让它停下来,就当是自己做件好事谢谢它一直在边上的守护行为。   “你忍着点哦,会有点疼。”伸手抓住了它屁屁上的树枝,这才发现这东西不长,却插的也不浅,就这么硬拔应该疼痛只怕是难免的,只能先出声提醒它。   “呜~~呜~~”趴低自己的身体,发出可怜的呜咽声,顺势抬高自己的屁屁,仿佛在告诉她,不拔出来更疼。   “好吧,你忍着,我给你弄出来。”这东西插在上面,难怪刚才它一直不敢蹲着,算它运气好,碰上了自己。   水潋滟深吸一口气,右手用力的一拔,树枝离体的同时,带出一串血珠。   “吼!!!”一声狂叫从口中喷出,雪白的身体从地上窜起,整个向前纵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再呈大字型扑倒在地,激起土尘无数。   水潋滟在尘土中咳嗽着,半晌才缓过气来,慢慢走到那个白色的身影边上,低下头看着,“你还好吧?”   “呜~~”委屈的声音极似一个需要安慰的孩子,脑袋在她的怀里蹭磨着。   “好了,已经没事了,要不我给你包扎下?”伸手抓抓它柔软的颈项皮毛,安慰着可怜的雪豹。   伸头看看血流速度已经在变慢的白白屁屁,水潋滟抓抓自己的头,为难的神情浮上脸颊:“在那个地方,我没办法包扎啊。”横着,竖着,她都没办法给它包上,只好无奈的看着它。   摇摇头,它的眼中再次浮现了不屑之色,站起身子,扭扭可爱的屁屁,确实没有了异物存在的感觉,再小心翼翼的拿屁屁探探地面,最后轻轻的坐下,在确认了自己又能蹲下之后,大身体开始满地乱蹦,明显的开心表现。让水潋滟也不仅被它的动作带动着,巧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 正文 相依为伴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9 本章字数:3453 夜间的山洞很冷,没有人为她燃起篝火,也没有人再次拥抱着她入眠,没有熟悉的气息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她能留下的,只有回忆。   总是在无人的寂静之夜,呆呆的望着九天之月,许多被封印的记忆会在这个时候展露着它强大的能力,慢慢占据着心,侵蚀你防筑良好的坚强,当每一丝记忆悄然被想起的时候,总是强行的按回去,却总在强行中想起更多。越是在提醒自己忘记,越是在所谓的提醒中清晰。   又是一个山洞,只是这一次,只剩下自己。水潋滟抱着双膝,将头架在腿上,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向了什么地方。   “暮衣,我娶你为夫可好?”誓言仿佛还在昨天,那温柔的眼仿佛还在眼前,惨笑中,她无言,无关乎地位,不因为长相,男人要便是要,哪怕你其丑无比,不要便是不要,哪怕你美若天仙,没有机会让她问暮衣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即使有机会,也不需要去问,问了也不能改变结果,更何况,得到的结果也未必是真实的,不要你,他总有他的道理,而若从他的角度去看,他的道理也许真的无懈可击,自己被抛弃是理所应当,那又何必去问,让自己的心又一次受伤害。   自己该怎么办?离开吗?当初选择跳下悬崖也是因为自己听到了水声,在气极之下用了伤害自己的方法来惩罚他的背叛,也报着一丝求生的希望,可是如今,愤怒早已远去,既然他都选择了放弃自己而要家族,自己便是死了,他又怎么会难过,突然觉得自己那一刻的行为是愚蠢的,而自己对他的重视竟然已经到了可以为他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吗?她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幽幽的叹气。   “呜~~~”一个大大的脑袋拱了拱她,仿佛在抗议她的无视。   反手揽着它的颈项,无意识的挠着它脖子上柔软的毛发,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朋友安慰着心灵,虽然这个朋友只是个动物,但是却比人更让她感到贴心,毕竟单纯的动物不会背叛,不会利用感情,在她最孤单的时候安慰着她。   “大脑袋,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现在,只有玩你了。”故意拨乱他柔顺的毛,看着他不满意的摇着脑袋。   “大脑袋,别小气,给玩玩嘛。”似乎在它的面前,她能很自然的露出天真的一面,笑声中喊着它,却看见它别开脸的动作。   “不喜欢我喊你大脑袋啊?那换一个?”试探性的出口,现在的她已经很容易的判断出这个灵性的家伙在想什么了。   这个话题似乎引起了它的好奇心,又非常没有气质的转过头,涎着脸看着她,引着她一阵发笑。   “你一身雪白,叫你大白吧,大脑袋确实有点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豹,究竟是什么样的钟灵毓秀之地才培养的这般灵性之物,而居然被自己碰上了。   “呜~~”拉得长长的音调摆明了是不开心她的名字,声音中的九曲十八弯更是体现了它非常不满意的心情,似乎还有着点点的撒娇。   抓着头努力的想着,这个家伙还真不好伺候:“那你的眼睛这么漂亮,蓝色的,叫小蓝?要不叫小岚吧?反正一个音。”越来越把这个家伙当成个人看,她居然拿过地上的小石子,在地上写着岚字,边写边解释着,“你是这山谷中的王,看你的身体,跑起来定如风般,所以,叫这个名字怎么样?”   大脑袋歪着头研究着她的动作,在听完她的解释后,双爪一拢,直接扑在了地上的那个‘岚’字上,明显的占为己有的动作,看来它是满意了,她轻笑出声,搂着它的脑袋又是一阵乱揉,可能是看在她给自己取了个好名字的份上,这一次它没有抗议,温柔的任她蹂躏着。   爪子收起中间的锋利,用那肉乎乎的前掌挠着她讨厌的手,却被那月下反光的物品吸引住了注意力,它停止住了动作,双眼直直的看着她的前胸,那里,一颗雪白的珠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独特的光芒,隐隐的流转着华光,它小心的探出掌,轻轻的碰了碰,眼中竟然有了炽热。   “小岚啊,别乱挠,挠坏了,我就找不着回家的路了。”从它的掌中夺回胸口的珠子,水潋滟轻声教训着顽皮的豹子。   “我也不知道这个叫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却是一直挂在我的身上,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也许只能靠它找到自己的家人了。”想着不知道身在何方的亲人,她叹着气,将面前的小岚当做了唯一倾吐心声的“人”,也不管它究竟听不听得懂。   因为珠子被夺感觉到自尊又一次被伤害的豹子在听到她低低的诉说时,悄悄的转回了扭到一旁的脑袋,乖乖的趴伏在她的脚边。   “小岚,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漂亮的,而我在见到很多姑娘后,我也坚定了自己的美丽外表,若说没有骄傲那是骗人的,只可惜,我的漂亮并没能帮助我留下我喜欢的人,你知道吗?”手指头无意识的绕着他雪白的毛发,她倾吐着长时间憋在心里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很多情,我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爱上了两个男人。”在这话出口的同时,嘲笑的表情也爬上她的脸,“一个有个显赫的地位,却有着孤独的灵魂,我想成为他身边陪同他战斗的人,却被他无情的推开,他爱的是男人,而对于追求权势的他来说,我只是个障碍。”想起那个修长的傲然身影,才发现现在的自己依然没有办法释怀他无情的推离。   “而另外一个,他丑陋,他沉默,我希望他坚强的外表下有着坚强的心,我不在乎他的丑,因为我一直认为在他丑陋的外表下,有着比谁都透明的心,他关心我,他为我险些丢掉性命,我得到了他的身体,我发誓要娶他为夫,可惜他却为了家族放弃了我,面对他的背离,我却无法恨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心寒了,心死了才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却猛然间醒悟,那纵身而下的那一刻,自己竟然还是有些不忍的,不忍看见他眼中的绝望,不忍他在未来的日子里因为自责而永远啮啃着心,他已经承受了太多委屈,而自己,还是希望他能幸福,虽然这幸福,已经不需要自己赐予了。   “吼!!!”脚边的身体突然一阵大吼,声音中带着愤怒,她不明白,它是在为自己生气吗?看着它从脚边站起,又一次的怒吼出声,整个山谷似乎都在震动,在她的错愕间,白色的闪电已经纵身而出,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它消失的方向,不明白为什么它突然间的愤怒,不明白它突然间的消失又为什么,也许,动物毕竟还是动物,有着非她所能理解的一面,摇头间,她又缓缓的坐了回去,继续抱着自己的膝头,架着脑袋怀念那仅有的一些过去。   洞外的寒风阵阵吹入,没有了小岚的皮毛取暖,没有火堆的温暖,她感到一阵阵的寒意欺上她单薄的身体,双臂交叠的搂抱着,想在这样的瑟缩中驱走寒夜的凉意,却在阵阵风中越发抖的厉害。   已经缩到了洞的最里面,却依然无法感觉到温暖,她的嘴唇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她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还能不能抗过这个寒冷的夜。   就在她觉得全身都有些麻木的时候,洞口唯一的月光被遮盖,抬起头,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她知道,是刚才发疯的豹子又回来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寒意,它迈着优雅的步子轻轻的靠回了她的身边,主动的侧趴在她的脚边,让她的身体整个枕在它的腹部,长长的尾巴还圈上了她的腰。   身体回归的知觉让她终于不再抖动,她回头看看这个已经恢复平静的豹子,“你刚刚是在生气吗?是生我的气吗?”   不想理她,很有骨气的大脑袋装做没听见似的,别过脸,不睬她。   “你若是生我的气,只需要再离开我一顿饭的工夫,我就直接被冻死了,你就不用花力气照顾我这个没用的女人了。”她叹着气,自己似乎一直都在被人照顾着,殷彤焰似有若无的保护,颜暮衣的体贴周全,就连独自一个人在野外,都有只动物在身边照顾,自己还真是没用。   脑袋还是没有转过来看她,倒是身子轻轻的扭了扭,靠她更近了,尾巴也圈的更紧了。   “小岚,我真的好希望有一个单纯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一句谒语注定我的不平凡,我该怎么办?”无力的说着,却没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向着一个动物要着办法。   温柔的舌头轻轻的拂上她的脸,似乎在安慰着她的失落,在它的轻舔中她浅笑出声,一个大大的搂抱:“还是你对我好,多希望就这么陪你在山中永远的生活下去,不知道这能不能啊。”当心里所有的郁闷被倾倒一空时,她的心终于平静了,倒在他柔软的肚子上酣然入眠。 正文 雪豹救卿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9 本章字数:3956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撒在地面上,班驳中自有生机,温柔的水流在下游处渐渐汇聚成一个天然的池子,碧绿的清波泛着粼粼光芒,四周古木成林,小鸟儿在欢快的啾啾歌唱。   碧绿的潭水中,优美的身形展示着柔软的曲线,黑发直直的披散在脸侧,雪白的柔荑掬起一捧水,轻轻的沿脸庞慢慢流过,晶莹的露珠从天鹅般柔软的颈项缓缓流下,淌过前胸,却在高耸处停留,在峰顶挂着,慢慢汇聚,最后依依不舍的滴落。   潭边,一只巨大体形的豹子正趴着,高昂着的头表示着它正时刻保持着警觉,面前一袭红衣,应该是潭中女子的随身衣物,它看看面前的衣服,又掉过头看着潭中正专心至致梳洗的女子。   阳光浅浅的落在她的身上,水珠反射着七色的玲珑光芒,就象在她无暇的身体上挂上了一串串珍珠,下半身在潭水的掩盖下若隐若现,若有人此时看见这拌景象,定然以为是水中仙子出世图,而潭边的豹子,那力量与野性的美,结合着潭中的艳丽女子,又似有着妖异的魅。   许久不曾这么开心的在水中呆过了,离开衣衫的束缚,感受中水中各种精灵的呼唤,她玩的不亦乐乎,一会畅游,一会沉入水中,丝毫没有注意潭边一直盯着她看的雪白身影。   蓝色的大眼追随着那水中翻腾的雪白娇躯,目不转睛的眸子中竟然有着思念的神情,只是无人发现这动物什么时候也有了如人般的表情。   细腰一沉,整个身体没入水中,水面又恢复了开始了平静,而蓝色的大眼开始的不在意在半晌没有见到那细腻的肌肤腾出水面时开始有了紧张的神色,再是一个半晌,前爪开始撑起,眼睛搜寻着水面,还是没有任何痕迹的出现,它开始慢慢伸出一只爪子探了探面前的水,又惊恐的缩了回来。   “嗷~~~”在潭边转了无数个圈后,它终于开始大声的吼叫,声音中带着急切,还有害怕,再次看看面前的潭水,爪子终于慢慢的探进了水中。   “哗!”就在它似乎下定决心冲进水中之时,一朵芙蓉花般的妖娆身体从水中冲出,带出一波水浪直接扑向潭边徘徊着的豹子。   “哈哈,抓到你了吧!”雪白的双臂还带着水珠,直接搂上了它漂亮的脖子,半湿的毛发被她弄的全部纠结到了一起,一团团的,不但没有了刚才的昂扬气势,竟有些无助的可怜,警惕的双耳此刻也耷拉下来。   “下来洗洗拉,你看你,这么漂亮的毛,居然这么脏,屁屁上的伤早好了,还有血印子呢,毛都粘在一起了,好脏。”全身的重量全部利用双手吊在了它的脖子上,让它一个重心不稳翻身掉进水里,溅起无数水花。   “哈哈哈哈~”看见大大的身子从说中狼狈的爬起来,她开心的放声大笑,被它一个抖身,溅了个满脸满身的水花,一人一豹就这么在水中玩起了追逐游戏。   “小岚,我肚子好饿,你去找点吃的来吧?”两只手放在肚子上,摸摸已经瘪下去的肚子,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这个家伙在替她找着吃的,不过居然被她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这个小家伙居然不吃肉而是吃果子,每次都不知道它上哪弄来一大堆的野果,不过她倒是很乐于享受这现成的果实。   狠狠的瞥了她一眼,抖抖身上的水,非常不满意现在一身湿漉漉的,毛也东一绺西一团的乱乱的粘在一起,但是依然乖乖的四下张望后撒开腿,一溜烟的不见了。   看见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丛林深处,她向后仰躺在地上,任由清风吹干她及地的长发,享受着阳光的抚摸,好是惬意,渐渐的眯上了眼睛。   “嘶~~嘶~~”一种异样的声响惊醒了几乎就要睡着的她,腾的坐起,放眼四下观望着。   面前的灌木丛从丛林深出整齐的向两边分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碾压着它们,直直的朝着水潋滟的方向,而水潋滟在惊讶中,目不转睛的盯着,不知道究竟将要发生什么。   当最前面挡住视线的草丛终于倒下,那个始作俑者也终于现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一条巨大的蛇就这么昂首在她的面前,在它的俯视下,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长长的身子,光她能看见的就有七八米长,腰有水桶般粗细,前面两个小灯笼般的眼睛死鱼般没有任何生气,长长的信子在空气中伸缩着,前端的分叉在不停的探索着她的方向,带着一股腥臭气息迎面扑来。   这个时候她开始恨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在一开始不选择逃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而是好奇的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此时再想跑,却已经是腿脚发软,全身僵硬。   顾不上许多,她开始掉转头,再不看眼前的庞然大物,拔腿就跑,却还没有跑出几步远,就被一样东西硬砸在腿上,承受不了痛楚的她当即倒在地上。   回过头,双手在身手撑着,不停的向后移动着,她这才看清楚,刚才绊到自己的东西正是这个家伙的尾巴,而此刻,它已经盘成了一个蛇阵,大头从中间挺立着,正对着她,仿佛她已经是到口的食物再没有任何的反抗的能力,它已经将她当做了一种玩物,只待戏弄够后一口吞进腹中。   大头在空中换着角度,似乎在思考着从什么地方进攻比较有乐趣,而她,只能惊恐的看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怕的三角脑袋终于停止了在空中的游晃,开始慢慢的后缩,但是她却知道,这是它在准备着发动致命的猛烈一击,还没有来得及想完,三角的脑袋已经夹着一股腥风猛扑而来。   “啊~~~~~”长长的喊叫声中只有完全的恐惧,她根本无力抵挡即将到来的死亡,逃过了无数的阴谋算计,却要葬身在这蛇腹之中。   “吼!!!”雪白的身影如闪电般出现,直接一个撞击,将三角脑袋撞到一边,大张的蛇口没能咬上她纤细的脖子,巨大的脑袋却撞断了一棵碗口大的树,地面上顿时尘土飞扬。   “小岚!”她惊喜的叫出声,这小家伙,来的可真及时,若是晚到一步,自己就该魂归九天了。   雪白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巨大的气势散发而出,双眼牢牢的锁在面前的蛇影上,无暇顾及身边的娇小人儿,脑袋前伸,双爪早已蕴满了力量,仿佛看着不共戴天的仇敌。   “嘶~~嘶~~”三角脑袋似乎也已经知道了面前的是谁,收起了掉以轻心,盘好它的蛇阵,脑袋在空中定格,死死的对着面前的白色影子,只有那不断吞吐的信子在表示着它的愤怒。   一豹一蛇在长久的对峙后,三角脑袋终于忍不住的疾扑而下,雪白的身子轻松的一纵,跳开它的身体,前爪顺势一扯,在对手的背上抓下一爪。   三角脑袋立即停止了前扑,脑袋一转对着雪豹纵开的方向又是一探,变化之快让水潋滟根本来不及提醒呼喊出声,三角的脑袋在雪白的身影腹部一顶,却被豹子的利爪在脑袋上狠挠了一下,而雪白的豹子也被这一顶飞出一丈多远,摔到在地。   “啊~”水潋滟一声惊叫,在看见它飞快爬起的身体后算是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她也曾经历过人间的厮杀,也在殷彤焰的剑下看见过飞快消逝的灵魂,却没有想过在动物的天地中,也有这般惨烈的对峙。   二者似乎对对方都非常的熟悉,一个回合之后,各自站回了各自的地方,继续着互瞪,在时间的消磨中寻找对方的破绽。   水潋滟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出声会分散了小岚的注意力而让对方有可趁之机。   三角脑袋晃了晃,突然信子一收,大张着嘴,锋利的牙在反射着森森寒光,对着她的方向就是一扑。   雪白的身影立即从侧面撞了过去,生怕它会伤到这美丽的女子,却不料蛇头空中一转,直接迎向了雪白的豹子,刚才对她的攻击,不过是虚晃一招而已。   空中的又一次交锋,三角脑袋的腹部多了一条血痕,而雪白的皮毛上也有了斑斑血迹。   就在她为新交的朋友担心之际,一阵剧痛从小腿传来,那长长的蛇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了它盘着的身体,直接将她扫倒在地,还来不及叫喊出声,蛇尾已经缠上了她的腰,紧紧的一勒,让她无力挣扎,而她也知道,自己怎么也不能让她将自己甩到空中,双手在地上拼命的抓着,希望能有东西能让自己和这个庞然大物坚持上片刻。   雪白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扑到了她的身边,一爪死死的按向蛇尾,可是谁都知道,面对蛇的攻击,只能从头和腹下手,一但去攻击蛇尾,只会让自己陷入完全的被动状态,可是为了救她,它只能这么选择,爪子还没有按下,蛇尾已经收回,狡猾的东西早已经发现水潋滟是这白色豹子的弱点,次次都是佯装攻击她,偏偏它不能眼见着她被抓,落入蛇吻中。   这一次,蛇尾紧紧的缠上了雪白的皮毛,一圈一圈,让它无力动弹,蛇头已经高高举起,多少年的争斗,这一次,它终于能将对手吞进肚中,仿佛还没有戏耍够,它高举着胜利的果实,渐渐收紧它的身体,它要将这多年的对手缠到骨骼尽碎,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再来一点一点的享用。   蓝宝石的双眼艰难的掉转着,无力的看了看地上的美丽身影,她能看见那眼中的留恋,还有示意,它在叫自己快跑,这个时候,巨大的蛇是无法去追赶她的。   拼命的摇着头,她不能走,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也要救这个朋友,自己这些日子来,欠的人,欠的情太多,而现在,竟然连一头豹子的情也要欠吗?她不要做别人的负累,她要努力坚强,要站在他们的身前替他们挡风遮雨。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让她去寻找可以帮忙的武器,蛇头已经一口狠狠的咬在雪白的肩胛处,锋利的牙深深的陷进肉中,丝丝鲜血沿着白色的皮毛流淌,血腥气更激起了大蛇的兽欲,它疯狂的扭动着。   白色的身体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量,蓝色眼珠中的宝石光芒在慢慢的褪去,黯淡。。 正文 雪豹小岚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9 本章字数:3525 “不!!!”心里涌起强烈的恨,她要保护自己的朋友,全部的思想在这一刻凝聚,胸口的珠子再次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将那濒临死亡的身体全部笼罩在光芒中。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让蛇的牙齿从它的体内被弹出,而那白色的光芒仿佛有着侵蚀的能力,蛇瞬间放开了雪白的身影,疯狂的躲闪着那光芒,而那雪白的身影却在这一刻得到了力量补充一般,落地后一个猛扑,直接扑向它藏在身下雪白柔软的腹部,数爪之下,已是鲜血淋漓,而那白色的光芒,则让它的凶残在这一刻敛尽,瑟瑟发抖,每一次雪白的身影靠近,它都在想尽办法躲闪着,却无奈巨大的身体在这一刻是顾的了头,顾不了尾,不消顿饭工夫,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   再不给对手任何存活的机会,雪白的身子在它终于无力躲闪时狠狠一掌拍在它的脑袋上,夹杂着刺眼的光芒让它瞬间毙命。   在看见多年的老对手终于无声无息后,它也静静的蹲在一旁喘息着,良久之后,慢慢的走到稀烂的蛇头边,在蛇肉中扒拉着,终于在找到一个黄色的珠子后,舌尖一挑,吞进腹中。   慢慢的走到水潋滟身前,它伏下身子,将她顶上自己的背,慢慢的度回了他们栖息的山洞。在她的身体落地的一刻,它悄然的伏地倒下。   “小岚!小岚!”滚落在地,她抱着它巨大的身体,却无奈无论她怎么喊叫,就是没有半丝反应。   看着它身上的处处伤口依然在不停的渗着血,雪白的毛上处处都是斑斑血迹和黄黑的尘土,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气势和风采,她开始慌乱,好害怕它就在这么昏睡中再也醒不过来,死死的搂着它的脖子,似乎只有这样感受着它依然存在的气息才会让自己不再害怕,她已经失去太多,这唯一不能说话的朋友给了她这段时间最快乐的时光,她不能再失去它。   那倔强的大脑袋再不会孩子气的别向一边,那肉乎乎的爪子再不会挠着她脖子上的珠子,那每当入眠时圈在腰上的尾巴此刻也了无生气的瘫在那里,她好想它再蹭到她的怀里厮磨着,好想它再让它软软的身子给自己靠着,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毫无知觉,一颗颗泪水滴滴洒落,打湿着雪白的毛发,在伤口上滑落。   突然,她停止了哭泣,惊讶的看着它的伤口,那里不再渗血,就象被止血药撒上般停止了血液的流出,她突然想起了那夜在晨阳众君臣面前盛放的那朵莲花,这一刻,她终于破涕为笑,自己再不是他人的累赘,自己终于能靠自己的力量挽救他人,听着小岚渐渐平稳的呼吸,她搂上它的脖子,放松着紧张的心。   接下来的数日,那沉睡中的豹子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但是却也没有加剧恶化的症状,她虽然担心,心里却坚信,它一定会醒来,而她,也在渐渐的习惯着靠自己的力量摘取食物,只是每一次都不敢离开太久,因为山洞中,还有她要守护的朋友。   清冷的月光爬上树梢,她才发现自己又一次呆坐到了晚上,悄悄的走去溪边掬起水清醒着思绪,一个人的日子久了,想的事也多了,她开始怀疑,殷彤焰当初的话是不是真的,毕竟自己身上有太多难以解释的秘密,别说他人,现在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那个所谓的谒传之人,只是,单凭这点点能力,自己真的能成为辅助他人平定天下吗?她怀疑,却已有了想出去求证的心,曾经被感情伤害的心,却在肯定自己价值的时候在慢慢苏醒。   等小岚醒来,自己就离开吧,水潋滟在心里暗自做了这个决定,却突然有些不舍这个灵性的家伙,毕竟只有它才是对自己完全的好,不带任何一丝其他的目的,可是这么大的家伙走在路上,只怕会让世人受到惊吓,而且如此纯净之物,又怎能受到凡尘的污染,否定了带小岚出去的想法,她慢慢的走回山洞。   不知道它怎么样了,醒了没?每当她踏进洞口的时候,都会这么问自己,却一次次看着它安稳的呼吸而失望,可是她坚信,不需要太久的日子,它一定会醒来。   习惯性的扫视着它长久趴伏的地方,却在这一刻停住了脚步,双眼睁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表情让小嘴也忘记合上,甚至有种做梦般的不可思议。   在小岚一直趴伏的地方,突然失去了那雪白的身影,而面朝下趴着的,竟然是一个全身赤裸着的男子,银白色的发丝披散在地,顺着流畅的腰线,隐隐的遮盖住了挺翘的臀,修长的双腿满含着力量,似乎是长久锻炼后的产物,漂亮的没有一丝瑕疵,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有一股天然形成的王者气势笼罩在身上,全身肌肉线条优美,就象,就象一只体型优美的豹子正在沉睡。   这,这是怎么回事,纵然自己身上有这种种难以解释的奇怪事情,她还是无法想象眼前的男子和小岚之间是什么关系,可是心底却有种隐隐的声音在提醒她,他和小岚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移到他的身边的,她轻蹲下自己的身子,不期然的在他肩胛处看到一个伤口,两个刚刚愈合的粉色洞状的伤口,眼睛再次下移,看着他那挺翘的臀,又一个愈合不久的粉色伤疤赫然其上。   她捂着自己的嘴,若说这个男人不是小岚,只怕她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若说他是小岚,可是小岚明明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小岚灵性的有些让人诧异。   缓缓的伸出手,在那银白的发丝上一触,又赶紧的收了回来,入手柔软,细腻,顺滑,很象很象小岚的毛的触感,水潋滟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谁能给她一个解释?   “唔~”一个低低的呻吟传来,介于人声和动物声之间,身体一个轻微的一颤,似乎有着清醒的前兆。   双手撑地,他慢慢的抬起头,从披散的银丝中露出他依然带着迷茫神色的脸,正坐在他面前的水潋滟直接对上了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带着没有睡醒的朦胧,入鬓的黑色剑眉,半眯中带着可爱的神情的眼,挺直的鼻梁,漂亮菱形的唇有力的抿着,配合着深邃的轮廓,完全一个迷人的妖精形象,抬头间,一缕发丝垂到眼前,更凭添一种勾人的气质。   他眨眨眼睛,突然看清了眼前的水潋滟,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神色,身子一扑,将她按倒在地,粉红色的舌头欺上了她的脸,她的眉,还有,她的唇。   用力的推着他的身子,入手的却是饱含力量的肌肉,摇头躲闪着,这,这是什么事啊,一个裸男,刚一清醒就把自己扑倒在地,大肆无理。“喂,喂,你起来啊,你究竟是谁?我家小岚呢?”   仿佛被她的抗拒伤了心,他慢慢的缩了回去,眼中露出受伤的表情,蹲在地上,缩在一角。   水潋滟的眼睛再次上下的打量起他,虽然是成年男子的身体,却有着和小岚一样顽皮的动作,但是,他确确实实是一个男人,眼光再一次,从秀气的脸看到宽广的胸,有力的腰,哦,老天,请原谅她的无意,竟然连胯下的那点她也看了个仔细,这确确实实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   用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她插着腰,指着地上的男人,“说!你是谁?我的小岚呢?”   蓝色的大眼闪过一丝迷茫,歪着头看着她,又一个小岚式的动作,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始低头打量起自己,在确认了自己看见到人类的手脚后,又一次奔出洞,直向溪边跑去,不过动作依然是手脚并用。   水潋滟看见他一阵旋风似的从身边掠过,生怕有什么事情发生,何况这个男子一个字也没说,好歹也要问清楚小岚去了哪,一拉裙摆,她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当她到达溪边的时候,那个男子正蹲在溪水边,呆呆的望着溪水出神,半晌一个挤脸,又或者一个咧嘴,在终于确定了什么之后,他终于笑出了声,那是长久的期待终于得到释放的笑声,雄性的男子声音在山谷中越荡越远。   回头看着被他的行为吓傻的水潋滟,他慢慢的起身,先是小心翼翼的迈出脚,身子一个晃动,直觉的想拿手扶地,却又是努力的忍住了,歪着脑袋似乎在回忆什么,又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伸腿,漂亮的裸男就这么在水潋滟身边迈着步子,开心的晃着。   “喂!你是谁,我家小岚呢?”实在无法无视这个漂亮的男子就这么挺着翘翘的臀部,晃着可爱的弟弟在自己面前荡来荡去,她一个闪身站在他的面前,拦下他的动作。   从走路的快乐中抬起头来的男子,一个微笑,露出好看的白牙,张了张嘴,却是吐出两个字,“烟。。烟。。哦。。灰。赖。。乐。”   两个字让她处于巨大的震惊中,他是在喊她么?带着牙牙学语的含糊,却是面对着她,只是,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对他或者对小岚说过自己的名字,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这只是个巧合,或者是自己听错了?想歪了? 正文 身份之谜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9 本章字数:3245 呆呆的后退两步,水潋滟手指着面前双眼泛着喜悦光芒的裸男:“你,你是谁啊?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家小岚呢?”   看着她的瑟缩,不依不饶的紧跟上两步,“妮,卜,几,得,哦?”   大大杏仁眼眨了几眨?自己肯定没听错,虽然有点说不太清楚,不过她不明白的是那话里的意思?自己见过他吗?他究竟是谁?半夜三更突然出现,非妖即怪!居然还说认识自己,难道。。难道???   努力控制着面对一个‘妖怪’的恐惧,她试探性的开口:“你认识我?你知道我叫什么?”   这次没有那难听懂的语句出现,他很干脆的点点头,眼中的惊喜有多了几分,似乎还有着对遥远回忆的怀恋。   “那你说,我叫什么?”难道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就要得到解答了?虽然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但是,只要他能告诉自己,自己的家在那里,那自己也不需要再迷茫今后该去向何处。   “虽。。烟。。烟。。”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说话的不清晰,他皱眉努力的思索下,棱角分明的唇几次开合后,终于又一次吐出了清楚的几个字,“水、潋、滟。”   清楚到不需要她再去怀疑他是不是口误,连一丝狡辩的余地都没有了,面前这个诡异出现的男子肯定和她的过去有着什么关系,他认识她,而她,需要他来解答自己所有的疑问。   “你知道我是谁?那你知道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家在哪里?还有什么亲人?”有些兴奋的语无伦次,一次性的爆出无数问题,恨不得他立即能全部给自己解释清楚。   “你。。你,不记得了?”似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慢慢的开口中,有着寻找到的熟悉,在逐渐清晰着他的语调。   “不记得了,我从山上掉下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什么都没有,你快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她亲热的拉起他的手,巴不得他赶紧说,说的越多越好。   男人眼中的惊喜在慢慢的消失,“那你,是不是,也不记得我了?”   听这个话,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牵扯,只是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在那蓝色透明眸子的逼视下有点不敢抬头,只是从嘴巴里讷讷的挤出几个字:“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个人到处漂泊,被人欺负,被人利用,我好想自己的家。。。”说到后面,心思似乎被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语气渐渐沉重,到最后,低低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哼,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记得有男人喜欢你,还记得为了男人跳崖?我居然以为你是为了寻找我而来到这里,原来你早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蓝色的眼睛中已经有了受伤的神色。转过身体,慢慢的走向山洞的方向。   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很轻易的感受到他心里的伤痛,为什么?是因为自己将他遗忘了吗?那他,和自己究竟又是什么关系?而且,他居然知道自己和殷彤焰,颜暮衣之间的故事,他,他到底是谁?   “你如果非要生气,那你也要告诉我为什么,就算你不想和我说话,那你也先告诉我小岚在哪里好不好?如果你气消了,再告诉我我的家人在哪里好了!”不敢去惹他,但是依然担心那个酣睡中突然消失的好朋友,如果这个人真的和自己过去有关系的话,那他也应该不可能不告诉自己,那自己只能耐心的等待,等这个古怪的男人心情好些再说。   “你很在意小岚?”男子不答反问。   螓首飞快的点着,“它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每天都只能对着它,而它不会欺骗,不会利用,不会背叛,它可以为了我不要自己的命,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生怕回答慢了一步,他就不告诉自己小岚在什么地方。   男子顿下脚步,直直的看着她委屈的脸,半晌,一声长长的叹息中,将她拉进自己的臂膀中,“你既然找到了我,你以后就不会再是一个人,过去的就忘记了,你要知道的,我一点点告诉你。”   想挣扎开他的怀抱,自己已经不停的自我鼓励,以后的人生之路要一个人勇敢的走下去,但是,但是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过去,要不要相信?要不要相信?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嘴角一抽,他笑的有点坏心。   闷闷的摇摇头,想想却又点点头,这个男人来的太奇怪,只是,若是颜家派来骗她回去的人,知道自己一些故事并不稀奇,自己在这个山谷中呆了这么长时间,若是颜家不死心派人寻找,找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用自己对过去的好奇骗自己相信。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小岚在哪,我就相信你!”抬起头,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烁着清冷的光。   “你叫水潋滟,这一点也许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你并非凡间之人!”含笑的看着她大睁的眼,面前的她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中。   “骗人!”直觉的喊出心里的话,她满脸的不相信,即使自己有着奇怪的特殊能力,但是直接被人说自己不是人,还是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有什么地方不象人?   伸手捏捏她粉嫩的脸,直接从闪亮的眼中看见出她的想法,他轻笑出声:“对,你不是人,我也不是,你是天界瑶池中的一朵莲花,从这点上来说,你确实不是人。”看着面前人被这惊悚的消息吓到半天合不上嘴,他不由的轻刮下可爱的小琼鼻。   带着怀念的语气,他轻松的开口:“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离开天界,只是这是我的责任,本来以为你会在天上等我回去,没想到,你竟然追我追下来了,不知道你这样是犯了天规吗?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没人能动你。”扯过面前呆楞的女人,趁她还没有回神,轻轻搂进了怀里。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这些日子,让你受苦,是我对不起你!”   清清扬扬的声音满含着疼惜一句句传进她的耳朵里,他,他竟然说自己是天上的仙女?而他,居然是自己的爱人?这,这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偷下人间,是一个老女人叫我找什么‘蟠螭珠’!”在他的怀里,她竟然非常无意识的从嘴巴里溜出这么一句话,话一出口,她再也无法辩驳他的话,也想起了那梦中的威严女声。   “水潋滟,你要记住,你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蟠螭珠’。而且你该知道我们最忌讳什么,你仙人之躯,万不能与人间男子产生私情,希望你此行不要违背天条,你要记住,你若是随意与凡间男子发生欢好,不但你自己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就连那男子,也将被你拖累,死无葬生之地,望你自爱。”虽然似乎依然有着些许的断断续续,但是大部分还是在脑海中有着印象。   身下的怀抱开始低低的震动,“呵呵,你竟然叫王母娘娘老女人,好大的胆子。”话虽然说的重,却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而是调侃更多些。   紧了紧依然沉醉在迷惘中而没有发觉自己动作的女子,他笑的有些满足,“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派你下来找我!这样也好,早一点回到我的怀里,我真的好想你。”埋首在她的发间,嗅着清新的发香,紧锁着曾经的恋人。   被他的紧勒终于反应过来的水潋滟挣扎着在他的怀里伸着脑袋,透着清新的空气,“人家叫我找的是‘蟠螭珠’,不是一个人,你别以为我连这个都分不清楚,谁找你啊,臭美。”   他说出来的话,无论是谁听在耳朵里都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但是她就是隐隐相信这荒诞的话,很多无人的夜,她也怀疑过,自己会不会就是一朵花妖,不然种种奇怪的事根本无法解释,而他口口声声的话,虽然离奇,却更符合自己的猜测。   伸出手指弯成勾,他在她的脑袋顶上轻轻一敲:“珠子你个头,连你自己的爱人都不记得了,还珠子,珠子不就挂在你的胸口么?”另外一只手从她的脖子后绕过,直接拎起她胸前的丝线,那上面,正挂着那颗她一直带在身边的硕大明珠。 正文 前尘旧情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9 本章字数:3842 嘴巴又一次张的大大的,看着他英挺的脸,再低下头看看胸口的珠子,再抬头看看他:“你说,你说这个就是‘蟠螭珠’?”   嘴角一抽,仿佛不屑她这个问题,“当然!”   她立即从他的怀抱里爬起,坐好,看着他,心头无名火起,“那为什么还要我找什么珠子?为什么我会什么都不记得?”东西都一直在她身上挂着,那叫她找什么?   一把把激动的她又扯回怀里,圈在掌握中:“他们要你找的珠子,其实是找我,我是这珠子的魂魄,若没有我,这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珠子,让你带着它下来,只是希望我能感应到它的存在,从而找到天界来的接引之人,至于你为什么会不记得以前的事。。”他耸耸肩,“我比你还早下来,我哪知道?”一脸的无辜看着她。   水潋滟好奇的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口,硬硬的,再探探他的鼻息,有气息,嘴角一晒,“又骗人,还说你是魂魄,明明是人嘛,你看,地上还有影子!”她指着地上月光的倒影,那月色中,是两个相依的身影。   “我的小莲花啊,你是不是撞到哪里?不但撞掉了过去,还撞坏了头?”他有些哭笑不得:“我是魂魄离开了珠子下界,那肯定要找个寄主啊,而这个,是我在人间的身体嘛,虽然难看些,但是你不应该感应不到我身上的气息的啊,不过这个身体,我想你非常有兴趣知道是谁哦。”   “没兴趣,又丑又喜欢暴露的男人一个而已。”水潋滟一撇嘴角,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他赤裸的身体上安然享受着他的搂抱,这难道真的是他所说的气息的吸引吗?难道他以前真的是自己的恋人?   “真的不想知道?这个身体可和你同床共枕了很长时间哦。”暧昧的语气勾引着她胡思乱想。   直接扑上他的身体,双手掐上他的脖子,“说,到底是谁?难道是我人间的丈夫?”同床共枕那还能有什么意思?想起自己和暮衣激情的一夜发现的事实,她只能这么猜测。   似乎对她话中的这两个字非常不满,他的声音中没有了玩笑,“什么丈夫,你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知道吗?”   一句话似乎勾起了她的伤心事,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而他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紧抿着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长久的沉默后,一声轻叹,将她的脑袋按回怀里,坚定的声音响起:“不开心的就不要去想了,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试图染指你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在今日之前,自己似乎和他没有任何交集,若说他神通广大到什么都知道的份上,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你自己每天都在对着说我,告诉我你对其他男人的思念,我怎么会不知道。”虽是笑言,总有些那么不是滋味。   “我?我对着你说?我似乎今天才认识你吧?又开始胡说八道!”开始还对他有些相信了,只是现在听他的话,又觉得这个男人不值得自己相信,内心的怀疑苗头开始慢慢的爬了出来。   慢慢的扳正她的脑袋,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看,你觉得我应该是谁?仔细想。。”低声轻哄着,让她在记忆中思索着。   傻傻的看着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带着如天空一般的清澈,带着满含的深清,还有那刻意深藏的睥睨之色,仿佛王者的内敛,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雪白的身影,不禁脱口而出:“小岚!”   他的脸色开始慢慢的舒展,却带着丝丝的撒娇意味:“为什么你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我,算你答对了,我就是小岚,小岚就是我,不过以后喊我,记得把那个小字去掉,看我全身上下,哪小拉?”还故意的展示下裸露的身体,话中的调戏,让她又好气又好笑,他怎么老是没正经的。   “你不是说你是天上的仙吗?可是怎么会是小岚?难道小岚是你变的?好好的仙你不做,你要做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总是希望能找出什么来反驳他。   一个无奈的叹气:“我告诉你了,我下来的时候,只有一缕魂魄,那个豹子和蛇估计也修炼了不少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就同时看上了这里,成了老冤家,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我来的时候,估计它们之间正大干了一场,来了个两败俱伤,我就顺便占了这个身体,结果却发现,它因为受伤太重,损了道行,暂时成不了人型,我就只好这么一直的等啊等啊,结果把你等来了。”短短的几字,把自己怎么附身在一头豹身上的原因解释的清清楚楚。   “不过也谢谢你,若不是你带来了‘蟠螭珠’,只怕我也没这么容易打过那条蛇,这没用的身体啊,还真是不好使,不过吃了它的内丹,我倒是勉强能化成人型了,虽然丑了点。”撇撇嘴,似乎还是有些不满足这俊美的身体。   “那你的意思是?一直是你的意识,豹的身体?”她突然想起自己在那豹子面前肆无忌惮的宽衣沐浴,还和他在水中嬉戏,让它那大脑袋在自己怀中拱来拱去,原来全是这个色胚在搞鬼,她说怎么会有豹子有如此灵性,一举一动,思想都和人类一样,甚至还会自己挑名字,这识字的本领,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只豹子会的,但是自己就是再想,也不可能想得到这半妖半兽的身体内,会有一个神仙的灵魂。   看着她眼里慢慢燃起的火焰,他突然将她慢慢推开,无意似的站起身,转头一个大笑:“以前那么长的时间,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这段时间感受下,还是粗粗的腰,丑丑的脸,小小的胸,短短的腿,没有一点摸头。”一句话说完,转身拔腿就跑,换来她的疯狂追打。   跑累了的两个人就这么倒在地上,看着高高的苍穹,闪闪的繁星,想着遥远曾经的家,她慢慢的开口:“我,我该叫你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   他的手指轻绕着她美丽的发丝,懒懒的开口:“反正都不记得了,有什么好说的,你现在叫我岚,那我便是岚了!”   她反身侧躺着,看着玩的起劲的他,扯过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岚,你不是说我下来的目的是找你吗?那我找到了你,我们是不是就能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回去,她的心竟然有些隐隐的抽搐。   “暂时还不行!”继续专注的抢着她的头发,随口丢出几个字。   “为什么?”似乎被他的态度惹恼了,水潋滟一只手扯起他的半边脸,拉着脸上的肉,楞是把一张俊挺给扯成了鬼魅。   丢下玩的正开心的头发,他顽皮的脸上尽是认真之色,“潋滟,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所以很多天上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但是现在回去,真的不是很好的时机,而且,就算是我们想回去,只怕也没这么简单,我还没有这个能力!”   一侧头,他枕上了她修长的玉腿,手指对着上面,“你看,从这里看,皓月当空,满天星光,赐予着人间安静祥和,享受着凡夫俗子的供奉,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本该关心这人间的天上众仙们,很多都慢慢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也许天界的安静祥和真的太久了,久到他们都忘记了危机,久到他们很久都不曾闭观修炼了,更别提去关心这下界的苍生黎民。”   伸头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蹭了蹭,“我似乎忘记告诉你了,我是天界的镇天之珠,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稳定着天界,让他们能吸收日月光华,让他们安心修炼,可是若是长久这般下去,天界众仙一定会忘记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修仙,只知道在安于现状,所以我跑了,这一跑,天界定然不稳,他们一定要合众人之力才能暂时稳住,我希望他们在这次的携手同心中去反省自身,再看看多久未曾渐进的功力,希望他们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派你下来寻我。”歪着脑袋想了想,他嗤笑:“他们究竟是在怕我耍脾气不肯回去,所以让你来,还是怕别人来会寻不着我,只因为你我之间的气息,会引领着你寻到我?但是很明白的一点就是,他们急了。”哈哈一笑,双手圈上她的腰,将头埋进她的腹部,汲取着思念已久的温馨。   水潋滟想伸头推开他,毕竟虽然有着习惯的熟悉感,女子的矜持还是让她忍不住的想保持着距离,偏偏他的黏糊总是在无时无刻的想法占她的便宜。   伸出去的手也顿时沦陷,被他捏在手中把玩着,“现在我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什么时候我的灵魂能再次回到‘蟠螭珠’中,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天界。”   “那你的灵魂怎么才能回去?”听到他说的天界不稳,她竟然会有焦急的担心,那是心底深处的牵挂,让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要。。”一顿之后,他的脸色一僵,却转瞬换上了满不在乎,“我也不知道,天意呗,时机成熟了,我就一定能回去,不过你放心了,那些仙人虽然偷懒不少日子,但是功力一定可以的,以他们的能力,再撑上老长一段时间都没问题。”   “那我们就这么在人间流浪?然后等所谓的时机吗?”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中不再有疑惑,但是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继续在这山谷中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吗?   他从她的腿上坐起身子,轻搂着她的肩:“你若是想去玩,我便陪你到处玩,不过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对上她疑惑的眼,他苦笑着开口:“这个身体是因为吃下了那大蛇的内丹强行提升的道行才能让我提前变为人身,但是内丹的能力还没有完全被吸收,我只能在夜间幻化人型,白天,我还是一只豹,最多只能变的小些,不那么吓人,但是你千万别以为有道行就能来去如风,千变万化,我现在的能力,最多也就是个他们口中所谓的武林高手之流,要不要出去玩,你自己看着办吧。” 正文 重回人世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49 本章字数:3347 繁华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中尽是小贩的叫卖吆喝声,有双双对对的小夫妻开心的挑选着家常用品,有老人带着孩子慈爱的买着零食,喧哗中自然有着安定的氛围。   在人潮的涌动中,一位女子也好奇的溜达着,头戴着白色的斗篷面纱,一袭艳丽红装,长长的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怀中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猫似的动物,雪白的身体在她艳丽的衣裙衬托下,让这一人一猫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即使是遮住了脸,那独特的飘然气质,在她每每经过身旁时,总会让人的视线忍不住的被她带动着,跟随着她的方向张望。   只是那女子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早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依然慢悠悠的四下晃着,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不时低声几句喃喃自语。   “姑娘,进来看看不?我这里可是幻月最大的丝绸铺子,字号最老,价格公道,您里面请。。”小眼精光四射的老板在看着门口抬头望着他招牌的女子后,出于职业的敏感,立即出声招呼。   “掌柜的,您这可有现成的衣衫?”女子望着满铺的花花绿绿,有点迟疑。   “有,有,有!”忙不迭的点头,看着女子袅袅娜娜的跨进了门。   “姑娘,我这可是幻月国最有名的丝绸铺子,您看这裙子,款式也是当今宫中传出来的,不少大姑娘可喜欢了。”看这女子,虽然被斗篷遮着面孔,但那气质,便是常来的富家女子也比不上,他这双精明的老眼,肯定不会看错,说不定就是一个大客,老掌柜闪着小眼,热情的推销着最高档的华服。   “是该买套衣服给你穿,不然晚上,难不成又裸着到处乱晃?”女子轻声低语着,手指柔柔的抚摩过怀中的小猫,那家伙眯着眼享受着,小脑袋在女子柔嫩的胸脯上又是一顿乱蹭。   “别乱动,你这个色胚,别以为借着机会就能在我身上乱来。”玉掌轻拍,打的小猫脑袋一缩,两耳低低的耷拉下,一派委屈,却看傻了旁边的老掌柜,难道自己的眼睛真的看错了,这个女子莫不是个傻子吧?   水潋滟虽然是教训的说着,却依然让岚伏在她的怀抱中,谁叫这家伙说体形大了招摇过市太引人注意,非要她给搂着小小的身体,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家伙打着什么主意。   “掌柜,可有成年男子的衣衫?”终于注意到了身边的老掌柜,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衣服,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挑选,只想赶紧买了一套再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有,我这有任何款式的,姑娘要不要挑选下颜色?尺码?”感情大姑娘是为了家中的夫君挑衣服啊,这样疼爱丈夫的大姑娘在幻月可不多见。   一指边上一套衣服,“就那套吧!”眼睛四下一扫,她直接看上了一套浅浅的蓝,象是天空的颜色,带着飘逸,也象岚的眼睛,她满意极了,“你喜欢不喜欢?”低头对着怀里的猫儿一个询问,再次让老掌柜怀疑这女子的脑子。   水潋滟拿着手中的两套衣衫,经不住诱惑的她看看已经有些破烂的红色衣服,最终决定一人一套新衣服,幸好当初从皇宫逃跑的时候顺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不然自己就只能寻个破庙等着晚上岚的惊世骇俗了。   “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行不?”拎起怀里的小猫,任由它四爪乱晃的想欺回她温暖的胸脯,就是不给它机会,可怜的小猫被抓着脖子,身体在空中乱晃,眼前就是女子的杏仁大眼,闪烁着饥饿的光芒,忙不迭的点着可爱的小脑袋。   “你给我老实点,别以为人前我就不敢揍你!”再一次把小猫丢回怀里,看着它暂时的老实趴着,水潋滟开始四下寻找饭馆。   远远的酒馆旗帜大张着,看上去也有些档次,一拎裙摆,早没了什么高贵的形象,奔着那边就一溜小跑,在山谷中都是吃些果子之物,早已许久没有闻到饭菜香了,她开始有些怀疑,若是自己有朝一日,和岚再回到那飘渺仙境,自己要是还怀念这人间烟火该怎么办?   就在她全神贯注的看着酒楼越来越近的时候,身边其他的事情早已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就在经过一个热闹的铺子时,从帘子内冲出的身影把她撞到一边,趔趄几下后终于扶住了旁边的墙没有摔倒在地。   抬头看去,一伙男子正围着一个男人拳打脚踢,人影重重,再看看身边的铺子,大大的门帘两边各有一字,赌!里面人声鼎沸,群情激昂,早已失去了理智。她摇摇头,算了,那人撞她本是无意,又被人揍的这么凄惨,自己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好赌之人,不值得同情,心里暗自唾弃下,她拔腿想离开。   “喂,喂,喂,你们说了的,若是被你们揍了一柱香还没揍死,就把吴家大娘的东西还给她的,现在一柱香的时间到了,住手拉!”人群的中间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   大部分的人都被这声音瞬间楞住了,四散站着,围着中间的年轻男子,一齐往门边的一角看去,水潋滟顺着他们的目光,果然在门帘下方的角落里,正插着一只香,那香头还带着点点余光,即将燃尽。   “还差一点!”不知道是谁说的,就看见中间男子的身后伸出一只大脚,飞踹向他。   “啊~~”中间男子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下,措不及防被直接踹飞,在空中几个扑腾,直直朝着水潋滟的方向扑了过来。   望着越来越大的身影,水潋滟有些呆了,竟然没有想到怎么躲避,眼看着就要被他的惯性冲力扑倒在地,一双从边上伸过来的手直接将她扯着后退了几步,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嘶!”丝帛破裂的声音响起,水潋滟呆呆的低头,一双美丽的玉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面前是一个大字型扑在面前的男子身影,而他正抬着头,将被揍的变形的脸送到她俯视的视线中,两只手中还抓着一大截红色的裙摆,从他的角度,只怕裙底风光已经尽收眼底。   “不关我的事,叫他们赔!”地上的人倒是反应极快,一口撇清自己的关系,还无辜的咧嘴一笑,只是那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再这么一笑,更形恐怖。唯一让水潋滟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一口白牙和那灵活的双眼,看来那一顿老拳完全没打掉他的活力。   有些无措的看看暴露在空气中的腿,她有些无奈,虽然自己买了身新衣,可这不是还没换吗?难道让自己就这么光着两条大腿在街上找家客栈?   身后一件大氅从头顶飘落,将她的春光遮掩的严严实实,还没来得及看看适才救命的人是谁和出口道谢,一条雪白的身影从怀里飞扑而出,直接跳上了地上男子的脸。   “哇,救命啊。。”在锋利的爪子攻击下,地上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叫。   水潋滟有些好笑,刚才这么多人的痛揍,他还能气定神闲的挨揍,怎么一只小小的猫让他开始哀号了?   “姑娘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把它弄走,我赔你的衣服就是了,救命吖~~”夸张的大叫从小岚整个挂在他脸上的身子下传来。   水潋滟好笑的低下头,“别闹了,他不是故意的!”她心里有数,小岚这家伙,气的是他把自己的裙子给扯下来了,漂亮的腿被这么多人看见了,一直以爱人自居的它只怕这个时候是气疯了吧。   拎着它颈后的皮毛,一个用力将它从男子的脖子上揪了下来,那雪白的身影还不依不饶的张牙舞爪,离开他脸的一瞬间,还用力的挠了两下,回归到柔软的胸脯时还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已经惨不忍睹的脸,鼻子里喷着粗气。   本来就已经有些恐怖的脸,再加上这么一挠,直接上升为恶鬼级别,眼角嘴边还挂着丝丝血迹,一道道爪印清晰可辨,看来刚才吃醋的小豹子可真没手下留情。   “不止赔我裙子,还要请我吃饭压惊!”她有些看不起这个烂赌的人,不过话说归说,能被人从赌坊里打出来的人,她可真没指望身上还能有钱。   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看看她怀里依然跃跃欲试的小猫,他咽咽口水,“好!”回答的干净利索,“不过不许吃太多。”后面紧加的一句让水潋滟顿时有想昏倒的冲动。   “这位公子,多谢适才的相救之恩,不妨就让。。。”回复一贯的淑女姿态,她这才想起刚才出手相救之人,无论如何道句谢是不为过的,从刚才的力道来说,应该是位武功高强的男子,一个轻福,算是道谢,抬头间,却止住了下面的话语,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正文 形同陌路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0 本章字数:3558 话语一滞,心中泛起各种滋味,面纱开始轻轻的抖动,却最终忍住了:“大侠援手之恩,小女子感激万分,无以为报,请受小女子一拜!”一个有礼的一福,她潇洒的转身,面对着旁边的猪头男,“喂,脱衣服!”   “你要干什么?”双手夸张的往胸前一抱,“我可是黄花闺男,你要我请你吃饭我也答应了,要我衣债肉偿,那可不行!”顺便还很有骨气的昂了昂头,在看见水潋滟怀中龇牙咧嘴的小猫后,又很没骨气的垂了下来。   瘪着嘴,委委屈屈的解着外衫,嘴巴里不停的嘟囔着:“人家是男子也,你一个姑娘家的,有什么好怕的,满大街露胳膊露腿的女子,就你欺负男人。”却还是在她的瞪视下把外衫脱了下来,递过去的同时,还满脸不舍留恋的看着全是灰尘的衣服,仿佛割肉一样心疼。   “叫你脱你就脱,罗嗦什么,谁叫你扯破我衣服的。”气鼓鼓的话冲口而出,把满腔的无名之火全部撒在了这个其实也挺无辜的人身上。   轻巧的批上那满是灰尘的旧衣,再扯下里面的大氅,轻盈的走到救命恩人的面前,“大恩不言谢,只是这衣料太过华贵,小女子不敢污了大侠的衣服,就此谢过。”客气的伸过手,递过他的大氅。   没有伸手接她的衣服,只是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俏丽身影,双眼中有着惊喜还有激动,已然有些隐约的泪光,却又在强忍着,在她遮掩的面纱上扫射着,希望能看穿面纱后的真实容颜。   “小女子本欲请英雄小坐,聊表谢意,无奈实在家穷人贫,恐怠慢了英雄,加上小女子与这男子之间还有些债务要寻,只能谢过相救之恩,就此别过,若耽误了时辰,只怕家中夫君要担心了!”话说的客气而陌生,意思已经非常明显,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棱角分明的唇张了张,却是没有发出半丝声音,朗星般的大眼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有着明显的惊讶和不信。   决定不再和他继续纠缠,她转身看着那个被她强行扒了外衫的男子,有些意外如此的混乱中,他居然没有趁机逃跑,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正靠在墙边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灵动的大眼中闪过一丝看好戏的表情,再配合上他一脸的青青紫紫,那形象确实猥琐非常。   “你还没走啊?赖在这里干什么?”没好气的冲他开口,身边的人群早散了,根本没有人去在意她和她面前的男子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有这个男子,静静的靠在一边,眼神中闪烁的玩味让她心头无名火起。   “不是你叫我请你吃饭,还要赔你衣服的吗?我虽然穷,好歹也算讲信用,这不等你解决完自己的事,带你吃饭吗?顺便要回自己的衣服。”一伸手指,指着她身上批着的脏衣服。   面纱后的脸孔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闪过一丝嫌弃,“这么又破又脏的衣服你居然心心念念?难道我还顺你衣服走不成?”打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虽然自己的记忆时间也就那么短短数月。   男子双手连摆:“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一件衣服花一两银子买来,别人可以穿一年,我怎么着也要穿上三年,为了怕洗坏衣裳,我可是想尽办法节省,一般三个月才洗上一回,若是爱惜的好,还能再穿上一年,现在才半年,就被你穿走了,我就又要花掉一两银子来买,一两银子有多难赚你知道吗?”   红唇一晒,她有些无力的朝天翻翻白眼,幸好有面纱遮掩,这么丢脸的表情没别其他人看见:“有多难?不就是一百个铜板吗?”虽然没有真正尝试过身为平民百姓的苦,但是在如今安居乐业的情况下,一两银子对于百姓来说,也不过是很普通的数字,绝对没有他口中的那么艰难。   肿胀的脑袋连摇:“一百个铜板啊,就是一百个烧饼,若是我节省着吃,一餐只吃一个的话,我一个月都吃不掉一两银子啊,若是衣服被你穿走了,我岂不是要饿上一个月的肚子来省出这额外的衣服钱?”   水潋滟已经被气的无力反驳了,有人这么苛待自己的吗?一餐一个烧饼?一件衣服穿四年,为了怕衣服被洗破,竟然数月不洗衣裳,想到这,低头看看身上批着的外衫,全身不自在的开始发痒,忍不住想扯下这又脏又恶心的衣服,再看看一旁一直死死看着她的青色人影,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这个冲动,一揪猪头男子的衣服,“走拉,你说赔我一顿饭,还有一件衣服的,现在就去!”   腿才刚刚迈出,青色的身影已经拦在了她的面前,目光依然紧盯着她的面纱。   “这位英雄,请问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如果没有,就请放小女子过去吧。”矜持的语气中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的面纱,那眼中,已经有了浓浓的眷恋和哀伤,还有愧疚。   不想再看见这样的眼,她努力控制的心已经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低下头,直接越过他,往前面的酒家行去。   “啊~”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一刹那,青色的身影突然一动,她罩在外面的斗篷面纱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面容顿时暴露在大家的眼中。   有些愤怒的抬头:“这位公子,幻月国一向女风开放,随意暴露乃正常之事,但是小女子不喜这些,面纱遮脸难道碍着公子的眼了?虽然公子适才出手相救,令小女子不甚感激,但是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为,不怕给男子蒙羞吗?”一连串的声音爆出,顺手夺回他拿在手中的面纱,故意忽略他眼中的失望,心中却暗自庆幸,幸亏在出谷前不希望自己额头上的图案再打扰平静的生活,楞是磨着小岚用了些手段给自己变成了完全平凡的村妇脸,不然才刚踏进繁华的她,又要陷入到以往的斗争中去。   不死心的双眸继续在她脸上仔细的搜寻着,似乎想找出她易容的证据,却在长时间的巡视下,双眸渐渐黯淡。   “这位公子,您看也看了,这下不知能否放小女子走?看您衣着贵气,望您怜惜身份,自爱些。”狠狠的放出话,只希望这个人不要再纠缠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表面的坚强还能坚持多久。   丑陋的脸上渐渐泛起苦涩的表情,他不发一言默默的转身,落寞的背影中全是孤寂和失望。   被面纱遮挡着的容颜上再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明的酸楚,这又何必,在你无情的背叛之后,又如此疯狂的寻找又为哪般?难道你们颜家还不死心,非要寻到我的尸体方可罢休不成?只是,即使是没有让幻月国得到自己,他已经为国家消灭一个可能的敌人而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什么,他的脸还是那么丑陋?为什么还是不发一言?   “喂,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舍不得他啊?”清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那个猪头男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努力的将那个身影从脑海里移除,她转头看着身边的猥琐男子,一扯他的衣袖:“你说请我吃饭的,我要去那里!”手指正指着自己开始的目的地,一家气派而华丽的酒馆。   “啊~~”男子变形的脸此刻已经彻底垮下,脸部已经开始有了不正常的抽搐,几次瘪嘴之后,终于狠狠的开口:“去就去,我段枫遥说到做到,从不赖帐。”话说的豪气干云,脚下却始终没有挪动半步。   低头一扫他的腰间,水潋滟突然一把扯下他腰间的钱袋,右手一抛:“小样,看不出你还挺有钱嘛,这下我不怕你不付帐了。”扯过男子,一路小跑的奔向那华丽的酒馆。   “掌柜的,上两个小菜,再来碟包子!”刚一坐下,还没等小二走到面前招呼,那个猥琐的男子段枫遥已经急急的开口。   “好叻~~”小二见客人已经开口,便欲转身离开,却被一个温柔的声音给唤了回来。   “小二哥请等等,不知道你这地方还有什么招牌菜没有?”出声的正是水潋滟,早猜到这小子没这么容易请自己吃饭,她不好好的大吃他一顿,怎么对得起被撕破的裙子,若不是他的莽撞,自己怎么会又撞上那个人,这一切,全要算在他的头上。   一句话说的小二喜笑言开,“我们这有不少招牌菜,可是独一家的特色,您若是换了个地,绝对尝不着,比如说珊瑚蟠龙鳝、蒜香鹌鹑脯、太史五蛇羹、碧绿金锒玉。。。。”一口气报出了七八样漂亮的菜名,每报一个,水潋滟就发现身边的男子脸色拉长一分,只怕再多报几样,这个家伙会非常没有形象的在自己面前痛哭失声了。   “行了,就拣前面几样上吧。”挥手让身边的小二退下,其实自己并不是想痛宰这个人一刀,只是实在是看不惯有人如此市侩,不过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想开些罢了,不过面前的男子却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伸手捅捅身边人的胳膊,“喂,你既然有钱,为什么还被人从赌坊里揍出来?”   似乎依然在哀悼自己即将失去的钱,头都没抬,没好气的丢过一句话:“回答一个问题一两银子,给钱就回答!” 正文 无赖男子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0 本章字数:3564 水潋滟已经完全被身边的男子打败,不愿意再多理他,独自逗起了怀里的小岚,只是这个小家伙自从颜暮衣出现后,就一直闷不吭声,似乎在憋着什么气一样,被自己搂在怀里,也没有了开始的无赖乱蹭行为,偶尔拿双大眼看着她,也总是探索着,水潋滟心中一叹,等到晚上,估计自己是少不了一顿审问了。   只是当她把小岚的身体放在桌子上梳理着开始被弄乱的毛发时,身边的男子开始慢慢的往后瑟缩,而小家伙似乎发现了他的反应,冲着他一顿龇牙咧嘴,又是一付要冲上去的表情。   “姑,姑娘,能,能不能把这个抱回去?”咽咽口水,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却是哀求的口气。   看着他脸上的道道爪痕,她心中一软,终是把小家伙抱回了怀里,本想问问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惧怕一只小猫,一想起他那个一两银子回答一个问题的话,又将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喂,你这个是猫还是狗?”无聊的男子打量了半晌也没看出这个凶悍的动物究竟是什么,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始问她。   “一两银子一个问题,你给银子我就回答!”将他开始的话全部甩回到他的脸上,看着他苦着脸没有继续追问,水潋滟的心里闪过一抹快感。   “那要不这样,你问我问题,我问你问题,我们算两清!”半晌的没有声音后,男子终于想出了折中的方法,一脸开心的对着水潋滟。   若不是女子的矜持在让她非常努力的忍着,说不定一巴拍到他的脑袋上,一个说话这么简单的事,他居然能从拿钱回答问题,再变成等价交换,不知道在他心里,有什么是不能卖钱的。   “我被人从赌坊揍了出来,不过是因为和赌坊的人一个约定罢了,我替人要点东西回来,他们说的,给揍一柱香还能站着,就把东西还人家,谁知道他们不打身上专揍我的脸,就成这样了。”看见她似乎不想理自己,他开始自说自话,也顺便解释了开始她的问题。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揉着可怜兮兮的脸,龇牙哀叫着。   偷眼看看水潋滟依然没什么反应的脸,他凑上脑袋,笑的神经兮兮,“我已经先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不然我不是吃好大亏了?”   本来听到他开始的话,水潋滟心里对他的厌恶已经在慢慢消散,没看出来这个家伙为了别人居然肯让自己被揍一顿,加上他虽然讨厌,倒确实是挺重信用的人,没有借着混乱逃跑,在旁边一直等着自己,这样看来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可惜的是,他在她心里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好印象被后面一句话彻底又打回了原形。   举起手中的小岚,她做势欲往他身上丢:“是什么,你自己抱着看清楚不就行了?”   “谢谢,不必了!”一缩脑袋,他飞快的换了个位置,看上去离那个动物远些也安全点。   “你这么计算精明,会那么好心的帮人家拿东西回来还白挨顿揍?”她继续努力的讨好着怀里的小岚,头也不抬的问他。   “前两日,我无意碰到个想上吊的老大娘,据说这吴大娘家里有些祖传之物,一直珍藏着,家里一贫如洗就这么点宝贝,却被不争气的女儿拿去给赌了,看她要死要活的确实可怜,我就答应帮她拿回来啊,可是即使是赌坊,也有那么多人要吃饭,我上去硬砸场子强抢回来,和他们也没什么差别,虽然人家只是随口之言,既然说了给揍一顿,我就给揍呗,又伤不了我什么。”随意的开口,他端起面前的茶杯狠狠的啜了两口。   短短的几句话,让水潋滟的心确实有了松动,没想到这么无赖的人,居然会为了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去上门讨还物品,还能同时替赌坊的人着想,只是自己被打了一顿,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这,这确实和他表现出来的市侩形象不太吻合,也许自己还是先入为主,误会了好人,思索半晌,她终于抬头,想对他道歉,告诉他自己不想让他赔衣服了,饭钱,也由自己出好了。   “不过,吴大娘确实也说拉,如果我肯把东西给她拿回来,她愿意拿出一半算我的,本来以为需要花上不少力气才能拿回来,谁知道那个坊主看见我一个人上门要东西,说我又干又瘦的,若是能被他手下的人揍上一柱香还能站着的话,他就把东西还我,这么便宜的事,我不答应是傻子,那些人揍我,不过是挠痒痒,一柱香赚来这么多银子,嘿嘿,还真不错,嘶嘶,哎哟~”得意的大笑结果扯动了脸上的伤口,捧着脸一阵哀号,标准的乐极生悲。   “小二,刚才说的那几个菜,全都上上来,姑娘我不够吃。”银铃的声音响起,水潋滟抱歉的看看面前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的男子,“我有点饿,觉得刚才的菜不够,所以多叫些,你也这么辛苦,千万别亏待自己,好好补补。”一脸的假笑没有半分歉意。   “喂,你既然这么能吃,那为什么不干脆叫那个丑八怪请你吃,看他的穿着,似乎挺有钱的啊,而且看他对你的样子,估计你蹭他几顿饭他一定舍得的,干嘛吃我的?”愤愤不平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摆明了对她加菜行为的不满。   “我不吃他吃你,是因为。。”水潋滟的脸上挤出一堆假笑,伸着脑袋对着他花花绿绿的脸,“因为你比他还丑!”脸上的神情写明了,别惹我,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让他非常知趣的缩了缩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题让她的心开始沉重,毕竟再怎么坚强的心,也没有想到过会在刚刚再次踏进尘世时碰到这个伤她最痛的身影,不是他自己不会选择跳崖,不是他,她依然还在做着平凡而恬淡的梦,不过,若不是他,也不会有岚,也不会有知道自己身份的一日。   匆匆的扒了几口饭,她丢下碗,扔下句后会无期的话,再懒得和这个钻到钱眼里的男人多说一句话,踏出了酒馆的门,耳边似乎还传来那个清扬的声音:“掌柜啊,这两个菜都没碰过的,能不能退啊,半价,半价退行不?”   浅蓝色的修长身型倚着床边坐下,将那个发呆的女子轻揽进怀中,“是他么?你依然放不下他是不是?”   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子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头枕着宽厚的肩膀,不发一言。而他,亦无声,就这么沉默着。   “你怪我么?”低低的声音中有着无助,太多的种种,她不能不相信岚的话,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即使没有颜暮衣的背离,她与他之间也注定了没有故事可以继续,而本该是神仙眷属的她和岚,却因为她的失忆导致了她的背弃,虽然不是故意,但是伤害已然造成,虽然他平时对自己总是大大咧咧,似乎还有着顽皮逗弄,但是她知道,那孩子气的举动下,对她的占有欲。他也害怕,害怕失去自己,他也心疼,心疼自己受到的伤害,他也恨,恨为什么没能在第一时间里保护自己,他也痛,痛自己的心里居然还藏着别人,而他,一直隐忍着,毕竟,自己是他熟悉的爱人,可他,却不是自己熟悉的伴侣。一直以来,他可爱的种种行为,不过是希望自己能放下心里防筑的壁垒,毕竟,他的出现就已经注定是自己放不掉的责任,除了他,自己已经不能有更多的想法了,而他,是希望自己再一次爱上他,才如此坚决的守护在身边,以礼相待,虽然在怀里的时候,也会老是趁机占自己的便宜,不过确实也要承认,在这样慢慢的相守中,自己似乎已经越来越喜欢他在身边揽着自己身子的感觉,而不是那个被抱在怀里的小岚。   “有时候我真想,若是我强要了你,说不定你就不会再想他了。”低沉的语气淡淡的一句让她的愧疚更深,下一句便又有了想揍人的冲动,“娘子,不如你就从了我吧,人家为你守身如玉二十载,连只母豹子都没敢碰,再不用,小家伙都生锈了。”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不老实,撅着唇伸到她的面前。   这就是岚,偶尔流露出点点忧伤,却一直在考虑着她的感受,怕她想起不愉快,将他的心事塞进深处,拿着张玩闹的脸对着她,让她哭笑不得的时候,伤心慢慢远离。   反手搂上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粉嫩,看见他透明的蓝眼先是一怔,随后变为狂喜,坚实的双臂加重了在她腰身上的力道,浅浅的轻啄已经满足不了他疯狂的索取,硬郎的唇在她的水润上肆意的侵略着,撬开贝齿,吮吸着熟悉的甜蜜,勾引着她柔滑的小香舌,叹息着长久的思念满足,不忍放开,也不愿放开。   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和熟悉,艳丽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离体,满是热度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欺上了她柔嫩的肌肤,点点轻吻中,是他的珍惜,声声娇喘中,是他点燃的无边火焰。   当一切已经完全超出她的预算时,本以为一个轻吻满足可怜的他,却让一切在瞬间爆发,完全被他掌握了主动,她开始迷茫,这是身体对他爱抚的熟悉吗?   “扣,扣,扣!”房中正是春色无边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唤回了两个人的理智,   “水姑娘,有事找您,您是否一见?”是小二有礼的询问。 正文 狠心选择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0 本章字数:3815 “滚!”一声怒吼传出,楼梯间立即传出蹬蹬噔的下楼声,估计小二被吓的不轻,水潋滟看着自己上方的岚忍不住轻笑出声,涨红的脸上明显有着好事被打断的不满,这一笑也笑回了两个人的理智。   狠狠的喘了几次气,他扯过被子盖在她迷人的娇躯上,“我想杀了他!”咬牙切齿中分明是将欲求不满化为了喷薄的怒火转嫁给了扰其好事的店小二。   拉低他的头,轻轻的一个安慰的吻,却又一次被他强拉住用力的吮吸了一翻后放开,“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下一次别这么玩了,我可是真的憋了二十年了。”轻轻的在她耳边送上一句话,顺便轻舔了下柔嫩的耳垂,沙哑的声音自有其性感,让她的心也不由一阵轻快的跳动。   “我去看看!”将衣衫拢住胸口的春光,她想起小二的话。   “要不我去吧?”看着还带着娇羞红润的脸,自己早就把她的美丽偷偷释放了出来,只让自己一个人欣赏,毕竟,就这么点相处的时光,对着个村妇脸,那不是太委屈自己了。   “才不要呢,我独自一人定房间,却钻了个男人出去,多不好啊。”将他按回床上,虽然说这幻月国女风开放,夜晚私自带男子留宿根本没什么,但是她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却忘记了,刚才岚那声雄性的大吼,只怕楼上楼下都已清清楚楚。   他大笑出声,正想提醒她刚才的事,又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拍掉他缠在腰间的手,她走到门边,顺手拉开门,“知道了,什么事啊,不能早上说吗?”这里的小二还真是,半夜三更的,那么凶的声音,居然还能执着的敲门,真是有点不识趣。   顺着门的拉开,在她面前出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让毫无准备的她又一次将表情凝固在脸上,能不熟悉吗,不提往昔的同床共枕,就在今天中午,他还对自己一直纠缠不放,直到自己露出被岚幻化过的面孔,他才真正的死心离去,却不知为何此时,他又一次的上门。   “不是和你说了,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还。。。”开始气势强大的语言,在看到他的眼神后渐渐变小,最后连话都没说完,却已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那是双闪烁着激动的眼,激动中有着心中信念被证实的释然,有着猜测被肯定的惊喜,已然泛起点点泪光,那种肯定的眼神,她很清楚,无论怎么否认,都已经是多余。   猛然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颓然的放下手,终于明白他的激动从何而来,心里开始暗自咒骂,这个好色的岚,刚才肯定是他让自己恢复了正常的容貌,而好事被打扰的两人,根本就没有想到颜暮衣的去而复返。   被他用力的一拉,促不及防的她整个身子就这么被紧紧的嵌进他的怀抱,当熟悉的气息再一次环绕着自己,往昔的点点滴滴又涌上心头,对他仅有的一点点恨顿时消失殆尽。   身侧的双手无力的握了握,最终没有抬起,曾经她是多么喜欢他这么揽着自己,让那强大的安全感包裹着她,仿佛替她遮挡天下间任何的苦难和风雨,只是如今,那种全然的信赖早已不复存在,即使是不再恨,也无法再回到从前,再感动,也无法让自己去回抱这熟悉的身躯。   “娘子,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房中慢慢度出的浅蓝色身影让她立即回过神,从颜暮衣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整理着凌乱的发丝,眼睛既不敢看着面前的人,也不敢回头迎向岚,她害怕,害怕看见岚眼中了然的神情。   修长的身体从身后轻轻的给她批上一件外衣,再顺势环上她的腰,旁若无人的在她颊边落下一个浅吻,一切甜蜜而又温馨,似乎没有任何的做作成分,只有她才知道,这是他在宣告着自己的霸道占有。   星子般的眼中顿时闪过错愕和不置信,目光从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转到那亲昵的架在她肩头的秀美面庞,隐隐的竟似有些受伤。   她无言以对,这算什么?当他在她和家族之间选择了忠诚于家族之后,如此表情又代表什么?她都已经什么都不再追究了,他却契而不舍的追逐着她的身影,算是醒悟吗?这是自己命大,若是那一跳自己命归黄泉,他这般行径,又有何意义?   “这位想必就是我家娘子提到过的颜暮衣颜大侠吧,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侠气,对于大侠一直对拙荆的照顾,岚深表感谢,今日英雄即便不来,岚亦想带拙荆登门拜访,以答谢多日来数次救拙荆于危难之中的恩情!”岚客气的声音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尴尬,更是自然的以主人的姿态表达着自己的地位。   闪亮的双瞳已经有了不知所措的一丝慌乱,竟然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水潋滟,似乎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显然,岚的话,震惊到了他。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抬起头,镇定的看着面前的颜暮衣,双眼之中尽是坦然之色,“颜大侠!”   三字出口,看见他的呼吸明显的一窒,眼中上次爬上伤痛,险些让她下面的话说不出口。   再次用力的抚平自己的呼吸,她静静的开口:“颜大侠,对于往日的相救之恩,水潋滟铭感五内,一日不敢或忘,对令母之事,亦不再放在心上,潋滟不过寻常女子,担当不起如此众多的觊觎,今日既见大侠,不妨将话一起说明,希望大侠不要再苦苦追寻潋滟,对于当日在颜家种种遭遇,潋滟也不愿多加追究,今日之后,你我各分天涯,往日之约,就此作罢。”   不敢再妄想他依然对自己还存在情分,非要说有的话,可能就是自己在给自己依然对他存着留恋原谅他的借口罢了,也许在他心中,往日情分早已随风,而自己还苦苦的纠缠其中又是何必?   “颜大侠,莫非是家中使命,令你一定要带拙荆回去?所以你才苦苦追踪我夫妻二人?”岚的语气已经由初始的客套慢慢变冷,她知道,现在的岚,不愿意追究当初之事,不过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代表他的心中对颜家就真的没有丝毫恨意,只怕,他心中芥蒂最深的,就是面前的这个伟岸男子。他也是在警告颜暮衣,往日纠葛,他非常清楚,只要颜暮衣一个点头,只怕两人之间就要立即大打出手,她无法想象,当岚和颜暮衣生死相搏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似乎刻意的忽略岚的存在,颜暮衣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岚说话,只是一直死死的看着面前娇艳的容颜,却在对上她惊慌的眼后,暗淡的眼眸又有了丝丝希望的光芒,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可否认,这个动作让她的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即使两人之间已经划清楚界限,她依然不希望看见他受伤,或者说,他这次的上门不再是为了带她回去,是否也证明了在他的心中,自己第一次胜过他的家族?   的确,从在街头巧遇和这次的夜半来访,她能感觉的出,他并没有丝毫的恶意,很想相信他只是因为对自己的思念,只是,当初也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恶意,才让自己被他骗的那么惨,才让自己有那么决绝的举动,一切难道真的就事过境迁了吗?   一个客气的微笑:“颜大侠,虽然颜府是有些对不起小女子,但是大侠当日救命之恩,舍血之情,小女子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大侠有何要求,不妨提出,只要小女子能作到,定然还你这个人情。”   他的头慢慢低下,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一切都已恩断义绝,不然她不会有这种有债定偿的说法,却在咬牙间又一次抬起头,双目依旧不舍得从她脸上移开,另一只手撕扯着衣衫在下摆。   寒光一闪,手指轻轻划过布片,几个血字赫然其上:“还娶我么?”   苦笑中抬头,对上那依然充满希冀的眼,若没有那夜的决绝,自己和他也许早就是一对恩爱夫妻,若没有遇上岚,也许自己早已经心软的答应了,若没有对身世的了解,也许就不顾一切的同意了,只是,一切都已经改变,再也不是曾经的她和他,纵然他悔了,她却也不能了。   “颜大侠,纵然你我曾经有约,但是我被你伤害也是事实,今日你突发此言,又叫潋滟如何相信你的诚意?”对不起,暮衣,希望你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了。   慢慢的从怀里抽出他的手,掌心中赫然有着一颗乳白色的药丸,清香四溢,一看便知是难得之物。   “你找回圣女的赏赐?”她冷笑的开口,本来早已散去的怒火却在看见这个东西后引起了对往日的回忆,他对自己的利用,不就是希望要这个吗?现在还拿来臭摆什么。   双手一合,用力一搓,点点齑粉从指缝滑落,他没有任何留恋的看上一眼这对他来说的宝贝,只是一直紧紧的看着她的眼。   她无力的闭上眼,这又何必,他放弃她,不就是为了得到这个来恢复容貌和说话的能力吗?如今这样又算什么?她真的不想再欠他的,却发现,两人之间,根本无法说清究竟是谁欠了谁。   腰身上紧收的手臂在告诉她岚的愤怒,却依然尊重她的不发一言,身后人渐渐僵硬的身体在告诉她,他也在害怕,害怕她的决定。   “颜大侠,若无当日之争,潋滟亦无法寻回曾经的夫君,而今,潋滟已身属他人,当日戏言,权做玩笑,切勿再提!”用力的一字字说出她的话,在告诉他她的决定,也在告诉自己,不要再有任何幻想,推离他,对自己,对他,都是一件好事,毕竟,梦境中王母娘娘的话,她不能不在意。   “速离幻月!”再次丢下四个字,他慢慢的转身,只是那背影,更显苍凉和孤寂,她目送着他的离去,看着他身上的落寞,早已全身无力的瘫软,不知何时,泪水悄然划落。 正文 舍命相救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0 本章字数:4537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进了怀抱,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不敢抬头看他的眼,可是彼此都很清楚,她的脆弱已经表明了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这对彼此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对不起!”明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却还是忍不住道歉,利用他的温暖去驱走别人留在心上的影子,还如此明显,自己又有何面目去承受他的爱。   大掌轻抚着她的发丝,能听到他清晰的叹息,自己的行为,伤害了自己,却将两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伤的更深。   “别想了,好好睡吧,过段时间就好了。”难得听到他正经的话,掩尽心酸,却在顾及着她的伤痛。   将头埋的更深,轻轻的飘出一句:“你会怪我吗?”   将她躲藏的脑袋从怀里扳出来,双手捧着,蓝色的双眸中闪烁着认真:“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所以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是吗?你选择了我,而我,还有什么好怨恨的?”   一句话让她的内疚更深,自己选择他,真的是因为他在自己的心中地位超过了暮衣吗?   那个将身心全部交给自己的男人,和眼前这个自己还在试探着接触感情的男子相比,自己心中究竟谁重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和暮衣,注定只是人间的一夕情分,自己将他的推离,又有多少是为了他着想,毕竟,她不敢尝试只为了自己的开心,而让他承受命运的惩罚可能,而岚,是她无法抛下的责任,根本已经由不得她选择。   轻刮下她的鼻子,他笑的灿烂而调皮,“如果你非要觉得对不起我,那我原谅你,若是以后我让你伤心或者生气了,你也原谅我一次,这样总行了吧?”不和她继续这沉重的话题,让她在自己的臂弯中安心的休息。   许是心伤真的很容易让人累,许是太久不曾感受到大床的温暖,这一睡,她足足睡掉了一个白天,再睁眼时,已经是月影西斜。   软软的从床榻上支起身子,甩甩脑袋,睡的时间太长,已经有点睡晕了,水潋滟看看窗外的月光,又看了看在床沿拿着发梢逗着她的帅气男子。   “干嘛?人家好累,还想睡。”一手拍掉他顽皮的爪子。   “好,你继续睡。”收回他的手,却将一件外衣包裹住她的身体,随后一个横抱,她的身体立即从床榻的温暖中直接落进他的怀抱,还没反应过来,窗户无风自开,随后清新的空气沁入心脾,再睁眼,一轮皓月就悬在头顶上方。   在他的怀里开始轻微的挣扎,水潋滟不明白岚此刻的举动为了什么,半夜三更,自己依然有些睡眼朦胧,被直接被他衣服一裹给拎了出来,再有急事也可以等到天亮啊。   “我,我还没付房钱,这样是逃跑拉。”轻微的挣扎变成了扭动,她开始反对他的行为。   大掌在她有弹性的屁屁上一拍,算是警告,“我丢在了房内的桌上,你给我老实点。”   从臂弯间探出疑惑的脑袋,“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半夜出来,而且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你打扰了我的睡眠。”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指责他,她开始有些无理取闹的娇嗔。   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让她的双手圈上自己的脖子,他俯下头在她的唇上一个轻啄,宠爱的神色溢于言表:“我想和你一起赶路嘛,想抱着你,而不是让你抱着我,昨天让你睡掉了一个晚上,谁知道你这么懒,到现在都没醒,我说你怎么这么重,手臂都要被你压断了,这么丑的女人,除了我,也就没人敢要了。”取笑着她,咧嘴皱眉中故意表示着自己的手臂快要承受不住她的分量.   举起手捶着紧靠着的硬朗胸膛,却多少有撒娇的意味,本来以为自己只是睡了半个夜晚就被岚无情的拉了出来,却不料已经是一天一夜,想到自己长时间的睡眠,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一边将头埋的更深,一边轻扯着他。   “我饿了!”毫不掩饰自己被空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唱歌的声音。   “肩上的包袱里给你准备好了吃的,自己拿下来吃。”轻声哄着她,却没有丝毫放慢自己的脚步,他的飞弛与练武之人还是有些不同的,不是在力量与速度中表现着工夫,而是云淡风轻的飘逸,是法术吧,很容易的感受出他和暮衣的不同,不经意的想起那个人,水潋滟的心里又是微微一窒。   “不管嘛,我要下来吃,这样吃不成,放我下来。。”一直撒娇扭动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连吃饭这么点时间都要节省,这么清朗的月色,应该静静的享受才是,这个时候,她已经非常清楚,他对自己的宠溺是经受不起自己一点点的温言软语的,几次的娇躯厮磨后,他终于无奈的放慢了脚步,在她胜利的笑容中坐下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慢丝条理的扯着带出来的食物。   由她笑闹着,不时逗着自己,在陪着她调笑的同时,他的双眼总是无意的闪过丝丝防备的状态,警觉的探查着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野兽对危险的敏感,还是昨天颜暮衣临走前留下的四个字,他总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久留,才露面一日,便被颜暮衣找到,就算他真的放弃了家族,但是潋滟口中那个庞大的组织就这么容易的放了他?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他都不能留心爱的人在危险的地方,更何况白天的自己,只怕还没有先保护好她,就被人围捕了。   “岚,这里好舒服哦,这风吹的人清清凉凉的。”她轻拢着被吹乱的头发,开心的捅着靠着的身体。   “呃。”随口答应着,眼睛警惕的再次扫过四周,最后眼光慢慢的凝聚,面色也在渐渐沉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眼花,两人已经立在树梢。   修长的手指做住禁声的姿势,她立即聪明的没有问出口,在探出头时,适才呆着的地方已经落下数下身影,明晃晃的刀锋反射着月光,让人心里一阵寒冷。   “人呢?”蒙面的面巾后传来含糊的声音,几人开始找寻着刚才还在视线范围内的两人。   “扰人清净的几只麻雀,半夜三更都不让人好好欣赏月色,我去逗逗他们,给你出气。”轻拍下她有些惊慌的脸颊,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身边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一抹流星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场中央,让几人有些呆楞,傻站在原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你们是找我吗?”戏谑的声音响起,换来的是几人挥舞着大刀直冲而上。   “啪!”“啪!”“啪!”“啪!”“啪!”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几条身影顺着来的方向倒飞,四散的倒在地上。   一扭头,对着她的方向飞出一个媚眼,他对着地上的人影再次勾勾手指头,不服气的几人从地上爬起,再次对着他舞刀相向。   噼里啪啦的几声响起,几人统一的一个动作,脑袋向右摆,左手抚着左脸,画面就此定格。   “吵我和娘子亲热,再来啊。”很显然这个顽皮的男子非常失望对手的软弱,继续挑衅着。   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能放下心了,岚不止胜出他们一点半点,看着他在场中潇洒的举动,她的心也开始雀跃。   就在她开心的同时,却感受到了一阵毛骨悚然,再回头,一个熟悉的面孔在面前出现,上了年纪的脸孔却有着精心的保养和修饰,锦服华袍体现着这个人的地位,不是颜暮衣的母亲,颜家家主颜冰昙又是谁?   情急之下想张口呼唤,却感到身子一麻,再也不能出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自己带里树梢,耳边还能传来岚开心的笑声,只是越来越远。   不知道多久,自己感觉到身体一疼,就这么被她丢在了地上,被居高临下的看着。   “你确实有几分能力,短短数日,让我的儿子为了你背叛了养育他二十年的母亲和家族,只可惜,你真的不该出现,你以为,在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之下,我们会轻易的以为你就这么死了吗?”冷冷的看着这个讨厌的女人,听着她说出来的话,水潋滟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的确,颜家成名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如此不小心?而自己竟然以为,山中数日,再出现时会是一切平静。   手指飞点,颜冰昙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水姑娘,最后一次问你,愿否为幻月效力?”   还她一个不屑的脸,“当初我的选择还没能让你认清吗?你以为我宁愿一死也不会答应的事,在数日之后便会有所改变吗?”   “是么?”颜冰昙眼中的笑意在慢慢的凝结,“跳崖都死不了,也许你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人,那不知道在我亲手的一掌之下,你是否还能逃出升天呢?”   话音刚落,右掌已经提起,如风般落下。   水潋滟双眼一闭,心里突然有丝后悔,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已经到了恨的地步,再不愿意与自己对谈一次,早知道,自己怎么也该忍下这口气,至少应该等到岚来救自己,想起那双蓝色的眼眸,曾经的爱人啊,还没来得及和你共同回味以前的爱恋,却又要死在这里。   “扑!”没有感受到掌风及体,却被一个身体的分量压上了身子,滚烫的液体喷上了自己的脸。   睁开眼,一双星光般的眸子印入眼帘,看见她的无恙,终于咧出一个笑容,只是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却给这笑凭添了几丝悲壮。   “暮衣!!!”不能动弹的身子,只能任由他软倒在自己身上,大声呼唤,却不能止住那鲜红的流出。   “暮儿,你以为你用你的命就能换回她吗?对我来说,你不过是颜家的背叛者,而她,则可能是整个幻月的敌人,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她,既然你这么喜欢她,我答应,把你们葬在一起便是了。”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心疼之色,却不是为自己即将消逝生命的孩子,而是想不通自己培养的人,怎么会背叛家族,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执迷不悟。   渐渐迷茫的眼转头看着她,扯出一丝苦笑,慢慢的伸出手,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痴痴的眷恋中,早已经听不到他母亲的任何话。   右掌再次提起,水潋滟不愿意再抬头看着这个无情的人,只是在最后一刻贪婪的感受着粗糙的大掌给予的脉脉温情,当脸颊已经能感受到及体的掌风时,一个蓝色的影子瞬间欺入三人的中心。   “啪!”颜冰昙的身体直直的倒飞出去,没入草丛中。   水潋滟的身体立即得到解放,顾不得再去看其他,紧紧的抱住那个意识已经在涣散的高大身影。   “暮衣,暮衣,你醒醒!”无力阻止从他唇边越涌越多的血,只是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心似乎已经找不到跳动的力量,被无形的手紧紧的扯着,似乎连呼吸都万分困难,第一次感到了完全的无助。   似乎在她的呼唤中找回了丝丝的意识,大掌抓着她的小手,轻轻的在她掌心中比画着。   “我想嫁给你。”浅浅的几画划在她的掌中,却刻进她的心里,星光眸子中又一次闪烁出渴望的希冀。   紧紧的将他的头抱进怀中,她疯狂的点着头:“我娶,我娶你,你不要有事,好不好?”点点泪水终于奔涌而出。   朦胧中,她仿佛看见了他开心的笑容,星子般的眼里有着心疼,在告诉她,不要落泪,粗糙的大掌慢慢的抬起,想要抹去那满脸的泪痕,却在伸至她颊边时最终颓然的落下,脸上,是依然的开心笑容。。。。。 正文 冰释前嫌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0 本章字数:3935 呆呆的看着面前如沉睡般的容颜,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纯洁和英挺,怎么也不能接受他的生命就此消逝的事实,只是轻轻的抚平着他额角的乱发,柔柔的擦着他唇角的血迹。   “暮衣,你乖乖睡,等你醒来,我娶你,给你你想要的盛大的婚礼,爱你一生一世,陪你江湖流浪。”象是哄孩子一样的温柔语气,内心却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被掏空了,原来,当人真的伤心之时,是没有眼泪可以流的,而脑中,始终不愿意相信所见到的事实。   直到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在她身边蹲下,拉过颜暮衣的手,轻扣着脉门,皱着眉不发一言。   看见岚的动作,她象是突然醒悟了般,猛然扑了过去,紧紧的拽着他的手,浓浓的希望飘上了美丽的杏眼,急切的哀求冲口而出:“岚,你救救他,我知道你能救的,求求你。”突然的动作让自己重心不稳扑倒在地,却没有时间爬起,只是一直拉着他的手,只希望他能有一个点头的动作。   转头看向她,他的眼中却只有冷静,相比她的疯狂,他似乎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天谴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又岂是他能碰的?他的命运早就因为你而改变,这是他该还你的,你叫我怎么救?”   一句话如冷水浇头,水潋滟的猛然的想起那些话,暮衣的死竟然是和自己有关系吗?是因为自己和他的那一夕情缘吗?只因为他碰过自己,就该用性命来偿还吗?   突然的大悲来临,不但不容易让人癫狂,却更容易让人冷静的出奇:“你不是不把天界众神放在眼中吗?证明你有比他们更高的能力,也证明你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救救他。”她抬眼看着他,平静的道出她心里的话。   一声冷笑响起:“救他?救醒他,然后让你娶他是吗?”显然她刚才的伤心欲绝深深的伤了他的心:“他是在为他的错误偿还他的债,我又何必去多事?”   美丽的大眼瞬间睁的老大,面前的男子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岚吗?还是那个蹭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豹子吗?为什么在这一刻如此陌生。   情不自禁的脚步后退了两步,望着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的岚,她的心仿佛被钝刀一点一点的拉扯着:“你为什么如此冷酷无情,为什么如此没有人性?”不知道为什么会冲口而出这样伤人的话,似乎只有在伤害他的同时,让自己的心一滴滴的淌干净血,这样会让自己更好受些,为自己的遇人不淑。   一声轻哼中,“人性?我以前不是人,便是下来了,也没当过人,人性是什么?我不知道。”   一句话将她彻底的打进了无底的深渊,双腿一软,跪坐在地,已是完全放弃自尊的喃喃问着:“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救他?”   “我若要你从此以后再不见他,你做不做得到?”不再是完全冰冷的语调,开始有了丝温度,他开始放缓声音。   木然的点点头,“可以。”她早就没想过要再和颜暮衣在一起,既然自己拖累了他,只要能救回他的命,这孽缘断便断了。   “我若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再不能对任何男子有爱慕之情,你能不能答应?”她没有发现,在这句话出口,他的声音亦是有丝丝的颤抖。   能不答应么?自己还敢对别的男人有想法吗?不是注定了这身子,这灵魂都该是他的吗?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话。   “我若抹去他所有关于你和他之间的记忆,从此之后便是陌路之人,你也不会反对吧?”继续的步步紧逼。   猛然抬头看着他,一丝凄凉的笑现于唇边:“你不用一条条的提了,你说的我都答应,我和他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忘了也好,只要你肯救他,多少条要求我都应了。”一个万事都要靠男人的女子,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他提条件,自己一无所有,便是这所谓的娇媚身子,也早是他的,他便是恨自己曾经的背叛,自己也无话可说。   再次回头深深的看了眼那个地上的伟岸身影,就让自己再一次记得他的容貌,记得他的好,记得他的痴,记得他那无声的笑,记得他那满含心事的眼。   闭上眼,深深的几次呼吸后,她抬头,冷冷的看着一旁背手的蓝衣男子:“你救吧,我水潋滟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若有违今日之言,让我永世不得回天界,堕入轮回之苦。”   嘴角一抽,他没有胜利者应有的高高在上的喜悦,有的只是那眼底的深深悲痛,只是陷在自己回忆中的女子,根本无心也无力去注意。   俯下身子抱起颜暮衣,一手牵起依然沉浸在伤心中的女子,蓝色的身影如风驰电掣般奔向前方最近的小镇。   昏黄的灯光下,一名衣着艳丽的女子正痴痴的看着床上依然昏睡的人,她希望他快快醒来,这样至少她能告诉自己,他已经不再徘徊于死亡的边缘,却又害怕他的醒来,岚已经为他治疗过了,那他也应该已经抹去了他记忆中和自己所有的过去,她害怕,她害怕那双眼中不再有痴恋,她害怕,害怕他看着自己的眼中尽是陌生。不知道守了多久,身心的疲惫让她开始慢慢的合上眼睛。   一双手在她的头顶轻柔的摩挲着,让本就浅浅打盹的她立即醒了过来,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眷恋的眼,一双依然充满柔情,饱含爱意的眼。   “啊~”惊慌中她竟然不知道是该扶他坐起来,还是该去先拿水喂给他喝,匆忙起身,麻木的双腿一绊,身子却直直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生怕自己的重量给本就有伤的他带来更大的负担,她急急的想撑起自己的身子,却被一双手阻止了她的行为,腰上的手一用力,让她又一次跌进怀抱,熟悉的气息暖暖的裹着她,有点干涩的唇随后侵占上她的水嫩,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型,一点点的轻舔,再深深的吮吸,舌尖勾引着她依然有些木楞的香舌,当她慢慢的回应时,他的吻开始激烈而狂放,含着她的双唇用力的啜着,吸取着甜蜜的汁液,让她完全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他再满足的放轻力道,开始了柔柔的细吻,一下下,一点点,在诉说着他的爱,在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时候,埋首在她的发间,汲取着她的清香,有她相伴,于愿望已足。   在他的胸口轻喘着气,适才的狂风暴雨让她在突然的惊吓后转为狂喜,熟悉的亲吻,熟悉的爱抚,熟悉的胸膛,他,还是熟悉的颜暮衣,一切都没有改变。   似乎还有些不确定,她望着他的眼,询问着,“我是谁?你知道吗?”   一丝浅笑划过唇边,他拉起她的玉手,先是放在嘴边一点点细细的啄着,再是放在脸边轻轻的摩挲着,仿佛在这样的亲昵中,找回曾经的亲密,终于,掰开她如玉的小手,在掌心中轻轻的划下三个字:“我的妻!”   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震撼,无怨无悔的愿意成为她身边的某一位男子,让自己冠上她的所有权,甘愿让她成为自己的唯一,而自己只是她可能的之一,这般男子为自己低头,又怎么会没有一种浓浓的满足感。   只是这满足感在心思突然触到一点后瞬间消散,自己似乎有些事情需要去求证,挤出一个笑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轻声哄着:“你身上伤没好,还是多休息会,我去打些水。”   看着他恋恋不舍的眼神,又是一阵软言相劝,看见他满足的闭上眼沉沉睡去,这才悄悄的起身走出门。   才推开门,一个挺立于月下的浅蓝色身影静静的矗立着,仰首星空,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子在树木的阴影中,显得一丝苍凉而孤寂。   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知道他早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却没有转头看她,两人就这么尴尬着,不发一言。   终于她慢慢的伸出手,圈上他有力的腰,将头放在他宽阔的后背,而他没有推离,也没有回头,仿佛她的任何行为都与自己无关。   “对不起!”似乎知道了自己的错,她低声道歉着,暮衣醒来后的种种已经表明了,岚不但治好了他的伤,也没有抹去他的记忆,开始种种刺激自己的话,不过是他看见自己为暮衣痛哭流涕吃醋了,而自己不但没有发现,还用更狠毒的语言刺激他,这不是在告诉他,自己心中,暮衣远远超过了他的地位吗?可是他却悄悄的为自己做了一切该做的事,即使在被自己那样尖刻伤害的同时。   “别急着道歉,他现在身体承受不了抹去记忆的痛,我想等他好些了再下手,你还能和他再叙叙旧情,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你再来时,他就已经不认识你了!”冷然的声音响起,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彻底伤了他的心,轻轻的绕到他的身前,再次搂上他的腰,螓首在他的胸前柔柔的磨蹭着,低低的声音响起:“我承认,在看见暮衣为我承受一击即将失去性命的时候,我心里唯一能寄托希望和依靠的人是你,所以我只能求你救他,也许是我太过激动而忘记了你的感受,在听到你刻薄的话语后,我确实傻了,那一刻我以为最贴心的爱人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口出威胁,所以我恨不能刺伤你,用任何语言,因为我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人,竟然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提出无理的要求,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真的好伤心,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当一切都平静之时,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身为他信誓旦旦的爱人,却搂着其他男人号啕大哭,岚的自尊又怎么接受的了?他爱自己,所以救自己爱的人,这样的心,天下间又有几人?而自己,竟然那么无情的指责。   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也许这一次自己真的伤他太重,她急急的抬头,似乎还想极力的解释什么,却望进了一双隐忍的眼。   似乎一直在憋着,他的眼中已经有了忍不住的笑意,适才的抬头望月只怕一直是怕她看到他眼中的笑而故意躲着,低沉的笑声响起,他重重的将她嵌进怀抱:“下次不许再对我有任何怀疑,知道吗?” 正文 结伴寻医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1 本章字数:3643 埋首在他的怀里无言,她默默的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如果他真的对她坏,对她无情,也许她在将身子交给他的时候,还能守住自己的心,但是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将她一圈圈锁在他的身边,她知道,即使现在他对自己是笑眼相对,但是当时的怒火,多少有些是真实的吧,而他那句希望自己身边只有他的话,则肯定是他的内心最真实想法。   眼前再次浮现那双深情的眼,那在生死边缘依然希望与自己执手相依的人,自己答应了他,只要他醒来,定娶他,而现在这个情形,自己又如何对岚开口?他为了自己,救内心中最恨的人,还不就是讨自己欢心么?而他,在救之前的那句话,不正是说明了他的担忧吗?“救他?救醒他,然后让你娶他是吗?”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偏偏这样的自己,是无法开口再问他能否容得下暮衣,可是若叫自己放手,在历经差点失去他的痛彻心扉之后,自己还能放手吗?还舍得放开他吗?一个即使背叛过自己,但是却用生命来偿还的人。   “你准备如何处理你和他之间的事?”即使她一直在试图忘记这个令他们两人逃避的话题,但是他还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慢慢的抬起了她的头,深深的凝望她的眼,让她面对他们两个人都必须解决的问题,房间里的那个男人。   “我。。。”无言以对,两个人都放不下,是自己太自私了吗?他们为了自己,一个能痴心等候,一个能性命交付,而自己,明知道不可能,却存着小小的私心,希望能将暮衣留在身边,而却希望能利用岚的能力,让他不再遭受到命运的谴责,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实在可恶透顶。而自己,因为暮衣的一次背叛,就能那么决绝而去,而人家全部爱恋的交付,自己又拿什么去还了呢?   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一捏,他又一次主动开了口:“算了,先别去想了,我知道我们欠了他,就冲他上次为了表示对你的愧疚,亲手捏碎的那个药,我知道,你难过,难过他不能再恢复的容貌和声音,那时候,你的心其实已经原谅他了吧?”一句话让她再次讪讪低头,“是我欠他的。”   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是我们欠他的。”又一次宣告了他的占有欲,也宣告着她的生活中只有能有他,将颜暮衣的付出揽在自己的名下,而且当做要还的债,明白的是不让她再有任何借口和颜暮衣在一起。   抬起希冀的眼,水潋滟带着期待的问道:“你有办法恢复他的脸?”如今颜暮衣已经和家中彻底翻脸,而唯一的解药也已经被他毁去,这也是她心中的一点隐痛,不知道以岚的能力,是不是能让他恢复,至少,至少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要随岚回归天界,也算是还给了他一个正常的生活。   一个爆栗敲在她的小脑袋上,“我只是个半人不妖的家伙,以前的能力却是半点也没有,若说变化下他的脸还是可以,不过那不长久的,也不是真实的,真的要恢复他的脸,只怕还是要找医术治疗,毕竟他的脸是药物导致的,我想这天下之大,总有能解之人。”   看着她又一次失望的低下头,咬咬牙,岚最终还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好吧,看在他为了救你拼命一次的份上,我答应他暂时留在你的身边,直到我们找到能治疗他脸的药为止,这下你不用担心无法向他交代开始对他的承诺了吧。”轻哼中,他早已看穿了她的想法。   心中豁然开朗,岚的一句话让她所有的纠结暂时推后,眼中划过惊喜,飞快的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一个轻啄,随后风也似的跑了,只留月下人轻抚着唇,无奈的苦笑着。   炎炎的夏日,‘回尘堂’的伙计正懒散的支着脑袋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算盘珠子玩,正午时分,一般都没有病人过来诊病抓药,倒是个偷懒睡午觉的好时机。   正准备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却匆匆从门外跨进两个人影。   “小哥,不知道你家主人可在?”甜美的声音从面纱后柔柔的传出,清清凉凉的,顿时打消了正午的暑意。   抬头望去,虽是风尘仆仆的一男一女,却有着独特的气质,男子一身青衣,默默的守护在女子身后,一声不吭,却让人难以忽略他身上强大的气势,只有在女子出声说话时,才会在聆听间现出一丝温柔的色彩。   而女子却更是吸引人的目光,一身红衣在这如火的夏日中散发着耀眼的气息,怀中一只可爱的雪白小猫儿腻在怀中蹭着,只是每当青衣男子有稍微靠近女子的动作时,全身的白毛一阵倒竖,做势欲扑。   女子似乎无意的一个动作,揪着小猫脖子上的皮,一个用力把猫儿按回怀里,   对着伙计又是一个追问:“听说‘回尘堂’神医柳老大夫盛名四十载,不知道可有在?还劳烦小哥传句话。”   伙计倒是招呼着他们坐下后,随即连忙赶往内堂,而等待的两人,表面上虽然是一付轻松之态,内心却是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逃避开‘幻月国’颜家的追踪,他们匆匆赶往了‘苍露国’,这个当初也曾令她伤心的地方,踏入京城的时候,看见有些熟悉的街景,让她想起当初另外一个男子的开心相伴,可惜转眼已经两月过去了,也许那个殷彤焰早已经娶了公主回了‘晨阳国’,看着身边的暮衣,怀中的岚,她将那个一直没敢想起的身影再一次压回了心灵的小小一角,也刻意的不去听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每日只是在寻找着众人口中有名望的大夫。   在跑了无数个药铺之后,在众人的摇头中,他们终于听到一个消息,就是‘回尘堂’的主人,柳叶老先生是位德高望重的医者,但是为人不喜张扬,治过不少疑难杂症却从来没有宣扬过,在毫无办法之下,他们只有上这一试。   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焦虑,大掌轻盖上她娇小的柔荑,送上一丝安慰的浅笑,仿佛她才是那个急着问诊之人,示意着她放宽心。   雪白的影子跃起,直扑青色身影的面门,却在空中被一掌拨向一边,瘦小的身型空中一摆,平稳落地后,前爪撑地,腰部高高耸起,后腿欲蹬,摆明一场大战又要开始。   “岚,最近晚上很热,老是睡不着,陪我数星星不?”娇嗲的话语从红唇中飘出,带着些故意的酥麻之腔。   有如一阵清风吹过,雪白的毛在瞬间由倒竖变为直立,飞扑的身子在空中一个转弯,直接乖巧的落进女子的怀抱中,再次可爱的蹭蹭柔软的胸脯,透明的蓝眼甩出一个不屑丢给女子身旁的男人。   水潋滟哭笑不得,这样的事情自从三人同行以来基本上每天都在上演,夜间的岚偶尔还有成熟男子的风度,一到白天,就如同孩子似的,总是找着各种理由挑衅着颜暮衣,开始一直沉默不语的颜暮衣在发现了岚的秘密后,从开始的任由欺负转变成了针锋相对,也许在颜暮衣的眼中,面前这个看似猫儿一样的动物,就是和他争抢爱人的对手,但是通常都是岚挑衅在前,暮衣反击在后,而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引诱着岚老实。不过,事实证明,这一招无论对谁,都非常有效。   一位老者的出现当三“人”停止了之间的暗潮汹涌,绛色的长衫简朴而又整洁,一把白色长髯飘洒于胸前,红润的面色倒是很能体现老者的健康。   老者一摆手,示意他们免了俗礼,如电的眸子在水潋滟早已取下面纱的脸和颜暮衣的脸上来回的扫射着,最后定定的站在颜暮衣面前:“是你要治脸吗?”   一句话,让水潋滟看到了希望,光这眼光,就能判断出求医之人的症状所在,在寻找了这么多大夫之时,还没一个有这样的能力,也许,颜暮衣的脸真的有治愈的可能了。   扯过颜暮衣的手,老者眯起眼把起了脉,捏着胡子思考着,而这个时候的水潋滟,却仿佛觉得时间过的太慢,直希望他早些告诉自己答案。   “你是江湖中人还是深宫之人?”老者淡淡一笑,看着颜暮衣,不待他回答,径直说道:“只有江湖中人,才会去配如此邪门恶毒的药,只有宫中之人,才会有如此狠辣的手段,才需要如此的保密。”   水潋滟的心中一阵惊喜闪过,判断如此准确,可见老者名声不假,满心欢喜的对着老者,“神医,您有把握治好么?不论什么代价,只要您提出,小女子一定尽力而为。”   一阵低头沉吟后,老者慢慢的摇了摇头,“我能说出症状,不过是依脉象判断而已,至于具体是什么药,我只是个治病之人,却不是解毒高手,这,你们只怕还是要寻找江湖中人才行。”   一句话又将她打进了深渊,好不容易看见的希望就此破灭,人家大夫说的话也没错,这毕竟不是病,而是毒,再是神医,对这类的症状毕竟接触太少。   大掌搂上她的肩,轻拍着,似乎在安慰着她,温柔的眼中有着无所谓,多少次得到这样的答案,若不是她的坚持,他早就放弃了。   默默的一个行礼,两人悄然转身,当水潋滟的脚刚刚跨出门槛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如果非要找医者治脸的话,那只有传说中的‘医仙’了,听说还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 正文 寻医之路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1 本章字数:3667 ‘苍露国’最北边的‘清梦山’脚下,两个人影正在四处张望着,这‘清梦山’据说是‘苍露国’人眼中的神山,这山顶白雪皑皑,山脚下却常年四季如春,自古就被传言山上住着仙人,不欲为凡人打扰,所以才有这样的奇景,主峰‘出云’奇险陡峭,到半山腰就已经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当然,这和神山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也同样有关系,一直人们就对着神山朝拜,自然也不敢去打扰这传言的山中仙人们。   水潋滟无意识的揪着岚雪白的毛发,一脸的愁容,“真的是这吗?”说话间,仰头看着雪白的山顶,再低头头看看脚下摇曳的花朵,柳叶老先生的话又回荡在耳畔:“医仙的故事不过是在众人的口头传说中,有人说他能生死人,肉白骨,也有人说,他就是天上神仙下凡,不忍众生受苦,更有人说,他见死不救,枉为医仙之名,众说纷纭,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我曾经在数年前因采药在‘清梦山’脚下见过一位男子,当时,我看见一位男子正在给一头因为难产而死去的母鹿接生,小鹿因为胎位不正,横在了产道中,而母鹿因为流血过多,早已经没有了气息,本来这动物之事,我根本不放在心上,继续在远处寻找着我的药,等我再回头时,那母鹿的身旁多了一位男子,只是几个动作,那小鹿竟然不知怎么的就顺利的出来了,就连那已经死去的母鹿都开始回复了生机。”说这番话时,老先生脸上掩饰不住的崇敬之态是怎么也无法假装的,“那母鹿断气之时,我就在身边,还亲自看过,确认没办法后,想想反正物竞天择,也就由它死在那了,可这突然出现的男子,不仅让它们都活了过来,时间不过短短半柱香,只可惜,我离的太远,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是记得他那飘渺出众的气质,白衣飘飘中,不惹一丝尘埃,有如九天之月,令人不敢靠近和亵渎,直到他离去很久,我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再想寻人,已经是仙踪渺渺,老朽敢拿项上人头做担保,天下间,除去此人,再无人能担医仙二字。”似乎还在津津有味的回味着那令他难忘的一幕,而这番话让二人心动之余也有一丝担忧,先不说那人究竟是不是医仙,即便是,老先生看见他也是数年前的事了,几年过去了,天知道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仙飘去了什么地方。   即使只是柳老先生的一句话,即使那个人可能不是医仙,即使是医仙也不知道去了哪,他们还是来了,既然这里曾经有过他的踪迹,说不定有什么可以追寻下去的线索。   但是当人来到山脚下之时,望着绵延的山脉,入云的山峰,水潋滟的心里开始打结,别说她找不到当初柳老先生说的那个山谷,便是柳老先生本人都说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看见的那个人,又是在哪看见的,当初的震撼太强烈了,导致老先生脑中一直就是只有一个飘逸的影子。   “暮衣,你说,我们能不能找着?”拧着眉,口气却是半点希望也不抱的态度。   回给她一个无所谓的眼神,表明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态度,让水潋滟的的心里又是一阵叹气,她很清楚,在他亲手毁掉药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放下了对往事的执着,这疯狂的寻医找药,不过是自己想弥补亏欠的选择,暮衣又何尝不明白?虽然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但是自己再没有和他有过任何亲近的动作,他心中只怕早已有数,一旦脸有治,自己会又一次离开他,而如今,只怕他宁愿不要张漂亮的脸,会说话的嘴,也要她在他身边。   沿着小溪的哗哗水声,嗅着山中的阵阵花香,将烦恼抛在脑后,脚步轻快的飞扬着,水潋滟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他叫什么仙,只要是人,若是住在这山中,定是要喝水的,不如自己顺着水流的源头慢慢的寻找,说不定会有发现,而这清澈的溪水,缓缓的流淌,即使不用手触摸,也似乎流进了心中,滋润着烦恼的心,让它逐渐平静,再逐渐飞舞。   坐在溪边的大石上,将雪白细致的小脚踢进水中,一截完美的小腿露在裙外,和艳红的裙角呼应,情不自禁的吸引着人的眼光,不过在这无人的山谷中,她倒不是很在意,随意的打着水花,让因为赶路已经感觉肿胀的腿得到解放,却换来一个上窜下跳的雪白试图扯下她的裙子遮挡风光。   “在乱蹦,我把你丢水里去。”一直就发现岚有些怕水,可能是这个身体的原因吧,从来不肯在这个身体状态下入水,就连沐浴,也一定要到晚上,数次之后,这个小秘密就成了水潋滟威胁他的良好武器。   眼看着在水潋滟这是没办法了,只好将蓝色的怒火甩到那个正大光明看着的人身上,低吼声中,已经是威胁的意味了,日色渐晚,他很快就能用另外一个姿态出现,而那时候,颜暮衣将不再是他的对手。   “你们看,那是什么,好漂亮哦。”女子扬起的声音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顺着柔荑指着的方向看去。   夕阳渐落的山间,升起阵阵薄雾,慢慢的随风拢过山腰,青色的树叶在如烟似雾的笼罩中,远远近近,似朦胧似清晰,高高低低中,仿佛置身仙境。那烟雾自山中升起,却是凝而不散,慢慢的逐渐罩上整个山谷,只是,它既不是青色的烟,也不是白色的雾,而是浅浅的桃红,看上去极慢的烟雾,却在三人楞神间已经侵入了大半个山谷。   颜暮衣的双眉一皱,眼中已经出现凝重,而岚,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庞大的真实形象,一低头,将不明就里的水潋滟拱上背,开始奋力向外跑去,而颜暮衣也是一展身形,紧随其后,迅速的想撤出这里。   可是就在这时候,三人突然发现,这红色的烟雾竟然是从山谷的四面升起,向中间围拢过来的,不论从哪方面走,都会被它吞噬。   “这是什么东西?很可怕吗?”不明白岚和暮衣神情中的紧张从何而来,水潋滟张嘴问出疑惑,却瞬间被一样清香的东西塞进了嘴巴,同时看见颜暮衣丢给岚一个白色的药丸,自己也迅速的丢了一粒进嘴,这个时候的岚也不再和暮衣闹别扭,直接舌间一卷,吞进腹中。   就在清香刚刚充斥鼻间的一刻,三人已经被粉红色的烟雾全部遮盖住,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让水潋滟脑子昏昏沉沉,而在远处看似透明的烟雾,此刻却让人根本无法看见前方三尺远的地方,岚的脚下一个趔趄,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个打滚,连带背上的水潋滟一起摔到了地上。   “岚,暮衣!”惊慌中从地上爬起来,张口呼唤着身边的人,却在张口时吸进了一股腥臭之气,再看看身边,摸索着,岚和颜暮衣这本该倒在她身边的人,却根本没有丝毫踪迹。   有些失措的没有方向的乱走着,却在前方看见一个金色的身影似乎也在狂乱中摸索,虽然许久不见,却不可能忘记的一个心中影子——殷彤焰。   “彤、焰。”犹豫之下还是将这个名字喊出了口,希望叫住那个胡乱摸索的人,却无论她怎么叫喊,那个人似乎都听不到她的声音。   一柄长剑从他的身侧刺去,他却似乎一点都没有看见,“彤焰,你快跑啊,有人要杀你,快跑啊!”撕心裂肺的狂喊着,根本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那寒光四射的剑透过他的身体,而握剑的手后,是一袭青衫男子。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暮衣!”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还在震惊间,一只带着蓝光的爪子划向了颜暮衣的颈项。   “不要!!!”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千万不能再让他死,一个纵身,她飞扑而去。   就在她急着伸手推开岚偷袭向暮衣的爪子时,一只温暖的大掌扯住了她欲飞扑的身体,佳人入怀的同时,眼前迷茫顿时全消。   水潋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峭壁的边缘,身后是已为人身的岚,长长的银发在脑后无风自动,蓝色的双瞳中已是一片寒冰之色,脸上第一次收敛起了嬉笑,有着让水潋滟从来没见过的怒火,另一边是长剑已经出鞘的颜暮衣,无法想象,刚才自己若是真的扑出去,只怕此时已是一缕孤魂,幸好岚伸手快,想到这,她不由庆幸岚现在恢复的越来越好了,刚刚天一暗就能幻化人形,否则,他们两个只能抱着墓碑哀悼自己了。   “哼。”一声冷笑从鼻子中挤出来,岚低头一瞄怀里依然有点心有余悸的女人,轻轻的开口:“以后再和我解释解释那个我素未谋面的殷彤焰,现在,我要先解决下这个不知是友是敌的人。”   三人慢慢从峭壁间退后,转身间,面前却出现一间茅草小屋,四周的花圃里全是没有见过的各式草药,淡淡的药香在风中轻摇传送,满天星斗的衬托下,屋前不知何时站定着一位白衣男子,银色的丝绦系着单薄的衣衫,下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浅蓝色的发丝也在风中飞扬,近似透明般的脸,绝世而孤立着,挺直的鼻梁下是冰白色的唇,诉说着餐风吸露的丰姿,他没有任何出声,只是定定的站着,有如刚刚下凡的仙人,静静的俯瞰着人间百态,一切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他只是看着,银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欲望,身上仿佛飘洒着淡淡的飘渺气息,与这星空,与这月色融为一体。   “你是谁?”水潋滟的心头一跳,这气质,这有如皓月当空,又有如冰雪白莲般清冷的气质,自己似乎有着莫名的熟悉,还有些慌乱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疑问冲口而出。 正文 故人重逢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1 本章字数:3857 她的话令白衣男子眉头深深一皱,片刻的低头沉吟之后,男子的面色恢复初始的平静,转身慢慢的走向茅草屋,似乎面前的三个人根本就不存在,飘然中的气质让三人就这么僵立着目送他回屋。   直到修长的手指已经搭上了门的边缘,清丽的女声从远处传送进他的耳朵,“您能否等等,医仙。”   手指一顿,再次推向木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女子的声音。“吱呀~”老旧的门发出残破的声音。   没有想到这男子如此不屑与自己对话,但是既然到了这里,说什么都不能放弃了,水潋滟直接冲到他的身面,看着白色的人影已经慢慢的踏进了屋内,伸手一挡,阻止着门就此合上,那男子也不勉强,径直往屋内走去。   “据说医仙曾经说过,凡事不强求,只要能见到其面的人,若有病求医,一律应允,是不是?”紧随在他身后,她的口气已经有了些隐隐的怒火,这话其实是柳叶老先生告诉她的,至于准确不准确,其实她心里根本没把握,只是被这位医仙的态度惹恼了,一句话冲口而出。   脚步停下,男子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指轻抚上桌子的边缘,慢慢的探低自己的身子,一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优雅的近乎完美,不带一丝风声,让她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他的动作,竟然没有勇气再次出口打扰,似乎自己站在他面前,总有种亵渎的罪恶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却知道站在他的面前,只要傻傻的看着,就会有一种隐隐的心痛,一种似乎追寻很久却始终无法表白的痛。   “我不治。”淡淡的出口,却似冰如霜般冷,直冻进她的心底。   “为什么?”从被他飘然的气质中惊醒,猛然理解他话中的含义,顾不得再欣赏他的谪仙气质,自己辛辛苦苦的找到这里,不是来听他说这三个字的。   似乎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男子轻扶着桌子起身,慢慢的向里屋走去。   “你不想知道要你救的是什么人吗?”说话的正是踏门而入的岚,嘴角挂着丝丝的冷笑:“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毕竟这‘绝仙阵’不该出现在人间不是吗?”   一句话让冷然的男子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岚的方向,冰冷的话语再次慢慢的丢出:“你是谁?”   一个调皮的笑,伸手揽上水潋滟的肩:“你问我是谁,不如先看看是谁要你治脸怎么样?看过以后,治不治再由你说了算。”   略微的一个迟疑,终于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好!”   当近乎透明的指尖轻搭上颜暮衣的脉门时,一个轻皱,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是意外还有浅讽,沉默不语中,面色已经沉静如水。   “怎么样?能不能解?”水潋滟关心的靠近他们身旁,急切的询问。   冰白男子身子略微一个后移,不着痕迹的保持着和她之间的距离,“有,没药。”丢下三个字之后,再也不看他们,进了屋后自己的天地,也没有说救还是不救。   水潋滟不明白的眼在颜暮衣身上看看,又回到岚身上转转,想冲进去问个究竟,感觉自己在那无形的气质下有着被压制住的难受,又鼓不起勇气。   丢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会救的,只是现在没药,你们要不先去寻些吃的,我肚子饿了,我去寻个过夜的地方,在这说不定要耗上一段时间。”   她对岚的话有着无形的信任,点头中,扯着暮衣的衣袖离开,而那个蓝色的人影,在目送着她离开后,痞痞的脸上终于换上了无奈的苦笑,却是顺着冰白男子离去的方向慢慢行去。   朗月星空下,群山之颠,俯瞰群山大地,静静的山脉,无边的黑色却没有压抑,只有心胸开朗抒怀,轻轻一吸气,充斥着的是清新的香气,伸手似乎就能将万里江山,独月千星揽进怀抱,纵是豪情万丈却又平静安谧。   斜斜的月光拉出两个长长的人影,若此刻有人看见,只怕定然惊叹,这人间绝色男子若得一位便此生足矣,而在这群山之中,却是一下两位同时出现,一个是俊逸出尘,一个是潇洒不羁,当月光柔柔的洒在两人身上,象是月中仙子偷下人间,又象是修炼千年的妖欲乘风归去。   不羁的男子一丝明了的笑在眼中飘洒,笑意中愉快的开口:“你认出了她!”不是猜测,而是肯定的语气。   一句话,让冰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厌恶,别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上你,虽然面容变了,但是你应该很容易知道我是谁的,对吧?”男子继续肯定的开口,双肩一抱,“说实话,我也不想碰上你,你应该知道的。”   “那还不赶紧离开。”冷冷的语气摆明了对不羁男子出现的厌烦。   “我也不想啊,谁叫你是医仙,你把那个人治好了,我们就走。”双手一摊,表示着他也很无奈。   “哼哼。”冷冷的唇丢出一句嗤笑:“看你的样子,似乎想逆天改命,你也很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吧,那你还和他们纠缠不清?不怕天命难违这句话吗?”   一撇嘴巴,不羁的脸上有着不屑:“天命不怕,就怕天意,有时候,很多事情的出现,似乎是早已注定的,你想违抗,却偏偏出现。”   “哈!”白衣男子一个冷笑:“你不是最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吗?居然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话了,天意?你真的会相信吗?”   无所谓的摇摇头,蓝色的身影毫不在乎的一笑:“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至少她出现了,你能说不是天意吗?而且她已经没有了从前了记忆,说不定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呢。”   冰冷的嘴角一抽,算是一个淡淡的笑意:“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呢?长久的愿望终于达到了,这一次,再没有人左右你的思想了,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了。”   蓝色的眼眸一冷:“你不也是在刻意的逃避吗?独居群山之中,远离闹市,过着所谓的半人半仙的生活,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既然要躲,那为什么又要闯出医仙的名号,既然不想再和从前有任何的联系,又为什么故意的摆下‘绝仙阵’来守护自己,这只有天界上仙才知道的阵法虽然被你降低了威力,却瞒不过明眼的人,莫不是你在等待什么?还是你在刻意告诉自己清新寡欲的同时,内心实际上却是有着期待的?”   冰冷的面具终于被撕破,男子的脸上出现了薄怒:“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看在往年的情份上,我可以不医好她,但是她总有一天会恢复自己的记忆,那你就不怕她恨你?她的性格我们似乎都是很清楚不是吗?看似柔弱和依赖,实际上却是坚强和冷静的,而且绝对不能允许欺骗,你觉得她真的会原谅你现在的隐瞒吗?”   潇洒的脸上笑容终于隐去,却又在片刻之后浮上脸颊:“我若没有好结果,你以为你又逃的掉吗?你想要的遗世独立的生活将不复存在,所以,你最好和我有一样的期待,期待我们想得到和能得到的都会实现。”   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看好戏的笑容:“至少她不记得我了,而你,你的对手已经出现了,我认为自己比你幸运多了。”   “比我幸运吗?她已经承诺只随我生死白头,有对手怎么样?而你呢,幸运着拥有着天界记忆的你,是否觉得没有记忆更好呢?”冷笑中,两人之间的气氛在逐渐微妙,渐渐有火气升起。   当两人似乎已经要抛去潇洒的外在气质开始针锋相对的时候,一阵稀稀琐琐的声音让两个人聪明的立即闭上了嘴。   “谁?”白衣男子冷喝出声,蓝衣男子如电的目光也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树丛中,狼狈的钻出一个红色的身影,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两个人,有些意外,手中还抓着一大把的树枝:“我发现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就连点火之物都没,想出来找些枯枝做饭。”带着嗫嚅,仿佛被主人抓到的贼,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用的是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的厨房。   “你,你叫什么?我和她有些事要单独谈下。”头对着蓝衣男子的方向,白衣男子冷冷的开口。   “岚!”蓝衣男子笑的灿烂无比,“我家潋滟娘子为我取的名字,记得哦。”转身潇洒的离去,留下水潋滟和那个露出怪异神情的白衣男子面对面站立着。   不知道如何和这个男子打交道,一天奔波的水潋滟感觉到腿的酸麻,对面的男子又半声不吭,干脆搬过一旁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轻捶着腿,反正自己的腿不累了,随便那男人傻站吧,不过月下欣赏如此佳人,倒是非常养眼,清辉的气质,淡然挺立的身躯,总有那么一抹抹的似曾相识。   “我答应治你朋友的毒,只是解药我手中没有,要不你们在这呆着,等我寻到一味药,配出解药,不过这味药,只怕没这么容易能找着,什么时候能配出解药,我不能保证。”半晌之后,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什么药,要不要我们去寻?”既然人家肯医,说不定自己有机会能寻找到。   “一味叫着‘天神心’的药,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一种漂亮的花,因为极其稀少,一般作为皇家供奉之物,只有御花园中才有,你若能寻来,我便立即治。”   又是皇家,听到这两个字,水潋滟的脑子又是一阵晕眩,想想颜暮衣的脸,银牙轻咬:“好,我去找,若是寻来了,我便来这里寻你。”   嘴角一扯,仿佛在笑她的傻:“这花为什么说稀少,便是它极其娇贵,若离了生长之地,一个时辰之内必定枯萎,什么价值都没有了,既然我答应了你,少不得跑这一趟,不过我若是治好了他的脸和嗓子,你给我什么答谢?” 正文 为君绽情(H)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1 本章字数:4238 没有想到这如仙人般的男子也会突然开口讨要好处,她有些不知所措:“你说,你要什么?”   “我可以为你治病,也能应你的要求替他人治伤,但是,若有一天我要离去,不论在任何时候,你都不能令我回来,不论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勉强我,这点你若答应,便是随你走一趟人世繁华又有何妨。”面无表情的男子,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好,我答应!”水潋滟连点头带回答,人家肯医颜暮衣的脸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满足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长留人家在身边,要走,肯定是放他走啊,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似出尘的男子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笨的脑子,提这么一个怪异的要求。   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白衣男子满意的回头,准备越过水潋滟的方向走回自己的屋子,却不料脚下一踢,直接踢到了适才水潋滟搬来的石头上,整个身子就这么毫无准备的直扑而下,带着惊慌失措的水潋滟一起滚倒在草丛中。   “啊~”承受不了他的体重,她惊呼出声,准备接受着上下夹击的痛楚,却在空中感到他用力的一扭腰,变成了她上他下的姿势摔倒在地。   从他怀里飞快的爬起,狼狈的扯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谢谢?可是是他先不稳的扑下来的,说对不起?又不是自己想压他的。   看着依然躺在地上没回神的人,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还好吧?”虽然在她感觉里,一个大男人摔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他那呆滞的表情,明显在告诉她,有事。   “喂,喂,你没事吧?大男人怎么走路不看的啊,好歹小心些啊。”好心的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却完全被他无视了伸出去的手,只好讪讪的缩了回来。   白色的身影自顾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完全不愿意再搭理身边的她,也没有拍掉身上的草屑,蓝色秀发上的树叶给这绝色的仙人之姿凭添了几分人间生气,他没有管身边的她,继续向他的屋内走去。   “等等,你脸上脏了。”拦住他的脚步,扯出手绢,好心的在他的脸上擦了擦,不管怎么说,他虽然无礼,但是想到他宁愿更重的摔到自己,也没有将一丝伤害加诸在她的身上,看他的样子,该是极爱整洁之人,有些不忍心的就这么让他走出去。   手腕突然被抓住,男子不确定的伸鼻子嗅了嗅,飞快的从她手中扯过手绢,再次放在鼻子底下,“这是什么味道?”   被问的莫名其妙的水潋滟定睛一看,脸上飞起两抹红云,刚才急着抽手绢,竟然没注意,这条绢帕竟然还是自己在晨阳之时,从德妃房中擦桌上药渍的那条绢帕,这段时间竟然就一直没注意过被放在身上,和平时用的手绢卷在一起,每次抽出来的都是干净的手绢,也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条,刚才情急之下,居然将它抽了出来。   想想这么长时间了,居然用条数月没洗过的手绢给人家擦脸,还被人家看见上面脏脏的痕迹,闻到上面臭臭的味道,自己的形象全给毁了,她简直想一头撞在树上昏过去算了。   急急的扯回了被他拽在手中的绢帕,匆匆的塞回袖子里,堆起满脸的笑:“没,没什么味道,你,你闻错了吧。”   脚步一个逼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我问的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药?”   “药?”一个楞神,这才想起这绢帕上残留的药渍,没有丝毫放在心上的开口:“这个是当初我在‘晨阳国’时,妃子给我喝的什么补药,据说是皇帝极为喜欢的东西,我早已离开了那个地方,你若想要,只怕只能上皇宫去偷了。”   剑眉轻蹙:“你喝了多少次?”   “没喝,不爱那味,装做打翻了,又怕辜负了好心,就偷偷的用手绢抹去了。”再笨的女人,这个时候已经能从他的话中听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药有问题?”试探性的出口询问。   “没喝就行了。”不愿意再回答她的问题,冷冷的甩下一句话,继续他回屋的企图。   “喂,好歹也是我差点灌下去的东西啊,你给个解释啊,什么都不说,难道是希望我天天缠在你身边问长问短?”瞪着大眼,对他这样的态度感到非常的不满,说话说一半的人最讨厌。   “那是补药没错,但是里面加了味东西,也就成了毒药,不过放心,就算是毒药,也是慢性的,一般三个月服用一次控制的药,一旦三个月一过,若是没有控制的药物,服用的人会先是脸呈淡淡的金色,随后气血上涌,若是乱用真气,则会立即经脉受损,口吐鲜血,一旦吐血的情况产生,便是有控制的药物也已经没有效力了,只有真正的解药才行,超过一年没有解药,就等着死吧。”不愿意和她多做纠缠,他冷冷的丢下她要的答案。   拍拍可怜的小胸脯,水潋滟不禁一阵庆幸,那个老家伙皇帝,看来对自己一直就没放心过,想得到自己的能力,还想控制自己,自己真的是运气好,又有德妃的隐瞒,才算无心逃过一劫,从惊魂中抬起头,看见的是已经有些距离的白色衣袂。   风中传来一句没有感情的声音:“把石头搬回原来的位置,我看不见!”让她又一阵错愕。   直到一个温暖覆上她的身体,她才浅浅的向后靠进他的怀抱:“他居然是瞎子,而我一直没发现,刚才似乎有些冒犯他了。”一直有些不喜欢那家伙的态度,却没有想过用语言去伤害他人,似乎是自己适才搬动的石头阻挡了他记忆中的习惯,才导致他的摔倒,不管怎么样,道歉还是应该的。   身后的人似乎非常不满意她此刻的态度,“你不认为你在我的怀中却想着其他的男人有些对不起我吗?”埋怨中扳过她的小脑袋,直接印上她水嫩的唇。   带着些发泄的粗鲁,肆意的蹂躏着她的娇美,舌尖描绘着她美好的唇线,轻啮着她的唇瓣,让她在自己疾风骤雨般的索取中张开她的贝齿,迎接他的莅临,在娇小的空间中追逐着她甜美的香舌,在数次的追逐中轻吐着香舌,任他吮吸着,轻喘中的娇吟,拨动着他体内疯狂的因子。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会如此渴求,内心深处却又隐隐的猜测着和自己的态度似乎有关系,虽然他一直在包容着自己,但是作为他,又怎么能够接受自己曾经的恋人心中有着他人的影子,自己一直将他当做坚强的靠山,换位思考,若是岚的心中有着其他女子,自己还能如此大度吗?   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双手轻勾上他的脖子,主动的回应着他,感觉到他的一顿后,更加深入的探索,想要将她全部吞下腹中的欲望。   “岚。。”勉强透一口气,想开口提醒他这毕竟是户外,他人的地方,却在他舌尖舔上颈项的一刻再无力出口,下面的话语化做点点呻吟,情不自禁的逸出唇外。   “啊~”他一个啮啃,让她吃痛的不禁轻呼出声,想要让他放开自己,却又有些享受这轻痛中更加酥麻的感觉。   胸前的皮肤在山风的抚摩下有丝丝的凉意,她低头看去,前襟早已被他解开,抹胸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手中,雪白细腻的肌肤完全暴露在银色的月光下,一只高耸的丰盈在他的手中轻轻绽放着,而另外一只,则在他的薄唇中被轻啜着,一道湿濡的痕迹从肩颈一直延伸,诉说着岚侵犯过的占有。   “不,不要在这里。。。岚。”仅有的一点点理智,让她呼唤着岚的清醒,这可是在山中,虽说无人,却是房外啊。   从美丽的雪白中抬起他的脸,邪恶的一笑,水唇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着她泛起红潮的脸,低头看着他,先是柔柔的一吻,再慢慢的将自己丰盈中的一点红润纳进口中,一个用力的啜吸,让她瞬间张开嘴,汲取着新鲜的空气抚平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再用齿间丝丝的研磨着,偶尔轻轻的含着,一个拉扯,似乎找到了爱不释手的玩具。   大手一挥,蓝色的外衫铺上了青色的大石,雪白的身子已经被平放在石上,红色的衣裙早已经松垮的挂在身上,红与白的刺激,让人心底的欲望奔流。   “天界之颠,荷花池畔,你也是这样勾引着我,让我为你疯狂,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诱惑着我,我,好想你。。。”贪恋的目光流连在娇美的身躯上,不让她蜷缩,就这么在月光下,绽放着玉雕般的身体。   大掌膜拜着记忆中的每一寸芳香,轻吻着每一个神秘的角落,她的思绪在飞扬,似乎在那氤氲的袅袅池畔,也有过一个强大的身躯曾经这样细细的吻着,舔吮着,同样熟悉的动作,让她似乎找到了一丝回忆。   顺着柔软的小腹,轻轻的抚上修长的大腿,一个用力,身体欺于两腿之间,俯低他的身子。   小巧的趾头蜷缩着,岚给她那种熟悉的刺激感,让她在理智和情感之间徘徊着,她的理智在告诉她,不该在户外如此,而她的情感却又在偷偷的告诉她,再多感受一些岚给她的熟悉,而感官,早已经投降在他的亲吻之下。   趾尖突然被一个温润包裹住,热热的小蛇在趾缝中穿梭,“呀!”急急的支撑起身子,却被这突然的感觉再次无力的放倒,想缩回,却又被他死死的抓在手中。   “重新记起我,我要让你身上的每一寸都记得我!”他霸道的命令中,温柔的小蛇已经蜿蜒而上,在大腿内侧上细致的来回描绘着。   就在她无力抵抗眯着眼半迷离的享受着他的动作时,小蛇却突然欺上了神秘的花园,在顶端的花蕊中嬉戏玩耍,不时用力的吮吸着,而灵巧的指尖,已经在花园口徘徊,偶尔欺入一点,却又立即退出,在她放松的一刻,又顽皮的再次轻探。   看见他讨厌的舌终于离开了自己的秘境,长长的抒了一口气的她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失落感,硬朗的唇突然含上她水嫩的唇的同时,火热的昂扬一没而入,白玉的身子一震,张口欲呼,却被他尽数吞进。   双手扶上细细的柳腰,让她适应着自己,轻缓的律动中,是她渐起的娇吟,猛然的加速,让她无法控制的抓扯着他的肌肤,双腿感受着他有力的腰,看着深情的眼,纵是情欲迷茫,却依然告诉自己,有夫如此,夫复何言?   在他猛烈的冲刺中,她低呼着,“岚~~啊~~岚~”突然一个坐起,死死的搂上他的颈,在体温的热度中,两人达到颠峰的极至。   双手插入她的肋下,抱起她瘫软的身子,让她的手一直抱着自己的脖子,而他的手,则是托起她雪白的臀,并不撤出自己的火热,而是闪烁着狷狂的眼,吻上娇柔的耳垂时,轻轻叹出一句话:“我的小莲花,我好想你,再来一次好么?”无视她大睁的眼,调皮的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戏。 正文 恩怨情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1 本章字数:3093 娇躯在蓝色的外衫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软软的任他搂着,一番风雨蹂躏,早已经酣然入梦,只余那爱怜的抱着他的人,不时用指腹轻拭过她的脸颊,落下一个个浅吻。   山风吹拂着他银色的发丝,那和月光一样的柔亮却又有着骄傲的清辉,望着无边的远方,他眼中的神色复杂。   “出来吧,你看的够久了!”嘴角边扯过一丝冷笑,对着树丛深处甩出一句话。   青色的身影悄然立在他面前,看着只着内衫的岚,和那全身被包裹在蓝色外衫下此刻正好梦的美丽娇胴,眼神一低,似乎不愿意再看下去,他沉默。   “其实很多事你非常清楚,她是我的妻,你为了救她肯舍弃自己的命,没有你我只怕那一次就失去她了,但是若没有你,她也不会有那些灾难,所以我不感激你。”往日的调皮表情在这一刻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那时候,我相信你说的要她娶你的话是真心的,而她的回答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在生死边缘,你为她而牺牲,在那样的时候提出那样的要求,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你死了,话可以作罢,你若没死,她便要遵守诺言,可是,那时候的情形,她能不答应吗?”声音轻轻的,怕吵醒怀中的人,却严厉非常。   星子般的双瞳慢慢低垂,有些无法面对他的质问,却在片刻后又一次昂扬,坚定的目光对上岚的蓝色眼眸。   “你明知道我是她的夫,却当着我的面要她娶你,毁掉你的解药,这不是让她内疚难过放不下你是什么?你这就是在利用她的善良和感情。”两双眼睛对视交锋,谁也不肯让谁。   “不过,医仙不是已经答应救你了吗?当你的脸恢复的时候,当她已经什么都不欠你的时候,你认为她还会娶你吗?一路上,你并不想治自己的脸,不就是希望用这个理由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吗?现在,一切都即将解决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可以吗?”柔柔的在怀中人额头一个轻吻,再转头已是冷酷的眼神。   丑陋的唇边扯出一丝不屑的笑,似乎不愿意再和他说下去,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在岚怀中的人,慢慢的转身。   “你知道她一向心软,其实这一路上,她一直在逃避你的亲昵,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难道还会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吗?为什么一定要她开口拒绝你,你才会醒悟?”风冷冷的传送过来几句话语,由清晰而后慢慢变轻,最后消失飘散。   山谷的清晨有着别样的清新,自然的气息让人不由的敞开心胸,享受这沁入心脾的清凉,一缕阳光,一丝清风,一声鸟啼,都有着与世隔绝的悠扬,艳丽的身影在山风的吹拂下,心情飞扬着,餍足的笑爬满了她的脸庞,张开双臂,高扬着头,想要拥抱着这美丽的风景,又似即将迎风而去,艳红的裙角在风中猎猎做响,好象只要一个轻舞,她就可能随风而去。   才刚刚一个动作,身体就被人直接拉进怀抱,紧张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不知道这悬崖边危险么?你要跳,到安全的地方我随便你跳,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   回首一个甜蜜的微笑,主动的在他脸上一个轻吻,表示着她对他受惊吓的心灵安慰,调皮的一撅嘴:“不是有你么?我怕什么?”   在她可爱的小鼻子上一刮:“我能怎么样?最多只能追着你跳下去,然后被后人传诵我们美丽的徇情故事。”半开玩笑的捏捏她的嫩脸。   芙蓉玉面却突然收了调皮,带着丝认真的表情看着爱人,“岚,你说我们是生死相依的爱人,那就是说,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隐瞒是不是?”   俊逸的脸上有些不自然,避开她认真的眼,却依然是点了点头。   再次恢复了满面春风,她笑的开心而又无邪:“你说的哦,记得你说的话哦,到时候千万别被我发现你有什么事骗我,不然我就不要你了。”蹦离他的怀抱,愉快的回到屋子里。徒留那在山崖边思索的男子。   “你真的确认你能改变天意吗?”冷冷的嘲笑声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若我不能改变天意,那你认为你应该很开心吗?至少你也逃避不了,你我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你至少应该祝福我能够做到。”懒得回头,岚没好气的丢过一句话。   “我也想,不过,你们要我治的病人丢了,这和你少不了什么干系吧,她马上就会知道了,你能不能改变天意,马上就能知道了。”说的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话语中明摆着看好戏。   剑眉死死的拧到了一起,他昨天的示威确实是想刺激那个曾经得到过潋滟的男人,却不料他在这一刻失踪,明显他不要承自己的情,不要治脸。   已经不允许他再想下去了,红色的身影从屋内飞快的跑出,带着一些惊慌,“岚,看见暮衣没有?我找了整个山头,都没看见他。”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头,双眼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抿唇,“他昨天看见我们在一起,我说了几句话,刚刚医仙告诉我,他失踪了,也许是走了。”没有逃避,原原本本的将事情交代清楚。   一直没有出声,她就这么听着,长到他都一直忐忑的猜测着她的心意,许久之后,终于慢慢的飘出一句叹息,“你就真的这么容不下他么?”   咬咬牙,他狠狠的丢出一句:“我不能容忍他人分享你,你是我的,你要随我回归天界的。”   抬起脸,她笑的有些凄凉,“为什么,为什么每当我开始依赖一个男人的时候,老天总要让我发现些什么秘密,而这些秘密,却在不断的破坏你们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当我听到你的话的时候,我深信不疑,确认你就是我的爱人,而你对我的体贴,温柔,甚至占有欲,都让我无法抗拒,我以为,这一次,我终于找对人了,刚刚的话还在耳边,昨日的温存还没消失,你就给我这么大的打击,为什么,连你也会骗我?”明眸中开始蒸腾水气,却倔强的将头仰起,死也不让它落下。   一句话让他有些惊愕,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医仙昨天和你说了什么?”纯洁的她,是怎么也不会怀疑自己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天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们之间的交谈,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会将一切真相告诉她。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脸,她的脸上已经满是失望的神色:“你到现在还在怀疑别人,没有任何人,是我自己,我自己想起了很多事,你失望了?你一直隐瞒的事情我想起来了,没有一直傻下去,我是不是该感谢昨天你和我的冲动呢?毕竟我也没想到,我和‘蟠螭珠’魂魄之间的激情,会带来这么大的冲击,让我想起了不少曾经的过去,开始我希望你能自己老实告诉我,结果你不但骗我,还赶走暮衣,你和他当初又有什么分别?”   一步步逼近蓝色的人影,眼中的冷然让他不敢对视:“你是我的责任,我不想说什么了,但是暮衣也是我的责任,我要去寻回他,给他治脸,至于你,你那霸道的爱,我承受不起,从开始,我那么的信任你,在所有人都背弃我的时候,是你让我依靠,你的每一句话我都深信不疑,以为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冷冷的一笑,却有着悲伤:“你说的都没骗我,只是,你隐瞒了非常重要的一些事情,你让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人真的是自私的产物,就连身为天界至宝的你,也一样!但是我无法推开你,我只能说,岚,你好好想清楚吧,究竟该怎么做,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天上,我也不能勉强你。”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呆滞中的男子,只是那坚强的红色身影面庞上,是紧咬着的下唇,牙齿咬住的边缘,已经明显的发白,再用力,一点鲜红慢慢沁出,高昂着头,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脆弱。眼泪那东西,已经不再适合自己。 正文 医仙扉雪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2 本章字数:3623 “你要去寻那个男子吗?你的夫君你又怎么办?”满心冰冷的从茅屋门前经过,一个突如其来的语调扯回了她的思绪,回头望去,门边斜倚着一个飘逸的身影,唇边一丝嘲弄的笑似乎已经完全将她和岚的争吵收进了耳内。   “不关你的事!”虽然不想对他恶言相向,但是明显看好戏的表情让她不由的讨厌起他,自己和岚的私人争吵,他就这么在一边偷听着,不管出于什么心,自己都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私密之事,直接的丢下一句话,现在只希望找到暮衣,虽然不知道岚对他说了什么,但是能直接打击到他的自尊心,以致于在找到医仙的情况下还悄悄的离开,定然是被刺激的不浅。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答应了替你医他的脸,你也答应了我的条件,现在人丢了,不找他回来,我也不答应!”收起脸上的笑容,他飘飘然的向前行去,让水潋滟一阵痴傻。   “喂,你,你,你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他的眼睛似乎是看不见的,还让他去找人?只怕自己照顾他都照顾不过来了,带着这么一位残疾人士,还要追赶暮衣如风的身影,估计是难上加难了。   “‘天绝阵’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出去的,没有我,你只怕走上三天三夜也别想找到他。”丢下一句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或者说,根本不屑回答她的问题。   默默的跟在他白色的身影后,看着那高洁的背影,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沦落到要一个瞎子带路的境地,还是个漂亮到人间找不到的瞎子,看来,老天对人永远是公平的,太完美的东西,是不被允许的。   刚刚踏进山谷的一步,一阵野兽般的嚎叫响起,悲伤的直刺人心底,绝望的震撼着人的灵魂。   “暮衣!!!”这个声音虽然只曾经听过一次,但是她能很清晰的分辨出这是属于颜暮衣的声音,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声音,让她的心好疼,不顾一切的想冲上去,却被两只手指轻巧的勾住了他的衣领。   “他应该没事,只是被‘绝仙阵’勾起了心底最深处的东西,看见了一些最不想看见的幻觉而已。”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却是让她放下了心。   白色的衣袖挥舞着,象是人间最绝美的舞蹈,带着她在阵中几次穿梭,没多久,熟悉的青色人影进入她的眼帘。   高大的人影趴伏在地上,两手直直的前伸着,象是要拉扯着什么,脸上是完全的绝望之色,张着嘴,高亢的嚎叫已然变成了低低的哀鸣,没有一丝的犹豫,寒光四射的剑已经出鞘,剑刃对着脖子的方向便欲抹下。   “暮衣!”挣脱那本来就没用力的冰白手指,整个身体扑上青色的人影,双手紧紧的抓着有力的大掌,生怕再迟片刻,这好不容易才寻回的人,就此丧命在这‘绝仙阵’中。   已经狂乱的眼神在她的声音响起后,有了丝丝迷惘,随后逐渐的清晰,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终于化为惊喜,再狠狠的将思念中的爱人死死揉进怀抱,却在不经意中洒落两滴英雄泪。   在他用力的拥抱中艰难的回过头,指责的眼神直直射向那一旁不关己事的白衣身上,“你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为什么会这样?若是我们来晚一步,那。。。”无法想象如果进入阵中,看见的是颜暮衣的尸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而那个人,竟然一付根本无所谓的表情。   “‘绝仙阵’只会将你心中最担忧的事演变出来,或许这就是人的心魔吧,我确实没想到他最担忧的事,最害怕的事竟然是某个人的死亡,而他会选择陪同而去,这是他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没想到竟然被你我看见了。”没有丝毫‘看’了他人隐私的不好意思,似乎不论什么事都打动不了他的心。“‘绝仙阵’的威力早已经降低,一般人最多是回忆起一些痛苦的回忆,很少受刺激到心智大变,而这阵法,天下间,除了我和他,只怕也没有人记得怎么解了。”   “他?”漂亮的柳眉轻轻一皱?他是在说岚吗?   “你的夫君,那个将天下都不放在眼中的,呃,岚是吧?”轻飘飘的道出他们都已经知道的人,“本来还多一个你的,可惜,你已经不记得了。”   面对着她的方向,似乎一切都被他看在眼中那样的清晰:“不要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不是不想治你,而是,你的问题不是医药能解决的,而且,就当是天意吧,天意让你失去记忆,我无能为力。”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别再用无辜的眼看着我,我和你说过了,我看不见。”   唇边划过一丝浅笑,水潋滟的双手环上颜暮衣的腰,轻巧的将脸靠进他的胸膛,眼睛却是望着白色的衣袂,“你还记得什么?你记得岚,记得我无辜的眼,记得‘绝仙阵’,换句话说,你什么都记得是不是?”   冰白的脸上一丝轻微的震动,没有出声,耳边继续传来水潋滟冷静的声音:“你口口声声天意,但是你做的事,似乎和岚一样,想违背天意,不然,你也不会在昨天和我定下那样的约定,想趁着我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对你许下承诺,以方便未来的某天,成为我无法留住你的把柄不是么?”   一丝苦笑闪过冰白的脸,“原来你不曾失去记忆,可笑他竟然为了欺骗你搅尽脑汁。”想起他们两个,竟然为了如何得到自己最大的利益密谋着,谁知道,一切尽在他人的掌握中。   自信的一昂首,她笑的有些冷然:“失忆是真,只是,回忆总会在无人之时慢慢的爬回来,即使我还有很多很多记不起来,却很不幸,我记起了他,也记起了你,你们自私到为了自己的想法,将他人都抛弃,甚至天界,人界都不管了,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责任吗?”   第一次在冷淡中看到一些怒火:“你真的以为我们离开天界是因为那些不争气的仙人们么?若不是你,又岂会有今天?”似乎陷到了曾经的回忆中,无情的指责冲口而出。   不理会他的话,水潋滟牵起颜暮衣的手,送上一个温柔的笑,让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享受着片刻的温存。再执起他的手,慢慢的向谷外行去。   在与白色的人影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你一直说着天意,天意让我找到了你,你也与我定下了约定,替我治好暮衣,替我医治我想救的人,也就是说,暂时你要留在我的身边了,你喜欢也好,讨厌你罢,至少你现在是‘我的人’,现在我要去‘苍露国’的大内偷‘天神心’,你跟不跟我走?早一日治好他的脸,你就可以早一日摆脱我这个人,回来过你的清净日子,怎么样?考虑一下么?”   片刻的停顿,数次用力的呼吸后,他丢出一个字:“好!”   听到他的回答,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对了,你在这个世界叫什么?还是要我也给你取一个名字?刻上我的烙印?”   脸上划过一丝古怪,稍纵即逝,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滕扉雪。”   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光下,细致的指尖轻抚过古铜色的肌肤,在脖颈中,一道细微的血痕还是明显可见,“你在‘天绝阵’中看见了我跳崖?”从他绝望的吼声中,她能听出那种心神俱裂的痛,该死的滕扉雪,为什么要设下这本不该在人间存在的阵法。   仿佛有些被揭穿的不好意思,颜暮衣低低的垂下头,两颊竟然有一丝丝浅浅的绯红。   浅笑中,她捧起他的脸,双眼直看进他的心底深处。   “我告诉一个故事,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虽然自己知道的依旧还是不多,但是已经足够让自己做出些判断了。   回给她一个温柔的笑,给她坚定的信心,分明是在告诉她,不论她说什么,便是说外面的月亮是方的,他也会相信。   让自己偎进他的温暖,低低的声音在房内回响:“我不知道当初在这里传说的那个谒语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我确实不是人,我本是瑶池的一朵水莲花。”偷偷的抬眼一瞄,发现他正含笑倾听着,听到这句话,一个柔柔的吻落在额头,亲吻着浅粉的九瓣莲。   “我的任务就是找回天界的镇天之宝,也可以说是我的恋人‘蟠螭珠’”再次偷眼,终于看见了紧张之色,双臂用力的一搂,星眸闪过一抹黯然,却在片刻后转为坚定,让她的心又是一阵满足。   轻轻的扯出脖子上挂着的珠子,想起知道自己来历的那个夜晚,是岚的撒娇,是岚的粘人,让她感受到了依靠,而如今,珠子还是珠子,可珠子的灵魂,却不知道在哪里,岚,你何时会归来?   “因为身份问题,我选择了放开你的手,对你的恨其实早已经消失,可是,我不能对不起岚,也不能让你承受亵渎天女的惩罚,所以我一直希望你忘记我,希望你走,过自己的生活,因为我未来的生活,只能有岚。”解释着这段时间对他的若即若离,再次看见他扑倒山崖,为自己徇情的一幕,心被撕扯的难受,这分明也是他心里最大的伤,所以才会在‘绝仙阵’中重演,她又怎么可能没有体会到?   “可是,就在昨天,我似乎感觉到,‘蟠螭珠’中,似乎不应该只有一个灵魂。” 正文 惹事上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2 本章字数:3537 伸手撩开车帘的一角,又一次来到‘苍露国’的京城,水潋滟不禁有些感慨,想当初,为了殷彤焰,千里奔波,身边伴随着的是自己一直未曾正视的颜暮衣,第二次踏足这里,则是为了寻找名医,那时心中早已经决定了追随岚一世,而如今,第三次来到这里,殷彤焰说不定早已经迎娶公主,风光而回,而岚。。。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来路的方向,只希望他能够想通,在她心中,一直觉得彼此之间缘分未尽,也往往总是在不经意当中眺望着回头的路,总希望能够看见他那浅蓝色的身影,如今,一月已过,若他真的想追,只怕早已经追上了自己,看来,自己真的高估了自己在岚心中的地位,一个苦笑,又一声叹息而出。   “你既然说的那么决绝,又何必老是想呢,身边有一个,还在想一个,我该赞美你的痴心吗?”冷冷的讽刺之语从冰白的唇间飘出。   “你是在说我该看着眼前的你而不是想他人是吗?”话语中带着笑意盈盈,心中却惊讶于他的敏感,自己不过两声叹息,他便能猜出是何原因,只不过那话,总是带着淡淡的嘲笑。   “怎么,这么快就看上了新的男人?刚才不是还在想他的吗?”接过她的话,滕扉雪有些无情的指责。   水潋滟看着面前俊若谪仙的男子,却没有想到在飘逸的外表下的他却有着一张锋利的嘴,只可惜,自己已经决心不再做那个受人欺负的小女人,昨天,在颜暮衣的怀抱中,她坚定的说着自己的誓言:“暮衣,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照顾我,而我也在依赖中逐渐失去了自己的个性,当记忆慢慢醒来,我看见自己的责任,虽然不知道怎么去做,但是以后的我,会笑着面对一切,追求一切我该追求的,永不放弃心中的坚持。”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妒忌我想着他吗?毕竟我心中只有他而没有你,对于曾经一体的你来说,不可谓不是个打击。”浅笑中轻巧的丢回自己的话,随手拨着耳边的发丝,丝毫不在意他故意的刺激。   美丽的面庞上划过一丝惊愕,随后牙缝中迸出一声冷哼,寒着一张脸结束了和她的草草斗嘴,而她,则轻松的倒进颜暮衣的怀里,在他宠溺的眼神中笑的一脸张扬。   “暮衣,请原谅我的生命中可能不止你一个男子,没有想到‘蟠螭珠’中的灵魂会发生分裂,若不能让大家一起重聚,就永远没有回到天界的可能,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大家放下一切再重新回到珠子里,但是现在我看见的,都是想拥有独立生活的人,我必须要一个个的让他们回到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有几个人,但是我必须去寻找,而你,是第一个决定回到我身边的人,我必须继续努力,到岚回来,甚至还有滕扉雪,也许,还有更多其他的人。。”讷讷中,看着他依然坚定的眼,她都有些无言了,自己的话怎么听起来,不是有些脑子出问题了,就是好色的女子在为了自己得到更多的男人编造的华丽的谎言,而他没有一点质疑的支持,让她对自己的幸运也不禁充满了感激。   突然,马车一震,让沉醉在昨天回忆中的水潋滟情不自禁的一个前倾,大字型的直直趴着,一声哀鸣从口中挤出,这一摔,只怕引以为傲的胸脯立刻要小了一个尺码。   青色的身影急急的把她拉进怀抱,看见她死死的捂着胸部,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责备着她的不专心。   “谁,车夫怎么赶车的,陪我的。。来!”纵是再恼火,也不赶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那个字,却是第一时间怒气冲冲的掀开车帘寻找着罪魁祸首。   正伸着脑袋准备四下张望,只见一个青蓝色的身影直扑面前,却在自己眼花的瞬间从自己面前闪过,跳到了车辕的另一头,而紧随其后的明晃晃的大刀却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应变能力,直接冲着花般的容貌一劈而下。   一个大掌瞬间捏上了握着刀的手,‘咔啦!’声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嚎,刀离手落下,直接被颜暮衣收入掌中,架回了蒙面男子的脖子上,“说,你们是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   出口的却是一个冷静的女子之声,算是配合的恰倒好处。   “少多管闲事,劝你赶紧走人,我们只要那个人的命,我们的主人可不是你得罪的起的!”看着对面一排的黑衣黑面的男子,水潋滟有些无言,什么时候‘苍露国’的治安如此差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拎着刀杀人。   回头看看地上的男子,水潋滟不禁赞叹,好一个漂亮的可人儿,点点红唇却被白齿咬着,显然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娇艳的面庞上汗水已经是滚滚而下,再低头,却见他紧紧的抱着肚子,而衣衫的下摆上已经是斑斑血迹。   该死,居然还是个孕夫,水潋滟暗自一声骂,这帮人追杀的居然是个手无寸铁,漂亮到美绝人寰的小孕夫,很明显,刚才的一顿追杀,这家伙要生了。   扶起地上的人,让他坐上车辕,堆起满脸的笑看着面前的一排男人:“那你们主人是谁?”   “我们主人是。。。”似乎猛然起不能说的秘密,刚刚放缓的语气再一次凶恶:“我们主人反正很厉害,你乖乖的放下手中的男子走就是了,问那多干什么?小心我们主人杀了你。”   “哦,哦,哦!”乖乖的应着,水潋滟笑的更加无害,“那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似乎被这么一问有些楞住了,那领头之人有些讷讷:“你,你,你是谁?”   脸上的花开的更娇艳了,“原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啊,那我就不怕你回去跟你的主人报告了。”一扯车辕上的男子,在所有的惊讶中,两人扑进车厢中,随即一个字迸出牙缝:“跑!!!”   似乎早已预料了她的行为,颜暮衣在她身形刚动的刹那,一脚踹上手中的男子,让他直接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掉进同伴群中,在他们的手忙脚乱中,跳上马车,急驰而去。   “扉雪,你快看看,他似乎要生了。”一扯那个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将惨白的小孕夫的手塞进他的手中,这个人,就知道装,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自己不开口,他还就忍着不救。   “日子没到,动了胎气,胎位不正。”丢开小孕夫的手,滕扉雪冷冷的说出他的判断。   “那你快救!”抬头看看窗外,车子明显是奔着城郊的方向而去,这个时候,追兵早已经不知道被甩了多远,暮衣明显是个反追踪的高手,数次转换方向之后,那堆人只怕早晕了头,目前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不想救!”背着手,没有任何解释。   “你。。”被他的无情噎的差点破口大骂的水潋滟,却在脏字出口的一刻忍住了,换上含着笑意的声音,“你这小脸还真白啊,好嫩啊。”将脸慢慢的凑到他的身边轻轻耸着鼻子,呼吸着他身上冷冷的檀香味。   滕扉雪感受到逼近的气息,情不自禁往边上缩着,“你走开些。”秀气的眉毛已经开始打结。   小手已经爬上了他的脸,摸着冰滑的肌肤:“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不如干脆留你在身边好了,反正你一个人看不见,我也不怕你溜,这可不是山上,你走的了么?”明显不正经的语气中是满满的调戏。   “拿开你的手,我救!”前一句话明显已经没有了底气,后面两字更是无力的妥协。   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随手一展,数排明亮的银针排布其上,玉指如飞,男子的痛楚明显的减少,呻吟也慢慢低了下去。   浅蓝色的头发遮盖了他的表情,却能感觉的出他的认真,看来刚才不过是故意说说的,他事实上应该还是个心软的男子吧,水潋滟傻傻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一声低喝传来。   “出去!”明显是那个冰男子的声音。   “为什么?”决定收回刚刚对他的赞扬,水潋滟不满的看着他。   “男子生产,女子回避。”一句话,直接将水潋滟轰的无地自容。   “姑娘,蓝若恳请您答应一件事。”正准备仓皇而出的水潋滟被男子低低的声音唤住了脚步?   低下身子,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若是,若是蓝若性命不保,肯请姑娘定要保住孩儿,将她送往母亲那里。”一件沉甸甸的东西塞进她的掌心。   定睛看去,却是一件纯金打造的小巧金牌,正面雕着一只盘旋在云中的五爪金龙,双目有神,不怒而威,翻过来,却是八字入眼,“天佑苍露,上应篆之。”   直接将手中之物塞回他的手中,“有传说中的医仙在这,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的,这东西,你还是亲自交给你的爱人吧。”   退出车厢,看见在一旁定立的颜暮衣,她扬起一抹笑容:“暮衣,我们似乎惹上了大麻烦。”   在颜暮衣询问的眼神中,她看向远方的天空:“不过,我很期待下面的发展呢。”俏丽的笑容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正文 夜探皇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2 本章字数:4286 轻摇着手中可爱的宝宝,看着那嫩红的小脸,尚未睁开的小眼,小嘴不时的轻轻蠕动着,嫩嫩的肌肤,总是让人不由的低下头去亲亲那清新的奶香,即使仍在襁褓中,却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子若是长大,也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他怎么样?”看着从房内走出的滕扉雪,她抬头望望,可惜这位绝色佳人显然没有水潋滟怀中的小宝贝吸引人,只是一抬眼,又将专注的目光转移了回去。   “已经睡了!”淡淡的丢出四个字,已经很明显那个漂亮的男人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的危险。   在经历了被人追杀和分娩的双重刺激下,精神彻底放松的男子显然已经体力透支,再也支撑不住的沉沉睡去,而水潋滟他们就直接拉着车,在城外的郊区直接从一农家手中租下一间房,借口只是女子携夫省亲,不料其中一位夫君提前阵痛,借地方度过产期,对于这点,老农是没有丝毫怀疑,接过银子直接奔亲戚家借宿去了,在说出三夫同行时,水潋滟有偷眼看见那个冷冷的男子虽然依然的面无表情,却是有些铁青的脸色透露了他的心思,看来,他对自己还真不是普通的讨厌。   “他不是好人家的男子。”淡淡的声音说着大家心里已经隐约猜测到的事实。   水潋滟点点头,只是有些奇怪这看不见的人怎么会有这个猜测,自己也是在见到男子身上的衣衫后才略微有些好奇的猜想,而他???   一声轻哼:“别以为瞎子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瞎子眼睛不好,鼻子却灵的很,他身上的脂粉味,和刚刚马车经过花街柳巷时里面传出的味道一样,虽然淡了不少,换了些更好的香粉,却掩不掉那常年熏染的气息。”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有着敏感的心,自己也是在看见他的言行举止中习惯性的一些烟视媚行却刻意的遮掩时,才隐约猜测到的,应该是自小的调教,只是,他怎么会有那样的一块金牌?难道这就是他遭到追杀的原因吗?   站起身,将怀中的宝宝交到滕扉雪的手中,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暮衣,有把握带我进皇宫吗?今夜,我们夜探深宫。”   —————————————————————————————————————————   深夜的‘苍露国’皇城,寂静的近似森冷,只有偶尔传来的整齐的脚步声,才让人感觉到庄严的气息,整齐的队列在有序的巡逻着,不放过一丝的可疑。   远处传来更鼓声在预示着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两条人影,或者说是一条人影紧搂着另外一个黑色的身影轻巧的从大殿顶上飞跃而过,没有惊动任何人,有如狸猫般穿梭于各个殿内,寻找着可能的方向。   直到一个昏黄的灯光远远的在夜色下传来,才给在偌大宫殿中寻找的两只苍蝇定了方向,不管是谁,先抓来问问皇帝在什么地方,打定主意,水潋滟一个示意,黑色的大鸟落在殿定。   顺着殿顶的缝隙,一个金色的身影印入眼帘,居高临下,看不清面目,却能感受到那份认真,已是三更,依然在心无旁骛的看着奏折,不时提笔圈点批示着,估计不愿有人打扰,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金色的人影正低头苦思着,前线和‘扶风国’的战役已经到了胶着状态,取舍之间,一阵憋闷涌上胸口,不禁低头捂胸轻咳着,再抬头,身前已经落定一个黑色的人影,而颈项间,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已经架上。   “不要妄想叫人,我想剑应该比你的声音快,在你的侍卫赶来之前,我应该能先刺杀你再从容退去。”水潋滟好整以暇的看看面前的女皇,不愧是‘苍露国’执政二十余载的女子,即使在如此情况下,依然没有一丝慌乱和惊怕,眼中的威严之色,若是平常刺客,只怕会忍不住躲闪那逼视。   “你要什么?”慢慢的吐出几字。   水波潋滟的杏仁眼中流转出一丝敬佩之色,看这女皇,四十出头的年纪,威严的凤目边已经有了丝丝细纹,却更显岁月雕刻的庄重之色,如此年纪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却自有其魅力,雕金龙椅衬托着她稳如泰山之姿,更是庄重,那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的轻咳还是被大胆的闯入者挟持的气愤,布满寒霜的面容上竟然有一丝奇异的红润。   “你就这么容易判断出我只来要东西,而不是他国派来行刺与你的刺客么?”娇笑中,水潋滟没有一丝惊慌,倒是对着女皇有了一丝丝好感,她比那个‘晨阳’之主看上去顺眼多了。   “若是刺客,此刻便不会与朕多话了,你只是挟持朕,定是问朕讨要什么条件罢了。”女皇的眼中的镇定不是假装,而是早已看穿了的了然。   既然目的已经被揭穿,水潋滟就不在多废话,直接将自己的要求抛出:“我要你御花园中的‘天神心’,治我爱郎的脸。”一句话说完,她定定看着女皇的神态,若是有一丝不对,她就准备直接点了这女皇的穴道,然后去偷。   精心保养的脸上有闪过一楞,然后直接失笑出声,“姑娘,这‘天神心’虽为朕园中名贵之花种,却也没有重要到如此地步,让你挟持当今天子索取,你若要,以你的工夫,进园拔了便是。”   水潋滟的脸上划过一抹羞色,幸好被黑色的面巾遮挡了个严严实实,“皇上的花园太大,小女子怕寻到天亮也寻不出那东西,只好麻烦皇上想个办法直接叫人送来,这样比较方便。”   轻轻的笑声从女皇的唇边逸出,“这倒简单,不过,朕给了你‘天神心’,再让你就这么从容离去,岂不让人看轻了我‘苍露’大内?”   话音刚落,“铛!”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颜暮衣架在女皇脖子上的剑被一股突然而来的大力荡至一边,再想提剑而上时,女皇的身前已经落下一人,而就在这瞬间,数条身影已经将水潋滟和颜暮衣围在当中。   该死,一国之君,若是身边没有护卫之人,只怕早就被人刺杀了数十次,虽然此刻先机已失,人也被团团围住,水潋滟靠着颜暮衣,却没有一丝惊惧之色,只是有些责怪自己的大意。   威严的唇边扯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对着场中的两人颔首轻道:“你既为夫求药,也无伤朕之意,朕亦不愿为难于你,东西朕会给你,只是这犯上之罪,少不得要你吃一顿皮肉之苦,不知这惩罚,你可接受?”   笑意盈盈中,水潋滟点着头,“皇上有赏有罚,不轻言杀人,也不随意放任离去,确为明君。”这话倒不是为了自己求饶的讨好之言,便冲只是揍自己一顿就免了挟持之罪,还将‘天神心’奉上的大度,就值得自己这么一赞。   “不过。。”话锋一转,水潋滟扬起明眸对上那威严的凤目,话语中明显有些无赖之味:“皇上如此大德,小女子铭感五内,只是,小女子亦不想受这皮肉之苦,只希望用样东西换取这不打之恩如何?”   女皇的眼中明显有了诧异之色,这些许年来,多久不曾见过如此大胆女子,自己放其一条生路,竟然还讨价还价,“朕身为一国之君,有何东西是朕得不到的?”   玉手插进怀中,对面的人影同时身形一动,将女皇挡了个严实。   “哧~”轻笑摇头中,手中已经多了一面金晃晃的牌子,而一直喜怒未曾形于色的女皇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你从何得来此物?”声音已不若初始的淡定,而有了点点紧张。   “昨日初入‘苍露’,见一绝色男子被数人追杀,而这个,就是他身上携带之物,小女子若没记错,这金牌上的‘天佑苍露,上应篆之”八字中的上应二字,便该是皇上您的年号,所以小女子斗胆认为,将此物还给您,能否换取皮肉之苦?”   偷笑中望着呆坐在龙椅上的女皇,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那蓝若,和这女皇之间定然不简单。   座上之人深深的几次呼吸后,镇定的开口:“那男子现在何处?”只是那话语中已经有了不明显的颤抖。   故做可怜的四周望望,水潋滟轻轻的开口,“皇上,您还没说打不打呢,这‘天神心’。。。。”顿住不言,只是望着座上的人。   “去御花园中带株‘天神心’来与这位姑娘。”侧脸对着身边的人低低的交代,随即人影闪出殿外,领命而去。   “皇上,这人既然将东西交给了我,小女子也不能肯定这东西是不是就一定是您的,毕竟。。。人家只说是一富庶官家给的信物,小女子虽答应将其交还主人,万一这寻错了人。。。。?”挑眉看着座上的人,明显一付看好戏的表情。   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女皇轻轻的一叹气:“姑娘,皇家秘密,你为何一定要深究?这与你并没有太大好处。”   “皇上你该知道我并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出手救下那个大麻烦,不过你若是觉得他不该存在,我回去一剑结果了便是,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无聊的抠抠手指头,水潋滟的心却没有丝毫放松。   “不用,我本不想将他卷进宫中,却不料。。。”一声叹息后,女皇的声音已经有了缕缕柔情:“那是一年半前,朕登基二十载,想偷出宫看看‘苍露’在我统治下是如何的繁华,便微服出巡,却在‘渡情湖’畔遇见一年轻男子遭人调戏,朕出于好心,令侍卫相救,朕永远忘不了他那含泪眼中的哀怨,本以为在凤后去世后不会再动的心,却在那一刻有了动摇,因为身份问题,朕只说是富户之人,进京寻亲捐官而已,对他,亦因为年纪问题,不敢有其他妄想,却偏偏有些难舍,定下了每月相聚之期,每每对自己所说的只将其当做蓝颜知己之言,一次次的被自己的奢望打破,终究,终究我还是。。”   水潋滟面纱下的嘴一撇,心中暗道,还能是什么,把人家吃了呗,不然那肚子里的宝宝哪来的,没想到这女皇竟也如此多情,连有自己名号的东西也敢乱送,也幸好那家伙傻的可以,什么都相信她,沉浸在爱中的人,果然个个都痴。   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女皇的眼中已是款款深情的怀念:“数月之后,‘苍露’与‘扶风’开战,我沉浸国事无暇顾及其他,再醒悟之时,约期已过,此后派人数次寻找,甚至长期在‘渡情湖’畔等候,都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掉转头看着水潋滟:“姑娘,既然你已寻到他,能否告诉朕,他。。还好吗?”   夸张的猛点着头,水潋滟的眼中划过一丝玩味,似乎非常不经意的丢出一句话:“好,好,好得很,刚生产完,身子有些虚,不过死不了,宝宝不错,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飞快的从踏门而入的人手中接过‘天神心’,娇笑的欺进颜暮衣的怀里,黑色的人影迎风而去,徒留咯咯的娇笑声随风送进那依然在震惊中的女皇耳内:“西郊三里,黄泥篱院。。。。” 正文 义弟若蓝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3 本章字数:3447 大清早神清气爽的水潋滟,一想起昨天夜晚的经过,依然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半夜一回来,就直接一脚踹开滕扉雪的门,哪管什么男女之别,直接将‘天神心’往他怀里一塞,根本懒得去看那个因为她的无理而彻底呆滞的人,又如旋风一般卷出了门,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根本没有睡上两个时辰的人,却还是天一微亮就起了身,一想到暮衣的脸很可能得到恢复,很可能能听到他低低的对自己说着话,她就神采飞扬,低头间,一个人傻傻的笑着。   在木门上轻扣了几下,她直接推门而入,而床上的人儿显然早已醒来,正慌张的在床榻上翻找着什么,看见她的进门,又急忙坐回,送上一个抱歉的笑容,还有着丝丝羞涩。   “对不起,适才找些物品,没有听到姑娘进来的声音。”对上她的大方,他这已为人父的男子倒是更形稚嫩。   不在意的回给他一个坦率的笑容,“身体可好些了?”   一句话,让他的脸上又飞上了一抹红色,点点头,看着一旁好梦正酣的孩子,眼底是满满的温柔:“姑娘的救命之恩,蓝若无以为报,只是蓝若和这孩子给姑娘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待过数日,蓝若一定带其离去。。。”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水潋滟一句话打断,“那你一个男子,如此身体,你是想玩死你自己,还是想玩死这个孩子?”含笑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继续步步紧逼:“看你身无分文,难道你想带着个孩子又重新回到那个地方?”   看见他猛然抬起的脸,脸上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她心头了然,自己和滕扉雪果然没有猜错,只是这个男子,出身青楼,那身上藏不住的纯真之气,确实令人动心不已,毕竟,玷污一份纯洁的美好,是人类存在心中的隐隐兽欲。   “你就算不顾自己的名声,难道你想这孩子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若是他日孩子的母亲知道了你的出身,知道你如此对待你们的孩子,她会怎么想?”继续不放过的逼问。   在她逼视的眼光中仓皇的低下头,嗫嚅几下,如蚊讷的声音响起:“可是,可是我不能一直依赖你们啊,而且,而且孩子的母亲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了。。。”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垂越低,生怕在她的眼中看见对自己的鄙视,出身青楼,未婚生子,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人尊重的地方。   “你跟她母亲的时候,你应该还是个清倌吧?”她已经能很肯定这一点,如此羞涩的人,能让女皇都走眼的神情,若真的是风尘中打滚的人,是不会有如此稚嫩的反应,是不会有如此清澈的眼。   仿佛被她的一句话带回到了曾经的甜蜜中,他的脸上有着回味的笑容,那是心头的点点幸福,是为了爱人无怨无悔的执着,“那时候我虽是‘蓝颜阁’的当家头牌,阁主却一直没有急着让我开苞,说是为了培养我,这么多年花的钱希望能用叫价的形式拍出我的初夜,而我看着日期的越来越近,不知道为什么却对这样的日子有了恐惧和害怕,我不能想象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压在我身上的样子,我一想到自己‘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就觉得恶心万分,于是独自跑去‘渡情湖’畔散心,却不料这容貌又惹来了狂蜂浪蝶。”   水潋滟心下暗忖,那女皇果然没有欺骗自己,他们的相遇纯粹是巧合,那分别呢?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后来出现了一位女子,她让身边的护卫打跑了调戏我的登徒浪子,还一直哄着我,那时候,就觉得她那形象,真的好威严,好高大,可是我知道,能带如此武功高强的护卫在身边的,定然不是等闲人,我不敢说自己是青楼之人,只说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略通诗书,每当她和我谈论起诗词的时候,听着她的言论,谈笑间有种海纳百川的胸怀,我就更加的尊敬她,也更加的自卑,这样的人,也许就是朝廷的某位高官吧,那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之感,绝对不似普通富人,我没有去探听过她的过去,也不敢探听,怕听到令我觉得不敢高攀的身份。”淡淡的愁绪飘起,水潋滟仿佛看见一个怀春少年望月相思的情怀,谁说青楼中人没有真心,自己面前的男子,不但有,而且痴的可叹。   “后来我们就约定每月在‘渡情湖’畔见上一面,每一次去见她,我都很矛盾,我知道自己的心在沉沦,可是我无法控制,每月,就期盼的着那天的来临,相见之后,我又陷入无边的惆怅中。”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无论你地位身份,感受到的甜蜜和痛苦,都是一样的,水潋滟想起自己曾经的种种,也不禁有些黯然。   漂亮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点点红晕,显然他的回忆已经到了最令他颗骨铭心的时刻,“当她将我揽进怀抱的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老天竟然会如此眷顾我这样的人,我乞求的幸福真的会降临,我贪婪的享受着她每一刻的温存,将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都刻进心里,真的希望,就这样一直到永远,后来,我偷偷的服用了‘长生果’,我想要一个属于她的孩子,根本没有去想那越来越近的‘出阁’之日,当我惊喜的发现终于了身孕的时候,她却突然失去了消息。”笑容中,是已经忍不住滴落的泪水,情人间最甜蜜的回忆,却往往是分手后最刺心的针,在惨笑中独自品味着两个人的幸福,在哭泣中,告诉自己坚强抬头,曾经努力的每一步,不后悔。   默默的递出手中的绢帕,擦拭着他的脸,轻轻的吸了吸鼻子,他继续娓娓说道:“当我再回到‘蓝颜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阁主知道了我已经有了孩子,他将我关了起来,希望我能打掉孩子,虽然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但是这张脸,应该还是能赚回不少钱的,他不敢强逼我,毕竟花了那么多钱,若是逼死了,他得不偿失,只能慢慢的和我耗着,等我再一次逃出‘蓝颜阁’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靠着身上仅存着的一些银子,我东躲西藏到了怀胎十月,只是,身上再无分文,当我实在饿的受不了,希望上街能讨些吃食时,就这么被人突然的追杀,再后面,就是被你们救了。”   一声叹息,人间自是有情痴,相比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自私的女人,暮衣和岚为自己做了如此多的牺牲,自己却只会一个个的伤害他们,如今无数个弯路之后,暮衣的遗憾即将弥补,而岚呢,他又在哪里?岚啊,你可又知道我的心?   一个温柔的笑容挂上脸颊:“既然你也无处容身,不如就和我们在一起吧,说不定总有一天能寻回她的,说不定她也在什么地方寻找着你。”   仅仅是一句客套的安慰话,却让他的脸上挂上了满足的希望,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不值得他人珍惜,“你若是不嫌弃我,不如就叫我姐姐吧,你也不再是‘蓝颜阁’的头牌蓝若,而是我水潋滟的弟弟,水若蓝,这名字不错,你可喜欢。”   看着他含羞的点头,水潋滟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不管他过去怎么样,现在他只是自己的弟弟,虽然不是高贵的身份,却是清白的家世,希望这个决定,能改变他,也改变自己的命运。   “对了,你不是随身带着一面金牌吗?怎么会把自己饿成那个样子?”突然想起了自己昨天从他身上摸走的那面金牌,若不是他一直珍藏着那东西,自己只怕也没有机会这么轻易得到‘天神心’,就当是救他一命给自己的报答吧。   “不能卖,那是她给我的唯一纪念,若是今生我再没有机会见到她,也要让孩子知道,她的母亲,是一个拥有皇上赏赐东西的高贵女子。”柔弱的面庞上,是坚定的表情。   水潋滟心中暗自摇头,何止高贵,她可是这‘苍露国’最高贵的女人,只是,在那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下,这颗情痴的心,又会有什么样的际遇?   轻巧的抛出手中的金牌,“你刚刚是在找这个吧?我借用了下,现在还给你。”虽然一直在极力隐藏着惊慌,但是她能肯定,金牌的失踪,他的内心一直是紧张的。   看着他惊喜的捧着金牌,她只是淡淡的丢下一句:“我找到她的母亲了,至于她会不会来,我不能肯定,而她的到来,究竟是福是祸,我也不能肯定。”   “若儿!”话音刚落,‘哐铛~~’声中,大门被用力的分向两边,一个挺立的身影正站在门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正在谈话中的水潋滟和水若蓝。   房中的三人就这么静静的或坐或站着,两人对视,另外一个被冷落的人只能无聊的来回扫视着,游移的目光中还有着钦佩,这皇上,速度还真快。   轻轻的站起身子,“你们久别重逢,有话慢慢聊,我先出去了。”在门板合上的一刹那,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压抑已久的呜咽,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是她看见的房内最后一个风景。 正文 苍露为王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3 本章字数:3392 “你要朕怎么感谢你?”当两人单独平静面对的时候,这是这位女皇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已经谢过了。”轻然一笑,指的是那棵‘天神心’。   “你救的是两条命!”话中的意思毋庸质疑,这皇帝要谢人,不受看来还不行。   呵呵一乐,水潋滟笑的有些挑衅:“他是我弟弟!”   女皇单眉一挑,有些意外:“此话怎讲?”   沉吟了半晌,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究竟该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和选择,她现在根本无法决定,却又不能不赌这一次。   银牙轻咬,再抬头已是不卑不亢的从容:“皇上可知,他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我所救?他所受到的威胁又是谁?”重重的咬着那个谁字,眼睛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面色一冷,似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含义,女皇的脸色转为凝重,“这话什么意思?他究竟受到什么威胁?”   轻轻的一摇头,水潋滟不置可否的一摊手,“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我碰上他的时候,他正被一堆黑衣人追杀,看架势,不留下他的命是不会走的,而且敢在京师的大街上如此行凶,又岂是普通人的胆子,黑衣蒙面,又怎会是话不投机之争,而且。。”她脑袋又贴进了女皇两分,面对面的慢慢丢出几个字:“那些人说他们的主人在这京师之中能够只,手,遮,天。”   话说完之后,房间内的空气顿时冷了几分,女皇眼睑低垂,半晌冷冷的丢出几个字,“敢动我莫凤亭的男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只手遮这个天!”掷地有声,让水潋滟心里大喘了一口气,至少,这杀手,不是女皇派去灭口的。   堆起一个了然的笑容,“皇上,他不过一介布衣,即使得罪,不过市井小人,又何至招来如此杀身之祸?只怕这只手,就是冲着他背后的您去的。”一句话,让女皇瞬间抬头,眼神中的刀锋之色摄人心神。   早在昨日进宫见女皇之前,她已经悄悄的将自己要的资料挖了个够,这女皇莫凤亭确实是‘苍露国’史上少有的明君,醉心国政,不沉迷男色,自从年轻时相伴的凤后留下一子一女撒手人寰后,她更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治理国家当中去,也就导致了历史上至今为止后宫所出最少的一位皇帝。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水潋滟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若不是这皇帝不愿意太多接班人,所有孩子都被她秘密处理掉了,毕竟有那个‘晨阳’之君在前,也怪不得她如此想,要么就是期待着在她百年之后有能力争夺此位的人,在突然冒出的血缘竞争者面前,下了灭口的心。   适才确实是一个赌注,若真的是皇上有心杀水若蓝,而她这个猜出可能的人,也定然逃不掉种种借口之后突然消失的命运,若行凶另有其人,则自己此时已经是水若蓝最好的保护人,也是女皇最能信任将爱人交付的人,在昨夜和今晨两次对女皇的暗暗观察后,她选择将赌注押在后者。   “朕要接他回宫!”肯定的话语中是她的决心,让水潋滟敬佩的不仅是她的果敢,还有她的真心。   “他是我弟弟。”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女皇,突然没头没脑话中表达的是两人才能体会的意味:“小女子水潋滟,弟弟水若蓝,小女子不过是平民之女,父母双亡,与弟弟相依为命,略通诗书,剩下的,就请皇上您,看着办吧。”   轻笑出声,了然的眼眸早就没有了严肃:“既然是你的弟弟,那你可要给朕仔细保护着你的弟弟和外甥女。”   简短的交谈结束,女皇在和水若蓝的依依惜别后赶回宫做她的安排,而水潋滟,则再一次,推开了那简朴的木门。   从被角后露出一双翦水大眼,正扑簌簌的一颗颗无声淌着泪,哭的让人揪心。   “找不着你的爱人,你哭,找着了你的爱人,你还哭,理由是什么?”幸好自己的男人没有这个性格的,这么哭,该不该哄,怎么哄?水潋滟确实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我配不上她。。。”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连脸都埋进了被角里。   “你知道她的身份了?”听到这话的水潋滟心中已然有了底,这个单纯的家伙,一定是被自己爱人的身份吓傻了,只不过没没有飞上枝头的自觉,而是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人,自卑着自己的曾经。   看着他默默的点着头,水潋滟呵呵一笑,“你是我弟弟,知道么?”对着他一挤眼睛,调皮的一笑。   “可是,可是,那是事实。”依然纠结于心里的想法,大眼里又一次飘起了层层水雾,可怜兮兮的扁着红润的唇。   “不用去管什么事实不事实,她权倾天下,若想知道什么你以为你瞒的住吗?现在只在于她愿意相信什么,或者愿意拿什么去让天下人相信,就够了!我想,她定然给了你保证,难道你不愿意相信自己爱人了吗?”若说女皇不知道他的身份,打死水潋滟也不相信,就算开始不知道,也定然去调查过了,毕竟,一个有了皇家骨血的男人,是什么背景,她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既然说了要带他回宫,也算是为了他的痴心给了一份交代,而这交代,身为女皇,若无完美的借口,又如何向天下交代,适才和自己的眼神交流很明显就是满意于自己给出的那个答案,不管真或者假,百姓相信就行。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水氏之子若蓝,温柔贤良,蕙质兰心,蒙圣恩宠,特昭入宫,封为兰君,其姐水潋滟教导有方,准许进宫陪伴,封为‘闲王’,钦此!”   恭敬的低头谢礼中,水潋滟的唇边划过一丝得意的笑,这一切,现在全部在自己的掌握中,而剩下的,就看自己如何去让命运一直在自己手心中纂着。   “朕如今给你这个名号,你可知道为什么?”御书房中,两人轻松的交谈着,水潋滟发现,女皇似乎非常喜欢自己的随性,轻抚上额头,那里的水莲标记已经被扉雪提前用药给遮盖掉了,如果那里只是一片雪白的平整,当女皇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时,自己还能这么随意吗?还是在某一天,自己主动的揭开这个秘密,既然自己的目标已经定下,也许,这朵花,不该再是自己刻意去掩盖的东西。   “为了我弟弟的身份,也为了给我一个合适的进宫理由,你难道不是希望我保护他吗?”坐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晃着腿,似乎这个女皇,自己从心里有着敬佩和亲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重情,这样的女子,应该是不会那么反复无常的吧。   “你认他为弟,不是因为他的纯真而真心的想给他一个身份,同时也得到你想要的地位吗?”含笑中端起茶杯,轻轻的一抿。   水潋滟无所谓的一笑,完全没有目的被揭穿的不好意思,“人做任何一件事不可能只有一个目的,您反正给我的是一个‘闲王’,我就乖乖的做我的‘闲王’,若是他日,您觉得我适合做一个‘勤王’,我也不会拒绝。”丢出一个调皮的笑,语中的意思两人心知肚明,“他现在是我的弟弟,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这点皇上可以放心,不过,有您在他的身边,只待您全国下昭之后,我想他的危险应该会降低,您国事缠身,大可将若蓝放心的交给我。”自己的摇钱数,如果不能保护好,又何谈下面的目的。   愉快的谈话结束,水潋滟自觉的起身告退,只是在临出门的前一刻,心中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几经忍耐,最终选择事不关己的一句随心问话:“小女子请问皇上,那‘晨阳’太子与‘苍露’的联姻之事,是否已经定下?”   有些惊讶她突然问出口的话,女皇探视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一扫视,而后身子慢慢的后仰,舒服的靠在龙椅上,“没有,一来连连征战,让朕没有时间去顾及此事,二来,在这个孩子之前,朕只有一位皇女,按照‘苍露’的祖制,她本该是我皇位的继承人,嫁于‘晨阳’我后继无人,再说,这段时间,朕身子欠安,实在无心与‘晨阳’详谈这突如其来之事,便一直拖延至今,说来,到是朕有些怠慢了‘晨阳’国太子,毕竟远道而来,便是拒绝,朕也该召见其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殷彤焰仍然没有与公主定下亲事的一刻,她的心竟然突然的松了一口气,自信的笑又一次爬回脸上,再不多谈有关于他的任何事,只是关切的面对着女皇:“皇上,小女子身边之人,便是传说中的医仙,若蓝生产,也是被他救回的一条命,皇上若是觉得御医的方子没有太大进展,不妨让医仙一试。”   在女皇先是震惊,而后转为微笑颔首的动作中,水潋滟悄然的退出房外。 正文 端王凤翩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3 本章字数:3568 “我带你过去。”女子大大咧咧的伸手去牵那傲然站在身边的白色身影,却在他一闪间落了个空。   “别碰我。”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冰冷,尤其厌恶她的触碰。   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排斥,水潋滟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缩回手,而是继续更加用力的一抓,扯住了他的衣袖:“你确认在你碰到头破血流之前,你能安全的找到皇上寝宫的所在?”这里对他来说,是个全新的陌生所在,别说他,就连自己在走过数次之后,依然有着晕头转向。   “要不,我拿个棍子来,你抓着棍子我牵着你走好了,不过,这皇宫侍卫,伺人众多,你不怕被人发现你看不见的秘密?然后被人笑你这个传说中的医仙能救别人却治不好自己?”调侃的笑出声,其实她早就在观察中看出,滕扉雪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只要是走过一遍的路,他就能非常准确的记下方位,每一步都不会踏错,以至于行动之中,从来不需要他们任何人的协助,可以自若的避开房中的任何障碍物,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的秘密,包括那个单纯的弟弟水若蓝,至于他在什么时候去慢慢的摸索出房中布置,那就天知道了。由此也能看出,他的自尊自傲,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任何一点人的。   在他铁青的脸色中,再次伸手抓向他的袖子,虽然有着僵硬,这一次,他却没有推开她,极度别扭的让她牵着。   “女皇的身体到底怎么样?”直到滕扉雪飘逸的身影踏出房门外,偷眼看看四下无人,她才轻轻的问出声,以他的性格,一般能救不能救,都会直接说出来,不因为对方的地位而有所顾及,这是第一次当面什么都没说,让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常年操劳国事,身体早虚,一群庸医,只知道大补,却不知道她的体质被补的热气聚集难散,偏偏虚弱的体质根本没有得到救治,让他们再这么补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完蛋。”明显不屑于那群所谓的御医的调理之方。   “那你有把握让女皇好转吗?”水潋滟的眉头开始纠结,如果按滕扉雪这么说,自己的辛苦不是白废了?   嘴角一撇,一个轻哼出口:“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拖一年还是两年,我不知道,我只能治病,治不了命,你自己好自为知吧。”   一年?两年?时间真的好短,自己真的够时间吗?她不能肯定,但是会尽一切所能,“行,你尽你的力,这个事,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吧?”   根本懒得理她,一摆衣袖,自顾自的向前行去。   无声的笑爬上水潋滟的脸,自己的问话确实有点多余,以他的性格,若不是因为彼此的合作关系,只怕他都懒得和自己说话,既然答应了帮自己,他就一定不会食言。   “啊~你干什么?”缩回自己的手,将青葱玉指含进口中,轻舔着,这该死的滕扉雪,竟然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抓起自己的手狠狠的拿针刺了一下,看着殷红的血滴进瓷瓶里,心里暗自咒骂着这没人性的家伙,水眸死死的瞪着他,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眼中的愤恨,还是忍不住翻着白眼。   “替你延续她的命!”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堵的她无声,只能干气。   “先把她体内的热毒散去,还要灵药护住她的心脉,不然光去毒就够要了她的命,你的血中有千年莲心,最好的散热之物,更是吸收了瑶池的灵气,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第一次耐心的对她说了这么多,和她解释原因,竟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鉴于目前的情势,她将颜暮衣留在了水若蓝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直到正式的昭书公布于世,而滕扉雪的责任就更重大,要注意水若蓝的身体,还要想办法救女皇的命,即使外人不知道,但自己终究和水若蓝之间没有血缘关系,长留宫中并不是一件好事,水潋滟借口水若蓝身体已经好转,搬进女皇给她的府邸中,只是每日定时进宫,每每夜深无人时,开始偷偷的感慨,山枕腻,锦衾寒,一个人睡,真的好冷,只能在宫中看看暮衣以解相思之苦,偏偏那家伙也在闹着别扭,怕自己的脸吓着那些身娇肉贵的人,一块面纱,说什么也不肯拿下来。   “王爷,外面‘端王爷’特来探望,您是。。。。?”管家一脸请示的态度看着水潋滟,就等她的吩咐。   “啊?哦!快请,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实在很不习惯自己的身份,每当有人喊她王爷的时候,总是以为在喊别人,直到奇怪的目光看她良久以后才反应过来。   匆匆的走向大门口,纵然是再刚刚挤进这个地方,其他人可以不清楚,这个‘端王爷’她已经有所耳闻了,人家可不是自己这种一个封号撑撑场面的半吊子王爷,人家那是女皇的嫡亲妹妹,正统的皇室王爷,虽然风流不羁了些,虽然名声狼籍了些,却依然掩盖不了皇帝最疼爱的妹妹这一事实,而本该是自己亲自拜访的人,却在第一时间上了自己家的门,这多少让水潋滟有些意外。   一踏进前院,远远的大门前,一位黄衣女子正仔细的欣赏着自己门上女皇亲题的府邸匾额,摇头晃脑的不时和身边人说着什么,看上去有些故做斯文,年纪三十上下,和女皇的沉稳持重不同的是,她一双时刻迷着的笑眼随意而无害,似乎没有多大的王爷架子,还有些轻浮之态。   “这位就是我仰慕已久的水妹妹了吧,前几日便听皇姐提及一位人间仙子般的王爷,让我这心里顿时期待不已,偏偏听说妹妹在宫中忙的团团转,莫凤翩又不好意思打扰,今日顺路经过,突然想起皇姐对妹妹的赞不绝口,内心里实在是骚动,没有多想,就直接登门拜访,没有惊扰到妹妹吧?”还没等水潋滟走到跟前,她倒是激动的几步冲了过来,抓起水潋滟的手就是一通爆豆子般的话,熟迩的态度就象是很多年的老友一样。   水潋滟心口一抽,强忍着没让嘴巴咧到一边去,这个王爷怎么象少根筋似的,说来就来,根本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身份,按理说,以她的地位,应该是等着自己上拜贴再行召见的,哪有第一次就这么大咧咧的敲门见人,皇家的脸面啊,这也就是在自己面前,若是她常年行事都是如此,也难怪那些自恃清高的臣子们一提到这个‘端王爷’就是一脸古怪的表情,看来,皇家是非不能说,不代表他们内心里也尊重这个没有体统的王爷。   “是潋滟失礼了,本该潋滟在第一时间去拜访王爷的,实在是被宫中之事缠住了走不开,还请王爷原谅则个。”她可以随意,自己却不能不顾及,客气的说着话,却偷眼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端王爷’,不知道今日突如其来的登门,背后又是因为什么?纯粹的联络感情吗?   “哎呀,别对我王爷来王爷去的,我喊你王爷只怕你也听着烦吧,喊我凤翩,翩姐,都行,就是别喊王爷,我就喊你潋滟妹子,就这么定了。”盈盈下拜的身体被强行扯住了,小手被她亲密的抓在手中,水潋滟实在不好意思挣扎,也就由她牵着。   “王。。呃,翩姐。。。这是,这是上哪?”发现她根本没有进门入座的意思,反而直接抓着自己的手就往门外拖。   “今日我们初次见面,姐姐和你一见投缘,当然是拉你喝酒啊。”嘴里说着,脚下可没停,拖着水潋滟娇好的身体一路快步前行。   “姐。。姐。。天色刚晚,妹妹还没来得及用晚膳,不如。。不如先到小妹府上坐会,让小妹招待下姐姐。。。”这个王爷也太行动派了吧,上门见面,连客套话都不说一句,拉上人就走,虽然自己很喜欢她的率真,却有点消受不了她的热情。   空中抛过来一个白眼,“姐姐喜欢潋滟妹子,当然是姐姐做东,你的饭以后再吃,既然我请你,怎么也要招待好你,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   一句话说完,两人已经站在一辆精美的马车前,水潋滟还能再说什么吗?扯出一抹笑,乖乖的随同莫凤翩上了车。   “妹妹啊,这京城之中,大街小巷,哪的菜最贵,哪的酒最香,哪的小倌最美,没有我不知道的,你我姐妹初次见面,姐姐我说什么都要给你一个最美最享受的夜,人生嘛,若不趁着年轻满足自己,等老了,就玩不动拉。”马车上的端王爷是毫无心机的夸夸其谈,身边的水潋滟却是低垂着眼,心中无数个念头飞闪而过,这王爷,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纯粹的喜欢?还是拉拢?或者是试探?如今身边没有暮衣,一切只能靠自己小心,不过,自己是被端王府的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走的,若真的是找自己麻烦的,也不会做的如此明显吧?想来想去,水潋滟都想不出一丝头绪,直到马车一顿,才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惊了回来。   “妹妹,你看,这个地方可还满意?姐姐我可是最爱这里了。”挥开下人的搀扶,莫凤翩一步跳下马车,看着那牌匾,脸笑成了一朵花。   慢慢的从车中顺着凳子轻巧而下的水潋滟,顺着她的眼光一抬头,脑中嗡的一下,一阵混乱,三个大号的字印进眼中,“蓝颜阁”! 正文 青楼留名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3 本章字数:3689 被莫凤翩就这么扯着一路飘进了‘蓝颜阁’中,没有精力去注意身边一阵阵娇嗲的声音,脑海中却响起了当初和水若蓝也就是蓝若的那番对话,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地方,就是当初他成名之地,如今,这个端王爷带自己上这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从来没有进过烟花之地的水潋滟,初始确实被这个名字吓到了,在无法推辞端王爷的好意之下,只有硬起头皮一同进来,假装镇定的假笑下,是一阵乱跳的心,既来之,则安之,见招拆招吧。   不过一切却不象她想象中那么恐怖,虽然人声喧闹,对他们却是有礼而客气,没有想象只直扑而上,纠缠撒娇的人,让水潋滟一时竟有些愣住,随着莫凤翩的脚步慢慢往楼上踏去,眼神却是好奇的仔细观察着这里的客人。   右边大厅里一个粗豪的女子揽着青嫩少年,大手已经隐藏在少年衣衫下,可疑的游走着,少年水嫩的唇已经被蹂躏的微微肿起,眼中已经有了丝丝抗拒之意,却不敢出声,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细细的呻吟,低鸣中似乎更勾起了女子的兽欲,衣衫下的手已经渐渐移至小腹。。。   水潋滟移开眼,却是一名男子,穿着贵气,不过言行举止,估计只是个爆发富户之流,正被姑娘一杯杯的灌着酒,不时来个香唇哺酒,倒是香艳非常,手指从姑娘的香肩慢慢移到纤腰,还不时的上下揉动着,雪乳香臀,他倒一点没留下,不停的摸来摸去。   大厅里这样的男男女女倒是不少,从主从关系上能很容易判断出谁是客人,谁是这里的人,水潋滟倒不禁有些奇怪,他们不会搞混吗?万一客人看错了,调戏客人,岂不要打起来了?   正疑惑间,端王爷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你看他们的手腕。”   仔细定睛瞧去,却发现,在桌子上凡感觉属于这‘蓝颜阁’的人,在左手的手腕上,都有一条细细的蓝色丝绦,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在明亮的烛光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倒是很抢眼,自己开始只以为那是普通的装饰物,却是这里用来让客人分辨是否阁中人的标记,若不是端王爷提醒,自己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这上面去。   收起自己的孤陋寡闻,水潋滟干脆老实的跟随着引导,到了楼上似乎是特地安排好的房间内。   一屁股坐在崭新的长毛地毯上,水潋滟几乎舒服的叫出声来,身后立即有人送上柔软的靠垫,漂亮的小倌手指柔软的在她身上各个地方捏了起来,放松着她紧张的肌肉,适度的力量缓解了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劳累的身体。   一挥手,一张长桌放在她身边,而端王爷就这么顺势倒在桌子的另一边,懒懒的让人给她揉捏着,一伸手,银壶流泻,芳香扑鼻中,一杯酒已经放在她的面前,“妹子,你我一见投缘,姐姐我先干为敬。”不顾水潋滟大张着嘴,一个字都没出口,已经豪气干云的一杯酒下肚。   抽着嘴角,看着面前的酒杯,再看看一脸笑容灿烂的莫凤翩,水潋滟咽咽口水,自己可没碰过酒啊,这。。。算了,一闭眼,一仰脖子,香甜的酒已经倒入腹中。   “妹妹,这酒味道可好?这可是我们‘蓝颜阁’的宝贝啊,每隔上几天,我就馋的不行,一定要上这来解解馋。”笑声中,酒杯再次被斟满。   “哈,感情王爷每次上这来,说的好听是舍不下这里的知己,今天算是听到了大实话,放不下的原来是这‘银泻流香’啊。”声音中,一袭白衣飘进眼底,儒雅中自有几分飘逸,声音也是缓缓而来,一如他的身影。   直到在端王爷的身边,脚步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倚着莫凤翩坐下,却没有任何撒娇的依偎,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而自打他进门,莫凤翩脸上的笑容则是更大了,身子没有动,却是一直欣赏着他如风扶柳的姿态,直到他坐下,才慢慢的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而那男子,只是淡笑。   同样的一身白衣,很容易让水潋滟想到滕扉雪,不过扉雪的白是冰冷而傲气,不容于世俗的绝美,一如他的名字,雪,而面前这男子的白,是温柔中的抚慰,静静的飘扬,一如风中的絮。   “王爷好福气,有如此蓝色知己,水潋滟好生羡慕。”确实没有想到,这阁中除却空有表象的人外,还有此等绝色佳人,这种气质,绝非外面的庸脂俗粉所能相比,而就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却已然能看出王爷与这男子之间的不寻常。   “白凝峥谢王爷夸奖。”微笑的颔首一礼,却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妹妹,为了我们皇上的万世千秋,我敬你!”又一次没来得及开口,只得乖乖的喝下杯中的酒。   “妹妹,为了我们‘苍露’百姓安定,我敬你!”再一次无法拒绝的理由,香甜的汁液又一次倒进口中。   “妹妹,为了你我同为王爷之位,情谊永在,我敬你!”不需要拒绝了,反正她也习惯性的没拒绝而是直接将酒倒进了口中。   “妹妹,为了。。。”还没出口的话被一只玉手轻掩上,眼中闪烁着不赞同,“凤翩,莫要吓着了‘闲王爷’,这菜还没上,你倒是生生喝了一壶酒。”   乖乖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的有些讪讪然,“这不是你平日里不准我喝么。。。今天开心嘛。”   水潋滟轻巧的将手背在身后,看着莫凤翩吃憋的表情,感慨这白凝峥的魅力之大,“姐姐也有怕的人啊,只是别在妹妹面前打情骂俏啊,这让我这孤家寡人看着心里多难受。”   一句话让莫凤翩脸上笑出了花,“妹妹少笑我们,妹妹为了爱郎深夜挟持皇上之事,让姐姐肃然起敬,能让妹妹花如此心思的男子,定然非普通之人,更何况,听说给我皇姐治病的那个医仙,更是有若谪仙下凡,据说宫中绝色,也从来未有一人能与这医仙相比,姐姐不过占个人中花魁,妹妹还出言笑话。”笑谈间,转头看向白凝峥:“你什么时候嫁我啊,也不用让我一直这么两三日不见便想的慌。”半真半假的话,只换来一个温柔的浅笑。   轻拍着雪白的手背,莫凤翩半真半假笑道:“怎么着,也不能怠慢了贵客,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出色的男子,来陪陪我们闲王爷。”   雪白的身影翩然起身,又一个完美的姿势轻轻出了门。   目送着白凝峥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回头对上水潋滟不解的眼,她笑的坦然:“别问我为什么不给他赎身,是他不肯,谁叫我喜欢他呢,不忍心违背他的意思,改天,我真的要好好和我那个皇姐学习学习。”摇头间,将自己的无奈表现无疑。   水潋滟的心开始上下的打鼓,这王爷,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秘密?皇上和水若蓝之间的秘密她都一清二楚,那自己这个身份,根本没有值得她结交的地方,而这些秘密若是皇上透露给她的,那对她的信赖可想而知,这个王爷,绝对没有那些官员们口中来的那么简单。   “你是闲王爷,我是浪荡王爷,我们只需按他们的想法,每天过自己的悠哉日子就是了,不然岂不是对不起那些人了。”举杯间,两人含笑对饮。   “凤翩,阁中自蓝若离去后,再无出色之人,如今便只剩下绿遥一人当得清倌之名,只是他那脾气,你也知道,若是水姑娘不介意,我便去唤来。”出声的是那去而复返的的白凝峥。   水潋滟不禁哑然失笑,常听人说这青楼中人,确有才华之子,定然自视甚高,往往比之官宦子弟更形傲气,寻常之人,定然不放在眼中,今日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碰上一个,抬头看向雪白的人影,“那你们这位绿遥,又有什么规矩?是要考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想想自己,似乎没有一样精通的,估计,这传说中的人物,是见不上了。   温柔的一笑,雪白的人影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轻捂着唇,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那倒不是,我们这绿遥,既不爱琴棋书画,也不要诗词歌赋,只要你银子多,就行!”   感觉脑门上青筋一跳:“这也算一大特色?”水潋滟目瞪口呆。   “呵呵,去喊来,这性子,直接,我喜欢,多少银子,我出了。”出声的正是一旁的端王爷莫凤翩,“本是烟花之地,却日日标榜着什么卖艺不卖身,虚伪,做作,倒不如这个绿遥,笑贫不笑娼来的真实。”   “谢王爷夸奖,绿遥难得碰上知音,免费陪酒一杯。”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没有烟花男子独特的甜腻,让水潋滟不禁抬头看向那俏立门边的绿色身影。   “今日听闻传说中高贵的两位王爷驾临,绿遥不甚心向往之,有缘一见,实乃绿遥福份,不过,绿遥规矩不能坏,陪酒十两银子一杯,唱曲百两一支,若是献舞,五百两一支,这夜嘛,王爷是知晓‘蓝颜阁’规矩的,想必不至令绿遥为难。”虽是笑意盈盈,却是一口气将他的价码全报了出来,摆明着你不接受,我就走人的态度。   莫凤翩似乎也被这个人逗乐了,伸手一指身边的水潋滟,“今天说话的可是闲王爷,人家若是看得上你,多少银子我都付给你,若是看不上,我也没办法。”直接将麻烦甩给了水潋滟。   绿色的人影轻然转身,“闲王爷,啊,是你。。。”压抑不住的惊讶脱口而出。   “铛琅~”水潋滟手中的杯子配合的落地。 正文 蓝颜绿遥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3 本章字数:3882 记忆中丰神如玉的他,记忆中飘飘欲仙的他,记忆中无数个模糊的画面在这一刻清晰,池畔的拥吻,树下的轻揽,自己在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中思念了许久的容颜,在这一刻如此真实的展现在眼前,让水潋滟在惊讶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直到杯子的落地,才将她猛然从记忆的错乱中拉回现实,讪笑中将杯子拾起,不敢看向莫凤翩和白凝峥含笑了然的眼,虽然知道他们想错了,但是无法解释这其中的究竟,由他们想去吧,不过那绿遥的吃惊又从何而来?已经镇定下来的水潋滟看向那毫无形象大张着嘴的男子,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惊讶,毕竟,这样的一张脸,若是自己看过,是怎么也不会不记得的。   “你。。。没想到你居然是闲王爷,你。。。你。。。”面前绿衣男子激动的表情,让水潋滟下意识的一个退步,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扑了上来。   “你,你是谁啊?我们有见过吗?”拼命的从脑海中想挖出关于他的记忆,却是没有丝毫线索,难道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之后,碰到殷彤焰之前,还和他有过什么纠缠?   激动的男子灵活的大眼已经是泪珠欲垂,眼神中是无尽的幽怨:“你,你没多久前才吃了人家,现在问人家是谁???”哀怨的语气配合上快夺眶而出的泪水,怎么看怎么让人产生无尽的怜惜。   “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有些无辜的看着面前可怜的男子,水潋滟突然有些想喊冤的冲动。   “你怎么能这样,吃了人家的,擦擦嘴就不认,我可是时时刻刻都记得你,每当夜晚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浮现你的身影,你。。。”非常配合的一滴大大的泪水落在地面上,象是砸在一众人的心上。   “哈哈哈哈。。。”身边扬起一串的笑声,正是那风流王爷莫凤翩,轻拍下水潋滟的肩膀,“原来妹妹和我一样,难怪我一见投缘,妹妹啊,如此佳人你也舍得辜负啊。”摇头间,挽上白凝峥的臂弯:“我们去歇息,这里就留给这对小鸳鸯吧。”渐行渐远间,依然有忍俊不禁的轻笑传来。   已然无法解释,水潋滟将一腔慢慢升腾的怒火完全的丢向了面前的人,一把揪过那个尤自在伤痛中男子,让他看见自己眼中揍人的欲望,“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我还什么时候吃过你?不说清楚,你也知道,闲王爷这个名号不是白叫的。”被人就这么污蔑了名节,虽然他长的象那个曾经的‘蟠螭珠’也不代表自己会同意就这么被他扣上‘吃了他’的帽子。   “你就是吃了人家啊,上次一口气吃掉我五十两银子,人家从来没有损失这么惨痛过,不就是扯破了你一件破衣服嘛,值得这么吃我嘛。”瘪着嘴,一脸愤恨的看着面前的水潋滟,“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闭眼,就想起我被你吃掉的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若是我一天只吃三个饼,我能吃四年多啊。。。”似乎越说越伤心,那泪水已经开始泛滥的往下掉。   居然是他,几句话终于勾起了水潋滟的记忆,仔细看看那双灵动的大眼,终于确定,那个在‘幻月’街边被人揍的象猪头一样的男子,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那句‘吃了他’确实没有错,自己的确狠狠的吃了他一顿,只是那个‘吃了他’是吃饭啊,不是端王爷眼神中暧昧的表达啊,果然,不纯洁的人,想的是不纯洁的事,自己和端王爷全都想歪了。   没有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出众的容貌,当初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揍到整个脸变形,哪会和今天这红霞满面,杏眼桃腮的人联系到一起啊,也怪不得自己认不出,只是。。。如果没有记错,那时候的自己是被岚变换了容貌的,他怎么如此肯定当初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你怎么认出我的?我记得那时候我是易了容的。”   摇摇头,“你就是你啊,就是知道是你啊。”似乎他也觉得自己给的这个答案有些怪异,歪着脑袋想了想,“你当初的样子我倒是不记得了什么了,就是感觉,反正一靠近你,就有种怪怪的,很熟悉的感觉,刚才,又是那种感觉,让我觉得就是你,嘿,没想到,还真的是你。”说来说去,还是没让水潋滟闹明白他那是什么感觉。   似乎又想了什么,他一拍脑袋,“当初追着你跑的那个丑男人,我也有熟悉的感觉,但是,但是和你不一样的感觉,还有你身上那该死的猫,我反正一看见它就觉得很不舒服,仿佛被他欺负过一样,就是不喜欢它。”说到这,大眼还四下寻找了番,确认了没有自己讨厌的东西才松了口气。   水潋滟知道和这个缺心眼的家伙说不出什么东西了,又似乎一种答案闪过脑海,甩甩手,放开被自己紧揪住的人。“别一见我就哭天喊地的,搞的别人以为我拿你怎么着了。”   “人家宁愿,宁愿你拿人家怎么着了,也不要,也不要你那么吃我一顿。。这个世界,银子难赚。”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绿色的人影扯扯被抓皱的衣服,满脸的心疼之色:“这么贵的衣服,千万别破了,要是破了,你也赔我一件再加上一顿饭。”   对着天翻起一个白眼,水潋滟有些无奈,从来没见过这么重视钱的男人,“行啊,找端王爷要去,反正他说了,今天所有的开销她负责给你。”   泫然欲泣的脸立即变为满天晴朗,死死的抓住水潋滟的手,“王爷,喝酒么?王爷,要听小曲么?要不绿遥给您跳个舞吧?”变脸之快,让水潋滟又一次流汗。   “你这么死爱钱,一个晚上不是要赚很多?”当初在‘幻月’见到他那死要钱的德行时,自己也曾经很不厚道的想过,这么喜欢赚钱不如去青楼里做小倌,没想到今日还真的就在这见到了他。   一脸嫌弃的表情:“你以为人人都象你这么大方啊,出的起钱的就希望我陪夜,谁不是这样啊,花了钱吃不到,谁乱砸银子,哎~~这个世道啊,银子难赚啊。”   “既然你这么喜欢钱,为什么不陪夜?”这家伙难道还有什么贞操意识不成?赚干净钱?水潋滟有些奇怪这个面前的人。   鼻子里挤出大大的一声不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现在还是清倌,多少还有些舍得花钱的主,抱着赎身带回去做小爷的想法,若是陪了夜,立即掉价的,我才不做这赔本的买卖呢。”   水潋滟算是彻底服了这个人了,“‘蓝颜阁’到时候要拿你初夜去竞价的话,你还不是要陪?”   灵活的大眼一眨,“这个,这个我自然有办法,秘密!”端起面前的酒杯:“闲王爷啊,别干说话啊,喝酒嘛~”一杯酒塞进了她的手中,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他已仰脖将一杯酒倒进口中。   “十两!”就在她将自己手中的酒无奈的倒进口中之后,清扬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却又立即被捂进口中。   “不喝了,刚才喝的太多。”水潋滟抛下手中的杯子,得意的看见他瞬间垮掉的脸。   “要不绿遥给王爷唱支曲子吧。”灵活的大眼一转,根本不在意她不肯喝酒。   还没等水潋滟说话,他已经捏着嗓子唱了起来,“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有些青楼卖唱的本事,一支曲子,明知道这家伙是打混乱唱,却是唱出了思绪离愁,相思入骨,望着窗外明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浅蓝色的身影,岚,你真的就如此执着于你的想法么?既说爱我,为何不愿承认天命,究竟是你自私,还是我自私?若你我真的都不能为对方退让,是否今生都再无相聚之日?   甩甩脑袋,自己已经说了坚强,不再去多愁善感,只被他轻轻几句曲,就扰乱了心神,都是他的错。   不耐烦的拍拍桌子,“喂,你别唱了,唱个曲听起来我以为你在呕吐!”   “啊~~~”正开心的脸直接掉了下巴,“那,那,那我给你跳舞吧。”   摇摇手,“别闹了,晃的头晕,我要睡觉了,随便你怎么闹腾,自己明天去找端王爷要钱去,你自己说数字,就当我赔你当初的那顿饭。”再不理他,翻身沉沉睡去。   清晨摇着依然有些晕的脑袋,水潋滟漫步在通往水若蓝住处的长长石子路上,这端王爷果然有些宣扬的本事,昨日才与她去了一次‘蓝颜阁’,今日早朝便有无数暧昧中含着不屑的眼光射向自己,辛苦赚来的好名声一夜消失怠尽,可她却还偏偏不停的给自己挤眉弄眼,分明在暗示自己昨夜的风流快活,可怜无辜的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这么白白被扣上了这名声。   不过若说自己什么都没干,水潋滟的脸略微一红,昨夜到夜半之时,总是觉得有些寒冷,身体下意识的蜷缩着,在碰到一个温热后才真正睡死过去,早晨醒来,却发现段枫遥那小子象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搂着自己,而自己,不但回抱着他,一条腿还非常暧昧的架在他的腰上,一定是自己想暮衣想疯了,居然将这个该死的小子当成了颜暮衣,今天不管怎么样,也要见见心爱的人,也不知道那滕扉雪将他的脸治的怎么样了。   缓步踏进清幽的所在,一个远远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青色的人影背对着自己,斜靠在廊下的石柱边。   “暮衣!”一扫几日的阴霾,兴奋的人飞扑向廊下的人影,从背后死死的抱住有力的腰,小脸紧贴上宽厚的背,汲取着熟悉的气息。   当青色的人影缓缓转身,水潋滟的脸滕的一红,立即放开那死抱住的手,忙不迭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不是故意的。。。”一个劲的哈腰,这可是深宫内院,自己这么随便一抱,还不知道抱上了个什么皇子之类的,这要一状告上皇帝那,自己这个刚刚混来的闲王爷,只怕立时就要不保了。 正文 女皇授命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3 本章字数:3663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望着自己,水潋滟能由感觉到的视线肯定这一点,自己一定是想男人想昏了头,昨天的酒没醒,好吧,酒后乱性了吧,虽然这乱的有点晚。   “这个,这个,是小。。”小民?小王?小女子?小官?都想什么呢,小官,我还小倌呢!“小王适才以为是小王的夫君,唐突了您,还请您原谅,小王并非有心,只因这‘兰馨殿’中从来没有其他人来过,我,我在这里随便惯了,千万请您原谅。”额头上暴出了涔涔的冷汗,就算有宿醉,现在只怕也已经全逼出来了。   抬头悄悄的偷眼瞄一下,面前的男子依然没有任何声息,只是那一眼,她看见了一个紧皱的眉头,只是一眼,她瞄了到一个俊挺的鼻梁,一个白净无暇的脸,一个如刀雕的轮廓,有型的嘴紧抿着,显然不是开心的象征,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挽着,一只竹簪斜斜插过,青色衣衫在阳光的照映下反射着朴实的光华,不需要过多的修饰,光这张脸,就已经够让人惊叹,尤其是那面容上一双星子般的眼,黑色的眼瞳如一潭深水,让人沉溺。   就这么静静的对立着,水潋滟的心开始不停的上下打鼓,猜测着对方的身份,猜测着对方下面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尽管腰弯的有些累了,却不敢有丝毫不敬的表示,眼光在低俯着的脸遮挡下,不停的乱瞟着,只希望这尴尬的时间赶紧过去。   恩,他的手很有力,近距离的打量能让她看见他指尖的薄茧,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一柄入鞘的剑,没想到宫中子弟竟然还有习武之人,无聊的水潋滟肆意的偷瞧着,不过,那剑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宫中子弟的武器不都该是用些精巧华丽的兵刃么?或者说,装饰性大过了实用性,怎么会用如此朴素到没有一点装饰的武器?   继续偷看着,那握剑的手也很熟悉,熟悉到自己似乎能感觉到和他曾经的十指交握,熟悉到能判断出它搂上自己腰的感觉,那衣服也很熟悉,似乎在自己记忆中,只有不爱打扮的颜暮衣特别爱着如此不起眼的颜色,就连那斜插在发髻上的竹簪,似乎也是他的特色。   猛然的抬头,一个想法闪过心底,带着不置信,带着激动,她疯狂的在那不熟悉的面容上寻找着熟悉的痕迹。   不再是黑疤满面,不再是蜿蜒痕迹,如今的那里,只是一片如玉的雪白,带着新生婴儿的细嫩,脱胎换骨的重生,没有任何恐怖的创伤,只有那熟悉的眼,一如曾经的眷恋,一如往日的深情。   “暮衣?”试探性的轻唤着,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曾经最可怕的脸,现在却是如此的俊朗,不同于滕扉雪的遗世,不同于殷彤焰的秀美,更比不上段枫遥的倾国倾城,甚至没有岚的潇洒不羁,但是他就是他,还是那沉稳如山,安定不语的他,颜暮衣。   白净的脸上透出一丝红色,悄然低下头,却被她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害怕,还有一点点的躲闪,他又在自卑吗?所以才半天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突然间,水潋滟花般的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身体猛然一扑,冲进那个熟悉的怀抱:“我的暮衣,你真漂亮,我要带着你去巡街,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到底拣到了什么宝贝。”又似猛然醒悟般大叫:“不行不行,这么俊的男儿,若是到了街上,所有女人为了争夺你揍我一顿怎么办,我要藏好,藏起来。”象是要藏着最珍惜的宝贝一般,死死的揽着有力的腰摇晃着,脸贴在宽厚的胸膛上厮磨着。   双臂轻轻的圈上她的腰,她似乎感觉到了他在自己兴奋的那一刻悄然的松了一口气,深藏在胸口的螓首划过一抹调皮的笑。   虽然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夸张,可这自卑的人,这么多年在人异样的眼光下生存,在众多俊美的男子怀抱中争夺着自己,尽管自己一直在他身边,他总是害怕的吧,怕不够出色吸引不了自己,不该责怪他对自己的不信任,毕竟,自己也没做过多少值得他信任的事,而既然选择了他,就应该慢慢淡化他心中的芥蒂,便是装疯扮傻一回又有何妨。   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将自己的脸从他的怀抱中挣扎而出,满是希冀的眼对他的朗星,“脸好了,那能说话了吗?我想听暮衣的声音。”给他一个坚定的笑,让他看见自己支持的力量。   嗫嚅的唇几次微启,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似乎到了嗓子眼就卡住了,怎么也吐不出声音。   “喊我的名字,水、潋、滟。”红唇慢慢的吐着字,示意着他跟着自己的动作,看着他一步步的模仿着自己的口型,心里有着无边的得意。   再次慢慢的学着适才她的动作,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双眸已经有了焦急之色。   知道这事急不来,毕竟他没说话都十多年了,也许,从今天起,自己不但不要扮演妻子的角色,还要当他这个牙牙学语的‘娃娃’的娘。   捧起他的脸,感受着掌心中的柔嫩而不再是粗糙的肌肤,轻轻的送上一个浅吻:“不急哦,慢慢来,就是不想说也没关系,这么长时间我们不也过来了吗?我都已经习惯了安静的暮衣,万一哪天你真的变的罗罗嗦嗦,说不定我还真的就不要你了。”调皮的开解着他,缓和着他心中的情绪。   拉上他的手,自己来这的目的不就是看看那个新认的弟弟和私下找扉雪问些事么,现在在太阳底下也算上呆上不少时辰了,阳光再温暖,自己也不想这么被晒下去:“我们去看看那个兰君弟弟怎么样了。”行动派的人,话才出口,直接拽上人就往里面冲去。   身体却被猛然的拉扯回来,被嵌入怀抱的同时,黑色的发丝埋首在她的颈项间,熟悉的气息喷在脖颈处有些丝丝的麻痒,她都能感觉到,此刻他的唇正碰着自己柔嫩的耳垂。   “哦。。啊。。一”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在耳畔响起,带着含糊不清,带着锅铲划过锅壁似挤出来的刺耳,却让她呆楞当场,这一刻对她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天籁之声。   狂喜的抬头,不确定的忘着那双眼,“你是在说我爱你么?是不是?”刚才自己一定没听错,是他,是他在用第一句话宣告着自己长久在心底呼喊的话。   轻咬着下唇,他轻轻的一个点头,似乎有些羞涩,却被水潋滟又一次将偷歪到一边的脑袋扳正。   “是不是?我要你说,不许点头。”此刻的他,需要的是自己的鼓励,不怕难听,不怕不准,只要他肯开口。   “撕~~哦。。啊。。泥。。。”明显比上一次清晰的声音再一次让她雀跃,水眸中已经有了点点激动的泪花,我的暮衣呵,你终于完美了,你终于不再自卑了,而自己说过的话,要让他傲立于世人面前,终于做到了,自己,终于在一步步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一切想要追求的。   “扉雪,滕扉雪!”一路大呼小叫,鸡飞狗跳的冲进殿内,似乎想要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兴奋,而这个立下最大功劳的人,不管两人之间怎么不对盘,自己也要衷心的对他说声谢谢。   “啊~”一路乱闯乱撞的找遍了角落都没有寻到那个冰白的身影,想到滕扉雪可能正在给水若蓝调养身体,直接一脚踹开水若蓝房间的门,却在门开的一瞬间看见了三个人影,其中一个一身明晃晃的衣服抢眼而夺目,在这地方,能穿这个衣服的人,只有女皇莫凤亭无疑,猛然想起自己的无礼,羞的无地自容,转身就往外冲去。   “站住!”低低的沉喝让她顿住了逃跑的脚步,慢慢的转过身子,堆满不好意思的假笑。   “朕的‘闲王爷’最近日子可好?”调侃的语调可以听出,她并没有因为水潋滟的失礼而动怒。   “谢皇上,小日子舒心安稳,就是夜晚有些凉啊,皇上您在快乐的同时,能不能也考虑下臣的可怜?”可怜兮兮的望着上座的皇上,还有那个在她怀里偷笑的水若蓝。   “哦?”凤眉一挑,“难道闲王府连被褥都没有给王爷备好?那朕一会传话下去,再他们拉上两车的被褥到闲王府可好?”   明显的装傻啊,可是,人家是皇上,自己是臣子,能怎么办?求呗。   “皇上啊,您看我这弟弟,也出了月子了,身体也好了,您也昭示天下了,是不是,是不是。。嘿嘿。。”面对着女皇搓着手,不停的拿眼睛示意着颜暮衣的方向。   想想自己还真是可怜,暮衣的脸恢复,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居然还闹出那么大一个笑话,如今,自己的夫君想要领回去,偏偏要其他人同意,水潋滟一想到这,心里就呕的慌。   呵呵一笑,女皇一个神秘的脸色对水潋滟示意着。   赶紧低头快步上前,只听得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你这个闲王爷也休息的够久了,是不是也该为了国家贡献些什么啊?”   水潋滟心里偷偷的一咧嘴,这没做什么贡献就把自己的夫君和说不清楚关系的滕扉雪贡献了出去,这要贡献的话,还指不定贡献什么出去了。   心里这么想,嘴巴上可没敢说话,只是讨好着笑:“皇上有什么要臣做的,尽管示下,臣尽力而为。”   嘴唇靠着水潋滟的耳边,“你替朕去见见那个‘晨阳’的太子,看看他们究竟在盘算什么。” 正文 计请绿遥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4 本章字数:3695 虽然再次踏足‘蓝颜阁’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她心中的一些想法,她觉得有必要一定要把那个段枫遥挖出来,而显然她的身份已经众人皆知,再一次来到这里,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在端王身边被他人忽略的随从人员,而是另外一个被众星拱月的中心。   “这位哥哥,小王今日想带绿遥出门,请劳烦通知阁主。”懒懒的靠在华丽的贵宾房内,面对眼前上了些年纪的男子,水潋滟丢出自己的目的。   男子似乎一楞,随即面色恢复正常:“王爷若要绿遥相陪,小可现在便去唤他起身,还请您稍待。”   当桌子上的茶水已经换上第四杯,而水潋滟已经跑了两次茅房之后,再也没有耐性的她问清楚了那家伙的房间之后,直奔而去,内心暗自咒骂着,好个段枫遥,一个小倌这么大的架子,若不是今天确实有需要他的地方,自己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绿遥啊,你就起来吧,人家闲王爷等你很久了,别拿架子啊,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虚掩的门内传来阵阵好心的哄劝,似乎极力在说服着什么。   “嗯~~~”九曲十八弯的调子响起,明显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不清醒,咕哝出含糊的几个字:“别吵我,困着呢,谁也不见。”   终于明白了自己白等这么长时间居然是因为这小子赖床,水潋滟推开房门,对着无奈的人挥挥手,自己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床沿。   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曾经灵动的眼,却也让现在的他更接近她心目中的男子,毕竟,若说段枫遥与他最大的差别就在于,那眼睛,在自己的记忆中,那是一双透明清澈的眼,似乎没有沾染一丝尘埃的洁净,而段枫遥的眼中,有太多尘世的精明和算计,虽然美丽,却不是他。   此刻,一切精打细算都被长长的睫毛掩盖,展示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纯真无害的睡颜,脸上有着酣睡的红润,有型的嘴轻嘟着,有如孩子般无邪,一缕长发搭在脸上,却又凭添一丝诱惑。   非常自然的伸手将那长发轻轻的拨至一旁,一切再顺手不过,似乎自己以前也曾经这么傻傻的望着他的睡容痴痴的看着,替他将调皮的发丝拨到一边。   脸上被头发拂过的麻痒似乎有些惊动了他,伸手挠挠脸,又一个翻身,继续沉沉的睡去。   虽然自己不介意继续看他的沉睡,毕竟美男酣睡图可不是随便能看到的,不过自己今天可是身负女皇使命,这个家伙要是再不起来,可就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轻轻的放在那家伙的鼻子下面,果然看见沉睡的人开始轻轻的耸着鼻子,慢慢的向水潋滟手的方向蹭了过去。   对着房顶没有形象的抛着白眼,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铜臭味,面前这个家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者,连睡梦中都能闻见银子的味道。   “你现在要是起来,我手中的银子就给你,若是过了时间,我就走人。”低下头,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着,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反应。   好听的声音带着睡梦的沙哑,低低的,有着说不出的性感,不过那内容。。。。   “才十两,不起来,加十两!”   眼睛都没睁开,光靠鼻子,就能闻出是十两银子?自己没看错吧,他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果然是靠嗅的啊。   抿唇一个笑容,水潋滟仿佛寻找到了开心的玩偶:“三十两,一顿饭的工夫给我洗漱停当,打扮得体,我要带你出门会贵客。”   “五十两,一盏茶的工夫,得体的象贵夫!”依然的带着含糊的朦胧,这家伙,讨价还价是天生的吗?水潋滟已经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好!成交。”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个段枫遥,确实是个好玩的人,自己就看看他为了赚钱,究竟能带来多少惊奇。   好字出口的一瞬间,水潋滟眼前一花,绿色的人影从床上弹起,直接弹向桌边,再如风般旋回,待水潋滟反应过来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白色的瓷杯。   有些茫然的低头看看手中的杯子,绿色的人影已经不见,屏风后传来铜盆盛着水在盆架上晃荡的声音。   一口水入腹,绿色的人影已经飘回,梳妆台上传来一阵淅沥哗啦的乱响,再抬头白玉簪子已经将一头秀发整齐的绾在脑后,连一丝捣乱的头发都没有。   “要装点吗?”耳边传来他询问。   虽然自己认为以他的姿色还是天然最美,但是依着‘苍露’规矩而言,若是清水之面似乎怕人会说怠慢,而且,自己也很想给他的一盏茶时间加些难度。   “嗯!”一个颔首,已经看见他左手拿起粉扑迅速的在脸上几下轻点,右手执起妆台上的笔,几点胭脂飞速落在额头,水潋滟数了,五下,一朵五瓣梅已经在额头娇艳挺立。   好笔法,心里尤在赞叹,就见他右手的笔还没有放下,左手的碳条已经在眉间闪过,只一下,精细而又准确。   赶紧端起手中的杯子轻啜一口,人影已经由妆台闪过,“乒乓!”这该是衣柜的开合声,让这个想法闪进脑海的时候,人影又一次飘进了屏风后。   第三口茶入口,床幔轻掀,一双银丝履划过她的眼帘。   当第四口茶刚刚被咽下,一只大掌摊在水潋滟面前:“五十两!”   绿色的丝绸裹着挺直的腰,中间一条银丝边的宽腰带将完美的腰身彻底展现,玉带勾上红色的坠子夺人眼球,银丝坎肩轻拢着,几缕披散着的黑发在肩头偷现,白嫩而细致的脸上,红色的梅花漂亮的开放着,入鬓的剑眉更展现一丝男儿气概,让自己不至于因为优雅的装扮而过于柔弱,白玉的簪子,银丝的鞋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遗漏,怎么看,都是一位极重修养的官宦子弟,找不出一点青楼男子的风尘气息,鼻尖一耸,这家伙,竟然连香囊都佩好了。   水潋滟苦笑着摇摇头,这是个什么宝,若不是曾经见过他街头被人围殴,若不是此刻仍然身在‘蓝颜阁’,若不是他现在正在自己面前抛着恶心的媚眼示意自己掏钱,自己真的会以为这是个皇家贵胄之子。   一抬手,将五十两银票拍进他的掌心,“走吧!”抬起屁股,水潋滟准备出门。   “我只说了五十两装扮好,可没说陪你出门,要出门,另外加钱。”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险些让水潋滟绊倒在门边。   “要多少?”好吧,自己承认,他确实没说,已经再懒得和他继续争执,水潋滟对他的脸皮厚已经彻底的无力。   灵活的大眼一转,“这样吧,过不了几日,‘蓝颜阁’就要为我‘出阁’竞价,我要你拍下我,而且是必须拍下,价格嘛?我就不知道了。”耸耸肩,一付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句话,倒让水潋滟想起了什么,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么自己也确实不能让他长久的留在这里,更不能将他拱手让与他人,竞便竞了,再多银子,也得把他砸回来,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出银子买男人,还是个青楼小倌。   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随后看见他就象风中怒放的牡丹一样笑开了花,执起她的手,迈着有如训练过十数年完美姿态的步子,袅袅娜娜的踏上精致的马车。   本来水潋滟想直接让马车驶向‘晨阳’使者下榻的驿站,抬头望望天,似乎离自己帖子上的时晨尚早,一个念头闪过,让车夫直接将车赶向了自己的住所——‘闲王府’。   “先去我府上坐坐,一会我们去见‘晨阳’使者。”没有说为什么,只是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而此刻的段枫遥没有罗嗦的追问,只是用若有所思的眼望着她,眼中总有那么几丝看不懂的含义。   当马车缓缓的驶进闲王府,水潋滟掀开车门帘,将手交给迎上来的颜暮衣,让他用大大的拥抱将自己抱离马车,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每一次将自己全身的重量交给那一双臂膀的时候,都觉得,这一刻,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而他也似乎知道自己的喜好,总是将自己抱的高高的,在一个轻轻的旋转,慢慢的落地。   “他不是上次你丢在路边的那个丑男人么?现在合好拉?”双手互搭着,挤眉弄眼的表情完全破坏了一身高贵的形象,只是那出口的话,让水潋滟震愕,果然,自己没有猜错。   毫无形象的从马车上跳下,段枫遥轻松的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子,轻蹙着眉,望着廊下,而远远的廊边,挺立着一个冰冷出尘的身影。   轻轻的从他们身边迈过,带过一阵冷香,没有任何表情,却在擦身而过的一刻,冷冷的丢出三个字:“风尘味。”   一直皱眉思索着的段枫遥倒象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直到身影已经快要远去的时候,才抬起头,顺风送过一句,“喂,死人脸,我们有没有见过?”   清冷的身影一顿,没有任何回答,再次迈开步伐,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段枫遥的出现,似乎扰乱了每一个人的平静,颜暮衣看似平静的沉默,滕扉雪依然事不关己的冷淡,唯一真心开怀浅笑的,只有那个艳丽的红色身影。   两手一边牵起身边一位出色的男子,水潋滟长抒一口气,送上甜美的笑脸:“走,‘晨阳’使者的驿站。” 正文 对面相见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4 本章字数:3959 伴随着马车的颠簸,水潋滟的心也开始一阵阵的上下翻腾着,似乎连呼吸都无法填满那胸口的悸动,浅浅的吸气,怎么也达到不了胸腔,那里面,是一颗不安分跳动的心。   事隔数月,他还好吗?那个印象中秀美的男子,那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那个为救自己舍命的男子,那个让自己不顾一切追随而去的男子,那个觉得自己碍事将自己赶离身边的男子。。。。一切可都好吗?   原以为自己受伤的心在暮衣的温柔,岚的体贴下已经将个身影赶离了心房,却在听到女皇安排自己与他会面时那心里一丝丝隐隐的期待,说过要坚强,却仅仅是听到太子二字便让自己心底泛酸,所谓的放下,根本就不曾一过一刻的遗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今日是身负皇命而来,绝对不能有一点退让逃避,此刻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晨阳国’中对他百般依赖的女子,现在的自己,是代表‘苍露’,自己是这个国家的王爷,而不是曾经他的圣女,和他的过去,早已若前世般遥远。   一双大掌伸了过来,轻轻的盖在她纠结的玉指上,将他们慢慢的分开,摊平,再握进手中,用指尖拭去她掌心的粘腻,掌心中传递的,是他给她的安定,抬眼间,星眸含笑,却是鼓励,回眸一笑间,心潮已平复。   将一块白色丝巾拢上面庞,今日既然不是来叙旧的,自己也不想再将往事重提,这一切,就当作彼此的相见不相识吧,往事随风,你我已是路人。   马车停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听到远远的已经有人前去通报,最后一个深深的呼吸,盈然起身,探出帘外,将手交给早已在一旁伺立的颜暮衣,在众人仰慕的眼神中迈步而下。   当终于翩然站定时,眼角的余光早已经瞄见里面一群人簇拥着一位男子匆匆而出。   不再是一袭抢眼的金色,只是淡淡一身浅黄长衫,金冠拢起黑色的长发,金色的腰带围上瘦挺的腰,修长的身材依然是那么的岳峙亭渊,俊美的面庞上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嘲讽的笑,深邃的眼眸中也早已找不到对尘世的愤怒,棱角分明的唇曾经为自己绽开过的好看弧度如今只有客套的疏离,只有那依然紧拧着的眉头,还是曾经熟悉的姿态,殷彤焰啊,何时你才能真正让它解放?是国事令你操心,还是苍露的怠慢让你烦忧,数月不见,你清瘦好多。。。   “水潋滟见过晨阳太子殿下,苍露最近国事繁忙,想必太子殿下必有所闻,怠慢之罪还请太子殿下谅解,水潋滟今日所来,就是奉吾王之命,向太子殿下致歉。”不知道为什么,本想逃避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决定勇敢的面对他,皇上昭命已出,谁都知道当今苍露闲王名为水潋滟,刻意的逃避又有何意义?   成功的在他面庞上看见了惊讶的神色,有着明显的不信,怀疑的眼光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她,而她,就这么昂然的让他看着,数月不见,彼此都已改变太多,在面纱的遮掩下,他还能认出自己么?现在的自己,自信而又坚强,不再柔弱,不再泪水涟涟,没有了额头的莲花标记,殷彤焰只怕根本不再会把自己和当初的那名傻傻的女子联系在一起了吧。   “太子殿下,您不是要让水潋滟在这站上数个时辰吧?”巧笑间,已然看见他的失神。   犀利的眼最后在她的额头上逗留片刻,才终于慢慢的开口:“闲王请里面上坐,彤焰怠慢。”   扬起手,一个请的示意,却是大大方方的走在了最前列,皇家该有的地位,这一刻,她可是表现无疑。   淡定的坐着,看着房内只剩下的自己和他,依然没有任何开口,彼此似乎都在沉默中等待着对方,都在沉默中考验着彼此的耐性。   水潋滟故做悠闲的四处欣赏着,言不由衷的赞叹着普通的大厅多么的高贵,太子殿下多么的有品位,天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和这一样的厅堂。   纯粹的没话找话,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探索着,似乎想要寻找出什么,对比出什么,而自己,终究是不敢面对他的眼,满屋子乱转不也是在逃避他那双若有所思的眼么?   “太子殿下,今日潋滟受皇命而来,太子殿下一定也知所为何事了?”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么你追我逃下去,心中一叹,还是用女皇的事来转移他的视线吧,毕竟,他是个以国事,以前程为重的男子。   “彤焰感激女皇陛下这段时间的照顾,对于苍露所临之状况,彤焰亦有所闻,断不敢有任何埋怨之词,只是不知女皇陛下对我晨阳之提议,能否接受?还请王爷示下。”   果然,一提到正事,他的面色很快的恢复到公事公办的表情。   “太子殿下,不知您来苍露之前,可对我苍露皇家有所了解?”   殷彤焰的眼中划过一丝迷茫,水潋滟的心似乎明了了什么,他,难道根本就不知道女皇的家事?为何如此重要的事,他竟然会不知道?   “太子殿下,我苍露向以女子为帝,这点您该是知道的吧?”看着他点点头,水潋滟继续道:“那太子殿下可知道,就在一月之前,我苍露只有一位公主?”   一句话竟然让殷彤焰顿时失色:“这,这彤焰确实不知!”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太子殿下,虽然后宫月前新添一公主,却仍在襁褓之中,更何况,无论从嫡女身份,或者是长幼之说,亦是长公主为凤后所出之地位,其必将是我苍露下任女主,贵国求亲之事,确让我皇为难。”   “彤焰,彤焰。。。确是不知道贵国只有一位适合婚嫁之公主,出行前,父皇。。。”话到这里却突然打住,唇边扬起一丝苦笑:“彤焰虽然想力促两国之修好,联此姻缘,却不敢奢望贵国太女下嫁,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对于女皇陛下数月的隆重招待,彤焰感激不尽,不日便携求亲之队归返晨阳,望贵我两国,仍然为修好之国。”几句话说完,他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倒是又有几分当初的洒脱之色,面色上也轻松不少。   摆摆手,水潋滟的心里也终于送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完成了女皇的使命,还是终于看见他放弃了追求,“女皇有命,太子殿下近段时间一直在我苍露未得隆重之款待,女皇特命我在太子停留期间,竭尽所能照料,望太子给小王一个补偿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不断的告诉自己,和他之间早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他要娶苍露公主的事自己却始终耿耿于怀,直到这一刻,方才有了胜利的喜悦,虽然这胜利中,又有着丝丝点点说不出口的苦涩和怨怼。   “王爷,既然公事已经谈完,不知彤焰能否问些私人话题?”再一次,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又一次笼罩上了她的身体。   心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却依然淡笑出声,“女皇有命,潋滟就该是陪着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有话即可当面说,潋滟知无不言。”   “彤焰想知道的是,王爷之名可是自小便有?兰君可是王爷之亲弟?”只是两个问题,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水潋滟的心上。   殷彤焰啊殷彤焰,你问这些问题所为何般,是想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纵然证实了自己是那个被你无情赶出之人,你又得到了什么?是将他人自尊踩在脚下的满足,还是故人重逢的喜悦?亦或者说,当公主不能到手,换个王爷也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自己只是个“闲”王爷!   面纱下的脸孔闪过几缕幽怨,却在扬首时换为眉间的笑意:“太子殿下莫非是神仙下凡么?水潋滟确实不是我的真名,不过弟弟到是我的亲弟弟,我真名姓穆单字岚。”对不起了,暮衣,岚,先借你们的名字用用。   “我不过是幻月国中一普通百姓,生活艰难带着弟弟四处流浪,有一日我们流浪到一个山谷,恰巧救了一名从山上跳下的女子,那姑娘,我记得生的是绝美非常,漂亮的有如仙子下凡,却不知为什么会选择如此想不开,虽然我和弟弟尽力照顾,她似乎早已放弃了求生的意志,同时伤势太重,不久便撒手人寰,在她临去前,将身上所有东西相赠,我们姐弟才有了盘缠来到苍露,随后弟弟便被女皇封为兰君,我们姐弟一直认为是那女子改变了我们的命运,让我们鱼跃龙门,于是为了感激她,我便用了她当初告诉我的名字,以表示对恩人的怀念,所以,我便是,水,潋,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编出这个一个故事,是对他曾经无情的报复吗?还是希望将自己彻底从他的记忆中抹掉?   “不可能!”修长的凤眼瞬间变的狂暴,身子早已欺近她,如铁钳般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肩,有力的指已经掐的她双臂生疼,只是,被他突然如此反应吓傻了的水潋滟,根本不知道喊疼。   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用力的放松着自己的手,慢慢的从她的肩头移开,“那女子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眼神中已经有了点点哀求的希冀,让水潋滟不知所措。   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成圈,让长长的指甲刺进掌心,再一次无情的开口:“姐姐她很漂亮,无法形容的美丽,只记得她额头上有一朵象是印记的水莲花。”   黄色的身影颓然的倒入身后的椅中,眼神已是无望,喃喃的声音响起:“不可能,不可能是她,有丑奴陪着的,不该是她,定然不是她。”   看着他的失态,水潋滟的心中涌起万千滋味,彤焰,你若是心中有我,当初又何必赶我走,你若是心中无我,此刻失魂又所为哪般?在你心中,究竟有没有过我的影子?   想扯下面上的面纱,几次抬手却终是落下,也许,他的心中曾经是有过自己,可是在自己和皇权之中,他选择了后者,纵然自己露出真面目,不过一切回到起点,何不就让自己永远的活在他的回忆中,也好过两人日后的分道扬镳。   “姐姐临死前喊过一个人的名字,彤焰,初始小王还以为只是恰巧与太子殿下同名,如今,我想,这个东西,应该还给你了。”抬手间,一块鱼形的玉佩躺在手心。 正文 私下之约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5 本章字数:3734 白玉的脸庞上闪过一阵奇异的红色,大掌捂上唇悄然转身背对着水潋滟,几声轻咳后,再回身,已是平静无波。   “王爷能告诉我,她葬,葬在何处么?”不知道为什么,惨然的声音让水潋滟的心开始轻轻的松动。   美目低垂,无数个念头在心中闪过,彤焰,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当初我真的死在崖下,就再也不可能看见你如此的心伤,既为我苦,奈何伤我?事过境迁,寂寥红尘,两相凝望中,再不是愿牵你衣袖笑对天地的女子,还君玉佩,能否换你一滴泪?   “太子,对不起,我不能肯定姐姐会不会原谅你,请恕我不能答应,我不想再次令她伤心。”尽量让口气平静,听不到自己内心的波澜。   “是么?究竟是她不肯原谅我,还是你不肯原谅我?”   心里一跳,难道他知道了?知道自己其实就是真正的水潋滟了?   “她定是对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对我有恨是不是?别否认了,你的眼神早出卖了你。”轻轻的叹气中,他的声音有着浅浅的疲惫,是那个震撼的消息让他瞬间如此的吗?   心里长抒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姐姐’才恨他,不肯将安葬地点告诉他,既然误会了,就误会下去吧,不过,自己的不甘心有这么明显么?连他都看出来了。   点点头,“我是不喜欢你,若不是你,姐姐不会有那样的命运,你现在假惺惺的伤悲又算得上什么?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你是你人间的太子,她是她天上的一朵水莲。”这话说的也确实不假,自己不算欺骗吧,也算是小小的亲口说出对他的恨。   “那你要怎么样才告诉我?”收敛了锋芒的眼神,怎么看,都有些让人心疼的乞求。   玉佩还他了,当看见他修长的指尖慢慢的拈回它的时候,水潋滟似乎感觉到自己心中的不舍,一直以来,那是自己对他唯一的纪念,是自己告诉自己,他温柔的保护,只有看见它,才能不断的提示自己应该心心念念不忘他的好,或者,他的坏。当玉佩归还,是否也选择了自己将曾经的一切全部归还?为什么,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却又万分不舍?是该狠狠的嘲笑他然后拂袖而去,还是。。。还是。。。   抬眼看着有些憔悴的脸,不期然的在唇角边看见一丝隐隐的红,若非自己眼尖只怕就忽略了,是血迹么?刚才他背转身的动作就是隐藏这个吗?   左右拉扯的心在看到这丝丝暗红后,终于分出了孰胜孰败,只是败的那一方又似乎有些不甘心,良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什么时候你解开我的心结,让我不再恨你,我什么时候告诉你。”   殷彤焰抿唇默默点了点头:“好,你觉得怎么让你开心,与我说一句便是,彤焰随时等候闲王吩咐。”   顿了顿,殷彤焰似乎想到什么,“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将她逼到如此境地?”   一句话似乎勾起了水潋滟心中最愤恨的一幕,当初岚急着看自己的情况,根本没有来得及收拾颜冰昙,就这么让她遁去,为了暮衣,自己虽然没有追究,或者说,自己还没有强大到足以和颜家抗衡,但是不代表这口气自己就这么咽下了。   “匹夫无罪,怀璧自罪,若不是那显眼的莲花,若不是那可笑的传言,幻月国又怎么会希望得到她,在得不到的情况下,毁了,也不能让其他国家得到她,就这么简单。”想起自己的经历,想起暮衣所受的罪,水潋滟再也无法让心情平静,恨声中,是满腔的报复。   “原来如此。”低垂的头立时抬起,霸道的气息布满全身,现在的他,又恢复了水潋滟熟悉的野心殷彤焰:“若我有日能兵权在握,第一件事就是扫平幻月,殷彤焰以性命起誓!”凤眼中燃烧的是无边的火焰。   “太子有这番心倒是好的,只是若不是当初太子的野心,她又怎会沦落到如此下场,太子若要怪,还是怪自己好些。”忍不住的出言奚落,明知道这么说有些欲加之罪,却怎么也无法释怀他的曾经,他与男子在书房内翻云覆雨的一幕仿佛又一次在眼前重现。   看见他脸上又一次爬上的痛楚之色,终究觉得自己有些过火,水潋滟只好一抱拳:“今日便言尽于此,太子殿下不妨多盘桓数日,让潋滟代女皇多尽些地主之谊。”   扯出一抹没有达到眼底的笑容:“闲王放心,没有她,她的消息,我是不会走的。”彼此心中有数,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知道自己编的那个地点。   客气的招呼后,她飘然踏出厅堂的门,直到走出大门,都能感觉到背上他依然灼热的目光,昂首挺胸,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可笑的坚强在马车帘子放下的一瞬间消失怠尽,似乎透支太多体力,连一丝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将头深埋在颜暮衣的怀抱中,任他温柔的大掌轻抚着背,宽慰着悸动的心。   “暮衣,我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很多情?招惹了你们一个又一个,让你们为我付出,让你们为我受伤害,不但不能回报,却还在自以为是中安慰自己,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其实,若不是我,岚也许还是那潇洒的岚,彤焰还是那无所顾及的彤焰,你也依然过着平静的日子,因为我,扰乱了一切,还叫嚣着你们对不起我,其实没有任何人对不起我,为了自己,做出些什么本无可厚非,我恨你们,却不断的刺激你们,希望你们过不好,希望你们难受,我真的很卑鄙!”殷彤焰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得到活下去的机会,才将自己带回府,他没有伤害自己,相反却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被迫远离晨阳和亲,自己却因为这个原因恨他,他救过自己,让自己逃离晨阳,纵有错,也早已还清,为什么,为什么今天自己会这样,编那样残忍的故事,看见他内疚,自己也没有开心,何苦呢,折磨他人的同时,也是在折磨自己。   温暖的大掌一直摩挲着她的背,不时轻拍着,更是不停的亲吻着她的发丝,待她的狂乱慢慢平复。   抬起脸,看着他俊郎的容颜:“我是不是很坏?你恨不恨我?”暮衣对自己的温柔,自己一直在自私的享受着,只因为他曾经的背叛,可是,再多的债,他都已经还清,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去面对那曾经的恩怨,只将一切深藏,希望重新开始,可是当今天和殷彤焰的再次见面,勾起了一切深埋的过去,自己对殷彤焰的爱,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为了自己对殷彤焰的执着而默默的付出着,自己在他的怀抱中诉说着心情,倒着苦水,可是又有谁来珍惜他的心?望着溺宠的星眸,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可恶。   将她的身子靠着自己的肩头,有力的心跳似乎在说着他的决心,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悔。。”虽然依然有着艰涩,却是清晰入耳,让她不由自主的紧搂着他的脖子。   “对不起,暮衣,我注定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但我,绝不负你!”对上他的眼,反手握住他的大掌。   “这个世界很公平,谁喜欢谁多些,就注定要付出的多些,喜欢你,就乐意为你付出,这个木头爱你,自然不介意你有时候的任性,哪怕你以后多找几个男人,我看他,也是只会点头不会摇头,只要你好,他什么都愿意的傻子呗~”旁边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让她终于想起了那个被晾在一旁许久的‘花瓶’男。   此时,他正无聊的抠着手指甲,漫不经心的说着:“没看出来,你还真挺能勾搭的,一个个都为了你神魂颠倒,不过你确实漂亮,又有地位,这也正常,只是没想到啊,你魅力大到连‘晨阳’的太子殿下都能勾上,屋子那个看上去冰情玉洁的仙子也为你动了凡心,啧。啧。啧,你真厉害。”一双大眼还故意上下扫视着她,似乎想看出什么。   “胡说!”鼓着双颊,“我什么时候勾搭了晨阳太子殿下,扉雪不过是依约治病而已,他对我没好感,不要乱说。”   “是么?”抬眼无聊的扫了她一眼,眼中含着嘲弄,“来的路上,是谁在那一想到要见到太子就纠结不清醒的,若说你们之间没有故事,打死我也不信,至于那个神仙般的公子,上次虽然只对我说了三个字,那个酸味,十里外都能闻到,你当我和你一样傻么?”突然伸过脸,盯着水潋滟。   看见面前瞬间放大的漂亮面孔,让水潋滟情不自禁的一缩,只见一个神秘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而且,我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没想到这个家伙,看上去除了死要钱和那漂亮的过分的脸,居然还有些些本事,看似漫不经心,自己的丝丝动作全部都被他看进眼底,不过,他说的扉雪,可是真的?   神秘的笑容立即变的更加灿烂:“一百两!包您满意。”   “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水潋滟一个前倾,一把揪住绿色的前襟:“你说不说,再问本姑娘要钱,信不信姑娘我在这里强要了你!”   也许是这个家伙的死要钱彻底刺激的水潋滟疯了,口不择言一句话,说完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总那么容易被他勾出心底狂暴的因子,什么形象都毁于一旦。   正想抬头解释,却看见他向后一靠,背贴着车壁,两腿很没形象的一撒,灵动的眼抛出两记柔媚的眼神,红唇轻撅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来嘛,英雄~~”   水潋滟:“..............” 正文 取信端王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5 本章字数:3622 一身轻松的水潋滟刚刚从御书房中走出,就看见一旁的廊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百无聊赖的晃着,看见她出来,立即换上了满脸的笑容迎了过来。   “端王爷,没想到能在这看见您,来见皇上的吗?”端王爷那随意的性格,能在这看见她确实难得,不待人走近,水潋滟立即扬声招呼。   秀丽的眉头一挑,满脸笑容的上下打量着水潋滟:“我的闲王爷啊,您还真本事,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特地来等你的。”   “不知端王爷找潋滟何事啊?”总觉得这端王爷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即使不上朝,但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似乎都瞒不过她。   伸手一挽水潋滟的臂膀,“我可等了你好些时辰,难道闲王爷就想让凤翩这么蹲着说话?很累的啊,找个地方慢慢谈。”不容拒绝的拉起水潋滟就走,一脸无奈的水潋滟,除了苦笑着跟从,还能怎么样?   车帘一掀,两人的身影才刚刚坐定,莫凤翩急切的声音响起:“‘蓝颜阁’”   水潋滟心中一叹,就知道是这个地方,但却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毕竟,她需要见到段枫遥,昨天被那个家伙无赖的一句话,吓的半晌没回过神来,结果,最想要得到的结果,依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这一次,水潋滟不再似上次那么拘谨,含笑看着莫凤翩和白凝峥的调笑,身边的段枫遥也老实的给他们添着酒,没有在她面前的疯疯颠颠,乖巧的一如‘蓝颜阁’调教了十年的弟子。   “妹妹啊,你真的是本事,一次会面就顺利的解决了‘晨阳’太子的请求,你可知道,若是‘晨阳’太子将此事正式提交皇上,满朝皆知,只怕要不了多少时间,其余两国必然知晓,那时候,只怕我们皇上便要骑虎难下了,你可知道,你立下了多大的功劳么?”一杯酒入腹,莫凤翩似乎无意的提起了这事。   好厉害的端王,自己才刚刚从御书房走出来,便是才向皇上回禀了此事,端王却已经知晓,而且在门口等着自己,那证明,她知道自己奉命去见殷彤焰,更知道自己完成了使命,这是自己和殷彤焰私下的两人会面,内容也只有自己和殷彤焰知道,她,却又从何肯定这结果?   低垂眼帘,水潋滟有些惊讶,却不能表露,再抬眼,已是随意的笑脸:“也许是大家都把这事看的太重,想的太多,反而无人接下此事,生怕一个言语不当得罪了‘晨阳’国,偏生潋滟性直,见到太子,直接将我苍露只有一位婚龄公主,又是皇位继承人之事如实相告,那太子想必也能理解我苍露之忧,欣然答应不再提和亲之事,说来说去,都是潋滟运气。”讪然间,抬手与莫凤翩笑饮一杯。   “妹妹,我既对你姐妹相称,这也是我主女皇的意思,妹妹不必有所顾虑。”看着水潋滟惊讶的脸,莫凤翩再次示意将杯中的酒斟满:“你当初进殿行刺女皇,转身却又与兰君姐弟相交,若说我们没有质疑你的目的是不可能的,但是今日你将此事办的妥当无比,我想,皇姐心中唯一的疑虑应该消除了,妹妹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仰首倒进一杯酒,让酒杯遮住自己早没了笑意的脸和眼中一划而过的震惊,“果然,自己做的那些事,可以骗得过单纯的水若蓝,却骗不过精明的女皇,给自己这个任务,不过是试探自己的真心,毕竟,自己这个没有丝毫来历,就这么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前一夜还挟持女皇,第二天就忠心无比,任谁也无法相信,也许,自己该给个什么样的说法,不然,自己的目的确实很令人觉得可疑。”   放下手中的杯子,水潋滟的脸上挂满了真诚的无奈:“不瞒端王爷,潋滟原是和‘幻月’颜家之子私好,可惜的是,颜家看不上我这平民女子,潋滟携夫被颜家千里追杀,只好逃进‘苍露’,进宫挟持皇上也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天神心’救爱郎之脸,那时候,潋滟却有私心,和若蓝结拜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就是希望能有地位,有身份,总有一日,要叫那颜家看看,我水潋滟是否如此容易被他们打倒。”恨恨中,后面那些话,倒是自己的真心话,对颜家的恨,水潋滟从未有一日忘记。   就在刚才那瞬间,她的心中已有算计,依然不想将自己拥有那莲花图案的秘密说出来,那就只能跳过这一点,任何谎话,从来都是在十句真话中掺杂上半句假话才显的那么容易欺骗他人,而她的这番说词,显然吻合了自己夜半进宫挟持女皇却只要一株花的理由,既然不能隐瞒,干脆暴露自己的野心,而这野心,却恰恰是针对其他国家的,于苍露来说,只好不坏,只能让女皇和端王更加信任自己。   莫凤翩沉吟片刻,低声说着:“原来如此!”再抬头,“妹妹若是真心为我苍露,又何愁不能有功成名就的机会,如今已是我国闲王,说不定,你反击‘幻月’的时机也不会太远。”   ‘银泻流香’又一次入腹,水潋滟让她看见自己眼睛内的真挚:“潋滟的一切是女皇和端王赐予的,潋滟的一生已经与‘苍露’绑在了一起,潋滟断不会做出任何背叛‘苍露’之事。”自己其实根本也就没想过要背叛他们,毕竟,若不是被逼,自己怎么也不愿意用权力和皇势来保护自己,也许,自己本就不是那种甘于平淡的人,平静的生活终将与自己无缘。   一切心结和试探都解开,两人真正开始了推心置腹的笑谈,不知不觉间,酒已经是数壶入肚,别看这‘银泻流香’喝起来香香甜甜,这后劲一上头,神仙也要摇三摇,何况这根本就不常饮酒的水潋滟,此时,若不是兴致极高,只怕她早就撑不住那眩晕的脑袋,直接翻身睡倒了。   外面一阵阵的喧闹声打扰了两人的推杯换盏,间或传来阵阵的嘈杂,还明显有女子的叫嚷声:“‘绿遥’呢?本姑娘来你们这,就是冲着你们所谓的这个头牌,今天姑娘带够了钱,让‘绿遥’出来。。。”   莫凤翩举至唇边的酒险些喷出,笑言道:“妹妹啊妹妹,你看,你当根草,人家可当个宝啊。。。”摇头间,扶桌而起,“我去看看,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是谁敢动我们闲王爷的男人。”   按住也要起身的水潋滟:“我去看看就行了,你若出面,直接对上了,反倒不好,看你也喝了不少,让绿遥陪你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   喝了一肚子的酒,水潋滟只觉得涨的慌,摇摇晃晃的起身推开段枫遥欲搀扶的手,“我去茅房,一会还有话问你,你小子别跑。”   一个妩媚的笑容堆上完美无暇的脸:“你去吧,我不跑,回来就直接到我房内吧,我等你审问我。”抛过一记酥入骨髓的媚眼,袅娜的拉门而出。   从茅房解放而出的水潋滟,被门外冷风一吹,感觉心头顿时舒坦清醒了不少,阁内的喧闹声远远的传来,似乎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似的,可是,自己刚才不也是其中一员么?什么时候,这红尘中最俗媚之地,却成了自己的流连之所?   满心感慨的往回走,可惜很少饮酒的她却不知道,自己这已经有了五六分醉意的脑袋,被风这么一吹,刚开始那瞬间的清醒之后,马上转为更加猛烈的醉意反扑而来,走到段枫遥的门口时,已经是九分醉意,用最后的力气推开门,直接扑倒在床上。   当躁热开始袭上身体,水潋滟不耐烦的拉扯着衣衫,却在朦胧间看见一个修长的身体坐在床沿,正好奇的看着她的衣衫不整。   依然是那漂亮到无法挑剔出一丝缺陷的脸,大大脸庞就在水潋滟的头顶上方,长长的发丝从颈两侧垂下,掉落在她的耳畔,带来一阵阵麻痒,有型的红唇轻轻的撅着,带着好奇,却又似有意无意的勾引着人侵犯,这一幕让水潋滟的心突然回到记忆中的某个角落,犹记瑶池初见面,他就是这样的一付神情,纯真中带着好奇,就这么低低的观察着自己,而此刻,段枫遥一改精明的眼,那银色的双瞳中是一片清澈见底的明净,就象自己胸前的珠子,光芒耀眼却是洁净透明,一眼可以望进最深处,却无法忽略它的高高在上。   被这双眸子所吸引,一切就如同回到了天界,再没有人世的纷扰,没有恩怨纠缠,只有当初彼此纯真的初遇,此后的爱恋缠绵,太久太久不曾见到他了,水潋滟突然发现,原来即使没有记忆,那心底的呼唤也是依然存在的,可以忘记他的容颜,却不能忘记那份曾经的悸动。   双手圈上他的颈项,将他拉低靠近自己,轻轻的欺上那红润的唇,好软,好嫩,水潋滟情不自禁的轻舔着,而段枫遥只是楞楞的任由她撬开自己的齿,勾引着嫩滑的香舌。   没有想到看似风情万种的段枫遥吻起来是那么稚嫩,只知道无助的轻启着唇,被水潋滟一遍遍舔吮着,偶尔一个轻轻的回吸,只惹来她更加疯狂的侵入,段枫遥的双手有些无力的放在身侧,眼中是迷茫还有一丝期待。   疯狂的唇轻轻移向他的喉结,一个轻咬,听到他从喉咙中逸出的如猫儿般的低吟,水潋滟非常满意自己看到的情况,他,竟然如此纯真。   不停的吸咬着他的颈项,双手已经爬上了他的腰间,一个轻扯,腰带已经离体而去,再一次用力,雪白的胸膛在风中绽放,一点殷红刺进眼底。 正文 阴差阳错(H)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5 本章字数:3584 轻啮上胸前的一点殷红,感觉到蓓蕾在口中慢慢的变化,由柔软渐渐硬挺,水潋滟一声轻笑,双唇含着,轻轻的一个拉扯,再一次猛吸进口中,用力的吮吸着。   “啊~”强烈的快感让他不安的扭动着,却无能为力,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从她的口中挣扎出来。   一个翻身,将他压倒在身下,水潋滟看着纯真的眼眸慢慢染上浓烈的迷茫,如此相似的长相,对自己的感应,其实根本不需要去求证了吧,他,也该是那分裂的灵魂之一,虽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们重叠在一起,内心却已然下定,自己,是断断不可能对他放手的,留在身边吧,如今,欲火已经燃烧,再放手,却已不能。   细致的肌肤勾引着她的手不断的游走,挑逗着各处敏感的地方,这个身体,似乎从来没有人触碰过,敏感到她能感觉到,每经过一个地方,那肌肤的跳动。   吐出口中已经充血的蓓蕾,她的唇开始慢慢的下滑,在胸口,腰侧,腹部,一点点,一寸寸的用唇感受着细腻。   本以他要么已经被情欲折磨的无法摆脱,要么这气氛让他不敢睁眼相对,才半晌没有任何声音,抬头间,却对上了他闪烁着好奇的眼,银瞳虽然已经有了迷乱,却依旧执着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红唇微启着,剧烈的喘息让那带着点点班驳吻痕的胸膛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眼。   “喜欢么?”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让她非常想更重的蹂躏他,太纯洁的东西,总是让人想污染。   “嗯。”嗓子中挤出细细的声音,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   “还要么?”勾出一抹坏坏的笑容,象是在引诱无知的孩童。   “呀~~”已经等不及他的回答,水潋滟的手已经欺上了他下身那早已经鼓涨的禁地,换来他惊讶的低呼。   一寸寸拉低他束在腰口的裤子,让从来没有人碰过的昂扬一点点在眼前展露,当已经肿涨的昂扬慢慢的现出它的形状,水潋滟趁着他的不注意,伸手将它握进掌中。   身下的人儿开始扭动,似乎宝贝被他人掌握住给了他强烈的不安敢,试图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开始胡乱的挣扎,水潋滟却是始终不放开自己的手,在掌握力度的同时,就是不让他摆脱。   先是左右的摆动,然后是上下的挺动着腰部,胡乱的扭动慢慢的开始有了节奏,看着他渐渐潮红的脸,水潋滟的脸上开始有了了然的笑容。   “是不是很舒服?”上下的一个抚动后停止,看见他不满足的又耸动了几下腰,水潋滟开始笑出声,这家伙,倒是很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嗯,可是,感觉很奇怪。。。”声音里带着丝不解,还有些撒娇的甜,只是在情欲的笼罩下,轻的让人无法分辨。   俯低自己的身体,双唇轻轻刷过手中昂扬下的小球,感觉到身下肌肉的又一次紧崩,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有节奏的上下抚动着,双唇却将那温热的球慢慢含进口中,一点点的用舌间勾抹着,很轻很柔的啜吸着。   “啊~~啊~~”没有一丝的隐藏,身下的人充满无助的声音响起,一阵高过一阵,刺激的水潋滟的心,原来,男人也可以叫的如此消魂蚀骨,他的不遮掩,更让她的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看着他左右摇摆着头,却不知如何排解这又痛苦又快乐的感觉,水潋滟的指尖轻抹过昂然的顶端,一丝露珠被白玉的手指带出,拉出一丝银亮:“看,它馋了哦。”   看着他努力的睁开银色的眼眸,低声问着:“馋了?”   “是啊,馋了,所以流口水了吖?想不想让它不馋?”手中的挺立已经涨成了紫色,热烫的不住跳动,舌尖勾勒着顶端的形状,不时的在最上端一个探入,再深深的的一吸。   “想,好。。好难受。。”已经有些忍不住的在她口中胡乱的拱着,可怜的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你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不许乱给我开价要钱,知道没?我说什么就听什么?”   “嗯。。。”乖巧的点着头,却满含希冀之色,挺翘的臀又一次开始不安分的扭动。   他的稚嫩,他的纯真,是水潋滟从来没有想到的,也正是这样的他,给了她与白天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对他的看法,这份纯洁,更容易拨动人心底的占有欲。   水嫩的唇柔柔的撅起,臂膀揽上她的颈,一点点,贴上他的软嫩,似乎,他很喜欢这种亲吻,从浅到深,从舔吮到纠缠,一直到彼此都透不过气。   对上那透明的眸子,“记住,除了我,和谁都不许做这样的事,知道吗?”虽然知道他胸口的朱砂印记已经表明他的纯洁,似乎要再一次的宣告,才能满足自己心里小小的不安,毕竟,这里是青楼。   看着他乖乖的点着头,她再一次含住那嫩嫩的唇,扶住涨大的火热,一寸寸的沉落身体,直到将它全部吞没,双手改扶住他的双肩,缓缓的前后律动着自己的身体,看着他无助的任由自己主导,被自己含住的唇只能低声的呜咽,心里荡漾着满满的满足感。   仿佛不满意于她的缓慢,双手扣上她的腰,让她紧紧的含住自己的火烫,有力的腰开始本能的上下挺动着,每一次疯狂的刺激都让她不由的想叫喊,想逃离,却被双臂死死压住,被动的接受他的深入。   美丽的发丝在空中摇摆,划出美丽的风景,大声的呻吟喊出心底的激情,滴落的汗水交织在一起,诉说着两人的交融,直到身体深出涌出的热流让两人达到颠峰,紧紧相拥。   夜半正在好梦中的水潋滟,被一阵阵熟悉的感觉刺激的从睡梦深处渐渐清醒,那一波波似松似紧,如浪潮般涌来的强烈感觉,正在向同一个地方奔去,让她不由的睁开眼睛,向那激情汇聚的地方看去。   黑撒的长发披散在她雪白的小腹,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小脑袋正在下面辛勤的耕耘着,一如她适才的动作。   不是轻吻和吮吸,是如同猫儿喝水般,仔细的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皱褶,有力的舌尖探索着神秘的花园,带着好奇,带着探求,似乎一切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力量带来的令她无法控制的快感。   “你,你住手,不。。住口。。”剧烈的喘息中,她开口让他停止这让他玩的不亦乐乎的游戏。   抬起好奇的头,有些不明白她的命令,抽出在花园中嬉戏的指尖,有些讨好的笑,纯净而真挚:“看,它馋了。”   指尖处,正挂着银亮的水渍,让水潋滟刹时羞红了脸,不敢面对那笑的一脸灿烂的容颜。   学着她适才的姿势,轻轻的跨坐在她的身体两侧,却怎么也无法将那早已经挺立的伟岸进入她的身体,迷茫中似乎在回忆她适才的动作,有些不解,有些疑惑,脸上爬满了不明白,让水潋滟心中不由偷笑出来。   急切的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却怎么也不得其门而入,银色的大眼中已经有了丝丝委屈之色,渐渐有水雾爬上的趋势,傻傻的看着水潋滟,有着求助的意思。   没想到一向强势的段枫遥竟然单纯至此,那可怜的表情让水潋滟心中不忍,那已经被点燃的欲火更是越燃越旺,轻轻的圈上他有力的腰,引导着他进入的方向,轻叹着:“你个傻小子。。。”再次将他慢慢的含入体内。   看着他露出贪婪的惊喜,她的心里也不由开心,这个时候的他,真的很可爱,很真诚,没有任何面具遮掩,是那么的天真,让她的心也慢慢的柔软,伸手拭去他额头的汗水。   他如同找到了新爱的玩具,一个夜晚不停的索取着,若她不答应,便用那含着水雾的大眼可怜的望着她,那其中的哀求,让她不忍心拒绝,直到天亮,他才终于沉沉睡去。   “终于回来了,你没睡死吧,那客人真麻烦。。。”   “哐铛~”房门被用力的推开,闯进来一个喷薄着怒火的绿色身影,嚷嚷的话语只在一句话后便嘎然而止。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醒的水潋滟睁开迷茫的眼,看见的是门口一个挺立的绿色人影,大张的嘴极有脱臼的趋势,眼睛瞪的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眼眶脱落而出,直直的盯着床上的人。   “枫。。枫遥???”水潋滟看着门边的人,很清楚的判断出他的身份,再低头看看那个全身光裸趴伏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定是自己喝多了,眼花了,眼花了,闭上眼睛,希望再睁开的时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只有一个男人,只有一个男人,不停的在心中念叨着。   很可惜,因为她适才的动作,身上的人儿已经被惊动,先是轻巧的一个呵欠,看着撑着身子的水潋滟,送上一个甜美的笑容,再是凑上去一个甜甜的吻,顺着水潋滟眼光的方向,他也看向门边。   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甜腻的声音响起:“哥哥!”   两个字有如五雷轰顶,敲上水潋滟的脑袋。 正文 双生情缘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6 本章字数:3513 深沉的眼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扫视着,直到在床上男子的胸口,终于停了下来,却变得更加凝重和深邃,水潋滟被他的眼光逼视得低垂的头,不敢面对那指责的目光,再多醉意,也早已飞到九霄云外,而另外一双好奇的大眼,则是看看对面的段枫遥,又不解的放回到水潋滟身上,乖巧的露出可爱的神情。   “澈儿,你怎么在这?”轻声的问话中,是满含着的怒气,却一直隐忍着。   一只手好奇的扯着水潋滟长长的头发,在手指中绕着圈,听到段枫遥的声音,抬起头,带着些小小的埋怨:“人家想哥哥了,你说不能从前门进来,叫我找后门的小哆子哥哥,人家喊了好久,小哆子哥哥才放我进来,让我自己上来找你。”一边说着,身子还在水潋滟的怀中扭了扭,蹭了蹭。   这个动作明显引发了某人的不满,“你现在给我下来,回去!”已经带着火焰喷薄而出的口气让床上的男子一滞,不明白的大眼中有着被惊吓的震惊,慢慢的浮上一层水雾,红润的唇一瘪,那大颗的泪水似乎立即就要滚滚而下。   看着如此反应的段枫遥,一声长长的叹气,努力控制着口气,尽量放柔自己的语调:“澈儿乖,先回去好不好?哥哥一会就回来。”   双臂一圈揽上水潋滟的脖子:“她也和我一起回家么?”带着明显的占有欲企求的看着面前的段枫遥。   面色一沉,“你先回去,听见没有?”似乎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他多纠缠下去,直接下达自己的命令。   似乎没有想到段枫遥有着如此的反应,男子的身体一缩,缩进水潋滟的怀抱,嘴巴一咧,已经哭号出声。   水潋滟下意识的搂上他的脖子,男子身体一转,投进水潋滟的怀抱,在肩膀处抽抽答答哭的好不伤心,无奈之下,水潋滟只能轻拍着他的背,开始安慰着。   “要怪你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酒后乱性。”看了许久,多少有些明了的水潋滟已经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却是已然不能回头,唯一的办法就是商量如何解决。   “哼。。”鼻腔中挤出重重的不屑,“闲王爷酒后乱性,什么人都当成是青楼小倌,吃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是吧,他还是个,还是个孩子,你也下的去手?”灵动的大眼第一次找不到那随意的调侃,似乎这一刻,才是他真正心性的表露。   “错都错了,你说怎么办吧。”小孩子,这身形,这样貌,有什么地方和你是不一样的,你居然好意思说是孩子?心里也有着委屈,却不敢说出口,毕竟做错事的是自己。   “这青楼之中,闲王爷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出来,却偏偏看上了小可的弟弟,不知道是不是小可的福气呢?难道闲王爷没看出来,他的心智只是个孩子么?”所有的讽刺对着水潋滟一股脑儿的射了过来,有些控制不住的声音让水潋滟怀中的人又一次僵硬了身体。   赶紧低声轻哄着,指腹擦去他脸上残留的泪水:“澈儿乖,先躺下睡会,姐姐不走,和哥哥说话呢。”   乖巧的点点头,闭上的大眼又立即睁开,“你真的不走么?”   “不走!”面对这样的一张脸,如此纯净的眼,任谁也无法生气,虽然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水潋滟还是决定先将这个宝哄睡了再说,不然一个哭一个闹,怎么也无法解决问题。   可爱的一个笑容浮现在脸庞,牵过水潋滟的一只手抱在怀中,脸在莲藕玉臂上轻轻蹭了蹭,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水潋滟确实发现了段枫遥话中的意思,面前的男子虽然有这和他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材,只是他,似乎如同孩子般纯净,不懂人世的纷争,只是安谧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而自己,也是被这双眼吸引,着了魔,毕竟,除却心智,他合该是最象‘他’的人,酒醉后的自己,似乎想着重温鸳梦,偏偏自己所做的一切,那如孩子般的他,只是好奇,任由自己牵引着,根本不知道所谓的贞操清白就这么拱手他人。   “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我喝多了,糊涂了。”低声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你说吧,要怎么解决,我都听你的,你想要。。。”   “我想要多少钱是吧?闲王爷好大的口气啊,男子清白在王爷眼中就这么不值钱么?”打断水潋滟下面的话,段枫遥冷冷的出口,讥讽的语调无疑表示着他的不齿,“我段枫遥纵然爱财,还不屑于卖弟弟的清白之躯来赚你的钱。”   没想到平时笑脸迎人,一付死皮赖脸性子的段枫遥发起脾气来有如一头犟牛,根本不让自己把话说完,不过也是,看他对弟弟的态度就知道,这家伙把弟弟藏的那么深,就是不想他被人戕害,而自己,就这么一口吞了,还被他看见两人如此衣衫不整的在床上酣睡,是人只怕都要气昏了。   “我没有说拿钱买的意思,你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承认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把他当作,当作,你,了。”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在人家面前承认自己心里对他其实也有抓上床的想法,饶是水潋滟鼓起勇气,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着头等待他的又一次爆发。   没有预计中的五雷轰顶,水潋滟等待半晌,只好偷偷的抬起眼,却看见段枫遥一脸神色复杂的望着她,叹气中,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你以后不要再见澈儿了,你的世界太复杂,容不下他的纯洁,我不要你负什么责任,我只要他平平安安。”似乎是久久的考虑之后,他终于开口。   “可是你,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带着他很不方便的,要不我带他回闲王府吧,至少能给他一个安定的生活。”他处身青楼,带着这样的弟弟,难怪他会处处小心翼翼,自己再不济,至少能给他一个安定的环境。   皮笑肉不笑的脸一抽:“带他回去干什么?当你小爷么?澈儿纵然有张颠倒众生的脸,却没有让你值得倾心长久的才智,以色事人,能得几时长久?与其以后被你抛弃,不如早些让他忘记今天的事,反正,他什么也不懂,过几日,有了新奇之物,自然也就淡忘了,我虽然环境复杂,却还有能力养弟弟,今日之事,不过是我疏忽大意了,这样的事,不会再有,闲王爷也请放心,我也不会捏着此事的把柄对您有什么要求,我们只求一个安定的生活。”   无言以对他的话,这个男人,确实将自己看的很透彻,自己不是个在乎长相,却十分在乎心灵契合的人,出于内疚,若是他提出要自己收澈儿为小爷,自己断然不会拒绝,也定然会好吃好喝的拱着,只是,那是内疚,是补偿,不是真心的喜爱,这男子,也有着他的自尊和坚持,直到这一刻,水潋滟才有些恍惚的明白。   “他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虽然之前我没有能力保护他,却不会在他以后的生活中再有任何阴影。”仿佛火气都已散尽,只余疲惫的身体,段枫遥慢慢的说着话,将她当成了一个倾听者。   “也许他过了比我好十八年的生活,可是却也承担了一切斗争的后果,如果当初挑中的那个人是我?会不会如今不知人世沧桑的那个孩童也成了我?”低声喃喃道着水潋滟不明白的话,只是在说着心中隐藏许久的秘密。   悄悄的从段枫澈的臂弯中抽出手,水潋滟轻声下床,一杯水捧至他的面前。   抬眼看了看她,没有继续怒火冲天,只是淡淡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他喊我哥哥,或许,我也该喊他哥哥,只是,我宁愿他喊我哥哥,这代表了我对他的责任,真的好希望,有一天,他能听我一声喊,毕竟,分别了十八载,再见面却已是这般。”   看着床上趴伏着沉沉睡去的男子,他的眼中有着心疼和怜惜,这是水潋滟从来不曾见过的一面,原来他,也有隐藏着的伤痛。   “我和他,出生在一个权势滔天的家族,可是,双生子在传说中只会带来灾难和不幸,所以,从出生我们就被分开了,他是那个被选中继承家族的人,而我,则是注定被抛弃的棋子。”抿唇一笑,似乎是不在意,水潋滟却能看出那其中多少有些心酸,毕竟,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人,又怎能不责怪父母的狠心,明明是同时出生的兄弟,为何有那么大的差异?   “据说我是被母亲身边的接生婆带走的,按交代,我该被丢在河里淹死,或者深山中饿死,也许是想弄死了可惜,卖了多少还能换几个钱,我就被这么转手出去了,养父母很穷,却很疼我,从不隐瞒我真实的身份,因为他们怕我在不经意中被人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干脆直接告诉我,所以,我很小就懂得察言观色,就懂得自我保护,更是四处拜师,只求有一身自保的武功。”   一个承欢膝下,无忧无虑,一个颠沛流离,自小算计,一个众星拱月,一个躲躲藏藏,明明是一样的脸,却为什么有着不一样的命运,看着恢复无所谓表情的段枫遥,水潋滟开始觉得心疼。 正文 事事不顺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6 本章字数:3439 “那,你们又是怎么遇上的?他。。又怎么会?”按段枫遥的说法,既然两个人是打死都不能见面的,那现在这个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一笑,他的脸上又浮现了那玩世不恭,“本来我是离那个世界远远的,听到他们的消息也是逃的越远越好,不过,你知道的,越是家大业大的地方,斗争也越是激烈,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大小老婆一大堆,所以,儿子女儿一大堆,老婆多的人嘛,自己又不知道节制,自然嗝的也早,留下一大堆的老婆一大堆的孩子,开始了你争我夺的日子。”   收敛起脸上的嘲弄,他的声音开始低哑:“我不知道是不是所谓双生子的感应能力,那段时间,我总是有非常不安的感觉,总是想去那个地方看一眼,于是我第一次违背了养父母的话,仗着有身武艺,偷偷的溜去了那。”   “你在家里找到了他?”水潋滟忍不住出声问道。   摇摇头,“不是家,我还没有到那,就在河边拣到了昏迷的他,但是他满身鲜血,差一步就要断了气,当我看见那一模一样的脸时,我就已经能肯定,他就是我那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双生子哥哥,更别提那心中强烈的感觉,所以我带走了他,本想先治好他的伤,再陪他去面对家族中种种的斗争,毕竟,我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他的人,只是。。。”低头叹息着。   水潋滟已经不需要再问,醒来的段枫澈显然已经不是曾经的段枫澈,而是自己见到的这个如同孩童心智的段枫澈,纵然段枫遥想陪同他面对那家族的风雨,看见这个情况,也只能先保护好他,远离那地方,一切再从长计议。   “你会为他报仇么?”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带着一个透明如水般的哥哥,再去独身面对那腥风血雨,她的心也隐隐有些为他抽动,一个自小被抛弃的人,为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弟弟的人,他血液中的亲情竟然能让他如此付出,真的要感谢他的养父母,让他从来不知道怨恨。   耸耸肩膀,“这个,不该由我决定,我没有经历过他的事,不能替他下任何决定,也许他喜欢和那些人勾心斗角,也许,他厌恶那些人的两面三刀,但是,一切都是也许,我能做的,就是治好他,让他替自己的将来做决定,如果他依然选择回去,我祝福他,如果他喜欢这样的生活,那我陪他。”许是在那个童心未泯的‘哥哥’面前做惯了照顾者,这时的段枫遥是成熟和睿智的,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风范让水潋滟又一次深叹自己看走了眼。   抬起头看着沉思的水潋滟,段枫遥的声音也一改往日的随意,“你走吧,趁他睡着了,虽然我很诧异他会如此喜欢第一次见到的陌生的你,但是,再喜欢,我也会让他慢慢忘记的,不然,你就真的再也甩不掉他了。”没有敲诈,没有趁机勒索,又一个不一样的段枫遥,这样的他,让她离去的脚步满是沉重。   有些身心俱疲的回到自己的王爷府,昨天上半夜的疯狂和下半夜的惊吓,早已经透支了她全部的体力,只希望好好的梳洗一番,再美美的补个觉,只可惜就这么点小小的愿望都被无情的打破了,因为下人传来了一句话,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就出了门。   “宫中传换,皇上召您进宫。”任何话也比不上这么一句来的强大,自己就算走不动,爬也要爬去啊。   “闲王爷啊,来的正好,朕正有话和你说。”一踏进御书房的门,正对上皇上期待的目光。   什么叫来的正好,这不是您老人家大清早把我挖进宫的么?肚子嘀咕着,脸上可没敢表现出来,恭敬的行礼,“皇上有事尽管吩咐,小臣尽心竭力,甘脑涂地也要为皇上办妥。”想起昨夜和莫凤翩的对话,若不是自己圆满的解决了和亲之事,女皇对自己表面上的信任,又会一直这样隐藏到什么时候?表面上越发的虔诚。   呵呵一乐,女皇脸上倒不似有严肃的表情,“闲王起来吧,其实朕想和你说的,不过是有关几日后的狩猎之事。”   “狩猎?”水潋滟有些不明白的抬起脸。   “历朝历代都有秋后狩猎的习俗,纪念一年的风调雨顺,本来,朕不该在前方战火连天的时候去举行这个狩猎,只是,一来想平定民心,让大家感觉国家依然安定繁荣,二来,算是向他国证明下我苍露依然强大,并未将战争放在心上。”   “皇上的意思是。。。。”似乎有些明白了,虽然自己并不认为这个时候去假装太平能够粉饰什么,但是,也许皇家的一个举动,真的能安老百姓的心,无奈又如何?强撑又为哪般?   对上水潋滟询问的眼,“就是你想的那样,替我请晨阳太子参加我苍露秋围!”肯定的话中是无法更改的决定。   “是,小臣这就去。”没有所谓的劝告,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错误,却无法给出更好的意见,一如女皇决定时的矛盾,她需要的,是坚决的执行者,而不是告诉她错在那里的人,执政这么多年,她比自己更有资格判断得失。   “去看看若蓝吧,怎么也是你弟弟,还有你的外甥女,如今活泼可爱,好动着呢。”国事谈完,剩下的才是家事,只有这个时候,水潋滟才会忘记面前这个女人是掌握着自己未来一切的女皇。   垮着肩膀走向自己弟弟住的‘兰馨殿’,一直以来,自己总觉得得到想要的地位,就能得到相应的权势,却忘记了,权势之后,还有同样巨大的责任,当初只是想利用女皇,利用这个弟弟,如今,却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个国家百姓放进心中,这就是不同的地位,会有不同的想法么?自己开始不自觉的关心前线的战争,关心黎民的安康,更胜过了几日后的狩猎。   “若蓝,我能问你点事么?”有些提不起精神的逗弄着怀里的宝宝,可爱的笑脸上,明镜的大眼好奇的看着水潋滟,肥嘟嘟的手指无意识的一张一合着,想要揪住伸过来捏着自己嫩脸的坏手,咧着无齿的嘴笑的正开心,这笑容,又让水潋滟勾起了昨夜的荒唐,痛恨着自己的可恶,如果有一天,那个醒来的人,再回忆起昨夜的一切,会不会想宰了自己?   如今完全沉浸在幸福中的男子早是面色红润,慈爱的看了一眼那个眼珠子乱转的孩子,露出餍足的笑容,只是这纷扰的后宫,却没有抹去他身上曾经的纯洁气息,这也是女皇一直宠爱他的原因吧?   “在这里,男子的贞操是不是很重要?”憋着嗓子,慢慢的挤出几个字,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那双清澈的眼,一如他的名字,澈。   羞涩的一笑,水若蓝似乎有些明了:“最近听说姐姐和端王爷走的比较近,莫不是招惹了桃花债?其实这,还是要看地位的,若是取妻进门的子弟,便是出门狎妓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若是家境一般待嫁男子,这个会比较重要,毕竟,失了清白,不易嫁得好人家,姐姐若是喜欢,还是。。还是莫要负了人家。”最后一句,是停了半晌才从喉咙里轻轻的冒出来的,代表同为男儿的一点点争取。   不置可否的胡乱点着头,水潋滟心里一阵苦笑,哪是自己不肯负责,现在是人家不让自己负责,不过段枫遥似乎说的也没错,自己带回来,养在家里,当个小猫还是小狗?既然给不了,就别拿所谓的安定生活做借口,段枫遥啊,你的自尊自傲让我无言以对。   “那你能和我说说‘蓝颜阁’所谓的头牌出阁的规矩么?”虽然不希望挑起他曾经的伤,只是这个时候的自己,除了他,已经不知道求助谁了。   修长的指尖捂上漂亮的唇,笑的优雅而含蓄:“皇上果然没说错,姐姐和端王爷关系很好,端王爷留恋白凝峥只怕举朝皆知,姐姐眼光也定然不差啊,直接问到了头牌出阁之事,想必。。。”剩下的话淹没在一直乐的唇边。   知道他想差了,定然以为自己是看上了段枫遥,不过,似乎也没说错,自己若不是对他有那么点点想法,也不会有昨天那场风波,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敢去想那些,唯今之计,只有先将他弄出来再说,毕竟,那是自己的承诺。   终于停住了笑,一正脸色,水若蓝对上水潋滟古怪的表情,“其实没什么,不过是几大花楼推举出一位最出色的男子,然后一般在三个月后选个良辰,举行个竞价仪式,所谓出阁,其实就是看谁出价最高,便能得到此人的初夜权罢了,至于赎身的价则是另外算,不过越是红的男子,这身价也越高,头牌嘛,初夜都是天价了,赎身的价也就自然。。。”下面的话不用说,水潋滟也应该能明白了,这段枫遥,感情还不是个便宜的主,自己既然答应了他,又要买下他的初夜,又要替他赎身,这。。。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手空空,心中一凉,哀叹道:“我只是个‘闲’王爷啊。” 正文 狩猎之险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6 本章字数:3515 秋天的风,带着丝丝的苍凉和萧索,风中遥远的天际,是那又高又远的云,一如飞扬的心,轻易的被这丝苍茫带到天崖海角,远目的尽头,是壮丽的山河,心胸抒怀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感伤,多少年争夺纷扰,夺取后能拥有数载?鲜血换来的,不过是短暂的占有,它们用它们的屹立不倒,笑看着人间风云变换。   迎风猎猎的旗帜,是皇家的庄严和气派,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很让水潋滟怀疑是女皇故意宣扬强大的军队和国力而为之,毕竟这次的狩猎,有太多内涵在其中。   水潋滟带着遮挡风沙的斗篷平静的站在自己的马前,身为一位王爷,为了今日的狩猎,这几日一直在让暮衣教自己各种骑术,不过很可惜,自己仿佛天生就不是这块料,数日来,除了学会在马儿不听使唤的时候记得拉拉缰绳调整方向而不是再嗷嗷叫以外,自己确实没学到什么,每次都说一定要学会骑术,结果每次因为暮衣的担心而共乘一骑,下场就是在调戏中由正常的骑马变成了激情,再随后就是进房甩门,虽然这些都不是自己指使的,但确实是自己放的火,而自己的标准也由精良的骑术变成了能跑而不掉下来,又转变为了安慰端坐而不掉下来,看着身边一个个跃跃欲试的人,水潋滟的心开始一点点的下沉,今天是皇家的狩猎,自己怎么也不能带着所谓的小爷来让人看笑话,暮衣也只能乖乖的蹲在宫中陪伴着水若蓝。   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偏僻角落,心中暗忖道,自己不过是个挂名的王爷,在这个贵族云集的地方,应该是没有人会留意到自己的,到时候找个机会躲起来,坚持到狩猎结束便是了,至于猎物,有机会找端王爷借几个,没机会空手便空手了。   身边的人都一个个轻巧的飞身上了马,水潋滟咽咽口水,该死,这几日,都是暮衣抱上抱下的,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个茬,上马,怎么上,左脚?右脚?手放哪?   “哟,这不是闲王爷么?怎么,还不上马?难道是嫌没有在皇上身边伴驾怠慢了您?让所有人等您一个呢?”正在满心踌躇的时候,身边一个凉凉的声音让水潋滟从纠结中抬起头。   按规矩,所有参加狩猎的人必须全部整装待发后,女皇才会宣布狩猎开始,并提出奖励,现在时辰已到,大家都等着女皇的号令,而自己的犹豫,又一次成为了场上的焦点。   抬起眼,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恨恨看去,那家伙叫什么,白十二对么?据说家中连生了十二个男孩,父母一气之下,从一叫到了十二,这家伙说没本事倒也有些能耐,肚子里有些文采,当了个不大不小的礼部侍郎,也许就是这书生气,看不得自己靠着裙带关系得了个王爷封号,又和端王那浪荡女子混迹在一起,却又清楚自己没有实权,吃柿子还拣软的捏,这个时候不让自己丢丢人还什么时候?   齐刷刷的眼睛一起望着自己的方向,让人看笑话也就罢了,若是被人说自己耽误了良辰那岂不是犯了皇家大忌,水潋滟咬咬牙,希望自己的运气够好,也能有一个漂亮的飞身跃马。   左脚刚刚踏上马蹬,一只大掌盖上了她扶在马鞍上的手,低头看去,只见浅黄色的衣袖隐没在自己的身后。   “殷彤焰初来乍到,多亏闲王爷提点,今日怕有些许失仪之处,还肯定闲王爷能陪伴身边,给予指点,不知道闲王爷能否答应这不情之请?”刻意放大的声音明显在故意给她台阶下。   心里划过一抹无奈,又是一份人情,他还真是说到做到,无声的点点头,将小手放进他摊开的大掌中,一股暗劲传入,身子已然安坐马上。   再一次被牵到了众目睽睽之下,种种目光中,有不屑,有惊讶,有猜疑,还有妒忌,水潋滟故意的忽略,任由他将自己牵到女皇的御辇前,再看见他视若无睹的潇洒上马,这可是为了隆重招待他这位客人特地安排的位置,而现在,自己又一次因为他而被大家所关注。   长长的号角声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扯回到了那明黄色的御辇上,一袭隆重装扮的女皇手牵着一位女子从里面慢慢行出,而水潋滟的眼神,已全部被那女子勾去,长风落,清脆的玉环相碰的声音传到了大家耳中,一身浅紫色的衣裳,领上用捻金线勾边,绣以勾曲纹,两袖上分别绣上精致坐龙纹,腰间革带上配以玉瑾。   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傲立于女皇身边,像是无意的撇了水潋滟,亦或者是撇了眼她身边的殷彤焰一眼,随后才向众臣微微颔首,高雅的风度直接让水潋滟明白,这个气度雍容的女子,便是自己长期一直缘铿一面的公主,未来的太女、女皇,也是那个殷彤焰本来的目的所在——莫紫汐。   不知道是地位的悬殊,还是殷彤焰的旧事勾了水潋滟的伤心,总觉得心中有种酸酸的感觉,这女子,论容貌,论气质,论风度,样样都是人中绝色,而地位,自己更是没有可比性,只能强忍着心中那无名的怒火,低垂下头,希望眼不见为净。   只是,自己越不想见的,似乎就越是送到自己眼边,才听到一阵环佩叮当响起,一个甜美却不失高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莫紫汐见过晨阳殷殿下,苍露款待欠妥,还望殿下莫怪。”   水潋滟的头垂的更低,只是那耳朵却悄悄的竖起,没有放过一丝声响。   熟悉的声音带着属于他的风度:“莫殿下无须多礼,彤焰能有此机会见识苍露如画般大好河山,实乃福分。”   似乎更加开心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如此也好,紫汐便在此等候殷殿下丰收而来,再到殿中一叙。”   “莫殿下风度令彤焰折服,彤焰定当尽力而为,定不负殿下所期。”拱手间,两人已定下后约。   他果然还是希望尽力完成任务促成这场联姻的,水潋滟的手无意识的撕扯着衣角,从简单的对话中,明显能听出公主对他的好感,而他,联姻不正是他的目的么?对自己的承诺,又如何比得上一位公主的垂青,一个已死的旧人,又如何比得上活生生的公主?   水潋滟低垂的眸子中,又一次寒冷如冰。   长长的号角声响起,众人纵马前驰,奔向林中的猎物,欲争夺那御辇前隆重的奖赏,也许,女皇的青睐才是最重要的。   在众人的呼啸声中,水潋滟骑着马一溜小跑也进了林子,却在进林子后放慢了脚步,自己本就不爱这血腥的活动,践踏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那么残忍的行径,不明白他们为何能从中得到满足的快感,那鲜血淋漓的可爱生灵,就在他们邀功中被带走。   身边早已跑的没有了人影,水潋滟大大了松了口气,只当是放松心情,由着马儿悠闲的跑着,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秋风,心里涌起的思绪万千,自己努力争取的地位,权势,在他人眼中,不过可笑,不如人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带来的效果,纵然用已逝去的人命相比,自己依然比不过那高高在上的女子。算了,何须去比较,若不是自己在意,就不会自己在这里自我哀叹,若自己不再在意那个太子,管他娶谁,都与自己无关,想想自己现在一屁股的情债,哪还有心思去想男人,只是,只是那个‘蟠螭珠’该怎么办?   正想的出神,马脚下似乎被什么一颠,水潋滟不由自主的伏下身子,就在这低头的一刹那,一股冷风擦着脑后而过。   ‘夺!’一只寒光闪闪的箭直直的钉在自己面前的树上,箭身犹自晃动不已。   睁大着双目,水潋滟的心这一刻沉到了谷底,却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出口大喊:“后面狩猎是谁?我是闲王爷,莫要失手伤了人。”话音出口,心思却是一动,翻身狼狈的从马上滚了下来。   身体刚刚落地,还没有站稳,身体一个踉跄,滚进了一旁的草丛中,就在她脚步刚刚落地的一刻,又一支寒光闪闪的箭擦破空气的声音呼啸而至,紧贴着马鞍而过,又一次钉进了树中。   水潋滟暗自拍着胸,这一次,若不是自己的猜测,有了这步动作,只怕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而最后,不过是狩猎误伤而已。   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要逃出这里,有命在,就有希望,自己不能死的这么莫名其妙,拔腿飞奔,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这凶手定然不敢再次对自己下手,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水潋滟开始向林外飞逃。   耳边又一次穿来破空的声音,似乎总有一只无形的眼在暗中看着自己,不论自己往哪跑,都在紧紧的跟着自己的身影,一边慌乱的跑着,一边回头看着,根本无暇顾及前面和脚下。   一脚踏空,脚踝重重的一扭,整个身体向前扑倒,却在落地的一刻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的接住。   双手狂乱的挥动着,自己怎么也不能落进凶手的手中,就是死也要一拼到底,只可恨为什么身上没有一样防身利器。   双臂被紧紧的控制住,耳畔传来一声低喝:“是我!” 正文 枫遥枫澈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7 本章字数:3669 银色的酒壶被纤长的手指执起,透明的珠线倾入绿玉的酒杯中,四溢的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沁人心脾。   绿色的人影第一次如此恭敬和安静的陪伴在她身边,相同的样貌,让水潋滟又一次想起那个风中轻快跳跃的浅粉身影,就在不久前,当段枫澈跳下马车时,看着宽敞的院落,风中轻摆着的竹影,忍不住的在院中飞奔,看着他纯净的笑脸,不由的让人露出会心的微笑,也让水潋滟在暗自思量,这样的他,不知人间险恶,活在自己无忧无虑的世界中,究竟是这样继续下去好,还是恢复了曾经的一切,再进入到那纷扰的斗争中去?思考中,迎上的是他送来的甜腻笑脸。   “妹妹,又在想什么呢?看着我的绿遥一直出神?”调侃的笑容隐藏在唇边的酒杯后。   “姐姐一直精明过人,妹妹有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不过姐姐似乎满面愁容,还很累的样子?”无意去解释什么,澈儿是自己和段枫遥的秘密,不想也不愿意和其他人提。   放下手中的酒杯,莫凤翩低叹一声,“恩,我刚从皇姐那出来,边境告急,昨日匆匆结束狩猎也是这个原因,算起来,我也一日一夜未睡了。”抬起眼看着水潋滟担忧的神情,她倒似轻松的安慰起人,“不用担心,我没睡意,一直在想边境那边该如何。”   “人人都说端王爷风流浪荡,只是谁都想不到,这不羁的表面下,隐藏着多少心思,多少为国为家的担忧,又有谁知道,这看似皇家的败家子,却是皇上最贴心的人。”水潋滟轻摇着头,人,太容易被表面现象蒙蔽而妄下判断,从而一传十,十传百,而面前的女子,不在乎名誉,无所谓流言,这份胸襟,确值得赞扬。   “妹妹别把姐姐捧得太高,小心姐姐摔下来摔裂屁股。”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笑着。   “姐姐不用隐藏了,自从姐姐突然与妹妹相交起,妹妹就已经心中有数了。”她知道自己的事,知道若蓝的事,若不是女皇透露,又从何得到这如此机密的消息?就算她不小心知道了什么,若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又怎么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结交自己,还对自己袒露她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没有女皇授意,她又怎么会如此委屈来和自己这个‘闲’王爷称姐道妹。   “那日在御书房前,姐姐早就在那等着了,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去复命,当初以为是皇上临时起意考验我的能力,测试我的忠心,现在想起来,似乎一国之主不该拿国事来赌一个可有可无王爷,姐姐,这件事该不是你对皇上建议的吧?”虽然是问句,肯定的语气似乎已经不需要莫凤翩的回答。   呵呵一乐,莫凤翩没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伸手轻抚着额角:“我知道你有能力,只是缺少机会,也知道你有野心,那我给你机会,施展你的能力,拓展你的野心,只要你的心,是向着苍露的就行,不过,你说错的一点哦。”顿了顿,看着水潋滟不解的眼:“建议是我提的,但是,若不是皇姐也有同样的想法,又怎么会答应呢?”   水潋滟无言,一直以为自己是够聪慧的,却没想到每一步都在他人的算计中,这苍露,女皇权势二十余载,这风雨中锻炼出来的经验和眼力,又岂是自己一朝一夕能够追上的,就连这人人都瞧不上眼的端王爷,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主,这苍露国中,究竟还有多少卧虎藏龙之辈?   “对了,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看着不解的莫凤翩,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条形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姐姐替我看看,能看出什么端倪不?”   莫凤翩好奇的摊开包裹着的白布,入眼的是两支精铁打造的羽箭,锋利的箭头寒光闪闪,箭杆光滑平整,尾羽上黄色的箭翎映入眼底。   “昨日的狩猎中,有人从我身后射了这两只箭,而当时我的前面,没有任何可以狩猎的动物。”认真的看着莫凤翩。   水潋滟的口气让莫凤翩敛去了眼中的玩笑之色,拿过羽箭仔细的观察起来。   “皇家狩猎,所用之物都是专人定造,从作工上说,非寻常人家的粗糙作工能比,若是我们使用之物,则更加精细些,而且,为了分别所狩之猎物究竟为谁所得,通常,我们都会在尾翎的颜色上做出区分,这支箭,尾翎黄色,当为莫姓人所有。”一句话,让场中气氛凝结,一股无形的压力慢慢滋生。   “当然,皇家子弟众多,为了更好的分辨,每支箭上通常都有封号刻印,专人专属。”轻巧的拨开尾翎,一个篆字赫然其上。   ‘端’!   “哈~”莫凤翩哧笑出声,随后对上水潋滟的眼:“不是我!”   “我知道!”这两支箭水潋滟早已把玩多时,这尾翎上的字又怎么会没看见?自己多少也算是皇家的闲王爷,分配到的也是这种黄色尾翎之箭,自己的箭上是闲字,又怎么会不去查看这两只箭上的字,乍见伊始,她也有着惊讶和不信,转而便是释怀,如此明目张胆杀人,又怎么会用自己的东西,栽赃嫁祸是很正常的行为。   “昨日我一直在皇姐身边,本也想下场一试,可惜前方军情来的太急,还没机会狩猎便结束了,之后,就一直在御书房没出来,这箭,还是第一次摸呢。”苦笑着摇摇头,“这妹妹幸亏没出事,不然我真的有口也说不清了。”   “姐姐隐藏这么多年,莫不是被人看出什么端倪了?”彼此心中都有数,这事绝对与皇家有关,那究竟是谁,想杀人嫁祸,挑上端王,是无意还是刻意?杀自己,是针对自己还是为了除掉端王?   轻巧的一丝冷笑,莫凤翩的眼中再没有那随意之色,“对付不对付我也无所谓了,装了这么多年,我也逃不掉了,两日后,姐姐便要率五万大军赶赴边疆,这一次挂帅,实是皇姐所托,如今,我只想着日后之战,实无心力再去管这皇族之争。”   “怎么?前沿出了什么问题么?”听到此话的水潋滟大惊失色,端王一向不理政事,这定然是与女皇之间早就商议好的,以一个浪荡形象去探察民间的各种声音,而如今,却突然表露身份,率军出征,这不正是表明了苍露此次的危机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苍露这些年来与其余三国一直关系修好,从未有过纷争,却不知道为何,一年前‘扶风’突然率军犯我边境,本以为起兵相迎令其退回便可,却不料‘扶风’数次增兵,大有在我苍露长驱直入之势,我虽是和平之国,却不惧任何他国之侵,只是这‘扶风’一改往日蛰伏态度,突然挥兵而来,只怕这四国间的和平,不需再多时日,便要打破了。”话中沉重,另人唏嘘,百姓之苦,又有谁知?   低头沉吟的水潋滟突然感觉到双手被牢牢抓住,“姐姐既然喊你一声妹妹,也是替我皇喊你一声,望妹妹在我不在京中日子替姐姐照顾一切。”   如此重托,如此赏识,又怎么说的出口推脱,水潋滟没有出声,只是无言的低头颔首,对视间,是信任和承诺在流转。   “妹妹,姐姐出征之日,你便不要来送行了,姐姐看不惯那些俗礼,替我多照应着凝峥便可。”转眼间,又是那轻浮王爷。   仰首倒进一杯酒,水潋滟含笑应承:“那妹妹便在这等候姐姐凯旋归来之日再一醉方休,你的美人,定然为你照顾周全。”   共进一杯酒,众人皆醒你我独醉,彼此了然中,莫凤翩抛下酒杯,飘然而去,独留水潋滟感叹她的气概与胸怀。   望着面前空空的位置,水潋滟的心中竟然涌上一丝惆怅,伸手欲取酒壶,却被一只大掌盖住自己的手。   回眼对上段枫遥不赞同的眼,水潋滟轻轻的挪开他表示反对的手,“你知道么?我羡慕端王爷哩。”   斟满酒杯,“为天下,为百姓,纵然血溅杀场,亦是流芳千古,今日换做是我,也定然不辞。”   看着他低头不语的脸,长长的睫毛在灯火下在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掩盖了光芒四射的眼,此时的他,和乖巧的段枫澈倒真是一样,有种惹人怜惜的动人。   “澈儿的病,有治么?”不说痴,不说傻,在她心中,段枫澈那只是病,总会有好转的一天。   “有,医仙说,要很名贵的药,只要我给出足够的诊金,便给澈儿治。”总觉得今日的段枫遥有些沉闷,不似以往的跳脱,只有在谈及那个心底最牵挂的人时,才会回答她的话,只是这回答,让她意外了。   “医仙?”这是怎么回事?传说中的医仙,不正是自己屋子里那个怪里怪气的小瞎子么?   点点头,长长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弹跳着,这兄弟二人,头发真不是一般的柔滑,只这一个动作就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嗯,我四处追访那个传说中的医仙,四国都被我踏遍了,终于在这苍露国中找到他的下落,只是人家是传说中的医仙,光是诊金便是千两银子,无钱不治,更别提那昂贵的药物,加上澈儿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好,不过,总算有了希望,一月两千两的银子,只要能治得好澈儿,多少银子我也给了。”咬咬牙,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   酒杯掩住了水潋滟唇边的一丝冷笑,医仙是么?终于明白了传说中医仙见死不救原由为何,我倒要会一会你这个传说中的‘医仙’究竟有多少能力。 正文 送行端王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8 本章字数:3669 银色的酒壶被纤长的手指执起,透明的珠线倾入绿玉的酒杯中,四溢的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沁人心脾。   绿色的人影第一次如此恭敬和安静的陪伴在她身边,相同的样貌,让水潋滟又一次想起那个风中轻快跳跃的浅粉身影,就在不久前,当段枫澈跳下马车时,看着宽敞的院落,风中轻摆着的竹影,忍不住的在院中飞奔,看着他纯净的笑脸,不由的让人露出会心的微笑,也让水潋滟在暗自思量,这样的他,不知人间险恶,活在自己无忧无虑的世界中,究竟是这样继续下去好,还是恢复了曾经的一切,再进入到那纷扰的斗争中去?思考中,迎上的是他送来的甜腻笑脸。   “妹妹,又在想什么呢?看着我的绿遥一直出神?”调侃的笑容隐藏在唇边的酒杯后。   “姐姐一直精明过人,妹妹有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不过姐姐似乎满面愁容,还很累的样子?”无意去解释什么,澈儿是自己和段枫遥的秘密,不想也不愿意和其他人提。   放下手中的酒杯,莫凤翩低叹一声,“恩,我刚从皇姐那出来,边境告急,昨日匆匆结束狩猎也是这个原因,算起来,我也一日一夜未睡了。”抬起眼看着水潋滟担忧的神情,她倒似轻松的安慰起人,“不用担心,我没睡意,一直在想边境那边该如何。”   “人人都说端王爷风流浪荡,只是谁都想不到,这不羁的表面下,隐藏着多少心思,多少为国为家的担忧,又有谁知道,这看似皇家的败家子,却是皇上最贴心的人。”水潋滟轻摇着头,人,太容易被表面现象蒙蔽而妄下判断,从而一传十,十传百,而面前的女子,不在乎名誉,无所谓流言,这份胸襟,确值得赞扬。   “妹妹别把姐姐捧得太高,小心姐姐摔下来摔裂屁股。”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笑着。   “姐姐不用隐藏了,自从姐姐突然与妹妹相交起,妹妹就已经心中有数了。”她知道自己的事,知道若蓝的事,若不是女皇透露,又从何得到这如此机密的消息?就算她不小心知道了什么,若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又怎么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结交自己,还对自己袒露她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没有女皇授意,她又怎么会如此委屈来和自己这个‘闲’王爷称姐道妹。   “那日在御书房前,姐姐早就在那等着了,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去复命,当初以为是皇上临时起意考验我的能力,测试我的忠心,现在想起来,似乎一国之主不该拿国事来赌一个可有可无王爷,姐姐,这件事该不是你对皇上建议的吧?”虽然是问句,肯定的语气似乎已经不需要莫凤翩的回答。   呵呵一乐,莫凤翩没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伸手轻抚着额角:“我知道你有能力,只是缺少机会,也知道你有野心,那我给你机会,施展你的能力,拓展你的野心,只要你的心,是向着苍露的就行,不过,你说错的一点哦。”顿了顿,看着水潋滟不解的眼:“建议是我提的,但是,若不是皇姐也有同样的想法,又怎么会答应呢?”   水潋滟无言,一直以为自己是够聪慧的,却没想到每一步都在他人的算计中,这苍露,女皇权势二十余载,这风雨中锻炼出来的经验和眼力,又岂是自己一朝一夕能够追上的,就连这人人都瞧不上眼的端王爷,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主,这苍露国中,究竟还有多少卧虎藏龙之辈?   “对了,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看着不解的莫凤翩,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条形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姐姐替我看看,能看出什么端倪不?”   莫凤翩好奇的摊开包裹着的白布,入眼的是两支精铁打造的羽箭,锋利的箭头寒光闪闪,箭杆光滑平整,尾羽上黄色的箭翎映入眼底。   “昨日的狩猎中,有人从我身后射了这两只箭,而当时我的前面,没有任何可以狩猎的动物。”认真的看着莫凤翩。   水潋滟的口气让莫凤翩敛去了眼中的玩笑之色,拿过羽箭仔细的观察起来。   “皇家狩猎,所用之物都是专人定造,从作工上说,非寻常人家的粗糙作工能比,若是我们使用之物,则更加精细些,而且,为了分别所狩之猎物究竟为谁所得,通常,我们都会在尾翎的颜色上做出区分,这支箭,尾翎黄色,当为莫姓人所有。”一句话,让场中气氛凝结,一股无形的压力慢慢滋生。   “当然,皇家子弟众多,为了更好的分辨,每支箭上通常都有封号刻印,专人专属。”轻巧的拨开尾翎,一个篆字赫然其上。   ‘端’!   “哈~”莫凤翩哧笑出声,随后对上水潋滟的眼:“不是我!”   “我知道!”这两支箭水潋滟早已把玩多时,这尾翎上的字又怎么会没看见?自己多少也算是皇家的闲王爷,分配到的也是这种黄色尾翎之箭,自己的箭上是闲字,又怎么会不去查看这两只箭上的字,乍见伊始,她也有着惊讶和不信,转而便是释怀,如此明目张胆杀人,又怎么会用自己的东西,栽赃嫁祸是很正常的行为。   “昨日我一直在皇姐身边,本也想下场一试,可惜前方军情来的太急,还没机会狩猎便结束了,之后,就一直在御书房没出来,这箭,还是第一次摸呢。”苦笑着摇摇头,“这妹妹幸亏没出事,不然我真的有口也说不清了。”   “姐姐隐藏这么多年,莫不是被人看出什么端倪了?”彼此心中都有数,这事绝对与皇家有关,那究竟是谁,想杀人嫁祸,挑上端王,是无意还是刻意?杀自己,是针对自己还是为了除掉端王?   轻巧的一丝冷笑,莫凤翩的眼中再没有那随意之色,“对付不对付我也无所谓了,装了这么多年,我也逃不掉了,两日后,姐姐便要率五万大军赶赴边疆,这一次挂帅,实是皇姐所托,如今,我只想着日后之战,实无心力再去管这皇族之争。”   “怎么?前沿出了什么问题么?”听到此话的水潋滟大惊失色,端王一向不理政事,这定然是与女皇之间早就商议好的,以一个浪荡形象去探察民间的各种声音,而如今,却突然表露身份,率军出征,这不正是表明了苍露此次的危机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苍露这些年来与其余三国一直关系修好,从未有过纷争,却不知道为何,一年前‘扶风’突然率军犯我边境,本以为起兵相迎令其退回便可,却不料‘扶风’数次增兵,大有在我苍露长驱直入之势,我虽是和平之国,却不惧任何他国之侵,只是这‘扶风’一改往日蛰伏态度,突然挥兵而来,只怕这四国间的和平,不需再多时日,便要打破了。”话中沉重,另人唏嘘,百姓之苦,又有谁知?   低头沉吟的水潋滟突然感觉到双手被牢牢抓住,“姐姐既然喊你一声妹妹,也是替我皇喊你一声,望妹妹在我不在京中日子替姐姐照顾一切。”   如此重托,如此赏识,又怎么说的出口推脱,水潋滟没有出声,只是无言的低头颔首,对视间,是信任和承诺在流转。   “妹妹,姐姐出征之日,你便不要来送行了,姐姐看不惯那些俗礼,替我多照应着凝峥便可。”转眼间,又是那轻浮王爷。   仰首倒进一杯酒,水潋滟含笑应承:“那妹妹便在这等候姐姐凯旋归来之日再一醉方休,你的美人,定然为你照顾周全。”   共进一杯酒,众人皆醒你我独醉,彼此了然中,莫凤翩抛下酒杯,飘然而去,独留水潋滟感叹她的气概与胸怀。   望着面前空空的位置,水潋滟的心中竟然涌上一丝惆怅,伸手欲取酒壶,却被一只大掌盖住自己的手。   回眼对上段枫遥不赞同的眼,水潋滟轻轻的挪开他表示反对的手,“你知道么?我羡慕端王爷哩。”   斟满酒杯,“为天下,为百姓,纵然血溅杀场,亦是流芳千古,今日换做是我,也定然不辞。”   看着他低头不语的脸,长长的睫毛在灯火下在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掩盖了光芒四射的眼,此时的他,和乖巧的段枫澈倒真是一样,有种惹人怜惜的动人。   “澈儿的病,有治么?”不说痴,不说傻,在她心中,段枫澈那只是病,总会有好转的一天。   “有,医仙说,要很名贵的药,只要我给出足够的诊金,便给澈儿治。”总觉得今日的段枫遥有些沉闷,不似以往的跳脱,只有在谈及那个心底最牵挂的人时,才会回答她的话,只是这回答,让她意外了。   “医仙?”这是怎么回事?传说中的医仙,不正是自己屋子里那个怪里怪气的小瞎子么?   点点头,长长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弹跳着,这兄弟二人,头发真不是一般的柔滑,只这一个动作就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嗯,我四处追访那个传说中的医仙,四国都被我踏遍了,终于在这苍露国中找到他的下落,只是人家是传说中的医仙,光是诊金便是千两银子,无钱不治,更别提那昂贵的药物,加上澈儿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好,不过,总算有了希望,一月两千两的银子,只要能治得好澈儿,多少银子我也给了。”咬咬牙,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   酒杯掩住了水潋滟唇边的一丝冷笑,医仙是么?终于明白了传说中医仙见死不救原由为何,我倒要会一会你这个传说中的‘医仙’究竟有多少能力。 正文 佛心求医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8 本章字数:3908 又是一日的正午,热闹的大街上,人们熙熙攘攘的在挑选着,讨价还价着,气氛在热闹中井然有序着,一切美好而平静。   突然,从街角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不少人主动的让开一条路,本来有些拥挤的道路在这一刻竟然神奇的从中间分开了一条宽敞的地方,一直从街头延伸至街角,有些后面的人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踮着脚伸着脑袋等着看热闹呢。   “医仙在哪?医仙在哪?我有豆疹,我要找医仙,我有豆疹。。。。”一个满头满脸都包裹在厚厚衣服下的脏兮兮女人,从街头一路踉踉跄跄走了过来,生怕人不知道她的病似的不停念叨着。   人群突然有如炸了锅一般,看热闹的人开始向后拥挤,后面还不知情的人继续向前怂恿着,一时间,哭,叫,喊,闹,各种声音开始纷纷冒头,谁也没注意那粗布衣衫下肮脏的脸上红唇一抹调皮的笑。   遮掩的严严实实的脏女人一步一喊,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街边一间药铺前,似乎脚下不稳,结结实实的摔在台阶上,费力的抬高身子,仰首看着门楣上金色的三个大字,‘佛心堂’高高在上,嘲笑着她的可怜。   铺子中满是人,一个个虔诚的等候着,用渴求的目光望着上座的人,女子一个趔趄直接扑倒在座下:“医仙大人,您省省好,救救小女子吧。”   座上男子年约五十开外,长髯飘飘中自有几分仙风道骨,此时的他,正眯着双眼瞟着突然闯进来的女子,脸上的神色已经有了几分不满。   “大婶,您既然知道这是医仙,可有诊金?”一旁的伙计在接到医仙明显不满的眼神后,试探性的上前两步,出口问道。   “银子?我。我。我有。”慌忙的点着头,在怀中摸索着,半晌,抖抖索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揭开,捧在手心中高高举过头顶。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一连串的笑声响起,女子有些纳闷的看着周围穿着光鲜的男女,被众人的笑声惊的有些不知所措,再抬头看向座上的男子,他只是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嘴角不屑的一抽,再不看那地上可怜的女子。   “大婶,您还是回去吧,医仙的诊金,您是给不起的。”伙计看着女子手中零碎的一些碎银,叹气着摇摇头。   “就是,你还是回去吧,你请的是谁啊,医仙也,你以为是街头的赤脚大夫?”各种取笑声也渐渐响起,周围等待的人开始七嘴八舌。   女子有些惶恐,说话也不由的开始结巴:“那,那诊,诊金多少,我,我,我回去凑。”   “大婶,你还是回去吧,医仙的诊金你给不起的。”小伙计憨厚的脸上露出了同情和为难的神色。   “就是,大名鼎鼎的医仙,出诊诊金就是千两银子,你要凑到什么时候去啊?”旁边的嘲笑声又是一阵响起。   “凑到下辈子去吧,要不就干脆回去等死,别再这里耽误我们的时辰。”言语愈加刻薄,七嘴八舌中除了嘲笑还是讥讽。   “啊!!!”女子显然非常的失望,呆坐在地。   “大婶,你还是回去吧,找家药铺,开些去火败毒之药,回家好生休息,万不可出来见光,几日后,说不定你这症就消了。”小伙计显然有些同情这地上的女子,伸手扶起她肮脏的身子,轻声的安慰着。   “哼!”一声重重的鼻音从上座传来,那本来济世为怀的医仙,显然听到了小伙计的话,非常不满意的出声了。   小伙计脸上一红,讷讷的低头,却依然小心的搀扶起地上的女子。   本来情绪似乎已经慢慢平复的女子,全身无力的慢慢走向药铺门口。   大家又恢复了适才的平静,光鲜亮丽的众人又开始了继续的等待。   突然   那本来已经走到门边的女子,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瞬间挣脱了没有丝毫防备的伙计的手,又一次冲进了门边,趴倒在座边。   “医仙啊,人们都说您菩萨心肠,您就给我看看吧,你看这脸,还能等下去么?”   在众人惊吓的眼光中,女子一把揭开包裹着的麻布,露出一张满是红疹的脸,一粒粒的红包在脸上突起,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面部,虚弱的女子不时的低声咳嗽着,两个眼睛已经肿胀的看不出眼形,不时从那眯着的眼缝中流出两条小溪,脸庞早已经看不出原先的形状。   “医仙啊,这个病大家都说挨着就过毒,染着就会死,求求您救救小女子吧。”女子毫无形象的跪坐在地,号啕大哭,哭声中,一字一句的哀求着,只是这话一出,不少胆小的人已经夺门而出,胆子大些的,也情不自禁的往后撤了几步,慢慢的向门边摸去。   “医仙啊,人家都说得了这个病,就算不死,也会慢慢的变傻,最后变成白痴,求求您救救我啊。”哭嚎到一半,突然撸高袖子,露出满是红斑的臂膀,长长的指甲在皮肤上拼命的挠着,“好痒,好痒。。”皮屑纷飞中,最后坚持在药铺中的几人,也终于忍受不住,飞奔而出。   “你!”坐上的老者显然也没有料到女子会有如此的反应,一时竟也怔在当场,待他反应过来时,那本来在铺中的各家富人,早已跑的一个不剩,此时再看那仙风道骨的医仙,长髯早已忍不住的抖动,两条眉毛早已经倒竖,拍案而起,指着地上依然苦苦哀求的女子,“你给我出去,规矩在这,没有千两银,就是病死你,我也不救。”   “医仙啊,您,您怎么能这样说啊,您救救我的命,我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女子的双手牢牢的抱着桌子腿,继续苦求着。   一脸鄙夷的看着地上的女子,“做牛做马?就你这样,一辈子也赚不出几个钱,你的药钱加上诊金,几辈子也还不完,你快走吧,不然我喊人赶你出去了。”看看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堂,‘医仙’不想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抬腿直接想进入里面的内堂。   “医仙,你就这么见死不救么?”女子放开了抱着桌子腿的手,直接扑抱上他的腿,死死的搂住不放,哀戚之情,连身边欲拉扯她的伙计都有些不忍心。   “我可怜你,谁可怜我?”一脚直接踹上她的身体,直接让虚弱的她仰躺在地,再也不看一眼的扬长而去,任那女子绝望的瘫软在地。   “给我把她赶出去,别在这碍眼。”门口传来最后一句无情的话。   女子面无表情的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喃喃自语:“千两诊金,千两诊金,就能枉顾人命。。。”   “大婶,你起来吧,按我说的,兴许没有事的,医仙那是富人才看得起的大夫,穷人也要活的。”还是刚才那个黝黑的小伙计,将女子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将两包药悄悄的塞进她的手中。   “谢谢小哥,小哥你心肠好,以后一定比医仙更出名,更受人尊重。”女子忙不迭的千恩万谢踏出了‘佛心堂’的门。只留小伙计挠着脑袋依然想着,比医仙还有名?这辈子自己可是不敢想了。   平静的王爷府中,几个下人正在打扫着枯黄的落叶,满庭的菊花开的正艳,粉,白,黄,红,各色在风中争斗着,层层叠叠,簇簇丛丛,秋风扫落几片枯叶的同时又将他们的清香送入气息中,有生命将尽的惆怅,却也有着含苞待放的生机。   就在这景致中,一个青色的身影轻扬着手中的剑,将自己的身形包裹在团团剑幕中,剑风扬起,杀风景的挥落几许菊花残瓣,而一旁,一个粉色的人儿正安静的坐在那,执着手中的笔涂涂抹抹着,漂亮的脸扬着认真的表情,一切都那么和谐而美好。   偏偏就有那种破坏者,不乐意这样的风景继续下去,从前院越传越近的大呼小叫,大有将王爷府闹个鸡飞狗跳之势,让那青色的人影停止了舞剑,粉色的人儿停下了手中的笔。   “滕扉雪,你在哪?滕扉雪,你该不是偷跑了吧?”一路急匆匆而来的艳红色人影,刚一踏进后院,就远远的看见了两双迎向她的眸子。   “澈儿今天很乖哦,在画什么?”捧起美丽的脸,对上那清澈的眼,水潋滟撅起红唇在他的额头大大一声啵,换回他一个甜腻的笑容。   “不告诉你!”迅速的扯过桌子上的画,孩子气的藏到身后。   水潋滟迎上颜暮衣的星眸,对视间,两人会心一笑,“他在熬药。”低低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性感,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有晦涩和结巴,虽然惜字如金,却更有其自己的魅力。   自己这些日子着实冷落了他不少,却不见他有任何抱怨之声,一任自己到处风流潇洒,总觉得似乎因为对自己的亏欠,他总是那么无怨无悔的付出,揽上他有力的腰,踮起脚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这么多天,冷落了你,我想你了!”将头伏在他的怀里,让他轻抚着自己的发丝。   衣袖被人拉扯着,水潋滟低头看去,透明的眸子闪着不满的神情,一只手捂着额头,一边撅起嘴,带着丝丝不高兴,瞪着他,清澈的眼分明在问她,为什么自己只被亲额头,而颜暮衣却能拥有亲唇的特权,即使如孩童的心智,却能明确的分清其中的差别。   捧过小脸,在水嫩的唇上印上一个吻,这才化解了闪烁在纯洁中的那一点点小小愤怒。   从甜蜜的唇中抬起头,顺着眼神的方向,廊下一个雪白的身影,端着一碗药正在考虑着要不要过来。   “喂,滕扉雪,你别走,我有事找你!”红色的人影旋风一样扑向廊下的人,这家伙,总是处处躲着自己,想找他,都要挖遍王府各个角落。   三日后,一张烫金请贴送到京城著名‘佛心堂’,上面一行秀丽的小楷:闻君仙名远扬,恳请过府一诊!闲王水潋滟。 正文 ‘医仙‘入瓮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8 本章字数:3675 “王爷,外面有位叫董易书的大夫持您帖子登门拜见,说是您请来给诊病的。”管家尽职的对着桌子上正津津有味吃着清粥小菜的水潋滟汇报着。   伸在空中夹菜的手一顿,这老家伙,来的倒是挺快,“好生招呼着,我一会就来。”丢出几个字,继续低啜着碗中热气腾腾的粥,“等等!”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了管家欲离去的身影,“看扉雪起身了么,若是起了,说我请他来一趟。”   端起茶碗浅啜了一口,杯中清香的茶早已经索然无味,董易书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泡了,却不敢询问身边恭敬的王府下人,毕竟据说这是皇上极为喜欢的一位王爷,皇上后宫唯一的主人兰君的亲姐姐,自己若是能搭上这条线,从此以后也就汲身上流,不仅富贵荣华,若是有机会给皇上诊病,自己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想到这,董易书更是沉住气,耐心的打量起这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眼的大厅。   厅堂正南之上墙,挂一幅名家山水,其下置长案,往前一对紫檀雕花太师椅,左椅背上篆:闲云野鹤,右椅背上刻:高山流水,两椅之间夹着一张镂空描金茶几,更是雍容。左右两对太师椅,与南位之椅略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椅背上刻的字,而,又是一张黄花梨方形香几设于堂内正中,兽口香炉微吐青烟,袅袅冉冉。   正在无聊的继续观赏中,一阵轻咳从内堂由远至近,董易书赶紧起身肃立,两手平放,上身微颔,余光偷瞄着出来的人。   艳红色的人影半倚在青色的怀抱中,却是有些力不从心的强自撑着,螓首上长长的发丝有些散乱的松松挽着,白玉的皓腕搭在另外一个雪白的肩头,面容憔悴,双目无神。   刚一落座,高耸的胸脯有些略显急促的起伏着,又是一阵刻意忍受却依然连续的轻咳,让本已蜡黄的脸有了些不正常的红润,室内安静无比,只有那女子伏在青衣男子肩头的阵阵咳嗽声传入耳内。   “医,医仙,咳,不必,不必多礼,请上座。”呼吸渐渐平稳,仿佛才看见那一旁站立的恭敬身影,轻轻的一抬手,示意后又无力的落回白衣男子的膝头。   “王爷莫不是身体不适?”老者没有坐下,却是关心的欺身上前。   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水潋滟低叹着:“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大好,看了些许大夫都不见好转,听闻医仙驾临苍露,我可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还望医仙能大施妙手。”   仙风道骨的脸上又多了一些关怀之色,“不知闲王的病有什么不适之处?”   又是一阵用力的咳嗽,水潋滟有气无力的回答:“前些日子陪伴吾皇狩猎,受了些风,又着了些累,回来便全身无力,头疼眼花,还有些热症,让御医瞧了,有的说是风寒,有的说是风热,还有的说是体虚,几副药下去,不但不见好,却是更重了,再不信那些庸医的话了,若待我病好了,一个个治他们的罪去。”说到后来,更是有些愤愤之色。   “不知能否让小可诊诊脉?”   看着水潋滟轻点着头,董易书立即三指轻搭上皓腕,一只手捻着胡须一边眯着眼细细的思考着。   半晌后,他终于拿开了搭在水潋滟脉门上的手,双手一抱拳,“王爷,您这病,说重倒也不重,也许是御医畏您权重,无法定心诊治,其实您确实是体内热症,加上受了风寒,寒热交攻,便大伤了身体,这治疗之法么,便是一边以针灸之法疏导您体内的热气,一边以汤药疗您风寒之症,切不可妄服补药,还有就是。。。”一瞥青白两色的绝色男子,最后还是低身悄悄送上一句:“身子有些虚,王爷这段时间,还是少进烟花之地,酒色伤身。”   放在雪白膝头的手轻微的一捏,雪白的身影一个微小的动作,将手覆上她的手背,两只冰白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微的点了两下。   水潋滟低垂下眼,遮盖住有些意外的眼,按照自己和滕扉雪的约定,在出来之前,自己让滕扉雪给配了一副药服下,让自己的脉象看上去有如重病之人,自己曾给滕扉雪要求,不能太容易,普通风热头疼便是一般的大夫也能瞧,最好是半冷半热,如果药没错,那么这个家伙确实有点能力,而滕扉雪的那两下轻点,也证明了他的话全部命中,不过,最后那句话让水潋滟有点下不了台,这老家伙,居然连自己真正脉象中的体虚都给诊出来了,还来个什么禁房事,那句话一出,自己可是亲眼见到滕扉雪冰唇一个不屑的抽动,虽然稍纵即逝,自己可是看的明明白白。   “不愧是医仙,若果真能治得好我的病,我一定向皇上大力推荐,诊金也定然加倍给付。”董易书眼中的闲王似乎因为听到有病可医,精神也大大好转,竟然从一直斜靠着的肩头坐了起来,而这大大的承诺,更是令董易书心中一阵窃喜。   “请问医仙,这些日子,听闻最近百姓中传言有人患了豆疹,这病挨着过毒,数日便亡,不知医仙是否有这个事?”水潋滟一脸害怕的表情。   轻捻上胡须,他笑的有些得意,“王爷莫怕,这豆疹虽然确实有可能是挨着过毒,却也不是人人都会过毒的,虽然发起病的时候可怕,全身起疹,面目变形,若是诊治得当,也未必会死,小人前些日子也接疹过一些人家的这个病,一个富户家中数位子女突发此病,高热不断,经小可一下药,却是个个都活蹦乱跳了。”   个个活蹦乱跳,那你这个老家伙估计也是狠狠赚了一大笔,昨日自己就已经从滕扉的口中得知,这病虽然严重起来会有死人的事情发生,但是却不是不可以医治的,不过几副败毒散热之药,病人不要见风见光,待热症褪去数日后,豆诊自然平复,不过半月,连豆印也能完全消失,不少百姓惧怕,就是因为它的传染性和发病时那可怕的样貌,而许多大夫束手无策却是因为从未接触过此类病情,按滕扉雪的说法,这不止是病,多少还和毒扯上些关系,所以一般的大夫无能为力。而这个老家伙,仗着有几手医术,一边将极其便宜的药材卖出了天价,一边享受着病人不停的歌功颂德,对无钱之人却是冷眼相待,无怪乎穷人说他是见死不救。   “传言天下间没有医仙救不了命,解不了毒,今日听医仙一翻话,果然传言不假,潋滟便以茶待酒,敬医仙一杯。”   举起手中的杯子,董易书也受宠若惊的忙不迭举起手中新换的茶碗,诚惶诚恐的一饮而进。   “医仙,不知你可见过这样东西?”水潋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放入董易书的手中,感觉到靠着的滕扉雪身体一个不自然的僵硬,想起早晨问他要这东西的过程。   “有毒药没有?不是入口即死,拖上一两个时辰的那种。”   “有。”   “给我。”   “不!”   “为什么?”   “不想给!”   “不给我,我就叫暮衣把你点了,任我亲亲抱抱摸摸搂搂。”   下一刻,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冰凉的小瓷瓶,还有着依然冰冷的声音:“‘水过无痕’除了打开时的芳香,下到水,食中都是无色无味,无痕无迹。”   扬着胜利的脸,水潋滟好奇的打量着他修长的身材,“不知道我把你倒过来抖一抖,会不会掉下一堆瓶瓶罐罐?”   有些迟疑的声音让水潋滟收敛起了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王爷,这个可是传说中的‘水过无痕’?不知您从哪里得到的此物?”   非常不在意往后一靠,靠在颜暮衣的身上,水潋滟扬起一丝坏坏的笑容:“我听闻医仙要来,更是听说天下间没有医仙解不了的毒,所以便找人弄了来,想要看看医仙一展绝世医术哩,董神医,这个药很厉害么?你拿来给我试试,等我喝了,你再来解毒,以后,本王也好出去吹嘘下,这天下间的奇毒,我也敢眉头不皱的一口喝下。”说完,做势便要探手拿回那董易书手中的‘水过无痕’。   赶紧的一缩手,慌忙连退几步,“王爷,这可使不得,您千金玉体,岂能如此儿戏。”   “怕什么嘛,有医仙在,我有何惧。”再次做势欲夺。   “别别别,王爷您,为国操劳,身体虚弱,再服毒药岂不是伤上加伤?还请王爷为皇上,为百姓爱惜身体。”又是一阵惶恐。   扯过一缕滕扉雪银色的发丝在手中把玩,水潋滟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医仙所说言之有理,不若,就由医仙你代我喝了这‘水过无痕’再亲自解给我看,这样,我又不伤身体,你又展示了你的高超医术,一举两得啊。”   “这,这,这。。。”被水潋滟一句话惊吓的有些站立不住的人,在几个退步后,终于傻坐在椅子上。   咽咽口水,抬头看着上座依然把玩着头发的美丽女子,董易书半晌后讷讷的开口:“解,解是能解,只是,只是,今日小人带的药品不全,这,这‘水过无痕’委实需要太多药品,还,还请王爷,见,见谅,改,改日再试行不?”说话间,额头上的冷汗已是涔涔而下。   座上的女子从玩耍中抬起头,红唇张的大大,一脸的意外,“原来现在解不了啊,那可怎么办,刚才本王已经着人在你刚才喝的那杯茶中下了‘水过无痕’,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正文 闲王显威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9 本章字数:3805 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所谓的仙风道骨在这一刻丢失怠尽,额头上的汗水猛然间增多,从豆大的开始汇聚,而后慢慢合并,再一道道沿着眉毛和额头上的皱纹缓缓淌下,一滴滴的砸在面前的地板上,水潋滟非常想提醒面前的老者,秋天穿多了衣服,一样会中暑。   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皱纹开始抖动,半晌后终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您是和我开玩笑吧?”   扬起一边的眉角,水潋滟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医仙,早已失了从容的脸上还有一丝强做的镇定,“我堂堂闲王爷,你觉得我会有时辰陪你玩么?不过你若非要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不妨就这么等着吧,‘水过无痕’多少时辰发作,你是医仙大人,应该比我清楚。”   低下头,再不看那双腿已经有些哆嗦的人,扯过颜暮衣的手,低头摆弄起那略带薄茧的修长手指,似乎玩的专心致志,却是借由低垂的长发遮盖住自己已经拉向两边的红唇,心思却是没有一刻离开那面前的人。   “哦,我忘记和你说了,是否中了‘水过无痕’,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判断吧,这样就不会说我在逗你玩了。”仿佛不经意的一句话顺嘴溜出,成功的看见他身子又是一僵。   董易书低下头,颤微微的抬起左手,右手在左手食指指甲上轻轻一按,一道绿色的痕迹立即显现,似乎有些不死心,将所有指甲轮流按了一次,而每次一按,他的心就冰凉一分,因为每一次,他都很清晰的看见一道绿色的痕迹在指缝中出现,最后,终于颓然的放下手,嘴唇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扑通!”似乎两只脚再也支撑不住打晃的腿,董易书直挺挺的跪倒在水潋滟面前,“闲,闲王,不要再吓小的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小的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直接揍小的一顿好了,还,还求您,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赐解药给小的吧!”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声泪俱下,就差直接抱上水潋滟的大腿苦苦哀求了。   “哦?”明眸似乎一亮,水潋滟直起身子,探头看向地上的人,“揍你一顿给你解药?这个说法,让我有点点心动。”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事得罪了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但是小命被人捏在手中,董易书只有不停的点头,换回小命要紧。   “那行啊,你说了算。”非常好说话的水潋滟露出一脸的假笑,“那就打一顿吧,毕竟要了你的命,传出去,我个闲王害死了世人口中传颂的医仙,对我的名声也不太好,这个既然是你要求的,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老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喜,可这惊喜才刚刚乍现就被下面的一句话活生生的定在了脸上,“那就随随便便揍个一百棍吧。”   “怎么样,我好说话吧?”仿佛施了天大的恩德,水潋滟的口气有些漫不经心,百无聊赖的掰着颜暮衣的手指头玩,换来他一个溺宠的浅笑,仿佛在笑着她的顽皮。   跪着的人直接瘫坐在地上,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绝望的神色,有些不死的心的看着上座的水潋滟:“王爷,小民不过是个区区医生,为何,为何您要致小民于死地?”他心中非常清楚,水潋滟随口这说出的一百棍,又岂是自己受得了的?别说一百,若是认真打,只怕二十下,自己的命就可以交代在这里了。   “怎么,一百太多了?那可怎么办啊?医仙啊,你还是赶紧想啊,若想不出让我满意的,那解药可不给了哦,‘水过无痕’只怕再要不了多少时辰就要发作了。”依旧笑嘻嘻的看着董易书越来越惨白的脸。   “要不这样吧,既然医仙对毒术不是太在行,那我们还是换回医术吧,不知道我把你的手啊,脚啊,都砍了,靠你自己的技术能不能接回去啊?你是医仙啊,不可能这点医术都没有吧?”水潋滟恍然大悟般的抚上额头,提出了新的创意。   “可,可,可是王爷你把我们先生的手脚都砍掉了,他拿什么去接断手断脚啊。”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竟然是一直都被大家忽视的一个小哥,应该是董易书带在身边打杂的店伙计,水潋滟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再偷眼看向老头子,他的脸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面无人色了,若是水潋滟真的这么干,只怕他连寻死都不能了。   大眼一瞪,“怎么不行?我先砍一只,让他接回去了,我再砍另外一只,等他全部都接回去了,我就免了这一百棍,你说怎么样?”现在的水潋滟,已经将一个草菅人命的王爷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我们先生并没有得罪您,您为什么口口声声要我们先生的命?”黝黑的脸上已经有些涨红,冲口而出的话竟然忘记了对象是个泼皮王爷。   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我不过是说说,你们就觉得我枉顾人命,他医德沦丧,见死不救,只怕比我这明着杀人的人更可怕吧?宁将求医之人赶出店铺,也不肯施以援手,这样的大夫,留在世上干什么?”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水潋滟居高临下的看着董易书,“你不是非千两银子不救么?现在我也给你千两银子,就看你能不能救回自己的命了,自己解毒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这。。这。。”瞠目结舌中,董易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仿佛已经认命,低垂着头,再不说一字。   嘴角抽出一抹冷笑,“你不是视银子比命重么?现在知道什么最重要了?我现在对你提几个要求,若你能做到,我便饶你一命。”见目的已经达到,水潋滟开始直接提出自己心目中的打算。   “您,您说,任何,任何要求,小民,小民都答应。”再一次看见了生的希望,董易书的眼中闪过渴求,忙不迭的磕着头,咚咚有声,没一个掺假的。   “第一,我要你行医积德,十年内,不许收取任何人的诊金,十年后,每日收取诊金不得超过一两银子,若碰上无钱抓药之人,你垫了,这么长时间,你的每次千两,也让你富的流油了,少不得要你出些血!”眼中的锋芒让刚抬起头的董易书又一次瑟缩。   “小人一定听从,一定听从!”慌忙的点头,如今命比银子重要的多,破些财拣回一条命可是划算多了。   “至于第二么。。。。”声音一顿,水潋滟回头看着座上的雪白身影,“传说中医仙俊采星驰,冠绝天下,那清高孤傲的风度令我凡尘中人不敢仰视,不知你觉得论起风度,是你适合做这医仙,还是我这位爷更适合做医仙呢?”调侃的望着地上三婚七魄刚刚回窍,别说气质了,连说话都还在打抖的人。   “您,您,您的爷气宇非凡,您,您老人家说了算,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说自己是医仙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王爷居然在自己的名号上纠缠,只知道,自己再不能得罪这个反复无常的王爷。   “什么叫我说了算,难道你还不承认自己为了敛财,假借医仙名号,想必是清楚这医仙性格不欲与人打交道,行踪飘忽,仗着有些医术欺骗世人?”一指地上的人,“你这狗东西,连医仙的面都没见过,竟然敢假借旗号,招摇撞骗。”水潋滟想起这家伙借着扉雪的名义到处骗钱,不知道为什么气就不打一处来,叉着腰就是一通痛骂,正骂的起劲的时候,面前的老头子突然身体一抽,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绿色,开始身体抽搐。   “扉,扉雪,这,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虽然讨厌这个人,却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可是,按照时辰来算,离毒发应该至少还有半个时辰,有些无助的水潋滟连忙转头喊着滕扉雪。   雪白的手指一扣董易书的脉门,眉头一皱,“受惊过度,提前毒发。”   “啊!”再怎么玩也没想过要玩出人命,“解药,我拿解药给他。”慌慌张张的在身上乱摸,寻找着开始从扉雪身上榨来的解药。   好不容易慌手慌脚的从怀中摸出药瓶,再抬头,却发现滕扉雪的手中已是数根闪亮银针。   眨眼工夫,董易书胸口的天突、巨阕、中极穴上已经被插入银针,而每根针插入的深浅也全然不一,再回神,银针已经顺着右手的内关、曲池、神门穴一路达到了少冲穴,依然是高高低低的排列着,没有解说,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几分力,插进多少深度,一针落在董易书的指尖,瞬间一股绿色的血线从指缝中射出,当大家还在惊讶那地上腥臭的绿色血迹时,董易书胸口和手臂上的银针早已不见,滕扉雪又恢复了两手空空,老神在在的神情。   “死不了。”冷淡的丢下三个字,滕扉雪不愿再做纠缠转身翩然闪进后堂,根本不管投射在他身上的各种目光。   “医仙,他是医仙,我知道。。他一定是。。。”刚拣回一条命的董易书不断的喃喃自语,自己一直以为自己的医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传说中的医仙早已不是对手,所以非常大方的自我享用了这个称号,直到刚才,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远,方才一手,自己纵然再练二十年,也未必有如此神准。   “行了,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就行了,走吧。”挥挥手,眼角却突然瞄见了那小心翼翼扶起地上董易书的小伙计。   “小哥,你来!”轻轻的一招手,将一锭银子放入他的掌中,“昨日的药钱,我收了你的药,怎么也不能不给钱啊。”转身间,红裙翻起漂亮的波浪,不管那呆滞的两人,转入后堂。   多年后,滕扉雪终于有次忍不住的询问水潋滟:“你当初那么做,究竟是为百姓出气,还是想为我正名?”   而换来的答案是一缕娇媚的笑,“我若说,在我心中,你的圣洁,不容亵渎,你信是不信?” 正文 突现敌踪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9 本章字数:3085 做惯了闲人,突然变忙会让人不习惯,但是由忙人突然闲下来,则更会让人全身不自在,现在的水潋滟就是这个标准的体现,轻松的解决了那个假医仙的事情后,稍稍有点小小成就感的她突然觉得全是都是力气,想找些事做,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事可以做了。   溜溜达达的在大街上晃,水潋滟想起今天自己狼狈的逃出王爷府的形象不由的低声叹气,被澈儿缠的亲亲抱抱,口水洗脸,偏偏这个天真的孩子认为一切都是合理的,大庭广众之下一直死死的抱着她的腰,任何人都不让靠近,占有欲表现无疑,而每一个知道他情况的人,都是含笑让了,可是在这个纯洁的孩子,似乎觉得每一个动作都是合理的,红嫩的唇从她的额头洗到脸颊,从颈项拱进前胸,很明显,小家伙在怀念那夜的缠绵,可是如今的水潋滟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去和这个纯洁的小弟弟再发生什么,再是大人的身体,终是小孩子的心性,若是这么吃了他,怎么都有非礼孩子的感觉,可是只要略有挣扎,一双抖动着两泡泪水的眼立即会闪烁在她眼前,那眼睛中的委屈,让她根本不忍心继续挪开他的手,只能轻声哄骗着他乖乖的睡觉,在耗尽了无数精力,甚至将他搂在怀里哼着歌,才让他沉沉睡去,而放下他身体的水潋滟更是以光速奔出门外,发誓不到半夜不回家,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堂堂闲王爷已经到了有家不能回的地步。   “闲王爷啊,您又来看我们绿遥啊,快里面请啊。。。”一个拉长的嗲嗲声音让水潋滟浑身鸡皮疙瘩一阵抖动,再抬头,灯红酒绿处一个大大的招牌在眼前——‘蓝颜阁’。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这个地方,水潋滟也无法解释自己究竟为什么,在老鸨的期待眼神中,只能抬腿迈进了门。   “绿遥在么?”习惯性的蹬上楼往老地方去。   “闲。。闲。。王爷,你能等等么?今日,今日绿遥有节目。”陪同在一旁的老鸨面有难色的看着这得罪不起的人。   “哦?”眉头一挑,水潋滟看着对着自己不停点头哈腰笑脸相陪的人,自己倒是忘记了,段枫遥是这‘蓝颜阁’的红人,而据说离他那个‘出阁’之日,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时间,他若是不断的抛头露面提高自己的名气,那三个月后的‘出阁’之日,也定然也出个好价钱,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   “那没事,我到边上看看就行,等他表演结束就是。”理解的一笑,这段枫遥自己除了看过他那次唱曲之外,还真没见过他的其他表演,而那个家伙,自己若是提出了要看他的表演,只怕立即就哈上来报价格了,今天,就当自己免费看一次他的节目了。   “您楼上请,下面人俗,别污了您,楼上包厢地方好,又清净,视野又好,待绿遥表演结束,我让他直接上来。”满脸谄媚的看着水潋滟,在看到期待的一点头后,脸上更是笑出了花。   果然,从我这个位置上正对着的就是表演的舞台,居高临下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此刻,正有一位红衣妙龄女在台上婀娜起舞,衣袖飘飘,婉约低徊,倒也让不少人痴傻,就连那端坐在包厢中的人,也有片刻的失神。   同样的音乐,同样的舞衣,同样的姿态,自己有多久没有在那翩跹中飞扬了?那妩媚的舞姿,无邪的浅笑,仿佛已是上辈子留在心中的影子,桃林中,大殿上,那为了舞蹈可以忘情的回旋在自己天地间的女子,单纯的一如水中白莲,带着露水的清新和朝气,而现在,红尘俗事,前情早已物是人非,不过短短半载有余,心境却似老了二十载,而自己,对这勾心斗角的生活,却早已习惯。   一阵清扬的笛声响起,让水潋滟抓回早已丢失的心神。   白纱重重,绿色的修长若隐若现,   黑发批肩,玉手绿笛,   清风幔幔,香雾缭绕,   段枫遥么?   水潋滟的心不由的漏跳一拍,是那没脸没皮的段枫遥,还是那低语诉说的段枫遥?恍惚中,池畔的熟悉又一次涌上心头,绝世傲然,优雅风清,非俗世能亵渎的男子。   笛声悠悠,衣袂渺渺,   有如银瓶乍破,清澈婉约,   又似风拂杨柳,轻柔细致,   缠绵悱恻中,哀伤低语,   痴心追逐中,蝶影纷飞,   似双双俪影,恩爱难舍,   又似寂寞空闺,无言低泣,   在一片唏嘘声中,笛音忽然高昂,   如金戈铁马,战鼓喧嚣,   英雄气势如虹,长剑当歌,   豪情满胸,烈酒入喉,问天下,谁人笑傲。   笛音再次低沉,   无人相知,盼君解怀,   寂寞无人之夜,对月抒怀,幽咽中,丝丝苦涩入腹,化做点点愁绪   水潋滟惊讶无声,这还是段枫遥么?若说曲如人,这样的曲子,究竟又是有着怎样的心思才能吹奏?   不知道笛声什么时候消失的,台下只是长长久久的沉默,每一个人如醇酒入喉,犹自品位中其中或香或辣,或甜或苦的滋味。   “好!”隔壁包厢中传来一女子的叫好声,才将众人从心灵的震撼中敲醒,各种叫好声不绝于耳的传来,水潋滟也再次端起身边的茶碗,这段枫遥,确有些能力和手段当这‘蓝颜阁’之魁。   “不知小女子能否有幸邀请绿遥共尽一杯,如此佳音,人间罕有。”还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女声,发出了对台上绿影的邀约,只是这声音,让水潋滟开始皱眉思索。   似乎在那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而这女子,显然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而刚才那声好,虽然没有压抑,却是因为高兴脱口而出,过于兴奋的语气,也让水潋滟无从判断,想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却依然没有一个声音能够和它对上号。   “多谢姑娘抬爱,只是绿遥从不陪酒,姑娘你。。”段枫遥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鸨婆已经急急出声,不过这说词,让水潋滟扯开了唇角。   “我与绿遥亦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卤莽,今日特来赔罪,小女子愿出千两白银请绿遥再次一见,不知能否体谅?”话说的是很客气,不过语气已经有些拔高,似乎这女子,绝对不允许他人的反驳,不过这一段话,倒让水潋滟良好的记性终于想起了什么。   就是自己酒后乱性那夜,似乎有位女子高喊着重金砸绿遥一见,也是这样的不容拒绝中带着蛮横,估计该是某位高官贵女。   千两白银话一出口,下面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中,都在猜测着包厢中女子的身份。   “吱呀~”房门一开,出来的却是位三十上下的汉子,大眼一瞪,场中立即鸦雀无声。   “蹬,蹬,蹬!”一路下到台前,从怀中抽出数张银票,往老鸨手中一塞,“别给脸不要脸,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普通的一句话,却在水潋滟的耳中无限放大,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句子,水潋滟的心立即飞到了初来苍露时,那举刀砍向水若蓝,却被暮衣一脚踹飞的男子,虽然黑布蒙面,却不也是放下了这么一句狠话,如此熟悉,就是他!   急急的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那人早已进了身边的包厢,只余段枫遥淡笑拱手,“姑娘抬爱,绿遥定不敢辞,知音难觅,绿遥愿敬姑娘一杯。”场中僵硬的气氛只在他一个抬手间便消失无踪,绿影飘飘,闪进了门中。 正文 窗外偷听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9 本章字数:4760 平静的自斟自饮着,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那个粗鲁的话一直在心中回荡,水潋滟心中很清楚,一直以来,虽然水若蓝已经在女皇身边,可是当初的那次行刺,依然在他心中耿耿于怀,又或者说,也是女皇心中的一根刺,对自己来说亦然,若无这个弟弟,也不会有今天的自己,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从自己选择认水若蓝为弟弟开始,就已经成为了自己暗中的对手,很显然,隔壁包厢中的女子,纵然不是那次事件的主使者,也定然逃脱不了任何干系。   该死的段枫遥,不是说只是陪一杯酒的么?怎么还没出来,有些烦躁的丢下手中的杯子,水潋滟‘腾’地站起身子,不能再等下去了,干脆自己想办法偷听偷看下好了。   “吱呀~”伸手刚刚拉开门,便迎上了一双讨好的眼,“闲王爷,您要什么?和小的说句就行了。”   昂起的斗志在看见这个人时顿时泻了一半,身为王爷,就是走到哪都有人注意,派个人蹲在门口伺候的好意,自己可不想要啊。   “没什么,绿遥什么时候来?”故意探出半个身子往隔壁的方向看了看,却是房门紧闭,没有一丝缝隙,不过现在这样,就是有,自己也没办法蹲边上看了。   露出个你知我知的淫邪脸,门外的龟奴不停的哈着腰:“就好了,王爷您再耐心等等,绿遥除了您,不接其他客的。”   “嗯!”懒得再多说什么,转身甩上门,继续自己呕自己的气。   无聊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心思早已经飞到了隔壁那个怎么也想不起在那听过声音的女子身上,终于再一次咬咬牙,拉开房门。   “你,去交代下,再送两壶‘银泻流香’来,另外给我送几个小菜,要精细,给我盯着厨房,脏手脏脚的不许给我做菜。”随手甩出一锭银子抛进他的怀里。   看着碍眼的人终于欢天喜地的一溜小跑的领命而去,水潋滟四下张望,确认没有人会发现自己奇怪的举动后,蹑手蹑脚的慢慢向隔壁的房间挪去。   耳朵刚刚贴上窗户,只听到一阵脚步响,便是房门的响动,水潋滟赶紧蹲下身子,装着在地上寻找东西的动作,只希望人家不会注意这个找的专心致志的人。   没有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只好继续自己的寻找,左边,右边,右边,左边,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该死的人,怎么还不走开,真碍事。”   “喂,你在找金子么?”熟悉的声音低低的从头顶上方传来,水潋滟一抬头,一个大号的笑脸伸在自己面前,段枫遥正撑着腿,弯着身体好奇的看着自己。   赶紧一扯他的身体,食指放在唇中,“嘘!我想听他们说话。”   似乎也来了兴趣,绿色的人影看着她的紧张,也听话的任她扯低身体,并排的靠在一起。   “去看看外面有人没?”刚刚贴上窗户,里面传来的一句话让两人大惊失色。   “是!”脚步已经移向房门。   身子被一扯,段枫遥已经拉着她飞一般的掠出,刚刚踏进自己的房门,耳边就传来隔壁门开的声音。   贴着门板喘着大气,不停的拍着胸脯,这该死的‘主人’警惕心还真高。   “你在搞什么,这么神秘?”一只手撑在她的头顶上方,俊秀的脸玩味似的盯着依然在努力平复心跳的人。   “偷听啊,你刚没看见啊。”没好气的丢过一个白眼,这家伙,什么姿势,这个压力比刚才差点偷听被抓还来的让人受不了。   “她谁啊,值得闲王爷如此偷听壁角。”挑起眉斜睨着她,“还是说,闲王爷思念绿遥已经到了片刻不能分的地步,生怕绿遥的心被别人夺走了啊?”嗲声嗲气中,媚眼如丝,身体已经如蛇般扭了起来。   “去你的,少恶心我!”伸脚踹向那都快扭脱臼了的结实屁股,却被他灵巧的闪开。   “你刚刚从里面出来,那女子什么样子?和我说说。”一收玩笑的神情,水潋滟认真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对上她欲将发怒的脸,他双手一摊,“她遮着脸呢,就看见一身紫衣,气质不错,应该是大家小姐,虽然刻意装的有些蛮横无理,但那出身瞒不了人。”   大家小姐?水潋滟低头思索着,自己自从到苍露以来,并没有和什么达官之间套亲近,那对这个女子声音的熟悉又从何而来?若蓝出身青楼,按理说,怎么也不至招惹这样的人物追杀。   “她常来‘蓝颜阁’吗?”难道是以前看上过若蓝的女子?   望天思索了半晌,“以前没见过,最近一次,也是那晚,她在外面高喊的那次,我第一次见。”   水潋滟有些回不过神的呆呆问道:“哪晚?”   红唇一撇:“某人仗着数分酒意,强占他人纯真之夜。”明显可以听出,他对那夜之事是犹有余恨。   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眼,那夜的错误,自己也不想的啊,都是醉酒闹的,以至于自己现在有家都不能回,不过话说回来,段枫遥就是因为她回来晚了么?   “那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这么说来,就不是为情杀人,那还能有什么?钱财?若蓝逃出‘蓝颜阁’之后自己救他之前,不是穷的三天没吃东西了么?仇杀?那么个娇娇弱弱的男子,能惹到什么仇家?   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出手特别大方。”说到这,两眼又闪烁出水潋滟熟悉的光芒。   “如何肯定她是大家之女?而非一般富户之流?”有钱的人,京城多了去,养个女儿有教养些也无可厚非,光靠这一些,就如此断定,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又是一个开心的媚眼飞过,“人家的打赏,可是金的哦?”从怀里掏出一个分量十足的金锭从她眼前晃过,那嘴咧的,让水潋滟开始相信人的潜能是无穷的,再笑下去,就要到耳根了。   “一锭金子能说明什么?”对天翻着白眼,和这个家伙说话真累,看见银子就发痴。   “笨死了!”美人就是美人,连白眼都飞的那么风情万种,长长的手指轻捏着金锭子,放到水潋滟面前,手腕一翻,几个字立即映入她的眼底。   “上应廿年”   “我没说错吧?”抬头就看见那家伙嚣张的脸。   水潋滟还能说什么?拿这么这么大锭的官银,便是真的是官家女子,也不该如此不小心,除非。。。除非。。。。   “你还记得什么么?”这个该死的家伙,在里面陪人家喝酒喝了那么长时间,居然一问三不知,唯一一条线索,居然是人家给的金子,这家伙,脑子里塞的都是什么?说他笨,精的跟鬼似的,说他聪明,又什么都不上心。   “看见金子,我就晕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继续仔细的把玩着手上的金锭子,对她的问题没有丝毫兴趣。   对他已经完全无力的水潋滟实在找不出话可以形容他了,“你现在还缺银子?”段枫澈都让自己给带走了,他按理说应该没有了经济上的问题了,怎么还这么死要钱?   上下抛飞着手中的金子,“习惯了,看见钱就腿软,改不了了。”   仿佛知道了她的气结,收起手中的金子,他低下头讨好的看着她:“想偷看么?”气息近到她可以感觉到那喷在脖子上的热气,话中的勾引让她的心又是一阵期待。   “有办法?”自己倒忘记了,这个烟视媚行的家伙,倒也是个身负武功之辈。   “有~~”又是一个腻死人的笑容和烟花之地特有的语调,不过下一刻可就无情的不带丝毫还价:“一百两!”   水潋滟忍住嘴角的抽搐,终是咬着牙点了点头,下一刻带着香风的怀抱已经让她紧紧慰贴,虽然青楼中人多少会为了客人熏染些香料,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她敢肯定那是属于他特有的气息,上次扉雪的话真的有些过份,不过,那家伙的鼻子也太灵了些吧,连风尘味都能闻得出,被他强大的气息熏的有些走了神的水潋滟脑中乱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蓝颜阁’的二楼反面正对着一个漂亮的小花园,平时倒也是个清幽的场所,打开窗就能感受到清风明月,享受着缕缕青草气息,可见此间主人也深懂人心,再是烟花之地,总有人喜欢买弄高雅,云破月来花弄影,笙歌琴诗,难怪引得无数人流连忘返。   而此时的段枫遥,一手两脚如蜘蛛般牢牢的攀在窗下,另外一只手居然还能腾出空来搂着水潋滟的腰固定住她的身体,两人就这么艰难的伸着头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响。   “主人,你明日还来么?属下好早做安排。”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不了,明日我约了殷太子出游,这绿遥再美,也不能因他误了大事。”一个冷静的女子声响起。   “主人,这绿遥不过是个卖笑之人,您若喜欢,买来便是,何苦上这糟蹋了自己的身份。”男子似乎有些不满,却又不能以下犯上,只是好言相劝。   一声轻笑闪过,“所以我说你识人之术有待加强,这绿遥,看似认钱不认人的青楼本色,其实却是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主,这样的人,又有何破绽可拿,若能驯服这等男子,实乃生平快慰之事。”话中的自信让水潋滟不禁眉头一皱,她不喜欢有人用这样的语调说枫遥。   耳垂突然被一股温热包裹,身后的人似乎一点也没把房内的话放在心上,专心的玩着自己的玩具,细细的吮吸着,让水潋滟的身体一个轻颤。   一个胳膊肘拐上他的肚子,示意他停止趁人之危,耳朵上的压力立时消失,微风吹过,有些冰凉的湿意。   终于敢出气的水潋滟刚刚放下的心却又被令一个感觉再次激的不敢喘息,他的男子气息喷洒在她的玉颈上,让她一阵瑟缩,全身汗毛都开始武装的立起。   只可惜不识相的男人根本不理会她回头的一瞪的示意,在她再次转身的时候,又一次啮啃上了她的颈项,展转吮吸间,她的身体不由一软,轻唤出声。   “啊~”   虽然只是低低的一唤,却立即反应过来的收声,只是这声音,收的有些晚了。   段枫遥的身子一纵,已经飘飞下地,在空中,水潋滟还能依稀听到房中低喝:“谁?”   下一刻,背后已经贴上了冰凉,似乎是花园中的石桌,胸口一凉,衣衫已经大开,只余贴身肚兜还遮掩着最后一丝春光。   双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这家伙欺入,一个最标准暧昧的偷情姿势已经形成,长发批盖上她的脸,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叫!”   依然有些楞神的不知所措,耳边已经传来了窗户推开的声音,而这一刻,温热的唇又一次啮啃上她的脖子,带着力度的一咬,让她又一次呼疼出声。   “啊~~”再是不同的意思,此情此景,也不会再让人有其他想法,低低的咒骂声传来,窗子随后被关上。   狠狠的一把推开压上身上的人,水潋滟瞪着杏仁大眼怒目而视,不敢大声呵斥,声怕惊动了楼上的人,咬牙低骂道:“你就是这么对待给你银子的主么?”   粉舌轻划过唇角,动作让水潋滟又一次想起适才它划过自己耳垂的感觉,身体不然的又是一颤,可那坏事的主却一点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睁着眼扮着无辜,“给我银子的主,不都是要我干这个事的么?”没有丝毫的害臊。   水潋滟已然被气的无言了,“你脱衣服倒是很快啊。”咬牙切齿中,死拽拽刚才被他解开的衣衫,这家伙,还是不是人,空中那瞬间,他居然把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解开,反应之快,动作之灵敏,确实令人咋舌。   无赖的笑容爬满了整个脸庞:“你上次不是给银子让我穿衣服么,你若是还给银子,我脱的更快,不过。。”手指爬上下巴,眼光扫射着她娇好的身材,“这次不收钱!” 正文 调查‘主人‘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0 本章字数:3529 一想起昨夜的段枫遥,水潋滟就气的牙痒痒,那么隐蔽的条件,自己本来可以多探听到些消息,却被他的调戏破坏了好事,偏那家伙还是一付玩的开心,何必生气的脸对着自己傻乐,回到家,又是那含着两汪清泉的段枫澈,这两兄弟,自己究竟欠了他们什么,被玩成这样。   不过即使只有短短两句话,还是被她抓住了重点,那个‘主人’今天要来约她口中的‘殷太子’,放眼全苍露国,当得起这个称呼的,只有那个让自己至今也无法定位的殷彤焰,少不得自己这趟是要跑了,只要知道他今天与谁有约定,那个背后的人还怕不浮出水面?   马车颠簸着,水潋滟又忆起自己出声前听到的那话,“绿遥再好,不过玩玩罢了,又怎么及得上那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一国太子。”   撑着头,笑的有些玩味,有地位到是没错,毕竟太子身份在那,不过有权有势?这个‘主人’只怕知道的太少了,殷彤焰为了生存苦苦挣扎,为了逃避刺杀提心吊胆,这么狼狈的太子爷,又岂是他们知道的,想到着,她竟然有些说不出的快意,毕竟,那最真实的殷彤焰,只有自己见过。   掀开车帘,感受着窗外已经有些冰凉的寒气,已入深秋,在这北方之地,这冰凉,已然有些刺骨。   忽然车子一震,让晃悠着的水潋滟一个前栽,幸好速度不快,不然正出神的她只怕又要丢大人了。   “王爷,前面有宫里的车,要我问问是谁再决定让不让么?”外面是车夫如实的禀报。   “不用,直接让了,问来问去,哪来那么多礼仪。”按照她的王爷身份,若是辈分低的晚辈,通报上闲王爷的名号,多半是该让她的,只是这东西,两辆车在路中间对着,还要问问谁家的,再决定谁让,水潋滟一想到这个就麻烦,出门在外,不就是一个边上,你过了,我也方便么?万一碰上个熟悉的,再来个寒暄几句,自己烦也烦死了。   “是!”马车一晃,慢慢的到了路边停下,一辆黄色的马车从水潋滟探出窗外的脑袋边疾弛而过,随后自己的车也重新踏上了官道,开始晃向殷彤焰所在的驿馆,   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的水潋滟继续着她的闭目养神兼盘算。   “请容禀殷殿下一声,苍露闲王爷来访。”坐在马车上的水潋滟听到车夫的声音响起,应该到地头了。   一阵小跑声越来越近,随后便是从车门外传来的声音:“请闲王恕罪,殷殿下一早就已经应邀出去了。”   什么?水潋滟一掀车帘,自己来的这么早竟然还是迟了么?“和谁出去的,知道吗?”   “请恕小的地位低下,无法得知,只知道是昨天有人下的拜贴,今日一早派车来接的。”   “什么样的车?”那个‘主人’好快的动作啊,自己这一迟来,不是又一次错过看到她真面目的机会了?   “一辆黄色的马车,才走不久。”   黄色的?难道是刚才自己在路上碰上的那辆车?这个时候的水潋滟有些痛恨自己的懒惰,若是适才通报名号,对方也定然要报出自己的名号,偏偏因为自己的一丝随意将这个大好机会白白放过。   “王爷,要小的追刚才那辆车吗?”久久的不出声,换来忠心的属下询问。   摇摇头,追?上了官道四通八达,谁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若是出城,此刻都跑的没边了,“不了,进宫,我要见皇上。”几番思量,水潋滟终于作出决定。   “朕的闲王啊,你终于良心发现决定来替朕分担忧愁了么?”刚刚毕恭毕敬的踏进御书房,迎面而来的一句话让水潋滟有些羞愧不已,吃喝打混,自己还真没干过什么事。   “端王爷不在身边,没有人替皇上您探访民情啊,潋滟也就不推辞的接下了这视察百姓疾苦之责,皇上恕罪。”嬉皮笑脸换来了女皇的忍俊不禁。   “闲王,你说,朕要不要和晨阳联姻呢?”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水潋滟大感意外。   “皇上不是不想联姻的吗?上次还叫我去。。。”这是怎么回事,人家上门求亲,她拖拖拉拉了几个月也没见人家,不就是不想结亲么?自己上一次好不容易说动了殷彤焰不再提及此事,她怎么又反悔了?   “为我皇族延续,我是万万不会同意联姻之事,但是为我苍露考虑,这联姻却是迫在眉睫了。”长长的一声叹息,道出了女皇心中的隐忧。   “皇上!”水潋滟一个踏步上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自然有女皇做主,何来自己置喙的余地。   “汐儿年方十八,已然能独立执掌国家,我身体每况愈下,本也该颐养天年,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让她远嫁他乡,只是现在,苍露和扶风之间战况激烈,若连凤翩都阻挡不了他们推进的脚步,苍露危矣。”一句话,水潋滟已经能判断出,前方的战争定然不容乐观。   “那皇上的意思是?”这个时候,苍露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用外力,如果联姻,正常的情况下,晨阳必定出兵相助,难道女皇打的是这个主意?   “闲王,也你说半句留半句了,凤翩走前,曾向我建议,你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这点,我的看法亦然,你的心里,其实应该很明了了,会问你,就是我心中终究有所不甘。”一句话戳穿水潋滟的心思,让她讷讷无言。   “皇上,若与晨阳联姻,且不谈是否公主下嫁,但晨阳铁骑入我苍露是实,皇上就不怕以后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个假惺惺的殷溯天,水潋滟可是记忆犹新,若说他没有号令整个天下的野心,打死自己也不相信,到时候,只怕第一个吞并的就是苍露,现在苍露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与扶风的征战中,若是晨阳不顾联姻之谊,拿下苍露轻而易举,水潋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女皇要将激烈的战况瞒的死死的,还要制造歌舞升平的假象。   “朕也在担心这个,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凤翩那不要再有任何不利的消息了,不然,纵然不信,朕也要答应殷太子的请求了。”   殷太子的请求?水潋滟心中一动,难道殷彤焰根本没有死心?   “皇上,这殷太子提出什么请求让您如此难以决策?”既然皇上不喜欢自己兜圈子,干脆放开了明问。   “两国联姻,汐儿不用下嫁,各自为主,互惠互利。”女皇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惊呆了水潋滟。   好厉害的殷彤焰,摆明就是将婚姻当做筹码在谈,各取所需,也没有谁受委屈,没有谁娶谁嫁,最后形成的,将会是一个联合的国家,其余两国,又怎么会是对手,他的心,终究是没有放下争夺天下,一旦苍露同意,直接受益人是他殷彤焰而非他的父亲,自己,还是小看了他,那次的会面,不但没有打消他的想法,竟然对女皇提出了如此建议,难怪女皇会动心,既保住了女儿的地位,又可解国家危难。   这一刻,她算是彻底明白,自己一直希望在他的心目中能有地位,可是一个死去的‘水潋滟’又怎么能和这大好江山相比,他爱的,是自己,是这高高在上的权势。   “皇上还是先不要着急给殷殿下答复,我相信有端王爷在前线指挥,情形定然好转,若是还不能将扶风赶出我苍露,我们再与他谈连姻之事,先将殷太子稳在我苍露便是。”现在谈联姻还有些早,实在不行,水潋滟咬咬牙,心中已经暗自做好一个决定。   点点头,女皇算是承认了她的话,“上次看汐儿倒是和晨阳太子十分投缘,若是她喜欢,那这婚事倒也不算太委屈她。”   从御书房中出来的水潋滟,心情说不出来的沉重,没有理由,不问原因,自己就是不想看见殷彤焰娶公主,有感情也好,没感情也罢,自己的心就是一股子酸酸的感觉,本来有女皇撑着,这亲事怎么也成不了,可是刚才女皇的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在找台阶下,自己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端王莫凤翩一定要坚持住,只要仗能胜利,一切就自然而然烟消云散。   突然一拍脑袋,水潋滟想起今日自己进宫的目的,不就是想向女皇汇报那行刺水若蓝的人有了眉目了么?自己查不到,可不代表那手眼通天的女皇查不到,正欲转身走回御书房,想起适才女皇的愁云惨雾,算了,自己还是多查多点线索再汇报吧,若是能直接将人揪出来,多少也是自己能力的体现。   “何人出宫?”不知道不觉,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传来的是例循问话的守卫。   “闲王回府!”马车上的车夫递过属于闲王府特有的腰牌。   “记录~~闲王辰时三刻入宫,午时整出宫。”长长的声调传进水潋滟的耳中,每次的惯例她早已熟悉,这一次却似乎猛然惊醒了她一般,迅速的掀起帘子,探头出身,对着正在记录的禁卫军一个急切的询问。   “今日,可有皇宫的马车出去?” 正文 试探公主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0 本章字数:3413 “有!”虽然不知道面前的闲王爷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是职责上,守卫还是非常有礼的回答了问题。   “谁?”水潋滟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那个背后的‘主人’说不定就在这里能得到解释。   “今日有‘廉王’‘晋王’进宫,然后陪同太后凤辇出宫,说是陪同太后去祭庙。”   “啊!!!”太后,难道,难道是太后知道女皇和水若蓝的事情,不允许皇家有伤风败德的事情发生,才暗中派人?所以那个家伙才说,他的‘主人’没人敢惹?   “还有谁?”已经顾不上掩饰语气中的焦急,心中只有希望还有他人,毕竟,那个深宫中地位最高的男子,绝对不是自己能动摇的,即使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诉女皇了。   “还有。。”看着侍卫翻着记录,水潋滟的心也在扑通扑通越跳越急。   “啊~”似乎是找着记录,侍卫扬起脸,“还有皇公主殿下!”   “皇公主殿下回来了没有?”莫紫汐,这个苍露国仅次于女皇的高贵女子,会是你么?水潋滟的心在皇太后和皇公主之间徘徊游移着,一个是未来的女皇,一个是最尊贵的男人,不论是谁,自己这点微薄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其相抗衡,但是,如今,自己注定是要和他们碰撞了,贝赤轻咬着下唇,内心不断挣扎斗争着。   “还没有!”守卫,如实的回禀着。   轻轻点了下头,算是知道了,放下车帘,让马车缓缓驶离皇宫。   往后仰靠,无力的闭上双目,现在的水潋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办,继续调查吗?调查出来能怎么样?太后,公主,不管是谁,女皇都不会下手去惩罚,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早就发现,女皇是一位极重感情之人,对待一夕之欢的水若蓝尚且如此,面对生养自己的父后,和自己一心栽培的女儿,她能怎么办?自己唯一的倚靠就是女皇,若她没有表示,自己做的再多又有何用?是放弃,还是继续对着干?这是水潋滟现在唯一需要决定的事。   “王爷回府么?”车外的声音在询问着她的决定。   “不,再去殷殿下的使馆。”唇边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内心决定已下。   在苦候了三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了那抹淡黄的身影悠然的踏进厅门。   “殷殿下好兴致,不知今日与公主可否尽兴?”客气的笑容扬起,三个时辰的等候,已经足以让她想通很多事情。   会进青楼用银子砸个头牌,会在看上绿遥的同时看上殷彤焰,再想起今日皇上的话,这个女子应该呼之欲出,那么自己也可以锁定对手,正是那优雅高贵的皇太女——莫紫汐。   “不知道闲王驾到,让闲王苦候,彤焰罪过。”显然对她的来访已经由下人的口中得知,殷彤焰虽然惊讶,却没有明显的表示在脸上。   “无妨,殷殿下说不定将来就是我苍露半个主人,潋滟多等片刻,权当巴结,又有何妨?”   “闲王休要开彤焰玩笑,公主殿下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约彤焰欣赏深秋红叶,以示友情而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都希望从对方的话语中得到某些信息,各自盘算着。   “太子殿下,你我之间也不需要再多说废话,潋滟此次前来,并不是想从太子口中得到什么,也与苍露和晨阳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叙叙旧罢了。”   “不知闲王有何想法?”   依旧是互相试探,依旧是不着边际。   “太子不过是想借苍露之威巩固地位,借以得到晨阳罢了,若太子信得过潋滟,潋滟愿助太子一臂之力。”突然砸出的一句话,让殷彤焰敛去了客气的微笑,凤目中一派深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站起身,拍拍屁股,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这个人信不信自己,那是他的事,自己有斗不过的人,他也一样,“潋滟话已到,三个时辰,腰也坐酸了,就此告辞!”   就在她转身出门的一刹那,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帮我?”   转过头,冷静的表情隐藏在面纱后,却能让他听到她的坚定:“若有日太子殿下得到苍露晨阳,能否为潋滟踩平幻月颜家?”   彼此深深的对望着,殷彤焰慢慢吐出几字,“只要彤焰还活着,这个事一定办到,若是有朝一日,彤焰不幸身亡,请将此物葬与令姐身旁!”伸至眼前的,正是水潋滟熟悉的那个鱼形玉佩,不想伸手去接,总觉得他的话中有些不祥的预兆,但是看见他眼中的诚恳,终究心下一软,慢慢扯过他手中的玉佩,紧紧的撰在手心中。   “明日殷殿下有空否,潋滟愿陪殷殿下尽览苍露秋色。”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话的感觉让她害怕,竟然主动提出与他相伴。   “明日公主殿下约彤焰狩猎,说是补偿那日的未曾尽兴,闲王若是不弃,就当彤焰的邀请可好?”浅笑间,当日的亲密似乎又涌上心头。   点点头,算是答应,再未多语,水潋滟转身离去。   大清早,水潋滟一身猎装早早的等候在使馆门外,看着一身金色猎装的女子在侍卫的拥护下远远而来,立即匆匆迎上。   “公主殿下,彤焰昨日恰逢闲王,提及今日狩猎,诚意相邀,公主殿下不会介怀吧?”水潋滟还没开口,殷彤焰的声音已经在背后响起。   优雅的一拂适才被风吹乱的鬓角,马上女子一个帅气的下马动作,轻快的步伐迈到殷彤焰面前:“殷殿下说笑了,紫汐怎会介怀,人多热闹。”言语间含着浅笑,好一个语笑嫣然,明眸皓齿。   上一次是出尘脱俗,这一次是清丽跳脱,这女子,确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只是在她一出口间,水潋滟的眼神一冷,那夜窗外听到的模糊女声,不是她又是谁?虽然有刻意的改变声调,那说话间的节奏和语速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又岂是改得掉的?   “公主殿下和殷殿下尽管狩猎,潋滟一介俗人,实在对此道不甚在行,只求公主将身边侍卫借一人给潋滟,教教潋滟骑射之术便可。”似乎是知趣的一个回答,让莫紫汐唇边挂上一抹微笑。   “不知道这位小哥如何称呼?”一行人缓缓的向郊外行去,水潋滟早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男子,显然,他应该是莫紫汐的亲信,不然自己也不会三次见到他,不过,这也恰巧给了水潋滟机会,刻意的靠进他身边和他打着招呼。   没有想到闲王爷会突然问话,男子一楞,赶紧抱拳:“属下江陵,见过闲王!”   随意的一摆手,水潋滟套着近乎:“江侍卫,说来丢人,我对这骑射之术实在不够精通,又不忍扫了公主的兴,不若你教我射箭,让公主与殷殿下多亲近些可好?”   三次见这个男子,水潋滟已经能很肯定,这个男子空有一身武功,却是个没大脑的草包粗人,虽然知道主子的身份不能随意外露,但是身为公主的侍卫,他的骄傲又往往让他管不住嘴巴,想起来,自己还真该感谢他,若不是他的口无遮拦,自己又怎么会连串起这么多事。莫紫汐啊莫紫汐,你再深的心机,终究只是深宫养着的虎,纵有锋利的齿爪,却是圈养之物,和那野地求生存苦苦挣扎的相比,你,还差的太远!   “啊!又射偏了,哎,我真笨。”从江陵箭壶里抽出一支又一支的箭,只是瞄准三十步外的数,水潋滟却只能偏到右边的草丛深处,要么就是飞到左边参天大树的枝桠里,就是不见有一支射到树上。   “江侍卫,你替我示范下好么?我实在不懂!”眼见壶中的箭一支支的在减少,只剩下最后两三只插在将要空的箭壶中,水潋滟干脆一递手上的弓,交到了江陵手中。   “王爷,射箭首先腿要稳,手要紧,眼要准!”话音刚落,一支箭离弦而去,“夺!”钉在树上的靶心,去势未竭,箭身颤动不已。   “哇,好厉害!若你不是公主的人,我定然讨你过来做贴身护卫。”拍掌娇笑着,笑意却根本没有到达眼底,如此熟悉的力道,那颤动的箭身,水潋滟的心,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仰首望望天,水潋滟一扯江陵:“时辰不早了,算了,不练了,看看公主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回去了?”匆匆上马,循着狩猎队伍的方向而去。   就在两人离去后不久,一道青色的身影闪进草丛深处。。。。   对不起各位大大,诱仙已经独家授权给了网站,这里必须暂时停更,等解V之后,我会第一时间上传新章节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闲王请令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0 本章字数:3760 手指轻扣着桌面,水潋滟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今日的收获是一件事,却因为自己的小心,终究确认了第二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面前一堆挂着黄羽箭翎的箭,轻轻拂开那尾羽上的黄翎,水潋滟终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那冷艳的笑,配上寒彻入骨的眼神,竟然第一次让人感觉到了她的杀机,一个精巧的‘端’字跃入眼帘,一切迷团就此解开。   本想到今日是要与刺杀水若蓝的人相处,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暗中做个措施,才让颜暮衣暗中相随,可自己就在和江陵套近乎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箭壶中,插的竟然是黄色羽翎的箭,本来,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为公主佩箭本无可厚非,只是,水潋滟在他第一次为自己示范动作要领时,看见那在树上颤动的箭,心中突然一抽,开始了故意东射一箭,西射一箭的表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暗中的颜暮衣一个手势,再扯着江陵匆匆而去,赌的,就是江陵这个没脑子的人,偷箭不可能只偷两支,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以他这个性格,说不定根本就忘记了在第一时间将上次行刺自己的箭湮灭证据。   “暮衣,射箭是不是惯用一种力道很难改变?”   即使一切都已经在眼前,水潋滟还有些不死心,将头靠着他的肩窝,让他的体温温暖着自己有些冰冷的身体,不知何时,他的身体,又一次成为她心灵的依靠。   轻拍着她的背,颜暮衣站起身,含笑拈起一支箭,顺手拿过一旁的弓,轻轻一拉,箭离弦而去,“夺!”定入柱子上,箭身也是颤动不已。   在水潋滟不解的目光中,他再次拈起一支箭,对她一个温柔的笑意,看也不看手中箭,就随意张弓一射而出,那箭出弦后,去势并不急,不带丝毫风声,却是‘滋’的一声,生生穿过两人合抱的柱子,从另外一头透出。   水潋滟大张着嘴,指着柱子,半晌说不出话来,望着颜暮衣,眼中尽是不信。   轻巧的搂过她的身子,将她锁在怀中,一个爱怜的吻落在她的唇角,终于让她闭上了即将脱臼的下巴。   将头埋进她的发间,“我,能变幻,力道,他,不行。”   放松身体的靠进他怀里,将全身的紧张慢慢的缓解,“暮衣!上次狩猎,有人行刺我,和今天他的力道完全一样,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每个人都一样!”   身后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杀气喷薄而出,让水潋滟竟然有些喘不过气,赶紧拿头轻蹭着他的胸膛,一只手安慰似的抚摩着他紧绷的肌肉,堆起满脸的笑意:“我这不没事么,别气,别气!”早知道不问他了,这家伙,平日里闷闷的,只要涉及到自己的问题,立即象变了一个人,虽然俊朗的脸再没有威慑作用,但这么浓烈的杀意,还是让水潋滟下好决心,以后不能在他面前乱说话。   柔软的身子在他怀抱中厮磨着,小手不安份的探进他青色的衣服里,红唇寻找着拉长的脸上紧抿着的唇,用自己的湿润融化他的冷硬,知道他在生自己的闷气,那么只能努力的以身示歉了。   覆上她的水嫩,展转中带着丝丝强硬,啮啃中是他的不满,在惩罚中诉说着他的担忧。   她懂,知他害怕失去,知他怕自己受到威胁,所以默默的承受,在呢喃中轻吐着承诺,让他知道,自己会好好保护自己。   难得的放低自己的姿态,因为她知道他的担心,想想那日若不是自己的运气,说不定早就魂归离恨天,如今的自己,也有自己的责任,不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保护自己,也是为了更好的珍惜他们。   乖巧的螓首在他的肩窝处蹭蹭,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回房不?”   身体腾空而起,颜暮衣抱起她的娇小转身走向后堂,当房门被踹上的一刻,红色的衣裙已然片片碎裂,玉雕般的身体在风中瑟缩着,情不自禁慰贴进他的怀抱寻找温暖,艳唇欺上他的喉结,舔吸中,媚声道:“一会赔我裙子。”   “好!”   闷闷的回答中,硬朗的身体已经整个覆盖上她的娇躯,虽有粗鲁,却仍然小心翼翼的没有伤害到她,却比以往野性了不少,她没有出声阻止,用自己的温暖包裹着他,在他有力的冲撞中娇吟出声。   当激情的暴风雨散去,身心俱疲的她在沉沉睡去前,耳边响起他低声的呢喃,“不管到哪,带着我!”   眯着眼,如猫儿般享受着他抚摩在背上的力道,埋首在他有力的臂弯间,在他熟悉的气息包围下,柔顺的轻点着头。   美美的好梦才不过一会就被人惊醒,看着床边委屈的粉色人影,水潋滟低身叹着气,对上颜暮衣好笑又好气的脸,   “澈儿,怎么了?”努力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还给她的是一双清澈的水洗眸子和撅起的嫩唇,鼻子一抽一抽的,明显还带着哭泣过的痕迹。,嘴巴瘪着,眼睛里升腾起缕缕水雾,又一次慢慢汇聚成两泡小池水。   “澈儿乖,谁欺负你了,不哭。”伸手想擦擦他哭的泪糊糊的脸,却在伸手间发现自己袒露的肩膀,才想起刚才的激情,颜暮衣在愤怒之下直接将自己的衣服震碎,如今的自己,只能裹着被子了。   飞过一个白眼瞪着那个始作俑者,换来他浅声低笑,水潋滟毫不客气的扯过他的衣服套在身上,拿衣袖小心的擦拭着段枫澈的脸:“和姐姐说,谁欺负你了。”   粉色的身体一扭,脑袋非常有骨气的撇向一边,不理会水潋滟的动作,鼻子中还非常响亮的挤出个哼声。   水潋滟有些莫名其妙,看他的动作,明显是对自己不满,可是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又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澈儿不要姐姐是了吧?那姐姐走了哦!”翻身下床,做势欲往外走,却是偷眼看着那个别扭的人。   “呜~~~”身子才一动,背后已经传来呜咽声,大滴大滴的泪水已经扑簌簌而下,落在胸口上晕开一个又一个圈,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叹气的转身,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别扭来了,自己不过是吓吓他,这个样子,自己哪好意思走出门,被下人看见,又要传出闲王爷大白天的在房内胡天胡地,唯一一点面子都要掉光了。   将那个抽泣的人影揽进怀抱,感觉他顺势靠进自己肩膀抽抽搭搭哭的更欢了,已经开始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轻柔的抚着他的背,好声的哄着:“澈儿,乖,和姐姐说,为什么哭。”   “姐姐,泣,你不要澈儿了,泣。。。”抽搭中又是委屈又是指责,让水潋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啊,姐姐一直都要澈儿的,谁说的啊?”擦擦满是泪湿的漂亮脸蛋,看着水洗的透明眸子,象是一面镜子,透射出一个纯净的心灵。   “可是,可是哥哥说,姐姐会一直陪澈儿睡,让澈儿,让澈儿不会怕黑黑的夜晚,但是哥哥也说了,澈儿要乖,不能惹姐姐生气,所以,所以澈儿很乖,每天都一个人乖乖睡,但是,但是澈儿还是好怕,姐姐没有一天陪澈儿,姐姐陪颜哥哥睡,也没有陪澈儿,姐姐就是不要澈儿了。”说到后面,洪水又有绝堤之势。   “不哭不哭,姐姐没有不要澈儿,姐姐错了,澈儿是不是生气了?”突然想起段枫遥当初坚决不让自己带走他的理由,就是只有美丽容颜的段枫澈怎么也不能和自己生死与共,心灵契合的颜暮衣相比,如果自己以后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对他的注意也就越来越少,可是他的心如同孩子一样洁净,他不会明白自己的为难,只会单纯的觉得,自己不要他了,自己的逃避,只会让他孤单,只会让他伤心,段枫遥啊,你为何如此料事如神。   “没有啊,姐姐因为事忙没有好好的照顾澈儿,以后姐姐会经常陪澈儿,这样澈儿就不怕黑黑的夜晚了,不过姐姐过段时间也许会离开一阵子,那时候,姐姐叫哥哥来陪澈儿好么?但是澈儿不许哭鼻子哦,不许闹着找姐姐,要听哥哥话,知道不?”既然承诺了要照顾他,就不止是要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不愁吃不愁穿,他要的,是真心的呵疼。   一句话倒让可爱的人忘记了哭泣,抬起迷蒙的大眼,水汪汪的引人怜爱,“姐姐要去哪?”   “去打坏人,回来了,就天天陪澈儿好不好?”捧起他的小脸,额头相抵,亲昵的笑着。   用力的点点头,“好!”   拍拍他的背,“澈儿累了没有?累的话在姐姐身边睡,姐姐陪澈儿,保证不走!”   看着乖巧的人在自己的轻拍下,可爱的打了个呵欠,慢慢闭上了漂亮的眼睛,水潋滟的睡意再次袭来,一边搂着段枫澈,一边靠着颜暮衣,美美的睡了过去。   “女皇陛下,潋滟此次进宫,是想向女皇陛下请求一件事!”睡饱了的水潋滟神清气爽的站在莫凤亭面前,今日的她,总有些异样的从容。   “朕的闲王,难得看你如此早进宫见朕,不知道你有什么请求?”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女皇从卷宗中抬起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浓浓倦意。   “女皇陛下,上次记得您曾经说过,对潋滟有着肯定和期许,所以潋滟恳请能为我主分忧,愿意前往边塞,相助端王。”   小狼想要花花,想要收藏,想要票票,有米有谁肯可怜可怜下小狼?555555555555 泪奔~~~收藏好低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枫遥之约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1 本章字数:4147 “哦?”看的出,女皇是真正意外了她这个请求,“闲王为何突然有这个想法?”   “潋滟不忍心看我陛下日日为两国联姻之事忧愁,愿意前往协助端王,若是成功,我们与晨阳之间自然无须结亲,也就免了日后晨阳对我们的威胁。”这套词是水潋滟早就在肚子里打了无数次草稿的话,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女皇心中最焦虑和最介意的是什么,而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去真正面对已经存在的敌人,那么,只有让自己更强大,才有更多的筹码,而这个筹码,只能靠自己在战场上赢得,既然留与走,都将受到死亡的威胁,那么不如赌上一把,也许,自己将风光而回。   眉尖一挑:“那你可读过兵书?”   “没有!”   “可有行军之经验?”   “也没有!”   回答的坦坦荡荡,自己以前究竟有没有看过兵书,其实水潋滟也不知道,只是按照岚的说法,自己应该是没有,至于行军的经验,一个初到人间的女子,更是不可能。   “那你拿什么让我相信,让你去协助凤翩会有益处?”女皇已经有些失笑出声。   水潋滟亦低头轻笑,“皇上,您这个时候还在试探潋滟么?潋滟就不相信,您给我这个闲王之前,会什么都不知道。”   从端王那几句中的透露,水潋滟已经非常肯定,女皇在自己这么突然横空出世救了水若蓝,还认他为弟的事情上,不会去追查自己的出身,既然自己从来没有隐藏过形迹,以女皇的能耐又怎么可能不查出些蛛丝马迹,苍露的王爷,又岂是这么容易当上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感激自己救了水若蓝的同时,更大的想法就是拉拢自己,等待自己亲口承认身份的一天,不然,自己这么天天混吃混喝,又怎么还会如此受重视?   “你终于肯承认了?”女皇含笑而起,目光中闪烁着欣慰,还有久待的惊喜。   “我若不承认,皇上您还等待么?”彼此了然的目光中,水潋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些药水在掌心中,轻抹向额头,片刻后,一朵粉色水莲娇艳欲滴,婷婷绽放。   “皇上,你既知道我来历,也该信我对晨阳之君的了解。”说到这,水潋滟眼中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厌恶。   “他为求长生之数,妄想将潋滟长留晨阳,既怕潋滟偷离,又惧潋滟为他国所有,不惜在潋滟药中下毒,如果潋滟离开晨阳,只怕还没有为他国所用,便已身死。”想起当初自己的运气,水潋滟也不得不感激手腕上那晶莹的玉镯,只是那镯子的主人,自己却始终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应该是位好姐妹。   “他一边求长生之数,一边害怕自己的儿子成年后会成为自己皇位的争夺者,您以为,晨阳之前的数位太子之死,真的是意外么?所谓虎毒尚不食子,若陛下对其开放苍露之门,后果如何呢?”既然揭破了身份,干脆一股脑的将所有自己知道的情况统统倒出,以女皇的英明,自然知道权衡利弊。   “好扭曲的心理,这样的人即便得到天下,也不会为苍生着想,想不到,当年堂堂的战神,在年老之后,竟然如此糊涂。”莫凤亭不由感慨出声,对如此重情重意的她来说,殷溯天的行为简直无法理解。   “潋滟既在苍露王爷之位,定然为苍露谋利,今日已将全部和盘脱出,一切由皇上定夺,不过潋滟此去,只为协助端王,一切行事,依然由端王指挥,皇上纵然信不过潋滟,也该信任端王,潋滟既然主动请战,相信只会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掷地有声的话里,是水潋滟的决心,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去展露一番手脚。   “苍露最后能调集的五万人马,朕全权交在你的手中,这也是苍露最后的希望,你可知道?”凝重的语气让水潋滟深感身上的担子之重,而这一次,不再是玩闹,不再是输了逃跑这么简单,若自己将这五万人马葬送,那么同时葬送的,也是苍露的苍生黎民。   “若潋滟不能赢得此仗,也绝不会活着回来见您。”皇上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选择相信自己,这一次,自己也只到了只能胜不能败的境地。   “你决定什么时候开拔?”   “三日后,我想端王那也到了最紧迫的时候,一切都已容不得再拖。”不能再给自己任何缓冲的时间了,不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将一点点消失。   “那朕就在这等待你的凯旋归来!”第一次,在女皇的眼中看见了隐藏已久的霸气,那是被水潋滟的慷慨激发出来的豪情壮志。   撤步退出殿门之前,水潋滟再次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女皇:“皇上请照顾好若蓝,那行刺若蓝之人,潋滟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已不容潋滟继续追查,待潋滟归来,定然给皇上一个交代。”现在若说,行刺若蓝的人是皇公主,便是有充分的证据又如何?自己根本没有与她相抗衡的本钱,只能委婉的告诉皇上,保护好若蓝。   望着水潋滟离去的傲然身影,莫凤亭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更多的却是期许。   回到家中的水潋滟,只是将颜暮衣和腾扉雪叫到一起,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决定。   “暮衣,我知若说不带你,你也会自己跟来,只是这是战场撕杀,不同于江湖恩怨,一人之力确实起不了太大作用,我更希望你留在这里保护扉雪和澈儿。”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还是期待他有那么一丝丝理智,替自己照顾好闲王府中牵挂的人。   “我、要、保、护、你!”慢慢的吐出五个字只后,颜暮衣不再说话,却是拿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水潋滟,眼神中分明写着威胁,看得她心头凉飕飕的,最终低头妥协。   “好,好,好,跟吧,跟吧,那扉雪,你照顾澈儿。。。”话还没说话,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   “战场上居然不要医生?”唇角一撇,一个不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你。。。”这个不知好人心的家伙,行军打仗,他的身体又不同于暮衣,这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再加上看不见,带在身边,若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岂不害了他?   “有军医!”死死的瞪着他,不好说他是个瞎子,行动不便,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只能这么干瞪着,明知道他看不见,也希望眼神能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   “那比试,赢的去,输的滚。”这一刻,水潋滟似乎在他脸上看见了一抹无赖的神情,这话也分明是耍赖啊,他是谁啊,传说中的医仙啊,论医术,谁能比得过他?   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腾的站起身子,“随便你们,这次去,说不定就有去无回,个个争着抢着,抢着投胎啊。”   “保护你!”   “我救人!”   两个声音的同时发出,让水潋滟撑着发涨的脑袋无言,这家里的事都搞不定,还如何指挥军队,带吧带吧,若是留在这里,说不定公主哪天心血来潮,又来个刺杀,别自己胜仗回来了,却失了身边的人,边疆再危险,自己只要不让他们上沙场,放在眼边上看着,多少放心些。   不再理会两人,水潋滟提笔写下一封信:“三日后,潋滟将率军出征,若君信吾,请暂停联姻之计,若潋滟凯旋,麾下大军定为日后君之助益,三月为限,潋滟拜上。”封好火漆,叫来下人,“替我将信送给驿馆晨阳殷殿下。”他,便不见了吧,免得徒增烦恼,为了他的理想,自己是不是也不能输呢?叹息间,那曾经狷狂的人影再次浮上心头,捏在手中的,是又一次挂回颈项的玉佩。   “我想让你先照顾澈儿一段时间,我要出去几个月。”虽然不想来,还是来了,虽然不想面对他,终究还是要面对。   “怎么?受不了澈儿的粘人?决定甩了他,所以送回我这来了?”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有些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中的酒杯,又是那事事不在乎的段枫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话,水潋滟就会情不自禁的看着他那漂亮的红唇,这家伙,在蓝颜阁这段时间,倒是学会了举手投足间都有那么股骚劲,“我要出征。”努力的将视线从他完美的脸上拔出来,淡淡的说出几个字。   把玩着酒杯的手一僵,脸上的玩笑渐渐收敛,眉头慢慢皱起,“你连自保都不行,出征?开玩笑。”几个字,竟然被水潋滟听出了一丝怒意。   努力的挤出一个安慰的笑:“相信我,带兵出征,只是支援端王爷,又不是要我冲在最前面杀敌,很安全的。”   “安全?”砰的一声放下酒杯,声音大的让水潋滟不禁心头一跳,“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竟然和我说出征很安全?我跟你去吧,好歹也能保护你。”   水潋滟的脑袋轰的一声,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人人都象是抢钱一样争着要跟自己上战场?   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似乎想要戳醒他,“你跟我去?澈儿谁管?你的弟弟你都不要了?”似乎戳重了他的要穴,看着他昂然的身子突然瘪了下去,段枫澈,现在是他们两人之间最重要的牵挂,一定要有一个人留下守护他。   “你替我照顾好澈儿,还有端王的宝贝白凝峥,我可不想打了胜仗回来最后却被端王爷掐死。”看着他无精打采的脸,水潋滟终于放缓了语气。   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水潋滟望着他,“你那个‘头牌出阁’之日在什么时候?”   有些意外她竟然还记得此事,段枫遥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意,有些欣慰,有些开心,还有点点说不出的神秘:“正月十五,元宵节。”   “好,我一定回来,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做到!”水潋滟暗自将这个日子记在心中,还有两个多月,自己应该能回来。   非常满意她的答案,段枫遥又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一抛:“人家替你照顾澈儿,照顾白公子,还要苦苦等候你的归来,那你又拿什么感谢人家呢?”说一句话,一个扭腰,再说一句话,又是一个玉指轻撩,看的水潋滟真的好想,好想把他按倒在地,再。。再狠狠的踹上两脚。   “你要什么?”这个家伙,少不得又要敲诈自己一笔银子了。   红唇一抹,笑的勾魂摄魄,趁着水潋滟失神的片刻,长臂一揽,将她锁进自己的怀抱,在她惊讶的仰首间,水嫩的唇已被早有预谋的他侵占。   “人家收点利息。”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初战白原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1 本章字数:4271 当大军逐渐西去,人烟渐渐荒芜,漫漫黄沙中旌旗招展,只是,除了他们,再也没有热闹的街道,没有满含期望的送行队伍,也没有谆谆叮嘱的家人对着自己的孩子说着什么,有的,只是他们留在黄沙中一个个坚定的步伐。   远远的天边,残阳如血,象是留恋的眼睛在看着远去的人群,这一去,意气风发,这一去,浴血疆场,这一去,几人回还?   萧瑟的风扬起,黄沙扑面而来,迷离了水潋滟的眼,广漠的大地,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无边的放大,似乎天地都装进胸怀中,只是这风中呜咽,这夕阳泣血,又凭填几抹伤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是多少人心中的牵挂,自己带走了五万大军,却带走了多少个家庭的希冀?而自己,归来时,又有几个家庭会真正团圆?   轻拢了下衣衫,这‘苍露’的气候已进冬日,太阳一落山,寒气立即迫体而来,却在回头间看见身旁一个白色的身影傲然于马背之上。   “你去马车上休息吧。”单薄的衣衫虽然让他看起来更加飘逸如仙,在这个寒冷的气候中却是不合适的。   “不!”   没有解释,也没有感激,只是冷冷的一个字表示着他的想法,让水潋滟气结于他的不识好歹。   “你这样,怕是没到‘白原城’就被冻死在路上了,就算你漂亮到想吸引我全军将士的目光,也不需要这么虐待自己吧?”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那随风扬起的衣摆,她就觉得心冷的一抽一抽的,告诉自己,心疼他,不过是不希望传说中的‘医仙’被冻死徒留后人笑话而已。   “多事,关心你家小爷去。”古井无波的脸,却有一丝不耐烦的语气。   不过很显然,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一句话出口,身上一重,明显一件厚厚的大氅从头盖下。   “你。。”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是一个清扬女声先传来。   “现在我是主帅,你什么都要听我的,再罗嗦,强奸你!”   后面六字纯属水潋滟对他平日的威胁之词,但凡他别扭这话就脱口而出,只是这一次,似乎溜的太顺,太快了,等水潋滟发现,一切都已来不及。   那身前身后左左右右投射而来的目光,有惊讶,有怀疑,有羡慕,有了然,甚至还有钦佩。。。。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和身边的滕扉雪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说枯燥的大军行进中,将士们唯一的快乐话题,就是这个‘闲王爷’主帅的风流韵事,毕竟,敢当着五万大军的面说强奸男人的女子,确实需要过人的勇气,于是,‘闲王爷’和仙子军医的各种爱情版本随之在军中流传,倒也消除了人们不少的无聊,直到大军抵达此行的目的地——‘白原城’。   望着远远迎来的莫凤翩,曾经精心保养的面容上不乏憔悴黑瘦,喜好洁净的她如今一身白衣早已经被这的风沙染成黄色,虽然不再是那京城中高贵的御妹,但是能看见精神依然焕发的她,水潋滟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飞身下马,匆匆迎上。   “你终于决定来了?”看见水潋滟的到来,莫凤翩没有太多的惊讶,有的只是早已等待的欣慰。   “你个老狐狸,自己走就走,留下那么多谜团,本来还想气宇宣昂的表现一番,却发现一切早就在你们的掌握中,和你们比,我实在太嫩了。”久别重逢,调侃中彼此眼神中都有喜悦,这一次,大家不再是花天酒地中的狐朋狗友,而是浴血疆场的战士。   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水潋滟挤眉弄眼的递给莫凤翩,“别说你不想问,喏,你的东西,我可没打开来看过。”   看着她含笑接过,水潋滟继续扮着可怜,“我可把你的心肝宝贝照顾的很好啊,那么紧迫的时间,都特地问他有什么要带给你的,看得出来,他很牵挂你,回京城后,你就把人家收了吧,老放在蓝颜阁不是个事啊,我看着都心疼,你若是不要,回去我可带走了哦。”   丢给她一个白眼,莫凤翩倒是毫不在意:“你有本事,带给我看看,他要跟你走,我头切给你。”   谈笑间,两人已经走进军帐,那扑面而来的肃穆紧张气氛,让两人顿时敛起笑容,看着面前墙上大大的作战地图,水潋滟的心里涌上一股凝重的感觉。   “姐姐,告诉我,战况究竟如何?皇上很担心。”不想再说出女皇的其他决定,这些,以莫凤翩的聪明,不可能没想到,说了,徒增烦恼而已。   点点头,伸手一指地图上的位置,“妹妹你看,这是我们所在的‘白原城’,指尖一划,这是‘扶风’大军所在的位置,如今他们对我们是虎视耽耽,两军相隔不足五十里,现在我们要时刻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突袭,妹妹,你也知道,一旦‘白原’被夺,八百里境内,我们再没有任何一座城,他们如果以‘白原城’为据点,只怕今后在我‘苍露’将长驱直入,我们再无任何抵抗之力了。”   短短几句话,水潋滟突然感觉到自己和自己身在的这座城,敌人只怕早就当做是囊中之物,现在不过是一直在逗弄‘苍露’大军玩,让所有人无时不刻警戒着,当所有人的精力都因为这样的紧张而彻底崩溃的时候,敌人将不战而胜。   “姐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少时间了?”想到这里的水潋滟,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带领的五万大军的到来,很可能对手这两天就应该发动进攻了。   “这两个月都是如此,每天都有人骚扰,每夜都有警示的号角声传来,大家每夜都是和衣而卧,一有响动,立即备站,将士们已经不知道多少夜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再这样下去,‘白原城’将不攻自破。”很显然,不堪其扰的莫凤翩,早已经明白了敌人的目的,可是,这是‘苍露’国的最后一道防线,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下去。   “‘扶风’此次是何人主帅?”水潋滟直觉上,这个对手就不简单,仅仅这一招,每天只要派出一掉队人,不停的骚扰,而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真的进攻,就这么简单一招,就让自己的军队没有宁日,不防,可能是真的进攻,防守,也许只是虚张声势。   莫凤翩一摆脑袋,“‘扶风’名帅风行云,据说此人与‘扶风’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摄政王是连襟,此人虽然有些自大,却确实才能过人,为‘扶风’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为人跋扈,却因为战功赫赫,和二皇子的背景,在朝中也无人敢摄其锋芒。”   “二皇子?”水潋滟在出征前,确实收集了一些关于‘扶风’的消息,只是勉强知道,这个国家和晨阳一样是男帝掌权,而老皇帝在一年前驾崩,年轻的皇太子即位,怎么又蹦出一个二皇子?还是摄政王?看来自己的消息,和在前沿的莫凤翩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点点头,莫凤翩的语气也有着不明白,“据说那个皇太子登基没有多久就一病不起,一切事物都交给了二皇子打理,也正是从二皇子接掌‘扶风’没有两个月,就突然宣布对我‘苍露’发兵,而且派的是他的亲信,可见,这次事件和‘扶风’的二皇子有着说不清的干系。”脸上神秘的一笑,“说不定,还和‘扶风’的内斗也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的确,新皇重病,皇弟摄政,如果皇帝就此一命呜呼了,那么群雄并起,争夺皇权,而那个二皇子需要的,就是兵权和战功还有政绩,若能拿下‘苍露’,不仅是战功和政绩,还是和他人对抗的最好据点,拿下‘苍露’,顺势得到‘扶风’,半个天下已进掌握,这个人,好大的野心。   水潋滟无言以对,都说乱世出英雄,自己所要面对的,个个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这未来的路,还真是坎坷啊。   “姐姐,带我上城楼看看。”不想再纠缠于他国的恩怨,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在第一时间里,把所有军情掌握在手中。   高高的城楼上,是全神警戒的‘苍露’士兵,猎猎寒风中,旌旗招展,若不是听到了莫凤翩说的情况,水潋滟根本不敢想象眼前这些神情肃穆,高度紧张的士兵就是日日被骚扰,已经不知道多少日没有睡好的人,阵阵冷风吹来,如刀割般的打在脸上,已入冬季,‘苍露’本就在最北之地, 这‘白原城’又属‘苍露’最西,天气寒冷而干燥,风沙大而水源少,‘扶风’本在‘苍露’之南,‘晨阳’之西,天气温暖湿润,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只怕他们也未必好受。   “姐姐,现在‘白原城’似乎天气很凉啊,将士能受得住么?”冬季了,这仗,还能坚持多久?   “我‘苍露’将士自小冰天雪地中长大,这点苦寒,又岂能难倒我们?别说现在,就是再过段时间,满城飘雪之时,我们的将士依然是最强大的。”莫凤翩的口气中有着忍不住的骄傲。   看着一个个坚强的士兵,水潋滟的心也涌起无边的豪情,轻抚着城墙,望着远远的连绵营帐,那是敌人在向自己展示着他们强大的实力。   两人并肩前行,“姐姐,他们今晚还会来吗?”水潋滟的脸上含着丝古怪的笑容。   “一定会!”   “那今天应该是真还是假?”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象是在聊着今天晚上会不会出月亮一样。   当终于跨进大帐,身边无人时,莫凤翩双手一撑桌子,沉思半晌:“这两月来,他日日骚扰,却没有一次真正的进攻,但是我却有一种感觉,这是他在等待,等待我们懈怠的时机,今日妹妹来了,士气大振,正常来说,他今夜应该还是假,但是。。”   “但是今日若再不进攻,待我们两军融合,他又不知道要等上几个月,虽然说士气大振,却更容易放松警戒不是么?他在等我们懈怠,等待难道不是最痛苦的么?他在等我们着急,他又何尝不急?我赌三日之内,他必然有所行动!”双眼闪着明白的光芒,两人含笑对视。   “那我是不是该下令,为你接风?”   “要不要三军庆贺?”   “除守城的外其他可以畅饮?”   “从今日起,不理会他们任何叫骂?只当有恃无恐?”   两人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越来越期待。   “姐姐,这里夜间的温度如何?”刚才城头上的一番巡视,水潋滟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这里天气干燥,风都干冷干冷的,风大,气温却是很低。   “很冷,一盆水端出门,冷风一刮,不消多少时间,就成了冰,所以说,将士苦啊。”虽然不明白水潋滟为什么会好奇这个,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水潋滟开始有些些盼望,即将到来的和‘扶风’的相遇。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月下交锋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2 本章字数:4454 深夜的‘白原城’外,不同于以往,没有狂乱的马蹄,没有大呼小叫的喝骂,也没有偷袭上城楼的箭矢,更没有突然架上的云梯,安静的,就连城楼上少数巡逻的士兵都有些不习惯,听着远远传来的干杯声,划拳声,他们也不禁有些神往,毕竟,他们也太久没有真正释放过自己,而那夜空中的声音,实在太大,太诱人,只听那声音,仿佛就能想到那酒香肉熏的温暖。   黑压压的队伍在夜色中悄悄潜行着,马蹄上都裹上了厚布,远远的望着城墙上几只无精打采的小鸟,前锋俞池山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自己的元帅交代自己今夜时机成熟偷袭‘白原城’,本来自己还有些不信,人家五万大军刚刚增援,这个时候偷袭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元帅大人不愧是杀场老将,对面那个娇滴滴的女人,又怎么会算计得过自己的元帅?若是今日立下大功,自己这个副将只怕也要换换位置了。   “传令,停止前行,派探子摸去城下探探情况。”小心的他,还是在城前半里地停下了队伍的前进。   “报!城下探听,上面的人似乎戒备不严,还在议论什么时候换班到他们去吃吃喝喝,现在临交岗时间,也正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不一会,一条瘦小的人影出现在俞池山的马前。   “好!”兴奋的一拍大腿,“给我攻,先架云梯,上城楼。”   突然见,战鼓擂响,突然出现的火把明晃晃的照亮了半边天际,城楼上的人似乎被这突然如潮水般涌来的人吓呆了,竟然没有吹响警号。   激昂的‘伏风’士兵非常顺利的就冲到了护城河边,在冬季的冷风中,护城河早已结冰,不再具有保护‘白原城’的作用,毫无阻挡的一路冲到城下,当云梯架上的一刻,他们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本来非常顺利就该架上云梯的城墙,此刻却突然变的滑不溜手,长长的云梯,根本不可能找到借力点,正在大家惊讶之时,城头却突然灯火通明,再抬眼,无数张好的弓正对着底下的人群。。。。   即使自己也曾经经历过刀光剑影,也曾经在生死边缘徘徊,水潋滟却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接近死亡,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城墙下那一张张含着不信,吃惊的恐惧面孔,数百人密密麻麻的站在城下,那被此时场景震惊着高抬着头的‘扶风’先锋队,那眼中闪烁着的光芒,一点点刺进水潋滟的眼中。   城头上的火光,已经让他们的身体再也找不到一点隐秘之处,所有的无助赤裸裸的展现,水潋滟知道,这一仗自己已然必胜,可是,这胜利的背后,将失去的,是多少无辜的生命。而他们,仅仅是因为身上所批的衣服不同,就要为高位者之间的斗争献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等。。。”即使知道不该,却仍然有些忍不住,不该仁慈,却依然狠不下心,一字出口,却被身边的白衣人轻轻握住了手,在温暖的手入掌的一刻,她才发现,手心中早已是汗水淋漓。   “放箭!”握住她的手,莫凤翩的话中有着毋庸质疑的冷静,面无表情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两字出口,所有的箭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尖锐的声音,擦破空气的宁静,向着城墙下奔逃的‘扶风’士兵追去。   一声声惊叫伴随着惨嚎在瞬间同时响起,成千上万支追魂之箭仿佛是被地狱中无形的手牵引着,穿过人体,带出一蓬蓬血雨,指引着黄泉幽冥的道路,那生生透过身体的钢铁,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牢牢订在地上,在痛苦的惨叫中用身体承受更多迎面而来的飞矢,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更多的箭进入身体,在痛苦的惨叫中气息渐弱。   一波箭雨过后,又是一批早已经等待的将士伏上城头,继续着战友刚才的事业,仿佛要将所有的恶气在这一刻发泄怠尽,咬牙切齿中手上愈发的用力。   而那城头下,最后几条依然在抽搐着的身体,睁着不甘的眼,喉咙中咯咯做响,却只能看着远远的天际,那幢幢鬼影收割着他们的战利品。   一时间,修罗战场,人间地狱,一道道浓稠的血迹从依然挣扎的身体中奔涌而出,在地面上缓缓流动,有的被干涸的土地吸收,有的则与其他的小溪汇聚,再慢慢的流淌,一点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适才还是箭拔弩张的战场,此刻,却只余东风哀号,风中掠夺走的,是无数青春的美好,无数壮怀激烈的梦想,弥漫着的,是中人欲呕的血腥气。   水潋滟完全被这一刻惊呆,即使早在请命前,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如何残酷的现实,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数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在这转眼间被地狱吞没,那地面上一条条红色的河,仿佛是从十八层深处伸出的鬼爪,在不断的蔓延,扩张,等待更多流逝的生命加入。   远处,对方的战鼓又一次擂响,地上的鬼爪也扭动着更欢,在催促着。。。恶魔们已经等待不及,适才的人们,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欲壑,风中无数鬼魂的舞蹈,呼唤着更多的索取。   “不要为生命的流逝而震惊和恐慌,若要生灵少受涂炭,就是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战争。”耳边冷静的话语,让水潋滟颤抖的心慢慢平静。   自己果然有太多不曾经历,莫凤翩说的话没错,唯一让战争停止的方法就是和平,可这和平,偏偏是用战争的手段来夺取,讽刺的对立,讽刺的相辅相成,平时,为了一条人命苦苦也要挽救的自己,却在这一刻,亲手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   对手显然不想放弃今天的计划,那更多奔上来的人潮,在无数箭矢中在身前展开自己的盾,如熔岩侵蚀,缓慢却有力的推进着,偶尔有人中箭倒地,只让那短暂的一滞,又恢复了平静的推进,不断的有人倒地,不断的有人继续补充,‘扶风’将士用人体筑成他们的墙,整齐的队伍转眼间已到城下。   两方的队伍又一次在平静中对峙着,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卷出优美的线条,猎猎做响,而远方,同样的火把照射下,那招展的旗帜也表示着‘扶风’大军的决心,今日一场血战只怕避免不了。   “咚!咚!!咚!!!”   ‘扶风’军队的后方,战鼓第三次擂响,水潋滟的心在一点点的沉落,自己对战争残酷的不了解,对生命流逝的同情,都必须在此刻放下,因为现在自己要面对的,是更加艰苦的战役,短暂的闭目后,再睁眼,已是沉静如水,昂然间,长发风中飞扬,红色衣裙飘飘,挺立于城墙之上,万军眼中。   长长的号角声响起,撕破人的耳膜,刺激着体内嗜血的疯狂因子,一缕乌云飘过,遮掩住了清冷的月光,凭添一抹血色轻烟,杀伐声又一次响起。   ‘扶风’的军队不愧是风行云手下身经百战之师,刚才的偷袭失败显然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夺取‘白原’的决心,同伴的血更激起他们心中复仇的火焰,整齐的脚步声踏响着大地,也震撼着‘苍露’勇士的心。   一声令下,黑色的大龙在片刻的停顿后终于开始了疯狂的扑咬,震天的喊杀声中,对手长长的云梯被架上了‘白原’的城楼,仿佛从同伴的教训中已经知道城墙上结满了厚厚的冰,他们生生的用人力顶住了下滑的梯子,有些士兵已经开始用飞爪死死扣进冰中,开始了没有退路的前进。   这誓死的决心让城楼上的‘苍露’士兵的士气开始低落,墙头上射出去的箭也没有了初始的气势,水潋滟已经很明显的能看出,不少箭根本就没有准头,已然不能阻止越来越近的向上身影。   “咚!”   “咚!!”   “咚!!!”   又是一阵战鼓响起,而这一次,鼓声来自于‘苍露’城头,水潋滟回身望去,一个白色的身影屹立其上,两袖高高挽起,似乎想将全部的力气尽入鼓锤中,每一次简短的间隙中,都有一句大喝传来。   “我‘苍露’将士,可愿国土被践踏?”   “我‘苍露’将士,可愿沦为亡国奴?”   “我‘苍露’将士,可愿亲人被蹂躏?”   每一句大喝,都象是喊在人心底,让那内心的仇恨吞噬方才被对方的彪悍打压的气势。   “不愿!”   “不愿!!”   “不愿!!!”   一声高过一声的回应,整齐划一,这一刻,似乎连城墙都在颤抖,似乎都大地都在见证他们的激情。   “为了亲人,我愿马革裹尸!”城头上的女子高高扬着头,呐喊中,是她的决心,而同时,更多的人因为她激昂的声音,同时振臂高呼。   “为了亲人,我愿马革裹尸!!!”一阵阵的声浪终于将‘苍露’所有将士的军心升到了沸点,声音中,水潋滟也不禁和他们一起大喊,这时候,心中也只有一个想法,为了家园,为了百姓,纵然血撒疆场,也是最值得骄傲的功勋,多少年轻的生命,多少激情的迸发,也许,这将会是他们生命的最后绝唱。   不少已经爬到了一半的‘扶风’士兵,在顽强的继续向上,却感觉到身体猛然的一震,再低头,胸口已经只剩一只铁箭的尾羽,还想继续,却发现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全部消失,高高在上的城墙是那么的遥远,在眼前不断的模糊摇晃着,最后双手无力的一攀,却最终再也无法抓住任何支撑,颓然的从云梯上掉落。   一个个从眼前掉落的身影,一声声划过天际的惨号,一蓬蓬在眼中炸开的血花,水潋滟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麻木,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是森罗地狱的幻像,不再激动,不再犹豫,只是一声令下,“放火!”   听到命令的士兵,一只只火把伸向墙头,瞬间火光耀眼,灼热的火蛇带着狂野的力量,从城头开始象下蔓延,没有阻挡,疯狂的扭动中吞噬着生命的气息,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火蛇早已舔上了所有的阻挡,玩弄着掌中的玩物,从城头开始,弥漫上云梯,吻上飞爪的绳索,一个个滚动的火球开始不断下落,只能从那不断的惨叫中得之,这也曾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火光中,艳丽的容颜没有任何的得意,虽然这个主意是出自于她的脑中,在发现‘白原’寒冷的夜晚之后,水潋滟和莫凤翩商量,在城墙上浇上大片的水,冷风一吹,不久便凝结成冰,若是白天之战,‘扶风’大军定然能发现其中的奥秘,可是这夜间偷袭,又怎么能发现这其中的秘密?所以第一次云梯一架上城墙就滑落,本以为仗着硬攻,原也不把这点小伎俩放在眼中,却怎么也没想到,水潋滟不但让人洒了水,却在凝结的冰上更浇下了油,当燃烧的火把碰上墙头,蜿蜒而下的火海没有一丝缝隙,那些挂在墙头的人,往上,根本不可能,往下跳,依然是死路一条,就这么在哀号中抽搐着身体,扭动着,当冰面被火融化,点点滴落的火雨更是直接铺天盖地而下,在地面熊熊燃烧,而那些在城下的士兵,除了奔逃而回,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只余那些在半空中挣扎的同伴,在逐渐放松自己的手,身体带着滚滚火焰坠落,再转眼被火海吞没。   “元帅!”   “元帅!!”   几声惊叫,让水潋滟愕然回头,入眼的,却是让她呼吸几乎停顿的一幕。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沙场扬威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2 本章字数:3499 曾经潇洒的不羁的身影,如今却高高在上,有着让人不敢摄其锋芒的威严,水潋滟深知,莫凤翩在军中的地位和号召力,刚才若不是她的当机立断,只怕当时‘苍露’大军的士气就被完全打压下去,只是这一刻,这位军中的顶梁柱,却手捂胸口,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撑着站鼓的边缘,一支银光闪闪的箭透过左胸,滴滴鲜血顺着箭杆撒落在战鼓之上,只是她,却怎么也不肯将自己的身体交给迎上来的下属,死咬着双唇,用力的推开身边想要带她去疗伤的人。前襟已经被鲜血染透,红色的血迹衬在白色的衣衫上更是触目惊心,只是那昂扬的斗志,无畏的启示,让人只敢担忧的看着她,却不敢靠近。   “姐姐!”猛扑向莫凤翩的身边,这个地方,如此显眼,站在这里,就是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暗算之下,她知,莫凤翩又岂会不知,可是,她是军中主帅,只要能守住‘白原城’,自己纵然万箭穿身,又有何惧,这一刻的景象,深深印入水潋滟的眼中,一军之主,不止是要运筹帷幄,更要身先士卒。   轻轻的握住水潋滟的手,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不能让他们看见我被抬下去,不然,军心必乱。”一句话,堵回了水潋滟所有的劝说之词,也让她的心在片刻之间冷静下来。   刚才自己看见她中箭一刻的肝胆俱裂,若是被军中将士看见,会是什么情况,水潋滟心中立即做出判断,莫凤翩说的没错,这个时候,自己的安危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城能不能守住。   “小心!”身边军士的提醒让水潋滟猛然回头,却只看见一道寒光迎面而来,再想闪躲,却已是不及。   “铛!”身后一个青色的手臂一挥,那偷袭的冷箭瞬间改变了方向,斜斜落在身旁不远的地方,了无生气的躺着,再没有适才的夺命追魂之势。   好有气势的一箭,好准的箭法,水潋滟几乎能肯定,刚才射中莫凤翩的一箭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   顺着箭的方向,水潋滟的眼光在对方的军阵中寻找着,片刻的搜索,目光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黑色的衣甲,高坐在战马之上,胸口护心镜反射着月光,寒冷而无情,头盔将整个脸笼罩在阴影之下,有些看不分明,但是水潋滟能肯定,就是他,而此刻的他,手中又一次执起了弓,而方向,正是自己。   “暮衣,助我!”胸中燃起无边的怒火,为莫凤翩,也为他对自己的轻视,劈手夺过身边人的弓,心中憋着一股气,死死咬着后槽牙,用力的拉着手中的弓,对准人群中那个黑色的身影。。。   一双铁臂握上她的手,紧绷的肌肉,温热的体温,传来的是让她安定的力道,用他的力量将银弓拉开,稳稳的搭上手中的箭,瞄准他的同时,对方也将她的全部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两人,谁也没有躲闪,赌上的,是自己的命!   右手一松,满含着怨恨的箭带着凄厉的啸声而出,有如夺魂厉鬼,扑向‘扶风’军队中心,而同时,对手的箭也在这一刻呼啸而至,在空中,两箭擦出一道火花,对手的箭刹那已到眼前。   没有时间躲闪,箭风带过的厉芒擦过耳际,刮的脸庞生疼,几缕发丝飘落,水潋滟笑了。   银色的月光下,城楼的最高处,红衣飘飘,银弓映寒,发丝飞扬,傲然不屈,这一刻,女子的形象,深深映在每一位将士的心中,对‘苍露’来说,她似乎是女神临世,对‘扶风’来说,却象是女鬼催命。   适才自己瞄准的地方,已经开始出现骚乱,而这骚乱,正在向周围逐渐蔓延,水潋滟不需要再看,知道自己这次一定赢了,毕竟,那个家伙的护心镜,真的太亮了,夜色下,黑色的衣甲本是最好的掩护色,却偏偏。。。。   唇角一抽,水潋滟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伤感自己摧残了一条人命,和莫凤翩传递一个喜悦的眼神,从她手中接过鼓槌,坚定而震撼的鼓声传出,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下令,出城迎击!”振奋的鼓敲出了每一位‘苍露’勇士的激昂情绪,憋迫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已宣泄,水潋滟的命令,更是宣告了痛打落水狗的决心。   当天边终于露出丝丝曙光,白色的清新渐渐驱走夜的黑暗,当温暖笼罩大地,金色的光辉洒向战场的时候,‘苍露’的将士开始收获他们胜利的果实。   被染成深褐色的大地上依然有着没有熄灭的火光,飘着袅袅青烟,城楼上高高挂着十几颗头颅,鲜血早已干涸,只有灰白脸上的扭曲,诉说着生前的不甘。   看着身边或搀或抬的一列列的士兵,即使是胜利,‘苍露’亦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水潋滟根本没有心思去庆祝自己的生命中第一次胜利,或者去伤感多少家庭在自己的指挥中残破,她的心思,牢牢的锁在军帐中那依然生死不明的莫凤翩,可是职责又在告诉她,现在的‘白原城’必须由她在坐镇,忘情的投入厮杀的‘苍露’将士,没有看见城楼上莫凤翩受伤的一幕,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水潋滟自己都没有想到,初来乍到,却扛起了如此重要的责任。   在伤员中忙碌的询问安排着,却在一抬首看见了不远处青色的人影,匆匆丢下几句话,赶向颜暮衣的方向,眼神示意着他到无人的角落。   为了照顾莫凤翩的伤势,知道滕扉雪的难处,适才她将他留在帐中,只留下一句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就匆忙离去,现在他的出现,是否也意味着莫凤翩的情况已经有了消息?   “姐姐怎么样了?”一场血的洗礼似乎让她学会了冷静,心中再焦急,也只在无人处表露。   “伤重,却非无治。”眷恋的扫视着秀丽的面容,疲惫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如今的她,越来越散发出属于她独特的魅力,宝石经过打磨,已经能从各个方面闪烁着它的光芒,这样的她,耀眼中散发着无边的吸引力,而他,即使永远笼罩在她光环的背后,只身为一个阴影,也是心甘情愿。   “啊,醒了么?我去看看。”即使知道有滕扉雪在,水潋滟在听到这句话后,还是长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一颗久悬着的心,转身寻找着大帐的方向,急欲赶去探望。   身体才刚刚迈出一步,却被一双铁臂从身后牢牢锁上纤细的腰身,紧紧的钳制,让她感觉到一丝疼痛,那满含的力量中,却是害怕和不舍。   背后紧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感受着他埋首发丝间的气息,如山般的伟岸男子,第一次流露出他的无助,而她亦知,这无助,是对她的担忧和挚爱。   双手抚上圈在腰间的铁臂,水潋滟没有喊疼,只是将身子后靠,让他感受着自己对他的依赖,若说前次自己侥幸逃过一劫让颜暮衣动怒的话,昨天眼见的一幕只怕是深深刺激了他的心。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会为你保护好自己,也相信你能保护好我,你是我的夫,有你在,便是天塌地陷,你也会为我撑住,不要给自己压力。”   知他在乎自己,在乎到不容许有一丝一毫可能伤害的出现,只是他的心,越来越在意,所以越来越患得患失。   “我怕,怕到不敢闭眼,生怕在我一不留意间,你就会受到戕害,昨天城楼上那一箭,若是我没有注意,那现在。。。”话语中,依然有些颤抖。   深深的吸了口气,水潋滟在他的怀抱中转身,双手捧起他的脸,在她眼中,颜暮衣一直是坚强如松的男子,从未有过如此脆弱的表现,是因为自己么?“我将自己交给你,是知你能安然守护我,却不是给你压力的,知你怕我受伤害,可是,却不是让你将我含在口中,捧在手心,我要的,是你与我并肩,与我执手,你对我有歉,我又何尝对你没有愧疚?”   星般明眸闪过惊讶,俊朗的唇略一嗫嚅,却被她的柔软将所有的话堵了回去,忘情的拥吻,辗转的吮吸,是长久相依的生死之恋,是他以性命守护的誓言,亦是她的承诺。   两唇轻分,她舔着柔嫩的唇角,看着他在自己动作下俊脸突然爬上的红色,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果然是越来越大胆了,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颜暮衣都有些不好意思,而自己竟然觉得很享受,水潋滟有些失笑。   “暮衣,昨夜你救我性命,更助我杀敌军主将,树立我的地位,我没有对你说一句谢,不是因为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而是知道,这是你的真心所为,你将我看的比自己都重要,所以你会出手,你默默的付出,看见我荣耀,你比我还开心,这一切,我都明白,因为,如果换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想起他在自己身边的种种,水潋滟再次捧起他的脸,在唇边密密的细吻着。   “所以,我也会保护好你,因为我,也绝不愿让你受一丝委屈,我要你站在身边,而不是身后。”扬起快乐的脸,执起他的手,依偎着行向莫凤翩的大帐。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调戏扉雪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3 本章字数:4634 “她怎么样?”一踏进军帐,即使已经从颜暮衣口中得知了莫凤翩暂无性命之忧,但是一想到那透胸而入的箭,就算身边有滕扉雪,水潋滟还是心中焦虑,直接开口询问在桌边忙碌的白色身影。   “死不了。”似乎不想和她多谈,直接甩出三个字,依旧忙着手上的活。   早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保持距离的方式,水潋滟直接靠近他身边,看着他捣鼓着手中黑糊糊的药膏,仅仅三个字,实在不能让她了解更多的情况,偏偏这个人又不给她丝毫面子,根本懒得理身边的她。   “喂,死不了也分快死了,半死不活的,还能活蹦乱跳的,你能不能说清楚?”这个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急的要死,却老是说话说一半,难道非要自己求他才肯多崩两个字?   忙碌的手一顿,随即恢复了继续的工作,“刚才快死了,现在半死不活,以后活蹦乱跳。”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冰白的唇轻启,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水潋滟已经有种想要冲上去掐死他的冲动,即使是冷,他对其他人亦是有礼,惟独在自己面前,才能表现出他神仙面容下那恶劣的本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自己的特殊待遇呢?她只有苦笑摇头,不过长期的相处,她也自然有套对付他的办法。   扭着柳腰,柔软的身体突然往他身上一靠,一只手轻佻的勾着他的下巴,感受着手中嫩滑的肌肤,脸蹭近他秀美的面庞,吐气如兰,“是不是在和我赌气老说强奸你,偏偏没有动手是吧?”另外一只手环上他瘦挺的腰,螓首靠上他的肩头,对着他的耳朵轻呵着气,“那,今夜,我就,勉为其难,安慰下,你思念的心哦。”娇媚的声调和那‘蓝颜阁’中的女子有得一拼,水潋滟心中暗笑,原来逛花楼也能学些东西的。   即使她经常口头调戏,却从来没有对他真正动手动脚过,也许是一直都知道他的想法,也许是一直都希望履行彼此合作的关系,只是,看见他老是对自己冷冷的脸,总是有种想法,想知道那寒冰的面具下,究竟会有怎样的心。   似乎被她的动作惊住了,滕扉雪半天没有反应,只有那僵硬的身躯让水潋滟知道,他还是有感觉的。   直到不安分的小手已经在他的胸口轻拍,才猛然惊醒般的推开怀中的佳人,顺势后退一步,却因为惊讶早已经忘记了身后就是高高的木几,退步间却是腰侧撞上了几角,痛苦的一皱眉,却硬是没有痛呼出声。   “啊!”这一声却是水潋滟发出的,青葱玉指捂上檀口,刚才他情急之下的动作确实很大,那撞击声也确实不小,看见他雪白的牙齿紧咬住下唇的动作,水潋滟的心没来由的一抽,情不自禁的替他呼出声。   “你,你怎么样了?”收起玩笑的心,她欺身上前,抓着他的手,一只手忍不住的探向他的后腰,却在即将达到目的前被一掌拍开。   “没事,她很快就要醒了,你还是看看她吧。”转身摸向桌上那碗黑糊糊的药,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工作,是那转头间,似乎一丝细细的绯红闪过脸颊。   水潋滟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急忙看向床上的莫凤翩,她的脸色早已没有了初始的苍白,面上的痛苦之色也渐渐平复,呼吸平稳,依旧在沉睡着。   “她没有性命之碍,只是伤口很深,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养,最好不要劳心动气,不然伤口再挣裂了就不好了。”旁边传来滕扉雪的声音,果然,只要不和她水潋滟打上交道,这个人的行为举止都是正常的。   “她的伤势恢复需要多少时间?”在知道莫凤翩没有性命之险后,水潋滟想到那些依旧被蒙在鼓里的将士们,今日一战,‘扶风’大军重怒之下,定然卷土重来,自己无论如何,是及不上莫凤翩在军中的地位,可是这样的她,又让自己怎么忍心去和她商讨军情?水潋滟这时早已经明白,莫凤翩身上那种对百姓的爱,对国家的忠诚,才是她身为皇家之人真正的责任,而她,一直就是将这种责任放在心中,才有自己见到的这奇女子,与她相比,自己,真的幸运太多太多,也相差的太远太远。   “最少一个月,你若是想要她恢复的快点,也不是没办法。”雪白的身影已经飘近床边,鼻间传来的点点檀香,让水潋滟又想到了适才调戏他时他那尴尬的表情,这么长时间,真的很难得看见他如此‘人性’的表情。   “什么办法?”就知这个传说中的家伙有着别人办不到的能力,‘医仙’两字又岂是浪得虚名,水潋滟明眸一亮,似乎看见了希望,满眼的希冀望着身边飘逸的人,也不管他是不是感受得到自己企求的眼神。   冰白的唇一抹细勾,划出浅浅的好看弧线,倚着水潋滟身边慢慢坐下,衣袖下几近透明的指尖探出,将看他笑容已经看到有些痴了的水潋滟青葱玉指拢入掌中,一丝冰凉扯回了水潋滟死盯在他脸上的视线,低头间,又一次陷入错愕。   刚才他的笑已经让她有些失魂,而这下的举动更是让她彻底呆滞,这是滕扉雪第一次主动靠近她,而且是主动牵她的手,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轻握着自己的手,身子周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淡淡的,却雅致。   手被一寸寸的拉高,渐渐的接近那冰白的唇,随着他优雅的动作,水潋滟的心开始狂跳,那看似冷淡高洁的人,突然一下出现这‘热情’的动作,让她完全无法呼吸,看着那一线弧度,她的心开始慢慢期待,慢慢期待。。。   “啊~~~~”一声尖叫响起,大到差点连军帐的顶都差点被掀飞,门口站岗的忠心护卫匆忙冲进帐中,却是看见这样一幕。   红色的身影瞬间弹起,直接扑进门边看好戏的青色人影怀中,不停的甩着左手,大眼中已经水色一片,更有两颗珍珠泪夺眶而出,非常不给面子的挂在腮边,倒是让她有些楚楚可怜。   撅着嘴,在颜暮衣溺宠的目光中可怜兮兮的抬起手腕,两排清晰的牙印深深的刻在雪白的皓腕上,周围已经有些泛起血丝,可见适才下口之人可是没有留丝毫情面。   靠在颜暮衣的怀里,水潋滟似乎有所倚仗,将惨兮兮的手放进他的大掌中寻求安慰,另外一只手插上腰,死瞪着欺近的雪白人影,“你要干嘛?为什么咬我?”   没有搭理她的问话,只是在声音间判断出了她的方位,冰指伸出,探向她的脸,终于在抚上脸颊的湿意后浅笑,温柔着拭着她腮边的泪,看似情深款款,门边的两个侍卫一呆,看着面前紧贴在一起的三个人,张嘴半晌后,对视一眼,默默退出。   只是第二天,新帅军帐中一女两男玩的正欢的话题又一次飞遍了军营的各个角落,据目睹之人说,新帅抱一个,搂一个,亲的正欢,其中一个还是如月下仙子的军医,而这军医和新帅,似乎有着特殊嗜好,一个咬的越重,一个笑的越欢,很长时间之内,水潋滟都一直以为士兵眼中对自己闪烁着的,是崇敬之色。   “做药。”冷冷的回答着她的问题,指间上挂着的泪珠已经滴入黑糊糊的药膏中。   恍然想起,自己的眼泪似乎有令水莲重生之效,只是对人,也有治疗的作用么?水潋滟不知道,但是她选择相信滕扉雪。   身体往颜暮衣的怀里瑟缩下,扮着可怜,立即换回了一阵呵疼。   “既然要我的眼泪,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者用其他的办法,我就不相信,你身为‘医仙’,会做不出催泪的药,为什么一定要咬我?”都怪自己被他好看的笑迷失了心,竟然被他偷袭得手,就知道这个家伙对自己不会那么好心,可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不知道挣扎呢?   “报复!”连掩饰都懒得,滕扉雪直直的说出心里的想法,让水潋滟气的牙痒痒,恨不能扑上去咬回来一口。   “那你为什么咬我的手?”抬起手腕,看见的是两排已经有些红肿的牙印,在雪白手腕上明显的爬着,这让人看见,还真没面子。   “那下次咬脸。”直接将手中的药塞进水潋滟的掌中,“给她换药。”再不理这个和自己纠缠的女子,甩袖出帐。   “暮衣,你去送下他,毕竟这里他不熟悉,别又碰着了。”虽然讨厌他那高高在上的傲气,却还没有失去理智到忘记他的不便,轻声喊着颜暮衣,毕竟自己要给莫凤翩换药,留他在这也是尴尬。   看着青色的身影转身离去,水潋滟走近莫凤翩的床边,放下手中的药碗,小心的解着她的衣衫。   “小情人出去了,你终于想起我这个半死不活的姐姐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总算有点小良心?”调侃声响起,水潋滟抬头对上的,是莫凤翩促狭的眼。   “啊,你醒了?”看她现在的精神,水潋滟已经完全对滕扉雪的医术五体投地了,这么快就中气十足了。   “不是你的一声大吼把我从美梦中惊醒的么?多少你也看在我是个伤员的份上,让我多睡会啊。”狭长的眼有丝丝无奈。   水潋滟脸上一红,这句话分明在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她早就全看在眼内了,低声不语,默默的换着药。   “妹妹,下面会有更加惨烈的战斗,我必须要尽快养好自己的身体,这些日子,我希望你能代我,执掌帅印!”莫凤翩的一句话,差点让水潋滟打翻了手中的药碗。   “姐姐,我不行,我。。”急急的开口,这千钧重担,又岂是她水潋滟能一肩挑下的?   “怎么?你希望我带伤指挥,然后英勇的伤重而亡么?”无奈的低语,“别把我看的太伟大,我还想着留着命回去娶我的凝峥过门哩。”指间玩着的,是水潋滟交给她的绣囊。   “可是我,我从来没有任何的指挥经验啊,你怎么能将十万大军如儿戏般交到我手中,这可关系着整个‘苍露’的命脉啊?”曾经自己的私心中,也想过,不做个单纯的‘闲’王爷,在请命出战的时候,更是希望能拥有更多的本钱去应对那自己本没有实力面对的莫紫汐,可是在经历了昨夜的残酷后,这突然交到手中的帅印,却重到让她根本不敢去触碰。   淡淡一笑,莫凤翩的眼中有看穿的了然,“记得在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么?我说,你有野心,也有能力,所以,我将一切交到你手中,让你展示能力,虽然我放荡不羁,什么都不行,惟独这双眼,不会看错人,虽然,我不知道将来你会给‘苍露’带来什么,只是现在,我们需要你,便是将来是祸,我也认了,更何况。。。”   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有人刚到‘白原’就能想到凝水成冰,冰上燃油的计策,这样的人,若是我不放心,还放心谁?”莫凤翩显然还在兴奋着昨夜的胜利,更骄傲于水潋滟的计策。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样?略一思索,水潋滟颔首道:“我可以答应代掌帅印,只是这是为了稳定军心,也是为了让姐姐有时间安心养伤,只是若是军中大事,少不得还要你做主。”   两人协议达成,水潋滟手中的工作也完成,给莫凤翩掖好被角,看着她安稳的睡去,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大帐。   只是才踏出军帐,水潋滟却看见了两个本以为早已远去的人影,一青一白,一个刚毅,一个孤傲,猎猎风中,衣衫飘飘,一个有如雪中青松,一个有如冰山雪莲,丰姿绰约,各有千秋,只是站在那,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眼球,这一刻,水潋滟突然想起了远在京城的殷彤焰和段枫遥,若说段枫遥是池畔一株绿柳,那殷彤焰又是什么?她不知道,他太多面,多到自己无法对他下定义,而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岚,你此刻又在哪里?岚呵,你我之间,可还有机会再见面么?如今的你,是否还一如当初的固执,我的心,你可又明白了几分?岚呵,我想你!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临危受命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3 本章字数:4826 思绪突然有些低落,更因为那心头突然浮现的蓝色身影而失神,自己一直以来强忍着的心,突然开始动摇,当初自己激烈的决定,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该用另外的方法去慢慢融化他的心,改变他的想法会更好?水潋滟不知道,一切已经成为现实,这个时候再去想当初如果选择另一条路是不是有些找借口,只能心中暗自祈祷,那个霸道的温柔男子,一切安好。   收拾起心伤,她扬起镇定的笑容,慢慢的走向两人,“怎么,精神都这么好?一夜的劳累,你们还有空在这欣赏风景?还是说,没有我在身边,都睡不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滕扉雪,她就会涎着脸说着不正经的话,或薄怒,或赫色,至少都在证明着,即使号称是仙,他还有着人的反应,每当这个时候,水潋滟的心总有着雀跃。   “我要去验验城中的井水,让开!”听到她的声音,俊秀的眉头一皱,越过她的身旁向前行去。   似乎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水潋滟伸手一拦,“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   “城中伤患无数,控制不好,必有疫情,希望不会污染水源。”知道不说清楚,水潋滟定然盘根问底,干脆老老实实的将他心中的隐忧说出。   的确,在这城中,所有官兵的饮食全部都靠城中的水源,若是被污染,‘扶风’大军只需等待,‘白原’将不攻自破,一想到这,水潋滟刚刚放松的心又一次紧揪,放弃受伤的军士那是绝对不可能,那现在自己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滕扉雪的高超医术。   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你有没有办法?”   “不知道,这里药材不够,我不能保证,毕竟,我是医,不是仙。”有些别扭的将衣袖从她的掌中扯出,轻轻的移开一步。   “我随你去!”连他都说出了不敢肯定的话,意味着事态的严重,自己自然不能坐等,何况,他目不能视,路上要是出了意外,这么多人还指望着他呢。   “我自己去!”有些不耐烦她的纠缠,冰白的唇扯出冷淡的语调。   “哈!”美目大睁,伸出手指头戳戳他的胸膛,“你自己去?万一不小心掉井里了,本来好好的井水只怕就真的要传播疫病了,我可不是为你担心,是怕我十万大军没水喝!”   “你!”一字出口,想想又懒得与这女子一般见识,抬腿就往外行去,看着他飘逸的身影,水潋滟匆匆丢下一句:“你替我守着姐姐,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我去去就来。”执意的眼神让颜暮衣根本无法开口反驳。   “放心,我只是在城中走走,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也要适当放松自己紧绷的心是不是?”送上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转身追向前方俊逸的人影。   “怎么样?”紧张的神情表露着水潋滟内心的关切,却又强制控制着自己不敢过多的打扰滕扉雪,望着他将从井中打上来的水放在鼻下闻着,水潋滟一脸的迷茫,这水也闻得出味道么?还没来得及问出心中的疑问,却看见他张嘴正欲将瓢中的水饮下。   “啪~”一巴挥落他手中的水瓢,毫无防备的滕扉雪因为她的动作躲闪不及,身上多少也被溅上少许。   “你疯了啊?干什么?”对着她的方向,‘谪仙’终于动怒,发间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仿佛在他鬓角额际点缀上七彩琉璃珠,配上因为怒色而微红的脸,这样的他,相比以往那冷淡自持的清高,更有别样的风情,令水潋滟的心没来由的停跳一拍。   “你,你不是说,这水可能被污染么?你,你怎么敢喝?”有些突然被惊住,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依然有些干涩,结巴的解释着自己适才突兀的动作。   “我是医者,我不试谁试?不然你告诉我怎么办?”冰唇一撇,寒着脸,对着水潋滟的方向。   “我,我,可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是自己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拿自己去做试验,“可是你要死了,谁来救人?你就想不出别的办法么?我反正不允许你拿自己开玩笑,别忘记了,我是主帅,你什么都要听我的,不然。。”   “不然强奸我是么?”嗤笑出声,依然冷冷的,却是融化了少许愤怒。   “知道就好,所以,你千万别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我就。。。”生怕他再次做出冲动之举,习惯性的口出威胁之词,却在看见他挂在唇边的一丝冷笑后噎住了。   “你就什么?”似乎今天有点和她对上了,他双臂交叠,竟然有些无赖似的等着她下面的话。   “我。。”呼吸已经有些急促,水潋滟这才想起,似乎这是自己和他极少的几次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原来当周围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倒是撕下了那高高在上的面具,露出了牙尖嘴利的一面,只等着自己在他面前丢人。   “我就奸尸!”活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非常有骨气的一昂头,却在发现对面呆滞的表情后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此时水潋滟已经感觉到自己脸红的发烫,心中暗自庆幸滕扉雪看不到自己的窘样,犹自嘴硬道:“你最好想其他办法,反正我是不会答应你以身相试的。”   再次恢复那一贯的清冷,滕扉雪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塞进她的掌中,“倒些在水中,看变色没。”   虽然疑惑,却听话的按他说的去做,半晌后,水潋滟迷茫的抬头,“什么都没有啊?还要等么?”   似乎长舒了一口气,他轻摇摇头:“这水没事。”沿着井壁撑起身体,却在起身间一顿,秀眉再次一皱,轻吸气用力站起身体,却是一股女儿香贴近,柔荑扶上他的臂弯,叹气声在耳边响起:“何苦如此逞强?”   水潋滟实在拿这头犟驴没有办法,方才的痛楚分明是触碰到了腰后的撞伤,却偏偏是强自忍着,明明有办法测试出水没有受污染,却宁愿以身相试,只为了不想求人替自己看水会否变色,这性子,究竟为何如此?   强硬的将他按在一旁的青石上坐定,“给我药,我替你上药。”似乎想到了什么,怪异的加上一句,“边上没人!”   冰白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看不出任何表情,水潋滟所有的耐性都在等待中被他磨的干干净净,凶恶的一扯他前襟,“快点,不然我强。。”话音未落,一个碧绿色的玉盒落进掌中。   小心翼翼的掀高他的衣衫下摆,属于滕扉雪那特有的檀香混和着丝丝药香迎面扑来,水潋滟定睛看去,白如凝脂的肌肤上一大块黑紫色的淤血印入眼帘,让她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指尖轻轻的探出,柔柔的触碰着那细腻的肌肤,生怕一个用力让他更疼,只是,当玉指在和肌肤相碰的一瞬间,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体一僵。   “疼么?忍忍,我会小心些。”看着那黑紫色的伤,她的语气也不由的放柔,不管怎么说,这多少是自己造成的。   专心致志的从玉盒中挖出药膏,清冽的香味沁人心脾,仔细的涂抹在伤口处,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看见了他紧揪在衣摆处泛白的指节,只能愈发小心着手上的动作,只是那肌肤的触感,让她总是想多抚摩几下,不过这小小的想法,还是被内心强大的理智控制住了。   当手上的工作终于完成,水潋滟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头,轻轻吹了吹他的伤处后替他将衣衫拉好,把玉盒放回到他的手中,却发现他半晌未曾动弹,她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关切的凑上脑袋,伸到他的面前,“喂,怎么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要是太痛的话,我们先回去吧,你好好休息会。”   撇过脸不愿意面对她,雪白的身影站起身子,径直向前行去,“你真多事!”   “喂,喂,喂,等等,等等!”红色的人影没有丝毫形象的在他身后穷追不舍,没想到一个瞎子走起来,居然有这么快的速度,快步扯上他的袖子,水潋滟胸膛上下起伏着,平复着有些乱的气息。   “你还有什么事,一个堂堂元帅,不关心你的十万大军,追着我干什么!”有些愤然的对着她,口气中已经明显的不善了,脸上一片绯红。   “我追你,是想告诉你。”看着他红润的脸,水潋滟的唇边勾起一抹娇笑:“你走反方向了。”   雪白修长的身体又一次一僵,脸上的颜色更是快要红的滴出血来,恨恨的转身,却被她娇小的身体挂上了臂弯,“一夜未眠,我有些腿软,你拖着我走吧。”虽然有些不情愿,这一次他却没有扯开她的手。   城中主要的四口水井,他们已经依次走了三个地方,三次投药,都是正常,也让水潋滟慢慢松下一口气,只要证实这最后一口井的安全,她就可以放下心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轻松的将手中的药撒进从井中打上的水瓢中,水潋滟轻松的表情开始凝结在脸上,逐渐僵硬,干涩的嗓子扯出难听的声音:“扉,扉雪,水变红了!”   秀美的脸也是一楞,终究丢下一句话,“命人即刻封井,去城外河中看看,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的征战,他们都是将尸体丢在河边的。”   回到大帐的水潋滟,即使一夜无眠,此刻的心情却让她根本无法安心休憩,手指轻扣着桌面,等待着消息。   “报!”匆匆从外面进来的士兵带来了她要的消息。   “城外那条河的上游是‘扶风’军队的驻扎地,早在前几次的交锋后,他们就将死亡士兵的尸体埋在了河边,而他们却是使用上游的水,据常住城中的守卫城,这‘白原’城地下的水道,与城外之河之间是有暗道相通的。”   简单的汇报解释了为什么最靠近河边的井水已经遭受到了污染,而其他三处现在还暂时可用,只是如此说来,这其他三处的井水,又能坚持洁净几日?可恨的‘扶风’之人,早在数次交锋中就已经打下了这个主意,纯心是要将她‘苍露’十万大军全部歼灭,难怪前段时间一直不急着进攻,其中原来还有这个想法,水潋滟银牙暗咬,将风行云全家上下问候了个遍。   “扉雪,你快想办法,我该怎么办?”十万大军,若是没有水源,这场仗还打什么?焦急的望向那在沉思中的人。   “没有办法,原本我只是担忧,却没有想到对方早就下了狠手,现在只是刚刚被污染,再过两日,只怕情况会更严重,你若要我建议,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冷淡的语调一顿,缓缓吐出两个字   “弃城!”   这两个字有如城墙上砸下的石头,顿时让水潋滟眼冒金星,弃城?‘苍露’数万大军浴血拼搏,死伤无数,不就是为了保住这座城么?难道自己刚刚接手帅印一天,就要做出如此让大家无法接受的命令吗?   死守,大家很可能因为最后大面积爆发的疫情而亡,将‘白原’拱手奉上,不守,‘扶风’占据‘白原’,此去百里平原,再没有可以和‘白原’相比的据点,十万‘苍露’将士该何去何从?水潋滟的思绪陷入到了混乱中。   直到一件大氅披上了她的肩,水潋滟才从沉思中醒来,望着外面已经深沉的夜,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抬眼看了看颜暮衣,强挤出一丝笑容,“她怎么样了?”   “身体很虚弱,有些发热。”莫凤翩的状况让水潋滟只能低声无语,这个时候,连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十万大军的命运,就将要因为她一句话而改变。   “你吃些东西吧,这个天,太冷,说不定几日后就有大雪将至,不能伤了一个,再病了一个。”将她的小手拢进掌中温暖着,放至嘴边轻呵着。   “要下大雪了?”柳眉一抬,惊讶的望着颜暮衣。   “嗯。”他点着头,“适才听外面职守的城卫说,河水现在就已经有结冰的迹象,似乎比以往的冬季来的早了些,夜晚已经刮起了北风,他们说不几日,只怕就要飘大雪了。”   “腾!”水潋滟从位置上站起,急急的拉着颜暮衣的手,“走,我们去问问,你替我将所有‘白原城’中老的守卫全喊来,要快!”牵起依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颜暮衣匆匆踏出军帐。 正文 第八十章 弃城而逃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3 本章字数:4809 当所有原来属于‘白原城’的老守卫全部到齐的时候,他们看见的是新任主帅沉重的表情,让他们一个个的心情也同样的开始低沉。   “我现在想你们询问的事情,很可能关系到整个‘白原城’乃至‘苍露’的生死存亡,所以,你们一句话都不能说错,懂么?”凌厉的眼神逼视着对面的人不敢对望。   “元帅请问,我等知无不言,只要能为我‘苍露’做贡献,便是马革裹尸又有何妨,区区几个问题,我等定然不敢随意妄言。”终于一个中年侍卫从低垂的头中抬起眼,坚定的看向水潋滟。   一语出声,身边之人都随声附和。   “好!”轻点着头,水潋滟看着面前的将士,风雪沧桑的洗礼,让他们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黑黑的郓裂,身上的夹袄虽厚,却已经有了破旧的痕迹,有些破裂处已经露出了里面的棉花,只有那神情,还显示着他们坚守的决心,看的水潋滟不由心头一酸。   “你们辛苦了,如此寒冷的夜,身为主帅,我都不能为你们多添几件棉衣,让你们饱受风雪之苦。”这句话,确实是水潋滟真心之语,在这里的短短日子,让她真正感受到了那保家卫国的拳拳赤子之心。   面前的士兵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我们不冷,尤其那天,将敌军打退的时候,我们身上的血都是沸腾的。”   “是啊是啊,我们‘苍露’的士兵一直就是在寒冷下长大的,是在风雪中锻炼出来的,要说冷,只怕那群南方来的狗比我们还怕。”一旁接嘴的是个大嗓门,一听便知是个直性汉子。   “就是,别说现在冷,就是再过半个月,冰封万里,我们也怡然不惧。”也许是水潋滟的话题让这些北方的汉子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一个接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也不断的给水潋滟提供的各种消息。   “半个月?冰封万里?你们能肯定么?”水眸大瞪,这句话,正是她开始想求证的。   场中瞬间陷入沉默,几位老守卫也开始低头沉思,半晌后,先前那位汉子抬起头,对着水潋滟肯定的点着头,“虽然按以往的日子来说,‘白原’进入最寒冷的季节应该还有一月有余,但是我们是从小生长在这的人,种种迹象已经证明,‘白原’的封冻期已经提前了,最多半个月,一定会有大雪降下。”他的话,让身边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点着头。   “能说清楚些么?”光靠他们的经验,几句话,自己该不该赌?水潋滟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这‘白原’城外的河水,每年到了最寒冷的时节,就会提前半月开始结冰,水流已经慢了很多,以往都要到正月左右,可是这数日,您看,河水上已经开始飘起冰,要不了多久,整条河流就要结冰了,那时候,野外只怕寻不到半只活物。”兵士肯定的回答。   原来如此,到现在水潋滟才突然明白,那夜的突袭,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是风行云的计策,早就在河水上游将死亡的人埋下,按他们的计算,城中之人,也应该身染瘟毒,只是这突然放慢流速的河水让他的计算失误,才有了自己那夜的胜利,这么想来,水潋滟才知道,老天究竟还是宽待了她,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一线生机,也许就是自己反败为胜的关键。   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大帐中埋首写着什么,当她再次踏出军帐的时候,天际已经渐渐泛白,又一个不眠之夜,她的脸上再找不到迷茫和挣扎,只有古井无波的平静。   送给帐外一直守侯的颜暮衣一丝安定的笑容,伸了伸有些发麻的腿脚,“陪我去看看姐姐。”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莫凤翩的帐中看见了到滕扉雪的身影,刚刚过五更,看来不是他起的早,而是根本就没睡,几日之间,似乎让她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所谓医者父母心,他骨子里是极度看重患者的人,如此费尽心力只为救一人之命,而自己在转瞬间,便夺去无数人的性命,他喜爱雪白的衣服,是不是和他高洁的心也有关系,而反观自己,一身鲜艳的红,不知道是多少鲜血堆成?两人,还真是一天一地。   “去休息会吧,你若倒了,我们的倚仗可就缺大很大一块。”低声对他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那风中飘逸的身形,她从来没有欣赏的赞美,而是心疼于他的单薄。   “多事!”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显然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再次恢复了人前清冷的仙子形象。   摇摇头,水潋滟实在没有多更的心力去和他斗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又恢复了这样的他,昨天虽然两人依然的不对盘,但是单独相处时她能感觉出,滕扉雪对自己还算平和,至少没拿话刺她,不过回到了帐中的他,又是以往一贯的形象,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敢放肆的逗弄他,毕竟,那腰后的伤,还是让她放在了心上。   在床边坐下,伸头探了探莫凤翩的额头,还好,热度早已退了,现在的沉睡只是她需要恢复体力,还有在这城中透支的太多精神力。   水潋滟静静的看着她消瘦的容颜,想起初见时她对自己的热情,几次暗中对自己的相助,谈笑风声中那敏锐的触觉,惺惺相惜中对自己的肯定,没有莫凤翩对自己的信任,又怎么会有今日大权在握的闲王元帅?只是,也许这一次,自己要赌上的,是她全部的交付,若是失败,自己是否还有脸,或者说,还有命能再见她吗?   “扉雪,我想将端王爷送出‘白原’,但是她现在的身体我不放心,你能替我照顾她么?”深深的几次呼吸后,水潋滟问向一边的人,既然决定已经做出,就不能再回头,一切,就让自己来承担吧。   “我回山!”没有丝毫余地的做出这个回答,让水潋滟一楞,这才想起和他之间曾经的约定,他替自己救人,不过是一个承诺,而自己也答应过他,他要走,随时可以,只是,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已习惯了他在身边出现,直到这句话的出现,才想起,自己对他,根本是没有能力留下。   苦笑无言,算了,若是让他跟在莫凤翩身边,以他清高的性格,无人照顾,自己又怎么放得下心。   “暮衣,你替我传话给他们,参将以上的官员,全部在我帐中集合,我随后就来。”看着他转身出帐,水潋滟从怀中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轻轻的塞进莫凤翩的怀中,再抚了抚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叹气间,长身而起。   “即将到来的危险,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更别提照顾你,你有回山的心,我自是不会拦,明日我便派两个人,送你回山。”踏出门前,对着桌边的人,她轻轻送上几句话,没有理会他惊讶的表情,抬手掀起帘帐而出。   回到帐中的她,望着一双双不明白的眼,沉声道:“今日我找你们来,要和你们说的事,事关我‘苍露’最后的命运,所以,我说的每一个决定,你们都可以提出不同的意见,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自是欢迎,若是没有,我希望你们做出选择,因为,我要将十万大军,一分为二!”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但是良好的军人素质让他们没有交头接耳,只是等待着水潋滟下面的话。   “‘白原’城中之井水已被瘟毒污染,此刻风行云的大军,就是等着我们一个个因为疫症而死去,他直接污染了河水,即使有药能解一时,也不可能一直能坚持下去,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弃城!”话音刚落,反对的声音立即响起。   “不行,‘白原’一破,‘扶风’之军将在我境内长驱直入,我‘苍露’将士宁可出城与他们一战,拼死疆场,也绝不做那逃窜之鼠辈!”洪钟大吕的声音中,起身一位壮硕男子,身边的军士虽然未曾开口,但眼光也明显的表露出了对水潋滟决定的不赞同,毕竟,女皇是让他们来守住‘白原’而不是弃城逃跑的。   “那你出城迎战就能赢了?就能将‘扶风’之人驱逐出去了?”水潋滟不动声色,只是挑眉看着有些激动的男子。   “就算输,我也是为‘苍露’尽忠!”慷慨之色中,尽管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眼神早已经表露出了对水潋滟决定的鄙夷,对水潋滟本人的唾弃。   “那我十万大军一输,‘扶风’还不是在我境内肆意逼进?这十万大军,是我‘苍露’最后的希望,你只图自己快意恩仇,将你手下的人置于何地?你以为你死了,就是忠心了?”嘴角一抽,水潋滟冷冷的看着他。   一句话,将人塞的讷讷无言,凌厉的眼神再次扫视了全场,再也等不到任何声音后,水潋滟慢慢开口。   “既然大家都没有好的意见,那么,现在至少我还是最高指挥者,那就听我的意见,弃城!”对上他们不甘的眼,“只是,在弃城之前,我要你们做出一个决定,现在请你们自己考虑。”   冬日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让人有些懒洋洋的,难得的阳光让人们的心也分外的晴朗,有序的队伍依然在城中严密的巡逻着,城头上迎风招展的旗帜,依然宣告着属于‘苍露’的尊严,已近中午时分,那紧闭着的大帐,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出来。   “潋滟希望各位为我‘苍露’保存最后一丝希望,潋滟也衷心的希望,还有能与列位再聚畅饮之时。”短短的一句话,已是水潋滟最后对将士的鼓励,而此时开始与她争执或是不赞同她决定的人,只是低声不语,太多的不确定,让他们无法判断这新任主帅的冒险能否有效。   月上中天,寒冷的气息又一次侵蚀着‘扶风’的大军,营地中各个角落都已经燃起了篝火,驱赶着寒冷的侵袭,不少人围着火堆一边轻跑着,一边呵着气,本该休息的他们,却因为寒冷而无法入眠。   风行云在帐中依旧紧张地布置着,二皇子昨日派人送来的信已经明确的表示了对他这次作战的不满,自己本来拍胸脯保证三个月拿下的‘苍露’,却已经九个月过去,‘白原’依旧坚挺,想起那城中指挥的两名弱小女子,风行云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在自己眼中,女人本就是见识短浅,除了色相外一无是处之人,可偏偏就是自己看不起的两名女子,竟然与自己抗衡了如此长的时间,不久前的失败更是令自己颜面无光,若是传回国内,只怕那群老贼又要取笑自己的无能,这对于号称战神的自己来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侮辱,同样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白原’城中之人,竟然一个个还是精神奕奕,没有一点疫病的症状?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部署一次猛烈的进攻,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两日‘白原’情况如何?”抬首看着自己派去探听消息的人,只希望能听到些不一样的消息。   “回元帅!”黑色的人影恭敬的一抱拳,“‘白原城’内一切安定,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秩序井然,他们的新元帅不时在城头巡视,看样子,是想倚仗这座城,继续与我们对峙。”   “新元帅?”风行云有些诧异,临阵换帅,‘苍露’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小的无法探听出她的消息,只知她是一名红衣女子,属下无能,无法得知更多的消息。”   红衣女子,风行云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夜偷袭,直接将自己主将一箭射死,让自己军心涣散,直接导致那场偷袭失败的,据说正是城头一名貌若仙子的红衣女子么?难道是她?   正在思量间,一名士兵匆匆进帐,“报!‘白原城’内火光冲天,似乎整个城都在火光笼罩之下!”   “什么?”风行云大感意外,再也坐不住了,“有什么情况汇报?”   “报,报元帅!”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士兵,直直的喘着粗气,“适才突然发现‘白原城’方向灯火通明,仔细一看,却是城内发生大火,现在半边天都烧红了,属下无法靠近!”   就在风行云依旧在猜测种种可能的时候,水潋滟骑在马背上,回身望着在自己命令之下彻底焚毁的城池,却已来不及伤感,火光映衬着她的脸,同样燃烧起的,是眼中的熊熊烈焰,如今城池已毁,自己也再没有任何的退路。   “日行百里,撤!”一声令下,水潋滟带着属于她的军队,开始了仓皇的‘逃窜’。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背水一战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3 本章字数:3401 身体在马背上颠簸起伏着,水潋滟的心却更加剧烈的斗争着,‘白原城’已经成为废墟,只为了不让‘扶风’有所倚仗,自己放弃的城,也定然不能让敌人占了好处,不能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给对方,现在的‘扶风’军队,只怕依旧被那大火所阻,这也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的逃跑时机。   看着身边马背上的白衣男子,水潋滟心中一叹,他终究还是再没有提出离开的事,在昨天自己第二次提出派人送他回山的建议后,他只是沉默的转身离开,不理不睬她的任何话,看着他,她的内心深处也在矛盾着,送他走,无疑是对他的最好保护,毕竟前途凶险,他又不似常人那般能照顾好自己,可是,在明知他的身份后,若是就此对他放手,自己心多少是有不甘心的,他沉默,她亦沉默。   心事凌乱,种种纠葛在心头缠绕,昨夜在莫凤翩的昏睡中,她令人将其悄悄送出,在大火掩饰下分道扬镳的两支大军各自有着自己的使命,她将整编后最精锐的五万大军和几乎所有的粮草全部交给了最忠心的属下,所有的计划,她已经塞进了莫凤翩的怀中,即使是赌,她也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这一次的诱敌深入,就让自己来完成吧。   “元帅,大军已行百里,今日是否还要继续赶路?”问话的,正是当初在军帐中对她出言不逊的男子,这样的人,心中是满腔的报国之情,所以在真正的了解了水潋滟的计划后,他坚持选择陪同她,去面对那即将到来的危险。   “好!就在这休息,不过记得别安营,混乱些。”敌人若死追,自己手上的老弱残兵定然不是对手,敌人若不追来,则莫凤翩没有任何机会,莫凤翩那边,仅余的粮草是不能久待的,若诱敌太深,深入‘苍露’腹地,万不得已情况下,风行云会选择攻打另外一座城池,这是自己最不想看见的,所以,自己这只老鼠,不得不时刻在风行云那只猫的眼皮底下闪个面。   “元帅!”男子的粗声粗气在风中传出老远,换来水潋滟一个白眼,这个家伙,自己说多少次了,小声些,老是不记得,开口一吼,活象晴天一个闷雷。   在白眼的提示下终于知道压低声音的男子闷闷的开口:“元帅,自从您下令说分两批逃跑时,不少士兵开始唉声叹气,有的惶惶不可终日,回撤路上,已经有不少士兵偷偷溜掉了,这样下去,只怕十日之后,我们的士气就再也没有了,人也不知道会逃跑掉多少,您说,这样下去。。。”显然,对于喜欢与敌正面交锋的他来说,这样如老鼠般的逃窜,他心里显然是别扭已极。   “那你想怎么样?”斜睨着面前的汉子,“告诉我们士兵,这不是逃跑,是诱敌?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军队中不会混有‘扶风’的奸细?那些人,跑了就跑了,留着也不会奋勇杀敌,跑了,倒是给敌人我们军心涣散的表象,要我说,跑的好。”一席话让男子讷讷无言,最后一跺脚,长叹离去。   仰首望着满天星斗,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水潋滟开始有些自我怀疑,这样的天,究竟还要多久?以往最喜欢的温暖气候,却在此刻厌恶无比,只恨不得突然狂风大作,气温骤降,若是几日后,还是这么好的天气,自己又有何颜面面对‘苍露’举国期待的目光,此刻,女皇应该已经接到自己下令焚毁‘白原城’,大军撤离的消息吧,不知道此刻的女皇,又该怎样的忧心忡忡。   在各种纷扰的思绪中,又是一夜的无眠,当她再次跨上马背,看见的是一地的狼籍,有气无力的士兵。   “下令,坚壁清野,把所有有用的东西全部烧了,井全部填上。”当士兵正待领命而去的时候,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等等。”   转身朝着滕扉雪的方向,“有药没?毒药,泻药,反正害人的药,什么都行,统统拿出来。”   把从滕扉雪身上诈来的瓶瓶罐罐一股脑的丢给执行命令的人,“先撒点药再封井!一路上,只要我们碰过的水源,能下的都给我下了。”风行云,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纵然有粮草补给,我就不相信你能有水源的补给,这荒原中,想要找洁净的水,只怕没那么容易,一丝冷笑划过眼底,红唇轻启:“继续撤,今日百里。”   日日按计划中行军,只是士兵的精神,确实如那参将所言,现在的队伍已经完全不需要去故做狼狈,分明就已经一个个萎靡不振,而数日之后,依旧高照的太阳,也让水潋滟的心开始慢慢慌乱,初始不断给自己的打气,也在时间的期待中不断被消磨。   “报!”匆匆而来的士兵带来了一个令水潋滟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扶风’大军突然加速,昨夜连夜行军,现在距我们不足百里,人数约有七八万人。”   七八万人,证明他们几乎是倾巢而出了,可是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的队伍早已经溃散不堪,一路上不少偷溜的士兵自己也未曾阻止,现在估计能战之士也不过三万余人,还都是老弱之兵,按照自己给莫凤翩的信上约定,自己每日行百里,一直引诱他们追击,五日后,莫凤翩重新夺取‘白原城’,将数万‘扶风’之兵逼至后无退路之境,断其粮草,这如意算盘本打的不错,只是,‘扶风’追兵的突然加速,若是自己正面相抗,定然拖不到莫凤翩的救援,而自己一旦溃败,‘扶风’就可以直指京城,自己,究竟该用什么办法,拖延五日以上?   “离前方‘紫玄城’还有多少里?”   “不足四百里!”士兵的回答让水潋滟的心开始下沉,不能将‘扶风’的大军带到‘紫玄城’边,一旦开战,这座繁华却没有多少兵力的城池一定是风行云最好的补给之所,可是,莫凤翩最少也要五日才能赶到,该怎么办?   “下令每日一百二十里行军,派先锋队伍到‘紫玄城’边探察地形,周围五十里有没有可坚守之地,快!”心中已然做好判断,若老天真的不帮,那就只能靠自己了,就是只剩最后一人,自己也要坚持到莫凤翩来。   在紧张的气氛中大军急速向着‘紫玄城’方向行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抑还是过度的精神劳累,水潋滟一直觉得身体冰寒彻骨,套再多的棉衣也没有用,反观自己的将士,倒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已经三日了,‘紫玄城’遥遥在望,只是自己,却不能再前进一步。   横刀立马,红衫飘飘,马背上的声音远远传来,直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我‘苍露’勇士,可敢拼却性命拖住‘扶风’追兵两日?莫帅援军两日后必到,那时候,再也没有他们猖獗之地,他们的后路已被莫帅所断,粮草已绝,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会赢,大家可愿一拼?”   在此之前,水潋滟已经收到回报,面前的山谷,是进入‘紫玄城’的必经之路,入口狭窄,易守难攻,现在的她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三万老弱对上五万精良之师,她真的还能拖延下去么?   “我等愿以身殉国,也绝不让贼人践踏我大好河山!!!”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际,似乎连苍天都被这声音惊动,点点雪白从空中洒落,先是纷纷扬扬,渐渐铺天盖地,风雪中,似乎连眼睛都渐渐迷离,仅仅盏茶工夫,所有人的身上,发稍,眉间都被白雪覆盖,伴随着的,是猛烈的狂风,水潋滟期待已久的万里冰封,终于到来了。   只是水潋滟忘记了,冰雪在带给‘扶风’士兵无尽的寒冷同时,也放慢了莫凤翩的脚步,当她退守山谷的时候,三万老弱病残的粮草也已消耗怠尽,可是她已不能再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在莫凤翩赶来之前守住‘紫玄城’。   抓起一把雪放进口中融化的同时,看着一个个伤病在痛苦哀号中气息渐弱,没有药材,纵是滕扉雪也无能为力,昨日的交锋三万死士只余数千人完好,这才两日,损失大半,水潋滟的内心开始绝望,若是明日再进攻,除非天降神兵,不然自己再没有任何可能抵挡他们的攻击,毕竟,‘扶风’也到了最后反扑的时机,拿不下‘紫玄城’,他们将再没有一人能回到‘扶风’。   夜色下,寂静的山谷中,雪依旧扑簌簌的下着,水潋滟望着满天飞絮,没有传说中凄美的诗意,有的只是风中怒吼的盘旋,被无数人赞美的雪景,在她的眼中,却象是掩盖一切真相的裹尸布,昨日交锋,自己固然损失惨重,但是也明显感觉到了‘扶风’也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呜~~”长长的号角声在夜色中传来,这是‘扶风’发动进攻的号角,听到这个声音的‘苍露’之师,紧握手中武器的同时,眼中闪烁的,却已经是必死的决心。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生死诀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3 本章字数:3591 “刷!”   “刷!”   “刷!”   铺天盖地的箭雨让水潋滟手下的士兵根本无法靠近谷口,显然,这一次‘扶风’是全军押上,昨天的激烈战斗让风行云已经没有了耐性,数日未到的粮草,寒冷的天气,更让他决定,拿下‘紫玄城’!   “杀!”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将士送死,更不能给对方任何机会靠近‘紫玄城’,看着依然在谷口纠缠厮杀的两军,实力的悬殊已经非常明显,身为主帅,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已经无法去诉说那种疼。   “啊~”一声低呼从身后传来,转头间,却是看见滕扉雪紧捂着肩头,红色的鲜血在白色的衣衫上刺眼夺目。   “扉雪!!!”一箭仿佛象是刺进了她的心头,说不出来的疼,看着他倔强的紧抿着唇,水潋滟暗自责怪着自己,他看不见,根本无法去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高傲的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保护,可自己,一心都放在了前面的战斗中,竟然忽略了他,再是平日的针锋相对,他终究是自己带下山的人,他追求的是他想要的平静生活,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让他安全的离开。   “暮衣,给我保护好扉雪!先带他退出去。”回首对着颜暮衣喊着,这一次,不是请求,是命令,口气中的坚定让颜暮衣一怔。   “我没事,不用送我走。”出声反驳的,不是一心只知道保护她的颜暮衣,而是那个从来就和她不对盘的滕扉雪。   “闭嘴!我让人送你走,轮不到你说话。”都什么时候了,还和自己斗,为什么每次自己说什么,他都有不同的意见?   “要我走,除非你杀了我。”狠狠的抬头,俊秀的脸已经有些扭曲。   一句话让水潋滟半晌说不出话,在这喊杀震天中,场中的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氛,“扉雪,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会变?还记得当初我们之间如何约定的么?”低低的吐出几个字,看着冰白的脸瞬间失色。   “你要的是自由,我给你自由,别再给我闹别扭了。”难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温柔的出声,这一刻,终于想通,曾经的责任,不该是自己强加给他的束缚,每一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未来的生活,他和岚,都没有错。   “约定是由我选择什么时候走,不是你!”依然是执意自己的决定。   轻轻的握住他的手,用脸颊蹭着冰冷的掌心,放低声音柔柔道:“好,你说的,那约定作废,以后你就是想走,我也不放你走了。”   “让我看看你!”从来没有的过的温柔语调,竟然在这样激烈的时刻提出这样的要求,从他的口中逸出,暖的可以融化冰雪。   没有反抗,看着他摸索着捧起她的脸,指尖细细的蹭过每一个地方,带着回忆中的浅笑,慢慢的摩挲着。   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水潋滟略抬起头,美目轻合,感受着他的触碰,伸出手,盖上他捧着自己脸的双掌,无声无言。。。。   双眼再次睁开,望着面前从来没有如此失态的男子,水潋滟轻轻的开口:“扉雪,其实你,很温柔。”一个眼神递给他身后的颜暮衣。   “我。。”才一字出口,雪白的身体一僵,随后慢慢的软倒。   “带他走,确认安全了,再回来接我。”看着依旧呆楞没动的人,又是一句大吼出声,“快去啊,再拖下来就来不及了。”   目送着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己不能让暮衣受到伤害,不能让扉雪陪葬,暮衣,对不起,我欺骗了你,这个谎,只怕我是不能再对你亲口道歉了,你的温柔,你的守护,是我来这个世界收到的最好礼物,愿你的双瞳,能永远如星光般灿烂,希望你,未来的怀抱中,有另外一个人能让你守护,让你展颜。   深深的一吸气,前方激战中的队伍突然出现了骚乱,可这骚乱,不是由‘苍露’的队伍中传来,而是‘扶风’的大军似乎突然被什么撕裂,出现了不正常,一道紫色的人影有如游龙般从人群中闪过,身后还有着各种衣衫打扮的怪异人群,他们从上面的崖壁上揉身而下,在悬崖间跳跃,瞬间落入人群,每一个人的进入,似乎都吸引了大批军士的围攻,谷口本来混战的人群,突然变成了一个个独立的作战团体,每一个中心,总有一个服装怪异的人,或剑光,或拂尘,或拳掌,让几十人无法近身,水潋滟似乎有些明白,这些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人氏,可是,这些相助的江湖中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啊,这是怎么回事?   紫色的身影在崖壁上落定,远远的声音在战场中响起:“‘扶风’之人听着,你们粮草队伍已断,所有留守‘白原’之人都已伏诛,你们也不要再妄想了,‘苍露’大军即刻就到。”声音中饱含着真气,在战场中一直回荡,传到每一个角落。   不论话的真假,至少它激发了所有‘苍露’勇士的斗志,也包括水潋滟,仰望高高在上的紫衣男子,风雪扑在脸上,看不真切他的容颜,却能让她感受到他身上的霸气,这个男人,是那种笑傲苍穹,睥睨天下的人,让她不禁开始猜测起他的身份。   仿佛被他身上的那种气势感染,水潋滟的心中也充满了豪气:“‘苍露’的将士,跟我杀出去,今日一战,必能博个封妻荫子。”   当人看见胜利的时候,心情往往都会松懈,水潋滟这没有什么行军经验的人也同样,完全没有想到那男子的话,可能让‘扶风’的士兵绝望,也有可能激起他们心中最后的勇气,困兽之斗,依然是最强大的力量,何况,他们还是风行云手中最精锐的士兵,还有他们的天神,风行云坐镇指挥。   也许武林高手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可是,当面对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数万大军,他们也只有选择败退,加上水潋滟的老弱残兵,双方又一次斗的难分难舍。   雪白的大地上,再也看不到纯洁的颜色,有的,只是那一滩滩红色,渗进雪中,狂风咆哮,飞雪凌乱,刀光剑影,喊杀震天。   一匹黑色的战马冲进队伍中心,从‘扶风’的后面一路开辟着道路直冲而来,黑色的战甲有如威风凛凛的山中之王,带着肃杀的气息,跃马前驰间,无人能摄其锋芒,举手挥刀间,一条血路已经铺开,带着夺魂的气息和嗜血的恨意,双目中如狼般的厉芒已经锁在了水潋滟的身上。   毫不掩饰的目的让所有将士不由冲过来舍身想挡在水潋滟之前,却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眨眼间,两人相距不过几个马身,水潋滟的心中,闪过一个名字——风行云。   挥刀劈翻几个欲阻拦的‘苍露’士兵,眼睛却始终牢牢的盯着水潋滟,那是野兽发动攻击前,对看上的猎物一种渴望,渴望在咬断其喉咙那一刻的快感。   水潋滟就这么看着他瞬间逼近自己,如此劈荆斩棘之势不愧为战场上的战神,只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直入无人之境般冲到自己面前。   寒光闪闪的刀有些花了她的眼,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目,这一次,是真的跑不掉了吧,但是‘苍露’这一次,应该是不会败了,自己多少也算是完成一个心愿,不会成为千古罪人了。   对不起,彤焰,我没办法助你实现夺取天下的梦想,对不起,枫遥,我也许辜负了对你的承诺,对不起,扉雪,还没有来得及对你展示一次温柔,对不起,暮衣,我没有保护好自己。   最后一瞬间,一个蓝色的身影在脑海中闪过,那曾是心中深刻的爱恋,长久的期待,终究还是没能再见他一面。   对不起,岚!我想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我想你。   “铛,铛,铛,铛,铛。。”   几声连续的声音响起,震的水潋滟耳朵一阵生疼,半天没有等到预期的疼痛,惊讶的睁开眼,却看见了诡异的一幕。   大刀依旧在眼前晃动着,风行云也依然在用力的劈着,只是,水潋滟的身前象是有一道无形的墙档着,无论他怎么劈,都无法伤她半分。   场中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更是有人喃喃自语:“她究竟是人还是妖?这是怎么回事?”   水潋滟也无法说清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是自己那特殊的体质?还是身上的珠子或者手镯又发挥了效应?这一刻,她只能想到这么多,只是,聪明如她,自然知道如何去利用这对自己有利的突发情况。   咧嘴送上一个妖媚的笑容,“风元帅,你可知,人力不能逆天,天佑‘苍露’,望你自量。”   她美丽的笑容在风行云眼中,却如同鬼魅一般,仿佛是一具红粉骷髅在对面微笑。   “天之神女,汝等凡夫俗子竟然妄图染指!”天空中突然传来的声音,又一次震慑住了所有人的心。   一道蓝色的闪电划过,水潋滟的马前突然出现一个蓝色的身影,神情肃穆,带着宝相庄严,缓缓飘落,而那几近疯狂的风行云,却在他的扬手间摔落马下。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情追岚君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4 本章字数:3702 远远的旌旗飘扬,马蹄溅雪,白衣飞扬,高坐在骏马之上,身边的两面大旗上高高耸立着一个大大的‘莫’字,水潋滟知道,这一仗自己已经赢定了,三万老弱残兵将‘扶风’八万人马引入腹地,在属于自己的冰天雪地中,靠智慧赢得了这场本没有退路的胜利。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注场上的局面,身为主帅,又一次失神了,可是她无法控制,那挺立在马前的身影,是多少次梦里的相思,心中的惦念,无须他回头,她又怎会不知他是谁,在以为生命即将终结的最后一刻,心中飘起的,依然是他不羁的身影。   一切喊杀声仿佛都已不在,身外的一切都不如他此刻的高大,将心灵满满的占据,白色的雪落在他的发梢,肩头,被热气融化,慢慢消失,再渗进衣中,一如他曾经的点点滴滴,洒落她心间。   翻身下马,慢慢的贴近他,看着他的衣衫被融雪打湿,有些心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拂去那扰人的雪白,却在他肩头上方数寸处止住。   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指尖轻颤,眼眶已经渐渐酸楚,却强自坚持着,他终于出现了,在自己多少次希望,渴望和绝望中,不敢去想,只将一切化做前世的记忆,追寻着曾经幸福的片段,害怕着,恐惧着两人间无法调和的矛盾,却又不能停止那飞扬的思绪,不敢恨他,因为怕爱的更深,不能去恨,他本无错,也不曾恨过,对他的爱,早就远远压制了任何可能的恨意。   终于再见了呵,只是那蓝色的身影,一直未曾回转,是对她当初行为的愤恨?还是对她多情的恼怒?救她,究竟是因为责任,还是不舍?   无数种猜测涌上心头,好想从背后紧紧搂上他的腰,告诉他自己的思念,好想他将自己嵌进怀抱的坚决,告诉自己,此心未变,好想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直让心安定的港湾,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动?难道,他已然抛弃了前尘过往?   手依旧在肩头停滞,心中却有如万丈波澜,自己也会情怯么?长久的分离,你我是否都还一如当初?   红唇嗫嚅,直到冷风灌入,雪花在口中融化,却不是清凉的滋润,喉咙依旧干涩,一直以来,很长时间没有真情的释放,以为是自己懂得了控制,却在这一刻明白,那是自己心中最深情的一面,遗留在了他的身上,他回来了,带回了她的呼唤,却同时让她所有的软弱和伤感回到心间。   想轻唤他的名,那是自己亲手刻下的烙印,只是自己早已背叛了曾经的诺言,彤焰,暮衣,枫澈甚至连枫遥和扉雪,都已经是自己割舍不下的誓言,这对他,何其不公,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喊他的名字,相距如此接近的两人,心灵还能如曾经一样紧贴么?曾经紧紧依偎贴合的两人,什么时候竟然一步天涯?   战场的厮杀已近尾声,收兵的战鼓已经敲响,水潋滟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保护的人,适才的危险,是不可能再发生了。   蓝色的身影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她知道,他明白自己就在身后,却始终不肯看自己一眼,是否自己,也如同两人的昨天,不该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蓝色的人影终于动了动,却让她如惊吓般缩回了手,水潋滟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无法相信自己的动作,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开始和他保持距离了?是自己终究没有脸面对他么?   银牙一咬,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畏首畏尾了?既然他出现了,往日的纠缠,便是他决定放弃自己,让往昔的恩爱烟消云散,至少自己,也该问问,纵然是死,也该死个明白。   再次深深的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勇气憋在口中,缓缓的抬头,却在抬首间发现,蓝色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从眼前消失。   所有的紧张在这一瞬间崩溃,红润的唇已经有些颤抖,大眼惊慌的四下搜寻着,在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形,难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一切的惊喜在片刻间落地,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慢慢爬出,滑过脸颊,在被风雪冻的早已没有知觉的脸上,烧出涩涩的疼。   大雪依旧纷飞,战场上的红色的火焰弥漫着硝烟,让人根本无法睁开眼,透过火光的朦胧,一个浅蓝色的背影渐行渐远。。。。   飞扑上马背,双腿一夹,红色的衣裙燃烧起刺眼的火焰,如离弦之箭射向那天际即将消失的人影。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不能再失去他,纵然天涯之远,也要寻回他,即使没有未来,即使他选择放弃自己,也要告诉他,心中一直深藏的话。   尽管已经不断的扬鞭,不顾自己的技术根本无法驾驭如此猛烈的奔马,不看面前已经模糊的雪地,任风雪打在脸上,打上眼睑,不敢眨眼,生怕一个不留神,那个小小的蓝色影子将永远消失在视线。   “啊~~~”   马蹄不知道踏上了什么,一个颠簸,没有丝毫防备的她被高高抛起,红色的弧线划过,重重的落在雪地上,余势未竭,娇小的身体在地上不断的翻滚。   当她终于从晕眩中用力的抬起头,看向那一直执着追逐的方向,却发现只余苍茫大地,潇潇风雪,蓝色的人影,早已踪迹不见。   长发早已凌乱,混合着雪水汗水贴在脸上,红色的衣裙上除了沾染上的白雪,还有泥浆,只是此刻的她,早已顾不得那满身的狼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体,不断踉踉跄跄朝着他消失的方向追去,却终是再没有一丝痕迹。   所有支撑的力量在瞬间流失,水潋滟跪坐在雪地上,十指深深的抠进雪地里,哑然的嗓子终于轻轻的唤着,低低的声音飘在风中,一吹即散,却是始终一个字,“岚。。。。岚。。。。”   “为什么这么狠心,既然出现了,为什么要走,你是在报复我曾经的无情么?既然恨我,为何救我?岚。。。。岚。。。。”无意识的低声诉着,如杜鹃啼血,却是无人回应,漫天的风雪带着凄厉的啸声,仿佛在嘲笑她的痴傻。   “为什么不等等我,你又可知道我有多少话想告诉你,你又可知道在临死的一刻,我最大的遗憾是未曾再见你一面,是我奢求了么,你来了,却又走了,我真的好想告诉你。。。”整个身体扑倒在雪地中,让泪水打湿脸下坚硬的冰雪之地,再冷的天,亦比不上她此刻的心,一切就如此结束,他的逃避已经给了她答案,缘何还要强求?   手指抚上身边冰冷的大地,眼前浮现的却是他的脸,他的疼爱,他的撒娇,他的霸道,和他月下的缠绵,和他的水中依偎。曾经枕在他的膝头仰望星空,听他诉说曾经的恩爱,曾经蹭在他的怀中细细数着他长长的睫毛,曾经他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却化为如今的转身离去。   终究是自己太过自信,以为他会为了自己归来,以为他在长久的思量后会容忍与他人分享自己,一直在期待中等候,却在此刻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他对自己的爱,是不允许有任何杂质,不允许任何的分享,不管天命,不做神仙,只为了能两人相守,自己错的太多,接受了太多的情,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开始自卑。   “岚,我不再是你眼中高贵完美的仙子,我只是个普通女子水潋滟,不是那九天之上的瑶池仙葩,我,配不上你。”喃喃自语,仰首望向苍穹,却是落雪纷纷,曾经的天上,自己是只爱他一人,如今的自己,风流债满身,又有何资格去追回他?   “哎~”一声轻叹在耳畔响起,换来她惊慌失措的起身,踉跄的转身间,对上的一双神情复杂的蓝色双瞳。   再次伸出双手,想要揽上他,却又一次在空中停住,泪水开始疯狂的奔涌,熟悉的容颜,此刻就在眼前,却不敢抱向他,那个温暖的怀抱,还能为自己敞开么?   心越来越疼,紧抽着透不过气,双眼已经模糊,他的面容已有些看不清楚,努力甩着头,却只是甩出更多的眼泪,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已是抽噎,半晌,一声满含着思念和疼痛,懊悔和亏欠的声音响起,带着她的可怜,送向对面的人,“岚~~~”   满心的话,满腹的相思,这一刻却只有一个字,不敢看他的眼,怕看见让自己绝望的疏离,想留下他,却无从开口,只能傻傻的站着,咧着嘴剧烈的喘息。   身体被猛然抱住,一双手紧紧的缠上她的背,她的腰,死死的锁进怀抱,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充斥周围,那是多少次呵护疼爱的证明,这一刻终于再次置身于他的温暖之中。   大声的抽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埋首在他的怀抱,让泪水放肆的奔流,湿透他的衣襟,湿透他的心。   多少打击暗算,她告诉自己坚强,多少风起云涌,她告诉自己淡笑面对,却在这一刻,伪装尽卸,尽情的放声大哭,只为那再为自己敞开的胸怀。   “岚,岚,岚。。。”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声声低呼,那多少个夜晚不敢触碰的名字,在这一刻尽情唤着。   感觉他的双掌捧起自己的脸,双眼望进的,是蓝色的柔情万千,还有隐隐的水雾,强撑的笑容中,看见他低俯下的脸。   慢慢的闭上眼,感受着温润的唇在脸上慢慢的游移,一寸寸吻进泪水,吻进相思,最终落在她轻颤的红润上。。。。。   天地苍茫,漫漫风雪,只有依偎的一对俪影,靠近。。。靠近。。。。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三君夺爱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4 本章字数:4975 “妹妹真是好福气啊,姐姐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当初狠得下心丢下绿遥那可人儿了,这身边如许国色天香,生死与共,让姐姐好生羡慕啊,这风流王爷的称号,看来我是要退位让贤拉。”依然有些苍白的脸,莫凤翩捂着胸口,低声轻咳着,却不防碍她出声玩笑。   知她说的是自己在众目睽睽中被岚带回营帐,岚不顾他人的眼光将她从马背上抱下,在她的挣扎中强行给抱进帐中的事,那时候,自己就已经知道,调戏扉雪和左拥右抱之后,自己又多了一个给他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当战役结束,一切恢复平静,困扰‘苍露’近一年的敌人,就在她们两人的联手中湮灭,当她们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步入‘紫玄城’时,水潋滟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了人们口中径相传诵的英雄。   三万老弱却将‘战神’风行云及他的八万大军拿下,众人质疑中焚毁‘白原城’,战场上那天神保佑的一幕,都给她罩了上一层层神秘的轻纱,就连她种种的风流事迹,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传奇。   对于这一点,水潋滟无奈,现在的她基本上连大门都不敢出,和莫凤翩窝在一起休整疲惫的士兵,犒赏三军,但是以莫凤翩为幌子,她确实是有说不出的苦。   咧着嘴苦笑,美男如云,该死的美男如云,这家伙一定是没见过那些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散发着强大气势的一幕,不然自己还需要躲到这来么?   “姐,你能饶了我么?别再和我提他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来避难的。”有些狼狈的对上莫凤翩的笑眼,可怜兮兮的讨饶。   “你能在我这躲一时,难道还能在我这躲一世?和姐姐说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战场上的神女落荒而逃?”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一声长叹,水潋滟娓娓说出事情的经过。   “那个说什么生死相随的丑八怪呢?不是要为你拼命的吗?怎么这个时候看不到人影了?”踏进军帐的岚,毫不掩饰他的不屑和嘲讽。   话音刚落,门外冲进两个人影,一青一白,却在看见他们后停下了脚步,丢下依然有些晕眩的滕扉雪,颜暮衣如旋风刮过般冲到水潋滟的面前,双手死死的扣住她的双肩,疼的她差点痛呼出声,却又强行咽回了肚子里。   挤出一个讨好的强笑,水潋滟轻抚着他的胸口,“你,你怎么又把他带回来了?”自己交代他带走滕扉雪,这去了半晌,怎么还是两个人回来?   “你还是关心自己吧,他似乎比较关心的是你和风行云面对面的精彩厮杀。”凉凉的声音响起,滕扉雪事不关己的倚靠在门边。   一句话说完,水潋滟感觉到抓住自己双肩的手又紧了几分,再捏下去,只怕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该死的滕扉雪,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知道,这一次,颜暮衣是真正的生气了。   “你个笨蛋,还听话的带我走,她分明当初的想法就是支开你我,然后一个人去送死,亏你还听话的打昏我,傻了吧。”平日少言的滕扉雪这明摆着是火上浇油,报复她打昏自己的行为。   如星光般的双眸已经明显能看出两团燃烧着的火焰,下拉的唇角分明写着他气的不轻,一只手慢慢放开她的肩膀,在身侧紧握成拳,泛白的指节,突出的指骨让水潋滟不禁咽咽口水,他,该不是想揍自己一顿吧。   “你又舍不得打她,何苦气自己呢,她一向自以为是,大不了下次她想死的时候,你别被骗就行。”   一句话冷嘲热讽,让本已慢慢放下的手再次高高举起,巴掌扬在空中,却如同定格般凝住,胸膛剧烈的起伏,气息喷在水潋滟的脸上,有如一头发怒的公牛。   水潋滟吓的顿时闭上眼睛,全心准备挨他愤怒的一掌,这一次,自己怎么解释都不可能让他原谅,不如直接挨顿揍来的好,只要揍完他消气就行。   “你,骗我。”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等到的却是一句他在耳边低低响起的声音,显然她在生死边缘选择推开他的手,让他心痛,对他来说,为她而活,是毕生的信念,可是,她却不要他的守护,不要他的追随。   “我,我。。。”想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他的想法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在那一刻却怎么也做不到让他陪自己一起死,只觉得那是自己的自私,可现在,他却因为自己不让他相随而责怪自己。   “早说过她心里只有我,是你一直死缠烂打,现在知道了?就是死,她也要和我在一起。”一句话,让水潋滟直接想锤死自己算了。   颜暮衣缓缓的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长发披肩的男子,斜靠着帐中的柱子,无聊的抠着手指头。   仿佛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岚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两人目光一触,水潋滟仿佛听到刀剑相交的声音,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浅笑怡然,只是那眼神中,却无半分友好之色。   “不是说把他的脸治好了,就让他走的么?难道你看上了他那漂亮的脸?舍不得了?”这话,象是问水潋滟,却更象是明白的告诉颜暮衣什么。   “我。。。”对上的,是颜暮衣询问的眼神,那眼神中,分明写着求证,还有隐隐明白的伤。   “脸是我治的,和你什么关系。”看似打抱不平的声音,却将一锅粥越搅越乱。   “哟,仙子终于动心了?不是口口声声要独守山林的么?我说怎么突然不见了人,真没想到你居然在这。”似乎和颜暮衣斗嘴找不到针锋相对的快感,岚再一次转移目标,对上了门边白色的人影。   “真不愧是当了快二十年的野兽,把你见人就咬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要没有这个你口中的丑八怪,你家的娇娘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不过,这次的忠心,显然用错了地方。”最后一句话,显然依旧在耿耿于怀颜暮衣将他打昏带走的事。   三个人,就这么在帐中各占三个位置,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让房中气氛凝重再凝重。   “轰!”一拳直接击向帐中大梁,颜暮衣在空中高举着的手终于含着心中的愤怒,却是转移了目标。   “怎么,想打架么?要不,谁打赢了,谁带她走?”显然颜暮衣的动作引发了岚早存于心中的芥蒂,身形一展,一掌挥出。   颜暮衣身形略动,又一条无辜的梁柱遭了殃。   “好!”从来闷声不响的人,似乎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一口答应岚的提议。   “喂,喂,你们都给我住手!”灰尘扑簌簌而下,水潋滟出声大叫,可惜两人对她的喊叫是充耳不闻。   瞄准一个人影飞扑过去,眼看着就要抓住,却不知怎的眼前一花,人影早已消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大字型扑倒在地。   “哎哟,我的胸!”这一下,只怕那高挺的玉峰都砸凹进去了,从地上狼狈的爬去,揉着自己可怜的胸。   “你怎么了?”   “疼么?”   这一下,两个人倒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飞快闪近她的身边,一个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一个从身前抓住她的手。   岚关心的伸出手,想揉揉她摔疼的地方,却被一拳直接砸开,“走开!”   身前蓝色的身影瞬间飘开,水潋滟的身体顿时失去依靠,被身后的力量一冲,“咚!”响亮的声音传来,红色的身体,再一次呈大字形趴在地上。   耳边仿佛有无数只小鸟在叫,满天星光乱颤,水潋滟被人从地上扶坐起,再次一人一只手扯住。   摇着依然晕眩的头,捂着二次被蹂躏的胸,水潋滟还来不及说话。一个轻吻落在额头,安慰着她刚才撞到的脑袋。   “谁让你碰她的。”岚一脚踹向那个偷香的人,却被灵巧的闪开。   “别打了!”依然坐在地上的水潋滟想要抱住岚,却突然看见一只脚在眼前无限放大。   “咚!”又一次大字形,不过这一次,是后脑着地,耳边再次百鸟齐鸣,眼前又一次礼花齐放。   “你没事吧?”始作俑者小心的把她从地上扶起,关心的语气溢于言表。   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这该死的岚,脚还真大,自己的脸,从额头到下巴,没有一处不麻的,伸头摸摸后脑,一个大包已经在酝酿生长。   大掌刚刚抚上她可怜的后脑,又是一阵掌风袭来,猛的推开在危险范围的娇小,双掌迎上,身后却传来更大的一声哀鸣。   红色的身体,紧贴在帐中的柱子上,更加紧密帖合的,是她的花容月貌还有那丰盈的胸。   两人又一次同时冲到她身边,把粘上柱子上的水潋滟拔了出来,一人一只手扯着,谁也不让谁,就这个情况下,居然还能用剩下的一拳两脚继续你来我往。   “你们别打!”“咚!”“哎哟~”   “叫你们住手”“啪!”“啊~~”   “都给我停下”“嘶~”   “衣服破拉!”   最后一声怒吼终于让失去理智的两人停了下来,此时的水潋滟,钗横发乱,眼角挂着血丝,脸上巨大的脚印泛着青光,嘴边还有一块紫色的淤血,身上的红裙,此刻已经从胸前直接被扯开,大片雪白的胸脯暴露在空气中,在红色的兜衣下瑟瑟发抖。   两人手忙脚乱的拢着被撕开的红色衣裙,当暮衣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胸口时,凌厉的掌风又一次扫过,“不许你碰!”   不服气的男人显然受不了这样的命令,手指死揪着她胸口的红色衣衫,星般双眸中尽是挑衅,换来对手更疯狂的进攻。   两人就在水潋滟的胸口指掌交锋,眼花缭乱的变换着招势,对掌间,两人同时倒飞。   “嘶~~~”长长的撕裂声传来,很显然,专心交手的两人,都忘记松开手,这一下,本来已经破裂的红色衣裙彻底从中分开,两人各执一半,剩下的,是场中只着兜衣的凄惨女子。   光裸的后背,只有兜衣的细长带子围着,艳丽的兜衣紧裹着冰雪肌肤,露出娇好的身段,一截雪白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酥胸半露,本该是一副妩媚勾人之姿,却有着说不出的狼狈之态,寒冷的气温已经让她的皮肤起了一粒粒的疙瘩。   两人再次如旋风般冲到她的身边,关心的伸出手,却换来她惊恐的大叫:“别再扯了,再扯就什么都没了。”   两件衣服同时从头顶飘落,一青一蓝,就在她刚刚将衣服搂住的同时两个声音传来。   “不要他的!”   “谁叫你假好心,是你先动手的!”   两只手同时伸向她的身上,拉扯着对方的衣服,才刚刚及体的温暖,瞬间又离她而去。   连滚带爬的滚向门边,揪住似乎没受丝毫干扰的雪白人影,努力的喘息着,带着哆嗦的颤音:“扉,扉雪,你,你能,让他们,停,停下么?”   似乎感受到了她冰冷的指尖,滕扉雪眉头轻蹙,一言不发,只是细长的手指一动,身上本就单薄的外衫离体,带着暖暖的檀香味,批上她的肩头。   冰唇一勾,划出好看的弧线,只是那笑容多了几分嗤笑,几分嘲弄,“要他们分开?随便什么方法?”   有些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水潋滟睁着不明白的大眼,看着他古怪的笑,再望望场中两个难解难分的人,无奈中扯着他里衣的袖子,“分开就好,分开就好,我不知道他们再这么打下去,会不会有人受伤。”   “好!”   一字音落,带着清香的身体已经为她敞开,臂膀一抽,她就这么直直的趴进他的怀抱,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他的水潋滟彻底呆滞,今天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滕扉雪也被敲坏了脑袋么?清冽的香气传入,手掌下方是他起伏的胸膛,清瘦却结实。   “让他们打吧?一介武夫,一个野兽,又岂能和我比?”头低低的凑到她的耳边,她几乎能感觉到他冰唇紧贴着自己的耳垂,暧昧的话语吓傻了她,只是那声音,大的有点可疑。   “放手!”   “你个该死的,给我滚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飞扑而来,一人一手,将她从滕扉雪控制的怀抱中带出,拉扯间,奇怪的声音响起,三人抬首。。。。   “喀~~啦~~”大帐中心的柱子突然粉碎,失去了支撑的帐顶轰然倒塌,四人顿时被淹没。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倾城湮寒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4 本章字数:3485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爆出, 笑声在达到极至后转为低低的哀鸣,一手抚着胸口再次被震裂的箭伤,一手擦着眼角边的泪痕,莫凤翩非常不给面子的捶胸顿足。   “我说,今天怎么被我听到士兵在谈论,我们的新元帅,在大帐中一女三男行鱼水之欢,情到激烈之处,连帐顶都掀翻了,我还给他们好一顿训斥,人家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四个人被救出来的时候个个衣衫不整,看来,这小爷多了,也不好消受啊。”依然掩饰不住的笑意,莫凤翩的话让水潋滟苦笑无言。   “好姐姐,你就让我在这呆呆吧,实在是不想回去,头疼了。”撑着脑袋,水潋滟哀求出声。   “行,行,行,你想呆多久就多久,那些事先不想了,我给你引见一个人。”看着远远走来的一个紫色身影,莫凤翩双目带笑,“若没有他的及时出现,只怕我再是催促大军连夜行军,也救不下你了,所以说,你怎么也要好好的谢谢人家。”   水潋滟有些奇怪的顺着莫凤翩的方向看去,玄关处,一位紫衣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浅紫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长长的散在腰间摇曳多姿,额间点点红光,却是一块无暇的红宝石额饰,同样鲜艳红润的,是那翘挺的鼻梁下小小的红檀口,抿唇浅笑间,勾魂摄魄,配上盈盈水光的凤眼,眼波流转,不需任何动作,却已是风情万种。   银色的腰带围上柳腰,更显修长的腿,玉手轻搭在门楣上,却只是立在那,含笑看着莫凤翩,艳唇轻撅,似在埋怨又似在娇嗔,未动身形,只那一站,丰姿绰约,便吸引人无数目光。   早在她行进门前,莫凤翩的眼中就已然堆满了笑意,长身而起,看见她停在玄关处,更是迎上前去,展开双臂,将那女子抱进怀中,更是顺势在她的嫩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你个死没良心的,从来不给个信,也不来看看我,枉费我常常为你牵肠挂肚。”牵过女子的手,亲热的走回厅内,“来,见见我的妹妹,一直以来总觉得天下间再没人能胜过你的容貌,看看我这妹子,可不比你差吧?”   水潋滟似被那女子的风采所震惊,一直傻傻的望着她渐行渐近,然后挺立在自己面前,不似自己的娇小玲珑,这女子有着‘苍露’特有高挑,让水潋滟妒忌非常。   “妹子,来,我和你介绍,这个可是我最疼的心肝宝贝,只可惜不肯乖乖的,老是要在江湖上漂泊,也不知人家会担心。。。。”絮絮叨叨中,却没有发现水潋滟的脸色在慢慢改变,由猜测疑惑渐渐转为深思后的肯定。   “姐姐。。。。是你。。。。好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打断莫凤翩罗嗦的是另外一个更加激动的女声,水潋滟已经完全没有形象,死死拽着那高挑女子的手,满脸的惊喜溢于言表。   “姐姐,好姐姐,终于让我能再见到你了,多少次想找你,偏偏不知道你的名字,想打听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太好了。。。”水潋滟依旧沉浸在兴奋中,完全没有发现那女子越皱越紧的眉头和莫凤翩不停对自己的挤眉弄眼。   “姐姐,上次若不是你在沙漠中相救,我只怕早就命丧九泉了,可惜我竟然没对姐姐说一句感谢,姐姐。。。”   “够了!”一阵雄性的大吼让水潋滟瞬间住嘴,呆呆望着面前的女子,木然的伸出手指,摇摇晃晃的指着:“你,你,你。。。姐姐。”   一只手捂上依旧有些神智不清的水潋滟,莫凤翩赶紧对她低声说道:“别喊了,湮寒是男子!”   水潋滟当然知道是男子,刚才那声吼的那么大,如此中气十足,她若听不出是男子就奇怪了,只是,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么漂亮的人,怎么,怎么会是一位男子,如此倾国倾城之貌,让人惊叹的红颜祸水,竟然,竟然是男子,怎不让人扼腕叹息,这才发现他身上着的是男装,都怪这张脸,太吸引人,太容易让人忽略其他的地方。   “对,对,对不起,我不知你是男子,呃,我的意思是,你长的很。。。。我没有其他意思。”越是想解释,越是解释不清楚,男子脸上已经明显的非常不满,只是怎么看,都象是凤目含春,粉颊带臊,这男人漂亮成这样,竟然连生气,都如此的美丽。   “湮寒告退!”男子有礼的一揖,转身飘然而去,徒留莫凤翩摇头叹息。   “姐姐,对不起!”有些可怜的瘪着嘴,再笨,也知道自己闯祸的行为把人家惹恼了。   “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的问题,毕竟,老被人认做女孩子,他心里忌讳。”莫凤翩倒是不放在心上。   水潋滟依旧在纠结于自己气跑了人家的贵客,自己的恩人,却在侍卫匆匆而来的话语中再次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禀报王爷,‘医仙’在门外求见,说来给王爷瞧伤。”   话音刚落,红色的身影卷到他身边,“除了‘医仙’还有谁在边上?”   望着面前突然声音拔高的水潋滟,侍卫吓的有些结巴:“三,三个人,还,还有您的贴身,侍,侍卫。”   脸上的表情突然垮了下来,如同欠了一屁股债东躲西藏终于被债主揪住的表情,水潋滟火急火燎的往后堂跑去,经过莫凤翩的身边时匆匆丢下一句,“别说我在这。”   “你往哪躲?”一个清朗的声音让水潋滟顿时停下了脚步,象做错事被逮住的孩子般万般不情愿的转过身子。   对上面前的三位绝色男子,水潋滟的脸上早堆满了讨好的笑,涎着脸,“没,我没躲啊,实在是政务繁忙,好忙哟,好忙哟。”   艾艾期期的蹭回桌边,拿起手边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书,翻的嘶嘶啦啦响,眼角却是不停的瞄着周围。   一个阴影覆盖上烛火的光芒,带着强大的压力,让水潋滟不敢抬头,是岚,只有他,才会让她如此无奈,也只有他,会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展示自己的占有欲。   双手从背后撑在她的身体两侧,让她无法回身看到他的表情,听不出任何心意的声音响起:“你躲得了一时,难道躲得了一世?终究,你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   房间中一片凝重的气氛,压抑的她几乎喘不过气,不知何时,莫峰翩和滕扉雪早已悄然离开,房内只余他们三人。   长久的低声沉默,水潋滟一直无声,三个人就这么保持着不变的姿势,一直沉默。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直要逼我?”长长哽咽带着哭腔,水潋滟抬起满是湿意的脸,伤痛的表情没有对岚的指责,只是深深的无奈。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会说我滥情,你们把所有的心,所有的爱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男人,可是岚。”抬起眼,转身看进那蓝色透彻的深眸,“‘蟠螭珠’的分裂不是我造成的,也许你会说我拿着回归做借口,行多情之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我的恋人,即使不完整,都会深深的吸引我,你这么做,一边是在告诉我,我们曾经有多么恩爱,一边又是在逼我将其他吸引我的地方忘记,我做不到,你知不知道?”红唇已经开始颤抖,无力感再次布满心头,因为从岚的表情上,她看不到一丝松动,“岚,不要逼我,我放不开你,你的专制,你的霸道我都舍不下,可是暮衣的痴,暮衣的傻,我一样放不开,你们,真的很残忍。”扬起脸,倔强的不让泪水再次撒下,“我无法做出选择,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你们还要逼我,我只能说,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一个都不要了。”有些疯狂的站起身,猛的推开身后的人,红色的身影转瞬消失在前厅。   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们的深情让她无颜以对,无法做出选择,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冲出廊下,冰凉的气息迎面扑来,让纷乱的心开始冷静,重重了吸了几下鼻子,压下胸口的憋闷,仰首苍天,无边的黑色笼罩天际,只有满天雪白,在注视着她。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在无人的角落,泪水开始肆意的奔流,“岚,你们都曾经是他的一部分,却为什么让我去做选择?”   伸手扯下挂在颈项间的珠子,一滴泪水落下,洒落在银色的光辉上,摊开掌心,看着珠子在掌中滚动,这是自己的使命,带回他们,可是才两个,她已经无法选择,究竟,究竟还有多少个它的灵魂?她不知道,珠子也不会给她回答,只是,岚和暮衣不愿共存,扉雪不想回归,纵然找到其他的几个,又有什么用?望着黑色的天幕,水潋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究竟如何走下去,弃了吧,终究该弃了的,他们都不再是自己曾经的爱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有权利选择自己要的路。   颓然的放下手,任那琉璃光华跌落雪地,却在同时听到一个声音,“就放弃了?真的不要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雪夜激情(H)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4 本章字数:6068 没有回头,只是依旧痴痴的望着无尽的天空,皓腕轻抬,一朵雪花落入掌心,渐渐消融,透彻,再顺着指缝逐渐渗落,是否她与他们之间都是如此,上天将他们送到她的身边,让她从来没有付出过什么就得到他们的深情呵护,当她想用力握住这段感情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改变,顺着指缝溜悄悄溜走。   “这么喜欢雪,我带你去看,怎么样?”身后的声音依旧轻声哄着,却换来她的不理不睬。   温柔的双手轻按上她的双肩,却被她一个轻微的挣扎脱开他的掌握,何必呢,温柔的背后,是无法逾越的裂痕。   “走吧!”一双大掌搂上柳腰,在她错愕间,人已腾空而起,起落间,落在房前树下的马背上。   衣袖一挥,俊马长嘶,溅雪飞花中,带着双双俪影疾驰而去。   “放我下去!”依旧扭着自己的腰,这算什么?逼不出结果,换怀柔政策了?   “不放,放你去勾搭其他男人么?”一只手固定着怀中不安的玲珑,另一只手在她挺翘的臀部上轻轻一拍,“别动,不然摔断你的脖子。”   “摔死算了,也比这么赖活着强,死了,要么回天上继续做我的莲花修炼去,要么就干脆轮回,我也不要记得你们了。”一句话,换来她更大的动作,“反正我的任务也完不成了,不如干脆想办法回去,说不定一摔,就给我摔回去了。”   两只手在她的腰间一用力,让她由侧坐改为面对他坐着,将她死死的按在他的怀中,“我们对你来说,就真的只是任务吗?”   “不是!”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就开始后悔自己自己回答的太快了。   “每一个曾经的灵魂都对你有吸引力,这话是你说的,也包括那家伙?”一只手勾起低垂的小脸,挑眉问道。   “谁?”脑袋飞快的转着,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家伙是谁,有些傻傻的看着蓝色的双瞳,真漂亮,一不小心就沉溺其中。   “那个贱嘴巴的家伙。”似乎不屑提到他的名字,漂亮的唇角一抽,没好气的出口。   贱嘴巴的家伙?他说的是滕扉雪么?水潋滟很肯定,以暮衣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性格,怎么也轮不到他摊上贱嘴巴的封号,扉雪虽然孤傲冷清,看似和谁都保持距离,但是那张嘴巴,水潋滟也不得不承认,他那张嘴,确实有点毒。   “你是说扉雪么?”即使已经猜倒,还是希望他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现在叫扉雪?”轻哦中,岚轻笑:“还是那么自命不凡,一边死不承认当初,一边抱着那个字不放。”   “什么字?”有些不明白的望着岚。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不是他也吸引你?”忽略掉她的问题,直指她的逃避。   低头不语,心中却是千万个念头不停的跳动,纵然再是逃避,也不可能骗得了自己,即使有约在前,自己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想法么?答案是否定的,每当在远处看见他一个人冷清的身影,她的心总有那么一丝抽疼,熟悉的气质,总有那么飘飘远去捉摸不定的感觉,他的固执,或者说用他的冰冷死守着心的执念,还是让她心疼,岚问的不是爱,不是喜欢,而是吸引,这样的男子,又怎么可能不吸引自己?   既然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水潋滟平静的抬头,望进岚探索的眼眸,“是,他也吸引我。”既然已经这样了,自己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如果他或者我,不是‘蟠螭珠’中的灵魂,你还会爱么?”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语气轻的如同叹息。   “我不知道,当初对彤焰对暮衣,都是在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喜欢上的,但是当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决心忘记他们,因为我还有责任,我必须要把你们带回天界,如果我喜欢上的真的不是曾经的恋人,那我只能说,当一切回复,我会正视自己的心,究竟我喜欢的是谁,如果是凡人,便是不要这个所谓的仙子身份,我也会追到底。”   “那我一定要好好的守护你,不准任何凡人有可趁之机。”最后一句话消失在他轻吻在她的唇角边。   带着长久的思念,岚的吻开始还能控制力道生怕伤了她,却在她的甜美中逐渐迷失,当她轻启柔嫩为他敞开时,他彻底的迷失,肆意的啮啃着她的柔顺,吮吸着她的香甜。   从他的气息中,她知道,他不舍,他霸道的想占有全部的她,舌尖划过每一个角落,让她因他而战栗,却在占有中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不安,似乎,似乎他又在放弃什么。   不准任何凡人有可趁之机,他刚才的话,是不是有另外一个意思?就是‘蟠螭珠’中的灵魂,他愿意给他们机会?   想要开口求证,却在他的狂热炙吻下无法脱开身,只能不停的扭动身体。   “别再动了,不然我就在这冰天雪地中要了你。”喘息声中,埋进她发间的双唇中传来他隐忍的声音,将她的身体牢牢的锁进怀中,平复着她带来的致命诱惑。   “你的意思,是不是肯让暮衣他们陪我?是不是?”有些求证似的望着他,死死的看着他的眼睛,生怕他突然的一个摇头,将一切化做泡影。   “如果那个拥有天界记忆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如果他对你提出同样的要求,那对我,也同样不公平,虽然我想独占你,但是我们毕竟曾经同为一体,在这个时候,你还在问我的意见,至少证明,我在你心中,也有他们比不上的一个地位是不是?”微笑中,是他的释然,只是那释然中,多少还有丝丝苦涩。   “岚,谢谢你!”知他这个决定下了多大的决心,忍了多少委屈和苦楚,为了她,只为了爱她的心,包容了她全部的一切。   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襟,感动的泪再一次奔涌,只在他面前,她才能尽情的释放,只有他的胸怀才能如此纵容她的多情,奉上她的唇,在他的引导下渐渐深入,在他的技巧中渐渐迷失。   辗转的吻已如烈焰般燃烧着久别重逢的两人,岚的吮吸早已欺上玉颈,她扬着头,发丝随马匹的颠簸划出一道道漂亮的波浪,展露着娇好的颈项,任他舔吮轻咬,或重或轻间,从喉咙深处逸出无法压抑的娇吟。   轻睁水眸,不知何时,胸前的衣衫早已被他扯开,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却没有丝毫寒气入体,惊讶之下,水潋滟发现,自己和岚的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光幕笼罩着,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寒冷,而她却能在他为自己营造的空间中尽量欣赏外面的美景。   “那,那次,战场上的杰作,是,是不是你弄出来的?”在他的挑逗下有些语不成调,依稀熟悉的景象让她想起了战场上和风行云对决时那诡异的一幕,那同时,岚出现了,让她不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真的很难。   “这个时候说那些,你是不是很煞风景?”咕哝中,在她的耳垂上一个轻咬,换来她娇笑着瑟缩。   修长的手指一勾,最后一件遮体的兜衣离体而去,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腰,看着两团丰盈在骏马的奔驰中上下跳动,首间两点红润吸引着他全部的视线。   “让我好好看看~”伸手拨开她羞怯阻挡的手,蓝色的双瞳中布满情欲的火焰。   水潋滟羞涩的闭上双眼,岚眼中的渴望让她无法拒绝,只能将头后仰,躲避着他那燃烧着的眼眸,却不知这个动作,更加突显了自己美丽的线条,对面的男子,早已按捺不住。   胸口一热,丰盈的顶端早已被他纳入口中,轻轻的舔吻后是猛烈的吮吸,将她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那一点,仿佛在品尝着香甜的果实,点点红润在他的口中吞吐,牙齿含住顶端,用舌尖慢慢的勾划着。   另一只手托着掌中的丰盈,两只手指轻捻着顶端的敏感,刺激的感觉让她不安的扭动着,却无法挣脱他魔掌的掌握,剧烈的动作只换来他更加粗重的呼吸。   颤颤的伸出手,摸向他的股间,马匹的跳跃间,她早已感觉到了他的昂扬对自己不时的轻触,他早已不耐了吧,却顾及着她而一直忍着。   小手握着伟岸的昂扬,乖巧的轻抚着,却能感受到他不自觉的挺动,揽在她腰间的手逐渐加重力道,将她贴进自己的怀抱。   双手抄住她的雪臀,手臂一个用力前抱,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昂扬的顶端在美丽的幽径前徘徊。   “可以么?”蓝色的双瞳有着隐隐的渴望,还有着点点的可怜。   雪臂环上他的颈,送上自己的香舌,另一只轻握着,引导着他缓缓进入。   “呜~”满足的叹息声被他吞入腹中,长久的渴望在这一刻充实,心头萦绕着的是拥有的惊喜,长久的分离,两人再度相拥,甜蜜的期待,是多少日夜的煎熬,身体的慰贴中,是紧紧相牵的心。   巨大的倾入让她有些酸涨,轻摆着腰,让自己适应,却听到了他抑止不住的呻吟,一抹娇媚的笑容展露,为他的失控,为自己对他的魅力,再次调皮的扭动着柳腰,看着他漂亮的眉头开始紧皱。   “我的莲花妖,你真调皮!”铁臂扣着柳腰,不让她顽皮的动,却是双腿一夹马腹,本已放慢奔跑的马儿得到主人的示意,开始撒蹄狂奔。   纤腰被扣死,整个雪臀已经因为岚的力量而离开马鞍,只有双腿依然紧紧的圈着他结实的腰,双臂死死的抱着他,所有的主动权已经被他占有。   马背剧烈的颠簸加上岚刻意的行为,每一下都浅离深入,而她,除了不停的轻唤着他的名,只能全神的感受着他带给她的猛烈。   “岚~~~慢,慢些~”努力的挤出几个字,神智已经有些迷离。   “好!”   一字出口,却是又一次双腿一夹马腹,再次将她的雪臀抬高,更加用力的进入美丽的深处。   “呜~~”早已语不成调,娇吟中已是点点破碎的哭腔,在某个极度的飞扬中,耳边是他坚定的承诺,“潋滟,我的妻,爱你永世不悔。”   努力睁开迷离的眼,捧住他英挺的脸,“岚,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么?”   两唇贴合,在终于吐露衷肠的一刻,同时攀上激情的颠峰。   “你欺负我!”红唇轻撅,翻身撑头侧躺在他的身边,有岚在,就这么躺在雪地中,仰望天空,仿佛整个天幕,都是属于自己的。   “有么?”勾下她的脸,在柔唇上一个轻吻,随后脸颊,额头,细细密密,仿佛每一寸都是他的珍爱。   “刚刚叫你放慢些,为什么故意让马儿跑快。。。”刚才一定是他为了看自己的窘样故意的。   扯落她的身子,让她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点点动作中,是他满满的珍惜,“我同意你和他们接触,可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招惹,知道么?”凶狠的一瞪眼,却是没有丝毫威胁。   “那我哪知道谁是谁不是啊?那个破珠子到底分裂成了几个,我都不知道。”有些无奈,扯着他的衣袖玩着。   “在我记忆中,‘蟠螭珠’中一共有三精三魄,分别是,炎精,炫精,星精,雪魄,灵魄和暗魄。”抬眼含笑看着她,“你知道我是哪一个么?”   “灵魄!”没有丝毫犹豫,她脱口而出,没有理由,就是知道。   看见他满意的笑了,知道自己答对了,似乎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扉雪就是雪魄?所以你刚才说他死抓着那个字不放?”   点点头,“我和他都拥有以前的记忆,那么同属三魄之一的暗魄只怕也有,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翻身将她的娇小压在身下,“我的小妖莲儿,在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心中只有我这个夫呢?”   双手插进他的衣襟中,搂上他的腰,“那么我亲爱的夫,为妻是不是应该表示下自己的歉意,亲自为你服务下呢?”   在他的轻笑中,她再次翻身压倒岚,宣告着自己的主动权,“那么在为妻的服务中,你不许动哦。”一抹挑逗的浅笑,猛的扯开他的衣衫,指尖在结实的胸膛上渐渐下滑。   红唇猛然欺上胸前绽放的相思豆,狠狠的吞吐,小心的拉扯着。细致的小手顺着腰腹的曲线轻柔的抚摩着。   在他的轻喘声中,扯下他的发带,将他的双手牢牢固定在头顶上方,看着他无奈的笑容,她含笑俯身。   细密的吻浅浅的落在小腹,大腿内侧,偶尔在伟岸边缘一擦而过,却是不碰。   “啊~”看着他因为自己的动作而轻扭着,只是两只手指轻触即回,“你说了听我的。”一句话让他再次隐忍,却是有意无意中将昂扬送到她的手边。   手指轻探伸向他的身后,在结实的臀部上游移,一只手轻轻握上早已挺立的昂扬,在他满足的叹息声中,细小的指尖挤进菊门。   “啊,别~~”猛的一拱身,却因她的紧握而呻吟,身体再次回落,却又一次被她早有预谋的手指欺入。   “我的莲花妖,饶了我吧,别,那,别。。”第一次看见岚失去控制的表情,她开心的笑了。   “以后不许乱吃醋!”看着他的狼狈,她轻吐出几个字。   “好,好,好。”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摆着头,忙不迭的出声答应。   “不许欺负暮衣!”   “我哪有。。。”大声的喊冤在她又一次试图深入时改口,“好,好。。”   撤回手指,掌心拢着温润的小球,在手中轻磨着,而他腰间的摆动则更加剧烈。   “永远不要离开我!”轻轻吻着跳动的昂扬,对上他狂乱的眼。   “上次是你不要我。”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化为一句叹息:“不离开,天上地下,永远在你身边。”   在他的回答中,红唇轻轻含下挺立。。。。   大地为床天为被,朵朵的雪花是那飘洒的祝福,为那雪地中相拥的缱绻鸳鸯。   心满意足的水潋滟轻快的踏进大军在‘紫玄城’临时的驻扎点,算算离她对段枫遥相约的日子也只余二十来日,该是回程的时候了。   “这一次赢的漂亮,据说皇上给咱们一人一百两的奖励呢。”几名围在一起的女子爽朗的笑谈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么?那能赶回去过个好年拉,咱们也能上‘蓝颜阁’耍耍去。”   “那到是,每年腊月初五的头牌出阁之日,那个竟价啊,哎,咱们只有干看的份。”   一句话让水潋滟顿时失色,冲到女子身边劈头问下:“腊月初五?不是正月十五么?”   猛然冲来的身影显然吓到了几人,恭敬间带着丝战战兢兢,“元,元帅问的是‘蓝颜阁’的花魁出阁之日么?一向是腊月初五,从未变过。”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枫遥告诉自己的日子足足差了四十日,自己出征,算算已经两月有余,再算上归途,时日已是早过,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赶不及了,时间已过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段枫遥此身已属他人,她竟然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间,所有的开心化为一缕失落。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绿遥出阁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4 本章字数:5086 “元帅,元帅,赶不及倒是赶不及了,时辰过了么,只怕没有,还有个十日呢。”   “不可能,不是腊月初五么?我记得我们出来是已是十月,出征近三月,现在已快正月了。”   “元帅,您忘记拉,今年润十月啊,就是有两个十月,所以,现在离腊月初五,还有十日。”开心的小兵犹自说着,却发现身边红色的身影已经象风一样刮进了大帐。   “姐姐!给我一队人马,我要十日内赶回京城。”   正在美美的品着茶的莫凤翩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惊的差点茶碗倒翻,好一阵手忙脚乱后抬首:“这么急干什么?”   “赎绿遥!”   一句大吼说的理直气壮,让莫凤翩捧着茶碗直犯傻。   “有必要这么急么?大军马上开拔了,回京之后,你想怎么亲热都行啊。”老神再再的吹吹茶碗,轻抿一口,莫凤翩一脸的享受。   “来不及了,十日后是他的出阁之日,我和他有约定的,我不管,我一定要回去赎他!”一个悠闲安逸,一个心急火燎。   “家里那么多个,少一个绿遥有什么关系,大军回京,主帅临阵逃跑,似乎对皇上有些交代不过去吧。”看着有如热锅上蚂蚁的水潋滟,莫凤翩倒是一点也不急。   “你反正没死,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元帅的位置还给你,皇上那我去交代,这沿途被夹道欢迎的热情还是留给你慢慢享受,给我一队人马,我现在就要回去。”额头上都冒汗了,早不管说的话忌讳不忌讳。   “就算我放了,你不怕刚刚熄火的后院又开打?”精明的眼带着看穿的笑意,慢慢的说出一句话。   “我不同意,我允许你招惹‘蟠螭珠’的灵魂,可没说你连青楼里的小倌都能带回来。”不同于暮衣的不言不语,也不同与扉雪的冷言冷语,岚堆起的是满脸的笑意,望着水潋滟,只是那笑,让水潋滟的心禁不住一抖。   “他,他,他对暮衣,对扉雪,甚至对你,都有很熟悉的亲切感,他能看穿我的伪装,我觉得他,值得我去追回来。”鼓起全部的勇气,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却在对上岚依旧似笑非笑的眼时又全泻了。   “他,他也不是小倌,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岚的面前她总是提不起那种反抗的心,只能怯怯的解释。   “是花魁!”岚接嘴的话,让旁边的扉雪嗤笑出声,单手托腮,撑着几案,几缕银丝遮掩着半边秀美的脸颊,露出一派优雅闲情。   “其实,枫遥他,他也是为了救撤儿才去‘蓝颜阁’的,他其实。。”还欲解释什么,却被岚挥手打断,   “你要去便去,我不会阻你,只是,我也不会助你。”没有让她继续浪费时间,终于表示了他的想法。   “我就知道你好,太谢谢你了!”一个飞扑,搂着颈项飞快的送上自己一个吻,蜻蜓点水让岚还来不及反应,便又旋风般刮出门去,徒留三人怔在当场。   “我保护她!”青色的人影紧随着红影而去。   “你当初的决心呢?如今却如此纵容,看来你是被她吃定了,认命了?”几案边的男子青葱玉指拂过额际,点点嘲讽却是对着场中的蓝色修长。   “她至少尊重我,没有我的同意再是着急也不敢去,证明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就够了,倒是你,故做清高,还死扒着过去不放,你累不累啊?”目送着人影远去,唇边扬起眷恋的笑,倒是没忘了回嘴。   “自欺欺人,都追别的男人去了,你还得意。”   “自相矛盾,又不追你,你管她追谁。”   “你只怕深陷情海,眼中只有她。”   “也好过你,至少她爱我。”   “我何时稀罕过她爱,我向往的,不过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山林生活。”   “骗谁啊,山上的宝贝都不要了,她一句话,你就连命都不要的跟来了,送你回去都死赖着。”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却是轻言细语,若不细听,只道是和谐友爱,兄友弟恭。   两位王爷在‘白原城’‘紫玄城’的胜利,早已经传入京师,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杀鸡宰羊,缝制新衣,到处都是繁忙喜气,而此刻最喜气洋洋的,就是京师‘蓝颜阁’的花魁出阁之礼了。   说的好听是出阁,还不就是传统的开苞么,有钱的在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的同时,接受他人羡慕的眼神,久而久之,在绝世美人身上由自己划下浓墨重彩的第一笔的同时,互相砸银子显示自己雄厚实力抬高身价,震慑对手也成为了富人们之间乐此不疲的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想挽救去年因为蓝若的失踪临时抓人顶替而被人风传‘蓝颜阁’培养的倌人质量下滑的言论,这一次‘蓝颜阁’的阁主似乎是下了狠心,不但提前做好了宣传工作,数次让绿遥露面,让人见识到此次花魁的花容月貌,更是准备了盛大的装饰工程,今夜的‘蓝颜阁’灯火通明,不少楼上的单间都已亮起了灯,那是为出得起钱又不愿意露面的某些特殊人物准备的,毕竟,自恃身份的人,总是不愿意和五大三粗的爆发户挤在一起,大捞一笔的同时,又照顾到了各色人等的面子。   月上中天,此刻的‘蓝颜阁’中,几轮的竞价后,已经到了最如火如荼的时候,酒足饭饱的各色人,一边怀抱着各色丽人,一边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中间的台子上,一名粉衣男子正抚琴低唱,婉转千回中,不少人色魂与授,粉面桃腮,眼波如水,浅叹低吟中无数哀怨,伴随着盈盈大眼,不少人心疼的想伸手扯入怀中亲密爱怜。   一曲作罢,男子抱琴而起,站在舞台中央,有些孤寂无助,怯生生抬首一扫台下,却又立即低垂下头,脸上已有羞涩的红。   “我们昕碧啊,从未出来迎过客,脸皮子薄的很,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若不是身世可怜,便是去大户人家做个小爷也定然不亏,若不是为了家中老母之病,又岂肯卖身来此,各位客官,你们若是赏脸,给个价,今夜所得银子,我‘蓝颜阁’得一半,另一半全给他拿去治母之病,你给的价越高,也算是疼我们昕碧一场。”冲上台的老鸨,一番说辞伴随着身边男子的凄楚之色,倒是让不少人心中一软,天知道这眼花场所,这样的苦情借口用了多少年。   “三百两。”楼下的人中,已然有人忍不住,侧隐之心也好,男色勾引也好,一句话出口,到是引来无数跟风之人。   “五百两!”又一个豪气干云的声音。   “八百两!”不示弱的第三个声音跟上。   “张老板,刚才的云珂也是您拍下的,知您底子足,也不至于一点都不让给小妹吧?”显然,是那位‘五百两’发话了。   “妹子啊,姐姐我不是不让啊,是看这昕碧端的可怜,想干脆带回去,便是无聊时听个小曲也行啊。”‘八百两’看似大有不得人不罢休的气势。   “一千两!”出声的竟然是一位男子,好奇的众人转头看去。   一缕山羊胡子挂在下巴上,倒三角眼中,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如风干的老树皮般的脸上,颧骨高高耸起,更形双颊的深陷,身上的衣服倒是华贵非常,锦丝织就的长袍松松的挂在身上,如鸟爪般的手指上四个硕大的戒指晃得人眼花,只是,怎么看,都活象一只穿着衣服的老猴子,另外一只鸟爪,正在怀中少年如嫩鸽般的胸脯上用力的揉捏,听着少年低身的呻吟,他的脸上挂满了得意。   “怎么他也来了?”许多人开始了窃窃私语。   “可千万别别他拍去哦,那可就遭大罪了。”   “就是,这老家伙好龙阳就算了,据说他还‘不行’呢,专门虐待男孩子,被他弄一夜,不死也剩半条命。”   “可是人家有钱啊,哎,可怜的孩子。”不少人开始为台上的男子担忧。   似乎在配合众人的议论,粉色的身子一个轻颤,大眼一扫台下,已欲滴出水来,配合着那弱不经风的气质,勾出了不少打抱不平的声音。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价格在节节攀升,气氛也突然陷入火暴,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激情之中,只有后台一个阴影的角落,‘蓝颜阁’阁主含笑轻撸着修饰的极为平整的胡须,淫浸此道三十载,他又怎么会不借着这个机会,将阁中精心培育的小倌卖个好价钱,若是平时,又怎么能得到这个价格的一半?看着昕碧在众人的喊价中最后被一三十岁上下的女子以三千两价格拍得,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昕碧再好,也断然不可能成为‘蓝颜阁’的头牌,能有这等价钱,已经将自己培育他这么多年的本都捞回来了,只是离那花魁,纵然他再努力,也无法和那天生绝世的绿遥相比。   想起那人初到‘蓝颜阁’之时,一身破布烂衫却遮盖不了他潇洒的气质,似乎再不修边幅,他都有种独特吸引人的魅力,与自己约定,只是来此赚钱,任何收入都与自己平分,接任何客人都由他挑,价格由他开,不高兴不接,‘蓝颜阁’不能逼他做任何不愿意的事,不能以任何理由强留他,而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彪悍的小倌,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也许这就是他的魅力,连自己都不忍心放他离去,而他,确实也没有让自己失望,时至今日,自己依然看不透他,时而高贵,时而柔弱,时而不羁,种种气质,让无数女子为他神魂颠倒,而他却往往在含笑有礼间翩然而去,留下一堆痴痴的芳心,这样的男子,究竟要怎样的女子才能令其甘心臣服?不经意间,想起一抹红色的身影,似乎她是特别受绿遥青睐的,只是此时,她应该还在千里之外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为绿遥有了一丝伤感,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三十载,什么没看过,什么背地里的狠心事没做过?早不知道心软二字怎么写,却会为了绿遥轻叹,这男子,竟然有如此本事。   在他失神思量间,大厅中已经突变,陡然间所有的灯光熄灭,众人还来不及诧异,舞台的四角,四展宫灯缓缓降下,朦胧中照射着中央。   “噌~”一缕琴音响起,幽幽渺渺。   几乎在琴音响起的同时,舞台顶端飘飘飞落一人,若飞花,若飘雪,若扬絮。   红色的外衣似乎真若新嫁郎般带着喜气,银色的双瞳一扫台下,修长的玉臂一抬,不知何时手中已一把寒光闪闪的青钢长剑。   剑走偏锋,身若游龙   红袍翻浪,凤舞九天   若风过山林,若水过清涧   似白雪轻扬,仿佛天边流云,从不停留,转瞬消散   又如天边之月,触手可及却又高高在上,清冷孤傲   展转跳跃间,是男儿的浩气   眼波过处,是缕缕媚态   红艳滑过身侧,是潇洒不羁   回首顾盼间,是万千柔情   似乎是江湖浪子,没有任何牵挂留恋,又有如闺中娇郎,含嗔带怨,场中不少人早已忘情,有的举起酒杯,就这么悬着,生怕仰首饮尽间错失了片刻,有的更是大张着嘴忘记合上,点点口水淌落到衣襟上,形象大失。   寒光离手而去,在艳丽的身影周围不停的环绕,众人的眼睛也被这亮光而晃的找不到场中的身影。   琴声嘎然而止,飞翔的剑光也再次回到了主人的手中,就让众人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停止的时候,围绕在舞台四周的轻纱突然全部破碎,一层层,一点点飞散飘落,如万只蝴蝶飞舞,在他身侧渐渐翩然,再慢慢平静。   长久的平静后,一个嫣然一笑将所有人的魂魄归位。   “我们的花魁绿遥。。。”老鸨还待继续说什么介绍之语,却直接被此起彼伏的喊价声轰的晕头转向。   “五千两!”   “八千两!”   “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   。。。。。。。。。   “十万两!”楼上一间房内传出的声音,瞬间让无数人闭嘴,不少常客依稀还记得这个声音是上次千两白银请绿遥一杯酒的女子,赞叹出手阔绰的同时,也感伤自己囊中羞涩。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门外旋风般冲进一个同样艳丽的身影,骏马四蹄飞溅,踢翻数张桌子,引数十人抱头鼠窜后终于在舞台边停住。   “十万两白银,加千两黄金!”马上的人静静的望着台上同样红艳的修长,双目对视间,笑颜若牡丹乍放,缓缓丢下几个字。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双姝斗宝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4 本章字数:4773 “嗷!”   “哗!”   “哇!”   种种赞叹声,都因为这突如其来闯入的女子,和那令人惊叹的价格,而这女子的出现,终于让那深藏在后台的阁主按捺不住,走了出来。   有礼的一揖,“闲王爷!”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眷恋的眼光,一直在一身红袍的绿遥身上,而自己的头牌,正仗剑浅笑,眼光纠缠中,仿佛天地只剩下彼此,让他剩下的话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尴尬的立在场中,而身边越来越大的耳语让他有些焦急。   “谁他妈的撞老娘!”先前的粗豪女子显然也在刚才被奔马的波及范围之内,跳身身子就欲冲到始作俑者的面前算帐,却被一旁的人捂住嘴拉下了身体,挣脱拉扯之人的手,还欲起身的某人却在看见一队整齐的官兵冲入时顿时噤声。   “你傻了,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就乱喊,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谁啊,这么大的威风?”有点点反应过来的人小声的问着身旁的同伴。   “亏你还常来这,她都不知道啊,我们的闲王爷啊。”   “她不是还在战场上么?怎么就回来了?”   “看这阵仗还不明白?为了绿遥呗,据说王爷出征之前就天天流连在绿遥这,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哇,她好大的胆子啊,独自回来,连大军都不要了,不怕皇上治她的罪啊。”   “她率军打退了‘扶风’十万大军,你说皇上会怪她么?只怕以后朝中就属她最风光了,你还敢冲上去得罪她?”   各种大声的议论显然没有丝毫打扰到依然痴望着的两人,眼神中仿佛在互相诉说着,长久的分别,望着彼此熟悉的容颜,寻找着些微的改变,从容中有着压抑的激动。   水潋滟翻身从马上跃下,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台中的星眸,缓缓的拾级而上,直到他的面前站定。   “你骗我。”指责中带着委屈,庆幸中还有些娇嗔。   “那你还不是来了?”还给她一个调皮的笑,倒是一点也不为自己即将出阁而对方可能不是她而担忧。   “可你让我赶的很狼狈,而且,明天估计又要出名了。”无奈的对天翻一个白眼,这个家伙,一点都不体谅自己路上赶的有多辛苦。   “你已经出名了,战功赫赫的王爷。”伸手拂去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拭去额头的点点汗渍。   “我说的是风流名声!”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放大,这该死的家伙,搞这么亲热干什么。   “闲。。闲王爷。。。”被冷落许久的阁主,实在忍不住的再次探身上前,低声唤着。   终于从两人的对视中拔出自己的心神,水潋滟回身对着有些挂不住面子的阁主一抱拳,笑道:“潋滟来的有些急,惊扰了阁主和各位,所有的损失算在潋滟一人头上好了,就麻烦阁主明日着人上闲王府一趟了。”   真是该死,本来一路狂奔,希望在门口一个漂亮的下马,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潇洒的步入场内,摆出沙场的英勇气魄震慑他们,在众人的惊叹中抱得美人归,可惜自己的骑术实在太烂,这马儿跑的开心,愣头愣脑的一直狂奔,真是丢尽了脸。   望着台下因为自己刚才的惊扰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人,水潋滟再次客气的一笑:“适才惊扰各位,潋滟实在有愧,不若大家在此间的一切消费,都由潋滟包了。”   一句话,倒是换来不少喝彩声,不为其他,只为那份岳峙亭渊的气度。   望着台下的人,水潋滟的内心有划过点点得意,先是用天价震惊场中的人,再很有气势的让大家看出自己的身份,最后一点小恩惠,不管什么人,都要先暗自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考虑要不要和自己继续竞争,看到现在众人的反应,自己的做法至少是成功了,已经有不少人在起哄了,说着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爷爱惜美人等等的话,而水潋滟的脸上也挂满了餍足的笑,大眼早弯出了喜笑颜开的形状。   轻轻的一咳,阁主示意底下已经有些群情激昂的众人,“闲王爷出价十万两白银加一千两黄金,如果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那么我就宣布。。。”   “十万两白银加两千两黄金!”   所有期待的表情在这一刻凝结,从楼上单间里传出的女声让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想到,对他们来说民不与官斗,闲王爷敢露出真身竞价,就是抱着一定要得到的决心,场中就是有能力继续富人们,也在这一刻选择放弃,只是他们没想到,竟然还有不长眼的人敢在老虎口中夺食。   嘴角一晒,水潋滟笑的一脸无所谓,早知道一切没那么简单,自己拼了命回来,就一定要完成对枫遥的承诺,至于那个女人,呵呵,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而她,可不一样。   扬起脸,对着楼上传出声音的房间,水潋滟端起酒杯,遥遥一敬:“房中贵客,你我皆是惜花之人,不知潋滟能否有缘与您把酒言欢?”满脸诚挚的笑意,真心的话语,大度的气魄让人又是一声赞叹。   “怎么?闲王爷想见到人好以后报复我和你争夺爱郎之恨?”楼上的声音却含着一缕尖刻,让众人又将怀疑的眼光投射到了水潋滟的身上。   含笑着将手中酒饮下,水潋滟随手一抛,酒杯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她清亮的笑声,   “看来小姐当不得我水潋滟的知己哩,想我浴血疆场,都是明刀明枪杀过来的,对绿遥,亦是不藏头缩尾,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小姐口出此言,倒是小瞧了潋滟。”豪气中带着自信,只是那眼,却是含着挑衅望着楼上的方向。   “十万两白银加三千两黄金!”不待楼上反驳,水潋滟直接报出价格,居然换来了底下一阵喝彩,看来自己故意提起的那些所谓战功,倒是替自己博得了不少欣赏的人,任何地方的人,欣赏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刚才自己的表演,显然已经将大家的支持都拉了过来。   “十万两白银加四千两黄金!”楼上的人随即出价,步步紧逼。   艳唇一抿,水潋滟返身执起段枫遥的手,凝望着那秀美的容颜,轻声道:“我既答应了你,便是压上一切,也要完成对你的承诺。”   “十万两白银加五千两黄金!”再次转身,又是那萧然淡定的闲王爷,只是在随口抱出价钱的同时,却是对着楼上的方向遥遥的一抱拳,   “这位小姐,我相信你有继续喊价下去的能力,你也知道我没这么容易放手,如此喊下去,却是少了几分兴致,不如我们玩个小游戏,一次分出胜负如何?”   “闲王爷又有什么花招玩?不妨说来听听!”楼上的人冷淡的出声,显然对水潋滟没有什么好印象。   红唇扯出一丝不正经的笑,“小姐,你我斗价,喊下去,无非喊出一个天价,却是太俗气,不如你我各拿出一样宝贝,看看谁的更有价值,赢的一方,直接带绿遥走,怎么样?”   “好!”女子似乎也被正长时间的叫价弄烦了心,自己一喊价,楼下居然有多事者发出嘘声,倒似自己破坏鸳鸯情侣般,直接拿宝贝出来比,让她输的心服口服好了:“只是这评判?该由谁当呢?”   “你我今日俱为绿遥而来,无论如何够该感谢阁主今日给你我结识的机会,不若我们就比比,谁的东西更能打动阁主,就算谁赢,你认为如何?”诚挚的笑容背后,是眼底划过的一缕精光。   “行!”女子一口答应,水潋滟则笑的更加诡异。   “潋滟好歹在此为主,虽然不知小姐身份,便让潋滟做一回东道,小姐先请!”拱手间退开一旁。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房中伺候着的‘蓝颜阁’下人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手中一个托盘,上面一层红布遮盖,所有人的眼光都随着那人的移动而追随着,眼睛恨不得烧穿那层盖着的布。   “阁主!”下人走到三人身边,将托盘小心翼翼的高举过头顶,从他的动作中,水潋滟心知,这东西定然价值不蜚,下面坐着的人有的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就等着答案揭晓。   伸手一扯,金色的光芒带着五彩的缤纷,射入众人的眼底。   一支金色的凤落牡丹钗静静的躺在盘中,若说这是富贵荣华象征的钗话,不少富户人家权贵之第也能买起一只凤落牡丹钗,只是这只钗,四朵牡丹竟然全部是用绿宝石,黄宝石,蓝宝石和紫水晶镶成,团在一起晶莹剔透,中间一点是更大的一颗完整同色宝石,凤凰的尾羽长长的批下,竟是一色的红宝石,由小至大,怕有数十颗之多,那瞬间散发出来的七彩光芒,应该就是由这些宝石散发出来的,凤嘴中叼着细细的几缕金丝,最下方是一颗龙眼大的珍珠,光滑圆润。   “阁主不妨熄了灯再瞧瞧。”楼上的女声适时响起,对楼下的赞叹声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一挥手,身旁的下人立即顺从的将所有烛光熄灭,就在房间陷入黑暗的一刹那,一团柔和的光芒从盘中静静洒出,有如春日的月色,温暖安定,光芒不刺眼,却足够照亮身边三人的范围,乳白色的光芒反射在各色宝石上,再透出的,又是美丽的七彩光华。   “夜明珠!”一个惊讶的声音从场下传来,带起一片附和声,灯都熄了,还能如此亮堂,这东西是啥,只要不是瞎子,大家都心中有数。   水潋滟伸手拈起盘中一根发丝,对着楼上再次笑颜如花:“这位小姐确实富可敌国,如此价值连城之物,竟然是随意由头上拔下的,若是潋滟,定然不敢带着随意出门,这要磕了摔了,还不心疼死啊。”   楼上女子一声嗤笑:“怎么,身外之物,闲王爷如此重视么?”话语一顿,“还是王爷认输了?”   灯火再次点燃,映照出的,一排美丽的贝齿和巧笑倩兮的花容:“潋滟确实身无长物,匆匆而来,连这破布烂衫都没来得及换下,真要比这个,潋滟确实不及。”大方的承认,听到的却是场下的一片哗然之声。   “不过。。”水潋滟话音一转,却是对上了一旁的‘蓝颜阁’阁主,“请问阁主,潋滟一直觉得以‘蓝颜阁’的生意,您老为什么不将‘蓝颜阁’开大些?”   虽然不知道水潋滟突然提出如此问题,阁主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王爷,这秦楼楚馆,可不是随意能开就开的,我朝律法有规定,必须在指定的地方,除了‘蓝颜阁’现在所在的街,其他地方不能开啊,而且这向官府交的租金赋税,若是再开大了,小人怕承受不起啊。”   “哦~~~”长长的尾音拉出,水潋滟仿佛刚刚了解,一边点着头,一边在身上摸索着:“阁主啊,既然说了是要讨你欢心,潋滟也只能将拿不出手的东西搏您一乐了。”   歪着脸在身上摸了半晌,终于在袖中慢慢抽出一物,却是一卷黄绫,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却能在周边窥见一点端倪,金线滚边,背面卷起的部位,依稀可以看见一条五爪和几片黄鳞。   随手一抖,黄绫彻底展开,两条金龙盘旋其上,面对而舞,中间竖着两个大字,“圣旨”   有些人看见这两个字已经站了起来,撩起衣摆就欲下跪,却被水潋滟轻巧的一摆手:“别跪,别跪,这是给我的,不用你们接。”往阁主手中一塞,您看看,这行么?   抖抖索索的接过,战战兢兢的打开,阁主的声音中都有了颤抖,第一次捧着圣旨,没想到自己一个青楼阁主,竟然有这样的机会,“奉,奉天承运,皇,皇帝昭曰:为,为奖励闲,闲王爷为国立下不世功勋,特,特将城西官地方圆五,五里赏赐与,与闲王,再,再赐。。”断断续续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的字就被水潋滟的玲珑玉掌盖上,轻巧的拿回了让他一直发抖的圣旨。   “阁主!皇上已经将这里赐给了潋滟,潋滟愿将这里以及周边全部赠与阁主,做为绿遥的嫁妆,您意下如何?做个决定吧?”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与子携手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5 本章字数:4926 “闲王爷好深的心机啊。”就在所有人的沉默的片刻中,楼上女子显然有些恼怒的声音远远传来:“不知道若是我皇知您将她一片心意转赠青楼会有何感想,您就不怕惹的天颜盛怒么?”   绽着无赖的笑容,“我皇既然将此地赐与我,我用来做什么,皇上都不会干涉,小姐是否将我皇的博大胸怀想的有些狭窄了?”先将一顶不尊重女皇的帽子给她扣实了再说,“更何况小姐适才也说了,身外之物,我水潋滟也要学学小姐,大方一回。”   转身执起段枫遥的手,“何况为了绿遥,潋滟便是倾家荡产又有何妨?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为蓝颜,倾万惯,笑天涯,方不失我‘苍露’女儿豪迈!”   “好!”突然的声音传来,却是一直在一旁发愣的阁主,“我经营青楼三十载,第一次看见如此真心之人,绿遥之姿,本不该明珠蒙尘,今日得闲王爷如此相待,小人愿亲自送绿遥出阁!”言下之意,任谁都明白,这一局,水潋滟胜了。   “谢阁主!”水潋滟盈盈一伏,却是对这个老者的尊重,若没有他的选择,自己今天,只怕就要明抢了,翻身上马,对着台中的男子一伸手,笑的一脸灿烂。   段枫遥的笑却没有水潋滟的得意,银色眸子中闪烁着欣慰和坦然,没有故做羞涩,也没有以往的娇媚假嗔,缓缓的伸出他玉雕般的手掌,两掌轻触的瞬间,他忽然抬头,闪亮明眸射进那水瞳深处,看向那风尘仆仆赶来最后赢得胜利的女子。   大掌入手有些粗糙,所触之处不少硬茧,和他给人的富贵出尘气息完全不同,此刻,水潋滟竟然想起了两人初见面时他那破烂衣衫中潇洒的笑容,心中一疼,手中用力,死死的握住那大掌,在温度的传递中默默的交流着。   眉头一松,段枫遥突然扯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不再是那矫柔造作的优雅有礼,那是真正释放了什么的笑容,握着掌心的温度,清扬的声音逸出:“执子之手?”   “枫遥若愿,潋滟愿与子偕老。”即使心中有着各种顾及,这一刻,望着他的笑脸,还有眼中那隐藏着极深的一缕淡淡期待,她沦陷沉溺在那银色的深潭中,没有说绿遥,这承诺,是对段枫遥,而不是这‘蓝颜阁’中的花魁绿遥。   小手被他用力的反握住,红色一飘,身后一个温热的身体已经紧贴,双掌已经揽上了她的柳腰。   “谢阁主!不劳相送。”掉转马头,一声长嘶,带着一对红色人影迅疾而去,留给众人的是赞叹称羡的种种议论,而此时的楼上,房中女子早已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你今天风光拉,散尽家财,只为了你,抛下三军,也是为你,进宫讨赏,还是为你。”马蹄踢踏,在青石板路上印下一连窜的清脆声,寒冬虽冷,经过适才的紧张,两人刚刚放松的心却是暖融融的。   “你也风光拉,今日的手笔,只怕数十年后都有人传诵你的事迹,风流王爷,拿皇上赏赐的东西换个青楼男子。”身后爽朗的笑声传来,让她又似看见到了那街头他抱肩含笑的样子,虽然那时候,他丑的惨不忍睹。   一个胳膊肘拐上身后的人,换来他的一声闷哼,“还说呢,我拿命就换来这么点东西,今天全给交代了。”   “不是吧?”明显垮掉的男声传来,“一分银子都没了?”似乎都带上了哭腔。   回头没好气的一个白眼,也不管黑夜中的他看不看得到,“一分都没了,没看见那时候我不让老头把圣旨念下去么,再念就穿了,上面写的分明呢,就赏了我十万两白银和五千两黄金,我全砸进去了,要不是没银子了,我哪会去投机和那女人比什么宝物啊。”   “那你的俸禄呢?”   “我又没官职,哪来的俸禄。”这话倒是故意骗他的,再没官职,王爷头衔在那,吃的就是朝廷供奉,只是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的抠门。   “啊~~~~~~”长长扬起的声音在夜色中传的远远的,“那你拿什么养我啊?”大脑袋颓然低下,架在她的肩膀上。   “嫌我穷啊,回你‘蓝颜阁’去,说不定那个女子还在等你呢,看她那么肯砸钱,说不定疼你一辈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大脑袋一晃,在她的肩头舒服的蹭着:“不去,那女人盛气凌人,我可不愿意招惹她。”   这家伙,明明精明似鬼,偏偏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他啊,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水潋滟心中一叹,实在是拿这个人没办法。   回身一只手抬起他那已经有如斗败公鸡的脑袋:“看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如我告诉你她是谁,你考虑考虑,说不定你这一松手,可就放了一只肥羊哦。”   双眼眯成一条细缝,似乎已经昏昏欲睡,从嘴巴里咕哝出几句,“谁?不就是个公主呗,被宠惯了,没见过男人,想拿钱砸一个玩玩。”   漫不经心的话却让水潋滟再次愕然,一直知道他精明,却没想到他居然隐藏到这个份上,竟然连莫紫汐的身份都猜到了。   “喂,喂,别睡,你怎么知道的?”摇摇他如蛇般粘在她身上的身体,试图从他口中挖出些什么连她都没发现的东西。   掏掏耳朵,漂亮的脸上扭过一丝不耐烦,“你笨死了,那天我不陪你一起偷听么,她说要去找太子,你也听到了嘛,用屁股想都知道,打听下那个太子殷彤焰第二天和谁在一起不就知道了么,何况,公主和殷太子两人现在如胶似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都在说两国联合呢,你当我是猪啊。”   玲珑的身体一僵,他说的是真的么?如胶似漆?两国联合?内心划过阵阵凉意,他终究还是不信自己,殷彤焰啊殷彤焰,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舍不得他啊?”两条藤蔓一样的手臂死死的抱上她的腰,不安分的手顺便在高耸的柔嫩上磨蹭着。   一掌拍开骚动的狼爪,“你说谁?”   “哎~~”一声拖长的叹息过后,“上次你不是拉着我去见他么?后来没问我感觉,还以为你放弃了呢?搞半天是我想错了,你不是放弃了,是下定决心不管我有没有感觉都不放手了呢,你这个花心的女人,我这个天仙在怀,你居然无动于衷,还想别的男人,我的命好苦哇,才新婚就成了下堂夫。。”   不知道他哪来的如此想象力,水潋滟在怀疑,自己若不拉开他,他下一刻会不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到自己身上。   把他的身子扯正,“那你有没有感觉?”   非常有骨气的一摆头,秀气的唇一撇:“不告诉你!”   望天飞出一个白眼:“不说拉倒,我肚子饿了,所有的钱都用来赎你了,请我吃饭!”   “啊~~”银色的双瞳射出恐惧,“又我请?”   看着水潋滟非常坚决的点头,有形的唇居然在瞬间扭成了委屈的波浪状,沉思片刻后,“好吧,给你吃顿大餐,不过你要先去见个人。”   一扯马缰,水潋滟还没有来得及回神,骏马已经调转方向,疾弛而去。   “去哪?”主动权的突然转换让她有些不适应。   “请你吃饭!”按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的身体丢进怀抱。   十日的奔波,长久的精神紧张,这一刻,她终于能够慢慢放松,温暖的怀抱给她安定的力量,在他渐渐放慢的奔驰中,悄然入眠。   “水潋滟,你要记住,一入‘涤仙池’,你就不再是天界之人,不可以再拥有任何天界的法力,你和普通凡人之间没有什么差别,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的能力,你可敢接受如此艰难的任务?”虚幻中,慈祥的女声中依然是那抗拒不了的威严。   “敢,潋滟一定会将‘蟠螭珠’带回天界!”啊,那是自己的声音。   想努力的拨散眼前的迷雾,却怎么也无力抬起双臂,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层层传入耳内。   “姐姐,你快点啊,‘涤仙池’十日才开一次,时辰就要过了。”好熟悉的女声,她又是谁?是那个和自己分食桃子的女子么?   “哎呀,我,我忘记了,不少仙人送了我些法器,娘娘只说不能有法力,没说不准带仙器啊,我,我要回去拿,好歹带着护身!”   “别去了,时辰过了。”   “咚!”眼前的飘渺突然变成了黑幕。   “啊!”猛然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捂向后脑,却没有摸到预期中的疼痛,长长的缓了口气,开始打量四周。   有些发黑的墙壁,昏暗的房间,老旧的床帐,有些熟悉,她肯定自己见过这些摆设,只是是哪里?眼光在搜寻中落在了床边的一点,终于得到了答案。   粉色的人影坐在鞋榻上,一只手靠在床沿,长长的发丝垂在身侧,绝丽的容颜在发丝后若隐若现,架在手臂上的脸有熟睡的嫣红,水润的唇因为姿势有些微微的张开,一缕可爱的银丝挂在唇边,诉说着可爱人儿的好梦,另外一只手,扯着水潋滟衣摆的一角,紧紧的撰在手心里,蹭着粉颊。   扯过身上的被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这个天,小家伙睡在这,只怕会冷病了,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有没有闹脾气,也不知那神神叨叨的段枫遥在这段日子里有没有照顾好他,心念一转,水潋滟又在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好笑,以前那家伙不是把澈儿照顾的很好么?什么什么轮到自己喧宾夺主了?   轻轻拂开他脸上的发丝,露出娇好的睡颜,扇状的密密睫毛遮住了纯真的大眼,却遮不住眼眶下的青黑,看来小东西不如自己想象中的乖巧哦。   轻巧的翻身下床,却忘记了被他扯在手中的一缕衣角,迈步间差点摔成了滚地葫芦,同时也惊醒了沉睡中的段枫澈。   可爱的揉揉依旧朦胧的睡眼,透明的眸子还有些找不到焦距,小巧的唇优雅的打了个呵欠,却在手指抚上唇角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呆呆的看看左手,又傻傻的抬起右手,抬头在床上寻找了会,突然整个人都愣住了。   慢慢的,朦胧的大眼开始浮上一层水雾,波光淋漓中水珠盈盈欲滴,水润的唇一瘪,泪珠落下的一瞬间,哭声逸出:“呜。。。姐姐。。。。”   本来在他刚醒时就想出声呼唤的水潋滟,却被他初醒那一刻的纯真而怔住,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一朵洁白的睡莲在午夜中静静绽放,悄悄的探出头,好奇的接住清晨的露珠,无暇的展露着笑颜。   偷偷的站在身后瞧着他,却在下一刻看见了倾盆大雨,无助的扯着身下的被子,惊惶的眼每一次眨动就带出一股奔涌的泉水,瞬间湿满了脸,蠕动的唇还在低声喃喃着,“哥哥。。。哥哥。。。我把姐姐弄丢了,姐姐。。。姐姐。。。”在喊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低声的哭泣突然转变为了号啕大哭,望着天,咧着嘴大号。   “乖乖澈儿,哭什么呢?”轻巧的转到他身前,望着那没形象的大嘴,伸出一只手指头,抹下一滴泪珠,转着手指,看着那晶莹在指间流转。   “姐姐!!!”清澈的大眼瞬间云散雨收,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孔,一个猛扑,蹭进她的怀抱。   任他紧紧的搂着自己,腻在怀中撒娇,拽过衣角拭着依旧湿漉漉的脸,拍着他的脑袋:“哥哥呢?”   似乎在她的提醒下才想起什么:“哥哥叫我等你醒来去吃饭,快走快走!”一翻身站起,又在哎哟声中一屁股坐了回来,水唇一瘪,如小鹿般的大眼望着水潋滟。   蹲下身子,轻轻的揉着他麻木的双腿,小心的揉捏着,脸上却被人飞快的一个轻啄,又迅速的缩了回去,继续忽闪着明眸。   两人牵手来到外间,桌上早已是布满各色漂亮的菜肴,虽不若酒楼的排场和大气,却精致讨喜,飞快的伸手抓起一块鸡脯肉丢进嘴里,真香,没想到段枫遥还有这点本事。   “你倒是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男子,这手艺哪学的?”望着倚门含笑的段枫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偷吃的手。   “想吃好的,舍不得花钱,就自己学咯。”递过手中的碗,看着她因为自己的手艺而狼吞虎咽,唇边一丝欣慰。   “枫遥,我回来了,你和澈儿,以后就搬去闲王府吧?”运著如飞,好不容易在喘气的瞬间,挤出几个字,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埋头苦干。 正文 第九十章 暗魄之迷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5 本章字数:4825 当水潋滟挽着段枫遥的臂弯另外一只手牵着乖巧的枫澈,说说笑笑的踏进闲王府的门,看着粉蝴蝶挣脱了自己的手,欢呼着冲进前院,在阔别已久的院落中开心的飞舞,一会抱着树猛摇,一会欢快的窜进梅花林中,带着甜美的笑容,欢快的在两人面前窜来窜去,看见他鸟儿般飞进前厅,两人相视一笑。   “雪哥哥,衣衣哥哥,澈儿好想你们哦,咦,这位哥哥,你又是谁吖?”厅内传来的一句话让水潋滟的心一惊,他们回来了?   匆匆跨进大厅的门,看见的是扉雪正优雅的喝着茶,而暮衣,依然站在房内不起眼的角落里抱着他的长剑,而正中,则是被段枫澈扯着手摇晃的岚。   “啊,你们回来的好快!”自己一路死赶活赶,才在最后一刻赶回了京师,才一日,岚和扉雪就回来了,这是水潋滟没想到的。   “他怕回来晚了,你又勾三搭四去了。”闲闲的声音,是放下茶杯的扉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虽然话还是那么刻薄,却慢慢的多了起来,不再那么独来独往。   “他是谁?不是说一个的吗?怎么又多了一个?”没有推开段枫澈的手,不知道是那纯净的笑脸,无害的真挚,还是那让岚熟悉到有些惊讶的容颜,看看开心的拉着自己的澈,再望望水潋滟身后的段枫遥,他疑惑的看向水潋滟。   “这个是段枫澈,这个是段枫遥,他们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在这和他们说,自己一不小心酒后乱性,碰了澈?又从‘蓝颜阁’赎了遥?   “我不是问他们是谁,而是问你,究竟是哪一个?该死的,怎么是这张脸。”低声咒骂着,让场中除了水潋滟,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人家脸怎么了?难道比你漂亮一万倍,你怕人家争宠不成?”闷笑中,带着嘲讽,滕扉雪才不管岚气极败坏的语气。   “你知道个屁,他们两个长得和我们当初一模一样,究竟是哪个?”带着火气甩出的话,让滕扉雪也惊讶的端着手中的杯子半晌没有出声。   眼睛在段枫澈和段枫遥身上扫来扫去,岚朝着水潋滟的方向迈出两步,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答案。   “别挠我,你,你别过来!”   有些惊慌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水潋滟也惊讶的回头,看着失态的段枫遥。   猛的后窜一步,段枫遥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岚,“别,别过来,不许拿爪子挠我的脸。”   剑眉一皱,岚的双眼死死的瞪着段枫遥,“你认识我?”   忙不迭的点头,段枫遥有些委屈的指指水潋滟:“上次她抱着你的时候,你挠我的脸!”   看着岚投射过来的询问眼光,水潋滟尴尬的一笑:“他就是上次在‘幻月’那个被人暴打扯破我裙子被我海吃了一顿的人。”谁叫那家伙当初面目全非,不过,他居然能认出岚的真身,这点倒是挺值得玩味的。   “你认得出我?”岚继续步步紧逼,只可怜了段枫遥一退再退,委屈的象个受虐待的小媳妇,扒拉着门沿,抖的风中凌乱。   “是这个?上次他也对我说很熟悉。”滕扉雪的猜测,显然是说给岚听的。   “大哥哥,你在和我哥哥做游戏么?为什么不和澈儿玩啊,能让澈儿骑下么?”一旁的段枫澈显然不甘心被冷落,继续摇着岚着手,只是说出的这句话,再次让岚,水潋滟和滕扉雪傻在当场。   飞快的冲到段枫澈的身边,水潋滟扯过他的手,望着他的一脸渴求,指着岚问道:“这个哥哥漂亮么?澈儿喜欢么?”   “嗯!”肯定的点点头,再送上一个甜腻的笑容,“哥哥漂亮,澈儿想摸摸哥哥的毛,看上去好白好漂亮!”   场中的三人开始互相大眼瞪小眼,呃,应该说是两人,扉雪只是继续保持自己呆滞的姿势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岚已经有些头昏的转回作座位,狠狠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   “哈哈哈!”滕扉雪首先打破众人间的沉默,开始大笑出声,似乎又觉得如此笑法有些失了他的气质,冰白的指捂上唇,低下头,不停的耸动着双肩。   “说不定这两兄弟只是有一双辨别妖怪和人的眼,和精魄无关。”依然掩饰不住的笑意,滕扉雪心情看来非常好,不失时机的打击着垂头丧气的岚。   “你给我闭嘴,你觉得这可能么?”没好气的甩出话,显然岚被这两兄弟弄的心情有些糟糕。   “大哥哥,不生气啊,雪哥哥看不见的,我们不能欺负他的。”天真无邪的话语在这个时候倒是有越搅越乱的趋势。   糟糕,听到这话的水潋滟心里一沉,偷眼看着滕扉雪,果然,秀气的脸已经沉下,恢复了一惯的清冷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   “不是我!”飞快的开口,象解释似的,“暮衣我都没说过!”只是那冰颜,越来越冷。   “澈儿,你怎么知道扉雪哥哥看不见的?”扯过他的手放进掌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段枫澈对这个新认识的岚哥哥特别有好感,从进门起就粘在他身边,当然不排除是孩童心性觊觎他那一身白毛。   “知道就是知道,没有为什么吖!”有些不明白的望着水潋滟,银色的大眼忽闪着,在他的心中,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个问题似乎对他来说有点困难了。   “你问他不如问我吧。”说话的,正是从门边站起来的枫遥,也许是看见岚坐下,他的胆子也渐渐壮了起来,终于恢复了他一贯的潇洒,“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无法说原因,似乎是一种感觉,很熟悉,不用他说,就能感受到。”   虽然这解释有点象没解释,但是滕扉雪和岚似乎一直在思索着,半晌,岚望着滕扉雪,“有可能是两个么?”   “我不知道,毕竟我没有感应的能力,只是,不该是两个精魄啊。”回答的话说的也非常没有底气。   “算了,我不想了,谁知道这个狗屁老天究竟在玩什么,听之任之吧。”抬起头,看着水潋滟,“先把人安顿好吧,以后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开心的水潋滟挽上段枫遥的手,扯过粘在岚身边依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澈儿往内院行去。   就在岚和段枫遥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岚猛然一个抬头,狠狠的一瞪。   “嗷~~”水潋滟只听到一声惨嚎,感觉一道风刮过,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挽的姿势,只是那本该被自己挽着的人,早已经不知去向。   “功夫不弱!”耳边传来的,竟然是暮衣含着笑意的声音。   牵着段枫澈匆匆而出,终于被她在假山边找到缩在那的段枫遥,片刻之间纵出十丈多远,暮衣还真没说错,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东西。   “你怕动物?”有些抽搐着脸看着还有些哆嗦的他,怎么也看不出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会对岚的一眼神恐惧成这样。   “不怕!”没等她开口询问,径直回答道:“我只是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他有些恐惧,总感觉他会在暗中对我玩些小把戏。”   “岚不是这样的人,你多虑了!”拍拍他的肩,给他安慰,虽然相信他的直觉,但是她更相信岚的为人,若是会暗中对他下手,只怕就不会让他进这个门。   将段枫遥安排在枫澈隔壁的屋内,让两兄弟安静的聊天,水潋滟再次冲进大厅,有太多疑团,她也想得到解释。   “岚,是不是你对人家干过什么?为什么他这么怕你?”她肯定相信岚之前没对段枫遥干过什么,但是在曾经自己所不知道的过去中,那就能难说了,如此重的恐惧感,叫她不得不怀疑。   “没有啊,我哪知道为什么啊。”抬着无辜的蓝色双眼,伴着有些委屈的语气,让水潋滟心中一软。   “算了。”看样子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了,“你们刚回来,都累了,先好好的休息吧。”有些无奈的转身正欲离去,却看见了一双抖动着的肩。   再次怀疑的望望岚,又看看那低垂着头的扉雪,长长的银丝挡住了他全部的表情,但是那可疑的抖动,至少她肯定,扉雪绝对没有抽风的毛病,究竟是什么,让冷情的他今日频频失态?   又一次走回岚的身边,怀疑的大眼在他脸上寻找着些微的迹象,“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   “难道你不相信我?我和他不过才见两次面,真的什么都没干过啊,以前连他可能是六魂之一都不知道,哪会欺负他啊。”双眼开始眨巴眨巴,满脸的可怜。   “那他???”有些怀疑的望着依然在抽风的滕扉雪,那家伙的表现太怪异了。   “他身子弱,抽筋,踹两脚就好了!”没好气的一瞪,只可惜那抽筋的某人根本接收不到他关爱的眼光。   “哼!”飞过一记白眼,水潋滟突然猛扑进滕扉雪的怀抱,双手死死揽着他的腰,不给他任何挣脱的机会,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抖着说:“好扉雪啊~,你就告诉我嘛,人家好想知道嘛~究竟什么嘛~。”脑袋还不失时机的在雪白的肩头上蹭了两蹭,当场蹭僵了他的笑容。   “你,你先走开。”脸上飘起不正常的红晕。   “不嘛~你说,人家就走开!”脑袋已经进攻到了脖颈,对着白皙的颈项吹着气。   “你,你走开,我就说!”脸上的红已经快滴出血了,说话中已经带上了薄怒。   “就知道你最好拉!”忍不住心里的开心,忘情的捧着他的脸,在颊边一个大大啵,柔滑的触感让她一滞,却被他立即将她的身体推开。   “如果,他是暗魄的话,我想他对这个家伙的恐惧就能得到解释了。”几次深呼吸后,扉雪终于平静,想了想,慢慢开口说道。   “为什么?”同属于魂魄之间,难道还有谁厉害谁不厉害的?眨着疑问的眼,却偷瞄到岚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其实‘蟠螭珠’虽然震守天界,基本上还是以珠子的形态出现,化为人形还是因为你,但是职守一般还是六魂轮流,每魂一日,而那可怜的暗魄恰恰是在这个家伙之后,也自然少不了给他收拾烂摊子,久了,自然少不了有些怨言,而这个家伙就一一全记在心里了,就等着找机会。”   “喂,你就笃定那家伙是暗魄?”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显然是那不希望窘事被说穿的岚。   “就算不是,以前的故事说说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   “你又什么时候这么脸薄来了?”   刚听个起头的水潋滟,望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突然冲到岚面前,“你再对嘴,一个月不许进我的房门!”插着腰,瞪着他。   嘴唇几次开合,最后还是选择闭上,只是冷冷的一哼,再不望滕扉雪。   “后来就是你了,这个,两人情动,难免鱼水之欢,这个。。”冰白的脸上,又一次飘起了红雾。   没想到他居然说到了这个,望着拥有曾经记忆如今却死也不肯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水潋滟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每当这家伙和你,恩,恩,之后,总是想办法锁住身体的某一部分,让暗魄根本无法碰你,这家伙算的刚刚好,什么都不影响,若是要碰你,用灵力化解他的禁制,刚好一日,其他几人或许还有办法牺牲某些日子,但是在他后面的暗魄,啧、啧、啧。。。”即使说的很含蓄,水潋滟却是完全听懂了,岚竟然对自己的身体下过不能人道的禁制?天哪,现在连她都想同情那个段枫遥了,若是他知道自己对岚的恐惧来自于这个,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灵魄主气,相对灵气的掌握比其他几魂都要好些,他就仗着这手功夫将暗魄活生生憋的难受,而你肯定不知道,两人相处,耳鬓厮磨难免,越是柔情蜜意,只怕就越是难受,呵呵,呵呵。。”说到这,滕扉雪又一次忍不住轻笑出声。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再为君舞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5 本章字数:4698 在马车上摇晃着的水潋滟,想起昨天大厅中听到的内幕,脸上不由的又是一阵又好气又好笑,岚对自己的占有欲,原来早就有原因的,连同一个身体的其他几个魂魄的醋都要吃,自己的身体都敢下禁制,这家伙,想起昨天岚那张不好意思的脸,她又不忍心苛责。   那日枫遥的话就在耳边,离京三月,殷彤焰和莫紫汐之间究竟是真的已经难分难舍,还是世人以讹传讹?自己明明已经叫人送信给他,为什么还会如此,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请小哥禀报殷殿下,就说闲王来访。”   “回禀闲王爷,我家太子爷两日前应邀前往别庄赏雪咏梅,归期未定,待太子殿下回转,小的立即将王爷今日来访之事禀报!”   一句话,水潋滟心中最后一丝丝希望彻底破灭,可是现在的自己也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自己想要的,就要靠自己去努力得到。   深冬的‘皇家别苑’中,寒梅怒放,雪白粉嫩中,捧着一抹冰冷,银装素裹里,绽放几丝娇艳,凄寒彻骨的气息却掩盖不了傲然凌风的气质,丛丛簇簇,笑面风雪,远处的青松上,一道道冰凌如玉柱垂下,琉璃瓦上,几许霜花,只有那嫣红,轻摆柳腰,挣脱那束缚的桎梏,看它们在风中渐渐飘落脚下,抱以歉意的微笑。   丛丛的梅花林中,一圈空地上,却有一双快乐的人影在畅谈笑语。   “彤焰哥哥,没想到你居然画的这么好,待我拿回宫,一定裱起来挂着天天看,这样,就是夏天,也似乎也看见真实的梅花。”快乐的女声远远荡来,说不出的轻灵。   “紫汐,你的字也很漂亮啊,这画上若没有你的题字,只怕就失了几分颜色。”沉稳的男子话语中,有掩饰不住的赞叹。   在梅花的围绕中,男子扶案而坐,浅黄色的衣袍外是一件雪狐大氅,紫金玉冠整齐的束起一头飘逸的长发,只余几缕披散身后,衬着雪白的大氅更形男子之飘逸,勾边金丝玉带围在腰间,更形身材之修长,凤目含笑,正望着青葱玉雕般手中一幅刚刚做好的画。   在他身后紧贴而立的女子,一身粉色衣裙,袖口却是金龙盘旋,腰间寰佩叮当,每一举手投足间,清雅的交击声传出,更显富贵之色,宫髻高挽,整齐的没有一根捣乱的发丝,此刻的她,正斜倚着男子的右臂,艳红的蔻丹指中,正捻着一只狼毫,锋上墨迹未干,而她正抿唇看着,含笑对视中,脸上飞起两抹红晕,鬓边飞凤金步摇轻颤,似要腾空飞去。   好一幅郎情妾意图。   只是这画面在水潋滟眼中看来,却是刺眼非常,早在两人身后远远站立许久,看着他们作画题字,相依相偎的看雪景,看寒梅,无双璧人,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朴素衣衫,上下掏不出半个值钱的东西,看着他们,才惊觉自己地位的卑微。   不过短短三月,他们之间竟然已经到了如此亲昵的地步么?互称姓名,结伴出游,甚至夜宿别苑而彻夜不归,这一切,女皇心中定然有数,未曾阻止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已然默许了些什么,原来自己拼却性命,沙场征战,一切都没有改变,不过是让他们可以更安定的享受,想到这,心头泛酸,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握住又松开,再握住,再松开。。。。。   闭上眼,深深的呼吸,让那空气中的寒冷沁入心肺,再睁眼,却已是一片清明。   “公主与殷殿下实乃天生一对,让潋滟看着好生羡慕,久久不敢惊扰,只是,潋滟奉旨而来,实在是不得不打扰,还请公主和殷殿下莫怪莫怪。”大踏步而出,看着两人因自己的大声而愕然回头,莫紫汐的俏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薄怒。   “闲王爷,数月未见,彤焰还未曾恭喜王爷载誉归来。”推案而起,双手一抱拳,俊郎的脸上带着惊喜,看着渐渐走进的红色身影,   相比起莫紫汐,殷彤焰的表现则自然的多,至少眉梢眼角带着笑,还有似乎是真心的祝福,就这瞬间的反应,水潋滟心中已然有底,莫紫汐若与殷彤焰相比,只怕道行还有些低。   “不知潋滟能否有幸看看两位杰作?”水眸一眨,带着一点俏皮,有个面纱就是好啊,即使脸已经难过的有点扭曲,外面的人看见的,却是她的闲庭信步。   “随手图鸦之作,还希望王爷看了不要见笑。”说话间,人已闪出一个位置。   “没想到殿下功力如此深厚,几朵红梅花凌风傲骨跃然纸上,不屈节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不知殿下在画梅之时,想的是什么?如此高贵,难道是我们的‘苍露’第一美女,公主殿下?”说到一半,似乎觉得有些话不该由这个时候的自己说出,活生生的半路转弯,倒是让一旁的莫紫汐双目含春,飞快的瞟一眼殷彤焰,低下头。   即使心中已经是万丈波澜,口气中却是随意调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画出色呢,曾经的九曲回廊边,自己与他也曾相依偎着赏画,眼前飘起片片画面,千里迢迢的誓死追随,画卷上含苞待放的水莲,温言软语中的承诺,他和他人在缠绵中压在身下的,是自己最期待的一份礼物。   手已经有些颤抖,水潋滟迅速放下手中的画卷,巧笑出声,“哎,潋滟真是不该欣赏,本来心中没有点墨之材,偏要卖弄风雅,这一看,纯粹是找刺激,潋滟以后,再不谈欣赏殿下之画,公主之字了。”   “闲王爷何必自谦呢,既然欣赏了我们两人的字画,不若拿些绝活出来,也让紫汐和彤焰哥哥也开开眼吖。”身体一蹭,看似弱不经风的身体娇娇的倚着殷彤焰的臂膀,而后者立即体贴的圈上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的怀抱。   “呵呵,潋滟出身卑微,没识得几个大字,只是在端王爷府上习得几手舞技,若是两位殿下不嫌弃,潋滟倒无所谓,博殿下一笑而已。”想起当初女皇昭若蓝进宫的借口,不正是自己和若蓝是莫凤翩府上的舞师和琴师么,当初这个身份,还让自己承受了不少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嘲笑着自己低贱的出身却能一步登天,莫紫汐突然说出这翻话,水潋滟又岂能不懂?自己的卑微更能衬托起她的尊贵,她讨厌自己的突然出现,更恨自己前两日‘蓝颜阁’中自己夺走了她看中的段枫遥。   若自己真的是那种出身,若自己真的不知道那夜楼上的女子是她,也许会在她看似无意的玩笑中独自仰望着他们的高高在上,然后在某个角落舔着伤口,而那,则是莫紫汐最想看见的,可惜,现在的自己虽然说不上刀枪不入,但是就靠她那些小伎俩,根本伤害不了自己,而那圈上莫紫汐的臂膀,让水潋滟瞬间做出决定。   “闲王爷身份尊贵,彤焰定然不敢有所冒犯,王爷万不可当真!”听到这话的水潋滟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开心的,至少,他在给自己台阶下,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另外一番计较。   轻巧的飘进梅林,望着身侧朵朵绝色,面纱下的她琼鼻一皱,清香扑鼻,满心芬芳,伸手一拍树干,落英夹杂着积雪立时扑簌簌而下,落向她的额际,肩头,双臂。。。。   就在片片柔白粉红洒落中,她也动了,双臂一展,纤腰轻扭,开始了与风的拥抱,雪的牵手,花的依恋。   玉腿一抬,红色的波浪翻滚,回眸间,看见了殷彤焰瞬间僵硬的表情。   手指抚上前胸——那是你曾对我的警示,君忆否?   身体轻跃——曾经我也如乳燕投林般落进你敞开的胸怀,君记否?   美目轻合,迎着风的方向,——那里,曾经有你的吻,君知否?   今日之舞,为他!在她看见他们之间贴合的身体时,毫不犹豫的点头,是醋意么?自己有什么资格吃他的醋?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曾经放手的逝去生命,若有怀念,不过是有些愧疚吧?彤焰,你可知道,曾经的我,得不到你的爱,如今的我,却连承认自己真正身份都不可能了,曾经的水潋滟,至少还能得到你的亏欠,如今的水潋滟,只能在这梅林中为你一舞,痴傻的心,一如当初,眷恋的情,不曾减少,只可惜,不论什么样的身份,都不可能得到你的低头一顾。   无数个回旋中,自己仿佛与回忆融为一体,灯火辉煌的大殿中,桃花飘飞的林中,同样的舞蹈,同样的翩跹,今日的我,故意选择了相同的步伐,你可曾记得?   在绚丽的旋转中,红色的身影瞬间回归大地的拥抱,飞扬的裙角渐渐落下,遮盖住了娇好的身躯,也遮盖住了面纱后悄然滑落的一滴晶莹。   再美丽的舞蹈也有结束的时候,再甜蜜的爱情也有终结的一天,自己和他,根本就没有开始过,就匆匆完结,真的好不甘心!   沙沙声传来,水潋滟从自我的挣扎中清醒,轻抬螓首,进入眼帘的是一双金丝玉履和浅黄色的衣衫下摆。   从下往上看,对上的,是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眼中有他情不自禁的激动,只一个表情,她满足了。   满不在乎的伸出自己的手,看着他一楞神后随即清明的眼,慢慢伸手牵上自己的柔荑,大掌入手的瞬间,心头再次涌上一阵苦涩,多少次期待与君再牵手,若你知面纱后的人就是当初被你逐出门的女子,可还愿意如此大方?   借着他的力道顺利的从地上起来,很没气质的拍拍屁股,“太久不曾跳舞,希望没让两位殿下失望。”   “闲王爷不愧是‘苍露’的巾帼红颜,有豪气,有柔媚,彤焰算是见识到了,佩服,佩服!”轻拍着手掌,已是客套的赞赏之声。   “闲王爷还真是悠闲,刚从沙场而回,多少登门的贺客来不及招呼,您倒会躲,跑来了这皇家别苑!”轻捂着檀口,莫紫汐优雅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回报以同样的假笑,水潋滟微一抱拳:“潋滟刚回,确实还未来得及接手朝中之事,承蒙皇上宠幸,要举行一次盛大的宴会,只为庆祝我们举国的胜利,希望两位殿下能立即赶回,偏巧朝中之人都在为此事忙碌着,惟独潋滟清闲,便请旨前来请二位殿下,打扰了两位的雅兴,实在是不甚惶恐。”什么女人,本姑娘在前线厮杀的时候,你在后方谈情说爱,还好意思说我悠闲?我们两个究竟是谁悠闲?未来‘苍露’要是交到你这样心胸狭窄的女子手中,要不了多久就要走向灭亡,心中愤愤的骂着,脸上倒是诚挚无比。   “啊,母皇昭我回宫,那请王爷和彤焰哥哥稍待片刻,我去换身衣裳,这就准备起程!”婷婷袅袅间,高挑有致的身材渐渐消失。   水潋滟本觉得这美丽的女子存在身边非常碍眼,可当她离开后,她却感到了尴尬的气氛在慢慢的滋生。   “殷殿下好福气啊,潋滟不过离开短短三月,竟然让我‘苍露’第一美女倾心,殿下所盼之事,只怕是指日可待了。”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该说的话别说,偏偏出口的还是那些不对味的话,淡淡的嘲讽语气,更是让殷彤焰的眉头轻蹙。   “是么?”英俊的脸上挂上了狷狂的笑,带着冷冷的眼神,“那彤焰先谢谢闲王的祝福了。”   “只是不知潋滟能否知道,在殿下与公主的柔情蜜意中,会不会想到有位女子,也曾为殿下的画而展露笑颜,期待着殿下那最后的题字呢?”明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可是为什么就是没忍住。   “都是过去的事了,闲王不觉得没必要说么?”干脆连脸上的笑都敛去,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如同枝头凝结的冰雪一样,寒冷而无情。   “的确,姐姐都没说怪你,哪里有我置喙的余地!”一声冷笑。   “便是她在,又有何怪我的权利?当初是她追我,死缠烂打,赶都赶不离身边,我与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给她身份,她自己不识抬举,知我迎亲,偏要追来,不知你为什么非要将她的亡故推卸到我的头上,我从未喜欢过她,我心中的女子,只有紫汐!”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古怪刺杀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5 本章字数:4733 若是当初,被他当面不屑于自己的痴心,或许自己还能生气,能伤心,能哭泣,也能怒斥他的无情,可是现在的她,能么?除了再一次被他狠狠践踏心灵以外,自己还得到了什么?这一刻,她真的要感谢那围在脸上的面纱,是它,再一次围护了自己的尊严。   远远的看着他迎向心目中的爱人,伴随着赞赏着眼光伸出双臂,搂进她的娇柔,紧张的为她系好大氅的系带,再小心翼翼的牵起她的手,扶着她登上马车。   没有随他们一起上马车,那是尊贵的显示,是他们两人的天地,这个时候挤进去,是不是有些太不识相了?自己算个什么东西?自嘲中,轻快的上马,冰冷的风刺在脸上,心却因为这样的清冷而逐渐平静,他从来就不是自己的,他说的没错,别说是现在的自己,便是当初的自己,又有什么自己说他的无情?   一切都结束了,如今听到他如此冷漠的话语,再有什么幻想都应该清醒了,是自己多情了,对这个来到人间的男子总在心里有种特殊的感情,一次次的不甘心,这一次,再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纠缠了。   “嗡~”一道寒光闪过?晃花了她的眼,下意识的抬手遮挡这突然而来的刺眼,却从指缝中看到了一条黑色的身影飞纵而来,那刺眼的光芒正是由他手中的剑反射而来。   “啊~”反射性的一声惊呼,一抱头,翻身从马上掉了下来,再抬头,却发现那黑色的身影根本没有停下来对自己出手,而是剑光直指马车。   剑光刚刚触及车帘,一道光芒如银蛇般从里面伸出,电石火花的几次敲击后,浅黄色的身影从里面飞跃而出,直追突然被击退的黑衣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晨阳’中人要杀彤焰?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说了无数次再不管他的念头这一刻抛飞到脑后,该死,那偷偷跟在自己身后的暮衣和岚呢?   “别动,那人没有杀意!”一句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是岚,却让她更不明白这其中的究竟,什么意思?刺杀的人没有杀意?这到底玩的是哪出?但是她选择相信岚。   抱着脑袋狼狈的爬上马车,里面坐着正缩在角落里的莫紫汐,双手紧紧扒着车壁,身子瑟瑟发抖,虽然对她有着莫名的厌恶,但她毕竟是‘苍露’未来的女皇,现在的公主,水潋滟将她护在身后,瞪着大眼望着场中。   那刺客的水准显然一般,若不是刚好碰上他们临时回宫,这样的刺客根本没机会靠近他们身边,等等,一丝灵光突然闪进脑海,紧皱着眉,似乎要抓住什么,却被场中踉跄的浅黄色身影再次抓住全部心智。   怎么回事?以他的功力不该出现如此情况啊,他曾经一手揽着自己,一人力拼十余一流高手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仅仅一个落地都会让他如此艰难?   那黑衣人看来并不想伤他,只是一声招呼,更多的黑衣人将殷彤焰死死围在中心,让他无法脱身,而那黑衣人,则冲着马车直奔而来。   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男子,水潋滟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拦在莫紫汐身前,知道自己不会武艺,只希望靠自己的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片刻,若是他真的出手伤了自己,以岚和暮衣的能力,一定能够救下莫紫汐。   男子冲到水潋滟面前,看见莫紫汐身前的水潋滟,突然提起手中的剑,这一瞬间,连水潋滟都感觉到了强大的杀意,该死的岚,看走眼了!   提剑在手,男子却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只是一顿之间,满身的杀气瞬间消失,伸手一扯水潋滟的身体,娇小的身躯在他的力量下,直接撞到车厢的角落,莫紫汐的身后,而精光闪闪的长剑直接指向了莫紫汐。   “你敢动她,我定然叫你死无全尸!”按着发麻的肩膀,这该死的家伙力气还真大,整条手臂都完全没有了知觉,水潋滟恶狠狠的瞪着他。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威胁,还是其他的原因,黑衣男子的手瞬间一顿,就是这一停顿,水潋滟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撞,两只手死死抓住男子握剑的右手,回头一望那依然在墙角的女子,大声的叫着,“你还不走?”   被她的叫声似乎吼的刚刚才醒过来的莫紫汐,慌手慌脚的向车下爬去,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的行刺吓傻了,在车门边一绊,就这么直直的趴倒在水潋滟身边,黑衣人的面前。   再次被一掌挥开,黑衣人手中的剑又一次落下,望着依然傻傻仰头看着黑衣人的莫紫汐,水潋滟心急如焚,这女人怎么这么笨,只要就地一滚,就可以马上落到车下,光脸漂亮,脑子比猪还笨。   似乎感受到了水潋滟心中想的事情,莫紫汐的身体就势一滚,只可惜,也许被惊吓坏了,她滚的方向,不是向外而是向里,倒象是将自己的身体直接送上了刺客的剑。   “啊~~”娇弱的呼声响起,手指抚上肩头,一丝殷红色的血顺着指缝渗出,刺客身子一撤,便欲纵身离去,却被终于冲出重围的殷彤焰一剑拦下。   此时的殷彤焰早失去了平时的从容淡定,发丝披散,整洁的衣衫早已凌乱,还带着数道口子,所幸的是,没有让水潋滟看见血迹。至少这点,让她放下了不少的心。   几次的身形转换,即使是水潋滟不懂武功之人也能看出,殷彤焰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完全是仗着精妙的剑术缠着对手,不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能坚持多久?水潋滟的手紧紧的揪住衣襟,望着那咬牙坚持的男子。   一只大手突然扯住她的臂膀,在逼人的剑气中将她的身体从马车中扯出,远远的丢出,而代价就是抹过胸口的一丝寒气。   在莫紫汐的惊呼中,水潋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疼痛的身体,回身望去,马车下,是依旧娇呼颤抖的女子,而他身前,是鲜血淋漓却依然屹立的殷彤焰。   “接住她!”水潋滟的眼光一直望着场中的男子不敢有片刻眨眼,猛的一抖寒光,男子被他逼退两步,就这瞬间,地上的莫紫汐被他一脚踢向自己的方向,慌忙的伸手去接那在空中惨呼的身影,看着她在尘埃满天中落地,即使自己的双手也生疼,水潋滟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快慰的笑意。   只是再回头,黑色人影显然已经厌烦了殷彤焰的纠缠,一掌拍出,早已筋疲力尽的浅黄色身影再也无力抵抗这击出的一掌,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向她们的方向。   不知是否黑衣人含怒出手,殷彤焰的人影跃过她们的方向,去势未竭。。。   不好,水潋滟的心头只来得及闪出两个字,自己的身后是湍急的河流,没有任何思索的扑身而上,死死扯住浅黄色的一角,只是那人影,已然落入水中,而强大的水流冲力,根本不是她那已经发麻的手臂能够承受得起的,一声惊叫,红色的人影一个倒栽葱,直接翻入水中。   湍急的水流无情的带着两人在水中起伏,水潋滟第一次感觉到了水的恐惧,与曾经的心神交流完全不同的怒吼,让前方载浮载沉的身影越来越远,而她的心中,也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自己的身边,冰冷的喝水冲入口中,吸饱了水的棉衣拉扯着身体不断下沉,不能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不能就这么让他葬身鱼腹,不停的向前伸着手,不断的看着浅黄色的衣袍一次次从指间滑过。   就在身体越来越重,手臂一次比一次无力时,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从她胸口射出,将那浅黄色的人影重重包裹,一道道水流冲白色的光晕边穿过,却再也无法穿透光晕去戕害那中间的人。   在绝望中看见这最后一丝希望,水潋滟奋力的几个划动,猛的扑上去,将那衣袍紧紧的撰在手中,用力的向岸边划去。   将他湿漉漉的沉重身体拉上岸后,她所有咬牙坚持的力气也耗尽,跌坐在他的身旁,转身查看他的伤情。   双目紧闭,牙关死咬,英俊的脸上完全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还浮现出一缕浅的不能再浅的金色。   他究竟受了什么伤,怎么会有这样的脸色,惊恐之下的水潋滟想立即扯开他的衣服,他落水前受的那一掌,她可是清楚的收进眼内,若不是他强弩之末,那样的一掌又怎么伤的了他?为何短短数月未见,他的功夫会落到如此境地?   一阵寒风吹来,水潋滟顿时全身颤抖,连牙齿也开始格格的打架,才片刻工夫,已经冷的全身僵硬,立即缩回手,抬眼望望身边,用力的抬起他的身体,走向丛林深处。   熊熊的火堆燃起,水潋滟努力的脱着他身上的衣衫,扶起他的身体,靠在自己怀中,扒拉着因为吸水而紧贴在他身上的里衣,现在是寒冷的冬季,只能努力的给他扒光,不然光这湿气,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指尖碰到他刚硬的胸线,所有熟悉的记忆又一次在脑海中泛滥,被他保护的那夜,第一次诚心的交流,第一次甜蜜的吻,第一次在他的怀抱中安稳的睡去,多希望,自己再一次失去记忆。   手指在碰到他腰间的亵裤时有了片刻的犹豫,却在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后双眼一闭,拉扯着。   刻意逃避着不让眼光瞄向那禁地,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的上身,胸前的伤口因为河水的浸泡已经开始泛白,缕缕血丝渗出。   扯下架在火堆旁裙子的下摆,小心的烘干,轻轻包扎好他的伤口,手指却忍不住的顺着他的胸口,喉结,薄唇一寸寸游移,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才能如此靠近他。   手指摸上他的额头时,那异样的温度让她下意识的缩回手,大眼中已然有了无助,熊熊的火堆温暖不了刹那落入冰池的心。   只要,只要能坚持过今天一夜,即使官兵找不到自己,以岚的能力,也一定能寻找到自己,一夜,只要一夜。   颤抖中,光裸的身体轻轻覆上他,侧躺着,将他的头慢慢揽进怀抱,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自己的体温中不再瑟缩,紧皱的眉头开始舒展,不禁低下头,让自己的额头靠上他,薄唇嗫嚅中,轻的不能再轻的字飘出:   “潋。。。。滟。。。。”   微明的天色惊醒了半梦半醒中的她,摸摸他不再滚烫的额头,她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欣慰的笑,手指却一直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游走。   “我是不是该考虑再来晚些?省得我们闲王大人还没调戏够呢!”闲闲的男声从林稍响起,吓回了蠢蠢欲动的白玉手指。   “岚!”这家伙,终于来了,“快,带我们回去!”   “人家为了寻你,彻夜未眠,担惊受怕,你却在这风流快活,也没有一句体贴的问候。。。”蓝色的双眸轻眨,脸上竟然挂上了委屈之色。   “你还说呢,第一时间都没能接住我,回去再家法伺候!”知他又吃醋了,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后吻上他的脸颊,“赶紧替我把他带回去让扉雪看看,一夜未醒,我怕他有什么事。”   “抱他?”蓝色的眼瞬间瞪得老大,随后无奈的摇头,“我现在宁愿昏迷的是你,而能动的是他!”话虽这么说着,却是一手抄起地上的人。   “怎么?很委屈你么?想抱女人?”挤出一丝假笑,望着岚的眼中却全是威胁。   “那当然,他硬硬的,女人软软的。”还是满腹的委屈。   “那你去啊,以你的姿色,若是去‘蓝颜阁’,多的是女人给你抱,还能赚钱给我养家!”   “好,改天试试!”一句出口,换来水潋滟的一个飞踹上他结实的臀部。   “王爷~~~殷殿下~~~”   “闲王爷~~~”   “殷殿下~~~”   一阵阵由远而近的呼唤声让水潋滟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扯岚的身体,“等等!”   “怎么了?”   片刻间,心中想到什么,“放下他,你先回去,在家等我,昨天的事,不对劲!”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嫁祸之仇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6 本章字数:3642 ‘惊魂未定’的水潋滟和依旧昏迷的殷彤焰就这样被声势浩荡的人群簇拥回了宫,而‘晨阳’太子遇刺,更是让皇宫上下一片紧张,几乎出动了所有太医院的太医,当殷彤焰终于苏醒时,所有人大抒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的项上人头保住了,而一直未曾离去的水潋滟,也终于放下了心,就在她准备回府换下一身肮脏的衣服好好休息时,却传来了女皇召见她的旨意。   “闲王爷辛苦了,才从沙场而归,又救下皇太女,朕已经不知如何表达对闲王爷的感激之情!”踏进御书房的门,水潋滟没想到端王莫凤翩也在,正一脸严肃的望着满身狼狈的她。   “皇上谢错了人,潋滟手无缚鸡之力,若真要谢,还是应该谢‘晨阳’太子,是他的奋不顾身,才保全了太女和潋滟的性命。”总觉得房内的气氛有些怪异的压抑,水潋滟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这次的行刺,闲王会不会觉得有些怪异?”女皇的眼中射出两道锋利的刀芒,直射向地上的水潋滟。   “潋滟只觉得这刺客,来的怪异,去的匆忙,所幸是大家都无大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纵然心中有种种猜测,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只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是么?”女皇鼻中一声重哼,“朕临时起意派闲王去别苑接太女和殷殿下,为什么在归途中会遇刺?难道闲王就没有要向朕交代的么?”   话语中的意思让水潋滟瞬间明白,女皇在怀疑自己,毕竟,莫紫汐是她的女儿,没有任何理由需要行刺,而殷彤焰身上的伤,更无须再去证明什么,只有自己,功高震主,又完好无损,拿什么来解释?拿什么来证明?   “而且,据在场人说,那刺客有数次机会伤你,而你到现在,都是全身完好,你又怎么对朕解释?”愈加严厉的声音,让水潋滟无言以对。   “皇上!微臣总觉得其中有些问题。”出声的,是一直在旁边默然的莫凤翩:“闲王爷若要派人行刺,定然不会让自己身陷怀疑之中,而且刺客如此虎头蛇尾,根本有机会让太女毙命,却放弃了,微臣认为,这其中有诈!”   “哦?”女皇只是一挑眉,斜睨着莫凤翩。   “皇上,您想,能想到诱敌深入,利用天降大雪之机断‘扶风’后援之计的人,会安排出如此拙劣的行刺之计么?再说,刺客显然没杀太女的心,不然剑锋也不会只是浅浅划过,也不会在殷殿下落水后仓皇逃走,他完全有机会先杀人再安然离去的,微臣认为,这本来就是一出嫁祸之计!目的,就是为了陷害闲王爷。”   一番话,让水潋滟简直有冲上去抱着她狂亲一口的冲动,其实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只是这想法,从自己口中说出,难免有推卸之嫌,而由莫凤翩口中说出,则全然不一样了。   女皇在长长的沉默思考后,望着地上的水潋滟:“你先起来吧。”再转身看向莫凤翩,“那你如何解释本临时起意回宫之举,会在路上被人行刺之实?”   “微臣认为,闲王爷立下不世战功,是我‘苍露’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四国之间烽烟四起,难保在别苑或者随行的侍卫中不会有他国的奸细,闲王爷突蒙圣宠,也难保朝中没有眼红之人,若皇上因为此事治闲王爷的罪,只怕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偷笑。”这番话,倒让女皇脸上怒色稍霁。   略微思索后,女皇威严的开口:“闲王爷,端王爷一番话确实说的有理,朕也绝对不能枉害忠良,但是,背后主谋一日不揪出,朕一日不得安心,你也一日无法洗清嫌疑,朕给你三月时间,找出主谋,你可接受?”   水潋滟心中苦笑,不接受行么?   “微臣一定要在三月之内找出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给皇上一个交代!”才回朝几日啊,桩桩事件都指向自己,不过那个背后之人,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他差点就让殷彤焰丢了性命,银牙暗咬,心中愤愤。   从御书房中退出,水潋滟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望着莫凤翩,挤出一丝强笑,“姐姐,适才谢谢你了,若没你出声相助,妹妹我说不定今天就死在这了。”   “我知道不是你,你做不出如此愚蠢之事,不过据实而说罢了。”还她一个真心的笑容,“你还是赶紧担心你那个三月之期吧。”   无奈的摇摇头,“三月之期妹妹不怕,其实幕后之人是谁,我就不信姐姐心中真的没数,妹妹我找不到证据,纵然找到证据,又怎么敢拿出来?”   丢下楞在原地的莫凤翩,水潋滟径直向前行去,一夜的惊心动魄,自己也该好好的洗洗,休息了。   全身累散了架般的爬回闲王府,当看见迎面而来的景象时,只能心中一叹,看来美好的睡觉愿望又要泡汤了,看着厅中早已准备好的如同三堂会审架势的各色男子,有如斗败了的公鸡般摊在了椅子上。   刚刚一屁股坐下,面前已经站定一个雪白的人影,还没来得及开口,手中已经被塞进了一堆瓶瓶罐罐。   “这是什么?”水潋滟扭着抽搐的脸,望着怪异行径的滕扉雪。   “红瓶的是毒药,绿瓶的是迷药,紫色的是金疮药,黄色的是治内伤的药。。。。”   撑着脑袋努力的记着他的交代,每说一样,就挑出来放到一边,在他的话语终于停顿下来后,她望望手中最后一个白色的瓶子,有些奇怪的抬头:“那这个白色的是什么?”   “消暑去火的药!”   。。。。。   。。。。。。   。。。。。。。   “哈哈哈哈哈哈~”不约而同的爆笑声同时在场中响起,水潋滟望望窗外白雪飘飞的天空,再看看手中的瓶子,消暑去火?   “死人脸,你确认不需要拿一个药柜让她扛着?”缩在角落里的段枫遥捂着嘴巴笑的直打跌,似乎在他眼中,逗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要有趣的多,当然,现在的他还是不愿意招惹岚,即使同处一屋,也选和岚距离最远的地方呆。   “哼!”似乎也对他们的调侃成了习惯,冰白的唇一撇:“若是你们保护得当,根本不需要我配什么药,还是检讨自己吧,两个人,大眼瞪着,都能把人弄丢了!”不屑的转身,摸回自己的座位悠闲的靠着。   “好了,别闹了,暮衣呢,和我说说你查到了什么?”虽然有些啼笑皆非,还是小心的收起了一堆瓶瓶罐罐。   “他是公主的人!”没有废话,也没有解释自己跟踪和发现的过程,直接丢给她一个结果。   “是上次那个被我拉着教我射箭的人?”昨天自己还奇怪呢,怎么没看见那女人身边忠心耿耿的侍卫,感情,扮刺客去了。   颜暮衣又一次肯定的点头。   “呵!我就知道是她。”扯着脸直摇头,水潋滟一付意料之中的表情,“这公主,无聊不无聊啊?”   冲到角落里,对着那个依然咧着嘴偷笑的男人,伸出两只手指,在他面前晃晃,在他不明白的眼神中,突然掐上他漂亮的脸蛋。   “喂,喂,喂,你干什么,害你的人是公主,为什么拿我出气。”俊脸已经被扯变了形,痛呼喊叫中,却没有一点挣扎。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祸水,她也不会对我这么恨之入骨,就是你这张破脸干的好事。”眼睛弯出漂亮的线条,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疼却不敢挣扎的可怜样子。   “根本不关我的事,她对你,一直都敌意,你分明就是借机欺负我。”使劲的搓着被狠掐的脸,大眼忽闪着,巴巴的望着罪魁祸首,被冤枉的表情表露无疑。   “对啊,我就是欺负你,怎么滴?”摆着脑袋,伸出一只青葱玉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戳,摆明了无赖,可怜的被欺负了的小狗,只能缩在角落呜咽。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即使有证据,也不能拿她怎么样!”长叹着气,有些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这个骄蛮的公主,和自己如此势不两立,也许以后真的要步步为营。   “我进宫替你杀了她,既然喜欢行刺,我就让她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行刺!”岚的语气中,已然有了噬血的气息。   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你杀了她,我的冤枉不但洗不清,反而更重了,说不定女皇一不开心,把我就给喀嚓了。”   邪气的飘到她面前,伸手一弹她的小琼鼻,俯低身子,“若让你被怀疑,那我不是太没用了?我大不了幻化成其他人的样貌,让别人被怀疑好了,你不会有任何事的嘛。”   拉低他笑的邪恶的脸,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大大的啵,“不愧是我的好夫君,这么坏的点子都想的出来,我喜欢!”   “不过。。”话锋一转,“既然要赢,我就要赢的漂漂亮亮,我岂是吃的那么大亏的人,就这么让她死了,定然有人不服气,我要让她输的连反驳的话都没有!”   “明天派人请端王过府一叙,当做是同甘共苦之后的感怀。”优雅的端起茶杯,一口香茗入腹,闭上眼仔细回味着口腔中的芳香,“扉雪,明天陪我去一趟‘蓝颜阁’。”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独会凝峥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6 本章字数:3660 “闲王爷,怎劳您如此大驾?让凝峥受宠若惊!”还是那波澜无惊的优雅浅笑,虽然有些意外来访之人,却立即恢复淡定,让水潋滟好声赞叹,如此男子,放在这里,确实真的是委屈了。   “怎么,不是心心念念的端王爷,有些失望拉?”同样的飘逸,同样不染纤尘,为什么自己身边这个,就是一张破嘴巴,看人家那气度,哎,望着身边无动于衷的滕扉雪,水潋滟只要叹息的份。   “怎么会,闲王爷会来看望凝峥,是凝峥的福气,只是不知闲王爷有什么事?”说话间,连执壶的手都未曾颤一下。   这家伙,怎么和莫凤翩一个德行,说的好听是冰雪聪明,说的难听就是老奸巨滑,自己一来,开口就问自己有什么目的。   堆起满脸的笑意,“潋滟前段时间请了位神算,据说前程,姻缘都奇准无比,今日既然来了‘蓝颜阁’,便想到了凝峥,不若,让神算替你摸摸骨,看看我们凝峥什么命,怎么样?”   不知道是滕扉雪的出尘让他有好感,还是水潋滟的热心让他不忍拒绝,即使有些不置可否,却还是有礼的伸出漂亮的手掌。   扯过白凝峥的手,一把塞进滕扉雪的掌心,“神算,替人家好好摸摸!”口气中的含义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   一杯杯的酒被灌进腹中,水潋滟悠闲的翘着腿,指节叩着椅子扶手,漫不经心的哼着小曲,眼神,却一刻没有从两人身上移开。   看着滕扉雪终于将手移开,水潋滟立即从椅子上窜起,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滕扉雪还没开口,一旁的白凝峥却已出声:“治不了的!”   房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僵硬,只有白凝峥平静如故,“我知道闲王爷一片好心,也知道闲王爷聪明过人,不过从我不肯被赎身这事上,便能猜出我身患隐疾,也谢谢闲王爷背着凤翩肯帮我,不过这病,治不好的。”   望望依然没有出声的水潋滟,他笑笑:“当年我也是‘蓝颜阁’的花魁,在出阁之日被凤翩买下,能被她宠被他爱,已经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我知她不将世俗礼教放在眼中,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我不能,曾经,我背着她,服用‘长生果’,可惜,从来也没有动静,于是,我偷偷的看过大夫,结果就是,我不能生育。”   水潋滟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抓着滕扉雪,感觉到冰白的指在她的手背上两下轻点,证明白凝峥说的没错。   “和她这么多年,我又岂会在意自己的出身,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根本不把自己的王爷身份当回事,可是,无后之责,我担当不起。”长嘘了一口气,心中的秘密被说出,似乎他也轻松许多。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清楚呢?以你对她的了解,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哑着嗓子出声,却看见白凝峥瞬间敛起的笑容。   “你不肯被赎身,又不是喜欢这里,你对她的情,白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怎么会不明白?她一直没有揭穿原因,就是在等你,等你放下心结,可你却也在等,一直在等她放弃你,这么多年,何苦呢?”看似潇洒的两人,却因为情太深,太顾及对方的感受,都在等,等对方放弃心中的坚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不可能!”语气软的完全没有说服力,拿起桌上的壶,却第一次将酒洒出了杯外。   “可能不可能你比我清楚!”根本没和他争执,看着他自若的表情终于有了异样的变化。   又是长久的沉默,痛苦的声音终于响起:“何苦呢,我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又不是你说了算,她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有些想砸的他脑袋开窍的冲动了,“你要是我的男人,先揍你一顿,再丢上床,告诉你值得不值得!”   “淫荡!”嗤声中,是久未出声的滕扉雪。   一脚踩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咬着牙说道:“淫荡?你又想被我强奸了是吧?先告诉我,有没有的治。”该死的人,就知道拆自己的台。   “有!”干脆的丢出一个字,让水潋滟心情立即雀跃,看着面前大大的粉面桃腮,顺势一口亲上,“就知道没你治不好的病!”   可惜才亲上一下,手还没来得及毛上他的脖子,就被人一把狠狠的推开,恨声丢出两个字:“淫女!”   “怎么样?我家‘医仙’大人说你的病有的治,还准备死赖在这‘蓝颜阁’不成?”看着被扉雪一个字震到失神依旧没有恢复的白凝峥,水潋滟伸着脑袋插着腰,一只手在他面前晃晃。   “真,真的?能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交织着渴求和退缩,长久的期待,万一又是假的,那巨大的落差让他有些害怕。   “我家扉雪什么人啊,堂堂‘医仙’,他说有就一定有!”拽着滕扉雪的衣袖,骄傲的象个带着孩子献宝的母亲。“怎么样?要不要我顺便替你赎了,送进端王爷的大门?”耸着眉毛,还真笑的一脸淫荡。   抿唇轻笑,慢慢的低下头,缓缓的摇了摇,这动作让水潋滟立时明白,“知道知道拉,想等心爱的人亲自接你出门是吧?行,不过今晚我在府中宴请姐姐,我替你把这事提出来吧,记得来哦。”   “扉雪,要是你不能生?会不会也和他一样,拒绝心爱的人?”从‘蓝颜阁’中出来,百思不得其解的水潋滟歪着脑袋看看滕扉雪,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似乎根本不想理她这个无聊的问题,滕扉雪撇过脸不答腔。   “说拉~”拉着他的手不依的晃着,今天没坐马车而是选择走路出门的决定真好,至少他没理由丢开自己的手。   不耐烦她的纠缠,冰白的唇微启,却只有一个字:“滚!”   冬日的夜晚,寒冷萧瑟,闲王府的房内,却是笑意盎然。   “妹妹,你如此恩情,让姐姐我无以为报。”当一切明了,莫凤翩又怎会不心生感激,多少年的等待,终于有云开之日,“只是。。”   酒盏一伸,挡住了莫凤翩剩下的话:“家事归家事,国事归国事,姐姐不用为难。”   “可我多少还是会内疚,毕竟,我知道真相!”第一次,在莫凤翩的脸上水潋滟看见了愧疚。   无所谓的一摇头,“你也没证据,所以你也无能为力,昨日姐姐肯为妹妹说话,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整个‘苍露’又还有谁肯为我出头?”   莫凤翩已经为自己做的太多,人有时候,是需要懂得感激的。   放下酒杯,水潋滟神色一整:“姐姐,若是妹妹现在离开‘苍露’,你和女皇,会放过我么?”   一句出口,气氛凝结。   “若你是吾皇,会放任一位战功赫赫并且带有天之预言的女子离去吗?”放下酒杯,莫凤翩不答反问。   “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这闲王爷,究竟当的应该不应该。”似乎在问自己,水潋滟摇头苦笑。   “姐姐,你知我境况,可是你又知我为何会如此到今日这进退两难之地么?又是什么让我得罪她的么?”到了这个时候,水潋滟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想办法得到的支持,就是莫凤翩。   “不是因为他?”看着一旁的段枫遥,莫凤翩有些意外的问道。   “原来姐姐连这个也知道,那日姐姐说出门去看情况,想必是见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有绿遥的晚归对不?”如果自己没记错,当初莫紫汐第一次到‘蓝颜阁’要见段枫遥的时候,是她率先出的门,最后却还是段枫遥迟归,给了那女子机会。   “她带着面纱,可她是我这么多年看大的外甥女,又怎么会看不出?本以为是她一时性起,才让绿遥去的,没想到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不关你的事,不过姐姐可能有件事不知道,那就是我救若蓝之时,那刺杀他之人,其实我早已查出,只是因为对方势力过大,我无法对抗,只能将一切隐瞒,不知道姐姐此刻又有什么想法?”望着莫凤翩的眼,看着她举杯的酒停在唇边,久久,久久。   “是她?”纵然是问句,已经有了七分肯定。   无言点头,默默饮进杯中酒。   “你能肯定?”那时的若蓝腹中,有着‘苍露’的皇嗣,这个罪名,又怎么能随意。   从一旁拿过几只黄羽箭,递给莫凤翩:“这是我从她身边的侍卫那偷来的。”   莫凤翩显然已经失了以往的从容,接过箭半晌未曾动,终于狠狠的一吸气,伸手拂开尾翎,当大大端字入眼之时,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姐姐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毕竟这也不能算做证据,这东西,能说是我自己找人打造的,若蓝也没有见到刺客的真正面目。”   轻轻一摆手,“我信你!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她恨我,与绿遥也好,殷殿下也好,都不是关键,关键就在于,我救了若蓝,不得不说,她这个行刺自己的安排,很妙!”   酒杯一顿,莫凤翩咬牙出声,“妹妹想做什么就做吧,如此心胸,不配为我‘苍露’之主。”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其人之道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6 本章字数:4770 “你能肯定她不会出卖你?”趴伏在岚的胸口,感受着从各个穴道中他输入的真气,听着头顶传来的低沉声音。   “她忠心,但是她的忠,是对整个‘苍露’而不是个人,而我今日,不过是知会她一声,我不是个会一直被人打而不还手的人,即使那个人权势滔天,我会让她输,输的没有还手之力!岚,我需要你。”   “呃,你是指现在还是过几天?”俊脸压低,带着勾魂的笑。   一楞神后,同样的笑展露,“都要!”一把拉下他的脑子,唇被擒住的同时,翻身跨上他的腰。。。。   “公主!”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阶下,垂手低头。   “啪!”一个耳光结实而响亮,男子没有躲闪,默默的承受了这一巴掌。   “知道为什么打你么?”女子的冷哼响起。   “不该伤及殷殿下。”一抬头后再次低垂,“可是,殷殿下一直与属下纠缠,不伤他,属下恐有救兵前来,是属下失职,请公主责罚!”   “江陵啊,以往说你做事莽撞,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授意你一定要表示出不能碰她一下,而且还要伤我,你为什么不听?”显然心中的气还没有消。   “属下,属下,属下看见那女子,心中的气愤就不由而出,一时没忍住,而且,公主要属下伤公主,属下,下不了手!”男子望着面前若仙子般的脸,讷讷出声。   “杀她容易,可我要的不止是她死,我要的是她身败名裂,要的是她死无葬身之地,知道么?”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殷红色蔻丹手指紧紧铰着裙带,脸色一片森冷之色。   “可是公主,她不过是一介平民,对您根本构不成威胁,一个青楼男子您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殷殿下也决计不会看上她,为什么您。。。”   “你知道什么?”男子出口的疑问被她狠狠的打断,“她是传说中的天定之女,得她者得天下,而她一出现,就破坏了我的好事,让那贱人进了宫,还生下了贱种,三个月将我们一年都无可奈何的‘扶风’大军全歼,她成了传说中的战神,你认为现在的她?还有什么样的奇迹是不能创造的?”   看着男子低头不语,她睨着,“我是‘苍露’未来最尊贵的女人,你以为我会看上一个青楼男子?他,不过是我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至于那个殷彤焰,我看上的不过是他的地位而已,天下间的男子,有谁我会放在眼中?哈哈哈哈哈哈。。。。”大殿中回荡的,是她疯狂而凄厉的笑声。   “我这几日会进宫见目前,请她在祭天大典上昭告天下我和殷殿下的联姻,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知道么?”看着面前噤若寒蝉的男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次就饶了你,下去吧。”   男子一身冷汗的从殿中踏出,在他眼中,美艳的公主一直有让他感到寒意的压力,她的冷静,她的高傲,还有她的疯狂。   满怀心事的在夜色中飞纵,却没有发现,身后一条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紧紧贴着自己。   江陵在夜色中纵跃,不时停下来回头探察,再投入茫茫的夜色,不知道是不是无边的夜色给了他沉重的压力,他的心中隐隐的有种不安感,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看了着,可是自己已经数次停下来查看,每次身后都是空无一人,甩甩脑袋,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如今自己已经围着京城跑了大半圈,就是有人跟踪,也应该被自己甩了,再次转身,突然顿在当场,张嘴发不出一声,眼前是令他魂飞魄散的一幕。   一个蓝色的鬼影在他面前飘荡,以他的认知,再高深的武功也不可能出现这样停留在空中的飘荡,一张苍白的脸上,红色的舌头长长的伸在外面,竟然还滴着血迹,两只如铜铃般大的眼睛如死鱼一样瞪着江陵,却没有眼珠。   “什么人,在江爷爷面前装神弄鬼!”即使有些背后发凉,直性的汉子还是一声大喝,直接一掌拍向空中飘飞的身影,那身影却如同一张纸片般,随着掌风在风中飞舞,一掌过后,就象打在空气中,江陵一掌过后,身影再次回到原位,继续飘在空中死死的瞪着他。   “我就不相信砍不死你。”抽出腰间的武器,对着那左右飘飞的鬼影劈去,一刀劈中,看见鬼影从中分开,还来不及开心,那空中似乎没有重量的鬼影又一次向中间靠拢,慢慢融合,再次成为一个完整的影子。   若说适才还有武器在手撞胆的话,现在的江陵已经无法不相信面前的是一个鬼,没有哪个人能被人砍开了还能这么又重合的,所有的勇气瞬间跑离身体,握刀的手已经有些发抖,脚步不自觉的慢慢后撤,而他每退一步,那个森森鬼影就飘进一步,此时的江陵脑中再没有任何想法,突然掉转头,运起全身的功力,撒开大腿闷头狂奔。   在他狂奔了数条街后,飞快的脚步终于渐渐放慢,靠在墙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在呼吸逐渐平稳后,试探性的往后一探脑袋,入眼的,是一张放大了的鬼脸,还在滴血的唇咧成大大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点点滴落的血,森森白牙仿佛他就是自己选中的猎物,随时准备一口吞下。   “啊~~”惊慌的往后退着,正待再次掉头狂奔,后颈一阵局痛,已经是人世不知。   屋后闪过两个人影,水潋滟靠在岚在怀抱里笑的一脸开心,:“你为什么逗他?”   “还不是为了让你开心?”埋首在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馨香,“他不是害了你很多次么?所以让你开心下啊。”耸着肩膀,笑的得意。   “刚才你怎么弄的?我只看见你带着我跟在他身后,他怎么吓成那样啊?”有些不明白刚才江陵为什么对着面前的空气一脸的惊恐,而身边的岚则笑的开心无比,明明什么都没有,好好的大活人,还武林高手呢,跑的有如丧家之犬。   “心魔!”好奇的小脸被他疼爱的捏了两下,“我承认是我干的,不过是将扉雪配的一些药让悄悄送进他身体内,他自己的神志出现了问题,如果不是他做了太多事,也不会有那样的反应,他看到的,是他自己的心魔,当然,我也能幻化出些神魔,只是怕惊着你,只好让你看着他对着空气发疯咯。”似乎还有些为自己不能表演而惋惜。   “你确认会没问题?”有些忧虑的望着岚,“我的计划,不容有失。”   丢给她一个白眼,“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隆重的祭天典礼在莫凤亭的坚持下率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在祭庙举行,在莫凤亭心中,‘苍露’能在磕磕绊绊后有如今的顺利,一定是上苍的庇佑,自己的身体逐渐好转,同时喜得皇女,今日,自己特地带若蓝和皇女前来,也算是沐天之福,希望以后国家都能如现在般风调雨顺,自己也就能放心的将一切交给紫汐了,昨日自己已经当众宣布了女儿和殷彤焰的联姻,不关国事,只因为女儿和殷彤焰之间的感情,一旦祭天宣布太女的婚姻后,自己就该着手准备他们的婚礼了,而之后,自己也许就该放下这庞大的任务,带着若蓝在后宫享享清福。   独自一人在前排站着,身后是庞大的臣子队伍,耳边的礼师已经开始了长长的颂诗,台阶下,无数的舞师跳起了祈福的舞蹈,口中吟唱着祝福的颂歌,盛大而喜气,这是百姓安康的舞蹈,是国家昌盛的赞颂,莫凤亭的眼中,终于有了欣慰和自豪的笑。   “皇上,小心!”   就在她含笑望着底下臣服的一干重臣时,一句惊慌的喊叫让她立即回身望去。   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已经在眼前。   “叮!”身边的侍卫奋不顾身的扑上,接下了刺客致命的一击,人群顿时大乱。   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再次揉身而上,对象,还是莫凤亭。   “保护皇上!”这一刻所有醒来的侍卫都仿佛醒了过来,将莫凤亭围在身后,所有被惊吓到的臣子,连滚带爬,鬼哭狼嚎中寻找着藏身之所,看着人群中呆若木鸡的莫紫汐,莫凤亭一扯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护在身后。   在侍卫的围攻下,刺客仍然在展转腾挪着,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大,越来越乱,刺客场中一扫眼,再次盯住莫凤亭,奋力刺倒面前两名侍卫后,全身化为一道剑光,直扑中间的明黄色身影。   面前的侍卫纷纷的拦在女皇之前,紧张的盯着扑来的人影,莫凤亭急急后退,却突然感觉后腰有人猛的一撞,将她的身体直接撞出了侍卫的保护圈,再抬眼,已经是刺客猛烈扑来的一剑,再想躲,已经是来不及。   一剑入体,透胸而入,身后而出,带着长长的血痕,震撼了她身后所有的人。   似乎面前突然出现柔弱的身体让刺客一惊,再想抽剑,却被她的身体卡住,就是这电石火花间,女子用尽全身力气一扑,伸手一扯,黑色的面纱落地。   显然这个动作让刺客愤怒,猛的抽手,寒光闪闪的剑带着漫天血雨喷洒而出。   水潋滟挡在莫凤亭的身前,指缝已经按不住涔涔而出的血,美丽的脸已经因为突然的疼痛而完全变形,身体向后倒去,却被莫凤亭牢牢接住。   血丝顺着唇角淌落,一点点,一滴滴触目惊心,却依然死死护在莫凤亭的身前,口中轻轻的逸出四个字:“保护皇上!”   “江陵!”一声惊呼从人群中传出,刺客伸手一摸脸庞,脸上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脚尖点地,腾空纵去,几个起落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闲王爷,闲王爷。。。”莫凤亭死死抱住身前逐渐瘫软的女子,焦急的呼唤着,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惊慌的大喊着:“太医有没有在,太医,快,快回宫!”   “皇上!”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揪住莫凤亭的衣襟,“回闲王府,扉雪,扉雪在府中。”   似乎猛的被惊醒,女皇再次大喊:“御辇呢,快,去闲王府!”   房外是各种焦急的人,无数人想靠近焦躁度步的莫凤亭,都在她强大的气势下将迈出的脚缩回。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着水若蓝手忙脚乱的哄着怀里的宝宝,不时抬头望望莫凤亭,生怕孩子的哭闹会让她更加心烦。   伸手抱过这个自己中年得来的女儿,烦躁的心也在低哄中慢慢平静,“别担心,闲王爷不会有事的。”知道若蓝自小无亲,对水潋滟这个姐姐看重非常,莫凤亭第一次开口安慰着。   “皇上,那个刺客的身影,和当初追杀我的,很象,你一定要查清楚,替姐姐还有我报仇。” 低低的声音传来,却让莫凤亭的脸再次一沉。   “派人追去了么?”威严的望着身边的刑部尚书。   “已经全城搜索去了,刺客怎么也跑不出京城的,皇上,皇上放心。”哆哆嗦嗦的回着话,在凌厉的眼神下,腿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抖,寒冷的深冬,他额头上却不断的渗出一颗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滴滴淌落。   “如果抓不住刺客,你自己看着办吧!”一句话,刹时让面前的人扑通跪倒。   “臣,臣一定竭尽所能,一定将刺客缉拿归案,”皇上遇刺,功臣重伤,若不能捉拿到刺客,自己只怕不是丢了纱帽这么简单,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随着冰白的身影慢慢踏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气氛顿时紧张,“闲王怎么样了?”最后,还是莫凤亭冷静的开口。   微微一笑,有礼的一揖,“皇上请放心,闲王虽然受伤过重,失血过多,暂时昏睡过去了,小民有把握救回闲王爷的命!”   就在所有人放下一颗心的同时,莫凤亭却没有笑,只是皱着眉,“起驾,回宫!”   今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不敢触及天子圣颜,所有的人都埋首不语,气氛一片凝重,望着莫紫汐的马车消失在转角,莫凤亭轻轻闭上双目:“派人给我守着‘太女殿’,从今天起,只许进,不许出。”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公主失势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7 本章字数:4705 就在深宫因为女皇突然的命令而紧张的时候,水潋滟正悠闲的靠在暮衣的怀抱里,享受着段枫遥亲自做的美味,小脚开心的一晃一晃,惬意的很。   “枫遥啊,我想吃你上次弄的那个烤的香香酥酥的鸡,看在人家是伤者的份上,弄个嘛~”涎着脸,望着段枫遥,那脸上的无赖,让段枫遥非常想把她从床上拖下来揍一顿,不过看看一边一脸不开心的岚和身后的颜暮衣,只能将一腔怒火从眼中射出。   “才一天,你已经拿身为伤者的借口叫我弄了二十多道菜了,有你这样的伤者么?”指责中更多的是委屈,本来确实有点心疼她,才好心的给她做东西吃,结果她吃完这个要吃那个,整整一天,自己在厨房中蹲的就没出来,看她左手拈起一块甜糕丢进嘴巴里,那边还喊着要吃酥鸡,真想不通这么小的肚子里怎么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岚~~~~”拉长的声音中有着刻意的甜腻,让在一边被冷落的人立即堆满了笑蹭过去。   伸手一指,嗲着声音捏着嗓子,外带嘟着嘴,“他不给我做东西吃,我是伤者也,想吃点东西也不行,我的命好苦哦。”   “谁敢不给我的小莲妖儿吃东西,我就扒了他的皮。”笑意满脸的讨好,在转身后就成了面沉如水,“你真的不做?”眉毛已经开始竖起来,蓝色的大眼也有越来越圆的趋势。   “砰!”回答他的是已经合上的房门,刚才还满腹委屈的男子早已经遁出门外,火烧屁股般的奔向厨房。   “岚,现在外面有什么消息没?”没形象的抖着腿,将甜糕丢进嘴里,津津有味的舔着手指。   “女皇秘密在宫内将太女软禁,看来只要找到那个太女侍卫江陵,女皇就要正式开始调查了,很多事,就要浮出水面了。”在她胸口伤处轻轻一点,“看来你这个伤没白挨哦,那一剑下去,我当时真的心都抖了,我都说了,一切都由我幻化出来的景象吓吓他们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我刺进去?”   “笨死了,万一女皇要来个当场上药,或者非把我抬回宫里,若是有太医在扉雪之前看到我的伤,不是一切都完了?让你刺的血肉模糊些,多少也能拖到扉雪来嘛,既然要做,就不能给人任何查出来的机会,我说了,我要让她输的无法翻身,那个江陵现在是不是该出去让他们抓到了?我等着看那张骄傲的脸怎么跨掉。”开心的扭着身体,却扯痛了伤口,笑声转为哀鸣,标准的乐极生悲。   “放心吧,我这就让他出去被那期待他的士兵早早带走吧!”在她光洁的额头一弹,潇洒的转身出门。   “微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手捂着胸口,苍白着脸努力的让身体慢慢拜倒,却在第一时间被女皇扶住。   “爱卿身子弱,这些礼仪以后就免了吧。”看得出,这关心,出自真心,这见王不跪的赏赐,已是天大的荣耀,而一旁的莫凤翩却始终沉默不语。   “微臣听说行刺之人已经拿到,心急之下便赶来了,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的能力,能够指示的了他。”水潋滟的脸上,是关切和焦急。   “我也很想知道!”眼中闪出森冷的光,“去天牢,今日我要亲审他!”   “皇上,莫审了吧,刺客抓到,一刀杀了便是,莫审了。”半晌,从莫凤翩的口中,只是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我想审,因为,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同样挣扎的,是女皇的心。   “皇上,妹子劝您莫要审了,太多事情,审出来对您只会是更大的心痛。”拉着女皇的手,莫凤翩慢慢跪下。   “为什么你说的这么肯定?难道你对朕隐瞒了什么?给朕理由,给朕不审的理由!”后面几句话,已经是声嘶力竭。   “江陵一介武夫,当初怎么可能知道水贵君和皇上之事?若是知道,又怎么敢当街追杀已经有孕在身的水贵君,甚至口出狂言,身后之人权势滔天,这个身后之人,皇上您真的还要确认吗?为什么会不放过水贵君?还是他背后之人的目的本就是那肚子里的孩子?皇上,你难道会真的没想到么?求您,莫要审了!”身体渐渐趴伏在地,莫凤翩已是痛哭出声。   “也许,也许是水贵君看错了,他,他不是说没看见杀他之人的真面目吗?这个江陵,他也只是说身材象,说不定,不是江陵,只是误会。”有些软弱的找着借口,只是那话,连她自己都有些无法相信。   “皇上!”水潋滟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莫凤亭的面前,抱着她的小腿,“潋滟恳请皇上,莫审了,一切就此打住,那刺客,杀了!”   有些不置信的望着地上的水潋滟,莫凤亭的声音开始发颤:“原来你也知道,当初在出征前,你告诉我有些眉目了,却只说没有时间继续查下去,原来你早就知道,只是顾及我,你不肯说,是不是?”伸出手指着水潋滟,只是那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抖动。   颓然的倒在椅子上,仰望着御书房精美的顶饰,莫凤亭的眼中早已经失去了精明的色彩,“你们全告诉我,我就不去审了!我知你们想替我皇家保留一丝血脉,为先后留下他的牵挂,好,我不审,但是你们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跪在地上的两人,依然没有一字出声,房内安静却气氛低沉。   “朕审了,刺杀皇上的罪就要坐实,那时候,再高的地位也不可能保住她的命,你们是在为朕着想,但是,身为一国之主,一家之主,我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一切!”喷薄的怒火已经发泄,只有浓浓的无力感在心头徘徊,骄傲的一国之君,能将国家带向繁荣,却不能教育好自己唯一的女儿。   从沉默中抬头,水潋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苍白的女皇,“潋滟救若蓝之时,确实也只听过刺客说话,没有见过真面目,秋围之日,潋滟被人偷袭,黄羽箭翎端字印,潋滟知道不会是端王所为,才着手调查,才知道所受袭击,可能与当初救若蓝有关,潋滟出征,不如皇上想的那么为国为民,同时还有避祸的想法,再回来,以为仗着军功名气,可以不再受到威胁,没想到公主和殷殿下被刺,矛头直指潋滟。”   长长的一声叹息在房中回荡,“为保地位,谋杀皇嗣,心中妒恨,暗害功臣,只是为何,连母皇都不放过?就这么等不及了么?是怕我不将皇位传给她,还是怕我活的太长了?祭天当日,我将她护在身后,她却将我推向刺客的剑下,纵然你们这么多维护,我又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她?”   这一刻,水潋滟的心开始动摇,若不是莫紫汐仗着权势不断对她下手,逼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安排岚假冒江陵行刺女皇,让她失权,只是,看见女皇的表情,她开始不停的在心中问自己,究竟错了没有,女皇对太女的爱,对她这么多年的期望和栽培,因为这一次的背叛,而彻底伤了心,莫紫汐再狠,也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而自己的栽赃,则注定成为女皇心中永远也拔不掉的一根刺,她也会自责,也会痛心,可这些,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再完美理由的反击,只要伤害到了他人,还是自己的错。   抬头望向莫凤亭:“皇上,现在一切还是没有证据,臣,恳请您不要再审了!就让这一切过去了吧,便是背后主使之人,在这次的事件过后,也定然会反省自身,您,就将一切抹了吧。”莫紫汐,若你真的肯改,以一颗博大的心反省自己曾经的错误,也许,一切都还有转机,这一次,是水潋滟真心的请求,以岚的摄魂之术,若审江陵,必定一切如自己安排的那样完美,可是,这样的‘事实’被女皇听到,又将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水潋滟真的希望,为莫紫汐讨一次饶,只为那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女皇。   就在水潋滟和莫凤翩为了莫紫汐而苦苦哀求之时,被禁军重重‘守卫’的太女殿内却是一阵阵打砸喝骂声传来。   “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为什么不放我出去?天借了你们狗胆是不是?”伴随着喊叫,花瓶破碎的声音入耳。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堂堂太女,‘苍露’的公主,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又是一阵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等我出了这个门,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如此犯上,竟敢连我也关。”似乎已无东西可砸,连桌椅都给掀了出来。   满地狼籍的殿中,女子本来精心修饰的容貌早已经狰狞,金色的衣衫,早因为动作而皱起,一边衣袖半挂在肩头,腰带也已不见了踪影,凌乱的头发和汗水一起粘在额头,散落在背后,丝丝缕缕,价值连城的牡丹落凤钗,斜吊在散乱的发间,和它的主人一样,失去了往日的尊贵荣华,通红的眼中,是主人燃烧的无边怒火。   “我要见母皇,我要见母皇!”连日来多少次歇斯底里的狂叫,却从来没有见到过那往日对自己慈爱有加的母亲。   “你们这些拦着我的家伙,到时候我一个个杀了你们,看你们还怎么拦我!”继续叫嚣着的她,却没有发现,刚刚踏进的明黄身影,因为她的这句话,再次紧紧皱起了眉头。   “紫汐!在你眼中,他们仅仅因为阻挡你出门,你就要杀他们?母皇以往对你的教导,你全忘了么?”厉声喝出,终于让那个扯着侍卫狂乱打着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母皇!”惊喜的回头,身体飞快的奔了过来,却在临近身前被侍卫拦了下来。   “让开,你们这群贱人!”她沉浸在见到母亲的强大欢乐中,却没有发现因为这句话,她的母亲眼中,又一次闪过心痛,对她野蛮和无知的心痛。   “紫汐,母皇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江陵杀水贵君?”   美丽的大眼瞬间瞪得老大,“我没有!”想也不想的直接开口否认。   “江陵已经抓到了,别说你杀水贵君,连你安排人杀闲王,之后派人行刺自己嫁祸之举,朕都已经知道了,你认为你还能否认么?”女皇眼中的痛已经慢慢化为冰冷,那是对自己最爱之人的绝望。   “母皇,他不过是个低贱的青楼中人,不配拥有我们皇家的高贵血统,紫汐不过是好奇逛青楼,却在无意间发现他隐瞒身份和母皇幽会,本不想干涉,可是他却私自怀了母皇的孩子,我们的高贵,怎么能在那样的卑贱身上流淌,母皇,紫汐也是为了我们皇家的尊贵啊。”当发现一切都不能隐瞒,她的大眼中突然布满了泪水,语气中也全是委屈。   “你真的是为了皇家尊严?还是怕你所谓的太女地位不保?”猛的踏前一步,双眼死死盯住莫紫汐那看似无辜的泪眼,眼中厉芒让那盈盈欲滴的泪水立即止住。   “谋害皇嗣,死罪一条,你暗害闲王,嫁祸皇姨,陷害皇亲,还是死罪,紫汐,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她贱民出身,凭什么做我‘苍露’王爷?”眼中怒火喷出,手指一指水潋滟,“一切都是因为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让你一天好过!”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上她精致的脸,打掉了她满脸的张扬,打掉了她自以为是的骄傲。   水潋滟揉揉有些发麻的手掌,对上莫紫汐癫狂的眼:“你害我数次性命,这记巴掌是告诉你,再尊贵,也要懂得尊重别人,水若蓝再低贱,也是你父君,我再卑微,也请你下次见到,喊句皇姨!”   明黄色的身影慢慢转身,“传朕旨意,太女莫紫汐,德行失态,纵容属下,自今日起,废去太女之位,在殿中修习,没有朕的旨意,终生不得出殿门一步!”   “你为什么能那么及时的冲出去救皇姐?莫非你知道什么?”当只有两人的时候,莫凤翩终于开口询问。   “我知道,却没有汇报,因为有些秘密,即使说了,也没有人信,所以我拼着命,也要摘下他的面纱。”   两人慢慢的行着,水潋滟却知道,有些秘密,永远都不能说,即使姐妹。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赐婚之夜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8 本章字数:4824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只是公主莫紫汐被突然宣布废去太女之位同时软禁深宫,却带来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先前宣布的与‘晨阳’的联姻。   若是其他的赐婚,也许女皇一旨诏书作废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是这一次要作废的,是与‘晨阳’太子的联姻,如此重大的联姻,牵扯到两国之间的邦交,若是随意说废去,岂不被‘晨阳’以为自己戏弄于他们,若是实言相告,家丑怎能外扬?   “皇上,实在不行就对殷殿下说公主患病,无法成婚。”看着女皇在面前转来转去的度步,莫凤翩挠头半晌,只憋出这么几个字。   微微的摇了摇头,“你这个说法只能拖的了一时,却不是长久之计。”   水潋滟也犯了难:“可是,我们‘苍露’后宫所出太少,两位公主,另外一位年龄尚未满周岁,便是想换位公主,也是不行。”   “换公主,换公主。。”水潋滟的话似乎让女皇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中,突然停下了焦急的脚步,眼神,却是望向了莫凤翩和水潋滟的方向。   “朕只说嫁公主,没说嫁哪位公主,那就换公主!”狠狠的一拍大腿,似乎为自己突然想到的计策而开心,却换来了莫凤翩和水潋滟的面面相觑。   “皇,皇姐,您的小女儿现在可是尚未满周岁啊,您不是???”莫凤翩似乎强忍着脸上的抽搐,望着独自开心的女皇。   “朕怎么会拿周岁的公主去定亲。”一句话否决了莫凤翩的猜测,却换来了下面两人更大的疑问。   看着两人不明白的表情,女皇轻声一笑:“朕嫁公主,又没说一定要嫁朕的公主,朕母皇的女儿,当初可也是公主啊。”   女皇算计的表情让莫凤翩一个后缩,“皇姐,你,你不是看上了我吧?”飞快的摇着头,生怕慢一点,自己就被这个姐姐拿去联姻:“殷太子年方十八,可你妹妹我都二十有八了,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问题晋王,礼王她们都已婚娶,朕所有的妹妹中,就只剩你尚未婚配,为了我‘苍露’,不如你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凤翩无情的打断:“皇姐,有你这么让妹妹为国捐躯的么?换其他人吧。”眼睛一瞥,望向了正在发呆的水潋滟,仿佛看见了救世的神灵,左手用力的在她肩头一拍:“闲王爷可也是你的妹妹,我‘苍露’的公主,年轻貌美,威名远播,和‘晨阳’英俊的太子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就这么决定了,十日后,举行婚礼!”   还没有来得及插上一句话的水潋滟,就在莫氏姐妹的连手中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婚姻给卖了。   大红的喜烛吞吐着欢庆的火焰,将整个洞房笼罩在黄色的晕光下,映衬着墙上大红的喜字,烛台下碟子里装着各色的果子,全部都拿红色的喜字盖着,桌子上一桌满满的盛筵,桌边的玉壶和旁边的两只玉杯更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床中坐着一个大红色的身影,长长的红色喜服上金线绣着龙凤呈祥,滚金丝的袖口上也是一色的金凤凰,腰带上的凤嘴中还衔着一粒晶莹的珍珠,腰间挂着锦绣香囊,放在双膝的纤纤皓腕上,一对黄金龙凤镯闪闪发亮。   这一次女皇为了表示对‘晨阳’太子的尊重,将一切礼仪规矩都按‘晨阳’的方式来操办,所以水潋滟不能象其他女子般在外应酬男子在房中守侯,只能在拜堂后由喜娘牵进洞房,听着外面一阵阵的笑闹和杯斛交错的声音,她的心里却不如外面的人般轻松。   能和殷彤焰最终走到一起,在她心中确实无数次的期许过,那些初入人间的回忆,是她心间隐藏最深的甜蜜,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她却不再欣喜,因为这背后,有太多太多其他的牵绊。   当圣旨宣进闲王府时,她无法忘记岚那双蓝色双瞳中射出的不可置信,暮衣瞬间紧握的双拳,扉雪那突然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还有枫遥那脸上从未消失的玩世不恭在片刻间无影无踪。   努力的想要和他们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惊慌的看着他们一个个。   扉雪只是冷冰冰的丢下几个字,“不关我事!”后飘然而去,据说关在房中研究新的药物,数日未曾踏出房门一步,一直到现在。   枫遥也只是庸懒的一笑,“我回‘蓝颜阁’拿东西,以前的银子都忘记了。”带着段枫澈潇洒离开,只在傍晚时分着人传来一句,怕府上闹腾,让段枫澈不能好好的休息,所以在外游玩数日,归期待定。   而岚,只是一直看着她,慢慢的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如你所愿,得到了,就好好珍惜,祝福你。”只是那笑,却如同插在她心中的刀子,她终于知道,原来笑,也可以伤人,数日来,一直在心头徘徊的,是他那一刻的笑容和祝福。   青色的身影没有任何表示,依然定定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保护她,是他的诺言,只是那如星光般灿烂的眸子,瞬间陨灭,忙碌的数日中,不管何时,她依然在转身间看见不远处的他,只是那距离,不再亲密无间。   如流水的回忆在脑中不停流转,身上紧紧的喜服勒的她喘不过气,猛的掀开喜帕,在凤冠的环佩叮当间站起身体。   行至妆台前,伸身拿起一面铜镜,望着镜中的人影,一对展翅的金色凤凰被固定在头顶的发髻上,金色的丝线穿起一粒粒的珍珠,在两侧形成数道珠帘,柳眉淡扫,水唇泛朱,额头上的粉莲娇艳欲放,镜中的自己,是冶艳和高贵的综合,只是那明眸间,一缕哀愁破坏了美丽的风景。   突然对身上这身行头有说不出的厌恶,一场婚礼,伤了多少人的心,那在外面看似风光的殷彤焰,心中又有几分愿意?   猛的拉扯着身上的喜服,另一只手摘着头上压着的凤冠,摘下手腕上的龙凤镯狠狠的砸向墙角,继续撕扯着衣衫。   “别扯了,那是皇帝的旨意,都坚持到了洞房,何苦现在去反抗!”一个男声的出现,让她突然找回了理智,慢慢松开扯着前襟的手。   “我不要你们难过,若是你们个个都离我而去,我宁愿抗旨!”停下的手再一次拔拉着头顶的凤冠,“走,带我走,我不要这个王爷了,我想通了,有你们在身边,我不要再争夺什么了,我们走的远远的!”   冲动的手被压住,缓缓的带离头顶,“没有人不要你,而和他在一起不正是你的心愿么?你知道,若是这婚礼砸了,不单单是你一个人要承受严重的后果。”   婚礼要是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开而中断,让‘晨阳’颜面何存,两国若是交锋,多少黎民百姓受苦受累,这一切,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挑起。   可怜兮兮的伸出双手,却又不敢上前,就这么楞楞的定在空中,大眼在他脸上寻找着,直到一双铁臂将她锁进怀抱,才试探着将手轻轻围上他的腰,没有感觉到抗拒,再死死的搂着,带着哭腔的字从口中逸出,“岚,我好怕,我怕你们不要我了,若是这样,我不要这个赐婚。”   双手将她的脸捧在掌心,吻落无痕,吮干她眼角的泪渍,“不能哭,新娘若是哭了,不吉利,我们没有不要你,他是你名分上的夫,我们要避嫌的,定然不能象从前那般。”   嘴角一晒,“你们也是我的夫,明天我就接着举行婚礼,娶你们过门,谁敢拦我,没人规定不可以接连几天娶新夫的。”   感受到身下胸膛的几下起伏,头顶传来他的闷笑:“若是重视这个所谓的名分,早问你要了,何苦等到现在,何况你心中有谁,各人心中都有数,你奉旨联姻,我们又有谁不体谅了?”   “那你为什么对我笑,还说祝福我?”嘟着嘴,那日的情形仍不能释怀。   “难道你要我哭?不祝福你难道还希望你和他相看两相厌?虽然我真的很这么希望,不过我的风格一向是,自己喜欢的,自己争取,想要你,就必须过我这关,你以为他能欺负的了我们?这屋子里,哪个是好惹的主?”   “那扉雪为什么关在屋子里一直不出来?”   “他那性格不喜有人接近,府中张灯结彩的,他能不躲?何况,为那端王爷的心上人配的药还没齐全呢。”   “那枫遥为什么走?”   “怕来来往往的人吓着他弟弟,另外,估计是在这憋的慌,找借口溜出去玩。”   “那暮衣为什么若既若离的?”   “哪有,他以前也是那样的,你自己想的多,疑心生暗鬼!”   “真的?”一切真的如此简单?是自己想多了?   微笑中点头:“真的!”   伸手帮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能看到你因为想到我们而方寸大乱,真是件开心的事,就知道你想多了,所以我跑来看看你,幸好我出现的早,不然你要跑了,我上哪拿人去啊。”   将脸紧紧的贴在他温热的胸口,汲取着安定的气息,“岚,谢谢你!”   蓝色的双瞳闪过一抹调皮,“不过,一想到他今天就要和你洞房,怎么样心里也不太舒服,所以,我决定。。。”   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两个酒杯,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斟满,将一只杯子塞进她的手中,“都说夫妻合卺,白首同心,你若是觉得亏欠了我个仪式,那我抢在他前面与你喝这合卺酒,算扯平了,怎么样?”   咬着下唇,水潋滟重重的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杯子,绕进他的臂弯,看着在烛火辉映下跳动的蓝色双眸,沉醉在他温柔的凝视中,缓缓饮下杯中酒。   双唇突然被压上,贝齿被挑开的瞬间,浓烈的酒香伴着甘洌的清泉灌入,还有他侵略的舌,吮吸着甜美,勾划过每一个角落,在他的领地中印下属于他的印记,不断的啜吸着她的柔嫩。   看着她咽下自己哺进的半杯酒,唇角上扬,开心而得意,指尖轻点她的红唇,“我们曾饮过同一杯合卺酒哦,我走了,不然一会你的夫君来了碰见不好。”转身前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这几天看你愁眉不展的,记得吃些东西。”在她关切的注视下,飘身出窗外。   蓝色的人影优雅的动作在闪过假山后停下了脚步,斜倚着石头,望着当空皓月,眼中是无尽的深沉,明亮的月色幻化成心上人的面容,低低的一声叹息,双唇勾出浅笑,“祝福你。”   一脚踹开安静小屋的门,蓝色的人影眼眸一楞,“你也在这?”   “人家新婚,你们倒好,不去前面热闹,都上我这来干什么?我只医得了身上的伤,可医不了心口疼。”还是那不冷不热的声音,仿佛外界再热闹,他都能做到无动于衷。   “今天不想和你这个刀子嘴斗,我扛了一坛酒,喝不喝随便你。”   房中寂静无声,半晌,冰白的身影和青色的衣袖伸向桌边的酒杯。   放下心结的水潋滟,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肚子咕咕叫,望着桌子上的佳肴,听着外面的笑闹,心中愤愤,一屁股坐在桌边,抄起手中的筷子,落向碗盘中间。   一块香酥鸡入口,却突然如哽住般停止了咀嚼,独特的香气,滑嫩的口感,一段段对话在耳边响起:   “枫遥啊,我好想吃你那个香香酥酥的鸡,人家现在是伤者,你做给我吃嘛~”   “你打着伤者的旗号一天叫我做了二十多道菜了,不做!”   “你的菜好吃嘛,人家天天都想吃。”   “想吃?给钱,一道菜十两银子!”   “这么贵?我给不起拉,人家所有的银子都拿去赎你了。”   “没钱还打肿脸充胖子,早知道不给你赎,香酥鸡太腻,不适合伤者吃,我给你做其他的,等你伤好了,再做!”   “你说的,不许赖。”   “赖皮的罚五十两银子!”   用力的咬着口中的食物,一筷子一筷子夹着每一道菜,不停的塞进口中,瞪着大眼不让眼角边的酸涩感侵入心间,只是不断的埋头吃着,连房门什么时候被打开也全然不觉。。。。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洞房斗心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8 本章字数:3484 同样红色的身影直直的越过她,一摊身体倒在喜床上,淡漠的声音响起:“看来身我的新嫁娘,你很理解我没兴趣玩什么掀头盖喝合卺酒的把戏,很高兴看见你这么自得其乐。”   伸筷子夹菜的手一僵,只是片刻,又恢复了运著如飞的动作,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你们喝的开心,吃的快乐,我可不想把自己饿晕在房里,你我都清楚,不过是利益的结合,又何必玩那些,你累了就睡,我吃饱了自己会寻地方,这是闲王府,你不用担心我找不到地方。”   “那为夫的是不是该谢谢你对我的理解?”低低的嘲弄带着笑意。   “彼此彼此,为妻的也感激下你的宽容和大度。”喘气的片刻,头也未抬。   “婚礼完毕了,半月后随我回‘晨阳’。”继续没有感情的交谈。   “你和女皇递个折子,她自然会安排,什么时候走,和我说一句就行。”   “行,那这半月。。。”   “你想住哪就住哪,若是觉得这不开心,上青楼也行,我随便,若是住这,这间房就归你。”似乎被菜噎着了,提起边上的酒壶对着壶嘴就是一气猛灌。   似乎被她的话逗乐了,“你还真不介意啊,当初那个在梅林中,因为我一幅画就隐射我的女子哪去了?”   “当初你说我没权利干涉你的,所以我就认真的甘守自己的分寸。”终于将大部分的菜肴扫进嘴里,已经有些撑的慌。   “你现在可是我的妻,这可是天大的权利了。”   “那就当交换,我男人一大堆,没空伺候你,你大可找自己看得顺眼的女子,就这么简单。”向后瘫倒在椅子上,摸摸滚圆的肚子。   突然想起,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遮掩,盖头早已经被自己拿掉,真实的容貌早就露了出来,为什么他。。。?   挑眉看向床上的人,发现他的眼神根本就只是望着帐顶,双手背在脑后,记忆中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人,似乎他的心思,永远都在游移,在思考。   悄悄的挪了挪屁股,让自己背对着他,心脏开始狂跳,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再陷到曾经的回忆里,另一边,却不停的将他刚才的身影和曾经的他重叠。   多想他伸手再次拉自己进怀,多想他再次低声哄着自己不要怕,多想再次枕着他的臂膀安然入眠,如今再见面,却已是物是人非,咫尺天涯。   “为什么那么急着回‘晨阳’,难道那里有你的意中人?”片段的回忆让她的心柔软,却同时忆起了那惨烈的宫闱之争,即使自己拥有大把‘苍露’兵权,却并不足以对抗‘晨阳’,他为什么那么急?   “意中人?呵。。”仿佛被她的话勾起了什么,似乎想笑,却扯动了心中的伤口,“我的意中人不是早就一抷黄土了么?”话中的思念和苦涩,即使是背对着他,她亦能感受得到,“既然你是我名义上的妻,若是有朝一日,能带着我的尸骨,替我葬在你姐姐身边。”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的话,水潋滟的心总是闪过一抹不祥。   “我必须要尽快离开‘苍露’,因为,我不能给那个家伙任何进攻‘苍露’的借口,我也必须和你成亲,因为我若死了,替我报仇是你的责任。”   这一刻,水潋滟终于明白了他执意要联姻的目的,不但是要拥有他国的支持,也在防着万一着了那老家伙的道,若是死了,他的妻又怎么能放任不管,他就是死,也要和那个老家伙斗到底,可是,那句不让那个家伙有借口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既然要我做什么,你就一次说个清楚,省得我猜着累。”突然感到胸中憋闷,他的话,越来越象是在为死后做的安排,究竟这是为什么?   “没什么,你若愿意,就替我做三件事,第一,我若是死了,将我葬在你姐姐身边,第二,灭了‘幻月’颜家,第三,踏平‘晨阳’,虽然后两件事本该我亲自动手,我只是怕自己时间不多了。”   “你既然口口声声爱我姐姐,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赶她走?”一句句有若遗言般的交代,剐过她的胸口,是什么,让他如此笃定自己来日不多?   “我不想害她,她的纯洁善良,她的坚忍,甚至她的调皮,值得男子捧在手心中细细呵护,不该陪在我这样的人身边,我时日无多,若是实言相告,她定然不肯走,只好伤了她的心,赶她走,本以为能让她远离伤害,却没料到将她彻底的推向死亡,不知她黄泉路上肯否听我解释,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多想再看一次她的舞,真的好美呵。”声音渐渐微弱,直到消失。   一句时日无多,让她的人彻底冰冷,后面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闹中一阵阵的重复着那句话,“时日无多。。。时日无多。。。”如同被打蒙了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到他声音彻底消失,才猛然惊醒。   惊慌的回身,冲到床前,看着含笑闭目的殷彤焰,想起他适才那句时日无多,急切的伸出手,却在他身前停住,手指忍不住的开始发抖,慢慢的伸向他的鼻子下方,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拼命忍住不让自己有一丝哽咽逸出。   轻微的呼噜声响起,让她立即缩回了手,大大的抒出一口长气,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轻轻扯过一旁红色的被角,小心的盖上他的身体,蹭着床沿静静坐下,痴痴的望着熟睡的容颜。   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许疲倦,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清瘦几许,在没有刻意的遮掩下,脸上的苍白让她心疼,一向凌厉的眼,狷狂的笑在无害的睡容中消失,留在她眼中的,只有他平静的睡脸,紧皱的眉头即使在酣睡中也没有放松。   不自禁的伸出手,看着他的眉头在自己的抚平下舒展,她的唇边露出柔柔的笑,看着他俊郎的唇,狭长的凤目边几许沧桑,想起昔日他即使在压抑中却绝不低头的意气风发,隐忍中透出的点点霸气,对未来握在手中的渴求欲望,如今自己眼前的,只有豪气尽散后的疲惫。   指尖一寸寸的划过他脸庞的每一个角落,曾经的丰神如玉,短短的数月,究竟是什么将他折磨成如今的憔悴,又是什么将他坚忍的心逐渐销蚀,为什么字字句句间都是消逝的雄心。   眼光下移,落在他的胸口,那日之后,自己一直忙于与莫紫汐斗法,再没有机会问及他那日的伤情,树林之夜,那了无生气的身体被自己紧紧抱在怀中,无数次在累极之后睡去,却在噩梦中惊醒,总在害怕,他会在自己睡着后突然离开,突然消失,那一夜,是自己最心惊胆颤的一夜,也是他完全没有抗拒自己的一夜,安静的睡颜乖巧的在自己怀中,阵阵心疼涌上心头。   手指突然被抓住,水潋滟惶恐的抬头,本能的想抽手躲避,却在看见他依然闭着的双目时停下手中的动作。   “那天御医告诉我,是你救了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谢谢。”低沉的男声传来。   “是你先救我的,不过还你人情,所以你也不必谢了,何况你先救我,再救公主,光这点,就该我谢你了。”没有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贪恋这一刻的点点温馨。   “我救你,不过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若是你死了,谁替我去拜祭她?”   水潋滟突然笑了,无声的笑,却灿烂,还有丝丝甜蜜,点点得意。   “现在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连应付我一下都懒得么?洞房之夜,一直在说故去的人,不觉有些晦气么?”捏着嗓子,掐出娇嗲的音调,手指开始在他的胸前打圈。   顽皮是手被突然拨至一边,不耐烦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去找你的爷玩,我们互不干扰。”   伏低身子,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轻呵着气:“你现在是我的夫啊,突然觉得,如果我今夜出洞房,放着如此俊逸的夫君不享用,你说会不会被人笑话啊?”   修长的身子一翻,直接将屁股对着她,“我对你没兴趣,你若继续纠缠,那我出去好了。”   “你若出去,我便立即进宫,你别忘了,是你要我手上的权利,而不是我求你。”话说的狠厉,只是双眸,已是笑意满眶。   他的身体一直,半晌没有说话,房中只余烛火的劈啪声。   “你是她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显可以听出声音中的疲惫和妥协,更是第一次在他的声音中听到了无奈中的哀求。   “反正我是她妹妹,你就将我当作她也没什么差别!”继续涎着脸笑道。   “没有人可以和她比,你知道不知道?”突然的翻身坐起,双眼喷火,死死的瞪着她。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乍喜还悲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8 本章字数:5668 一声大吼后仿佛一切都静止了,水潋滟坐在床沿,胳膊支着大腿撑着脑袋,歪着眼望着那突然坐起的人。   狭长的凤目中喷薄的愤怒和不耐烦在突然间凝固,再瞬间大睁,种种不信在眼中闪烁,薄唇微启,数度开合,欲言又止,右手慢慢抬起,伸向她的粉面,掌心的热度已经让她能感觉到手掌的距离,只是再没有前进,是不敢?不愿?还是不能?   眼睛中已经泛起水润,颤抖的唇数度不能控制后被牙齿死死咬住,深深的吸气后,苦笑浮现,眼睛中的激动熄灭,颓然的落下手,“对不起,我竟然将你看成了她。”双眼慢慢合上,脸上是痛苦的挣扎,翻身躺下,不再置一词,似乎是沉沉睡去,丢下水潋滟一人面对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过两个人的重逢,想过他见到自己真面目后的各种反应,在听到他对自己的真心话时,水潋滟终于下定决定,以真容和他再见,偏偏那家伙不愠不火,对自己的死皮赖脸,就是不甩,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自己用了无数种方法终于刺激的他睁开了眼,见到了自己的脸,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他居然会以为看见的自己是幻觉,直接拿个屁股给自己。   伸身推推他的身体,没有反应,手抚上他俊俏的脸,还是没有反应,再欺上他结实的胸膛,依然没有反应,水潋滟咽咽口水,望着他动也不动的身体,眼睛已经很不老实的望向了某个不该望的地方,他这是摆明了不理不睬,难道自己还要继续?   轻轻握住大掌,凑上自己的粉颊,让脸庞的柔嫩厮磨掌心中的粗糙,一点点,一寸寸,“你在害怕什么,害怕看见的又是一次失望吗?为什么手到了却不敢摸下去?你口口声声的爱人,你连证实的勇气都没有吗?”   “对不起,当初是我欺骗了你,你将我赶离身边,再次重逢,我想见你,却害怕你的无情,遮盖面容,只为了能在你身边以新的身份多呆上片刻,告诉你我已经死了,是在报复你当初的行为,只是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我,哪怕只是愧疚,我想让你忘不了我。”留恋他掌心的温度,低声诉说着,全然的忘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已经转过的修长身影。   “一直以为,我在‘苍露’耍尽心机是为了一个安稳的生活,一个尊贵的荣耀,直到再见你,才发觉,心中一直未曾放下,我希望能配得上你的身份,希望有能力能帮助你,帮助你争取‘晨阳’的皇位,帮你远离危险,我不想你娶莫紫汐,我妒忌,所以我出征,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赢,我要从莫紫汐的手中夺回你,如今的我,的确已经不再是你曾经留恋过的那个单纯的我,我耍心机,下绊子,栽赃嫁祸,我已不再是那池畔纯洁的水莲花,已不再配你画中的题字。”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惊觉,殷彤焰的心中,纵然爱的是水潋滟,也是当初那个无暇,善良,坚强的水潋滟,而不是现在这个不择手段的自己,兜兜转转,再见面,你我是否还是曾经的自己?   “彤焰,以往你在我面前,告诉我你喜欢男人,告诉我你喜欢莫紫汐,不过是不肯说出苦衷的一种欺骗,如今我懂了,却不知有没有晚?我好想你,即使你骗过我,骂过我,赶过我,也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你,总是想起那夜你的温柔,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感受到温暖,无数次仰望夜空,问自己,你还好么?再见到你,我告诉自己,无论用什么手段,我一定要将你留在身边,纵然是错,我绝不悔。”终于能以自己的身份对他说话,不知不觉,心中种种感受不受控制的出口,原来,自己竟然压抑了如此多的思念,早已汇聚成山,流淌如河。   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指无意识的绕着他腰间的香穗,吸吸鼻子,“我知道骗你不对,我也承认错误了,你要讨厌我,就继续讨厌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仍是不敢望一眼他的眼睛,生怕在其中看见厌恶和不屑,乖乖的站起身子,低头垂手,有如斗败了的公鸡,转身走向门边。   没有防备的身体瞬间离地,再想猛烈的挣扎,身下却已是软软的床榻,“啊~”一声简短的惊叫出口,所有的惊恐被熟悉的唇堵在腹中,身体想要挣扎,却被欺上的人影死死压住,轻柔的吮吸中带着小心翼翼,划过唇齿的灵舌含着思念的气息,吮吸中是恋恋不舍的真情,手指交缠中是彼此靠近的心。   熟悉的吻让她渐渐放低身体,享受着期待已久的温柔。   一滴咸涩的水渗进她的唇,让迷茫中的她慢慢睁开眼,望进的,是一双强行隐忍的眼,还有眼底的水光。   飞快的别过脸,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失态,眼睛望着窗外的月光,手掌却死死握着她的柔荑。   捧起他的脸,看着他脸上的不自在,柔柔的唇贴上他,偎进他的怀抱,圈上他劲瘦的腰,仰望着他清瘦的脸,烛光跳动下,久违的温情脉脉在相视中流转,“彤焰,对不起,我现在已经身边数位爱人,却妄想拥有你,你,会怪我么?”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纠结的扯着腰带上的香囊。   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说的终究要说,他是自己最初的依恋,费尽心思只为他,可是,想起暮衣,想起岚,哪个对自己又不是情深意重,纵然误会消除,中间却已太多波折,太多放不下。   “闲王爷风流潇洒,京城中谁人不知?一掷千金为蓝颜,彤焰又怎么会没有耳闻?”平静的语气让她听不出他的想法,只是将头越垂越低。   “当初是我没有留下你,你有权利选择任何人,爱任何人,若我怪你,不如怪我自己。”有痛心,也有自责,“和我联姻的是‘苍露’的闲王爷,本就说好,非女嫁,你自然可有你的爱人,这样会有更多的人替我好好照顾你。”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的话中听到了放心,为什么?   象只猫儿般缩在他的怀抱中,“彤焰,历经这多坎坷磨难,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么?”抬起脸,眼中是渴望的希冀。   死死的将她锁进怀抱,力气大的让她透不过气,象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离开你的身边!”四溢的柔情中,是铮铮誓言。   突然想起了什么,水潋滟从他的怀里挣扎起身,拉扯着脖子上的丝线:“你的东西,我要还你。”   努力拉拽的手被包进掌心,从颈项带离,“我送你的,就当是我陪在你身边,若是哪天我不在了,看着,也开心。”指尖拂过她的鬓角,拘起一缕青丝放在鼻间,低头一吻中,是对她的珍惜。   猛的搂上他的脖子,惊慌的眼在他脸上寻找着,“你不要老说这样的话,以前的你意气风发,那么多痛苦挣扎你都坚挺着,为什么,为什么当一切都圆满,我愿意和你并肩战斗的时候,你却老是出口丧气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送上一抹温柔的笑,“没有,只是觉得争天下没什么意思了,你想多了!”手背轻蹭着她的粉颊:“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几日后,我便先行起程回‘晨阳’,你身份特殊,女皇要放行只怕需要些时日,我在‘晨阳’等你。”   压下心中的疑问,没有反驳他的提议,将脑袋靠近他的肩窝:“彤焰,我不想睡。”长久的分离,实在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气氛,只想就这么依偎着,一直下去。   “你想要什么,我陪你。”从没有过的溺宠语气,被那狭长的凤眼一眯,水潋滟感觉整个人都融化了。   “我要看月亮,你陪我!”跳下他的膝头,一拉他的手就往外奔去。   “啊~”标准的乐极生悲,只顾着望着爱郎,根本没留意脚下,伸脚一踢,直接绊住凳角,身体一个前冲,四肢挥舞着往地上倒去。   “小心些!”一双铁臂稳稳的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安全的怀抱。   刚刚从摔倒的危险中解脱出来的水潋滟,还没有来得及对心爱的人表示感谢,就被他一把推开自己的身体。   茫然的看着修长的身体踉跄的走到床边,左手扶着床沿,右手在唇边轻巧的一抹,猛喘了两口气之后,脸上再次浮现她熟悉的温柔,“好,我陪你去看月亮。”伸手牵向她停在空中的皓腕。   “你有什么瞒着我?”再是意乱情迷,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刚才他故意推开自己,就是要隐藏那放在身后的右手。   “没有,可能酒喝多了,有些晕。”摇摇头,脸上的柔情不变。   沉下脸,她的心头开始浮现一丝不安定的感觉,“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缓缓的伸出右手,萤白干燥,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让她皱起了眉,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   将小手放进他的掌心,轻快的打开房门,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带着阵阵寒意。   “啊,地上有冰!”水潋滟一声轻呼,身体不自主的向地上倒去,身旁的人闻言急急拉着她的身体。   而这一次,显然他有些力不从心,身体被水潋滟下滑的力量一带,整个人扑在她的身上。   “扑!”水潋滟正想挣扎起身,点点红色,带着腥气,从殷彤焰的口中喷出,喷上她雪白的面颊,落在雪地中,若朵朵梅花,刺眼夺目。   “彤焰!彤焰!”疯狂的扑在他身上,将他抱进怀抱,看着他唇角不断涌出的血,不停的拿衣袖擦着,只是怎么也阻止不了越来越多涌出的血,苍白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淡淡的金色。   用力的抬起手,轻轻拭着她脸上的血迹,努力的挤出一丝强笑,“对不起,弄脏了你。”   拼命的摇着头,晃出一滴滴的眼泪,“彤焰,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潋滟,听我说。”用力的喘着气,一只手紧紧握住她,“我若是死了,千万别发丧,马上打着回国的旗号回‘晨阳’,进了‘晨阳’地界,再说我突然重病,知道么?一定要记得。”   “不,你不要吓我,不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那血一直不停,她的手抖着,天老为何这么残忍,幸福刚刚降临,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就此溜走么?   “那老家伙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从开始所谓的联姻,就不过是打发我离开‘晨阳’的借口,早在‘晨阳’,他就在我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而这毒药,在我出了‘晨阳’后因为没有解药控制而开始蔓延,我一直在努力控制,希望能在完成联姻后迅速赶回‘晨阳’,这老匹夫,弄死我的同时,还想让‘苍露’背上暗害‘晨阳’太子之名,好行发兵之实,一箭双雕,所以,你一定不能将我死在‘苍露’的消息露出去,知道么?”几声咳嗽,又是点点梅花溅落。   “你别再说了,我现在就去喊大夫,你不会有事的。”匆忙的站起身,却被他扯住了手腕,“这个毒是皇家秘药,我已经拖了数个月,没有治的,我只想告诉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当初赶你走,只是不想你被我拖累,因为我知道,我活不长了。”   恍如晴天霹雳,终于明白他当初的苦衷,他不想拖累自己,不让自己知道,只因为宁愿让自己恨,抱着对自己的思念独自踏上黄泉路,也不要自己伤心难过,而自己,在离开后,多少次和他人的缠绵缱绻,想到他,也不过是暗恨在心,多少个夜晚,他在压抑着毒药的侵蚀思念着自己,而自己呢?   为什么,他的一生如此不幸,从来没有幸福,没有快乐,唯一爱上的自己却要狠心赶离,当一切冰释前嫌,云消雾散之时,当爱人回归之时,却要残忍的带走他的生命?   “你不会死,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你,我们的生活还没有开始,老天不会这么残忍,我要给你安定平静的生活,知道吗?不许提死。”刺眼的红,刺眼的笑容,今日是自己与他的新婚之夜啊,强忍着泪水,握紧他的手,让他知道自己的决心。   “我永远在你身边,知道么,那玉,不许拿下来,我要在离你心口最近的地方。”眼神游移,望向高高的天幕,“我会一直保护你,做守护你的星星。”脸上,是餍足的笑。   “不要,我不要。”有些狂乱的摇着头,“你说保护我,我要你在身边永远保护我,不要说什么留给东西在我身边,让我思念一生,你太残忍,我不要这样的守护。”   “就这样,你的怀抱,好温暖,让我靠靠。”俊秀的脸依恋的蹭在她的肩窝,轻轻的呼吸着,“我也好希望,好希望能永远守护在你身边,展开羽翼为你遮挡一切风雨,不让任何觊觎你的人伤害你,不让任何男人有机会得到你,想陪你笑傲山林,想陪你浪迹天涯,想陪你指点江山,可我真的做不到了,潋滟,忘记我,我不想你伤心,知道吗?”   颤抖的唇轻轻印上她的脸,细细的啄着,“今天是新婚之夜,你应该笑的,我喜欢看你的笑,曾经想过,要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本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奢求,可惜,我还是没能给你一个美好的洞房之夜,对不起,若有来生,我陪给你好不好?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为我伤心。”   点点泪花簌簌而下,打在他的脸上,“彤焰,你就真的忍心抛下我?我不要你只留给我一夜的温存,我们还没有洞房呢,我要你坚持,一定要坚持,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气息越来越不稳,他却依旧开心的笑着,“洞房之夜是我欠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无数个辈子我慢慢还你,还有,为你画莲花,为你题字,陪你看月亮,对不起,上次那张画被我弄脏了,没有洞房也好,我的人也脏,来生,我一定给你个干干净净的身子。”   “彤焰!”一声悲啼出口,捂上他的唇,拭着暗红色的血,“不要贬低自己,你是最纯净的。”   轻轻握上她的手,抽走她手中的帕子,“我突然想通了,不要为我报仇,你的安危最重要,这个,就留在我身边,让它一直陪着我吧。”   “不哭,老天很眷顾我了,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你终是我的妻了,我这一生,为了生存,苦苦挣扎,我真的做对了,因为,我等到了你,我的水莲花。。。”慢慢的拭着她腮边的泪,发自内心的笑容灿烂却伤感,漂亮的凤眼慢慢合上,拭泪的手突然在她脸侧定格,最终无力的垂下。   “彤焰!”撕心裂肺的悲鸣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房内炙热的蜡烛淌下一串串泪珠,屋外的雪地上,两袭红袍凄艳哀惋。 正文 第一百章 山谷寻药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9 本章字数:3601 “行了,没死都被你哭死了!”冰白的人影嘴角一抽,看着床边哭的抽抽搭搭的女人没好气的出声。   “扉雪,求求你,一定要救他,我求求你。”抬起希冀的眼,扯住他的袖子,“我知道你的本事,你一定有能力的。”   轻叹一口气,任她揪着自己的袖子,“我是‘医仙’,不是神仙,他的毒,早在十个月前就发作了,是他自己强行用内力压住毒性,若是毒发之初,我还有些办法,如今他妄用内力,毒性早已侵入心脉,我连拖都无法确定能拖上几日。”   慢慢的松开手,转身看向床上面若白纸的人,连扉雪都这么说了,那只怕除了神仙,真的再无人可以救了,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么?   轻轻握着他毫无知觉的手,那个在自己涉世之初给自己温暖的男人,让自己明白人世险恶的男子,数度救自己于危难的昂藏之躯,自己就甘心如此看着他气息消散吗?   “你若真的要救他,我就赌上一把,回我当初的地方,也许在那雪谷之中,我能找到救命的解药,只是来回最少十日,而以他现在的状况,一定撑不住三日。”冰白的指按着她的双肩。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差别,十日来回,三日之命,水潋滟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只是牵起殷彤焰的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吻,爱怜的为他掖好被角。   “你去,我想办法护住他的心脉,只是,我不能确定一定能撑住七日。”紧皱的眉,岚慢慢的开口。   “我留下,试试!”简短开口的,是一旁的颜暮衣。   “一百两银子,回来给钱。”说话的,是推门而入的段枫遥,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吃点东西上路,不然你死在路上,谁给我银子。”   吸吸鼻子,望着灯下一个个俊挺的容颜,自己何得何能,换得如此真心相伴:“谢谢你们!”一一抱上他们伟岸的身躯,擦干泪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我一定会把解药带回来。”   为了不辜负彤焰曾经的深情,为了不辜负如许男儿的付出,再多艰难,自己一定要把药带回来。   大氅批上她的娇躯:“没有我们照顾,你自己一切路上小心。”   用力的点点头,挽起扉雪的手,“我们走!”   清冷的官道上,没有一个人影,有的,只是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积雪,轻扬天际。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踏破寂静,如阵阵战鼓敲在人的心上,由远而近,雪花迷离间,黑色的马匹如狂风略过,马上,是一白一红的两道人影。   “扉雪,冷么?”飞速的疾驰中,片片雪花打上脸打进口中,水潋滟努力的开口,突然明白,他开始说的看不见,无法掌控马匹而要求坐在前面,可他挺直的身躯,替自己将大片的寒冷挡住,扯过大氅,将两人一同包裹,这温暖的天地,是属于他们两人的。   四日的奔走,两人根本未曾休息,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小憩,其余时间都在马杯上度过,终于,比预计的五日提前了一日达到了‘清梦山’。   “扉雪,你所说的解药在哪里?”望着眼前一片花山草海,阵阵药香,那是扉雪曾经精心栽培的奇药,为了对自己的一句承诺,淡漠如冰的男子随自己入红尘,再回到这里,当初月下那个清冷无言之人,如今却已是怀抱中的温暖。   “这里的都不是,他的命,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幻影琉璃’才有可能有救,这个东西应该在后山的崖下,只是当初遇到之时,因为无用,我没有采来,如今,只能再探一次。”   “后山?”一扯他的手,“后山什么地方,我们走!”   “别急,我拿东西。”匆匆进屋,再出门,手上已经多了一捆麻绳和一双银色的手套。   水潋滟探出头,眼前是一片平整光滑的峭壁,一眼望不到底,几朵白云在峭壁间游荡,只这一眼,她的脑袋便是一晕。   一旁的滕扉雪早已将麻绳绑死在树上,对着她沉声道,“我一个人下去,你在这看着。”   “不行!”迅速的否决了他的提议,水潋滟认真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你看不到,若是碰上什么意外怎么办?我要和你一起下去。”   “这里我以前常走,没事,你担心什么。”   “不,我就要和你一起下去,说不定有什么毒蛇猛兽的,有危险,死也要死在一起!”坚决不同意他的说法,固执的有些不讲理。   沉默半晌,他一蹲身子,“上来!”   望望深不见底的悬崖,看看他消瘦的身体,水潋滟有些于心不忍,“我背你!”   一句话似乎有些触怒了他,“闭嘴,上不上来,不上来我就自己下去了。”   无声中轻轻的将身体伏上他的背,“抱紧点,我可不想下去捞你的尸体。”一句话,让她紧了紧圈在他腰间的腿。   果然扉雪的话没错,即使看不到,但是绳索在他手中一点点滑落,轻巧的蹬着崖壁,不放过任何一丝有可能的缝隙,水潋滟开始慢慢放下悬在嗓子口的心。   就在两人滑到一半之时,突然,崖壁一个猛烈的抖动,绳索开始不停的乱晃,让始料未及的水潋滟手一松,从扉雪的背上滚落。   “啊~~”突然身体的临空让她大叫出声,下坠的力量已经无法控制。   一只手突然抓上她乱挥的爪子,拉住了她整个悬在空中的身体,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依然晃动的绳索,支撑着两个人的身体。   “叫你抓紧,你在干什么?”冰白的脸已经涨的通红,颈旁的青筋跳了出来,咬着牙,从齿缝中一个个字挤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努力的用脚够着依然晃悠的绳索,当一只手终于抓上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后,她紧张的问着大松了一口气的滕扉雪。   “不知道!”丢给她干脆的三个字,雪白的身影下滑,从身后罩上她,“抓不住,就抱着我。”   乖巧的抱上他的身体,整个人紧紧的攀在他的身体上,英俊的脸近在咫尺,细致的皮肤上看不到一个毛孔,水潋滟调皮的在他脸上巡视着,希望能找到一点点瑕疵的地方,不过看来她注定要失望了。   入鬓斜眉,挺直的鼻梁,深邃的轮廓,朦胧的眼,无一不是完整的象征,即使看不见,却不失他任何风采,只有那冰白的唇,不知道何时才有红润的色泽。   忍不住的欺上,含住一点冰白,猛的一吸。   抓着绳索的手一晃,两人又一次不住的在空中晃动,水潋滟的偷香就此被打住,“你干什么?淫女!”   反应过来的水潋滟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低头不语,埋首在他的肩头,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不由偷笑。   没有说话,雪白的人影又一次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飞快的滑落着。。。   更加猛烈的一阵晃动,仿佛整座山都在抖动,两人已经有如狂风中挣扎在枝头的最后两片枯叶。   扉雪的手已数次被甩开,但他一直在试图努力的将被甩开的手又一次紧抓回绳索上,一次次,甩开,抓住,再甩开,再抓住。。。   山腹中的抖动越来越强,水潋滟被强烈的晃动直接抛飞出去,这一次,滕扉雪再无力拉住她。。。   身体不段的下坠,耳边传来的是呼呼的风声,“彤焰,只怕这一次,我要在黄泉路上先等你了。”脸上露出平静的笑,任身体跌落,恍惚间,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上扑下,紧紧抱住她,脑海中只来得及划过三个字——滕扉雪。   “要死一起死!”熟悉的声音传进耳畔,再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无边的黑暗包裹住了她。   阵阵麻痒拂过颈项,随后是胸口一凉,身体被人抱起,凉意从胸口到肩膀再到手臂,灵巧的手小心的转到她的腰后,拉扯着兜衣的系带。   谁在脱我的衣服?意识渐渐清醒,微微张开眼,却被强烈的光刺激的再次闭上,而那手指的感觉在这一刻再次降临。   指尖在亵裤边徘徊,显示着主人斗争的内心。   水潋滟悄悄睁开眼,入眼的,是男子精瘦的身体,莹白如玉的胸膛上两点殷红就在眼前晃动,漂亮的胸线一路向下,从身体的触感上,她很肯定,扉雪一定是全身赤裸,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下半身也什么都没,因为她很不巧的瞟见了丢在一旁正在晾晒的衣裤。   不敢移动身体,只是睁着大眼,假装自己仍然昏迷,看着他一点点涨涨的脸,直到红的快滴出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一直未动,第一次,发现他的手再不若以往的冰冷,点点热气让她很容易的判断出他的手指位置。   “好冷~”嘴巴似乎是无意识的逸出一点呻吟,身体往他的怀抱缩着,还很给面子的一个颤抖。   停在腰间的手终于动了,狠狠的一咬下唇,猛的一扯,水潋滟只感到身下一凉,随后整个人被一个温暖覆上。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幻影琉璃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9 本章字数:3408 轻咛一声,似乎无意识的在他怀中一个转身,却发现他的手正围在自己丰盈之下,柔嫩的胸线正擦着他的手臂,有些不安的扭动下身体,想摆脱这诱人的暧昧,却猛的在雪臀间感觉到一点火烫,而那一点,却将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那里。 似乎想要和她保持距离,身后的火烫在小心翼翼的撤离,同样尴尬却要硬装昏迷的她似乎也想要逃离,只能在他的怀抱中再次翻身,换回了埋首胸膛的姿势。 两点殷红在她的眼前,随着胸膛的起伏,在眼前跳动,近到只要轻轻一撅嘴,就能将它含进口中,立即再度闭上眼,如此美人风景,再看下去,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伸出舌头将它卷进口中。 “醒都醒了,别装了!”笑声从头顶传来,让她的身体一僵,再不好意思装下去。 “你怎么知道的?”反正都被揭穿了,干脆正大光明的蹭上他的胸口,细致的肌肤触感真好。 “我是大夫,若是你的脉象变化都不知道,不是白活了,何况,你的心跳的那么快,是人都感觉到了。”胳膊一动,紧了紧贴在她胸沿下的手。 “是你先扒光人家的!”这一次,总不是自己的的问题吧,是他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又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他总没有借口说自己是淫女了吧。 “你掉在水里,怕湿衣服冷病了你,才脱你衣服的,是你自己一直在装昏迷,还故意在我身上翻来翻去,若是摸够了,你就起来,淫荡的女人!”淡淡的声音,又一次打击到她的心灵,为什么怎么说,自己都是那个做坏事的人?估计在他心中,自己的头上已经被插上了淫女的标签。 不服气的伸手戳着他的胸膛,“我就淫女怎么的?你不是还和我这个淫女生死与共么?你不是对着我这个淫女还有反应么?你不是搂着我这个淫女还挺舒服的么?”看着他一楞一楞的表情,想起人家最后一刻放开绳索和自己同死的决心,再憋气也只能忍了。 有些闷闷的起身,扯过地上的衣服套上身,开始打量周围。 奇怪的山谷中,一边是茂盛的绿色,满是奇花异草,生机昂然,一边则是冰天雪地,闪烁着点点寒光,一边是春色满园,一边是寒冬飘雪,中间,仅仅相隔一个碧绿的小湖,两边,却是风景两重天。 一把扯起依然慢丝条理整理衣衫的滕扉雪,满脸的兴奋,“扉雪,这里好美哦,我们这边温暖如春,对面却是有如严冬,就这么几步的距离,居然变化这么大,要是能永远住在这里就好了。” 不紧不慢的拉拉衣袍的下摆,扯扯衣袖,“你还找不找‘幻影琉璃’了?” 一语惊醒蹦蹦跳跳的人,一拽他的衣服,“在哪?什么样的?”急切的四下张望,只可惜,光知道名字,对东西的长相却是一无所知。 “你看看对面崖壁上,有没有一块掌心大小如镜子一样光滑的东西。” 张望了半天,无奈的转回脸,“对面的东西全是冰般透明闪亮,还有其他的特质么?” 低头沉吟半晌:“我当初也是无意中摸索到的,入手感觉是温润,不同于冰的那种刺寒,其他特质,我也不知道。” 拍拍他的手,“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去把那边壁上的冰都摸个遍。”挽起衣袖,话中是满满的自信。 小手被他反手握住,“我也去,毕竟,当初是我摸到的,抓紧时间。”不容她甩开自己的手,将她的柔荑握在手中,向着对岸的方向行去。 刚刚踏上这银色的天地,一股寒气沁入心骨,不自禁的一个哆嗦,裹紧身上的衣裙,小小的巴掌在冰封的崖壁上摸索起来。 刚一触及山壁,冰冷的感觉顺着手掌直接蜿蜒而上,侵入手腕,瞬间连手臂都是一阵痛麻。 “这是万载玄冰,别硬撑,冷了,就歇歇。”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适应,抓下她的小手,自己却是一刻不停的摸着。 两人抗着侵蚀的寒气,用心中的勇气坚持着,才不过短短盏茶工夫,水潋滟的唇已经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 扯下她已经发麻的手,一言不发的直接贴上自己的胸膛,用力的按住她的挣扎:“暖了就继续找。”冷冷的话语却让她直接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咬牙忍住心中的激动,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那被暖透的,不仅仅是冻僵的手掌。 一件衣服从后面直接裹上她的身体,热气袭上后背,百色的衣带直接在她的身前扣上,“我找上面,你找下面,从左到右!” 没有任何反驳,这个时候任何争执都是浪费时间,顺从的在他身前,将身体紧紧的靠着他,两人之间的体温在紧贴处流转,尽量将温度传给对方。 盏茶工夫过去,两个人都有些情不自禁的抖动,但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水潋滟都有些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手麻了,即使摸到了也被放过了。 “你,先,先回去,我,我再坚持下。”声音已经有了忍不住的抖动,滕扉雪开始对她下着命令。 “再,再冷,也没你那,那张脸,冷,冷。”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情,“再一盏茶,坚,坚持,持不住,我,我们,就,就回去。” 在数次坚持,连腿都开始抽筋的时候,两人终于放弃坚持,爬回对岸,开始休整。 “我们摸了多少地方?”终于缓过气的滕扉雪,伸手摸摸的她的小手,感觉不再冰冷后,终于开口询问。 “不到崖面的百分之一。”有些泄气的出口,这么摸下去,只怕‘幻影琉璃’还没摸到,自己两人已经冻死了,再不就是赶不及归程。 冰白的唇一拉,显然对这个答案也非常不满意,低头沉声不语,而水潋滟的目光,就这么傻傻的盯着沉思的人。 “我当初是站着在胸口的位置摸到的,那么,太高或者太低的位置,可以排除,我们只摸中间。”手指一直在胸前比画着,显然在回忆当初。 点点头,牵起他的手,两人再一次冲进那寒冷的世界。 又一次的配合默契,每当她停下手中动作,灵敏的他会直接将她的手贴上自己温暖的胸膛,水潋滟已经记不得是多少次,自己的手在他的温暖下复苏,也记不得多少次,两人从冰冷中狼狈爬回,又再次从温暖中冲进。 一丝阳光打在冰面上,立时将崖壁一角射的晶莹剔透,水潋滟仰头望望,太阳已经西斜,再要不了多少时辰只怕就要落山。 “扉雪,太阳要落山了,若是再找不到,我们只能放弃,明晨再寻。”说话间,已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太阳越落越斜,当整个阳光打在冰面上的时候,水潋滟突然发现,整个崖壁就象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而那冰面,竟然是完整的一块,阳光透入,居然没有四射的角度,就象照射在完全透明的水面上一般,没有一点瑕疵和折射,美的不似人间。 巨大的透明镜子将所有阳光拥抱,水潋滟后退几步,眼角却被一点刺眼晃过,那是不属于这方凝结的世界中的亮堂,虽然看似与冰面融合在一起,却在阳光中散发着他独特的光芒,四散的角度更与周围格格不入。 飞快的奔过去,将手小心的贴上,暖暖的温润在掌心中流转,找到了,就是它。 “扉雪,扉雪,我找到了,你快摸,快摸!”引领着他的手贴上那方温润,看见他一直紧绷的脸终于慢慢舒展。 “就是这个东西,快挖出来。” 她在屏息间小心的划动着手中的匕首,数刀划过,冰面只是留下几道划痕,“扉雪,这个冰很硬,要凿很久,你先去对岸休息,我慢慢挖。” “我陪你!”将她冰冷的身体揽进怀抱,解开衣衫贴上她的后背,将她的娇小完全裹进身体。 又是数次的来回滚爬,水潋滟刻下的痕迹越来越深,终于,当她轻轻一撬手中的匕首,“喀~”一声轻响,透明如水晶般的东西脱离万载寒冰的包围,落进她早已期待的手中。 “我拿到了,我拿到拉~”忘情的抱上滕扉雪的身体,双腿死死盘上他的腰,在他的背上开心的捶着,而那如玉雕般的脸,终于露出会心的微笑。 金色夕阳在他身后打下一片光影,优雅的笑有如拈花而立的神像,白衣飘飘,气质渺渺,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带往天际。 轻轻的将唇印上他,啮啃着他的冰唇,吮吸中感觉到他轻微的抗拒后,慢慢为她开启,第一次进入到他神秘的领地,清新的香气一如他以往的淡雅,在她的熟练中透射的是他的生涩,还有慢慢的投入,只是轻轻的舌尖一触,已令她疯狂。柔柔的舔吮,带着他的试探,有些青涩却真挚,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形,含进唇中啜吸,没有疯狂的霸道,却令她忘情的投入。 慢慢的放开他的唇,满意的看见冰白中终于有了她要的粉红,埋首在他的怀抱,“能看见你忘形,真好!”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冰雪融情(H)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9 本章字数:4718 两人相依偎着迈步走到湖边,正想抬头寻找适才落下的绳索,突然山体再一次猛烈的晃动,无数冰块伴随着碎石落下,傻呆呆的水潋滟望着从天而降的块块石头和冰屑,楞楞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黑影从天而落,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水潋滟的身体猛的被扑倒,雪白的身影覆上她,耳边传来一句大喊,“你个笨女人,山崩啊,趴着,别动!”   “咚!!!”巨大的声响在耳边响起,掀起滔天的尘浪,呛的水潋滟几乎透不过气。   当颤动慢慢平息,眼前的尘埃终于落定,身上的压力减轻,水潋滟翻身坐起,紧张的抓着滕扉雪的手,“你怎么样?没事吧?”   摇动着满头银丝,晃下一头的土,狼狈的样子让水潋滟捂嘴轻咳的同时忍不住失笑出声,“这个样子看上去可爱多了,老是高高在上的仙子,让人不敢亲近,这是不是就叫仙子坠凡间啊?”伸手扯着他头上的树叶,替他把凌乱的发丝理顺。   逃过一劫之后的快乐心情还没有保持片刻,水潋滟的脸就瞬间垮了,几步冲到刚才落下的巨大黑影边,拿起依然系在上面的绳索,望着扉雪一脸无奈:“刚才山崩,我们绑绳子的树掉下来了,怎么办?”   明显的坏消息让他也是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以前都是从上面下来的,现在只能靠你找找,有没有出谷的路。”   环顾四周,悬崖高耸,峭壁如削,自己和扉雪若要出去,只怕真的就只有插上翅膀飞了。   “没事,我们再走走,找找有没有出去的路。”紧握她的手,给她安定的力量。   很可惜老天肯定没听到两个人的愿望,在走遍了整个山谷的每一个角落后,失望的情绪笼罩了两个人的心,除了峭壁就是悬崖,没有任何通往外面的路,夜幕降临,水潋滟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密布的星星,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   “扉雪,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老死一辈子在这?”周围不少的野果倒是让她暂时不愁饿死,但是千里之外,那里有等待自己救命的人,彤焰的性命完全就靠自己了,现在‘幻影琉璃’找到了,自己却出不去了。   “一辈子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到时间没回去,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总会找到的。”平静的回答着她的话,倒是一点也不急。   “等他们找到,彤焰怎么办?”声音中已经有了哭腔,已经五日了,自己若还是赶不回去,他就只能在等待中消耗掉最后的生命,“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心力来到这里,难道就看他死么?”   “天意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还是那不咸不淡的语气。   “什么叫天意如此?你的意思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受不了他的淡漠,她的声音已经明显开始拔高,“扉雪,我只道你说话冷漠,没想到你的心也这么冷,难道他死你就开心了?都说你佛心妙手,没想到我居然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愤愤然的转身,为什么这么火烧眉毛的时候,他还是如此淡定,难道在他心中,一个人的性命真可以如此不在乎?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和你一样急?和你一样干嚎却没有任何作用?人生一切自有定数,强求不来。”不理会她的怒火,继续他的人生理论。   “你。。。”冷笑两声,水潋滟已经有些口不择言,“那你就是认为,在这里困上一辈子你也很逍遥自在?还是在你心中,希望我陪你在这一辈子?你当初也是我的恋人,在你心中还有曾经的记忆,我就不相信你真的如表面上如此排斥我?还是你也有和当初岚一样的想法?”   话语出口,水潋滟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滕扉雪种种怪异的行为她不是没有猜测过,从自己的试探中,她隐约猜到,他不是排斥自己,而是他那高傲的心不允许自己和他人分享一个女人,自己出现时,身边已经有了暮衣有了岚,所以他才会有不和他人争夺和分享的决定,若说他对自己没有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把这些话冲口说了出来,刚想出口道歉,滕扉雪的声音已经响起。   “对,你说的都对,我有曾经的记忆,你是我曾经的恋人,我就是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你,所以,我非常高兴我们两人一起在这里,我甚至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找到我们,该死的死,该走的走,你就属于我一个人了。”伴随着他随意的语调,出口的是更伤人的话。   望着他没有表情的面容,水潋滟闷声不语。   “我就这么卑鄙怎么了?下到这里来说不定就是我的计谋着,把你困死在这里,过两人的逍遥生活,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死了,就再没有人和我争你了,多好啊。”继续着刺激人的话,只让水潋滟的头越垂越低。   猛的翻身抱上他,螓首在他的肩窝处靠着。   “别碰我,我这么低贱的心,配不上你这瑶池仙子。”身子一个挣扎,就欲挣脱。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扉雪,别生我的气,我口不择言,你打我好了,别这么说了。”是他,千里迢迢的冒风雪陪自己来,是他,在自己坠崖时紧抱不放,若真的无心救彤焰,他根本不需要说出‘幻影琉璃’这样东西,自己的任性,伤害了他,水潋滟抓过他的手往脸上甩着。   鼻子中一声轻哼,“不是说我卑鄙龌龊的么?”   小脸蹭着他的掌心,涎着脸陪笑,“没有没有,你要不是为了救彤焰,根本不需要跑这来,不说有解药这回事,谁也不知道嘛。”   “说不定是我想让你离开那些男人呢,骗你来这,让他们找不着,好达到独占你的野心嘛。”似乎根本不接受她的道歉,还是一脸的淡漠,撇着嘴角淡淡道。   “喂,你有完没完?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嘛!”这家伙怎么这么小心眼,不过说了两句,有必要死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不放么?   “道歉就完了?赔礼都没有的吗?”下拉的唇角终于忍不住的上扬。   “赔礼?赔礼是吧?”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水潋滟整个人翻身骑上他的腰,“要赔礼是吧?本姑娘把自己配赔给你,以身相赔,你不要也得要!”   猛的啃上他的唇,清香的气息再次闯入心头,冰凉嫩滑的唇任她肆意的侵略,狠狠的吮吸,撬开他的牙关,将无处躲闪的灵舌逼至角落,再轻巧的逗弄,直到他主动投降,交出自己要的战利品,宣告着自己对他的占有权。   放开他的唇,看着他因为自己的挑逗而气喘嘘嘘,红肿的嫩唇,羞涩的面颊,还有因为自己疯狂的拉扯而半开的衣衫,好一幅春意撩人图。   “赔你了,够不?”深深的吸一口气,该死的滕扉雪,怎么就这么诱人?   “不够!是你赔给我,我说要什么才对,哪有你说给什么就什么的?”再羞涩,居然还没忘记继续和她讨口舌之争,修长的手指拂过红肿的唇,让水潋滟心中又是一荡,刚才那该死的吻,还有在他动作之下不小心跑出来的相思豆。   “那你说,要什么?”话音刚落,刚刚坐起的身体被再次拉下,雪白的身体欺上她的玲珑,“就是要,也该我主动,不然不算你赔!”   努力的再次翻滚,让自己在上,将滕扉雪的身体压在身下,“不行,我赔给你,我说了算,我要在上面!”   “想的美!”   两具身体不停的在草地上翻滚,企图夺取自己的主动权。   “扑通!!!”水花四溅,纠缠的两人直接落入湖水中。   “啊~~”突如其来的清凉让水潋滟轻呼出声,刚从水中探出头,惊叫的声音就被人堵回腹中。   紧揪着他衣衫的手慢慢放松,随后轻轻环上他的颈,汲取着他口中的清香,手指轻轻插进他的衣中,抚摩着他丝缎一般的肌肤。   借助水流的轻晃,水潋滟轻巧的将他的衣衫全部扯离身体,当两具身体在湖水中紧紧相拥时,两人情不自禁的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轻晃的湖水不停的冲刷着,带走身体紧贴间的热流,冲来新的清凉。   将他的身体顶在水壁间,浅浅的水即使是坐下,也才刚刚没过胸部,感觉到他扶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些不自在,水潋滟按低他的身体,带领他的大掌在自己的丰盈处游移,“扉雪,看我!”   细致的指尖密密的抚过每一个角落,如同眼光浏览般贪婪,一分分,一寸寸,柔柔的,带着珍惜,带着爱恋,便是丰盈的顶端,也毫不放过的用两指轻夹,慢慢的捻着。   靠在他的颈项,享受着他灵活的指尖带来的美妙感受,伸出舌尖,调皮的在他耳垂处一勾,将柔嫩的耳垂含进口中,用舌头描绘着,吞吐着,轻轻啜吸着如天鹅般优美的颈项,留下一个个淫靡的印记,若桃花初绽,落英缤纷。   两点红润就在眼前,早已觊觎多时的唇一个猛吸,优雅的身子一个轻拱,仿佛被她的力量带动的无法自持,舌尖一按,又是一个猛啜,感受到在自己身上轻拢慢挑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抚摩的幅度也渐渐变大。   抬头挑眉,扉雪的头靠在湖壁上不安的扭动着,雪白的上齿紧紧咬着下唇,齿缘已经一片泛白,“不许咬,我要听你的声音,叫我,叫我的名字。”仿佛惩罚性的一口轻咬上相思豆。   “啊~,潋滟~”低低的声音带着妥协的企求,骄傲的脸早已经别向一边。   “扉雪的声音很美。。”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吐着气,“扉雪的身子更是完美无暇,你知道么?我一直想知道,你失态是什么样子,简直美到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调皮的手指一直在他紧实的小腹上打着圈,虽然不似暮衣和岚的有力,却有着他特有的紧窒。   “你,淫女!”用力的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却已是气息紊乱。   “还和我犟?”身子一沉,水潋滟象一条白色的人鱼沉进水中。   突然消失的人让滕扉雪一阵慌乱,不由轻唤着:“潋滟。。”   “啊~”股间的神秘之地突然被温热所包裹,带着热度的小鱼仔细的划过每一个角落,在顶端周围不停的打着圈,突然的快感让他无所适从,只能不停的扭动着腰,可是无论怎么扭动,都挣脱不出那温暖的包围,那快乐的小鱼似乎玩的更欢了,甚至试图分开顶端的泉眼探索进去。   “潋,潋滟,不,不要~~”有些无助的出声,冰白的唇更是微启着,不停的大口呼吸着。   钻出水面,看见他如释重负般的长抒了一口气,调皮的小手再次握住他的禁地,“再说一次,还说我淫女不?”   不停的喘着粗气,半晌后,牙缝中再次迸出两个人,“淫女!”   手中的动作猛的加快,不停的上下撸动着,看着他的身体再次一僵,双手已经死死揪住岸边的青草,咬着牙,不再吭一声。   心中一软,水潋滟舔上他的唇:“说了不要咬,你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妥协一次?和我犟干什么?”终是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双腿圈上他的腰,“扉雪,不要事事逞强,我会心疼,知道吗?”轻轻的吻上他的眼角,如何不心疼,本就比他人来的艰难,却偏偏心高气傲,处处逞强。   “我,我不想你可怜我。”感受到自己的火烫就在花园边徘徊,却偏偏硬气的挤出几个字。   “我从不可怜你,正因为知道你的心结,所以我从来就是把你当做正常的人一般,你比任何人都出色,你的傲气打动我,却也让我生气,气你不知爱惜自己,气你非要和他人相比,你又岂知,你在我心中地位,无人能替?”   扶着他的腰,慢慢沉落自己的身体,当火热突破花园的幽径时,她覆上他的唇,将他的呻吟吞入腹中,轻轻摆动身体,引领着他越上颠峰。   水波荡漾,人影缱绻。。。。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再遇险境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9 本章字数:3889 全身无力的挂在滕扉雪的身上,试图抓住依然在敏感地带滑动的手,几次都被他灵巧的躲开,让水潋滟开始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看得到,为什么自己一动,他就知道。   “扉,扉雪,不要了嘛!”又一次掠过花园的手让她混身轻颤,现在的自己,除了揽着他的脖子撒娇求他放过自己以外,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停止他的索求无度,“你的身体,不,不能一夜要那么多次的,会,会垮的。”娇声腻着。   “你忘了我是谁?‘医仙’面前也想装大夫?”轻咬着她的耳垂,吸着她粉嫩的脖子,牢牢固定着她,蜂腰一挺,已侵入她的柔软之中。   仿佛有样东西在自己的菊门附近探索着,激情中的水潋滟吓的一跳,整个身子从水中跃起,回头一看,一尾雪白的小鱼摇摇摆摆的游着,被自己一吓,尾巴一晃,整个身体跃出水面,再‘啪’的一声落回水中,悠闲的游向远处。   “怎么了?”修长的身体从水中站起,有如出水芙蓉般,白玉凝脂的肌肤上挂着点点水珠,带着阳光的七彩,仿若水中踏浪而来的神祗。   “有,有鱼,刚吓着了。”依然呆呆的望着滕扉雪完美的身体,即使不着片缕,却依然高贵。   “啊,有鱼!”看他的身体看着直犯傻,突然想起适才的那尾白鱼,昨天自己在这可没见着啊,这种鱼不是只有在活水中才能存活的吗?可是这一滩湖水平静无波,除非,除非,身子一跳,抱上滕扉雪,“我们能出去了,我们能出去了。。”   将一条腿架上自己的腰,“能出去,也是一会的事,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安慰我。”再次滑入她体内,缓缓律动中,带出一阵阵娇吟。   就这么仰躺在草地上,让温暖的阳光抚摩着自己光洁无暇的身体,手指在滕扉雪的胸上不停的打着圈。   “说,你昨夜那么热情,是不是怕我们死在这?所以才一反常态?”   白的近似半透明的脸微微一红,将脸别过一边,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   “说吖,说嘛。”努力的扳着他的脸,却怎么都无法达成目的。   一扯她的身体,“不是说能出去么?还在这浪费什么时间?你不想救你的心上人了?”又是以往那个冷冷淡淡的滕扉雪,让水潋滟丧气不已。   “刚才那鱼,我知道,是在活水中才能生存的,证明这个湖一定不象我们表面上看到的是一个死湖,它底下一定有暗流通往外面,我们一定能出去。”他的性格,只能留着自己想办法慢慢改变,为今之计,先出去再说。   “不过,即使知道有暗流,我们也不知道暗流有多长,若是一口气换不出去,只怕还是死在这里啊,鱼能游进游出,我们可不一定。”想到这,水潋滟又是一阵丧气。   “这湖可是靠着我们下来的山壁?”优雅的系着衣带,每一个动作都飘逸似仙。   仰头望望,“应该是,怎么了?”又一次被他的丰姿吸引的目不转睛。   “如果按崖上距离算的话,上面能活动的范围不过五十余步,对面的崖下便是我常呆的小谷,那里确实有一条小溪常年不竭,你有把握么?”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你忘记了,我是谁,我可是长在水中的。”自信满满的一笑,突然贴进他的耳畔,“还是喜欢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毕竟神仙染香尘,怎么想都开心,你这个样子,我怕你随时会飞了。”   嘴角一撇,“淫女!”话虽这么说,却是将手围上了她的腰,一个纵身,跃入水中。   终于从困境中解脱的两人,再无暇顾及其他,一路狂奔赶回闲王府,当看见明显憔悴的三人和依旧气息奄奄的殷彤焰,水潋滟才放下了一颗忐忑的心。   滕扉雪从随身的包裹里小心的取出一把闪亮的银刀,轻轻的在殷彤焰的胸口一刀划下,殷红的血随即奔涌而出,水潋滟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他的伤牵动她的心,但是她相信扉雪。   鲜血涌出,‘幻影琉璃’随即被放置伤口之上,只见红色的血仿佛被吸收了一般,没有一滴的渗漏,而那‘幻影琉璃’却越来越红,越来越暗,逐渐变为黑色,又似倒流一般,渐渐转红,越来越淡,直至透明,就当水潋滟以为一切都已过去之时,它又再次转红,变黑,又转红,变淡。   看着不停反复的‘幻影琉璃’,水潋滟不解的问道:“扉雪,这个东西变来变去怎么回事?究竟有什么用?”   一只手搭上殷彤焰的脉搏,试探着他的气息,“那是‘幻影琉璃’在吸他的血,然后过滤掉血中的毒素,在将干净的血流回他的体内,只是这过程有些漫长,几日之后,若是不再有黑色出现,你的太子爷就救回来了。”   有些劳累的捏捏眉心,“他没事了,我回去休息。”施然起身,飘出门外,只余水潋滟张着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家伙,怎么又变回老样子了?   既然滕扉雪都放心的走了,那么证明殷彤焰确实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望着身边一个个精神萎靡的绝色,水潋滟心疼不已,在床沿坐下:“你们都去休息吧,这么多天,你们都没怎么休息过,还要输内力给彤焰,今天晚上就由我看着,谁也不许和我争。”   岚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浓浓的倦容,枫遥漂亮的大眼上非常煞风景的挂上了两个黑眼圈,暮衣的双颊都深深的凹了下去,这十日,为了自己,他们不眠不休,连最宝贵的灵力真气都贡献出去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忍心再让他们坚持下去。   搂低岚的脖子,在脸上落下一个浅吻,低声道:“快去睡,别让我再内疚了。”对着暮衣一个大大的拥抱,“想死我了,不过你现在的任务也是给我爬回去好好的睡上十个时辰,知道吗?”看着两人无声的点头,在转身看看乖乖坐在凳子上的段枫遥,长长的睫毛正一眨一眨的望着自己,眼神中露出一丝渴望。   笑意盈盈的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看着他希冀的眼,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两只手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扭上他的脸,“这么丑,早知道不赎你了,明天早点起来,给我做吃的。”   粉嫩的脸在她的拉扯下扭曲变形,吃疼的段枫遥不停的哀叫,“没地位啊,人家有亲有抱,还能睡十个时辰,为什么我就要早起做吃的,你欺负人。”   “欺负你怎么滴?谁叫你最丑。”漂亮的脸蛋当即跨掉,水潋滟迅速低头在他水唇上一点,“想你做好吃的,但是你这个样子,看着我都吃不下,所以明天睡好了,给我做。”   一个吻安慰了可怜的旷男之心,眼波媚如丝,斜斜的一抛,万种风情,“好嘛,不过人家要奖励。”   “要什么?”这家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总有一天要好好的修理,被一个眼神飞的心中小鹿乱撞的水潋滟心里暗自咒骂着。   猛的将她拉进怀抱,埋手在她发间汲取着馨香,“要你对那死人脸做的事。”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   在水潋滟的呆滞间,他已经放开了她的身子,扭着水蛇腰蹭到了门边,踏出门外,手倚门框,水唇一撅,媚眼一挑,看的水潋滟脸红心跳加速,捂唇轻笑着转身离开。   “骚爷们,姑娘总有一天。。。”扭着衣角,恨恨的出声,这家伙,眼睛也太尖了吧,怎么看出来的?   “总有一天忍不住爬上他的床。”接嘴的是一旁看好戏的岚,还有咧着嘴看着她笑的暮衣,这两人,分明早看穿了她的心思。   “还不去睡?再不去,半个月不准进我的房门!”心事被揭穿的水潋滟没好气的看着两个人。   收起笑容,岚起身走到门边,“端王爷前几日来找过你,知道这事,答应替我们保守秘密,你若有空,去拜访下她,不知她究竟有何事未说。”看到水潋滟点头,才放心的离开。   望着房中依然执意留下的男子,水潋滟心中一叹,所有人中,看似他最好说话,其实最是固执,平日不言不语,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靠上他结实的胸膛,一只手抚摩着俊郎的容颜,“暮衣,你瘦了,这些肉,我要养多久才能养回来啊?”   星眸深深的望着她,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没事!”   “你知我在意,不管有没有事,总是舍不得,我知自己多情,却放不下这个,撇不下那个,你不介意,可我介意。”乖乖的在他身上蹭着,“明早枫遥便来,我去你那补眠,你的怀抱,总是那么让人感到安定。”从他怀里爬出,双手一插:“所以,你现在回去给我暖被窝,知道没?”   依然含笑的脸让她有些挫败,为什么自己在他们面前,再怎么生气,就是吓唬不了他们,该捣乱的还是捣乱,该死心眼的还是死心眼。   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闯入,双唇在一番彻底的凌虐下有些微微轻疼,“我听你的,如果真的抗不住,叫我起来。”   一听这话,水潋滟立即点头如捣蒜,满脸诚恳的望着颜暮衣,目送着他踏出房门,就差挥动手中的手绢摆手了。   当所有的一切都寂静下来,只剩床上浅浅呼吸的殷彤焰和那依然变换着颜色的‘幻影琉璃’,殷彤焰的脸色已经明显的比初始好上许多,不再是那吓人的淡金色,而有了丝丝红润。   轻握着他的手,放至唇边,细细的吻着:“彤焰,我说过要救你,就一定会保住你的性命,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还,拼却性命只为能与你共度每一个晨昏,放心,等你好了,我随你回‘晨阳’,一定不放过那个害你的老匹夫,别说是皇帝,就是天王老子,本姑娘也要为你报仇!”   “闲王爷好大的口气啊,只是不知道闲王爷还有没有这个命呢?”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让水潋滟瞬间回头。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深夜谈判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9 本章字数:3597 烛光跳跃中,一条黑色的人影挺立在自己面前,中间相隔的,是一柄三尺青锋,剑柄在他手中,剑锋则在她的喉咙口,寒冷的剑芒刺的她皮肤生疼,真是把好剑,这个时候的她竟然发现自己还有欣赏的心情。   直接的张开手臂护着身后床上的人,虽然她知道这个动作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你是谁?”话音出口才想起自己的愚蠢,人家要肯告诉自己他是谁,又何必蒙着脸。   “闲王爷不必紧张,我不过找你做个交易,怎么样?”面纱后的人倒是满不在乎,若不是那依然横着的剑,旁人还道是朋友寒暄。   低眼一瞄,再抬头看看对面的人,微微一笑,“朋友你都这样了,我若是不答应可能么?”   衣袖一挥,房中的光亮立即减弱,颈项处的刺痛也在瞬间消失,“闲王爷若是不答应,大可出声唤人,王爷身边高手众多,纵是几位夫君赶来,在下也定然不是对手,不过,”话语一停,下巴一抬,对着水潋滟的方向,“在下亦有把握在他们赶来之前,将您这心爱之人立毙剑下,不知闲王爷信是不信?”   能不信呢?能在侍卫众多的闲王府中摸进自己的房,不声不响的在背后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在人来之前杀了自己和彤焰不过就是举手之事,更何况,自己一向不会拿心上人的命运打赌。   轻巧的坐回床沿,将殷彤焰的手放进被中,“说吧,你要做什么交易?”   “第一,我要你不再插手‘苍露’国事!”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你是哪国派来的?”斜挑着眉看着他,自己难道是树大招风?   “不关你事,答应不答应?”   “行!”想也不想,一口应承。   “第二,我要你放弃‘苍露’闲王爷和三军统帅之职。”没有丝毫放松,男子步步紧逼。   “可以!”只要保住彤焰的命,大不了自己带着他们归隐山林去,逍遥自在,这朝堂斗争,太累。“但是,你要知道,我不过是一国之臣,王爷我可以不做,统帅我可以不要,但是你认为时至今日的我,这一切还能由自己说了算吗?”有些好笑的望着他,有了自己如今的地位,女皇重用是一回事,若是真的请辞,她会真的放心么?   “若是闲王爷害怕女皇怪罪,在下只有现在强行将您带走。”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男子不肯退让半步。   “此情此景,你若要强行带我走,我跟你走便是,这是你的第三个条件?”   轻摇了下头,“不完全是,在下要王爷答应,在在下身边呆上半年,不许回‘苍露’”   “半年?你若是有本事扣留我半年,自然我不答应也要答应,若是你没这个本事呢?”半年?岚他们早该找着自己了吧?   “若是在下没这个本事,王爷自可离去。”这句倒回答的干净利索。   “你若抓我是为了威胁‘苍露’,阵前交锋,要三军投降,或者让我的夫君自尽于你的脚下,那你不如现在杀了我算了,至少我还博了个好名声。”心中一动,这人说的话没头没脑,抓自己的目的处处针对‘苍露’,若真如自己所言,还不如现在和他拼命算了。   “在下可以答应闲王爷,第一,不伤天害理,第二,不威胁要挟,闲王爷如今可以放心了么?”   轻轻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为了不让家中夫君担心,阁下能否让潋滟留书一封?”   右手一伸,黑衣人将身前位置让开,“闲王请!”   大咧咧的在凳子上坐下,水潋滟没有丝毫遮挡的摊开面前的纸,“夫君如晤,为妻深夜见一绝色男子,心向神往,魂弛梦移,竟不能自持,遂决定追随而去,为期半载,定娶回与君相伴,勿念,妻潋滟上。”   大笔一搁,迈步走回床前,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殷彤焰,浅浅的在他干裂的唇上一吻,“彤焰,希望我再回之时,能看见你一如往昔的意气风发。”   转身面对在桌前看着自己留的字条发呆的男子,“喂,可以走了吧?”   男子一个猛醒,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粗鲁的扯过她,往肩膀上一扛,腾身而起,在夜色中几个起落,渐渐消失。   “喂,你能放我下来不?或者换个位置,你肩膀硌的我好疼。”在他肩膀上扭动挣扎着,这个男人,刚才在房中倒是言语有礼,怎么行动起来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他当是扛麻袋么?   直接将她从左肩膀一转,换到了右肩膀,“换了,别喊了!”   肩膀上的水潋滟气的直翻白眼,“我说的换位置是从肩膀换到其他地方,你可以背着,抱着,搂着,就是不能扛着,我家夫君没这么早醒,火烧屁股啊,怕什么?我累了,要休息。”   男子停下飞掠的动作,将水潋滟随手一抛,手劲之巧倒是让她没摔坏任何地方,就是摔掉了可怜的自尊,大字形的趴在地上,如同一只被踩扁了的青蛙。   “你是不是男人啊,有这么粗鲁的么?”飞快的从地上爬起,冲到他面前,却发现他仰首望天,似乎在寻找方向。   好奇的与他一同仰首,却没发现任何异状,除了满天的繁星漂亮的闪烁着,再低头,却发现自己刚才的一摔已经衣衫不整,雪白的肩头露在衣外,红色的兜衣遮不住半抹春光,心中暗忖,他不是因为这个才半天仰头的吧?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水潋滟扭着柳腰靠近他,捏着声音发出娇嗲的颤抖,“好哥哥,人家好冷哟,你就这么把人家从房中带走,一件衣服也不给,借你的怀抱取取暖好不好嘛~~”小脑袋顺势就往他怀里钻。   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自己的靠近又是一僵,水潋滟两条手臂得寸进尺的圈上了他的脖子,玲珑有致的娇躯在他的身体上蹭着,让他不自觉的步步后缩:“好哥哥,你要不愿意抱着,那就借件衣服给人家穿好不好嘛,人家真的很冷啊,若是冷病了,可就耽误你行程了哦。”看他一身夜行紧身衣,勾勒出修长匀称的身型,猿臂蜂腰,挺翘的臀,一看就知道,仗着高深的功力,身上根本没多余的衣服可脱,低垂的唇角划出一抹调皮的笑,看你这小子怎么办。   “你,你,你再过来,我就继续扛着你。”男子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些不自在。   “那你说怎么办?你想冻死我省事是吧?”发现了他的弱点,水潋滟倒是丝毫不放松了。   无奈之下,男子一手托着她的腰,从掌心输入阵阵真气,一手揽着她的肩膀,水潋滟看在这个姿势还算勉强合格的份上,也就不再纠缠,不过骚扰的小手倒是片刻没停。   “哥哥,你的胸膛好硬哦,怎么练的啊?这么结实。”   “哥哥,你穿这么少,会不会冷啊,不会真的只穿一件吧?”好奇的小手正试图探入就被扯住。   “哥哥,看你的手,好白哦,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样啊?”小手又一次自动自发的毛上了他的脖子,刚刚碰到蒙在脸上的面纱,又被死死扣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劝你别试图看我的脸,怕吓死你!”   “哥哥,你这么棒的身材,脸一定不会差的嘛,说不定你漂亮到倾国倾城,让我一见就舍不得离开了,别说半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赖着你了。”意图被揭穿的水潋滟心中一惊,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依旧发着自己的嗲,当她感觉到男子听到自己说的某几个字时明显身子一震时,心中顿时了然。   “哥哥,不过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小手继续在他的胸膛上拍拍捏捏揉揉搓搓。   “我不和人打赌。”被她的行为已经骚扰到头疼的男子,冷冷的甩出几个字。   “那要不我们玩玩猜谜的游戏怎么样?若是我猜中了,你便给我看你的样子。”不依不饶的继续纠缠。   “不好!”男子声音中已有些不耐烦。   “那随便咯。”水潋滟无所谓的缩回手,无聊的啃起了手指甲,“我猜第一点,你容貌过人,天下无双,所以讨厌人家看你的脸。”状似无心的出口,含糊中继续啃着手指头。   男子依旧不发一言,胸口的起伏倒是越来越大。   “我猜你第二点,你我非初次见面,所以你不想给我看见你的脸。”放下手,水潋滟抬头望向他的眼,脸上早已收起了玩笑之色,“你以为我给他们写的信真的会这么随意?若不是猜到你是谁,我又怎么肯如此轻易被你带出来。”   这句话水潋滟倒是纯粹的骗人了,当时那情况,若不答应,纠缠下去未必有好处,只是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又解除了彤焰的威胁,怎么会不答应?真要想的出其他办法,她哪里舍得离开,只是这句话配合着前面两句,怎么听都象是她胸有成竹一般。   “当初你救我一命,随后解救‘苍露’大军,亦算是再救我一次,所以,潋滟便当是还你当初之情。”水潋滟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湮,寒,姐,姐。”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伴君流浪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0 本章字数:4810 “不许叫我姐姐!”男子终于爆发,一声大吼在水潋滟耳边回荡。   搓搓有些发麻的耳朵,水潋滟一脸苦笑,有必要这么激动么?“我倒想喊你哥哥,就怕路上的人不信。”   男子转过头,双眼中燃烧着喷薄欲出的怒火,咬牙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挤出花一般的假笑,水潋滟拍拍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哥哥就哥哥,湮寒哥哥~”后面的声音又一次腻的让人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男子再不理会她,只是飞一般的前驰,途留水潋滟一头的雾水想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   长时间的无言让她无聊至极,伸手捅捅他的腰侧,拉长着嗲音:“湮寒,哥~哥~,你究竟要带我上哪啊?难道你想半年都不和我说一句话?好歹我们有半年时间被绑在一起,就算我没有反对权也可以知道自己要去哪吧?”   依旧是沉默以对,水潋滟索性直接一把抱上他的腰:“我肚子饿了!”   脚步未减,却是低头瞥了她一眼,望望天,沉声道:“再忍半个时辰,马上到‘临溪城’那时候就有东西吃了。”   ‘临溪城’?他好快的脚步啊,不过两三个时辰,已经距离京师三百里地,水潋滟心中一叹,岚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发现自己丢了吧,只是他们要先在城内找,就是出城追,也不可能想到自己已经出城数百里地,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吃好喝好,乖乖的等着他们找到自己,这个湮寒,虽然不知道他目的何在,至少从他的行为上看,自己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想想自己还真是命苦,每次和彤焰都是乍聚即分,这一次,又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   心思游离间,湮寒已经停下了脚步,水潋滟仰首望去,酒帜高扬,金色的匾额高高悬挂,人来客往,熙熙攘攘,小二在门前殷勤的招呼着。   “两位客倌,楼上请,本店可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客栈,无论您是打尖还是歇脚,包您满意。”点头哈腰中热情而周到。   湮寒略一点头,扯着水潋滟的手就往里面拽,直直的往楼上冲去,一路上脚步不停,直接将她拎进了三楼最中间的一扇房门中。   “上几份点心。”对着随后而来的小二丢出几个字,也不管一直挣扎的水潋滟,小二一个抱拳,重重的一点头,转身出门。   水潋滟气嘟嘟的在凳子上坐下,脑中闪过某些片段,“喂,这酒楼是不是你家开的?”半晌没有听到回答,抬起头,才发现刚才还在身前的湮寒早就不知去向。   “喂,你人呢?问你话呢?”跳起身子,在房中寻找着,房间不大,一眼尽收眼底,这家伙怎么眨眼人就不见了?好奇的四处晃着,突然发现里间的屏风后人影闪过。   “这地方是不是你家开的啊?”一头撞进去,却片刻间失了神。   紫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腰间,因为主人的一个动作,划出好看的波浪,修长紧实的腿,劲瘦的腰,挺翘的臀,结实的胸膛,一瞬间全部落入眼中,胸前两点殷红,小腹上可爱的肚脐水潋滟都看了个明明白白,更别提,那不该看到的地方。   可惜只有一眼,黑暗就蒙上了她的脸,好不容易揪下罩在头上的黑色衣衫,眼前人已经一身浅紫站在她面前,所有的风景,都被掩盖。   一撇唇,“小气!”抛下沾满他男子气息的衣服,转身回到桌前,拎起水壶就是一气饱灌,刚才那一眼,实在太让她怦然心动,忍不住的口干舌躁。   紫色的衣袍在她面前摆动,好不容易定下心来的水潋滟又想起了适才的话题,“喂,这酒楼是武林中人开的?为什么这么尊敬你?”   “你怎么知道?”不问反答,算是默认了她的问题。   身体一倒,没形象的咧在椅子上,“本来呢,我以为是你家开的,因为你直接问都没问小二就冲进了这间房,不过刚才小二那个动作,冲着你抱拳,这分明是江湖中人行礼的方式嘛,所以我这么问。”这么说也不是没根据,不过水潋滟最大的根据,就是刚才在门口,她不小心瞄见了湮寒手中拿了个东西在小二的眼皮下晃了晃,也应该是传说中的什么信物之类的吧。   正眼都没瞧她一下,他在妆台前坐下,开始仔细的在脸上涂涂抹抹,“你眼睛倒挺尖,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闲王爷,江湖中人也要吃饭生活,没有些正当生活来源怎么行,他们不过是给我面子,让我在这有个休息的地方,就这么简单。”   水潋滟看着他在镜子前不停的忙活,脸上露出受不了的神情,这个男人,已经漂亮到不象人了,怎么还这么臭美?臭美就臭美,为什么还不准人家说他象女人,这什么德行啊?忍不住的开口,“你已经很漂亮了,用不着再打扮了吧,我用在梳妆上的时间都没你长。”即使是枫遥那极度爱美的家伙,也有他的一套,盏茶工夫梳妆打扮到涣然一新,也没他这么小心在脸上弄来弄去的。   没有理会她的讽刺,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几次放下手中的工具,对着镜子一翻自照,又是埋首妆容,直到身上没有一根凌乱的头发,才满意的放下手中的工具,同时敲门声响起,小二推门而入,放下手中的托盘,望了望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的水潋滟,再疑惑的看看湮寒,“盟主,要不要我为这位姑娘安排一个房间?”   轻轻的摆了摆手,“她和我一间。”   撩起衣摆在水潋滟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湮寒一边喝着手上的粥一边示意,“说吧,没关系。”   小二望了望犹自胡吃海塞的水潋滟,垂下头,“盟主,数日后便是杨霁年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各大派掌门都纷纷赶去了,同时,六位监教也在路上了,他们说恰逢五年一次的盟主选举,便干脆顺便也在‘映日山庄’一并举行了,因盟主离开数日,他们说若是盟主有其他建议,也可以再行更改。”   “我没意见,明日我就赶去‘映日山庄’,杨家两位老爷子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一位是盟中副盟主,一位是掌教,我无论如何也要亲自上门给老爷子道喜。”湮寒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小二看见他再无任何吩咐,抱拳恭身退下。   吃饱了水潋滟丢下筷子,摸摸终于舒服了的肚子,一脸好奇的问道:“你是武林盟主?”还没来得及等他回话,突然看见他抬起的脸,一声惊叫,“啊~~你,你,你干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紫色的及腰长发早被一只竹簪整齐的绾在头顶,不再有任何柔媚的象征,布满疙瘩的脸上,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左眼上一道刀疤整齐的从额头划向下巴,所过之处,眼角歪斜,疤痕狰狞,嘴角下拉,怎么看,都不象是一张人脸。   眼睛一瞪,那疤痕有如一条小蛇般在脸上扭动:“不许说,他们没见过我的真面目!”   水潋滟拍拍被吓到的小心肝,指着老神在在的他,“就算你不喜欢自己的脸,也没必要搞的这么丑吧?正常点不行么?幸好刚才吃饭没看见你的脸,不然饭都吃不下去了。”   优雅的夹起一个包子,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着,只是配合着那变形的脸,任何动作都让她感觉粗俗无比,“记得,千万别说出去,我是武林盟主,这张脸比较有说服力。”   有些挫败的点点头,想想也是,若是传出去,堂堂武林盟主长个花容月貌的脸,还真没人信服,这世界上,还真没一个职业好当的。   “好吧,我们也算有共同秘密的人了,那么你能告诉我,我们下一步该去哪了吧?”一夜未眠,吃饱之后,倦意慢慢涌上。   “我不会伤害你,只是受人之托,让你远离‘苍露’朝廷,你若愿意,随我走走无妨吧?”看来只要不刺激到他的容貌,平时的湮寒应该是一个平易近人男子。   “看你这样,肯定是不会告诉我谁托你办的这个事了,那你能不能随时向我汇报我家中几位夫君的情况,我就这么被你带来了,他们一定很担心,我也牵挂他们。”想到岚他们此刻一定找自己都急疯了,心里又是一阵酸酸的。   “我会派人注意闲王府,告诉你情况,你在这休息吧。”吃完手中的东西,他站起身。   “你不怕我跑了?”毫不客气的往床上一倒。   丑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再度扭曲变形,“我又没说我要离开房间,你去床上睡,我在桌边趴会就行了。”   “好吧。”没有再和他争论,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我能不能和你提个要求?”   “说!”   “你这张脸不过是在你属下面前用的,走出这里,没人知道你是谁,能不能不要整天拿一张这样的脸对着我?会食不下咽的,大不了你要见他们之前再换回来好了。”要是让自己半年都看着这样的他,只怕是山野村夫在自己眼中都会成为天仙绝色。   “好!”这个字到是让水潋滟雀跃无比,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只是她的开心还没几天就开始慢慢的下沉,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身边湮寒那越拉越长的脸。   自从答应了她以真面目出现,湮寒一出酒楼的门就找了个地方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水潋滟是看着舒心了,却也见识到了‘苍露’开放的国风。   这‘苍露’虽然是女主天下,但是男子地位并不低下,一样可以出朝入仕,地位高的一样可以娶妻纳妾,当她和湮寒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的时候,确实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含蓄点的,只是抛一个媚眼,红脸低头,大胆些的就直接上前问姑娘住址,也许是‘苍露’国风,更爱身材修长的女子,相比起来,湮寒倒比水潋滟更受欢迎。   “这位姑娘,小生虽家境殷实,却因仰慕姑娘之容,愿为姑娘侧夫,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这已经是今天第二十位男子了,从希望娶他为妻的,到愿意做夫的,现在连做小爷的都冒了出来,水潋滟抬头望望天,这还不到中午,离自己两人出门不过两个时辰,这要等到‘映日山庄’还真不知什么情况。   “滚!!!”一声巨大的雄性狮子吼从口中喷薄而出,水潋滟不经意瞄到路边卖碗的摊子上一叠瓷盘在这一声巨吼下碎了一地,“老子是男人,你他妈的欠揍是吧?”   面前的男子一惊,直接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都是你干的好事!”湮寒对着水潋滟一瞪,扯过边上摊子上的斗篷,丢下一锭银子,将自己和水潋滟的绝色姿容裹了个严严实实。   有了斗篷的遮掩,一路上的骚扰确实少了,只是他们忘记了,再顶着这个东西,也是要吃饭的,而这饭,又吃出了问题。   “两位小娘子,独自出门在外,也不怕有人欺负你们啊?”刚刚拿起筷子,一个带着吸口水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正饿的慌的水潋滟吃饭的兴致被打扰,满肚子的饿顿时化为火气,转头看着一旁肥头大耳的男子,那色眯眯的眼睛不停的在自己和湮寒的身上打着转,嘴巴一抽一抽,正在努力控制将要滴下的口水。   “掌柜,你家猪圈倒了,快来牵回去。”水潋滟转头对着招呼客人的掌柜喊道。   “姑娘,没倒,猪都在呢。”没明白过来的掌柜望着水潋滟,老实的回答。   “没倒?那这是什么?快牵回去,就是要上桌也要先洗洗杀了,我不吃生猪肉的。”嘴巴一努男子的方向。   “没看出来,小娘子嘴巴挺利啊,少爷我今天。。。”不干不净的放着狠话,手已经伸向了水潋滟的胸。   “啊~~~”一声惨叫响起,肥厚的猪蹄被一只筷子直接贯穿,牢牢的订在桌上。   “我都说了,洗干净些,你看,毛都没弄干净。”坏心的水潋滟故意扯了扯那插在桌子上穿过猪蹄的筷子,试图用力的拔出,只换来更大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强奸着水潋滟的耳朵。   “我们以后叫饭到房中吃吧?”满脸苦像的看着湮寒。   “嗯!”回答她的是一个坚定的点头。   PS:有没有哪位好心的大大,可怜可怜小狼吧,施舍点花花和票票吧~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武林之变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0 本章字数:4755 一路的游山玩水,除却对家中爱人的思念外,水潋滟其他的日子倒是过的舒心坦荡,湮寒一路上只要能在眼皮子底下看见的,都由她随意,虽然每次都是同处一室,倒是一直她睡床他趴桌,没有半分逾矩之举。   水潋滟叹着气,望望身边丑陋的男子,因为已近‘映日山庄’的地界,湮寒终于又是那张恐怖的脸对人,而自己,也终于考虑到他的身份,穿上了一袭男装。   “湮盟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刚刚到山庄门口,一大群早已等待的人就围了上来,热情的寒暄中,水潋滟冷眼旁观,当中那个红光满面的老者就应该是湮寒口中的杨霁年了,身旁那个一脸严肃的老者应该就是他的弟弟,杨雷年了。   一路上,水潋滟从他的口中挖出了不少东西,据说每界武林盟主推选,除了要有高强的武功,过人的谋略还要有令人信服的能力,当初湮寒和他们杨霁年同为争夺盟主的有力竞争者,湮寒是武功过人,而杨霁年则在德高望重上占了上风,但是杨老爷子一句话,自己年事已高,武林盟主之职愿意拱手交给新人,自己只是辅佐,心甘情愿的将位置给了湮寒,自己只坐了个副盟主的位置,而他的弟弟杨雷年,虽然寡言少语,却刚正不阿,湮寒则是看重他的这份能力,将盟中掌教地位给他,可以说,杨氏兄弟,武林中的地位只在湮寒之下,却也是万人景仰,而湮寒对他们,更是心存感激,不辞老迈,传授自己经验,杨老爷子过寿,他又怎么会怠慢。   “湮寒先祝杨老爷子福寿安康,松鹤延年。”谈笑间送上一个精致的礼盒,杨霁年当众一打开,一只手臂粗细的千年人参在盒中躺着,旁人一阵赞叹,有识货的人早喊了出来,“哇,千年雪参,这可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啊。”也有多事的人早开起了玩笑。   “湮盟主,我们杨老爷子可是身体壮的很啊,上两个月还娶了第七房小妾呢,这补品,只怕暂时是用不上拉。”   湮寒眉头一挑,笑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杨霁年,“老爷子小登科之喜,为何不告诉湮寒,也好讨杯喜酒喝啊。”   老爷子不自在的一摆手:“姑娘年轻,我不过是看着人家卖身葬母怪可怜的,一时恻隐,才买下了,谁知道人家认死理,非要伺候我终老,想想毕竟是白事在身,不方便摆喜宴,今日她说有丧在身,回家去了,以后有机会,给大家见见。”仿佛扯开话题般的一拽身边的姑娘,“昕语,来,见过湮盟主没?”   小姑娘有些扭捏,但是转瞬便放开了姑娘娇态,对着湮寒盈盈一拜:“杨昕语见过湮盟主。”   老爷子含笑捻着胡须,对上湮寒投射过来不解的眼神,“这是小女昕语,从小身子弱,算命先生说我们练武之人煞气重,冲了她,她娘心疼女儿,从小送去姨娘家养,这才满了十八回家,所以你们没见过,可惜这孩子从小不在身边,姨娘难免娇纵,盟主以后少不得提点些。”   又似教育般对着杨昕语耳提面命:“湮盟主是我武林中的青年才俊,你不是老嚷着要习武么?多和盟主亲近些,也省得说我们老头子烦。”   杨昕语扭着身子一阵不依,却对着湮寒一个灿若芙蓉的笑,又双颊飞红的低下头,当真是色若春晓之花,粉面桃腮,杏眼含春,看的水潋滟一阵错愕。   “这位小兄弟?”仿佛刚刚看见被冷落一旁的水潋滟,杨霁年出口询问道,眼神却是望着湮寒。   “在下水暮岚,非江湖中人,只是好奇这武林盛世,想来看看热闹,却没料在途中结识湮盟主,盟主看我书生文弱,怕被欺负,遂一路相陪,凑巧而已。”没等湮寒说话,水潋滟直接接过话茬。   杨霁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确实脚步虚浮,手臂无力,没有半丝武功迹象,这才放弃,“小兄弟既然来了,‘映日山庄’定然好生招呼,来人,给小兄弟安排住处,好生伺候。”   一旁的下人正要应答,湮寒却直接一句话堵了回去,“不用,他和我一间屋子便是了。”再不管他人惊讶的眼神,径直踏进‘映日山庄’的大门。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水潋滟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湮寒,怪异的眼神看的人心头一阵发毛:“你看什么啊?”   晃着腿,水潋滟打量着四周,不愧是武林中有名的富户,这用来招待湮寒的上等客房可一点都不比自己的闲王府差,眼睛到处乱扫,嘴巴也没闲着,“真没看出来啊,就这张脸,还能让人家姑娘双目含春的,只怕再过几日,杨老爷子就要找你提亲了。”   眉头一皱,呵斥道:“你别乱说,人家杨老爷子可是武林中出名的高风亮节,杨家姑娘怎么也是名门闺秀,这话你我说说便罢,若是传了出去,败坏人家姑娘名声。”   水潋滟不置可否的一笑,摸着下巴:“看着吧,你这武林盟主虽然长的寒碜点,名头大啊,不信我们走着瞧。”   湮寒正待反唇相击,门上传来吡剥的敲门声:“湮大哥在么?父亲请您到前厅议事,说几大派的掌门都来,要见您呢。”   水潋滟丢给湮寒一个我说中了吧的眼神,跳起来冲到门边,将门打开,“杨姑娘啊,快里面请,让你亲自来请人,多委屈你啊。”   弱弱的望了眼房中的湮寒,杨昕语立即将头垂的低低的,好看的红霞又一次飞上耳畔,轻声道:“父亲说怕下人传话传不利索,耽误了大事,才着昕语来的。”   “好,我们就来。”没有看她一眼,湮寒只是淡淡的出声。   “昕语这就向爹爹复命去。”娇羞中如花中蝴蝶般飞出门外。   水潋滟对着湮寒一个眨眼,捏着嗓子:“湮大哥~~”   所谓的掌门面见盟主,不过是亢长的公事汇报,坐在最角落的水潋滟无聊的直打呵欠,可是,据说这是武林中人求也求不来的荣耀,能与这么多的前辈们同桌议事,若不是自己是湮寒带来的人,又怎么会有如此荣幸被加个座位蹲在角落欣赏,只是这光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早知道这样,不如躲在房中睡大觉来的好,听着一遍遍无聊的报告,上下眼皮直打架。   “盟主,今年天气寒冷,不少地方碰上百年一遇的雪灾,杨副盟主说希望我们能捐些银两,支援灾民,杨副盟主私人已经拿出两百万两,您说我们??”一位中年汉子起身抱拳。   湮寒略一思索,“那我们也拿出五百万两,这事就交给你办,杨副盟主心怀百姓,能做出如此表率,实乃武林之福。”众人的恭维让杨霁年的脸上堆满的笑意。   “盟主!”突然而来的声音,让众人停下了轻松的谈话,“盟主不知道对当年魔宫是否有印象?”   “魔宫?”丑陋的脸在紧皱着双眉,“你说的是当年那个为了个男子血洗武林的‘残景宫’?不是因为激起群愤,早已被武林中人踏平了么?那个女子不是也死了,整个魔宫早已解散了吗?湮寒年轻,未能见识到二十年前武林先辈们的风采,不知今日旧事重提是何原因?”   席间一个光头大和尚站起,在众人的注视中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此事发生在二十年前,武林中那时出了个采花败类,糟蹋无数女子,却偏偏轻功甚高,多次追杀无果,后来因其罪孽太深,由当时掌门师兄和武当掌门连手将其毙命,却没想到此人是‘残景宫’宫主之子,为报爱子之仇,那女子血洗武林,虽然后来在整个武林的共同努力下,将‘残景宫’捣毁,却也元气大伤,掌门师兄高深的武功也所剩无几,直到湮盟主接掌盟主之位,才含笑而去,各大派在那一役中也是损失惨重,至今提起魔宫,还是令人唏嘘不已。”几句话,将往事再现,席间所有人都闷声不语,想起自己师门中故去的前辈不乏长嘘短叹声。   “既然已经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为何在今日再次提起?”湮寒有些不明白?   “禀报盟主,属下的门派虽不大,却是和当年的魔宫在同一山中,提起当年之事也是极度愤慨,就在几月前,派中弟子经常发现山中有可疑人物出没,数次跟踪,却被对方高深的轻功甩下,属下恐与当年魔宫有关,特向盟主请示。”   一听到当年的魔宫可能再现江湖,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惊惧之色,纷纷望着湮寒。   “这样吧,此间事了,我随你走一趟,即使是魔宫之人,只要不再为祸武林,我们也不能就此定他们的罪。”   “可是盟主,万一是魔宫宵小,您这么做岂不是等待他们壮大?”站起身的人神情明显有些激动,看来当年也是深受其祸。   “若是他们没有做任何坏事,就这么杀了他们,我们和魔宫又有什么差别?”湮寒一声轻喝,让那人无语,却是满脸通红,显然是不服气。   “咳咳~”杨霁年轻咳出声,让激烈的火药味慢慢散去,“不若这样吧,本来下个月是盟主大选之日,魔宫趁此机会出来,说不定就是想借我们将所有心思都放在选举之期有所行动,所以老夫数日前曾通知几位监教,是否能将盟主选举之期提前,若是定了盟主人选,大家也好一心一意对付魔宫的行动。”   他的地位果然有些超然,年纪大,多少人家都要卖他个面子,这么一提议全是附和之声,连湮寒也不住点头:“那就请杨老爷子定个日子,早日将此事定下,也好做其他安排。”   “三日后便是老夫大寿,不若就将日期定在寿宴之后第二日,一切规矩照旧。”水潋滟猛的被众人的鼓掌起哄声吵醒,想起迷迷糊糊中听到的消息,不是吧?自己居然有机会亲眼见证武林中最至高无上的盟主选举?   “湮哥哥在么?”刚刚被那枯燥的会议培养出来的瞌睡虫,在水潋滟身体刚刚粘上被褥时从门外传来。   “湮哥哥,爹爹说您从未来过‘映日山庄’,叫昕语陪同您看看这庄内景色。”小女儿娇态中,眼睛却是望着水潋滟。   “你们去,我连日赶路,已经乏了,我只想大睡一场。”懒得看他们,直接搂着被子补眠去也。   接下来的数日,小姑娘没事就找借口往他们房内跑,不是习武便是赏景,水潋滟非常识趣的将湮寒双手奉上,可惜被缠了两日后,湮寒实在不顾她的任何反对,凡是小姑娘一上门,定然将水潋滟带在身边,可怜的水潋滟硬是遭受了无数暗地里的白眼。   “湮盟主,我家老爷请盟主过去,说是商议后日比武之事。”下人的一句话,让湮寒匆匆而去,留下无辜的水潋滟和娇俏的杨昕语大眼对小眼。   “你能不能离我湮寒哥哥远点?”当身边无人,小姑娘突然冲着水潋滟一瞪眼,满天火气冲口而出。   “那你和他说去啊,和我说干什么?”真没看出来,小姑娘挺能装的,这刁蛮,只怕才是她的本性吧,水潋滟心中一叹,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你知不知道?你和湮哥哥数日来,同进同出,同睡一榻,外人传言有多难听么?”显然没想到水潋滟如此不识趣,小姑娘有些恼了。   “多难听?反正我没听见,关我什么事?”有些不想搭理她了,若不是湮寒,自己也不需要在这大冷天的喝风,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个任性丫头给自己。   “湮哥哥是堂堂武林盟主,现在被人说有断袖之癖,都是你这个小白脸惹的祸,你若再缠着湮哥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插着腰,小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好啊,我看看你怎么让我兜着走,你个女人还争不过我个男人,你该检讨自己是不是太丑了。”挖挖耳朵,水潋滟抬腿往房间走去,失去理智的女子,有什么好争辩的,这个性子,配不上湮寒,就当自己做做好事吧。   “哎呀!”想冲过来继续和她争论的杨昕语,脚下一滑,直直的往水潋滟身上扑来,出于本能,水潋滟伸手想扶住她猛扑过来的身体,也不知是不是冲力过大,两人一起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苍老的大喝带着火气从不远出传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杨氏娇女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0 本章字数:3517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甩上了水潋滟的脸,小姑娘迅速从她怀里爬起,如蝴蝶般扑进父亲的怀抱,哭腔已经响起:“爹,这,这登徒子,呜。。。”大雨滂沱而下,已是泣不成声。   从地上爬起的水潋滟,甩甩晕乎乎的脑袋,脸上火辣辣的疼,抬头看去,面前尽是一干武林中人,各种惊讶,愕然,不屑的眼光通通投射到自己的身上,人群中,只有湮寒,那眼中闪烁着玩味。   “水公子,老夫看在你是盟主的朋友份上,对你招待不薄,你为何坏我小女名声,看你在非武林中人的份上,老夫不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我‘映日山庄’不欢迎你,请你滚出去。”老爷子显然气的不轻,胡子眉毛一起抖,看来若不是看在湮寒的份上,自己只怕就被他一掌拍死了。   “庄主,您误会了,小姐适才不甚跌倒,小可想扶一把,无奈小姐分量太实,不但没扶住,连我自己也倒了下去,小可可不敢玷污小姐清白。”连摆着双手,水潋滟不断的摇着头,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那个依旧伤心哭泣的女子。   “水公子,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么?这么多武林同道在这,数十双眼睛看着,若不是我们恰巧出现,只怕小女今日就清白不保了,老夫本以为,让你知错改正,今日便放你,你竟然口口声声巧舌如簧,难保日后不又是一个淫贼,今日不教训你,我女儿的苦不是白受了?”怒喝中,右手已经缓缓提起。   “怎么?庄主只听人一面之辞么?那看来在下无论说什么,这个登徒子的帽子是扣实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水潋滟拍拍手,身子往后一倒,随意的靠上栏杆。   “你。。。”杨老爷子显然没想到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狡辩,如此动作分明对自己的不尊重,右手一凝力,就待发掌,却被人牢牢的握住了高举起来的右手。   “老爷子,水公子是湮寒带来的,今日若有什么误会,湮寒先行向您道歉。”   杨老爷子还没说话,一边凉凉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道歉?我是没做过?她刚才对我说,叫我离开你身边,不然就玩死我,她说我和你有断袖之癖,说我毁了你的名声,说只有她才配得上你。”看着越来越多闻讯而来的人开始议论,水潋滟越说越开心。   “你胡说,我没有,你说我若不从你,便要向湮哥哥说我勾搭你,我已经拒绝你了,你竟然对我上下其手。”对面的小姑娘不甘示弱,泪水伴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不少人看着心肝一疼。   一把甩开湮寒的手,老头子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我杨家女儿知书答礼,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你休了要坏了我女儿的名声,今日不论是谁,若要阻止我,便是我杨霁年的仇人。”   “知书答礼?”水潋滟伸着脑袋掏掏耳朵,“你不是说十八年没见过么?你怎么就知道她知书答礼?莫不是你杨家的女儿,就都是好女儿?都说杨老爷子德高望重,今日一见,哼哼。”后面的话没说完,任谁都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了。   “啪!”   “啪!”   “啪!”   突然响起三声击掌声,水潋滟眼前一花,湮寒已经落在自己身前,而对面的杨老爷子,也是连退三大步,在众人的扶持下勉强站定。   “盟主,你年少英豪,为何处处包庇这淫贼,难道真如外人传言那般?”甩开众人扶持的手,杨霁年指着湮寒,手指头都开始发抖。   “杨老爷子,你听我解释。”话音未落,一声娇啼响起:“寒~~”红色的身影瞬间扑进他的怀抱,许是动作太大,带落了头上的发簪,一头瀑布般的青丝滑落,在风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后安静的披散在身后。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瞪眼张嘴各色表情都有,而适才还在号啕大哭的杨昕语,早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看着那突然从水公子变成水小姐的人发楞。   “寒,你知我不可能调戏于她,可是这杨家权大势大,任我怎么说,都不相信,若不是你,只怕今日我就成了他人掌下的冤魂。”偷偷的狠掐上自己的手臂,水潋滟哭的更是委屈万分,抽噎中,已是泣不成声。   “今日之事,实属误会,湮寒告退!”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动作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有礼,双手一横,将水潋滟耸动的身子抱进怀中,大步回房,空留一地人面面相觑。   一脚将门带上,湮寒将水潋滟的身体抛进床榻间,无奈的神色从眼中透出,“你玩什么呢?要不是我手快,你就把自己玩死了。”   翻身从床上坐起,调皮的一伸舌头,随手抓起一旁的瓜子磕的开心,“本来想撮合下你和她的,谁知道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威胁我,这样的女子,配不上你,她想将我赶离你身边,这下,估计也没脸来了,你我都清净了。”   湮寒无奈的摇摇头,“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名声?现在被人说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数日,以后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水潋滟抛过来的瓜子打住了嘴,“我谁啊?京城中谁不知道闲王爷风流沙场?连出征都带着男人,为了赎个青楼花魁,连皇上赐的地都转手送了,我有什么在乎的?倒是你,从抓我的第一天起,你就知道背上了个大麻烦,你还是在乎你自己的麻烦去吧。”边说嘴巴还不停,瓜子皮上下翻飞。   “扣,扣,扣!”正吃的开心中,伴着敲门声传来的是杨霁年的声音:“盟主,水姑娘在么?”   一把丢下手中的瓜子,水潋滟迅速爬上湮寒的膝头,将头埋进他的肩窝继续耸动着,故意不抬头看那踏门而入的人。   “呃!”推门的杨霁年显然没想到会看如此亲密的姿势,眼睛有些不知往哪放,只好对着湮寒一拱手:“盟主,今日是我莽撞,若不是盟主出手,只怕一世英明就此毁于一旦,小女也是不知情况,觉得水姑娘令盟主名声蒙羞,才出此下策,也是为了盟主着想,我已经令她回屋思过,寿宴不结束,不得出房门。”声音中早没有了开始的霸道,只有一脸的尴尬。   “我若是男子,今日之事不是就解释不清楚了?她觉得我败坏名声就该出这下流点子,我一没权二没势,三没背景四没功夫,你就真是一掌拍死了,我一样也解释不了,你还是你的英雄好汉,何来的英明毁了?我们这种人,你捏起来玩似的。”头也没抬,在湮寒的肩头咕哝着。   “水姑娘,杨某这就去将小女唤来,让她当着你的面道歉。”小心的赔着不是,老人家已是满脸通红。   伸手一拍水潋滟的后背,湮寒客气道:“杨老爷子,小姐不过小女儿心性,当不得真,此事不过误会,就此作罢,休要再提,适才湮寒仓促出手,未伤着老爷子吧?”   “没有没有!”仿佛松了一口气,杨霁年边往门外退边道:“那我不打扰两位休息,先行告辞。”转身出了房门。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水潋滟立即从他的膝头跳下,爬回床头瘫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湮寒,“好厉害的老家伙,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就是他和你争武林盟主之位?真想不通你当年怎么爬上来的,你和他斗心眼?似乎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别胡说,老爷子是真心找你道歉的。”湮寒显然对杨霁年极为尊重,“当年若不是老爷子宣布不与我争,鹿死谁手都说不定,若老爷子要这武林盟主之位,我立即让了都行。”   “别不信我,好歹我也算是在朝廷中混了段时间,若他真是虚怀若谷,又怎么还会占着副盟主的位置?看武林中人对他的尊敬,你又知他撒了多少糖豆下去?若连盟主位置都不要,就该干脆的金盆洗手,你是盟主,有些事要公事公办,遭人埋怨也是必然的,而他呢?说说好话,功劳全占去了,你别告诉我,他没仗着威望让你为难过。”今日在厅上,看见那老头振臂一呼,威望之高,敢顶撞湮寒之人,被他三言两语就摆平了,湮寒这性子,过刚则易折。   “杨老爷子做事处处占理,和我计较也是对事不对人,我相信他。”一句之后,湮寒不再言语,显然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继续争论下去。   水潋滟翻着白眼望着他,“希望如你所说,别有事发生,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之后的数日,水潋滟恨不得一巴打掉自己的乌鸦嘴。   转眼间已是第二日的夜晚,这杨霁年看来不止是武林中的前辈,在当地也是位受人爱戴之人,从大早起,不断的周围各方百姓纷纷送来贺礼,礼物虽小,却能看出杨老爷子如何的深得民心,所有真心的祝福中,只有水潋滟冷眼旁观。   江湖中人的豪气干云让水潋滟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有些人知道她就是盟主的红颜知己时,更是不时找着各种借口灌酒,几杯黄汤下肚,水潋滟彻底昏死过去,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而武林盟主的推举大会,早已不知进行多久。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盟主之争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0 本章字数:5900 匆匆的洗漱完毕,揪过一个下人问清了比武场的方向,水潋滟一溜小跑的奔了过去,到达场下时,看见湮寒正和一名男子对掌,而男子几个大退步间,已然控制不住身形,掉落台下,而男子从地上爬起身子,依然有礼的一恭:“谢盟主手下留情。”回归自己的座位,而一旁又有一名男子早已等待不及窜上台去。   “盟主,在下自认掌法剑术都不是您的对手,不知盟主能否在暗器上指点一二?”看上去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男子竟然是一位暗器高手,水潋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不可貌相。   湮寒倒是无所谓的一笑,“暗器交锋难免误伤对方,不如你发,我躲,若是我能躲过你全部的暗器,便算湮寒讨巧赢了可否?”   男子大咧咧一笑,“在下武艺,轻功样样不行,若是真的对峙,被人破了暗器,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当然可算盟主赢了,盟主注意了,在下可要出暗器了。”   话音刚落,三点乌光带着摄魂的啸声直奔而去,就在达到目的地的时候,他们的目标却突然消失了踪迹,膀大腰圆的男子根本任何停留,顺势往前一滚,三点乌光突然空中回头,射向了男子适才站的地方,就在与男子的身体擦身而过的一刻,三点乌光变成五点,平行的顺序也突然出现了先后。   “呵呵,好!”空中只余湮寒一声轻笑,五点寒光再次翻倍,围着男子的身体绕起了圈,有如一道闪光的保护墙,就在众人惊讶中,光墙中又一次射出数十道影子,扑天盖地的奔向场中一抹飞速闪过的人影。   当所有光芒落地,那人影依旧在场中闪动,快的根本无法捕捉,男子一拍身后,无数细如牛毛的针射出,笼罩了整个台子,除非飞身下台,根本无法躲闪。   就在所有人赞叹这有如流星划过的美丽景色时,场中一声轻喝,“不要误伤了他人。”声音落地,所有如雨丝般的针瞬间消失,场中,只有挺立的一抹紫色身影,手中,还轻巧的拎着外衫。   “盟主!”男子有些惶恐,适才自己好胜心切,连看家武器也放了出来,若不是湮寒出手及时,只怕是自己,也不能保证让所有人都毫发无伤。   将手中的外衫递给他:“湮寒今日算开了眼,这琅岈阁又出新人才了,‘骤雨流星’使的如此出神入化,来日你定当为师门增光,难得的是心地纯良,出手之前亦出声提醒,想你师傅一定以你为骄傲。”几句话让男子喜笑言开,倒似打胜了般窜下台去,“师傅,盟主表扬我了。”大鸟依人般扑向一位老者,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的笑声未落,两个人影又窜上了台,“盟主,我两兄弟能否请盟主赐招?”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还未等湮寒发话,两人倒先开了口:“盟主,我两兄弟自小同心,打一个也两人上,打十个还两人上。”   水潋滟心中暗惊,这究竟是怎么个打法?车轮战加群殴么?   嘴角一晒,冷冷的出声,“若有百万雄师在此,你们还是两个一起上么?”引起哄笑一片。   湮寒倒是大度的一笑,“无妨!两位尽管出全力吧。”   矮胖的人影立时往地上一倒,滚了起来,而高瘦的人则腾身入空中,呼呼掌风直取湮寒面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湮寒顾上顾不了下的同时,紫影一闪,两人的包围中顿时只剩空气。   两人有些慌张的寻找着对手的身影,空中的瘦子只觉得脚心一麻,整个脚腕已经被人捏在手中,全身力道一松,就往地上跌落,直接砸中地上的人,两人若滚地葫芦般摔做一堆。   瘦子一翻身从地上站起,“盟主好厉害的‘流光掠影’身法,我两兄弟算是见识到了,尤其盟主计算之巧妙,未伤我们分毫,谢过!”刚才自己那一跌,直接撞上了弟弟的穴道,不然两个人怎么会这么狼狈的滚到一起,这湮寒,只一招,就将自己收拾了,想起,不免有些伤感。   不断的有人上台挑战,不断的有人被湮寒轻飘飘的丢下台,水潋滟心中开始有些愤怒的感觉,为什么他们可以轮流上,而湮寒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有这么不公平的么?   当看见杨霁年跨步上台时,心里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盟主!依照惯例,杨某人向您挑战,还望盟主手下留情。”极有风度的一抱拳,换来台下无数的喝彩声,只是在众人的叫好中,传出一女子尖锐的声音:“杨老爷子上次不是说年事已高,不再参与比武么?怎么五年后越活越年轻了?开始怎么没看见杨老爷子出手,等所有人都车轮战了一番后,您老人家登场了?”   一句话让杨霁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无语,湮寒狠狠的一瞪水潋滟,再次回身微笑,“老爷子勿放在心上,任何人都能挑战前任盟主,这是老早定下的规矩,车轮战也是考量盟主实力,与老爷子无关,请!”   两人相峙站着,杨霁年身上的衣衫早已无风自动,而湮寒,也收起了随意的表情,凝重的气氛让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敢眨动一下,生怕遗漏了某些精彩。   突然,两人同时动了,杨霁年身形一个前冲,一掌猛推,而湮寒也不再一味躲闪,千道掌影迎风而上,似乎还离着很远,大家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手掌相击声,猛然相撞的掌风顿时带起狂风掀向台下的人,激起尘土打向众人脸上。   “哄!”一声更加剧烈的声音传来,开始还有些用手遮挡着风尘努力看着的人,这一次也彻底放弃,黄土满天,场中两道人影早已辨不清,一道道气浪卷向台下,水潋滟早已把头埋进了膝间,细小的尘土在两人的力道下打的脸生疼,坐在最前排的人中,功力不够的有些人已经东倒西歪。   半晌无声,水潋滟摇摇有些被震晕的脑袋,听不到欢呼,听不到喝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有对那个家伙的担心,先是偷眼看看身边的人,却发现他们也是一个个呆若木鸡,双眼迷茫,只好将眼光投射到场中。   两道人影依然屹立,杨霁年一直红润的脸有些苍白,胸口不住的剧烈起伏,湮寒发丝凌乱,衣袖早已破烂不堪,丝丝缕缕的挂在手臂上。刚才的巨大气浪,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没有人知道究竟谁胜谁负,或者只是个平手。   “哇!”老头子终于隐忍不住,一口血喷出,就在他身体一倾的瞬间,手臂,胸口的衣服化为片片蝴蝶,点点碎落。   “湮盟主好武功,我老了,数十年的苦修抵不住你一掌之威,传说中的‘飘雪掌’确实不凡,盟主若不是为了尊重我,没有使出‘幻渺步’,只怕我连盟主的衣角也碰不到,服了服了。”老头子这点倒是挺豪气,一口承认自己的失败,直到这一刻,台下才响起雷鸣般的叫好声,也有一大片惋惜的声音,显然是老头子的支持者。   一位道袍打扮的男子起身,“今日比武结束,明日由我们商议所有人的品德威望,定出最后的盟主人选,现在诸位都还请回去歇息吧。”   一个人慢慢的蹭回房,水潋滟觉得没意思极了,所谓外行看热闹,自己兴冲冲的赶去,不就是想看见传说中的武林中人过招,你一剑我一刀的热闹场面,谁知道自己坐在那里,楞是什么也没看懂,每次看见的,都是人冲上台,还不知怎么的,一个眨眼,下来了,那个发暗器的,自己除了听到他喊,小心了,地上多了一排东西,什么热闹都没看见,真不知那群人为什么喊的那么兴高采烈的,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叫暮衣,岚还有枫遥,再加上彤焰给自己来个精彩的群殴,当然,一定要打的自己看得懂,不知道这个湮寒的武功,和自己家里那几个比起来,谁比较厉害,呸,想哪去了,他怎么能和家里几个比,四个打一个都能揍扁他。   闷闷的踹开房门,浪费了大好的睡眠时间,无聊的要命,打算先洗个脸,把适才的满面尘土都给清理干净,再好好的补个回笼觉。   耷拉着脑袋钻进屏风后,昏昏欲眠的眼再一次恢复清明,水眸大睁,牢牢锁定着面前的风景。   显然有人抱着和她一样的想法,紫色的长发妖媚的晃动着,被遮掩住的两点红润若隐若现,白色的棉布柔柔的擦拭着有力的臂膀,腹上的肌肉正隐隐突出,修长的大腿轻抬,正将脱下的亵裤甩离身体。   显然,如此风景有着良好的提神醒脑的功效,也有让人瞬间失魂的作用,而某人,正在享受着突然清醒再到猛然晕眩的过程。   “你的口水掉下来了!”一件夹杂着男子浓烈气息的衣服突然罩上她的脸,美丽的风景再一次被黑色所抹杀。   “喂,你干什么,臭死了,全是你的汗。”以最快的速度揪下他盖在自己脸上的衣服,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看见手指轻巧的系着衣带的动作,还有那眼中对她失态的嘲弄。   “你真小气,看两下又不少肉。”嘴巴一撇,咕哝着。   “你家那么多个男人难道不好看么,追着我看干什么。”将手中的白巾拍上她的脸,“真脏,洗干净,没见过这么邋遢的女人。”   “这不是被你抓来了么,家里的看不着了,只能看你了,谁叫你身材好,有看头,你以为我谁都看啊,要是那个杨老头,给我银子我都不看。”浑然不觉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枫遥的口头禅,动不动就银子。   拿过白巾胡乱在脸上抹抹,走出屏风的水潋滟看见他已经悠哉的拎起了酒壶,仰首间,一道流光闪进他的口中,扯散了头发长垂于身后,美丽的颈项在他的动作下露出半抹春光,说不出的潇洒不羁。   “你很喜欢喝酒?”猛的想起当初在沙漠中,他悠闲的骑马在沙漠中,一袭紫衣,马身上似乎没有其他的,只有几个大皮囊,当初他给自己的是酒,那就是说,所有的皮囊中都是酒了?   “酒是豪迈男儿的体现,我喜欢酒,喜欢烈酒,一人独醉,笑傲天涯才是人生乐事,若是清酿,则要细品慢尝,‘蓝颜阁’的‘银泻流香’不错,只是我不喜欢那靡靡之音。”喉头一动,将口中的酒咽下,“做了武林盟主,处处要小心,已经很少狂饮了。”   “你也喝过‘银泻流香’?”提到自己的所爱,水潋滟立时来了兴致。   “怎么没喝过?我一到京城,某人就会立即拉我上‘蓝颜阁’,她在一旁亲亲热热,我就只能对酒当歌了。”抛过一记你知我知的眼神,和水潋滟两人相视一乐。   “看得出来,她很在乎你,所以我很奇怪,你和她究竟什么关系?若说爱人,不象,眼神看得出来,何况她心里,只有凝峥,你们倒是有一点挺象的,就是你们都有漂泊的气息,那种不甘被束缚感觉,可是只要她一句话,你居然会带着武林中人救援‘苍露’被困之师,这可是倾命相护啊,能告诉我么?你和她什么关系?”原来看人喝酒居然也是一种享受,望着他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水潋滟忍不住拿过他手中的壶,学不来他那仰首飘逸的动作,对着壶嘴喝总没问题吧?一股热辣入口,“真辣,和你人一样!”   “哈!”抢过她手中的壶,又是一口入腹,“你说我辣?”有些不解的望着她,从来没被人如此说过的湮寒有些失笑。   “是啊!”认真的点点头,“你看这酒,乍看上去清雅柔美,喝进嘴里,可是一直烧进心中,等酒劲上头,只怕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你外面漂亮到让人觉得太好欺负,惹上了才知道是个暴烈性子的主,不喝不知酒滋味,不惹不知你性情。”   “只要别说我象女子,其他时候,我不算暴烈吧?”大胆的承认心中的忌讳,猛灌着手中的酒。   “给我留点!”一个猛扑,将酒壶抢进手中,“谁说你象女子了,你以为我会看一个女人看呆?能被风流王爷看上眼的男子,又岂会是象女人的?”   呵呵一笑,湮寒被这句恭维逗的直乐,“看过我容貌的人,你是第一个称赞我有男子气概的。”   一瘪嘴巴,“我承认,两次把你错认成女人,谁叫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人,何况两次你都没开口,和你不熟嘛,现在看你,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笨,你身上的气质,分明是种豪爽的霸气,何况,你的打扮,除了衣衫是男装外,连打扮都很女子,从来没看过有男子会配额饰的,所以你不能怪我错认,大不了我给你道歉好了。”   “额饰?你是说这个吗?”手底一翻,一样东西在掌中熠熠生辉,红色的宝石衬着雪白的手掌,在墨绿色的底衬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周围一圈细小的金丝流苏轻轻晃动着,整个墨绿色底衬成菱形,雕着繁杂的图案,紧紧的抱着红色的宝石。   每次他出现,水潋滟的眼神都会被他吸引,再就是他手中的这个东西,因为,实在太抢眼了,今日有机会走近细看,才发觉如此做工,只怕是皇宫宝库中,也找不出两件。   “这是墨金,我也不懂,只依稀记得是什么极其稀少之物,据说是我母亲送给父亲之物,可惜我年幼之时,父亲便辞世了,在我幼时的记忆中,老是记得他低下身体抱起我,每次都会看见这个东西在父亲额头,后来我离家,便拿这样父亲最心爱的东西做纪念,一般无人之时,我便会带上,仿佛父亲在身边般。”语气没有什么激烈和挣扎,只是望着手中的东西,若喃喃自语,却一句不拉的全进了水潋滟的耳朵。   “你想父亲,也想母亲吧?你说了,这是你母亲送你父亲的东西,看见它,应该会想起两个人的,说不定她也想你的,有空回去看看母亲。”慢慢的抚上他的肩,似要替他分担心中的思念般。   “她不会愿意看见我的,若不是我的出生,也不会坏了父亲的身体,也不会那么年轻便离世,所以她讨厌我,看见我就烦,我本不该出生,又何苦回去讨人嫌?”   一口饮尽壶中的残酒,对她咧嘴一笑:“难得你是见过我真面目却把我当男子看的人,这个就送你吧?”一伸手,将额饰送到她面前。   飞快的摇着头,水潋滟快步后退,“这可不行,这是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我不能要。”   “从小父亲就说我长的太过漂亮,所有与我接触的人都习惯将我当做女子,虽然‘苍露’是女主之国,但是老被人这么误会,难免伤心,亦难交友,若是有人自然的将我当男子看,我就该将自己最尊贵的礼物送他,我现在最宝贵的礼物就是这个了,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不顾她的挣扎,将额饰扣向她的额头,“多好看,我带在自己头上,都看不到,一照镜子,就是那张恶心的脸,现在终于能欣赏了。”笑的有如孩子般开心。   又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一敛,痴痴的望着水潋滟,轻轻的抱着她的腰,脑袋在她怀中蹭了蹭,“小时候,父亲就是这么抱着我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途留水潋滟尴尬的坐在床上,望着在自己怀中呼呼大睡的人苦笑。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深夜惊魂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0 本章字数:4588 深夜的‘映日山庄’安静而幽泌,只有一两声远远传来的狗吠,和草丛中细细的虫鸣体现着点点生机。   水潋滟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也不知是下午无聊的抱着湮寒呼呼狂睡了一番,还是突然想到了远在京师的闲王府,心头总是突突跳着,总是有一种不安感在刺激着自己。   望着烛台上吞吐着的火苗,心里却是闪过一个个绝色的容貌,彤焰的伤好了没?岚和暮衣有没有自己的消息?扉雪为什么一回到闲王府就是那千古不变的寒冰脸,自己都没机会问问。枫澈是不是又在闹了?枫遥一定在安慰他吧。   视线转回那个在桌边撑着脑袋的人,想象着他丑陋妆容下漂亮的脸孔,是他将自己强行带走,是他让自己不能和爱人好好团圆,可是他偏偏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没有伤害自己的家人没有伤害自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能为了莫凤翩的一句话,千里迢迢赶来救自己,重情重意,自己又何必去问究竟是谁?   “啊~~~”一声凄惨的嚎叫划破夜空,远远传开,水潋滟一激灵,顿时从床上坐起,而适才还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湮寒,早已失去了踪迹。   批衣站起身子,透过窗户,各个房中的灯都慢慢亮了起来,人声也逐渐汇聚,水潋滟壮起胆子,打开房门,看着人群奔走的方向也一路而去,依稀冲在最前面的,是杨家的二庄主杨雷年。   “二叔!”水潋滟一冲进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杨昕语撕心裂肺的哭声。   破烂的衣衫捂在胸前,根本挡不住那点点透射出来的春光,两条雪白的大腿在空气中瑟瑟发抖,大腿上还有隐隐的血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到处是青紫瘀痕,看见冲进门的杨雷年,小姑娘猛的扑进二叔的怀中,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地上,杨家庄主杨霁年杨老爷子,龇牙突目倒在血泊中,雪白的长髯上全是红色的血迹,胸前的衣衫大开,一个血红色的掌印印在胸口,掌缘还泛着青黑色。   即使再不喜欢那个耍心机的女子,看到如此惨状,水潋滟默默的解下身上的大氅盖上杨昕语的身体,看着在她众人的一番手忙脚乱中悠悠缓过气。   “昕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对二叔说!”看着侄女在自己输送的内力下渐渐苏醒,杨家二庄主急不可待的出声询问。   “我,我。。”才出口两个字,已是泣不成声,身边的一干人干着急,却没一个敢逼她的,只能让她先哭个够。   “杨老庄主怎么样?”各派掌门早就蹲在杨霁年的身旁,小心的探察着。   默默的摇了摇头,湮寒缩回了放在杨霁年后心的手掌:“气息已断。”众人一片唏嘘,而杨昕语又一次昏死过去。   “这是不是‘赤血裂魂掌’?”一个声音,让所有人把视线都投注到了尸体的胸前。   “魔宫的‘赤血裂魂掌’?”湮寒皱着眉,望向场中的前辈们。   一个麻衣上打满了补丁,胡子拉茬,身上还抗着数个破烂麻袋的男子蹲下身子,仔细看了半晌后,“掌印通红,周围泛着青黑,与传说中魔宫的‘赤血裂魂掌’中掌后的情况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似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低头闷声无言。   “封锁山庄,不准任何人进出,贼人很可能还没有出庄。”杨雷年一声令出,立即有数人匆匆领命而去。   而这时候的杨昕语也终于算是慢慢忍下了悲痛欲绝,咬着牙说着事情的经过,“昨日,我早早便歇下了,梦中突然有人摸我的身子,我刚想叫,他便点了我的穴道,将我,将我。。。”又是一阵哭泣,下面的话自无需再说,众人自然明白。   “就在那贼人将欲离去之时,爹爹敲我的门,贼人将门闩挑开,却隐身在门口,等爹爹一进门,便是一掌劈去,将爹爹打的口吐鲜血,爹爹强挺着身子,与他纠缠,却已是重伤之身,被他打的不断吐血,倒地不起,他才从容遁去。”话音刚落,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杨老爷子,埋首在她二叔的怀中哭的凄惨悲切。   “好个魔宫余虐,老夫不踏平你们,誓不为人!”杨二庄主一掌劈向身旁椅子的扶手,将一把雕花梨木大椅劈的粉碎,所有人也是群情愤慨,大声叫嚷着杀上魔宫。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小心戒备,以防贼人第二次偷袭。”有些心力交瘁的杨雷年冲大家一拱手:“在下先行收殓亡兄遗体,各位自便。”   就在终人即将转身离开时,他的一句低呼让大伙再次停下了脚步,“咦,这是什么?”顺着他的眼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杨霁年紧握着的怪异手上。   杨雷年低下身子,用力掰开哥哥的手,一个红色的血玉从掌心中滚落,“这一定是兄长同贼人打斗时,从他身上扯下的,只是这玉???”话刚刚出口一半便立即打住,疑惑的眼光往向场中的一人,而数位掌门,六位监教的眼光也同时投射到那人身上。   水潋滟疑惑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不明白为什么,却突然看见杨雷年站起身子,慢慢走到湮寒面前,“盟主,您能和杨某解释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么?”摊开掌心,伸到湮寒面前,掌心中滚动的,正是那一方血玉。   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水潋滟忍不住的出口惊叫:“你们该不会怀疑他吧,不是他!”   “你是他的女人,肯定帮他说话!”冲她冷冷的一哼,杨雷年再次转身对着湮寒,“盟主,请您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这曾经可是您从未离身的饰物,据说是上任盟主,少林的苦智大师亲手赠与您的,数年来,我们可是看见您从未离过身,为什么现在会在家兄手中?”步步紧逼,话语咄咄逼人。   湮寒一阵苦笑:“这确是我的东西,只是在月余前的战场上,早已遗失,湮寒多次寻找都没有结果,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我没办法解释。”   杨雷年的脸色却没有因为这几句话而好转,反而一脸愤恨:“那么盟主,请您告诉我,您的成名掌法‘飘雪掌’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样的?”   湮寒面对他森冷的眼光,没有丝毫退缩,“‘飘雪掌’出掌若雪花飘过,中掌之人内脏碎裂,血色从皮肤上透出,显示出鲜红的掌印。”   “哼哼!”眼中露出不屑的色彩,“以往我们都没有见过被盟主毙命之人的状态,在下非常奇怪的是,这‘飘雪掌’和‘赤血裂魂掌’原来如此相象,在下还想再问盟主一个问题,请问盟主今年贵庚?”   “二十!”坦然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湮寒没有一丝犹豫。   “那盟主,你可知道当初魔宫之主叫什么吗?”咬牙中,杨雷年死死瞪着湮寒。   “杨二庄主,先别气,盟主身上的玉确实我们在这一月中未曾见其佩带,至于掌法相似的,武林中更是比比皆是,不能光靠这一点就认定盟主有嫌疑,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一旁的老道轻声劝着杨雷年,却被他狠狠的挥开。   “家兄未死之前,一直在调查魔宫之事,曾与我提起,魔宫宫主往日之姓氏,却因为事隔多年,家兄觉得不该只凭这些事就对他人枉下定论,就是这一念之仁,害了他自己的性命。”双目通红,一字一句从口中迸出几个字,“那,女,人,姓,湮!”   一句话让所有人议论纷纷,唯一镇定自若的,就是场中的众矢之的——湮寒。   “怎么?湮姓虽少,却非一人独有,杨二庄主就凭这一点便想定湮寒之罪么?”面对所有人怀疑的眼神,他依然镇定自若。   “那么盟主,我们都知道你的轻功天下无双,武林中难出其右,当年那淫贼也是仗着母亲传授的一套轻功才能夜入千家,盟主您是否能解释下,您的武功究竟是谁传授的?”杨二庄主一声嗤笑,冷冷的望着湮寒,“若是你无法给大家一个信服的答案,我们没理由不怀疑你。”   “那你想怎么样?两句推断,一个早已丢失的物品,就定了罪?若是贼人真的就在暗处,只怕早就乐开了怀。”站到湮寒的身边,水潋滟看着双目通红,显然已失了理智的杨雷年,“他一直在房中,我能保证。”   “你们奸夫淫妇,蛇鼠一窝,你又拿什么叫我们相信你的话?早前他就一直维护你,你们共处一室,你的证明也算么?”一瞥水潋滟,掉过头懒得再与她说话。   “杨二庄主,一事归一事,你若怀疑湮寒有罪,湮寒不介意各派掌门调查,但是请你不要牵扯他人,水姑娘也不过是我受人之托,强行掳来的,既然你们怀疑我,我便留在此地,等大家调查清楚,只是水姑娘,还请大家代为照顾,其非武林中人,此事与她无关。”   眼光一扫水潋滟,“水姑娘,既然此间发生如此众多之事,您与湮寒之间约定一笔勾销,你尽管离去,回去寻你的家人。”目光在水潋滟脸上一停便过,其中的意思水潋滟已然明白,他不想牵连自己。   “不行,谁不知道她是你带来的人,说不定我们放她走了,以你的武功便再无禁忌,你若要走,我们谁也拦不住。”杨雷年一个横跨步挡在水潋滟之前,“有你在,他定然不会逃走,我们不会伤害你,却也不能放你离去。”   “杨二庄主!”他的动作显然引起了湮寒的不满,“为难不会武功之人,非我武林中人所为,湮寒敬您前辈,甘愿禁制武功,直到贼人被擒!请庄主放水姑娘离开。”   “不行!”话才出口就被打断,水潋滟即使明白自己又一次冲动了,却不能接受湮寒的好意,“若是贼人下次下手的对象是你,你武功被禁,岂不是任人鱼肉,我不同意。”与他并排而立,有些微汗的手抓上他的大掌,“我留下,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肯定你绝对不是凶手的人,我要看着他们怎么寻着线索找出真凶,绝对不能让他们冤枉了你。”   甩开她的手,语气中已经有了不耐烦,“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当初抓你走,你不走,非要拿你夫君的性命威胁你你才肯答应,现在我已经说了,你可以走了,回你的家,这里的任何事与你无关,你怎么死赖着不走?难不成才几天,你就见异思迁,看上我了?”   “既然我与你无关,我在‘映日山庄’多待数日,那也是我的自由,似乎你也没有权利管我,还是好好的想想你自己怎么应付那暗中对付你的人吧,人家是有备而来。”最后一句话说的尖酸刻薄,眼睛却望着杨雷年,冷冷的含着嘲讽:“杨庄主,我说我能证明湮寒不是凶手,就一定有我的理由,想看证据是吧?记得保护好我,明日天明我一定会拿出证据,若是我死了,那就放了湮寒,因为,那必定是贼人为了灭口所为。”几步迈上,挑衅的眼神一直瞪着杨雷年,“记得保护好我!”   “你疯了,不知道就别乱说话!”湮寒伸手捂向她的嘴,却被她一口狠狠的咬在手心,含糊的声音传出,“那个贼人听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等我证明了湮寒无罪,你就一定会被我揪出来。”   “带水姑娘回房,所有人给我暗中保护好水姑娘。”不被水潋滟眼中的挑衅所动,杨雷年低声吩咐着,随后转头看向她,“姑娘,希望你不是信口开河,明日,我就要听你的答案,若你证明不了凶手另有其人,请恕我将你与他视为同党!”   水潋滟送上一个没有笑意的笑脸,“我若死了,就放了湮寒!”转身大步踏出门外。   “盟主,一切未明之前,希望你在庄中地牢委屈一夜,若是明日水姑娘能证明你的清白,我一定亲自赔罪。”一摆手,湮寒镇定自若的随他而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再起波澜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1 本章字数:3561 回到房中的水潋滟不安的度着步,心中默默的期待着,只希望在适才的人群中真的有刺客,那么自己的那番话,定然会引起他的恐慌,费尽心机嫁祸湮寒,一定没那么简单就愿意被人戳破,那么此刻,他一定会盯上自己,只希望这庄中的层层保护,真的能起到作用。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这一闹腾,时辰早过了三更,却一丝动静也没有,水潋滟拉开房门,几名守卫立即恭敬的对她一拱手,无奈的甩上门,难道那个贼是因为害怕了这层层守卫,还是真的确定手法天衣无缝,自己不过是以身做饵诱他出现?若是这样,那不是真的糟了,究竟要如何才能救得了湮寒?思量间,心里已经做出决定。   “能给我弄点吃的么?一直等,根本睡不着,我想吃东西。”探出脑袋,对着外面守侯的人吩咐着。   “姑娘梢等,小的这就派人去拿。”仿佛知道面前的这位姑娘是能查出大庄主被害的真凶,所有下人对她都恭敬非常,不一会,酒菜就已经端在了水潋滟的面前,“姑娘慢用,小的就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   看着房门被带上,水潋滟随意塞了几口饭菜入肚,便往床上一躺,扯下帘子,拉过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确定即使是暗中有人盯着自己,也不可能看见裹在被子中的自己究竟会干什么事后,从怀中一样样的摸出各色的瓶子。   手心已经微微出汗,这些药都是扉雪配给自己防身的,其中不乏各种剧烈的慢性的毒药,若是自己挑一样喝下,硬说饭菜中被下了药,以扉雪的能力,他配的毒药一定验不出,自己被人下毒,他们必然要释放湮寒,只是为他这么做,自己值得不值得,这毕竟是拿命来赌的事。   内心在剧烈的挣扎着,自己拒绝了他让自己回家的好意,现在居然为了这个挟持自己的人搞到要对自己下毒,究竟应该不应该?   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家中的人一定在期望自己的早日归去,而自己却在这里为了个不算熟识的人在赌命,若是自己喝下毒药,这里的人没有那么强大的医术而让自己就这么一命呜呼了,究竟值得不值得?   可是除了自己,今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又有谁肯站出来为湮寒说话?又有谁能帮他?只有自己,是唯一一个能证明他之前确实在房中的人,只有自己相信他。   瓶口已经凑上红唇,闭上眼,暮衣沉默的凝望,彤焰霸气的笑,岚深情的拥抱,枫遥娇媚的挑逗,澈儿乖巧的撒娇,扉雪冷冷的嘲讽,都是自己割舍不下的思恋,手中一顿,又欲放下,沙漠中那双递给自己皮囊的手,危急时刻突然而来的武林高手,那是自己欠湮寒的两次救命之恩,就在昨日,自己还偷看他的擦身,还和他同饮一壶酒,若是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便也罢了,可是自己明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啊,心中一横,喝就喝了吧,说不定死不了,就当为朋友两肋插刀一次。脑海中闪过自己两次偷看他换衣的场景,难得的融洽相处。。。   等等,突然一丝灵光闪过,水潋滟仔细的回忆着,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也许,那是证明湮寒不是凶手的证据,而且是能让所有人信服的证据,停住手上的动作,脑子却飞快的转动着,当自己在疑惑中思索,在纠缠中渐渐肯定时,终于长松了一口气,也许,湮寒真的有救,凶手千算万算,终于还是漏算了一着,湮寒啊湮寒,你为什么不肯出声,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证据的啊。   “啊~~~”   又是一声拉的长长的惨叫声从夜空中传出,撕破所有人的耳膜,刚刚志得意满的水潋滟才进入梦乡,就被这突然的声音惊吓的从床上跳起来,是有人来杀自己了吗?慌乱的扯着被子缩在墙角,现在的自己,是真的不想死,自己要留着命澄清湮寒的罪。   半晌都没有听到门外传来兵刃相击声,也没有突然闯进的刺客,自己的房门外一片安静,再仔细想想,声音似乎不是从自己门外传来的,那是谁?难道是凶手又犯案了?可是,为什么找上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尽管心中有种种疑惑,水潋滟还是选择安静的呆在屋子中,慢慢的,屋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听到喧闹的人声,水潋滟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凶手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杀自己了。   “哐当!!!”房门被一脚踹开,所有的人几乎在一瞬间挤满了房间,为首的,正是那‘映日山庄’的二庄主杨雷年,而此刻的他,手执出了鞘的明晃晃长剑直奔床边而来。   “你们狼狈为奸,你说着什么以自身为条件留下,只为了换他不禁制功力,原来是为了让他有机会杀掉守卫逃走,只可惜,他是走了,却抛下了你,老夫今日便要拿你祭奠家兄。”一句话轰的水潋滟耳晕目眩。   “你说什么?湮寒杀了守卫跑了?”望着已经气到面目狰狞的杨雷年,水潋滟直觉的冲口而出,“不可能!”   “可能与不可能都不是你狡辩两句就能改变的了的,事实上,他已经跑了,守卫也被杀了,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你说他不是凶手,那你交出证据来,昨夜你不是还信誓但但的说他不是凶手吗?只要你现在拿出证据,我就放你离去,也相信他,若是拿不出,休怪老夫将你视做他的同党,即使是不会功夫之人,只要是魔宫教众,老夫也要昭告武林,杀之而后快!”   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杨雷年,水潋滟慢慢低下头,“我拿不出。”湮寒已经失踪,自己就是说破了嘴,只怕也没有人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根本没有任何必要逃跑,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事态突然发生转变?   鼻子中哼出几声冷笑,“那水姑娘,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只能先请你到地牢委屈会了,你最好希望你的奸夫会来救你,当然,我们也希望他会来,若能擒住他,就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若是他不来,那就只有委屈你独上黄泉路了。”转身命令道:“来人,将这个妖女压进地牢,所有机关陷阱全部打开,三日后若湮寒贼子不出现,就拿她祭我大哥!”   从盟主到贼子,从水姑娘到妖女,从高高在上到阶下囚,从锦衣玉食到阴森牢房。自己和湮寒还真可怜,地位一落千丈,一日前还是众星拱月,如今却是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之势。   窝在草堆的一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水潋滟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三日后的命运,只是不停的思考着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为何湮寒会逃走?究竟是受人威胁还是发现了什么?这么一跑,自己还真希望他别再回来,如果真的是贼人之计,只怕早已想好了如何对付他,自己门外的这条路上,机关重重,如果他来救自己,只怕连澄清清白的机会都没有,就会立毙当场,可是,即使是才相处数日,以自己对湮寒的了解,除非他失去人身自由,否则必定前来救自己,也许,这就是那个贼人暗中的计划吧,将他逼上绝路,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即使是死,都要背负着贼子的名声。   若说完全不希望他出现,水潋滟的心还是不甘的,太多东西不明白,就是死,至少也该让自己做个明白鬼吧,自己被无辜的卷进了他的事件中,却偏偏他在这个时候失踪,以他的武功,又有谁能奈何的了他,除非是毒或者迷药。而他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人带走,只怕性命都难保,更不要指望他来救自己了,现在只希望他能保住小命就够了,自己,就只能靠老天帮不帮忙了。   不过老天肯定没有听到某人诚挚的祈愿,因为三日短短的时光在没有任何波澜中就此溜走,当大门在沉重的锁链敲击声中被打开时,水潋滟分明听到了自己心彻底沉落的声音。   “妖女,看来你的男人是不会回来救你了,那么你就别怪老夫拿你祭奠亡兄了,魔宫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有些扭曲变形,伸手一拽水潋滟窝在角落里的身子,“今日大家就要公审武林败类,走吧。”   水潋滟只觉得喉咙一麻,再想出声反驳,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这该死的老头,竟然直接点了自己的穴道,现在就是想表露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已然来不及了,自己本来想,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实在不行,就表露身份,量他们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却没想到这老头如此阴险。   乍见阳光,让三日未见天日的她下意识的眯起了眼,脚步虚浮,三日来,她不敢进任何水米,就怕有人在饮食中下毒,万一自己死了,湮寒指不定又要背上一个谋杀同党,杀人灭口的嫌疑。   “妖人湮寒,隐瞒身份,知我兄长在武林中是唯一能与其抗衡之人,便趁着祝寿之机,暗中行凶,天下武林,便在他一人掌握中,幸而天网恢恢,虽然妖人遁去,却被我等有幸抓住同党妖女,今日,我武林公审妖人,为亡兄讨一公道。”几句慷慨陈词,换来底下一片叫好声,更有冲动的人,已经开始不停的叫嚷:   “杀了妖女,替老爷子报仇!”   “杀了妖女。。。。”   群情激愤中,森冷的刀已经向水潋滟慢慢逼近。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死危难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1 本章字数:3412 “妖女,你与湮寒狼狈为奸,他看我兄长地位日高,威胁他这次夺取盟主之位,遂想暗中加害,我兄长一死,这一次就再没有人能与其争夺盟主,江湖中再没有威望高过他的人,却不料贼人一贯贪花好色,知我兄长每次必去看望侄女,便暗中先行躲在房内,却见色起意,起了淫念,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留下身上的物证,你口口声声说他未出过房门,说自己寻找到了证据,等待天明揭晓,我等糊涂,被你欺骗,你的目的不过是希望我们不要禁制住他的武功,好让他能杀了守卫逃走,只可惜这一逃,他却不顾你而去,你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今日杀你,可是一点都不冤,你还有何话可说?”杨雷年声色俱厉,冰冷的刀已经架上了水潋滟的脖子。   努力的扭动着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的捆在木桩上,双手反剪动弹不得,用力的张着嘴,却是挤不出任何声音,数日来的所有谜团在心中豁然开朗,只是此刻自己已经口不能言,只能干张着嘴巴,对着他狠狠的做着口型。   “啪!”一巴掌挥上她的脸,杨雷年全身不住的颤抖,“妖女,即使你全无武功,我亦要杀你,这三刀六洞之刑,是我武林中惩罚奸人的规矩,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以这个刑法处置了你,也算是公平,省得日后有人说我滥用私刑。”   用力的平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杨雷年转身对着场中数位掌门,“适才杨某一见到这妖女,想起兄长死在他们的合谋之下,难忍心中气愤,出手伤了这女子,请各位掌门责罚。”   水潋滟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脸疼的半边都麻了,更可恶的是,刚才那一巴掌,不知道他顺势又点了自己哪个部位,现在连嘴巴都张不开了,只能听着他胡说八道。   “无妨,魔宫妖人,我等人人得而诛之,杨二庄主执掌刑法,却要顾及武林公平,并未真正用上力气,不然这一掌便是打不死她,也必然伤其甚深,可见杨二庄主还是顾及武林道义,不等众人一致决议不肯出手杀了这妖女,高风亮节,我等佩服。”附和之声让水潋滟直想晕倒,这些掌门都什么眼光?人家是借势不让自己开口,目的是为了怕自己的口型泄露了什么,还高风亮节?   想到这,水潋滟拼命的扭着身体,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自己不能死,怎么也不能死,若是死了,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杨二庄主,虽然我们都为副盟主被奸人所害感到惋惜,但是贫道一直觉得其中还有不少疑问,虽然湮寒已逃,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是同党,湮寒不可能不救她走,所以老道觉得是不是应该再问清楚些?”水潋滟认识,这个人,就是当初在房中唯一一个为湮寒说话的人,一身道士打扮,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武当掌门羽玄道长有疑问,杨某定然不会阻拦,只是杨某觉得,道长还有什么地方觉得奇怪和疑问的?当初湮寒自愿说留下愿意等我们调查清楚,只是到了夜半为何杀人逃去?这一切,就是因为这个妖女拖延了时间,才让我们在半信半疑之下中了他们的计,不然为什么她口口声声所谓的证据,湮寒一跑,就立即说没有了?”   老道呵呵一笑,轻扬拂尘,“湮盟主的武功,你我皆知,他有时间从容逃跑,料想此女房外的几名区区守卫又怎么拦得住他?既然他们是同盟,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跑?”   不屑的一声冷笑,杨雷年话中的语气有些怪怪的:“道长,您认为这些旁门左道之人,能与我们名门正派相比吗?湮寒不愿意带她跑,也许是觉得这个女人没有武功,带着是累赘,不如一个人跑来的轻松,湮寒已是杀人凶手,还请道长说话注意些,盟主两字,休要再提。”   “我记得湮寒那日曾在房中说过,此女子不过是他受人所托掳来的,杨二庄主可有调查过此事?万一真的误杀了好人,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微微一笑,对杨雷年的怒火视而不见。   “湮妖人早已经证实是杀害我兄长的凶手,道长难道认为他的话还有必要信吗?”显然他对武当掌门的地位还是有所顾及的,没有出口讽刺,要是换做别人,只怕早就安上了妖人同党的命运。   “既然未曾证实,何不问问清楚,我想我们派众人广,查一女子来历必定不难吧,不妨问问她真实来历,若是确实是湮寒掳来,则被湮寒弃之不顾亦能得到解释,若她确实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杀不迟。”一句话出口,水潋滟突然觉得面前的老道是自己所见过的最可爱的人。   看着走近自己的羽玄道长,水潋滟不停的打着眼神,看着老道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由询问变成疑惑,再顺着自己的眼神逐渐下落,停在自己的腰间后转为尴尬,水潋滟已经有些心急如焚,心里不停的喊着,你这个老道士,这个时候人命关人,你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   老道突然伸手一拂,水潋滟只感觉喉咙一轻,不自觉的轻啊出声,“我不是魔宫中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欺羽玄道长宅心仁厚,妄想巧舌如簧骗取信任?”杨雷年一步冲上,手掌再次扬起。   水潋滟眼睛一闭,现在半边脸都是麻的,而自己被绑的这么结实,估计另外一边也逃不了挨揍的命运了。   “杨二庄主何需太急,不妨听听她怎么说的如何?老道虽然一把年纪,却还不糊涂。”高高扬起的手还没有来得及落下,便被轻巧的抓在手中。   “我乃‘苍露’闲王水潋滟,腰间有我号令三军的令牌,杨二庄主,你何必这么急着定我的身份,除之而后快?”终于有机会开口的水潋滟,暗自庆幸着自己随身带着皇上赐的令牌,而湮寒对自己的尊重,根本就没有搜过自己的身,现在就希望这群江湖中人,再是胆大妄为,也不敢对皇家之人动手。   她的话顿时引起了一片骚动,谁都没想到,就在刚才,还是个任人鱼肉的女子,转眼间,便成了整个国家,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就连面前的羽玄,也有片刻的错愕,怎么看,都想不到这个女子,堂堂三军统帅,为何会在这‘映日山庄’出现。   伸手在她身后的绳索上一捏,困住她许久的绳索顿时寸寸断裂,揉揉早已经被勒的红肿发紫的手腕,水潋滟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灿灿的令牌,“两月之前,列位在湮盟主的带领下,相救潋滟于为难之中,才有潋滟最后的胜利,虽说江湖恩怨,从不与官家打交道,当时诸位当初为百姓所做的一切,潋滟一直没有机会表示感激,今日谢过众位不顾自身安危,拯救黎民的义举。”学着他们的拱手礼,水潋滟有些示威的看了眼杨雷年,没有急着说出他对自己下的暗手,而是一语点破当初在‘紫玄城’外,一干江湖豪杰的壮举,这事,莫凤翩曾与自己交代,不要上报朝廷,毕竟江湖中人,不愿意与朝廷扯上任何关系,今日想起来,也定是湮寒的意思,而自己熟知此事,就是在证明,自己曾经参与过那场战争,是不折不扣的闲王水潋滟。   “哼!”在众人面面相觑,或怀疑,或相信的各种眼神中,杨雷年再次闷哼出声,“当初湮寒提议,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博取一个好名声,你手中的东西究竟是不是女皇所赐,我等江湖中人,根本无从分辨真假,你若是湮寒同党,知晓此事并不希奇,虽然当初我们是援救过闲王于山谷,但是当时厮杀激烈,我们也未曾注意过究竟哪位是闲王,你现在仅仅靠一面不能证明真假的令牌,就要我们相信,只怕有些说不过去吧,更何况,闲王远在京师,怎么会来我们江湖中人聚集之所,听闻闲王适才新婚,不在家中与夫君缠绵,倒与一个贼人厮混在一起,似乎也不太对吧?再说,三军统帅失踪,为何朝廷没有发出通缉令,缉拿贼人?”   他的话勾起了不少人心中的疑问,纷纷互相低头耳语着,揣测着。   水潋滟自信的一笑,水眸一扫,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不少人感到一阵压迫,停下交谈,望着她。   “潋滟说过,是被湮寒所掳,当初为了保护家中夫君安全,与其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留在他身边半年,但是这只是我与湮寒之间的私人恩怨,杨二庄主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理由便是因为我替湮寒出头,与他同一阵线,如今潋滟证实自己的身份,你却找尽借口不信,是没有想到一个手无存铁,不会丝毫武功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显赫身份,让你无法下手么?潋滟真的很想问老爷子,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是不是怕我死不了,转身拿出证据来证明湮寒无罪么?还是怕小女子揭穿真正的凶手?”突然一转身,向外行去,“潋滟身份真假,只需到官府,便能立即证明金牌真假。”   “妖女,休要逃跑,含血喷人,老夫定不饶你!”水潋滟惊魂间回头,掌风已至面门。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闲王翻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1 本章字数:4551 “啪!”猛扑过来的身影顿时倒飞,在地上蹬蹬蹬的连退十数步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水潋滟的身前落下一条紫色的身影,岳峙亭渊,万夫莫开之势。   “还说你们不是同党,开始妖言惑众,现在看我要杀这妖女,你这贼人终于出现了,还我兄长命来。”一副不要命之势揉身扑上,而所有在一旁呆立的人,也在他的大声呼叫当中,不自觉的抽出手中的武器,只是面对曾经的盟主,被那气势一震,多少有些犹豫,就这么僵持在场中,箭拔弩张,一触即发。   “庄主,庄主!!!”远远的飞奔来一个身影,跑步间,脚下一个踉跄趴倒在地,顾不得其他,立即爬起,连滚带爬的跑到杨雷年身边,“庄主,庄主,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把,把我们山庄团团围住,说,说你再不出去,他,他们就闯进来了。”被吓的不轻的下人,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结结巴巴说着。   “他们是什么人?你有问身份吗?”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打乱了方寸,杨雷年一把扯过下人的衣襟,沉声喝问。   “小王‘晨阳’殷彤焰,不请自来,还请庄主恕罪,听闻小王新婚之妻在府上做客,特来叨扰,惊扰各方贵客,惶恐惶恐。”远远传来的声音虽然客气,却显然没有将杨雷年放在眼中,没有等人出门,带着一大堆人直接闯了进来,身后还有水潋滟熟悉的滕扉雪和一大队威风凛凛的官兵,看这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熟悉的声音入耳,换来水潋滟的翩然回眸,人群簇拥下,浅黄色的身影气度雍容,睥睨而来,谈笑挥手间,是曾经那指点江山的王者之气,对上她的眼,送来的是柔情万千。   停下脚步,含笑凝望着她狼狈却兴奋的脸,慢慢摊开双臂。。。。   “彤焰!”红色的人影纵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进他早已准备好的臂弯间,这一刻,眼中只有彼此,这一刻,天地含笑,这一刻,两心飞扬,搂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怀抱,乍见的惊喜却转瞬化为点点泪意,两相凝望间,忍住的是喜悦的泪,释放的,是牵挂的心,没有那病态的萎靡,不再是绝望的亲吻,自己抱住的,是重生的彤焰,是自己亲手挽救回的爱恋。   慢慢的伸手抚上他的脸,一寸寸,一丝丝,感受着掌心下真实的温度,还是那一如既往的狷狂,却只为她展开怀抱,他温暖的火焰,只为她点燃。轻柔的吻落在额间,仿若最真诚的誓言,“我来了,我的水莲花。”   “都好了吗?这里离京师数百里,你伤才好,不要为了我又伤了,怎么样?让我看看。”突然想起他的伤,如果按脚程算,他根本就是伤势没有完全好就日夜兼程,慌乱的伸手在他身上寻找着,急忙的想要扒开衣服看胸前的伤口,却被他将小手按在胸前。   有些奇怪的水潋滟正抬头用眼神询问着,冷不防一群声音整齐划过,“参见闲王殿下!”   突然响彻云霄的声音吓的水潋滟一个大跳步,眼前忽然跪倒的一片让她从彤焰的温柔情网中挣扎出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做了什么,难怪殷彤焰死抓着自己的手,是怕自己在下属面前丢人,脸上一红,连忙出声:“都,都起来吧。”   按在他胸前的手因为他的眼光下落而突然被反转,“谁干的?”声音中已然有了嗜血的气息。   顺着他的眼光,看着自己皓腕上那一道道血痕,因为舒缓后倒是更显红肿,一道道凸起看上去狰狞可怕,泛着点点被麻绳擦伤后的血丝,大掌已经尽量轻柔的抚过,却还是让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堆起满脸假笑,对上那已经布满杀意的眼,悄悄从他掌中抽出手,扯扯衣袖掩盖掉证据,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似的傻乐:“没啥,什么都没。”生怕他再追问,孩子气的将手背在身后。   “手!”黑着一张脸,对她伸出手,只说了一个字,让她乖乖的将背后的手伸出,怯怯的放进他的掌中,大眼中含满了可怜和乞求。   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所有的怒火在看到她的惨兮兮的表情后强下了下去,抓起她的小手往滕扉雪的手中一塞,“你好好检查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   冰凉的指尖一探上手腕,水潋滟手上那火辣辣的疼似乎立时清凉了许多,轻轻挽上他的胳膊,扯着袖子撒娇:“扉雪,人家好想你哦,尤其爱死了你身上清香的味道。”   “不是追个漂亮男人吗?难道这次看上了爆火金刚,喜欢捆起来打?”冷冷的话语没有丝毫感情,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飞速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挖出清冽的药膏,小心的涂抹在她的手腕上。   “你的新欢不给你吃饭?怎么这么弱?”从她的腕间撤回手,却是换了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丢进她的手里,“吃了!”   “什么东西?”看着大的吓死人的药丸,不知道直接丢进嘴巴里会不会卡在喉咙口直接噎死自己?   “毒药!”眉毛都不抬一下,一张脸冻死人:“你吃不吃?”   “吃,我吃。”声音愈加卑微,扉雪这明显是在生自己那封信的气,现在若再不顺着毛摸,只怕这家伙越来越麻烦。   刚将药丸丢进嘴里,耳边响起殷彤焰不咸不淡的声音,“适才听闻有人说内子是妖女,那是否彤焰也是妖人?吾父,‘晨阳’之君便是个老妖怪了?”   “咳,咳,咳。。。”水潋滟一窒,刚准备开口说话,那拇指般大的药丸直接堵上了嗓子眼,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和殷彤焰小心翼翼的拍打下终于咳了出来,“我没告诉你要掰开吃么?真笨!”扉雪的话让她又一次差点岔过气去。   伸手揪着殷彤焰的衣袖不停的摇晃着,直到他低头看向自己,“我自己解决,放心,我不是个会吃这么大亏的人。”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看着他先是皱眉摇头,再在自己坚持的目光下勉强妥协的点头。   很兄弟的在他肩头拍拍,顺着肩膀的方向却只见到扉雪一人,“岚他们呢?”   “当初知道你丢了,他们立即分头出城寻找,各自寻一个方向,我在家中养伤顺便等消息,所以我最先收到你传回来的消息,就赶来了,不过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我的飞鸽传书,在赶来这的途中了。”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发丝,在她耳边低声道:“没想到啊,你连我身边的贴身护卫都给勾走了,哼哼,等这里的事完了,咱们慢慢算帐。”   水潋滟很没骨气的咧嘴干笑,顺眼瞧着杨雷年凑上前,对着殷彤焰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呃,殷殿下,闲王殿下,是草民卤莽,将闲王和那妖人湮寒视为同党,这才惹出一场误会,这一切,草民愿向闲王殿下请罪,绝没有侮辱两位殿下的意思。”   娇媚的一笑,水潋滟扭着腰走向上首的位置,没有任何顾忌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三日的不眠不休,体力早已透支,在看到久别的人后,瞬间的兴奋让她暂时忘却了疲劳,只是当一切冷静,那无力又慢慢涌上,现在,支撑着她的,就是为湮寒平反的信念。   “扉雪,我难受,能给我开剂补药么?”在他耳边低声交代着,看着他从怀中掏出药丸,一把抢过,顺势在他冰白的手上一握,才满意的缩回,将药捏在手中。   “湮寒贼人,今日老夫当着众人之面发誓,定要将你拿下,洗我心头之恨!”转过头的杨雷年,对着场中被人团团包围的湮寒,厉声高叫着。   “杨二庄主,你又何必这么急?既然他人已经被困住,不妨请小姐出来,当着天下武林的面数数他的罪名,不然,我也不好对皇上交代,毕竟,你们私自斗殴,若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在官方来说,都有聚众谋反之嫌,今日既然我碰上了如此热闹之事,少不得也要和你们一起公审下他,毕竟这人,将我从闲王府中挟持而出,这谋害皇亲之罪,只怕也是要和他算算的。”闲闲的声音从上座传来,不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水潋滟又是谁?话说的平淡,但是口气中的态度却是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杨雷年低头一叹,“请小姐!”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中,仿佛已经哭的无力的杨昕语在下人的扶持下从内房慢慢而出,依旧一步一泪的哭泣着,身体早已如弱风拂柳,不时轻颤着,看着人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水潋滟匆忙起身,扶住她的身体,“妹妹别再伤心了,千万别伤了身子,这是‘医仙’给姐姐配的补身子的药,你先吃一粒,若还有什么不适,姐姐让‘医仙’给你好好诊诊。”一扬头,“扉雪,给妹妹好好诊诊,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仿佛被她突然的热情吓住了,杨昕语怯弱的缩回手,“我,我没事,谢姐姐关心。”又似乎在证明什么,拿过桌上的药塞一颗进嘴里,用力的咽下。   “妹妹别怕,现在贼人已经被众人围困,你把那日的事情再说一遍,有姐姐给你做主,绝不放过那个伤天害理的人。”轻拍着她的背,让她顺气。   提起那日的伤心事,杨昕语的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扑簌簌而下,玉手颤颤的伸出,直指着湮寒的方向,“就是他,就是他,伤我父性命,又害了。。”说到这,语声一断,再次鼓起勇气,“害了我的清白。”一句话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水潋滟瞄了瞄在众人团团围困之中依然气定神闲的湮寒,抓着杨昕语的手,“妹妹啊,你能确定是他?”   咬着下唇,愤恨的望着湮寒,“就是他,那张丑陋的脸我怎么都无法忘记,开始我还用力的挣扎,却被他点了我的穴道,我不会认错。”   “哦?”水潋滟好奇的瞪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杨昕语几眼,突然冒出句让人火冒三丈的话,“我和他共处一室这么长时间,你看上去最多也就算个清新可人的小姑娘,怎么看也没我漂亮,他为什么舍近求远?放在房中的我都不碰,跑那么远去坏你清白?为了碰你,还杀杨老爷子这么愚蠢?”   “你,你话里什么意思?”小姑娘的脸涨的通红,“说,说不定他喜欢我,不喜欢你那样的,说不定,说不定他早腻了你,说不定他自卑丑陋,觉得配不上我,所以才下黑手。”   “啧,啧,啧。”水潋滟好笑的摇头,“如果那么喜欢你,他大不了和老爷子提亲就是了,把你娶过门,怎么玩都行,以你前两天的样子,只怕他说句娶,你眼巴巴的就贴上去了,他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吧?”   “闲王,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侄女被奸人所害,你不追究奸人之责,却在这言出侮辱,湮寒是淫贼,怎可以常人之想法来判断?”杨雷年看着侄女在水潋滟的话出口后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下面的窃窃私语已经让他脸有些挂不住了。   深深一揖,水潋滟认真的对着杨老爷子一拜:“对不起,潋滟失言,恕罪恕罪,只是潋滟想要彻底问清楚,是否害了小姐的贼人便是杀害杨老庄主的人?”   “这还要问吗?就是湮寒,不然他为何要逃跑,为何要杀守卫?”俏脸带怒,杨昕语指着湮寒,却突然一皱眉头,身子有些忍不住的一晃,水潋滟赶紧一伸手扶住她的身体,“杨姑娘千万保重身体,若是不舒服,还是让‘医仙’给你诊诊吧。”   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手已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不用,对不起各位,小妹身子不适,先去后堂休息了。”便欲起身,身子才刚欠起,就被一双柔荑按住了双肩,对她递上温柔的笑,“妹妹再稍坐片刻,姐姐现在就给你揭穿贼人的身份,让天下人耻笑他可好?”   话说的体贴,手上的动作却表示了她强硬的态度,此时的杨昕语,已无法反驳。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潋滟断疑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2 本章字数:4700 杨昕语无奈的再次坐了回去,手指捏着桌沿,已经慢慢掐的指节泛白,水潋滟轻巧的走向场中,边走边道:“杨姑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奸人害她清白,杀死杨老爷子,湮寒,你可有什么说的?”   “我有没有你不是清楚的很?上次你说有证据的,我这不是等你宣布么?”挑眉望着她,根本不在意身边那一圈人和亮晃晃的刀剑,摸着下巴,望着渐渐走近的她。   “是啊,我是有证据,问题证据在你身上,本来早就没事的,谁叫你跑了,害我无缘无故被关了三天,没吃没喝,差点被人宰了,你没履行你的承诺,现在闹成这样,你必须赔偿我。”慢慢的走近包围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与他并肩而立。   “问我要赔偿?你要什么?”背着手,无所谓的悠闲望着她。   “赔偿不要了,你送了礼物给我。”摸上额头上的红宝石,入手清凉,“我要约定作废,半年之期就此打住。”   “我能说不吗?你的男人都找上门了,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啊,什么时候把消息传出去的?”本来温柔的笑,在那张恐怖的脸上,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对他一个轻眨眼,“你被人缠着湮哥哥长,湮哥哥短的时候,我只要随便找个要饭的,给官府送个信就行了,虽然你很漂亮,但是一比六,我家那几个更重要,不过,似乎我发现了你不为人知的秘密哦。”   扬起脸,水潋滟突然拔高了声音,“各位武林中的朋友,杨姑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毁她清白和杀害杨老庄主的都是同一个人,就是湮寒。”   声音一转,突然对着杨昕语道:“不过,三日前,我就说过他不是凶手,而我先前说有证据,随后又改口说没有,其实很简单,证据就在湮寒身上,他失踪了三日,我自然拿不出,不过他现在回来了,证据也就自然回来了。”   站在湮寒面前,双手插腰,昂起头望着他,“你脱我脱?”   “脱什么?”有些不明白她说的话。   “脱衣服,是你脱,还是我脱?”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脱?你脱?脱谁的?”湮寒眼中已经有被惊吓到的神色。   无赖的在他面前晃着,突然把头伸到他脸边上笑的贼兮兮的,“你脱嘛,脱你自己的,我脱嘛。。。”停下话,水眸一扫全部竖起耳朵的众人,“还是脱你的!”   看着长抒一口气的殷彤焰和别开脸的滕扉雪,水潋滟猛的扑上湮寒的身体,拉扯起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奋力的保护着胸口的衣襟,不敢过度用力的甩开身上象牛皮糖一样死粘的水潋滟,偏偏她又死不撒手,大有将他漂亮的胸膛展示给众人之势。   “脱衣服啊,刚刚问你了,你脱还是我脱,你不说话,那就只有本王爷自己来了。”如同八爪鱼一样攀在他身上,和他的衣服努力的斗争着。   无奈湮寒的手劲实在太大,连挖带咬,水潋滟楞是弄不开他抓着衣服的手,他也不敢用力,怕伤了她,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在众人的注视中转来转去,扯来扭去。   “彤焰,快来帮我,脱了这家伙的衣服!”实在无力,水潋滟从纠缠中伸出头,努力的高声喊着。   “叫夫君帮你脱别的男人的衣服?你是在照顾我的爱好么?”双手抱肩,笑的有些调侃。   “你当这是在房里么?淫女。”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屑。   “给姑娘我闭嘴,不然强奸你!”瞪他也看不到,只能恶狠狠的放话,换来全场哗然。   “嘶拉~~”在水潋滟契而不舍的坚持下,脆弱的衣服终于承受不了两人用力的争夺,彻底脱离四只爪子的束缚,快乐的四散奔逃去也。   两人茫然的大眼望小眼,水潋滟看看手中的几缕碎布,再看看面前白玉般的胸膛,眼光再次回到手中的碎布,有些不确定的再伸手摸摸他的胸膛,场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无言的跟随着水潋滟的动作来回扫视着。   “咳!”轻轻的一清嗓子,水潋滟终于缩回了毛手毛脚的爪子,冲着湮寒一咧嘴:“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笑的象朵怒放的花似的,走回到杨昕语身边,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对她苍白的脸视而不见,指着湮寒的方向,“他不是毁了你的清白吗?那你告诉我,他胸口那点红色是什么东西?胎记么?”眼神中厉光死死的锁着她,一点也不似口气那么轻松。   杨昕语无言的低下头,水潋滟却没那么好说话,死死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面对着众人,“现在你再说一遍,他有没有毁你清白,有没有杀杨庄主?”一字一句,带着噬血的气息。   慌乱的摇着头,杨昕语怎么都没想到湮寒身上竟然会有‘守宫砂’,别说她看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少江湖豪侠已经悄悄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你以为他同我共处一室,我与他之间必然有什么不清白的勾当,所以栽赃个强奸你的罪名应该是怎么都洗不清的,可怜啊,可悲啊,可叹啊,你千算万算,怎么都算不到,我虽然风流不羁,但他却洁身自好,怎么说,承认你陷害他不?既然他没对你做过什么,自然也不是杀杨老爷子的人了是不是?”水潋滟身上强大的气势震的杨昕语不停的瑟缩着。   “不,不是的,他,他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确实是无礼于我,对我来说,已是毁了清白,他,他杀了我爹爹,不然爹爹手上的玉石哪来的。”漂亮的大眼已经渐渐慌乱,闪烁的眼神不敢直视水潋滟。   “哦~~”一个字拉着长长的调,里面的意思总引人往其他方面想,“杨姑娘的意思是,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那姑娘你还是清白之躯咯?我们这有天下第一的‘医仙’,你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可敢让我们‘医仙’替你摸摸脉象?”突然抓住她的手,大力的往滕扉雪掌中塞。   “不要!”猛的挣脱水潋滟的手,杨昕语慌忙的从座位上站起身,脚下不自觉的后退着,仿佛面前那高雅若仙子的男子在她眼中如洪水猛兽般可怕。   “怎么了?为什么不肯啊?若是你是清白之躯,则湮寒之罪仍未洗脱,若不是,我们就要另找真凶,你为什么如此恐惧?”闪着情真意切的眼,水潋滟步步紧逼。   “啊~~”被水潋滟逼到退无可退的杨昕语突然手抱着小腹蹲了下去,脸上一片惨白,大颗大颗的汗水滚滚而下,楚楚可怜的神态让水潋滟心中一软,“怎么了?”   “好疼,肚子,肚子好疼。”死死的按住小腹,大口的喘着粗气,水潋滟蛾眉轻皱,鼻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侧头看去,杨昕语下身的衣裙已经渗出了红色,水潋滟心中一凛,难道这个时候月事来了?   一把抓过滕扉雪的手,“帮她看看,怎么回事。”   手指一搭上她的脉门,滕扉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冷冷的吐出满座皆惊的字,“小产!”   “胡说,老夫劈了你!”跳起来的杨雷年直接被殷彤焰一把拦下,“梢安勿躁,这可是天下第一的‘医仙’大人,你若不信,不妨多喊几个大夫来。”一脸的凝重表情,却有着看好戏的眼神。   “你刚才是不是给她吃了我给你的药?”滕扉雪对着水潋滟的方向,慢慢开口。   “对啊,你说那是补药,我看她脸色苍白,似乎数日没休息好了,就说给她吃两粒,怕她看见湮寒又受打击,身体承受不住嘛。”水潋滟说的认真,眼睛却不时看着杨雷年的方向。   “我的药是滋阴的没错,里面都是大补的药材,只是其中一味红花,若是平时妇人吃了自然无事,可是这孕妇是万万碰不得的。”滕扉雪无奈的摇头,“大人的命我还有法,这药吃了这么久,孩子我无能为力。”   “你个狠毒的女人,害我孩儿,老夫和你拼了。”含怒出手的一掌直奔水潋滟而来,可惜身体在空中被两道人影直接拦了下来,浅黄色的身影直接对上了他愤怒出手的掌风,将他的身体逼落,紫色的人影不知何时窜至了杨雷年的身边,一指飞点,让他连滚带爬的躲避,好不狼狈。   水潋滟俏生生的站着,望着远远的瞪视着自己的杨雷年,“害我孩儿?你说的是大的还是小的?”   扯着自己的头发,抓在手中搔着,“大的嘛?按辈分是你侄女,小的嘛,难道您老人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乱伦?”终于抓住了他的痛脚,水潋滟还不死下狠手打落水狗?   “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清白纯洁的好姑娘,怎么一转眼就小产?不知道杨二庄主能不能对我解释下,您那句害你孩儿是怎么来的?”敛起假笑,慢慢度近湮寒身边,“看样子,你这武林盟主的清白应该是澄清了,剩下的是你来还是我来?”   “你知道的还真多,继续吧,让我看看闲王的本事。”无所谓的一笑,伸手示意玩的正开心的水潋滟。   “这可不是我知道的多。”水潋滟淡笑摇头,“即使是武林中有再多秘密,也终究逃不过一个合法的身份问题,尤其他们这种富户人家,就算是女儿送往外地,怎么的也要在官府备案家中有孩子出生,不然何来的户籍?也许江湖中人对这些的真实性不会在意,偏偏我是官家之人,只要查查他们杨家有没有杨昕语这么号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靠上殷彤焰的肩,有些疲惫的挂在他身上,感受着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指尖传过丝丝暖意,回以一个温柔的笑,“我们回家吧。”   “好!”摸着她尖尖的下巴,“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瘦了。”   “有吗?”眼神下滑,落在自己某个部位,“还好啊,没瘦。”抬起头,一个色色的傻笑。   “他们都等着你继续呢,你要玩,我就等你尽兴后再走,不玩的话,我们这就走,江湖恩怨江湖了,和我们没关系。”眼中划过心疼,看着她眼下的青黑。   “好吧,那我就快点。”跳起身子,摇头晃脑着,“我没查到十八年杨家有个女儿叫昕语,到是不小心找到杨家大老爷不久前纳了个小妾,再不小心打探了下娘家闺名,似乎也叫昕语,就是不知道,这两个昕语之间有什么关系?杨二庄主,你能解释下么?”冲着杨雷年直乐,水潋滟满脸虚心求教的表情。   根本不需要听他的任何回答,停了停,她继续道:“我想杨家姑娘若是真的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失了清白什么的,也不可能会有今日之小产,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服用过‘长生果’,甘心有孕,那么这位昕语小姐是谁,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吧?既然是杨家老爷子的心上人,为什么又要以杨家姑娘的身份出现?多次对湮盟主行挑逗之实?最后还污蔑盟主对她行不轨之事,她的背后指使之人是谁?”话是问句,却是冷冷的望着杨雷年。   “湮寒,你的那个什么破烂掌法,若是打在身上,可有什么印记?”眼睛看着杨雷年,嘴巴可是没闲着。   “中掌部位掌印鲜红,数日不消,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也怀疑和那个什么魔宫的‘赤血裂魂掌’有关系?”对她飞过来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回答。   你给我装傻是吧?死湮寒,分明是在试探自己究竟知道多少秘密,水潋滟回敬他一个白眼,将头转向滕扉雪的方向,“扉雪,若是有人中了这样的掌,有没有药物能在掌印周围染出黑色的印记?”   立即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能,‘幽月草’,‘与松绒’,都有这样的效果,这些东西并不难找,只要擦在皮肤上,就能渗入体内,不过用特有的解药,就能抹去。”   “那就是说,要做出一个类似‘赤血裂魂掌’效果的印子,一点都不难是吧?”望着下面各个期待的眼神,水潋滟眼睛一眯,“杨二庄主,我想您也不想兄长死的冤枉吧,潋滟想开棺验尸!”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锁定疑凶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2 本章字数:4600 “闲王大人,您这个要求过分了吧,家兄突糟横死,所谓入土为安,你这么做,如何让死者安息?当初验尸的时候,这么多人都在场,那时候没有异议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说?对不起,您的要求,我无法答应!”一口否决掉水潋滟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即使是所谓的江湖中人,你们也要遵守朝廷的规矩,既然家中有人突遭横死,有没有上报当地官府?有没有请仵作验尸?既然有疑问,就更应该检验清楚才是,现在我代表官家,要求你开棺验尸。”水潋滟的话已经非常清楚了,今天他开也要开,不开也要开。   “闲王处处拿官府压人,不觉有些过分么?”杨雷年的话让不少武林中人对水潋滟怒目而视。   “那杨二庄主处处阻拦,难道你就真的认为老爷子能入土为安么?潋滟不过是想找出真正的凶手,省得好人被冤枉,坏人逍遥法外,潋滟的做法可又有错?”冷冷的看着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从湮寒被蒙冤,自己被关,一切的一切都和这个老头子有关,可是,死者是他的兄长,即使自己心中有再大的疑问,没有证据,根本不能指责他什么,而开棺验尸,先还湮寒清白,让大家信服,才能一步步的抽茧剥丝,找出有关的证据。   “那家凶若确实死在‘赤血裂魂掌’下,闲王又如何?”开始的强烈反对,突然冒出一句如此肯定的话,让水潋滟一呆,在她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潋滟愿负全责!”半晌憋出一句,心里开始隐隐的担忧起来。   “好!有闲王这句话,下令,开棺。”杨雷年一声令下,下人们已经开始动手,似乎不愿意看见兄长的坟被挖,他掉过头不愿意看,却在转头间被水潋滟瞄见他眼中一闪即逝的的得意。   这一切一定与他有关,水潋滟心中暗忖,可是证据在哪?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担忧?   当杨霁年的尸身终于展露时,水潋滟将手中的药水递给忤作,看着忤作将手中的药水撒向胸口的掌印,屏息等待。   一柱香,两柱香的时间慢慢过去,有人开始不耐烦了。   “闲王爷,不知可有结果了?”杨雷年一句话,让水潋滟的心慢慢沉落。   悄悄的拽拽滕扉雪的衣服:“这个要等多少时间?要很久么?”   “不需要,只要洒上去,如果是染上的印子会马上消失。”   “那你的药有没有可能失效?”水潋滟的嘴角开始抽搐。   “天下间能用来染在皮肤上的药为数并不多,我配的药还没有不能解的,除非那根本不是染上去的。”肯定的回答让水潋滟的希望落空。   “不是染的吗?不是染的吗?”喃喃自语中,却看见了湮寒悠哉的表情,到这个时候,他似乎还是一点都不急,这家伙,到底隐瞒了自己什么?“喂,你知道什么,分享点来,好歹是在为你洗冤,总不能让我下不来台吧?”凑过去压低声音道。   “闲王不可能就这么点本事吧?既然为我出头,怎么也该让我好好欣赏下你的能力啊。”摸摸下巴,微笑中看着她。   “该死的狐狸,你个女人脸!”看见他突然变色的脸,水潋滟扳回一城,挑衅的一扬脖子,不再搭理他。   “杨二庄主,这结果确实证明了大庄主确是死于‘赤血裂魂掌’,即使相近,也确实不是湮盟主的‘飘雪掌’,是不是能证明这事与湮盟主无关了呢?”有些没脸面对大家期待的目光,水潋滟只得强笑出声。   “哼!”一声冷笑,“比武之日,湮寒与家兄曾经交手,家兄当着众人之面硬挨了他一掌众人皆知,而家兄胸口只有一个掌印,你怎么解释?他不是说‘飘雪掌’中后数日不消吗?那他‘飘雪掌’的掌印又在那里?你说来听听?”对兄长被开棺验尸显然已经不满到了极点,他对着水潋滟步步紧逼,脸上忍不住的怒火渐有喷薄之势,“如果验不出‘飘雪掌’的掌印,那是不是足以证明,当初他打在家兄身上的根本就是‘赤血裂魂掌’?两个同样的掌法打在同一个部位,所以看上去才是一个掌印,他根本就是杀害家兄的凶手。”   “那你如何解释她的事情?”嘴巴一努,对着依旧昏迷的杨昕语。“现在潋滟已经证明了,这个女人说的全是假话,湮寒根本没有对她无礼,而她是你兄长的妾室,却偏偏冒充女儿,你身为老爷子的亲兄弟,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吧?还一口一个侄女,那我只能说,你本身心中就有鬼,或者说,你们三人之间有什么协议吧。”话语越来越犀利,水潋滟和他算是直接杠上了。   “那是因为她说想见识下武林中的所谓英雄大会,却偏有白事在身,我兄疼她,才让她冒充女儿见客,如此而已,别无其他意思。”三言两语将事情封的滴水不漏:“至于她的撒谎,我当时并不在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也许,也许她本就是贼人派来‘映日山庄’的,开始见我们有证据,无奈之下只好说是湮寒所为,然后在今日再故露破绽,让所有人以为,湮寒没有无礼于她,也就自然不曾杀我兄长,这女子,与我兄长的死一定有关,要严刑拷问,必然寻出幕后真凶。”几句话,将嫌疑再次转回了湮寒的身上。   “真的好黑的心,好毒的手段啊。”水潋滟似乎是在说着布下疑阵的人,眼睛却是对着杨雷年,“都说杨二庄主在江湖中执掌刑法,刚正不阿,话语不多,却执法严厉,今日一见,原来如此词锋犀利,颇有杨大庄主圆滑的处世风格,果然不愧是两兄弟,见识见识。”水潋滟话中有话,突然笑了。   “杨二庄主,既然你说了兄长胸口只有‘赤血裂魂掌’的印子而无‘飘雪掌’,所以认定湮寒在武林大会上打中你兄长的一定是‘赤血裂魂掌’,偏偏潋滟就觉得湮寒是无辜的,这‘赤血裂魂掌’一定不是他打的,那奇怪了,‘飘雪掌’的印子哪去了?”睁着圆圆的大眼,满脸寻找的神情,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仿佛要看穿每一个人的胸口,突然将脸对上了杨雷年,“不知道二庄主能不能解开衣衫,让潋滟看看您的胸口哇?”   “你!”没有想到水潋滟突然提出的疑问,杨雷年下意识的一捂胸口,“闲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水潋滟的脸上突然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不定我们大家都记错了,那日在武林大会上和湮寒交手的根本不是大庄主,而是二庄主您啊,一定是我们记错了,不然那‘飘雪掌’的掌印怎么会消失嘛。”   “闲王您别逗了,怎么可能是二庄主嘛,我们大伙都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是大老爷子和盟主交手的,您不记得,我们可没忘记。”人群中突然发出的声音让大家点头附和。   “既然不是二庄主和盟主交手,那二庄主便给大家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的。”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看着杨雷年,“怎么样?给看看不?”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侮辱老夫,今日老夫就和你拼了。”似乎被她的态度激的爆跳如雷,身型一展,又一次扑向湮寒身边的水潋滟。   “湮寒别出手!”水潋滟只来得及喊出一声,紫色的身影已经电闪而出,只是还没有与杨雷年的身体相触,就被一道蓝色的光芒逼落,而那含怒而来的杨雷年,更是不知怎的直接被空中的一脚踢了回去,倒地不起。   “你猪啊,他故意的,就是逼你出手,若你出掌,他必然不会躲闪,直接让你打上胸口,我还怎么证明,笨蛋!”指着湮寒鼻子一吼:“你的脑子有你的脸一半漂亮就好了。”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女人?”好心不得好报的湮寒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甩下满脸生烟的湮寒,水潋滟开心的奔到蓝色的人影前,伸出小手,“岚,你来的真及时,人家想死你了!”   故意一晃躲开水潋滟伸出的手,对着湮寒的方向,“这就是你半夜惊为天人,魂驰梦移,发誓要娶回来和我们做伴的天仙绝色?惊,我倒是惊到了,我家夫人的品味果然不同,很好,很好。”摇头晃脑中冷冷的看着湮寒,眼中刀锋般的厉芒闪过。   “呃,先不说这个。”连忙岔开话题,“你帮我解开他的衣服,看看胸口有没有掌印。”   “行!”答应的干净利索,“不过我脱他一件,记得晚上让我脱一件,我对脱男人衣服没兴趣。”后面一句话悄悄的响起在水潋滟的耳边,话中的意思让皮厚的她也脸上一红。   胡乱的点头应着,岚咧着大嘴对着地上的杨雷年一直笑,只是那笑容,带着股森冷劲,身体试图后缩,却怎么也动不动,只有那眼神,透露出他的恐惧。   在他的身前蹲下,岚笑的愈加张扬,“别想跑了,我可不是武林高手,我的手法,你破不了的,不然数百年的道行,不是白修炼了。”一番话,换来水潋滟几个白眼,一脚吻上他的臀,“快点!”   “你什么时候连老头都不放过了?那松松垮垮的肉你都喜欢了?明天我变成那样,你天天看好了。”嘴巴不停,手上也没闲着,一把扯开杨雷年胸前的衣衫,“还好,不是太松,你确定你喜欢?”   就在衣服被扯开的一瞬间,所有伸长脖子的人都看见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就在他的胸口,清晰可见。   “杨二庄主,看来是我们记错了哦,当初和湮寒交手的,不是大庄主,感情是您啊,看我们这百来号人,都什么记性啊,该打该打。”做势拍着自己的脸。   “不可能啊,明明和盟主比武的是杨老爷子啊,俺不可能记错的啊。”一群议论的声音中传出憨憨的话语,显然有人还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二庄主,不若您亲自解释下吧?这么多人都等着想明白是为什么呢,还是我喊错了?该直接喊你。。。”眼睛一扫下面的人,“杨大庄主呢?”   各种议论声更大了,水潋滟低头看看有些狼狈的杨雷年,“本来呢,我确实以为你是二庄主,虽然你急切的表现让我知道这事和你一定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以为,是你杀了兄长,嫁祸给湮寒,那个女人嘛,最多是和你串通一气,可是当我开棺验尸的时候,却证实了那是如假包换的‘赤血裂魂掌’后,才觉得有些奇怪的,湮寒打了老爷子一掌是肯定的,只是那一掌去哪了呢?虽然说兄长被害,做兄弟的性格有些急噪能够理解,但是你的言语处事一点也不象传说中沉默寡言的二庄主,所以我才怀疑的嘛。”对湮寒抛过一记胜利的表情,换来他赞许的点头。   “既然你是大庄主,那么棺材里面的,就应该是二庄主咯?”水潋滟有些鄙夷,“你还真行,连自己这么多年相伴的兄弟都不放过,还让他替死,够狠毒啊,为了陷害湮寒,你还真舍得下本,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你却将他逼至死地,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就这么值得你追求?”   “你知道什么?”抬起头,狠毒的目光射向水潋滟,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方才解气般,“若不是他,我早就能替妻儿报仇,若不是他,当初又怎么会让那个黄口小儿坐武林盟主?若不是他将一切告诉前任盟主,我又怎么会被威胁,甘愿让出到手的盟主之位?”   “为妻儿报仇?”不明白的眼射向湮寒,这一切,现在该由他来解答了吧?   “你子为祸武林,你妻睚眦必报,二十年前的腥风血雨你还嫌不够么?若不是你一直难以释怀,老盟主又何需逼你?谁都想不到,当年魔宫的主人,竟然会嫁给武林中声名显赫的侠客,而你等待了二十年,却还是要报仇,你觉得真的值得吗?”湮寒的眼中全是痛惜之色,默默摇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湮寒真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2 本章字数:3488 “你,你别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魔宫有关系?”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慌忙的改口。   “你当真以为一切过了二十年,知道你秘密的兄弟和老盟主都不在人世了,你就能重新开始了么?当初你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拱手盟主之位,你以为老盟主就不会防着你这手吗?”湮寒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漆密封的信件,“老盟主辞世之前曾交代于我,若是你日渐强大,叫我定要留心,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在我心中,你是最值得尊敬的长者,可是,当那夜的事情发生之后,我才明白了老盟主的用心,于是那夜我打倒守卫,赶回总坛取回这封信,老盟主笔迹和戳印在此,各位掌门不妨验证一下。”在杨霁年惊讶的目光中,将信笺缓缓交与各派掌门,对着羽玄深深的一揖:“谢道长信我,替湮寒拖延了时间,保护了水姑娘。”   一摆拂尘,老道面露和蔼之像:“你是当初老盟主选定之人,事发突然,各派掌门确实都心存怀疑,这个决定,非我一人做出的,水姑娘机敏过人,老道并没有做什么。”   杨霁年彻底瘫软在地,羽玄的一句话让他心寒到底,“原来你们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他一黄毛小儿,就因为是老盟主钦选的,就让你们如此维护?我为武林中做了这么多事,都没有得到过你们一点信任吗?”   水潋滟看着地上绝望的他,想想他二十年的执着,确实有些可怜:“不是他们不相信你,你做的所有事,他们也是感激的,但是你不因为你做那么多好事,就能换取你做一件坏事,湮寒身份虽神秘,只怕定非无人不晓,你不该,不该说他是魔宫之后,你以为魔宫人死干净了,随便胡诌一个姓,就能让他们挂上勾么?只是你确实错的离谱,先不管魔宫宫主姓什么,湮寒的来历身份,却是有证有据的,你以为你精心布了局,其实你的破绽多的没法数,就冲你那夜急着将一切扣在湮寒头上,就该怀疑你的居心。”   “哼。”老头子掉过头,根本不再看水潋滟,“我千算万算,一切都算计好了,只是多了个你,若不是湮寒和你共处一室,你能确定他不是杀人者,我的计划又有何破绽可言?若不是你的身份高贵,我没有来得及将你送上黄泉路,给了你说话的机会,今日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你破坏?”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承认不?”依旧死不悔改的性子让水潋滟连最后一丝同情都消失殆尽,“你的破绽太多,要我一一说出来么?”   对上他不信的眼,水潋滟端起桌上的茶,补充着流失掉的口水,在众人的期待眼神中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小聪明:“一声惨叫之后,所有人都到了地点,顺序不过是看谁武功高分了个短暂的先后,可是,身为二庄主的你,似乎跑的有点慢,连我这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远远的看见你的身影,分明是你借着商量事情之类的理由,将你弟弟诓去了你妾室的房中,然后找个什么借口,让他易容为你的样子,再趁他不注意,一掌将他打死,这么多人看见所谓的杨二庄主跑进房间,我想你来的慢的原因,就是你还要跑回房中吧,不然一个住那么远的二庄主,比功夫高过你的湮寒跑的还快,有些说不过去,我想,那位姑娘的床下,定然有条密道吧?要不,我们去找找?当初收敛尸体,谁会想到查一位姑娘的闺房?”   “只可惜,这一去一来,真耽误时间,倒让你来的太慢了!”水潋滟冷笑出声,“而且,你的破绽在于,你一进门,没有探察兄长的气息,倒似认定了他已经断气,这实在不符合对亲人的关心之态,而你对那个所谓的侄女,又太过关心,大家闺秀,即使是被人所害,那般衣衫不整的情况下,你没想到给她披一件衣服,却直接将她搂进怀抱安慰,便是叔侄,便是事急从权,也不该那么亲密,除非你们之间早已习惯如此,就是因为你们当初这个动作,我以为你这个杨二庄主和嫂子之间有什么奸情,暗害兄长,嫁祸湮寒,从那时候起,我就认准了你一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所以不管你是愤怒也好,伤心也罢,在我眼中,不过是唱曲而已,确实,若不是我的到来,可能你的事情便不会如此安排,若不是我与湮寒共处一室,让你那个所谓的女儿没有机会勾搭湮寒,又怎么会因为想逼我走而在人前弄出闹剧?偏偏却证明了我是个女儿家,人是逼不走了,你又想出另外一招,就是我与他共处一室,必定之间有暧昧,才有贼人害姑娘清白,借机杀人之说,只可惜,‘守宫砂’啊‘守宫砂’,怎么这么巧呢?”红唇上翘,得意的望着地上的人。   “现在差不多真相大白了,你杀害兄弟,嫁祸盟主,沽名钓誉了这么久,玩了这么个不怎么高明的把戏,一切都该收场了吧,不过你为了死去二十年的孩子报仇,搭上了你的新夫人,本来你该有后的,却因为我的一时好心,因为她急切的想要替你圆谎,孩子没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有些故意的刺激他,有扉雪在,那孩子应该不会有事,只是一看到杨霁年的脸,水潋滟就忍不住的语出恶言。   “原来,原来你们从来都没相信过我?他,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值得你们维护?明明是一个无身份无地位的人,我为什么就扳不倒他?”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花白的胡须,身体不能动弹,却始终死死瞪着湮寒,“你个丑人,到底什么来历?”   “别说我同情你,原来你自己所谓的在武林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爱戴,却从来得到过掌门们的认同,你的失败,在于你真的自视太高,这次的事,即使没有我,你也不可能会爬上盟主之位,你连他的身份都调查不出来,而我只是随便想想就猜到了,你说你废不?”一撇脸看着湮寒,“能说不?”   “你真猜得到?我不信!”双手抱肩,斜睨着她。   “猜到有奖没?”仿佛没看见他眼中的不信。   “你要什么?”   “当众撕了你这张脸皮。”有些坏心的看着他笑。   “好,我赌了!”狠狠的一咬牙,“我就不信你能猜出我的身份!”   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怜的孩子,你输定了,给我把脸皮撕了吧。”   “你还没说呢,先说出我的身份。”拍开她在自己身上毛来毛去的手。   “我都喊你孩子了,你说我知道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算我也是你长辈,真的要我说这么明白?要你当众喊出来,再跪下磕个头?虽然我不介意,但是,你的身份啊,给你留面子,你还不要。”   眼中射出不信的光芒,“你怎么知道?难道是。。。”   “什么都不是,我自己猜的,没人告诉我!”水潋滟伸手戳戳额头上的额饰,“这东西带有浓重的皇家气息,一看就是珍品,你说是你父亲之物,随便问问就知道谁曾经带着这个不离身嘛,联系上你和莫凤翩的关系,我想了半天,又不是情人,偏生那么亲密,就只能是亲戚一说拉,你抓我出来,说是受人之托,不害我性命,却不让我管朝中之事,证明你和皇家关系非常密切,而我在皇家的仇人中,就只有莫紫汐恨我入骨,你虽然不会做什么为姐报仇的蠢事,对我没什么好感也属正常,加上若是她说了什么我有心夺皇权的话,你即使不信,也会留心,那就只能将我抓在身边,好好的观察我这个人,我进出皇宫这么久,莫紫汐见了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唯一的皇子,解释就是,他根本不在皇宫,你说是不是啊?我的乖外甥——莫湮寒!”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水潋滟倒是越说越兴奋,“莫紫汐的脸我看过那么多次,当我心里有怀疑之后,再想想你的脸,倒也有几分相似,愿赌服输,现在能履行你的承诺了吧?”一个猛扑而上,揪着他的面皮,使劲的揉着他的脸。   “别捣乱,我自己来。”一把挥开她死揪着自己脸皮的手,双掌一阵轻搓,满脸的黑痂硬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水嫩透白的脸,肥厚的嘴唇也消失了,樱桃檀口泛着润泽的水光,杏眼桃腮,顾盼间眼波流转,若不是那被水潋滟扯破的衣衫下煞风景若隐若现的白玉胸膛,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是一位男子。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早已经习惯了他脸的水潋滟环顾四周,多少瞠目结舌的脸,多少大张着无法控制口水的嘴,焦点只有一个,就是那正在愁眉微蹙,惹人怜爱的莫湮寒。   “这下你满意了?不看见我丢人你就不高兴!”夹杂着漫天火药味的怒吼冲着水潋滟奔来,却被她视而不见。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拿真面目见人吧,你漂亮让你失神很正常,但是不代表就没有能力,他们也不可能因为你的漂亮就不信服于你,盟主的地位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坐上的,而不是一张恐惧的脸,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拍拍他的肩,牵起扉雪的手,快乐的走出门口,留下莫湮寒一个人呆在当场回味着她的话,同样呆滞的,还有那些沉浸在美色中的武林豪杰们。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与夫团圆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2 本章字数:4987 “怎么样?我聪明吧,看你们运气多好,找到我这么个天香国色,美绝人寰,英明盖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好夫人。”不停的往嘴巴里塞着东西,水潋滟竟然还能腾出时间呱噪着自己今天如何的神勇。   “三日没吃东西了,别这么猛,小心身子。”殷彤焰看着她尖瘦的小脸,不无心疼。   “英明盖世到被人捆成个粽子,差点上屉蒸了的英雄?”拨弄的银白的发丝,有人语带嘲讽。   “聪明到是聪明,那么恶心的一张脸下面什么样子,人家都看的通通透透,为了美人命都不要,亏我们跑断了腿,何苦如此劳心劳力呢,打扰人家表现的机会。”推门而入的段枫遥一手牵着枫澈,一手端着一盘糕点。   正在埋头苦吃的水潋滟抽抽鼻子,顺着味道抬着起,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段枫遥面前,送上一个讨好的笑,顺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盘子,猛的捏起一快飞快的送进嘴巴里,“喔,好烫,好好吃,没你的日子,我可想死你了。”   “是想死了我做的东西吧?”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媚眼一转,身子前倾趴在桌上,“什么时候,你要这么想吃我,说一句就行,人家随时恭候大驾。”吐气如兰,水波流转,红唇扭着可怜的神情,只可惜有人只顾着面前的食物,头都懒得抬一下。   “收起你那套青楼的东西,你当她是恩客啊?”呛出冲天的火药味,让水潋滟有些怪异,这滕扉雪自从和自己取回‘幻影琉璃’之后,怎么老是怪怪的。   “是啊,她本来就是奴家的恩客嘛,十万两银子五千两黄金外带一块地契将奴家赎回来的嘛,要不你试试,看看她会不会也花这个价钱赎你啊。”干脆一屁股挤到水潋滟身边,没有丝毫面子的回击出声。   冰唇一抹轻轻的浅笑,“不知道‘绝爱’和‘幻情’同时用在你身上,会有什么效果。”手指状似不经意的在身上摸索着。   “那是什么东西?”脸颊有些抽搐,防备的看着滕扉雪的动作。   “‘绝爱’呢,就是让男子不能人道的药,而‘幻情’故名思意,就是春药咯,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试过同时放在一个人身上是什么效果,我虽为‘医仙’,下毒的能力却也不弱,若你想尝试,我很乐意满足你的愿望。”极少说这么多话,不过话中的意思,还是一样的毒辣。   “你若敢这么做,信不信我把你点了,扒光了挂在城楼上?”身子不自觉的一缩,又很有气概的挺了挺胸膛。   “你敢?!”白皙透明的脸有些变色。   “唔!”水潋滟努力的咽下卡在喉咙口的糕点,拿筷子戳戳在自己面前不停晃来晃去的屁股,“你要想点,不如扒光了丢我房里,我很乐意。”   “哼~”   “哼!”   两人对哼一声,很有骨气的各自别开脸。   扯过一旁大睁着水眸,不停的在哥哥和扉雪身上转来转去却不敢吱声的段枫澈,“澈儿,最近有没有乖?有没有闹哥哥?”   漂亮的脑袋先是用力的点点头,再乖巧的摇摇头:“哥哥说姐姐丢了,澈了要乖,不然姐姐不回来陪澈儿了,所以澈儿不敢哭。”   “这才乖!”在粉嫩的脸上亲上一个大大啵声,也不管满嘴的油渍在人家脸上是那么的不协调,“不理他们,澈儿陪姐姐吃东西。”   看着段枫撤优雅的拈起糕点,小口的啃着,再看看同样的脸上那扭曲变形的表情,伸脚踢踢他桌子下的腿,“喂,你什么时候有澈儿这么乖啊。”   没好气的回瞪她一眼,“那你叫他给你做糕点。”双手抱肩,犹自意难平。   懒得理两个斗气的人,水潋滟一只手运箸如飞,另外一只手却毛上了身边殷彤焰桌下的大腿,正隔着丝裤享受着结实的触感,却被人一把按住,皱眉看着她,眼中却是不赞同的色彩。   “现在我们回哪?”吃饱喝足的水潋滟甩下筷子,依旧拿着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塞进段枫澈的嘴巴里,抽空偶尔抬头,却是看着殷彤焰。   “你有决定?”不答反问。   “本来一直想不出怎么上报女皇,这次的事件倒是给了我个机会,现在离‘晨阳’边境倒也不远了,该面对终究无法逃避,我们回‘晨阳’。”看着他,坚定的点头。   “我有些担心,他本是想借着和亲之事,让我死在‘苍露’,如今我不但未死,还完成了和亲的大事,只怕他心中更恨我了,我怕带你回去,一个不留心,又要中他的道,毕竟,那里是他的天下。”对自己的安危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担心的是好不容易逃出险境的她,又要再一次踏上那片土地。   “我留在‘晨阳’因为你,离开‘晨阳’亦为你,再次回‘晨阳’,你的身边又岂能少了我?”含笑中对上他的担忧,“当初我又笨又蠢,那老家伙都没机会玩死我,现在他不会再有机会,何况,他对你做的种种,我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我水潋滟绝对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想起自己往日的种种,和彤焰的分分合合,数度错过,再执手却又再次失去他,一切原因都是那个老头惹出来的,不出这口恶气心中怎么也放不下。   “争权夺势本是男子之事,拖累你,怎么都不太好。”摇摇头,男子的自尊让他不愿意将她拖下水。   “我是你妻,陪你回去理所应当,你夺天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分享你的成果,当然,我知道你的骄傲,我只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先保护好大家的安全,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仅此而已,‘晨阳’的天下,终究还是男人的世界。”‘晨阳’毕竟和‘苍露’不同,那是男子为尊的世界,殷彤焰骨子的傲气不允许在他的保护下自己有任何闪失,虽然极想助他,却也知,他忍了这么多年的怒火,就为了和那个人一争高低,而自己,只要看着他如何一步步得到属于他的天下便是,“你担心我,我同样放不下你,你回‘晨阳’,我会以圣女的身份再次接近他,这一次,目标是‘晨阳’的天下,我要看着你如何斗倒这狠心冷酷的父亲。”   “你是早就决定好了吧?”他无法忽略她眼中的决心,自己根本无法左右她的思想,现在的她,坚强而自信,自己所爱的,不就是她这份从容和执着么?   “我已让暮衣送回我的书信一封,只说因为绑架身子受损,在这里疗养数月,待身子一好,便赶回京师,‘苍露’的闲王爷依旧在‘苍露’,‘晨阳’的圣女也适时该出现了。”眼中露出期待的向往,还有对复仇的渴望。   “不怕女皇知道你去‘晨阳’了?毕竟你曾经是圣女的身份她是知晓的。”看着她自信的笑,殷彤焰的心中也涌起无边的豪气。   “你家老头会舍得将圣女回归的消息传出去吗?他的独占欲望难道不怕你和他争我吗?我打赌,这一次,他会将我的消息封的严严实实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岚,“都准备好了吗?”   轻刮下她的鼻子,“你个小调皮鬼,老人家身子骨,只怕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吧?”话虽这么说,眼中却是纵容的宠溺。   “‘北斗南倾天下变,玉池红莲定风云。’因为这两句话,将我本来平静的生活推到了斗争的边缘,既然如此,我若不将这玩个天翻地覆,又岂能对得起他们对我的期望?”冷笑中,往事历历上心头,若不是自己小命够硬,早不知道被玩死多少次了,曾经对不起自己的人呵,谢谢你们让我成长。   “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从明日开始,说不定一场场的斗争就又要开始了,枫遥,你保护好澈儿,若是不想冒险,就寻个地方待着,‘晨阳’事了,我自会来寻你们,岚,你替我照顾好扉雪,若是有什么危险,就干脆将他和澈儿都交由枫遥照顾,我不想你们有任何意外,知道吗?”这一去,不再是有权有势的‘苍露’王爷,若是他们因为自己受到戕害,她又如何承受的住。   “管好你自己吧,澈儿我会照顾。”明显不愿意离开的意思。   “要你多事?若是嫌我碍眼,我回山便是。”冷冷的起身,在水潋滟惊讶的目光中摸索出门。   “他最近是怎么了?”水潋滟有些不解的望望身边的人,扉雪以往只是冷淡,虽然刻薄却不会无缘无故的阴阳怪气。   “我哪知道,问你自己啊,究竟对人家干了什么?这么大火,难道是趁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强行吃了人家?”岚一脸的坏笑,却没有帮忙的意思。   “哪有强行?分明是他自愿的。”急急的出口辩解,却看见了他们强忍着笑意中的明了。   “哦~~自愿的啊!”岚仿佛恍然大悟般拉出长长的音调。   “那人家怎么一脸别扭的表情,难道是某人技术太烂?”连彤焰都伸了个脑袋凑热闹。   “奴家不依,奴家一定不会嫌你技术烂的嘛,好人儿。”扭着腰,在她身上不停蹭着的是段枫遥大鸟依人的身体。   “闭嘴!”有些脸上挂不住的喝出口,一脚踩上凳子,瞪着殷彤焰,“技术烂不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伸手在段枫遥腰间狠狠的一扭:“再给我发浪,明天就让扉雪给你下‘绝爱’加‘幻情’。”   丢下威胁,飞快的跑出门,直奔滕扉雪的房间而去,留下一屋子的大笑声。   “哐!”门板用力的砸在墙上,显然被人用非常不合理的姿势和力量给踹开的,水潋滟站在门口,望着桌前依然不为所动,优雅梳着满头银丝的滕扉雪,仿佛再大的声音,都不能干扰他此刻手上的动作。   “喂,你最近干什么,闹什么别扭?”冲到他的身边,忍着想把他从桌前揪起来的冲动。   “没什么,你想多了。”木梳滑过柔亮,一路顺到底,平静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   看着他举手投足间的完美,似乎在欣赏天地间最飘渺的风景,水潋滟忍不住移到他身后,接过他手中的木梳,两指轻碰,他没有拒绝,放开了自己的手。   拢过长长的银丝,脑海中闪过的,却是那疯狂中它们划过的道道弧度,在湿润中紧贴在他身前的诱惑,指尖穿过银丝,留在掌心中的是那看似柔软却坚韧的心。   “扉雪。”轻唤着他的名,“我从不对你们说爱,因为爱字一旦出口,是一世背负的债。”手中的万千青丝,什么时候起,早已是万丈情思,将她的心捆了个密密麻麻,“可是从将你带下山的那刻起,我早已将你当做一生的债。”口气淡淡的,却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轻轻的靠进她的怀抱,让她抚摩着他,“我没有为你挡过剑。”   “我知道。”   “我也没有为你在生死边缘徘徊。”   “我也知道。”   “更没有痴心等待你十几年。”   “没错。”   “也不会做好吃的讨你欢心。”   “。。。。”   “甚至,我还是个瞎子,失去别人帮助,连路都走不成。”   “胡说。”突然第一次如此感受到滕扉雪的脆弱,让她的心也不由的抽疼。   “就连挟持你的人,都能为你舍身拼命,据说,也是个神仙般的美人,而我。。。”在她的怀中轻摇着头。   低下头,在冰白的唇上柔柔一吻,看着一双无神的大眼,上天对自己何其幸运,将他送到自己身边,上天又何其残忍,不允许完美的存在,“没有你,又怎么会有我的今天,没有你,彤焰,暮衣又怎么会有今天的风光,没有你的那些花花草草,岚只怕现在还是半人半妖,没有你,我就没有端王的帮助,没有若蓝的结拜,没有女皇的信任,我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   看着苍白的脸因为自己的话而渐渐泛出红润,“你知道吗,你太飘渺,高贵而让人不忍亵渎,我害怕,害怕你哪天就飞走了,好想把你紧紧的抓在手中,不管用任何手段,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占有欲却不忍下决心的人,谷中一夜,明月坠凡尘,我不要你为我牺牲性命,那种痛太可怕,你是我亲手强留在身边的人,是我一生甘愿背上的甜蜜,我喜欢你,不为你的医术,不为你的容貌,你就是你,我的扉雪,天上地下,仅此一人的扉雪,你生气也好,牙尖嘴利也罢,冷嘲热讽也好,这就是你。”浅吻渐渐向下,“这段日子,你的别扭,让我多难过知道吗?所以。。。”看着他红潮渐起的脸,“我要强奸你,谁叫你让我担心了。”手早已不安分起来,伸进衣衫中上下抚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回晨阳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3 本章字数:3545 “别,别拉。”一句轻嗔,在绝世的脸上透出的羞红,让水潋滟几乎窒息,难得的温柔,让扉雪又凭添几抹风情。   “还和我说什么比不上别人的话不?”手指划过胸线,寸寸下移。   仰起颈项,一如美丽的天鹅,“不,我知你心中有我,再不说了。”   “还和他们比谁流的血多,谁差点送了命吗?”不安分的小手已经在徘徊在裤缝边缘。   “不,不了,保护好自己,让你不再牵挂。”银丝在空中飞舞,一如主人被挑逗的狂乱的情欲。   “这才对,别让我害怕,你们是我所有的动力。”欺上微启的冰唇,啮咬着他的润泽。   “可是,可是,你不该在这,你的夫君,你一直没陪过,明日便要各自上路了,你不该在我这。”急喘着,莹白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被他的提醒而突然闯进脑海的狷狂身影,自己和他自新婚之夜后,就再没机会独处一室,今夜本该自己和他好好续续,便是商量安排下回‘晨阳’的事情也好,无论无何也不该在这颠龙倒凤。   “去吧,我没事了,不会再想不开了。”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轻转过身体,扯住被子盖上自己被扯的衣衫凌乱的身体。   听着自己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再是下榻的脚步声,木门的吱呀声,一直没有转身的滕扉雪在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后,终于从口中逸出一声轻叹,悠悠的转过身体,对着门的方向,即使看不见,那眷恋却在脸上表露无疑。   突然感觉身边空气的一丝波动,一声轻笑的耳边响起,眼前仿佛出现她歪着脑袋望着自己吃吃笑的表情,脸上又是一丝红霞飞过,“你不是走了么,为什么还在这?”有些心事被看穿的薄怒。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如此美人,我怎么会舍得走?”轻佻的勾着他的下巴,感受着吹弹可破的肌肤。   “我刚刚明明听到开门的声音,你为什么又躲在这?”   “难道你想我开着门?我们两个这般在榻上翻滚,你居然不让我关门?”夸张的笑声中是她的得意:“今日才知,我的扉雪竟然如此豪放。”   小手探进被中,“我三日三夜没睡了,好累啊,扉雪,人家好想你嘛,你怎么忍心赶我出门?”   “淫女!”口中说着,身子却是往里挪了挪,一只臂膀很自然的搂上缩进怀抱的娇小,清香环抱中,水潋滟沉沉睡去。   而此刻的‘晨阳’皇宫中,却有人彻夜未眠。   “你们快走,走开,不要缠着我,滚开,滚开。”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仿佛在驱赶着什么。   “你们这些蠢材,在干什么?还不快干活,给我将他们赶出去。”苍老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愤怒,还有恐惧。   “皇,皇上!您要我们赶什么啊?”一大群人慌乱的跪趴在地,茫然的在空中寻找着,他们不明白皇上的愤怒因何而来,也不知道究竟要让自己赶走什么,这大殿中,一只苍蝇,蚊子也没有,皇上却还是一直在叫嚷驱赶着,从昨夜突然从梦中惊醒后,皇上就一直这么喊着。   “皇上,您,您怎么了?哪不舒服,再喊御医来瞧瞧吧。”匆匆而来的德妃急切的想要拦住皇上不停挥舞的手。   “不,不要御医,你,你给朕将他们赶走。”手指着空中,德妃定睛看去,却是虚无一片。   “皇上,你究竟要妾赶什么走?”跪在地上,扯着老皇上的衣袍,“是不是这些伺人手脚不利索,那妾轰他们出去。”   “不,不是他们,是诺儿、扬儿、峰儿、沐儿,你,你给我赶他们走。”双手用力的抓着德妃的手,眼睛却惊惧的望着空中,“不要跟着我,为什么跟着我,走开,你们快走开。”   “皇上,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德妃的脸色瞬间变为惨白,“诺儿、扬儿、沐儿、峰儿早已经不在人间了,皇上,您是不是太过于操劳国事有些精神恍惚了?”   仿佛经过提醒,殷溯天站住身体,喃喃自语般,“对啊,他们都不在了,他们早就死了,那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一回头,又是一声惨叫:“你们走啊,为什么缠着我,快走,快走。”   “快请御医!”对着地上的伺人匆匆的吩咐道,追随着皇上的脚步而去,“皇上您静静,这究竟这么了啊?”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你们自己生病,你们自己中毒,你们自己狩猎摔下马,你们自己被蛇咬,为什么都来找我?走开,走开。”再次死死抓住德妃的手,“给我请道士,请高人,驱邪,知道吗?”老迈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他一直的剧烈的运动,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气。   “好,好,我这派人去找,皇上,皇上,您一定要撑住啊。”德妃早已泪水涟涟,自己的夫君早已老了,这几日天天喊着看见曾经早夭的各位太子,已经数日不眠,御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自己在菩萨面前不知跪了多久,多少求来的驱邪之物都没有用,再这样下去,要不了两日,只怕皇上就要一命归天了。   站起身,看看已经累的突然睡着的皇上,这几日,皇上的体力已经透支,每次在大喊大叫后就会昏睡过去,而要不要多少时辰,又在大喊大叫中醒来,自己除了不停的颂经外,再无任何办法,现在朝政也是一团糟,昨日边关传来消息,太子即将回朝,只希望太子归来,能将这混乱的朝纲尽快带上正轨,皇上这样,只怕已拖不了几日了。   年轻的德妃在菩萨像前不断虔诚的祈祷着,只希望奇迹能出现,只希望高人能出现,眼光投射在一旁呀呀学语的孩子身上,这一年来,皇上突然转变的态度,让自己荣宠一时,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关注,为什么,为什么这幸福如此短暂?皇上真的已经到了风烛残年那最后一刻了吗?   没日没夜的祈祷声在大殿中响起,各方异人不断的在大殿中进进出出,只是,谁也没能让皇上安静下来,那疯狂的叫喊依旧在持续,皇上已经越来越颠狂,最早只是无意识的在空中抓着,到现在,已经开始揪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想将身上的什么扯走,不少奇人异士坦言,这大殿中,根本没有鬼魅,也没有阴秽之气作祟,也许是皇上已经发疯,而御医也说不出个所有然,就在这样一日日的拖拉中,皇上的颠症越来越重,而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求求菩萨了,小女子愿意减寿数十载,愿意以后的日子日日食斋诵经,求菩萨保佑我皇怪症得消,我‘晨阳’不可一日无君,小女子能得一年半载恩宠早已于愿已足,若有灾难,请菩萨降在小女子身上吧,放过我皇吧。。。”声声乞求,在空旷的殿中回荡,身后是无数宫妃,而殿外,长跪于阶下的,是满朝文武,黑压压的一片,都在为突然发病的皇上祈福。   “孽缘因果,一切都有定数,曾经我给皇上指点过迷津,为何还会犯下如此大错?”天空中,突然无数彩色花瓣落下,有如柳絮飘雪,迷离着茫然抬头的人眼,有人不置信的伸出手,欲迎接那天空中突然而下的花雨,飘洒间,仿佛灵性的生命,轻轻绕过,翩然坠地,轻风扫过,再次远扬。   清风中,红衣飘飘,花瓣围绕中,美丽的脸庞上是不容亵渎的庄严高贵,俯瞰脚下的众人,浮现的是怜悯众生的宽容,拈花微笑,无数人臣服痴迷。   “圣女?”   “是圣女重回我‘晨阳’?”   “那皇上有的救了?”   种种的轻声议论都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生怕亵渎了那高高在上的宝相。   红袖轻摆,身影盘旋而下,缓缓落地,“你们都散了吧,皇上的事我已知晓,待我面见过皇上之后,自然会给出答案。”让人不敢正视的庄严,换来更多跪贴的虔诚。   “德妃娘娘,起来吧,先带我见见皇上,为何不听我当初的劝告,才有今日之果。”重回到熟悉的地方,却早已不是曾经的她,只是再见当年的人,多少会有不少感慨,这重情的女子,是当初在这里肯对自己付出真心的极少人之一,对她,自己多少也是心存怜惜的。   一步步踏进金碧辉煌的大殿,安静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压抑不住狂跳的心,曾经,自己在这里任人宰割,靠着彤焰和暮衣才逃离了这重重宫门,而如今,他们已经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现在的自己,要靠双手去掌握天下,为自己,也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事隔一年,曾经老迈却不失霸气的一国之君,如今在自己眼中,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无可抵挡,只有憔悴和萎靡,浑浊的眼内,还有着疯狂和恐惧,对他,除了不屑,只剩同情。   “皇上?”试探着轻声开口,心中却已然明白,这一次,也许自己太高估这个对手了,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晨阳’的江山,必定落如彤焰之手,只是面前的人,也必将为自己曾经的错误付出代价。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圣女重归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3 本章字数:4458 “谁,是谁?”从茫然中抬头,全身戒备的看着水潋滟,双眼已有些找不着焦距。   “皇上,才一年有余,就对小女子毫无印象了吗?若不是小女子知道皇上有难,只怕这一次,皇上您是在劫难逃了。”关怀的话语却是漫不经心的神态,看来几日的折磨,还没让他失去应有警惕,不愧姜是老的辣。“一年前,本说留在皇宫,却在深夜接到家师传信,责怪小女子私助凡人,令小女子面壁一年,本以为与您之间尘缘就此了断,幸好小皇子与您都身体安康,小女子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却不料数日前发觉您有一大劫临身,小女子再次不顾师命匆匆而来,只望报答当初皇上的知遇之恩,只是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你,你是圣女?”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搬扑跌在她的裙下,“圣女,有,有鬼魂缠着我,你,你替朕赶走他们。”   “鬼魂?这皇宫本是龙气旺盛之地,鬼魂根本不敢靠近,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又是什么样的鬼魂敢缠着您?小女子离去之前,曾给皇上您指过护生之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张着大眼,仿佛一无所知般好奇。   “是,是朕以前死去的皇儿,他们,他们天天跟在朕的身边,个个形状凄惨,圣,圣女,你替朕将他们赶走。”张惶的四下看着。   “若是曾经的皇子,怎么也不会缠着皇上您啊,除非。。”话语一顿,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他们身上背负着冤屈,想让您给他们消除怨气啊,就算您要我帮忙,不告诉我原委,只怕我也很难下手啊,只有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原因而亡故,我才好知道用什么方法。”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伸到殷溯天面前,“皇上,这个药安神定气,能保您一段时间不受干扰,先吃一粒再和我慢慢谈吧。”   殷溯天颤巍巍的伸过手,接过水潋滟掌心中滚动的药丸,水潋滟顺势将整个瓶子全部塞进他手中,“您拿着吧,若是心中恐惧,又看见什么,不妨吃上一粒。”   水潋滟站起身,看着宽敞的大殿,寂静中的庄严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死气沉沉,四人合抱不过来的九根大柱上盘龙雕云,琉璃宝瓦,锦绣宫灯,没有一处不是极尽奢华,高高在上的黄金龙椅,亮的刺眼,为了它,多少无辜的生命倒下,为了它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皇家的世界,有多少真正的爱?终于明白为什么殷彤焰的恨来的那么强烈,生不由自己,死亦不能掌握,究竟是他有幸,能与自己相守,还是自己有幸,能得到他深藏的情?   独自感慨中的水潋滟,眼角却扫到殷溯天一个细小的动作,指尖一弹,刚才自己塞进他手中的药丸已经滴溜溜的滚落到椅子下面,而殷溯天却一捂嘴,一仰脖,似模似样的咽下,一副舒爽已极的表情,“圣女的药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一闻便是清香扑鼻,却是圣品。”   心中划过一丝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是家师之物,本是给小女子修炼有所助益的,见皇上被妖气困扰,这才割爱,既然皇上已经服下药物,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一年有余未曾见过德妃娘娘和小皇子,少不得去那坐坐,皇上数日未有好眠,还是先请歇息吧。”   转身间,纤纤玉指从袖中伸出,似不经意般摸过鬓角,扬起美丽的笑脸,望着空中不知名的远方,人已慢慢踏出大殿。   “啊~~~,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走开。”隐隐约约传来的凄厉叫声没有让水潋滟停下脚步,反而更似轻快般莲步轻移向德妃娘娘的居所。   “娘娘,一年未见,倒是更见丰姿绰约,小皇子可安好?”   温婉的德妃娘娘轻拍着怀中的孩子,看着孩子餍足的打出一个大大的饱嗝,包子似的小手揉揉眼睛,小嘴一张,一个可爱的呵欠后,漂亮的眼睛开始慢慢眯上。   将手中的孩子轻轻放进小床,德妃对着水潋滟一个羞涩的笑容,“谢谢圣女,当初圣女突然失踪,妾一直想对圣女表示你对我儿祈福的感激之情,却不知姑娘身在何地,惟有长求菩萨,保佑圣女身体康健,早日得道。”   亲热的牵起德妃的手,对于这个曾经真心喜欢自己的单纯女子,水潋滟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真诚的感情,对于只有莫凤翩外少有朋友的她来说,还是极为珍惜这女子对她的好感。   “一年前还是潋滟长潋滟短的,怎么一年后就成了圣女了,娘娘莫要如此见外,这次若不是算到皇上有难,潋滟也不会出现,也算是我们尘缘未尽。”   “潋滟,你知我一心只在这孩子身上,本不指望皇上对自己有疼爱之心,只是这一年来,皇上虽然依旧沉迷于修仙之道,对我们却是比以往疼上数倍,如今皇上如此样子,妾心中确实不忍,还望你真的能救救皇上,皇上早年征战沙场,杀孽无数,只是为何是曾经的数位太子,这究竟是为什么?”紧紧抓着水潋滟的手,德妃的脸上一片凄楚。   “启禀德妃娘娘,皇上请圣女过去!”匆匆而来的伺人,带来了水潋滟早已经等待的消息。   信步闲庭的晃进大殿,殷溯天的脸上早已经没了惶恐,取而代之的是舒坦后的开心,看见水潋滟,难得的直接在脸上表示出对她到来的欢迎。   “皇上身体可安好了些?”偷眼扫了下龙椅座下,开始被丢弃的药丸早已不见了踪影,心中了然,水潋滟的脸上却是更加真诚。   “圣女的药果然有效,朕现在身心舒畅,适才更是难得的睡得安稳,所以迫不及待的请圣女来。”水潋滟定睛看去,老头子脸上果然有了许久不见的红润。   “这药乃仙家圣品,自然有些效果,不过。。。”水潋滟话一顿,看见殷溯天的脸因为自己的话锋一转而有些僵硬,“这药毕竟是治标之物,皇上您还是将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潋滟,我才好决定到底如何去安排下面的事。”你个老奸巨滑的家伙,这次吓的你不轻,我就不相信你不把事情全给我交底。   “事情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朕也年少轻狂,更希望能做天下间最伟大的君王,成就父辈们说的一统四国的梦想,所以不断的四处征战,扩充国土,那时候,朕的皇后为朕诞下了第一个皇子,殷彤诺。朕开心之余,当即立他为太子,希望他以后能接掌我的帝位,他也不负所望,自小聪慧过人,本以为一切就这么顺利的时候,他却在成人礼前的一个月突然发病,暴毙而亡,朕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哀号了一夜,却无能为力,皇位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在诺儿葬了没有多久,朕便立了懿贵妃的孩子扬儿为太子,他和诺儿一样懂事,却也和诺儿一样命薄,承受不起这高贵的皇位,在成人礼前半年,在喝完伺人送来的鸡汤后中毒生亡,朕想调查,却发现一干人等都已畏罪自尽,此事也就成了无头案,再然后是淑贵妃的孩子峰儿,贤贵妃的孩子沐儿,一个个都是天资过人,却一个个在成人礼前莫名夭折,峰儿是在狩猎途中,马失前蹄,摔断了脖子,沐儿则更奇怪,太子殿中竟然出现了毒蛇,在睡梦中将他咬死,朕请了无数高人,有人说,是因为朕早年沙场杀孽太多,注定我无人继承皇位,要我找一个命硬点的孩子,还不能太高贵出身,这样身上的娇气少些,说不定能撑过成人礼,朕才定了早逝的江才人的孩子,一个在宫中从未有人注意的焰儿为太子,还准许他出宫居住,毕竟那太子殿,太邪,不由我不信。”说起往事,殷溯天长嘘短叹,一切有如锥心刺骨般伤   痛,“只是焰儿这孩子,论资质,万万不及他几位兄长,而且喜好男色,论德行无法执掌天下,多少大臣都希望朕废了他令立太子,可是,他是朕所有太子中,唯一安全活过了成年礼的孩子,也许这就是上苍注定,我‘晨阳’不会有一位英明的帝王。”说到这,多少有些不甘的摇头。   水潋滟低垂着头听着他娓娓诉说,大眼中已是渐渐冰冷,彤焰是自己的夫,他什么性格自己最为了解,论聪明,只怕那几位哥哥确实没有他自小懂得如果保护自己,懂得如何生存,看上去他最愚笨,最浪荡,却因为他的‘蠢’,才能留得性命,可是,面前的老头却还是没有放过他,即使让他活过了成年礼,即使这个儿子看上去不会给自己造成任何威胁,下了控制他的慢性毒后,却还是让他远去‘苍露’和亲,即使是‘蠢’儿子,他还是不放心,又怎么会将真正的实情对自己相告,即使自己‘救’了他的命,他还是隐瞒了真正的情况,从他口中说出,一切都是意外,可这意外,骗得了外人,骗得了百官,骗得了宫妃,却骗不了心生警惕的殷彤焰,若不是早信了彤焰,自己只怕也会为他这番的声泪俱下而感动。   “皇上,当初那些道人所言未必不是真事,那些皇子过于聪慧,身子娇贵,承受不了太子皇位的霸气,而现任太子殿下可能是玲珑窍闭合,反而让那些阴气无从侵害,皇上不若拿现任太子殿下的八字给潋滟看下,毕竟他能安坐太子之位数载而不受皇上杀气的影响,说不定与皇上有所助益,若是如此,倒是皇上和太子之福气,至于您说的老看见前几位太子的鬼魂,一般来说,冤魂除了会缠着害死他们的仇人之外,若是在亲人面前出现,只怕是希望亲人能替他们伸冤,可是按皇上所言,他们都是殁于意外,不会有什么冤屈,此事潋滟还需要好生研究下,难道和最近的风水有关?皇上,您还是派人仔细的打听下,最近附近是否有大兴土木的工程,千万别坏了风水,明日潋滟再行进宫觐见皇上。”从容退下,今日之行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也算挖到了不少消息。   “他胡说!”一掌拍在桌上,震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溅了一桌,滴答中沿着桌腿淌落在地。   “声音小些,这可是客栈,传言中的你可还在城外五十里呢,别被人瞧见。”拍着小胸脯,水潋滟轻声道。   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些大,殷彤焰微一点头,缩回了手,却是重重的坐进榻上,“一直以为他的行为对我来说,已经不再能让我气愤,我早已麻木不为所动,没想到,离这里越近,心里的压抑感越重,在他随时下手的恐惧中苟存了十几载,却发现,竟然无法再说服自己忍下去。”   小手抚上他的胸口,身体柔顺的伏进他的怀抱,用她独有的温柔,抹平他强烈的恨意,“我知你恨他,可是十多年都忍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为了我,为了你自己的梦想,忍住。”   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密的细吻着,“我知道,既然在外面没弄死我,我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认输,不是有谒语么?曾经带你回太子府就为了那谒语,现在你都自己送上门了,我还担心什么?”凤眼中燃着笑意,适才的火气早已消失无踪。   “我今日见了他,曾经我那么狼狈的从宫中逃出,在我眼中,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是如今我再看他,除了依旧的野心,他其实早已衰老,这天下,注定是你的,即使没有我,他也不再可能是你的对手,夫妻联手,只是加速了他的王朝衰败的过程。”十指相扣,坚定的信心在两人的眼中流转。   将她紧紧的拥进怀中,勒的有些透不过气,“对不起,从来没有好好对过你,只知道让你伤心,让你为我流泪,却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事,还让你为我冒险,你知道吗,若是他对你起了一丝疑心,对你不利,我宁可不争这皇位,不要这天下,只想和你安安稳稳的过余生。”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谋定后动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4 本章字数:3539 双手环上他的腰,将头闷在他的胸口,熟悉的温柔,有多久不曾再拥有了?“你我都天生注定不会是安分的人,也许为了我,你会放弃所有,但是在他的迫害中挣扎了这么多年的你,一定不会甘心就此离去,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努力的想办法活下去而不是逃避,我知你心,同样也不愿放弃,我们一定要赢,这是他欠你的,也欠你死去的哥哥们的,若你走了,同样的命运又不知会降临在谁的身上,你又忍心看见下一个太子,下下个太子就在他自我的膨胀中被牺牲掉?”   靠在床沿,让她枕着自己的胸,“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想激起我的斗志,怕我因为你而退缩,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想过要输或者离开,你是我最一生最幸运的宝,也许,我做的唯一对的事,就是将你带回了太子府,但是对你来说,也许是件错事。”   手指在他胸前无意识的划着圈,不经意的顺着他的话题接嘴:“那你就把你下半生的宠爱呵护全赔给我好了,我不介意的。”   “赔,什么都赔给你,你要‘晨阳’我都拱手给你,只要这嫣然一笑。”翻身覆上她的身体,怜惜的捧起她的小脸,含住那微撅的樱花瓣,恣意轻吮,让她在自己霸道的气息中沉沦,在纠缠中轻喘,两舌轻绕,如两尾水中欢快的鱼儿,又有如山间追逐的蝴蝶,似乎知道今日一别,再相见却要形同路人,要将一切的相思爱恋在一夜中补偿殆尽。   “那夜,我留在扉雪那,本该陪你的,在你起程前,我都没和好好的说说话,似乎我们之间,总是刚刚聚到一起,便又马上分开,即使你是我的夫,却始终是在苦苦思念中。”有些埋怨自己的开口,对殷彤焰,这自己爱恋最久,却苦于相拘最少的人,总是有些歉疚的。   “这样也好,让你一直记挂着我,不在身边的,永远是最好的。”轻啄下她的唇,“有你为妻,已是我从未想过的奢望,不敢再有其他的要求。”   “那可不行!”纤纤玉指扯上他的双颊,硬是把俊朗的脸扯变形,“你是我的夫君,可别说光看看我你就满足了,我可不是光看看你就满足了。”一只手摸过他的胸膛,“自从第一夜你躺在我的身边,我就想,是扯开来看看满足自己的好奇,还是矜持的给你拉拉好。”小腹间已经感到他的昂扬,突然想到他那夜的话,水潋滟开始主动出击。   难得开朗的笑有些突然的僵硬,想从她的娇躯翻身而起,却被她一个用力反压在下,小手已经毫不客气的抓住了他的伟岸:“别告诉我,你还是喜欢男人,你的身体比你的破嘴巴诚实的多,你现在是我的夫,你难道想忍一辈子?”   “我。。。”有些语塞,“我脏。”   “你没沐浴?我闻到你身上有沐浴后的清香,别骗我。”故意曲解他话中的意思。   将她扣回他的胸前,“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为了让父皇废了我这个太子,我什么手段都试过了,甚至有些得意,能在他的监视中一直活下来,可是,现在回想起曾经的荒唐,我确实真的后悔,就连那个段枫遥,都是个清倌,而我。。。”   一边努力的解着他的衣扣,粗鲁的扯着他华丽的衣袍,充耳不闻他的话,直到他胸膛大开,露出紧窒的小腹,而她的双手,正在和他的亵裤纠缠着。   脸上划过一抹苦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凶悍,一直以为你都是温柔似水的。”   坐在他的肚子上,双手插腰,俏脸一扬:“怎么的,就这性子,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想退货就没门,我一向是很温柔的,但是对付你这样认死理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你乖乖的让我脱,第二,我用强硬的手段帮你脱,你选吧。”   长长的一声叹气,和她纠缠在一起的手指终于慢慢松开,蜂腰一抬,水潋滟终于顺利的扯下了奋斗已久的亵裤,看着早已怒张的小彤焰,水潋滟笑的好不张扬,“还说喜欢男人,叫你口不应心,害我哭掉多少泪水,害我多少个夜晚伤心,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却是伤我最多次的男人,我要罚你一世努力耕耘,听见没?”   “可是,我真的脏,你不知道,我。。”下面的话被水潋滟一伸手堵回腹中,“你非清白之躯,我也非黄花大闺女,老天很公平。”一低头,将那火热一寸寸纳入口中,殷彤焰想要挣扎,却被她死死握在手中,不敢用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艳丽的红唇吞吐着自己的分身。   “好了,现在洗干净了,只有我的烙印了。”吐出口中的巨大,带出一缕银丝,“今后的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而我,却属于很多人,该抱歉的人是我,你能接受分享的爱,我又怎会接受不了一个被玷污的身体,别说是我没有来得及参与的过去,便是将来,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失了清白,我都没有埋怨的资格,知道吗?”   默默的点点头,狂傲的笑再次回到他的脸上,“娶你虽是女皇指婚,那是‘晨阳’娶‘苍露’的公主,我要将这万里河山做我殷彤焰对水潋滟的聘礼。”   窗下传来几声轻扣,低低的声音响起:“四更了,要回宫了。”   不情愿的从温暖的怀抱里爬起,听到远远传来的打更声,“为什么这么快。”脸上是好事被打断的怒火。   扯过床头的大氅裹上她的身体,“记得,好好保护自己,万事不可逞强,他虽老迈糊涂,却也更加喜怒无常,我不能时刻伴在你身边,更要小心谨慎。”   依依不舍的慢慢放开手,“你也要小心,明天我会想办法布个局,先解除了你的威胁再说,只要他对你不再有暗害之心,我们就会一步步的走向胜利,你也要千万小心,他要再给你吃什么喝什么,都千万仔细了,我身边有扉雪暂时不会有事,‘幻影琉璃’你带好,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我这。”   猛的再次将她抱进怀中,良久的依偎,才在她耳边低诉,“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害我,因为为了你,我都要努力的活下去,我还等着你的惩罚呢。”重重的吻上她的额头,将她推出门外。   “扉雪,你确认你的药没有问题?那个老头,看上去已经吓的半死,就是那样的情况下,都还精明过人,即使是我这个传说中的圣女给他的药,他都不敢吃,宁愿被那些幻觉吓的吱哇乱叫。”自己再回到殿中时,椅子下面的药已经不见了,可见老家伙一定是交给御医查过其中的成分了,毕竟,用毒害人的事他没少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是怎么也不会随便吃别人的东西,虽然自己也不算是个君子。   “放心,一定没问题,听你描述他的样子,那就是我的‘梦魇’起了作用,你瓶子里的那些药,都是些上好的补药,不少成分都是稀世珍品,吃下去确实有身体强健,舒筋活血的效果,这次一瓶给他,只怕这老家伙少不得要多活上二十年了,那些御医,看到这样的药,不喊是天上的仙丹才怪。”冰唇轻启,自信的一笑,“不过那些药中,我都少量的放了些‘梦魇’的解药,当他吃的越快,身体对解药的适应能力也就越多,他以后每天的安慰时间也会越来越短,身体是好了,脑子受的折磨就要加倍,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话虽这么说,口气里倒没多少同情的成分。   “扉雪,真没想到你害起人来也这么厉害,看来在我的熏陶下,你内心的魔鬼影子也在慢慢的爬出来哦。”   “我可没做什么,只是做了点药粉而已,最大的功臣,是你家那个半人半妖的家伙,是他潜进皇宫干的好事,药本身是无罪的,有罪的,是用药的人。”一脸的圣洁缓缓道。   “你说谁半人半妖?”明显有人不满意了,腾的站起身子。   “怎么?想用灵力封住我?”赤裸裸的挑衅,再次揭穿尘封的往事。   “你那病歪歪的样子,我欺负你也没意思,懒得和你计较。”对上潋滟,则迅速换上一个讨好的脸,“人家为了你,在偌大的皇宫里寻了一个晚上,才把那个老头给揪出来,人家好辛苦哦。”   “辛苦要我给你贴补药么?不是数百年的灵力么?这么不济事?”讽刺的语调再次从藤扉雪的方向传来。   “都给我闭嘴,现在商量正事,若是他一直服用那瓶子里的药,明日岂不是不能按照计划行事?吃了解药,我根本没办法保证他什么时候再看见幻觉啊。”不耐烦的拍拍桌子,这两个冤家,从见面就闹,真不知道以往传说中的数千年,他们都是怎么在一个身体里共存的,难怪一分裂,就成了这么多个,还个个都有怪异的性格。   “有啊,加大‘梦魇’的药量,只要有机会,再给他吸入些‘梦魇’,他就是一瓶都倒进肚子里,我也保证他该看的全都能看见。”冰白的指顺手丢出一个小纸包,甩在桌子上,“你找人,想他什么时候发病,就什么时候悄悄用气,将这药让他慢慢吸入。”   连连点头,水潋滟心中已有了计较,明日,将是自己和老头的又一次面对面。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太子显能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4 本章字数:3437 “圣女啊,为什么朕眼前又出现了模糊的黑影,虽然不似以前那么清楚,但是隐约还是以前的鬼影啊,昨日不是还挺好的吗?难道是药失效了?”不停的揉着眼睛,殷溯天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皇上,我早和您说过,药只治标不治本,只有找到真正的原因,才有办法让您不再困扰,若是找不出问题所在,便是冤魂的阴气成长,也会越来越壮大,自然药就再起不了什么作用。”心知药效在渐渐释放,一会之后,对他来说连日的噩梦又要再次重演。   “皇上!太子归来,请求觐见。”伺人带来的消息让站在殷溯天身后的水潋滟的眼中闪过期待的神色。   “让他进来吧。”对于近一年未见过的儿子,殷溯天没有更多情绪化的表情,只是随意的挥挥手,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对这个儿子,确实不甚喜爱。   “父皇!”与他的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大步而来的殷彤焰,人未到,声已至,风尘仆仆的踏进大殿的门,一个滑跪扑倒在殷溯天的面前,“父皇身体可安好?孩儿一年未在身边尽孝,时刻牵挂,这一次幸不辱命,带回‘苍露’女皇修好之书信,请父皇过目。”掏出怀中的书信,几步膝行至殷溯天的脚下。   “你,你,你别过来,走开,走开。”挥舞着双手,殷溯天厌恶的驱赶着什么,让孺慕之情溢于言表的殷彤焰神色一黯,慢慢缩回手。   “太子莫要难受,皇上最近神色不宁,经常出现幻视,可能又看见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东西,不是指您。”一旁好心的伺人轻声提醒着。   黯然的眼眸猛的大睁,一把扯过伺人的衣,“我父皇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满面悲愤令伺人讷讷不敢言。   “太子,休要着急,小女子正在着手调查此事,只要查出事情的原因,一切也许就有转机。”在殷溯天身后的水潋滟忍不住开口道。   “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现在父皇这个样子,你们只会说查,查,查,究竟查出了什么?”喷薄的怒火射向水潋滟,“当初父皇器重你,将你封做圣女?如今父皇却这个样子,你根本就是个混吃骗喝之徒,来人,给我将这个女子拖出去,省得祸害父皇。”   心中暗暗赞叹殷彤焰滴水不漏的表情,水潋滟同样配合的露出不满的神色,“太子,潋滟根本不在乎你‘晨阳’的圣女之位,不过是感激当初皇上对潋滟的恩情,这次重归,也是在想尽办法找出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冤魂不散,潋滟知太子关心皇上安危,所以潋滟也希望太子不要意气用事。”丝毫不在意殷彤焰的无礼,圣女自然该有圣女的骄傲。   “焰儿,不关圣女的事,圣女已经尽量在帮助朕了,只是这次,鬼魂不散,骚扰的朕不得安宁。”似乎又恢复了一丝清明,殷溯天有气无力的对着殷彤焰道,只是片刻的安定,再次神情变的扭曲,指着空气中的某点又一次吼叫着:“你们快滚,快给朕滚,别再缠着朕,朕可是天子,是受上天庇佑的,你们,你们伤害不了朕。”   再次的疯狂让所有人面面相觑,还是殷彤焰几步上前,死死抓住殷溯天的手,“父皇,父皇你怎么了?”对着殷溯天指着的方向沉身大喝,“我是‘晨阳’太子殷彤焰,你们快给我散开,若要缠,缠我便是,离我父皇远些。”一边低头轻声安慰着,“父皇,没事的,他们不敢伤害你的,我是焰儿,我陪在你身边。”   被他紧握着手的殷溯也不知是因为他支持的力量还是真的那些阴影被殷彤焰喝退,脸上的神色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看着父皇渐渐稳定的神情,殷彤焰抽回手,“皇儿无礼,请父皇恕罪,皇儿这就派人手加大力度,看看究竟是何人暗害我父皇。”   就在他抽回手的片刻之后,殷溯天脸上的表情再次变的古怪,脸上的皱纹开始抽搐,半晌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皇儿,你过来,一年未见你,父皇甚为想念,让朕好好的看看你。”   不疑有他,殷彤焰在他的脚边斜斜坐下,殷溯天慈爱的大掌在他的头顶摩挲着,轻拍着他的手背,“你真的长大了,如今已是倜傥儿郎,连妻儿也娶了,那姑娘可曾随你来‘晨阳’?什么时候带‘太子妃’来给父皇瞧瞧。”似乎是一幅绝美的父慈子孝图,只是那说话的人,眼睛却始终在空气中搜寻着,不确定的四下扫射。   “父皇,彤焰这次至‘苍露’耽误颇久时间,但是终于娶到女皇之妹闲王爷为妻,只是女皇对这妹子甚为重视,一定要有隆重的仪式,焰儿关心父皇,遂决定先行起程,也好到‘晨阳’先做好迎接安排,所以先回来了,也知道父皇心系与‘苍露’的修好之约,所以一到京城,就赶着回来了,您看,这是女皇给您的文书。”眉飞色舞的说着,不着痕迹的将手从殷溯天的掌握中再次撤离。   “这些都不重要,朕皇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为国出力了,朕当初真的没有选错太子人选,好,好,好。”再次抓回殷彤焰的手,他的脸开始慢慢舒展,最后三字出口,已经有了许久不见的笑意。   “圣女啊,你去年在离去前,曾经对朕说,朕的一生,若有贵人相助,定然国运昌隆,而朕亦可以永享安康,福泽绵长,是不是?”回头看着水潋滟,突然提起了当初水潋滟的话。   “呃,是啊。”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水潋滟一边回答,一边在脑中飞快的回忆着自己当初胡诌的话,“是啊,当初小女子曾与皇上合过八字,若皇上身边有辰月辰日午时出生的血亲,将定为皇上日后之助益,能为你消灾挡难。”不敢看地上的殷彤焰,当初自己这番话是为了救他所言,却不料偏偏将他推向了死亡的边缘,如今再回‘晨阳’,老头旧事重提究竟是为什么?   “皇儿,若是父皇没有记错,你也是辰月辰日午时出生的吧?”难得的露出和蔼的笑容,看着倚着自己的殷彤焰。   有些费解的眨眨眼睛,殷彤焰不解道:“是啊,父皇何出此言,彤焰是辛巳年辰月辰日午时出生的,史官那应该有记载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水潋滟硬生生的打断,“啊,皇上,太子的时辰,您,您,怎么可以让他离开您的身边?”连退两步,惊讶的捂着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告诉我。”殷彤焰腾的站起身,步步紧逼水潋滟。   有些害怕的缩着,“小女子当初和皇上说过,若身边有辰月辰日午时出生的人,则对他会有所助益,一生平安,若有这个生辰的血亲,最好常在身边亲近,我又不知太子的生辰,若知,必定不会让太子远离皇上身边,不然也不会被阴魂钻了空子,才惹出今日难已收拾之场面,不过既然太子归来,常伴皇上左右,定能为皇上驱赶邪气,只是这一年来,太子久不在皇上身边,皇上身体早虚,体内的阴气,只怕没这么容易就赶离。”   看着自己的父皇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开而再次面露惊惧之色,殷彤焰体贴的走回殷溯天的身边,将父亲苍老的身体抱起,转身一句低语,“今日我歇在父皇寝宫,去准备。”   看着一溜烟不见了踪迹的伺人,殷彤焰冷冷的看着水潋滟,“圣女请尽快找出救治父皇的方法,无论什么代价,彤焰都愿付出,即使是要彤焰的肉,要彤焰的血,要彤焰的命!”最后几个字重重的咬出音,直到看见水潋滟微微的一个点头,才大步离开。   “父皇,好些没有?”侧身在床沿坐下,给殷溯天牵过被子拉好,“父皇,为什么这样您都不叫我回来?您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御医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殷彤焰的手刚一离开,又被殷溯天迅速拉回,握在掌中,才有丝毫的安心,“你是为了‘晨阳’才出去的,朕不能为了自己这点小问题就昭你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抓住你的手,就看不到那些飘荡的影子,只要你一离开朕的身边,他们就又出现了,朕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你替朕问问圣女。”   “不行,父皇您现在需要我在身边,圣女也说了,也许就是因为我的时辰,才会对您有所助益,圣女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我现在就是要好好的守护您,您是我们‘晨阳’所有的希望,焰儿还要看着您一统天下,成为名传青史的明君,您是焰儿的骄傲。”   殷溯天的脸因为这几句话而露出了向往的期待和豪迈,在自我的希冀中沉沉睡去,却依旧紧紧握着殷彤焰的手。   而此时的水潋滟,却在屋子里来回的度着步,搔着脑袋,想着殷彤焰离去前说的话,嘴巴里不停的喃喃念着,“不管要彤焰的肉,彤焰的血,还是彤焰的命。。。”脑中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彤焰啊彤焰,你确实比我狠,要取信于人,必先牺牲自己,好,我答应你。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私探皇陵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4 本章字数:4581 “皇上,皇上,圣女求见。”一夜未眠的殷彤焰立即睁开了朦胧的眼,“让她进来,父皇的身体重要。”眼睛却投向了殷溯天的方向,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激动,心中一叹,脸上却是无比的关切。   “父皇昨夜可还有不适?”   “没有!”摇了摇头,“皇儿,多亏有你在身边,连日奔波,一回来竟然为了父皇连觉也没睡,父皇心中不安。”   “为了父皇,焰儿什么都能舍弃。”曾经自己也期待过的父爱,即使时至今日,都还是一种奢望,而如今,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幻想着有一天能被父皇抱进怀中的孩童,为了活下去,为了帝王江山,自己也要如同他一样,对自己的血亲下狠手,真的应该这么做吗?心中开始犹豫。   “潋滟参见皇上,太子殿下。”爱人的声音让他从伤感中脱离出来,有些不忍的看着水潋滟。   突然出现的眼神让水潋滟心中一楞,在殷溯天面前,殷彤焰怎么突然如此大意的出现了这样的表情,看见父亲的憔悴,他终究是不舍的吧?他是在企求自己再给殷溯天一次机会吗?   “皇上,小女子想取一些太子的血,可以吗?”故意忽视他的表情,对着上位的老者道。   “为什么?”关切的语气让水潋滟的心中也燃起了点点希望,难道经过这一夜,父子亲情终于战胜了一切?   “太子是您血亲,又正直盛年,他的血中充满阳气,潋滟的药效不够,也许就是差了这一味药引,不知能否一试?”   “若只是取血,你试试倒是无妨,焰儿,父皇怕会伤了你的身子。”犹豫半晌,挤出来的一句话,虽然是望着殷彤焰说着关心的话,但是已经决定的想法让水潋滟的心沉到底,飞快的看了一眼殷溯天身后的殷彤焰。   极浅极浅的一抹苦笑梢纵即逝,再抬眼已经是坚定的冰冷,“圣女尽管取去,只要能救父皇,你要什么对彤焰说便是。”   水潋滟低头称是,取出一支极细的银针,在殷彤焰的指尖刺下,将手中的玉瓶凑进,却是借着机会,在他的手掌处一握,她心疼,心疼他适才眼中的那抹伤痛,在他心中,那人始终是自己的父亲,即使一切决定都已做下,却还是不忍心,可他的父亲,在听到能救自己时,还是选择放弃自己的孩子,他那刻的犹豫,已经让殷彤焰再没有抱任何幻想。   反手在她手背上似有若无的擦过,仿佛在让她放心,自己没事,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深深的凝望着他的眼,一眼,足以交换两人心中所有的爱恋。   在瓶中滴入几滴自己的血,殷彤焰缩回自己的手含入口内。   就在两手擦过的一瞬间,水潋滟感觉手中多了样东西,借着将瓶子放入怀中的机会,飞快的瞄了一眼,一张小小的签纸上,只有俊秀的四个字:西郊十里。   “皇上今日气色不错,想是太子相伴身边,心情舒畅,连鬼魂也不敢近身了。”口中不着边际的说着,却在迅速的思考着有关西郊十里的讯息。   记得当初自己还在‘晨阳’之时,皇上为了笼络自己,曾经为自己兴建过圣女殿,考虑到自己不愿意为尘世纷扰,所以位置定在比较偏远的西郊,虽然之后自己跑了,那座圣女殿也从来没有去过,难道殷彤焰所指的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皇上,潋滟想问问,这京城西郊十里是不是在兴建什么?似乎影响到了整个皇城的风水,若是能调查清楚,说不定下令停下这工程,令一切恢复原状,便不需要太子牺牲血肉,毕竟一国太子,若是血真的能够做引,只怕潋滟需要的,还不仅仅是血这么简单,不如皇上。。。”心中不是很肯定,水潋滟只能试探性的问出口,眼睛却没有放过殷溯天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圣女,这城西十里是父皇的皇陵,怎可下令停止修建?”抢着出口反对的,便是一旁的殷彤焰,却趁着殷溯天分神的刹那递给水潋滟一个眼神。   “可是若是皇陵的修建影响了风水,坏了皇上的身体,太子您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皇陵再建就有了,若是为了镇住风水,要您以生命为代价,这不值得啊。”心领神会的水潋滟将事态说的愈发严重,只希望在两种抉择下,殷溯天能选择后者。   “圣女,难道就没有两全之策?毕竟皇陵也修建了二十载了。”一话出口,水潋滟彻底绝望,即使自己说出代价是殷彤焰的命,他还是希望能保住那一堆死物,还希望儿子的血能救他自己,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自私冷血的人?   “小女子尽力而为,希望既能保住太子,也能保住皇陵和皇城的风水。”不想再面对这个老头,若是再对着他,难保自己脸上不会露出破绽。   “暮衣,打听到关于当年的那些消息了吗?”自己这几日为了彤焰的事搅尽脑汁,连带他们都在为自己不停的奔波着,在各种机关重重的危险来去,自己除了担心彤焰就是生怕他们有丁点闪失,还要时刻提防着那老狐狸,短短数日,水潋滟已经感到了心力交瘁。   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报以一个微笑,从怀中掏出折在一起的厚厚纸张,放在桌上摊平。   “这是什么?”水潋滟有些不解,看上去,这个更象是一个地图,而不是历史记载事件的史册。   “图纸!”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让水潋滟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和我要你查的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看着桌子上长长的图纸,似乎是一个宫殿的图,雄伟而壮观。   “我查了当年的事,四位太子的死都有可疑,虽然都有明确的说法,只是记载都极为含糊,说重病暴毙,那究竟是什么病?由哪位御医看的诊,都没有记载,中毒而亡的,是什么毒,有什么症状,也都没有记载,坠马的,摔到了那里,什么原因导致的,也没有,至于被蛇咬的,连是什么蛇都没记载,太过含糊和笼统,不符合皇家一贯的事无遗漏的风格,何况,这些都是地位显赫的太子,怎么可能这么写?”简单几句话,竟然让水潋滟有些说不出的气闷,若不是扉雪,是不是现在的彤焰,也会成为那一笔带过的其中一员呢?亏他今天还不忍心,若是他死了,那个老家伙会有一点伤感吗?   “而且最奇怪的是,太子亡故,按理说该是最盛大的葬礼,可是皇上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疼爱的儿子,既然未成年而夭,就让他们陪伴自己,所以,太子都没有选择葬地,而是直接葬在了皇上陵寝的周围。”一指桌上摊开的图纸,所以我就把这个给弄了出来,这个是放在史官那的图纸,我摹了一幅来,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弯指轻扣着桌面,水潋滟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图纸呆呆出神,“彤焰花那么大力气塞给我四个字,不可能只是为了让我说出来表示他的忠心那么简单,抢着话题点出皇陵,难道其中有问题?明日我们偷偷摸去看看怎么样?”   “行!”岚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把拎起水潋滟的后脖子,看着她手舞足蹈脚尖努力够着地面的可怜状,“你现在去睡觉,几天都在抱着脑袋想事情,只怕那个老头没死,你先死了。”直接将人拎进房,甩上床,指着依然眨着无辜大眼的水潋滟:“闭眼!”   皇城的西郊,本有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峰,山势平坦,却青翠幽静,只是自从殷溯天登基之后,有高人言此为风水龙脉,先修陵寝,保住龙脉可以让他帝位永固,于是这里就成了皇家禁地,浩大的工程修修建建了四十余载,根据风俗,不到皇帝躺着进去,这个陵墓就没有完工的一天,当然,老皇帝更希望的是这个陵墓永远都没有完工的那天。   水潋滟带着暮衣和岚偷偷的从后山顶伸出脑袋,今日本来枫遥也要缠着一起,可潋滟又不放心将扉雪和澈两人留下,又经不起段枫遥的软磨硬泡,最后终于被聪明的她想出了个好点子,抽签!   结果委屈的段枫遥只能咬着小手绢挥手送他们离去,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看得水潋滟心里酸酸软软的,几次差点就开口叫他跟上了。   “这就是老家伙的陵墓?他奶奶的,他是修坟还是建宫殿啊。”看见眼前一派恢弘气势,岚忍不住呸出声。   “应该就是这,入口应该在山脚下,那应该是主室的位置,两边是侧室和耳室,你看,通过侧室,由甬道进去,就应该是主室。”手指在图纸上比画着。   “不对啊,虽然我没挖过坟,但是明显他的布局和历代记载里的不一样啊,这个图有点象,有点象。。”岚抱着脑袋,想着有些熟悉的感觉。   “八卦。”看了半天的暮衣,也终于带着恍然的神情说出两个字。   一拍脑袋,“就是这个,你看,整个布局分明就是八卦图嘛。”手指飞点,对应着图纸和眼皮下的陵墓,“那这四个包包是什么?”在八卦的周围,有四个小山似的突起,开始三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一切按照道家八卦方位对应的时候,这多出来的四个包包就有些碍眼了。   “四个,难道是四象?可是方位不对啊。”岚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挠着脑袋。   “会不会不是道家的学说?或者是还没有来得及铲平的山头?”水潋滟提出心里的想法。   非常确定的摇摇头,“不可能,按你们的说法,这个老头极度迷恋炼丹修仙之术,那足以证明他心里对道家的说法是极为认同的,所以不可能接受其他教派,更何况,很多教派的阵法根本就是相冲的,他不可能这么傻去布下对自己不利的阵法,若说是没有来得及铲平的山头,怎么都说不过去,四十年了,四十年铲平几个山头,再堆出几个山头都够了,这不可能。”   突然三人对视几眼,异口同声道:“堆出来的山头?”   “难道这是那几个太子的坟?”水潋滟惊讶的指着。   “这么说的话,有点象。”岚摸摸鼻子,和暮衣一同点头,“只是这几个坟的位置有些怪异,围着中心,每个之间相距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只除了这两个之间的位置大了些。”岚的手在空中虚点着,“若是中间再加上一个,每一个与中间,互相之间的位置就恰恰好了。”说到这,岚突然住了嘴,手依旧指着两个坟之间的空挡处,瞪大着眼睛望着水潋滟。   “若是中间再加上一个,就是五行图了,五行八卦若是齐了,就能安定乾坤。”暮衣的解释让水潋滟慢慢的张开了嘴。   “这几个坟之间的位置如此对应,绝对不是随意安葬,而似乎是排好了阵法等人下葬,那,那,那个位置,会不会,会不会?”话音已经开始颤抖,有些说不下去,水潋滟掉头就想往山下冲,却被岚一把扯了回来。   “放心,他现在不会动你的宝贝,别忘了,他被我们吓的够惨,太子现在可是他的保护伞呢。”漫不经心的话倒让水潋滟安下了心,可心还没放进肚子里,又被暮衣的一句话再次提起。   “若是有人肯替他死,五行位,五个人,最好是血亲,那么他就能得到长生不死,这不是道家的说法,但是曾经有个号称是道家出身的玄黄道人的人宣扬过这个,还留下过一本专门讲解这个的书,叫《玄黄录》,引起过不少想长生不死的人的追逐,但是随着老道的失踪和《玄黄录》的丢失,这个话题也渐渐淡去,不过若是以皇帝的痴迷,不可能没钻研过,只怕还研究的挺透彻,他这么放,一定也有这个想法。”   肯定的总结让三人互相望着,从彼此的眼中看见同样的猜测和恐惧,心中闪着同一个念头,这老皇帝,要替死的第五个人,究竟会是谁?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内室之谜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4 本章字数:3397 圣女最后需要的药引不径而走,那就是当朝太子每天一碗新鲜的血,连续十日,不少人开始纷纷劝说皇帝,希望能停止皇陵的修建,只要风水恢复,也许太子就不需要受这样的罪,连续十日一碗血,没有人能保证捐出血的人能正常挺过这十日,更何况是已经数日不眠不休的殷彤焰,越来越多的奏折递到了皇帝的眼皮底下,殷溯天的脸也越来越沉,只有那风暴中心的殷彤焰,表现的更加孝顺,坚定的支持不停建皇陵,不但博取了殷溯天的好感,同时也让让所有的朝臣对他曾经的形象大为改观。   “你为什么坚持这么做?难道还对他抱有希望?”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水潋滟看着面前苍白的脸,怨气出口,还是不忍心的将央扉雪做的补血之药塞进他的手中。   “他是我父皇,就当还他血肉了。”   “那你算不算是否极泰来?现在满朝文武都对你替皇上代掌朝政所做的决断赞不绝口,说你极有可能是一代明君呢。”歪着脸,水潋滟笑开了花,听见别人传扬自己的爱郎如何如何的出色,比别人赞扬自己心里还美。   手撑着桌子,殷彤焰痛惜的叹气,“一直以来,我以为他为了帝位,为了天下,才不希望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和他争,在我心中,即使他是个冷血的父亲,却也还应该是个出色的君王,直到我这几日因他修养而代掌朝堂,才发现,他原来真的老了,他所有的希望,都沉迷在怎么得道成仙中,若不是还有一班忠心的老臣,若不是曾经的老本还够足,只怕这‘晨阳’早就毁在了他的手中。”   “那现在不是给了你一个好机会?你现在就好象他们期待很久的一场甘霖般,这下,地位想不稳都不行咯?”看着他一步步巩固自己的地位,离期待的目标越来越近,她也忍不住替他开心。   点点头,殷彤焰抱过她的身子,嵌进怀抱:“说不定你真的是上天派来的幸运神仙,以前,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发展着自己的势力,却总是太过渺小,自从你出现后,即使是危难,也总能轻易化解,再回到这里,一切似乎都那么容易的放到了我的手中,都是你,都是你给我的。”紧紧摩挲着怀中柔顺的娇躯,脸上是幸福的满足。   从他的怀抱中昂起头,望着那让自己沉醉的狭长凤目,“不关我的事,你本就是帝王之材,从小就懂得如何运用权术,懂得如何装聋做哑避人耳目,在苦苦生存中还能慢慢壮大自己的实力,这都不是我给你的,是你自己的能力,天有眼,所谓帝王,亦是天子,上天不会选错人的。”顿了顿,低头娇羞的一句:“我也不会。”   短暂的柔情相拥后,殷彤焰脸色一正,“希望这次事情过后,他能够好好的反省自身,若只是想求长生之道,我会让他安享天年,只望他。。。”   一声冷哼,水潋滟不屑道,“指望他不再为了长生牺牲无辜的生命吗?彤焰,你别忘了,他求长生的目的是什么?依然是为了权利,为了永远霸住这个天下,如果他觉得他已经是长生之人,那你对他来说,又将成为他又一个绊脚石,为了那个五行八卦阵法,为了那个所谓的五世替身,他不肯停止陵墓的修建,宁愿你这个儿子有生命危险,你真的还对他抱有希望?”   沉吟不语,殷彤焰半晌只是憋出一句话,“不管怎样,留他一命!”   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沉闷的话题,水潋滟扯着他的衣服,“我总觉得你那个父皇的陵墓透着一股怪异,别说你没有这个想法,不然你也不会给我那个提示,我们夜探皇陵吧。”   “啊!”一个惊叫没忍住从嘴边溜出,在长长的甬道中回荡,水潋滟早已死死抱住殷彤焰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小脑子缩在肩窝,半天没敢探出来。   “鬼都被你的叫声吓死了!就你这样,还装神弄鬼吓我父皇,还圣女呢,那是个雕像。”伸手拍拍怀里的脑袋,殷彤焰坏笑出声。   慢慢的伸出小脑袋,对着刚才转角处突然蹦出来的恐怖脑袋仔细的打量半晌,长长的抒了口气,拍拍胸口,对着殷彤焰一吐舌头,从他的身上爬下来,嘴里还咕哝着,“谁啊,摆在这转弯口上,迎面蹦出来,吓死人啊。”   “这本来就是镇守陵墓的神兽啊,不吓人怎么行,传说中这是守护皇家的神兽,若有人胆敢冒犯皇家威严,必受诅咒,所以通常在进入的门口,都有这个。”依然有忍俊不禁的笑意,为她刚才的失态。   掏出胸口的‘蟠螭珠’,水潋滟小心的推开门,让那柔和的光照射到每一个角落,不过她的做法显然有些多余,墙上燃着长明灯,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整个内室。   “这,这是怎么回事?”望着眼前的景象,水潋滟呆呆的出口,瞪着眼前看到的情况,好半天回过神,看着同样陷入迷茫的殷彤焰,似乎他的惊讶超过了自己,直到自己问出口,他还没有清醒。   五口漂亮的棺材按照五个不同的方位摆放在室内的正中央,其中四口已经封上棺钉,水潋滟小心迈步到看似最陈旧的棺木前,伸首探去,却发现,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棺木却是用整块的紫檀木雕成,暗色的花纹中隐隐透出张牙舞爪的龙纹,从云中伸出五爪,不怒而威。   “他是在为自己做隐棺吗?但是,有把五个隐棺放在一起的吗?”水潋滟有些不理解,身为帝王,怕自己的坟被挖,为自己做假墓室,隐棺都能理解,但是有必要把五个隐棺放在一起吗?似乎有些多余。   “这不是隐棺,这是第一任太子,我的皇兄殷彤诺的棺木。”伸手指着棺材上的字,带领水潋滟去,精美的花纹上,几个楷书大字‘上宫太子贵德法皇’。   “怎么可能,怎么会在这?我记得史官那的记载不是在这的啊,明明是在一里远的山边啊。”想起白天和岚,暮衣偷上山顶看到的情况,难道自己当初猜错了,“可是若是太子之棺,怎么会雕五爪龙?那是皇帝的象征啊。”   自顾自说着,却突然看见殷彤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把抓住他的手,却发现早已经微微的颤抖,“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他以太子之礼葬下他们,却将他们当做了自己五世的替身,所以才是以皇帝才能享受的礼仪给他们棺椁,私下却将棺材放到了这里,你看,这是木棺,这是金棺,这是玉棺,这是水晶棺,分别是放在了金、木、水、土的位置上,为什么,皇兄都已经安葬,却被他再次挖坟移到了这里?他竟然连死者都不放过?”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咯响,双目圆真,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棺木。   “你其实早就知道他们的死和你父皇有关,只是在一切没有证实之前,你一直在自己欺骗自己,不愿意去相信,但是心中却心中有数是不是?不然也不会一直装疯卖傻,只希望自己被废。”牵起他的手,让他的紧握在她的掌中慢慢放松。   默然的点点头,留恋的手指一一抚过每一个棺木,悠悠的开口:“虽然我与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有的甚至早在我出生之前便已过世,但是他们终究是我皇兄,死者安心,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根本就没有放弃过那个五世替身的传说,若是你死在‘苍露’,此刻只怕也已与你兄长在此相伴了。”若不是自己和扉雪的不放弃,彤焰只怕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命运。   “可我没死,现在朝政在握,他决计不敢再随意对我下手,毕竟我现在还是‘苍露’闲王爷的夫婿,他一心想害死我,却没想到反而成就了我,这难道就是天意吗?”冷冷的出口,眼光却移到了最后早已准备好,却还没有合上的棺材上。   “他还要你的血,要你所谓的庇佑,他不会对你下手,但是你看,那日他坚持不肯停建皇陵,只怕真正的目的是在这吧?”眼前整块的红玛瑙雕成的棺材,有如一团火眼在她的眼底跳动。   “我其实也只是怀疑,那日他在梦中,一直不停的梦呓,说着什么皇陵,什么棺材,若不是我一直守在身边,他又神智被药物侵蚀,只怕我也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秘密,当时只是有疑虑,才给你那张纸签,却没想。。。。”下面的话已无需再说,两人叹然。   “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既然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是怎么都不会放弃的了,那么,这个人会是谁?”伸手一指那座没合上的棺材,水潋滟沉身摇头。   有些沉重的偷偷回到宫中,一踏进门,水潋滟顿时惊慌出神,呆在门口,本来特地吩咐无人伺候的居所,竟然房内守侯着一人,而这人,绝对不是偷跑的自己在回来的时候所愿意见到的,这个时候,这个点,她为什么会在?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深夜访客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4 本章字数:3322 有些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才是此间的主人,没话找话的开口,“德妃娘娘,您,您坐。”   “圣女!”一声凄厉的叫声从本来呆坐在椅子上无神望着前方的女子口中叫出,差点吓的本来就忐忑不安的水潋滟摔掉手中的茶壶,再低头,却发现此时的德妃与以往有着天差地别。   头发散乱的披在脑后,身上的衣衫显然也不是宫装,更似安寝的里衣,而踩在地上是一双雪白的小脚,水潋滟瞪大了眼睛,天哪,她竟然没穿鞋就直接跑到了自己这里。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您,您怎么这样,我去喊人接您回去。”抓住她的手,才发现冰冷异常,她究竟在自己这坐了多久?单薄的里衣在乍暖还寒的初春,实在是没有什么御寒的作用。   “圣女,求求您,救救我的皇儿,求求您。”扑通,德妃猛的扑倒在水潋滟的脚下,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奔涌的泪水瞬间打湿了苍白的脸,眼中的无助和哀求让水潋滟有些不详的预感。   麻利的扯过床头的衣衫裹住她的身体,“德妃娘娘,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小皇子究竟怎么了?”前几日才看见的孩子,活泼可爱,白嫩讨喜,难道染上了什么恶疾?水潋滟心下暗忖,这个时候,该不该暴露扉雪的存在?   “救救我的皇儿,他,他把皇儿带走了,快救救我的皇儿。”有如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抠住水潋滟的手臂,水潋滟已经能感觉到长长的指甲刺进自己皮肤的疼痛,“我是偷跑出来的,现在好多人都监视着我,我趁着今天贴身宫女伺候安寝,求了她好久,她才偷偷的放我出来,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救我的皇儿,你一定要救他。”   将她的身体搀起,扶进椅子里,“你告诉我,究竟怎么了?你说的他,莫不是皇上?可是他最近不是一直在后宫安养身体吗?”能让她如此惊慌的人,整个后宫,除了那个身为皇上的殷溯天之外,又还能有谁?可是皇帝接小皇子在身边,也许是在后宫修养身体,想念自己的孩子,接到身边陪伴,毕竟,自己胡诌的那个能对他有所助益的时辰,那个小皇子也摊上了啊。   “不,肯定不是,我知道,他,他一定是要害我孩儿。”疯狂的摇头,出口的话让水潋滟心中一惊,惊的是,德妃这突然出口的话,和自己今日与殷彤焰的判断不谋而合,难道,那老家伙这么快就要下手了?而对象是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可爱孩子么?而德妃又是怎么知道的?   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娘娘是不是多虑了,他是父亲,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小皇子那么聪明可爱,所有人都说未来必成大器,而且是皇上老来得子,怎么都是捧在手中呵护的,也许他只是想让小皇子陪伴修养的日子。”   “不,你不知道。”身体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往日的尊贵荡然无存,只有凄楚和可怜。   木然的开口,“皇上这段时间一直说是在后宫养病,也的确,有了太子的血和圣女的药,他确实比起前阵子动不动就喊看见鬼魂的时候要好的多,只是精神还有些萎靡,经常一个人发呆,或者常常需要很多的时间睡眠。”这点水潋滟倒是清楚,为了造成他精神不好的假象,自己给他吃的药中,确实让扉雪放了不少嗜睡的药,让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因为前阵子的骚扰元气大伤,从而给殷彤焰更多的时间。   “我心疼皇上的身体,经常交代做些药膳给皇上进补,而皇上的饮食,也一向是由我伺候的,进出寝宫也自由的很。”没有等水潋滟开口,她径直说道:“那日我送药膳进去,皇上又在发呆,根本没听见我喊他,我只好上前请他喝药,却听见他在喃喃自语,什么时间不多了,最好赶紧行事,什么太子现在守护者,要换人之类的,感觉上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后来我多喊了两声,他发现我站在身后,脸上的表情极为古怪,似怒非怒,又似恍然大悟,当时我只道皇上是因为那几日的事情还没恢复,结果到了昨日晚上,圣旨就来了,说是他想念皇儿,要接到身边,当时我就很奇怪,皇儿尚小,一向都是在我身边,他若思念,可以到我这来看,半夜三更就这么一道旨带走了,今日也不见回来,我心中疑惑,只觉得如此匆匆而去,怎么连乳母都没带,皇儿吃惯了乳母的奶水,其他人的定然不吃,于是我立即赶往皇上的寝宫,当时只说皇上正在接受圣女的治疗,我只好打发乳母先回来,想自己留下与皇上再行商量。”看着水潋滟递过来的茶水,她摇了摇头。   “因为事关皇儿,我将所有下人都摒退,自己一人在殿中等着,无聊的等待中,突然发现墙上的一幅画歪了,本想责骂伺人怎的如此不小心,却想起人都被自己喝退了,只好自己动手扶正,就在手碰上画时,我发现那画后,竟然有一个突点,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偷偷的按了下去,当时在画后就出现了一个暗格,似乎有些纸张字样,我想,也许是他偷藏的遗昭,虽然知道偷看遗昭是死罪,我还是忍不住了,结果,结果却被我看见了。。”眼睛突然大张,情绪也猛的激动起来,直到水潋滟将她抱住,她才感受到了安全般慢慢平静。   “我记得,那是一本发了黄的书,看上去已经很旧很旧了,里面说的东西我也看不懂,只记得名字是叫《玄黄录》,还有些,似乎是药方般的东西,看着又是修练的书,我就没有兴趣再翻下去,随意的翻了翻那些纸,却看见了一些其怪的图形,还有,还有已故四位太子,现任太子和我皇儿的名字。”眼内再次闪烁起惊恐,不停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显然这单纯善良的女子,看到了她极为不能接受的东西。   “是什么样的图形,你记得吗?”水潋滟已经能估计出什么了,这个图形,一定是自己在那个所谓的内室中看见的棺材摆放图形,现在,不过是希望在德妃口中得到证实。   “是五个很奇怪的位置,我说不清楚,只记得很怪异却又很对称,似乎是这样。”思索着,手在空中比画着,“又似乎是这样。”   虽然不是很精确,水潋滟一把抓住她的手,不需要再比画了,一切都已明了,就是那墓中奇怪的阵法。   “其中四个位置上,我看见了前四位皇太子的名字,而另外一个位置上,有过涂抹过的痕迹,但是他只是很随意的勾去,所以我能看的很清楚,那上面本来是现任太子的名字,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勾去,取代的,是我皇儿的名字。”抬起眼,求证似的望着水潋滟,“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皇儿的名字和已经亡故的太子名字放在一起?我不相信是他要立我皇儿为太子,彤焰太子已经成人,又对他那么好,还能庇佑他不受阴气侵害,他不可能废掉太子,我想,我想,一定是他曾经想杀彤焰太子,但是因为彤焰太子的能力,让他觉得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放弃了,而取代彤焰太子的,是我皇儿,对不对?”   德妃单纯,并不代表她傻,老皇帝奇怪的行为,以她身为妻子的熟悉,以她身为女人怪异的直觉,或者说身为母亲,对最心爱的孩子即将遭受到的危险预知,让她奇异的猜中了很多事情,水潋滟不知如何安慰,而这个时候,那个小皇子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你别担心,小皇子毕竟是皇家之人,不可能随便就出什么意外的,明日一早,我便想办法套问皇上几句,一定要见到小皇子的人,让你安心,不管怎么说,皇宫中也不可能随便失踪皇子的。”出口的安慰,根本没有说服力,水潋滟自己心中也非常清楚,只是根本没办法说出真相,只怕让这心中只有孩子的母亲更加的难受。   有些绝望的死气沉沉,“一直以来,都说太子之位受了诅咒,个个在未成年前就离奇夭折,原来他们的死,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皇儿是我的一切啊,为什么要夺走他?”再次扑到水潋滟的脚下,不停的磕着头,几下咚咚声,额头便已见血,“只要圣女能救我皇儿,来世便是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您的恩情,纵然一命换一命,我也希望皇儿能健康的长大,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娘娘,娘娘,您别这样,我,我一定尽力。”慌忙的伸手想要扶起她,却突然发现她身子一歪,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脚边。   水潋滟再定睛看去,德妃美丽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青黑之气,樱唇边,一道黑色的血线缓缓流下,有些不确定的伸手探去,刚才还在同哭流涕的人,早已气息全无。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终掌晨阳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5 本章字数:4650 宫中传出德妃突然重病卧床不起的消息让心知肚明水潋滟不胜唏嘘,烦躁的在房中走来走去,“他隐而不报德妃的死,证明这事一定和他有莫大的干系。”   “一定是娘娘看见那纸上有自己孩子的名字,忍不住想要要回孩子,却在言语间走漏了什么信息,那老家伙虽然痴迷仙术,却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让人监视着德妃不让她和别人有接触,免的将他的秘密泄露出去,最后想想活人始终不保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灭口,他是皇帝,在后宫中瞒点什么还不易如反掌?”水潋滟看看面前几张熟悉的脸,若不是他们在身边陪伴自己,只怕自己连睡觉都不闭眼,连日来的事让她不寒而栗,一闭上眼睛,眼前飘过的就是那一件件诡异的画面。   “那暗格中只怕还有些大内禁药,或者他的身边,还有帮助他的死卫,不然光凭一人之力,只怕很多事根本无法完成。”这是滕扉雪听到水潋滟描述过德妃最后的样子所下的定论。   “那暗格定然他还下了其他手脚,不然对他来说,根本没必要杀了德妃灭口,还要将事情隐瞒,若是他身边还有死卫,只怕我们若要对他动手,就还要从长计议,毕竟,皇族辛密,不是最后登上宝座的人,谁都不会知道。”本想冒险再找殷彤焰挖些宫廷内幕的水潋滟,在听到岚的这句话后停下了脚步,岚说的没错,彤焰不过是个挂名太子,太多事情只怕和自己知道的一样少,频繁联系只会更加容易暴露自己和他的关系。   “很奇怪,那间内室,本该是他自己的主墓室,为什么只有别人的棺材,而没有他的?陵墓的修建通常都是皇帝登基便开始了,他总不可能从那时候起,就知道自己死不了,能成仙吧?”没正经的话语,却是段枫遥在听到水潋滟的转述后提出的疑问。   “既然他要杀小皇子,就一定会再回到那个地方去,若是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在那等着,看看他会不会出现便知一二,他这么重视五世替身的说法,这件事一定不会假手他人。”拍着椅背,颜暮衣皱眉,大家心中同样明白,即使殷溯天会出现,只怕他们再见到的,不会是活生生的小皇子了,德妃临死的嘱托,只怕真的无法做到了。   “他从来就没相信过我们,他一直相信的都是自己,相信他自己所谓研究出来的长生之术,对我们,不过是利用,便是我冒着被怀疑的危险去问小皇子的下落,只怕也是问不出来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十二时辰都轮流守在他的那个陵墓边,等待,是唯一的办法。”水潋滟心疼于那年轻如花般的生命,那个以自己为代价想换取孩子生命的母亲,可是此刻的自己真的不能感情用事,因为自己的肩膀上,同样扛着更多人的性命,在宫中步步为营的殷彤焰,为自己奔波劳累的岚,暮衣,照顾家小的枫遥,还有不停研制各种药物的扉雪,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将他们全部赔上,如此庞大的代价,再由不得自己随意冲动。   “你们守在外面,等我出来!”看着几名黑衣人忠诚的站在门边,殷溯天满意的笑了,这些死卫,是自己登上皇位后特意培养出来,直属于自己的命令,这群人,才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多少不能为外人所道的事情,他们都做的干干净净,谁会想到,自己这个看似皇城中的老皇爷,竟然可以任意进出皇宫而无人知晓。   站在内室,先是环顾四周,眼光落在那四座闭合着的棺材上,竟然是掩饰不住的贪婪和期待,拍拍怀中酣睡的孩子,他闪烁着的,不是慈爱,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怀中的宝宝好梦正甜,嫩嫩的唇边挂着一道银亮的口水线,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嫩白的小脸因为酣梦有些通红,小手紧紧的撰着,粉藕似的手臂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轻咬一下。   但是他的可爱,显然动摇不了亲生父亲的决心,走到那口没有盖棺的棺材前,殷溯天将他的小身子轻轻放进棺内,小身体因为失去温暖的怀抱而略微挣扎下,大掌立即在他胸口轻拍数下,直至他再次沉沉睡去。   努力推动着沉重的红玛瑙棺盖,殷溯天额头上沁出丝丝汗水,心中暗叹,年龄不饶人,不过,只要过了今天,自己便不需要在惧怕那岁月的摧残,以后的天下,将是自己一人的了,想到着,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只是那笑,在昏黄的长明灯下,抖动着花白的胡子,浑浊的眼中闪烁着说不出阴冷恐怖的光芒。   “砰!”棺盖终于重重的合上,沉闷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如同砸在人的心上一般,突然的沉重声似乎惊醒了酣睡的孩子,从棺材中隐隐的透出婴孩的哭声,呱呱声声,却不能令他的父亲有丝毫动容。   “孩子!今日你替父皇一死,父皇以这玛瑙棺材装你,让你做我的第五世替身,若父皇有了不死之生,也不枉你人世一遭。”轻拍着棺盖,殷溯天志得意满的笑开颜,人开心,连精神都瞬间好了许多,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笑傲杀场的风光,迈开大步,走出内室,对着两边侍立的黑衣武士一声令下,“封室!”   “是!”伸手在壁上的机关处几下摆弄,喀喀声中,一块千斤巨石缓缓落下。   “皇上,千斤闸一落,再也打不开,你尽可放心。”殷溯天一直看着千斤石慢慢降下,听着越来越弱的婴孩哭声,慢慢至几不可闻,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再次登上宝座,殷溯天感到久违的高高在上,重新座上龙椅,抚摩着早已经摸了四十年的扶手,满朝臣子,竟然有重生般的喜悦,自己的天下,没有人能够夺走,一天也不行!   因为他的坚持,不顾诸人要他再多休息数日请求,早早的将殷彤焰以各种理由赶回了太子府,所有属于自己的权利再次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恭祝父皇身体康复,皇儿决定替父祈天,请父皇应允。”   “有劳皇儿了。”根本连客气的话都懒得说,直接点头同意。   当一切好转,殷溯天想起初始自己休息那些日子,不少大臣竟然对自己递奏折,说自己年纪老迈,不如颐养天年,若不是看在这个皇儿给自己连捐了十天大碗的血,若是现在废了他的位置,只怕朝臣也不答应,自己也没有理由,不如赶他出京。   “皇上,夜深了,身子刚恢复,今日又大宴群臣,你还是早些歇息吧,如今太子不在身边,圣女也回山修炼,一切还要靠您自己养着。”亦步亦趋的跟随在身后的伺人小心道,跟在他的身后,仔细的照顾着,就在太子出京后不久,圣女也悄然离去,皇上若是再有什么闪失,只怕自己看人脸色战战兢兢这么多的老命,就要搭在这了。   “你说,我会不会成为天下间名传千秋的帝王?”享受着春夜中清醒的空气,慢慢的行向寝宫。   “当然,皇上您已经是天下最伟大的帝王,以后将更加声名远播,成为一统四国之君。”哈着腰,小心的扶着老皇帝,跟在身边二十余载,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皇上心中在想什么。   “哇~~哇~~~”寂静的御花园中,隐隐约约传出孩童的哭声,似有若无,让殷溯天脚下一停,再竖耳听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象是,孩子的哭声。”   老伺人一楞,探头仔细的听了听,摇摇头,“没有啊,皇上您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不哭哦,皇儿不哭哦,母妃在这里,你若再哭,娘都要陪你伤心了。”女子柔柔的声音在夜风中点点送来,只是太轻,似乎风儿一吹,有些破碎,殷溯天听到的,实在太细微,太小。   再次停下脚步,眼睛四下张望着,除了风刮过树枝的唰唰声,再没有任何其他可疑的声音出现,疑惑的眼神看向身边的老伺人,“你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同样四下搜寻张望,老伺人紧张的扶住皇上,“您还是早些去寝宫吧,别又被不干净的东西惹上了。”   “不可能!”有些自负的冷哼出声,“别说什么阴魂不散,那圣女算她识相,我可不需要她再给我配什么药,驱什么鬼,我可是长命百岁之命。”一甩衣袖,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回到寝宫。   如今的他,从内心里感到骄傲,按照书上所言,自己纵然不能成仙成道,至少长命百岁是不用愁了,现在自己需要的,就是该征服周边的三国,想到这,仿佛万里江山就在掌中般舒心,慢慢的睡意涌上心头,可是,一阵阵隐隐的声音再次打扰了他的美梦。   婴孩的啼哭伴随着女子轻哄的歌谣,从窗下低低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不断的刺激着他的脑子,有些恼怒的从床上坐起,“来人,看看是谁人在寝宫外,怎么会有孩童和女子的声音。”   即使能听见侍卫忙乱的脚步,但是那声声入耳的语调还是没有停歇,反而越来越清晰,殷溯天甚至能听到女子哼唱的熟悉歌谣,毕竟那声音,自己已经听了些许年,额头上涔涔的冒着冷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儿啊,别哭了,母妃这不给你唱歌吗,别扰着父皇休息,不然父皇生气了,又把你关起来,你要乖哦。”听到这,殷溯天只感到后脊梁骨一阵酥麻,全身冰凉,而飞速而来侍卫回禀的话,更是让他整个人有如跌进了冰窟窿中,“启禀皇上,我们已经将寝宫外搜查了个遍,没有任何可疑迹象,也没有任何人走动。”   与侍卫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女子柔美的低哄,“皇儿啊,叫你声音小些,看吧,惊动了父皇,快别哭了。”   “谁,出,出来!”一声大喝,让等候着的伺人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皇上,您,您有什么吩咐?”抖抖缩缩的老伺人,摇的有如风中的蜡烛,皇上的语气,在刚刚经历了那么长时间他的疯疯颠颠狂吼乱叫,再次类似的警惕和惊慌,难免心下猜测,是不是皇上的病又一次犯了?   “快,快给我宣皇儿回来,快,快给我找圣女回来。”一只手抓着老伺人,殷溯天的脸白的吓人。   猛的跪倒在地,抓着皇上的手,老伺人心中叹气,脸上却是苦着解释,“太子说去祈天,进了圣庙,最少也要七日才能出来,谁也承担不起惹怒上天的罪啊,加上来回的日程,最少也要十五六日,至于圣女,她是天人,来去无踪,我们凡人上哪去找啊?”   与他颤抖的声音同时传进殷溯天耳内的,还有女子凄厉的笑声,“皇儿啊,你父皇似乎有些怕我们呢,你可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怕你呢,皇上啊,妾可是你的爱妃啊,以往,您不是最喜欢上妾这来,逗逗皇儿,陪陪妾身的吗?现在妾天天陪在您身边,您说好不好啊?”   “你滚,给我滚远点,滚的越远越好,不然,不然等我皇儿回来,一定杀了你,一定要你魂飞魄散,一定要你,要你。。”声嘶力竭后是一阵喘不过气的猛咳。   “给我倒杯水。”好不容易透过起,殷溯天有些无力的开口,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努力的抬起头,却发现本来在一旁伺候的下人,早已不知去向。   “皇上啊,您把人都赶走了,是不是要妾身伺候你啊?”窗子突然自动打开,美丽的面孔笑意盈盈的站在窗边,只是那惨白的脸和嘴角的黑色血丝破坏了那份高贵,怀中抱着的,正是咯咯笑着的孩子,看见床上的殷溯天,伸出两节白藕似的手臂,似乎想要扑进他的怀里,那笑脸,在殷溯天的眼中,无限放大,不停的想要躲避着,却是一声大叫,从龙床上摔下,终于彻底昏死过去。   宫中传言,皇上的病再次发作,每次醒了就是对着空气大吼大叫,要么就是突然的昏死过去,直到十日后,太子回宫,宣布皇帝殷溯天病重修养,太子正式摄政,也宣布了属于殷彤焰时代的来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尘埃落定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5 本章字数:3653 “皇,皇儿,你终于回来了。”十日的摧残,这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勉强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挺立在自己床边的俊郎身影,想挣扎起身,却再也无力,现在的他,就连喘气都有些艰难,一句话出口,倒要用力的喘上许久。   “皇上,要不先喝些药吧。”水潋滟看着他神情憔悴,有些不忍的开口,看着在茫然在在空气中辨别着自己的方向,水潋滟别开脸,内心深处的同情又开始泛滥。   “是,是不是圣女?”茫然的在空气中循着她的方向看着她,眼神中再次充斥起了希望,“圣女回来了?皇儿回来了,你们,你们给我将那个贱人赶出去,她,他要害我,她想我死。”挣扎的要起身,却牵动了腿上的伤,无力的倒了回去。   “父皇,您别动了,御医说您这一次摔下床,小腿断了,但是您却拒绝治疗,拖延至今,只怕您以后,都无法离开床榻了。”冷静的开口,殷彤焰根本不管这个消息是否让面前的老者能够承受。   “不可能,我是天子,我是长命百岁的天子,我还要做一统天下的君王,你们别想骗我。”拼命的挣扎,想要下床,却被殷彤焰伸手在身上一点,彻底瘫了回去。   “父皇,是您自己不肯要御医救自己,是你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毫不留情的开口,“您是天子,您也会长命百岁,也有可能会是一统天下的君王,我是您的儿子,只要您在世,这皇位永远都是您的,便是我将来能替‘晨阳’平定其他三国,您也将是历史上第一位四国之君,只是,您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执掌朝政了,今后的一切,我会替您处理。”   “你,你,你。”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殷彤焰的方向,“你想篡位?我,我还是你父皇,你竟然敢犯上欺君?”   微微一笑,“我不篡位,我只是太子,您是皇上,皇上身体不适,太子只是帮忙处理朝政,毕竟,您认为您现在腿不能行,天天幻视,大吼大叫还能执掌朝政吗?”   水潋滟看着气喘如牛的殷溯天,终于忍不住的冷冷开口,“你腿会断,人会残都是你自己找的,这个样子还死扒着皇位不放,在你的眼中,没有亲情,没有骨肉,你只知道天下,帝位,就连儿子,你会都认为是自己的仇人,是会取代自己王位的敌人,或者他们身上流着你的血,对你来说,不过是五世替身的产物,你有把他们当儿子看过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是他们的君也是他们的父,我根本不需要问他们的意见,能为父亲而死,是他们的骄傲。”即使躺在床上有如干尸一般,他依然没有丝毫的愧疚。   “那在你眼中,儿子就是工具?所有的人,只要能让你达到目的,都是你的砖石?”这个人已经没药救了,水潋滟有些牙痒痒,“那我看来还是要谢谢你,害死了一个又一个儿子,还自以为是的挑了彤焰,你没想到吧,这个在你眼中最没有用的儿子,却是你真正的克星,在你一直虎视耽耽中成长,他才是最适合做帝王的人,也是我眼中最值得爱的男人,没有你对他下毒,我和他说不定都没有机会走到一起,这一点,我还是要谢谢你。”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的话中不断的变换着颜色,越来越难看,水潋滟的心中终于闪过快意,彤焰的委屈,彤焰这么多年的辛酸,终于出头了。   “你,你究竟是谁?”接二连三的消息,让殷溯天已经没有办法再发脾气,有气无力的看着水潋滟。   扯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我是谁?我是你亲封的圣女,你当初冲着那个谒语强留我在身边,却又怕我会离开你襄助其他国家,所以暗暗在补药中下毒,只要我没有定期得到你的解药,就必死无疑是不是?所以,自打我回来,你就一直提防着我对不对?但是你又需要我的能力和彤焰的能力,即使心中对我们厌恶已极,却还是希望榨取最后一点对你有利的东西,然后再想办法除掉我们是不?”将身体靠进殷彤焰的怀中,面对如此老迈的人,唯一的一点点胜利快感也飞快的消失,“你当初听说小皇子和太子的生辰一样,就觉得有个小的既能庇佑你,又不会威胁你的帝位,相比之下,已经成年的太子就多余了,所以你以和亲为借口,将他支离‘晨阳’,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和‘苍露’女主达成任何协议,而且你知道,‘苍露’唯一的公主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这个亲必然和不成,可你偏偏对太子下了一定要完成任务的命令,势必会在‘苍露’呆上很长的时间,而这时间,就是你期待的毒发,他死了,你找到第五个替身,顺便有了出兵‘苍露’的借口,好毒的一石二鸟之计,即使不死,侥幸逃回了‘晨阳’,你一样会以和亲无能的借口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解药也是不会给的,同样一石二鸟,不愧是玩弄权术几十年的皇帝啊,一个决定,怎么算都是对你有利,只可惜,你少算了一个人,那就是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水潋滟有些累,接过彤焰递过来的水,大大的清凉了一下,擦擦嘴巴,“也许谒语真的没有错,只是你是不是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想要得到天下的人,必须要我真心相助,而我的心,给了彤焰!”   从身后环上她的腰,脑袋架上她的肩膀,温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响起,“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真的没有可能走到今天。”   回报他一个浅笑,“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此刻脉脉流转着的温柔,两人相依着,十指交扣。   “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床上传来嘶哑的愤怒声,打断了小鸳鸯诉情。   放开殷彤焰的手,水潋滟慢慢蹭到他的床边,歪着脑袋盯着他看,半晌后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于你这种呼风唤雨的人来说,失去权利是不是很可怕?”挑着眉毛,水潋滟低下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要长生是吧?以后我会叫人每日给你送上药,保证你强身健体,想死都死不了,灌都会灌进你的肚子里,看在你不能动弹又没了权势的份上,我决定实现你最后一个梦想,让你最少再活个二十年,说到做到。”   “你,好,狠。”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瞪着水潋滟。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我的母妃是不是你害死的?她一直身体很好的,突然间就暴毙了,是不是你那些所谓的邪恶说法,害了我母妃?”踏前一步,对殷彤焰来说,本来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也突然有了疑问,在心中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似乎是放声狂笑,只是嗓子早哑,听起来象是锅铲划过锅底刮出的刺耳声,“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去猜测吧。”   手轻拍上殷彤焰的肩,“知道与不知道都不重要了,你根本就没打算杀父弑君,即便知道了是他,你依然不会下手,只是自己心中难过,就让他这样吧,这样的长命百岁,对他来说,也是惩罚了。”   “皇上疯病愈重,未免打扰,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见皇上。”转身下着命令,再次看看床上的人,“父皇,您就好好养病吧。”神色复杂的和水潋滟相携离开。   “你们的帐算完了,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阳光洒在门边一个娇弱的身体上,投射在地上一个长长的影子。   “德妃娘娘。”水潋滟一声出口,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你们救了我皇儿,也救了我,虽然我是他的妃,可自他将皇儿活活闷在棺材中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他之间的情分就断的干干净净,我知道你们没有揭穿的我身份,那么就让他一直以为我是鬼好了,什么时候我的气消了,自然什么时候我会告诉他真相,现在,就让我出出心中的恶气吧。”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从辈分上说,她是长辈,更没有两人置喙的余地。   “太子下令吧,皇上从此以后就由我照顾,这样也不会引人怀疑。”在她坚定的眼神下,殷彤焰只好默默的点点头。   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水潋滟低声轻叹,“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她虽娇弱,小皇子却是她的底线。”   “同样,你也是我的底线,我也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执起她的手,“我说过,要将这大好河山送到你面前,怎么样,我的太子妃?”   身体在他怀中轻扭着,嘴巴里低声念叨着,殷彤焰数次仔细伸头,都没听清楚她究竟在说什么,只能将头越放越低:“你说什么呢?”   两只手指头轻捏着他的耳朵,红唇贴近,“我说,房都没圆呢,还太子妃。”丢下话,水潋滟迈开脚步就往廊外冲去,清脆如铃铛般的笑声在风中飘扬。   只可惜某人调戏逃跑的意图在下一刻就被宣告了失败,柳腰被人一把抄住带回怀抱,任凭她如何扭动就是挣脱不了。   “别扭了,再扭下去,小心我就在这和你圆房。”耳畔响起低沉的警告声,话语中的认真让她立即僵硬了身体。   抬头望望天,水潋滟的脸上突然堆起了挑战的笑,“天黑了,这就这,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PS:最近小狼不舒服,手上没存稿了,大家原谅下哈,明天上第8个字母的章节,表PIA我了(继续下翻)   再PS:哇哈哈,有多少个扳手指头的?自己站出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共舞邪焰(H)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6 本章字数:4526 玲珑的身体被猛的抱起,后背靠着回廊的柱子,而身前,则是压制着她死死的殷彤焰。 凤眼半眯,勾起狷邪的笑,“你说的,就这。”修长的手指已经在她腰间的丝带上绕起了圈。 “我,我说着玩的。”突然想起他骨子里那狂傲的性子,自己要再逗下去,指不定真被他在这吃了,咽咽口水,堆起满脸的无辜望着他,只盼那眼中闪烁的可怜能激起他一点点的可怜心。 “别装了,你个欺软怕硬的女人。”失笑出声,手指擦过她嫩红的水唇。 “我哪有!”双手插腰,鼓着双颊,瞪着眼睛望着他得意的笑,好想伸手一巴打掉那份张扬。 “你承认没胆的话,我现在就抱你回房,弥补我们的洞房之夜,怎么样?”笑的愈发可恶,却又该死的让她迷恋,似乎在最初,自己就是为他这种坏笑而打动,什么都了然于心却偏偏不说破,笑容中总有份藏着掖着的明白。 “我哪有,我才不信你敢呢。”这里是深宫,总有走来走去巡视的侍卫,就不相信他个堂堂太子,就这么大胆,虽然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他似乎真的什么无所谓,但那毕竟是野外,毕竟没有人在边上看着,这里可不是,赌就赌了,怎么也不能失了自己的地位,被他吃的死死的。 慢慢俯下他的脸,让她感觉到寸寸逼近的压力,一只手撑在她脸侧的柱子上,凤眼盯着她的水眸,仿佛要彻底看进她的心中,唇边的笑意越扯越大,让她的心越跳越快,“你说的哦。”扶在她腰间的手猛的一抽,水潋滟只看到眼前一片红纱飘起,熟悉中还没来得及开口,腰间一松,温热的掌心已不知何时贴上她细腻的皮肤,陌生的触感让她身体一僵,全身酥麻战栗。 “忘记告诉你了,这里的守卫是有,只是,我不准他们靠近,全部在外面守着。”轻声呢喃中,性感的唇在她柔嫩的脸上慢慢的游移着,情不自禁的瑟缩,却逃不过他的寸寸紧逼,“你说我敢不敢?” “敢,敢。”忙不迭的猛点头,小手放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拍着,“我们回房吧?”堆出希冀的渴求,逃脱被吃掉的命运估计是不可能了,现在的水潋滟只希望地点不是这么的光天化日,呃,月黑风高也不好嘛,这殷彤焰,骨子里的霸气让她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而他的调情手段,似乎手指只是随意的抚摩,而此刻的自己,浑身瘫软,完全靠他插在肋下的手支撑着自己全部的重量。 “现在投降是不是有些晚了?”白皙的手指擦过她的颈项,虽然轻,却是无法忽略的麻痒,象是带着法术的仙人,让她的视线跟随着他指尖的跳跃,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一寸寸划落,在她的胸前半寸处停住。 屏息看着他的手,生怕气息重了就将自己的高耸送到他的掌心中,内心却又有些期待,期待他将温度传递到她身体的一刻。 眼前微弱的月光一暗,头顶似有阴影落下,水潋滟茫然的抬头,水唇彻底沦陷,强烈霸道的气息带着完全占有的欲望长驱直入,强硬的分开她的贝齿,勾引着她的香舌,甚至来不及躲避,她就被迫为他吐露,在他的吮吸中丢盔弃甲,感受着他的舌尖掠过每一个角落,汲取她的香甜。 她喜欢他的吻,最初心的投降也是因为他熟悉的吻,喜欢那种他完全占有似的翻搅,喜欢他似将她吞入腹中的吮吻,喜欢他狂放中最后温柔的舔吸。 直到嘴唇开始发麻,才感觉到他恋恋不舍的放开,两人的唇边牵起极细的一缕银丝,是自己适才同样投入的证明,手下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即使已经尽力控制,却还是低估了彼此的吸引力。 “你是水,我是火,注定我所有的热情都该由你熄灭。”再次轻啜着她的柔唇,细细密密,在她的唇边喃喃道。 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抵抗,水眸迷离,玉臂圈上他的颈,“你是火我是水,注定我所有的激情,也是因你的燃烧。” 邪魅的一笑,就在她失神的片刻,胸前一凉,夜色中一抹红色渐渐飘落,臣服于两人的脚边。 “啊,我的。。”抹胸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刚刚暴露在月光下圣洁的雪白就被温暖湿润包裹住,猛然而来的刺激活生生的让她倒抽一口凉气,将剩下的两字吞回腹中。 口中用力的吞吐着她的丰盈,一只手顺势轻揉慢捏着,将她所有感官的注意力都全部集中到了这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莹白在他的掌中变换着形状,水潋滟娇羞的想挪开眼,却又怎么都做不到,小小的粉红若隐若现,强烈的感官享受让她无所适从。 “啊~~”一个猛烈的啜吸终于让她忍不住轻唤出声,下意识的双手回缩,拢上高耸,想要争夺自己的领地不再受他的控制。 两手轻轻一分,她的努力立即化为泡影,身子抵着她下滑的娇躯,两手往她身后一探,当双掌感受到冰凉的石柱时,手腕已经被他瞬间绑住,后弯抱着石柱,而绑着自己的东西,似乎正是自己被他扯下的腰带。 胸口再次传来一波波的快意,此刻的她除了用力的呼吸,将高耸不停的送进他的口中外,连话的力气都再没有。 让月光照在胸前的殷红,反射出点点水渍时,银亮的丝已经蜿蜒而下,双掌早已揉上了她完美臀,顽皮的小蛇却在小巧的肚脐上绕着圈,一个轻探又立即缩回。 双腿早已无力,奈何身体早已经被他绑在石柱上,水潋滟这才明白他的用心,这家伙,心中对自己曾经的过往耿耿于怀,唯一能征服自己的,只怕是他高超的技巧,而事实也证明,这堂堂太子爷,伺候的自己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险些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修长的手指顺着紧窄的臀线一点一点的下滑,每动一下,停住,再慢慢滑落一点,再停住,仿佛在挑战她感官的极限,水潋滟情不自禁的收紧着自己的臀,却是让自己更多的感受到他手指的魔力。 挤进她的臀缝中,在神秘的菊花周围不时的打着转,偶尔一个轻按,换来她更大的颤抖,用力的夹着大腿。 “你,你,你别。。”他在干什么,不会是习惯性动作吧?水潋滟终于忍不住出声,低头想要制止他,却看见他扬起的邪恶笑容。 蹲下身,轻吻着她大腿上细腻的肌肤,从外至内,一点点深入,偶尔舌尖小小的轻探,在花园边一掠而过,随着他动作的越来越大,水潋滟发现知道早已不知何时轻摆着柳腰,只希望他能给予更多。 双腿猛的离地,已经被他架上了肩膀,这样的姿势,所有的神秘全部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即使大胆如她,这一刻,还是试图逃避着。 挣扎的腰被他双掌死死钳住,感觉到他对着花园轻轻的吹着气,点点凉意掠过,他的声音带着笑传来,“我的水莲花,我的太子妃,看见你为我动情,真好。” 想出声反驳却再也无力,想挣扎却已完全被对方控制,只能别开脸,闭上眼,不敢看两人的淫靡。 温暖突然包裹上神秘的花园,舌尖纠缠着顶端的嫩蕊,一只手指依旧在菊花处揉按着,另一只手指已悄悄探进花园深处。 “啊~~”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水潋滟身体猛的一震,再也抑制不住的喊出声,“彤焰,别,别这样。” 不顾她疯狂的呼喊,灵巧的舌和手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水潋滟猛的一拱腰,一股暖意涌向下身,身体忍不住的轻轻颤抖,紧闭着双眼,脸上一片潮红。 抚摩着她瘫软的身体,殷彤焰站起身,“我喜欢看你这样,这是为我而绽放的莲花,属于我一个人的。” 将她的腿环上自己的腰,火热的昂扬直接没根而入,听着她满足的叹息声,他用力的摆动着腰。 莲花池畔,九曲回廊,只有女子抑制不住的娇吟和男子低低的喘息。 突然,猛烈的抽送瞬间停止,水潋滟睁开半眯的水眸,迷离间看见殷彤焰一脸的凝重,似感受到了什么。 下一刻,被缚的手掌一松,还没有来得及问出话,身子就被抱进温暖的怀抱,宽大的太子宫装直接罩上她的娇躯,将两人裹住。 殷彤焰一个退步,坐在长长的石廊上,水潋滟被这个动作一震,再次轻喘,自己的体内,还有他的分身。 “谁?出来!”对着旁边一棵大树的方向,殷彤焰沉声低喝,话出口,让水潋滟的身体立即僵硬。 “‘晨阳’太子好精深的内功,在下刚进十丈范围,就被听到了,佩服佩服。”一个清朗的男音传来,让水潋滟立时将头埋进了殷彤焰的怀里,这调侃的语调,分明是将自己和彤焰刚才的激烈收进了眼底。 感受着他在自己背上轻拍安慰着,身体周围已经绕上了浓烈的肃杀气息,饶是不会武功的自己,也能感受到,他生气了,因为来人见到了自己的身体。 “太子莫要生气,小可可是什么都没看见,谦谦君子,非礼勿视,小可若不是因为事情紧急,万不敢打扰,本想偷偷离去,一会再寻来,却没想到惊扰太子,万望恕罪,小可实在惶恐。”淡淡的紫衣飘落,换来殷彤焰瞬间了然的目光。 “‘苍露’皇子大驾光临,彤焰未曾远迎,实在失礼,莫殿下若是有此爱好,彤焰下次必定在屋顶或者树梢迎接。”对着绝美到几乎分不出性别的男子,殷彤焰又怎么会没有印象,认出了他,身上的杀气不但未褪,倒又增了几分。 水潋滟被两人的对话惊到再没有时间装昏,连忙探出手臂拍着殷彤焰的胸口,第一次,湮寒以他的性命为威胁劫走自己,第二次,两人温柔缠绵却被他尽收眼底,两次的窝火,让殷彤焰心里的愤怒熊熊燃烧起来。 “乖外甥,才不过月余未见,怎么想皇姨想到偷进‘晨阳’皇宫内院?若是真的想见我和你姨夫,也该大早递折子给礼部,等着我们接见才是,难道你又想抓我履行半年之约?上次可是说好作废的。”非常想努力的转过身体,奈何现在的自己是双腿圈在彤焰的腰间,一动,体内他的分身就猛的一紧,努力数次后,腰上他的手已经越来越紧,无奈下的水潋滟只能选择放弃,用力的转着脑袋,说着话。 “皇姨要我找到你,迅速赶回。”收敛起和殷彤焰的针锋相对,湮寒对着衣衫不整的水潋滟丢下几个字。 “什么?!”这个消息惊的水潋滟猛的一个起身,却被殷彤焰用力的一按,再次将她不安分的身体按了回去,两人却也是同时一个激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过离开月余,若无大事,莫凤翩不可能会这么急着找自己回去,连湮寒都出动了。 “我也不知道,你若愿意回去,我便在客栈等你,明日一早,我们返回‘苍露’。”没有多做解释,却让她隐隐感觉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连湮寒都召了回去,还急急的找自己这个传说中正在养伤的闲王,‘苍露’一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好,明日一齐起程,给我半夜时间准备。”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苍露’的王,若真是国内有变,无论如何也要赶回,水潋滟的心,同样开始焦急。 “殷殿下,两位继续,湮寒告辞!”口中说着告别的话,身体却非掠向来时的方向,而是这个大殿的外面。 “他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有些抽搐着脸,看着湮寒离去的方向,身体一个扭动,调整着早已麻木的姿势,却被他又一次抱住了腰,几下抽送,平息的欲望又一次点燃。 “保护太子。。。” “有刺客。。。” 两人茫然的抬头,看见湮寒的身体又一次掠过,丢下几声轻笑。 “哐当!”大殿的门重重的被打开,数十位忠心的侍卫猛扑进门。 。。。。。。。 。。。。。。。。。 “滚出去!”怒吼在大殿中回荡。。。。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苍露之变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6 本章字数:4561 清晨的寝宫,水潋滟深情的望着殷彤焰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小心的将自己的玉足放上膝头,仔细的套上罗袜,再认真给自己穿好绣鞋。   分别在即,他坚持要伺候给她穿衣,她没有推拒,看着他有些笨拙的给自己一件件穿好兜衣,里衣,外衫,这是他在表达对她的珍惜,对她的牵挂,而她,也希望将他的每一份真情牢记在心。   扑进他的怀抱,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乖巧的送上香舌,在他疯狂的吮吸中吐露着自己的不舍,埋首在他的肩颈,闷声不语。   “上天注定要你对我分外的牵挂,这是我的荣幸。”安慰着怀中心情沉闷的她,他微笑开口,这馨香的身子,自己又何尝舍得放手,这痴恋,注定是要随她的远去而飞扬缠绕。   “我舍不得你。”胸前传来她闷闷的声音。   “我又何尝舍得你?”扳起怀中的螓首,深深的望着这绝世美丽的容颜,那闪烁着睿智的眼眸,那在谈笑间跳脱的伶俐,注定她的不平凡,注定她不该是深藏后宫的无为,“自己小心,知道吗?虽然我这话多余,但是不在你身边,你知我担心。”她是自己选定的人,即使聚少离多,但是上苍能将她送来自己身边,给了自己十八年来渴望的温情,心中已足。   “我会的,为了不让你担心,我也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你也要注意,‘苍露’若有大变,四国间的平静必然打破,‘扶风’乍败不久,定然不敢轻举妄动,‘幻月’蛰伏已久,极需小心。”抚上他俊朗的脸,再次将他的容颜深印进心中,“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晨阳’的恢复也需要时间,我们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打拼,今日的分别,是将来永远的相依相伴。”十指相扣,终能坦然心中的离愁。   大殿前,他目送她的翩然远去,留在心中的,是那抹坚定的红色身影,还有那回荡在耳边的铮铮誓言。   马背上,她紧握着手中的玉,刻骨入魂的,是他含笑的唇,两人相知,为彼此,珍重自己。   “扑拉拉。”一只雪白的鸽子在空中一阵低低的盘旋后,落在了湮寒伸出的手上,红色的小爪子上,一个竹筒精巧的晃荡着。   “什么事?”湮寒的脸瞬间凝结成冰,连水潋滟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紧绷。   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将手中的信默默的递了过去,水潋滟只一眼,便将了了几字尽收眼底。“太女失踪,敌将被救,吾皇病危,字令湮寒寻闲王速归,凤翩。”   “这是皇姨的第二封信了,上次只说要我赶紧找到你一起回去,这一次,也许是怕我们耽误太多时间,她等不及了,希望我们看在事情紧急的份上,快马加鞭。”眉头已经快打结了,湮寒的神情分明在告诉她,他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紫汐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天牢里的‘扶风’大将,风行云。”信上的话,让水潋滟头脑一阵晕眩。   “莫紫汐是不是你放跑的?”直觉的开口,毕竟,他们两人接触过,莫紫汐还在他面前狠狠的告了自己一状,不然也不会有他绑架自己的事情发生,以湮寒的能力,既然能见到她而不为外人所知,救她出宫也定非什么难事。   “不是我。”直接开口否认掉她的质疑,“当初她飞鸽要我回宫,说被母皇囚禁,但她没有说过要我救她出去,毕竟在她心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只要你消失,她就能恢复太女的身份,出宫了,只怕连公主的地位也放弃了,她不会舍得的,所以,她只央我让你离开‘苍露’,说你扰乱朝纲,意图夺权。”   这些话,早已在水潋滟的意料之内,只是莫紫汐漏算了一样,就是在江湖上漂泊多年的莫湮寒,处事绝对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即使她将自己说的恶贯满盈,湮寒也是需要自己求证的,所以才会和自己定下半年之约而不伤自己分毫,那么,当她知道自己被绑架只是‘受了点伤’的时候,所有的希望在瞬间破灭,以她偏激的性格,知道一切寄托无望的时候,确实可能干出什么无法想象的事,那风行云和她的同时失踪,确实巧合的可疑,这些连自己都能猜到,以莫凤亭和莫凤翩的七窍玲珑心,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身为‘苍露’曾经的太女和公主,这么做,让对她寄托了多年希望的女皇彻底寒了心,囚禁她,只是希望她反省,废了的太女之位,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的,但是她这么一做,女皇情何以堪?常年的劳累,沉疴已久的身体,这样的打击,确实会一病不起。   “有证据吗?”水潋滟有些叹气的出口,如此娇纵的性格,为什么不能理解母亲的苦心,若她知道女皇的真实想法,会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摇摇头,湮寒有些无奈的道,“若她真的觉得外面的世界适合她,不想被关在殿中,那我只希望,主动放弃了公主身份的她,会活的自在开心,或者有一天尝够了艰辛,懂得体谅和宽容,没有证据也好,母亲即使怀疑,也永远不会真正的恨她。”   “那你呢?”水潋滟抬眼看着那美艳的容颜,“你是皇上唯一的希望了,难道你还要选择江湖流浪?”   “是她不想见到我。”狠狠的别过头,“她不是有新伺君了吗?还添了皇妹,那个孩子才是‘苍露’未来的希望,未来的女皇。”   “难道你的意思是,你母亲把个国家丢给一个才一岁多的小毛孩子,你也能放心?”无法想象一个对江湖中事都极为上心,处理的井井有条的他,会对国家的未来如此掉以轻心。   “以后再说吧。”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湮寒只是丢出一句话后再不言语,只留水潋滟一人在飞快的转着脑袋,盘算着各种可能,心中哀叹,这国家大事,自己真的不在行,要是彤焰在身边该多好啊。   “姐姐!”一头撞进女皇的寝宫,匆匆与迎面而来的莫凤翩一声招呼,牵着滕扉雪直奔女皇床前,直到看见他扣上女皇的脉门,才有空停下喘口气。   “你都听说了?”明显有些憔悴的莫凤翩揉着太阳穴,看着水潋滟一个重重的点头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几日,各个王爷借着探视皇姐的理由每日三探,光应付她们我就快死了,你来了就好,给个办法吧。”没有多余的寒暄,水潋滟的屁股刚挨着凳子,莫凤翩的话就砸了过来。   “救人吊命的办法你只能问房间里那个医仙,立嗣传位之事,轮不到我插嘴。”无奈的耸耸肩,水潋滟爱莫能助。   “这不是我的意思,皇姐还没神智不清,她给我几个选择,第一,传位于我,已经被我否决了,第二,传位湮寒,但是估计那小子也不会肯,还有那一堆虎视耽耽的王爷也不会答应皇位给男子,第三,皇姐说,若你答应,这实是最好的办法。”噼里啪啦的一堆话,让水潋滟有晕头转向,“啥?”呆呆的出口。   “若你肯辅政十八年,替‘苍露’执掌兵权,则传位于小皇女,当然,跑不掉的还有我和湮寒。”这个决定虽在意料之内,却还是让她一下说不出话。   “若湮寒肯,我也同样愿意助他,皇上先选这个?”湮寒的地位在小皇女之上,让水潋滟有些惊讶,原来湮寒他,真的想错了。   抬头四处寻找着,却发现自己只顾着和莫凤翩商量着,根本没注意湮寒其实并没有随自己出来。   “那你觉得什么最合适?”水潋滟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若是真的给了水若蓝的孩子,那个才一岁的毛娃娃,自己难道真的要辅政十八年?十八年的青春啊,难道就要锁死在这了?自己的爱人啊,还在‘晨阳’苦苦等着自己回去呢,总不能就这么相思两地十余载吧?更何况自己的身份,若是寻找到了那最后的‘炫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回归天庭,这十八年的责任,自己只怕承受不起。   “虽然我‘苍露’一向是女主天下,按这个理来说,怎么都该传位于小皇女,可是那孩子毕竟太小,心性如何,我们无法预知,湮寒才能过人,确有治理天下之能,从这点上来说,即使将整个‘苍露’托付,我也放心。”撑着脑袋思索了半晌,莫凤翩终于给出了她心中的答案。   “你也不想辅政十八年那么没自由吧?这个只怕才是你心中最大的想法。”轻笑出声,她连皇位都不要,只怕还是心心念念着那个逍遥自在的生活,培养教育一个孩子十八年,和陪政一年半载只等湮寒上手相比起来,精明如她,又怎么不会选择后者?更何况,她说的也没错,湮寒的能力放在这里,再培养,未必比他强,若是教出个误国之君,这责任,她也不敢担当。   “一切由皇上决定吧,希望扉雪能再展回天之术。”苦笑中,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拿来安慰莫凤翩还是欺骗自己。   望着床上形销骨枯昏迷着的女皇,水潋滟怎么也无法相信,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当初那个手握乾坤的女子,会是今日自己见到的样子,人生风云变换,转瞬即逝,谁又能知道自己的明天是什么样子?只有无愧于今天,尽量追求自己自己的目的,付出自己想要给予的,才不至于在那天突然降临的时候去后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感慨,只是心头涌动的一股情潮,若是自己当初战死疆场,却没有来得及对扉雪他们表达心中的感情,自己一定会追悔莫及吧。   眼光落上床边陷入沉思的雪白身影上,不自觉中早已莲步轻移站在他身后,让他的身体靠进自己的怀抱,一只手,早已握住了冰白的指。   “我只能坚持一个月。”不明白这突然而来的温柔是为什么,何况还是在皇宫大殿中,女皇的病榻前,滕扉雪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却没有挣脱,享受这片刻间难得的温柔,故做镇定的说着诊断结果,只是脸上的红晕泄露了他内心的小秘密。   “她早已病入膏肓,只是一直强撑着,当‘苍露’危机解除,她的心理包袱终于卸下,而太女的任性,给了她最后一次打击,我确实无能为力了。”头枕着水潋滟柔软的小腹,滕扉雪的话,让所有人的希望彻底破灭。   “你不是医仙吗?就这么放弃了?真的再想不出任何办法了吗?”一直在旁边默不吭声的莫湮寒,压低着声音,只是那颤抖,只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滕扉雪的回应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再无一人说话,大家都陷入了沉重的气氛中。   “嗯~”床上的女皇一阵低低的呻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慢慢的睁开眼睛,莫凤亭似乎到是平静的很,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心知肚明,环视四周,眼睛在水潋滟身上略一停留,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随即飘向了床边角落中的紫色身影。   “寒儿!”枯槁的手伸在半空中,却是对着莫湮寒的方向,水潋滟牵起滕扉雪闪过一边,看着莫湮寒一动不动的发呆,直接一巴推上他的后背,将他推向女皇的面前。   “寒儿,你愈发象你父后了,只是你父后,也没有你如此容貌,更没有你的能力,你是母皇的骄傲。”手掌用力的探向湮寒的脸,几次努力都差上分毫。   “母皇!”大掌抓住母亲的手,将自己的面颊送进母亲的手中,在她的摩挲中,终于哽咽出声。   “你怪母皇么?一直没有好好照顾过你,任你在江湖中流浪,你怪过母皇么?你那时候那么小,母皇却始终不肯陪陪你,十多年了,母皇对不起你。”眼中射出慈爱的光,眷恋的目光不停的在他身上扫视着,仿佛要将他每一寸改变都牢记在心。   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却是用力的摇了摇头。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女皇之诏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6 本章字数:5661 “母皇不是个好母亲,曾经在母皇心中,非常害怕看见你,不是传言中说你克死你父后,而是你的脸,太象太象你的父后,一见到你,母皇就忍不住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逃避着,不敢见你,让你的童年充满了阴影和冷淡,对不起。”凝视着如今已是伟岸男儿的孩子,水潋滟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无限的歉疚。   依旧的一言不发,低垂着头,水潋滟却眼尖的看见一点晶莹迅速的从他眼中滴落,打在两人相牵的手上,渗进指缝中消失不见。   “我知道,我的寒儿如今已经是武林中景仰之人,只是,若当初母皇肯对你用些心,你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历经那么多的漂泊流浪,寒儿,你本是最尊贵的出身,却因为母皇的失职,让你没有享受过一天的荣华富贵,等你再大些,我想接你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口这样的话,我害怕,怕你不认我这个母皇。”伸手擦拭着他的眼角,一切回忆如同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也曾这样抱着摔疼了哇哇大哭的他,给他拭着泪,“现在,想要你承欢膝下,竟是母皇的奢望了。”   “母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莫湮寒扑通跪倒在女皇的床边,“是孩儿不孝,离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探望过您,一直以为,你讨厌孩儿,甚至怨恨过您,为什么讨厌我这个儿子,皇姨曾对我说过,其实我离宫后每一件事您都清清楚楚,甚至所谓的被高人所救,再被列入门墙,都是您一手安排的,其实你根本是担心我的,只是我一直不肯相信,不肯向您求证,自私的以为,您喜欢姐姐,培养她成为皇位的接班人,我也会闯出一番天地,告诉您,我也是有能力的孩子,孩儿错了,不该和您赌气。”这么多年,自己心中何尝不想母亲,只是那心中的怨让他每每回到京城,宁愿和莫凤翩见上一面,也不敢拜见母亲,从莫凤翩的了了数语中知道一切安好后就转身离开,可是正直英年的母亲,却即将撒手人寰,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为什么总要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可贵,可是,在上天给了无数次机会却被自己放弃后,老天再不会给自己任何可能的弥补,也许自己,注定要带着一生的遗憾。   “要错,也是母皇有错在先,不该因为害怕想起你父后就不见你,我失去了凤后,你同样失去了父亲,而我却在你最需要疼爱的时候抛弃你,我才是真正的罪人,若没有当初我的错误,又怎么会有我们母子十多载的分离?”一阵猛烈的咳嗽,让莫湮寒扶住她的背心输入道道真气。   “好孩子,你真的是母皇的骄傲,我的孩子,不需要皇家一点的倚仗,却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即使是最后的日子,能听见你喊我一句母皇,我真的满足了,他日,也有脸见你父后了。”餍足的笑爬满憔悴的脸,女皇慢慢的合上眼。   “母皇,母皇!!!”有些疯狂的叫喊,手上更是不停的输入真气,直到水潋滟扶上他的肩。   “皇上只是累了,睡着了,你的真气过于刚猛,小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住。”知道他心中不好受,却不知从何安慰起,“你也累了,不如去休息吧,等她醒来,还能看见你在身边,她就开心了。”   似是听进了她的话,拂开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湮寒慢慢的起身,一步步往殿外行去,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姐姐,你也休息会吧,我与扉雪照看着皇上,若有什么状况,我再喊你。”莫凤翩根本没有任何的推辞,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可见这几日的折腾,她也确实累的不轻,转眼间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轻轻靠进雪白的怀抱,“扉雪,我在想,幸好那日未曾战死沙场,不然只怕再没有机会与你走到今日,那对我来说,只怕也是心中永远的遗憾吧,现在我才知道,错过事,不过一时,错过人,便是一世,幸好我还有机会,在与你擦身而过的瞬间,抓住了你。”   在他的怀抱中蹭着,感受着他温柔的指尖抚摩过自己的发稍,低低的男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也是在那时候,我后悔,后悔了自己曾经要一人独守山林的誓言,所以我不让你送我走,那时候心中所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没说的话,就是在黄泉路上,也要告诉你,我不要在悔恨中过一生。”手上温柔的抚摩突然变成了扭拧,对象正是水潋滟柔嫩的脸颊,声音也变了调,“而你个死女人,居然骗我,还叫那个哑巴把我揍昏,你,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   脸上的疼根本掩盖不了心中的甜蜜,在他的拉扯下已经变形的脸依然能看出上扬的嘴角,“谁让你那么难搞定,老是板着死人脸,碰上我就冷嘲热讽的,这么坏的嘴巴,除了我,谁还要你。”话虽这么说,却是无赖的在他冰白的唇上偷走一个浅吻,“你是我的责任,即使心中再甜蜜,也不能让你陪我死,我做不到,不过老天眷顾我,最终还是让我拜倒在你的青衫之下,哎,扉雪啊扉雪,你的魅力真大啊。”半真半假的玩笑,让近似透明的脸再次飞上了点点红霞。   用力的抱上他的腰,“所以,心中有话一定不能憋着,藏着,掖着,不然会造成误会,说不定以后想说都没机会了,那么现在,我就要对你说。”趴在他的胸口,在他心口的位置划着圈圈,“我爱你,我的扉雪。”   调皮的手猛的被抓住,仰着头等着看他表情的水潋滟突然感到他搂上自己腰的手力量大的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完美的俊脸压落,冰白的唇欺上她的脸,一阵细密的轻啄后终于找到了水嫩,再不放开的细吻着。   似乎第一次感到他如此的失态,毕竟这个时候,自己和他身边还有两个大活人,也许是女皇的身体状况,让她感到了生命的脆弱,也许是女皇和湮寒间的误会让她有了其他的感触,真心的告白,刺激了同样感伤的滕扉雪,才有这般示爱与激吻。   “哎呀!”猛的睁开眼的莫凤翩惊散了正在温柔缠绵的一对小鸳鸯。   水潋滟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滕扉雪怀中爬起来,“姐姐怎么了?”这一惊一乍的,搞的自己心一阵猛跳,如同偷情被抓奸般。   “湮寒刚刚说去休息,可是他离宫了这么长时间,他知道自己住哪吗?我似乎忘记告诉他了,怎么不见他回来问我?”一拍脑袋,说出来的话让水潋滟望着天翻白眼,她都睡了半个时辰了,突然跳起来来句这个话。   “也许他记得自己以前住在哪,这有什么希奇的。”不紧不慢的坐回椅子中,把玩起了扉雪的银丝。   “他那时候小啊,都住在凤后那,后来他就没回来过,我是给他安排了地方,却忘记告诉他了,他人呢?去哪了,这里虽然大,却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睡的啊。”莫凤翩站起身子就欲往外走,被水潋滟一把按了回去,“你休息吧,累成这样,我去找他。”   话是说的轻巧,当水潋滟转了许久,问了无数侍卫都没有答案后,她有些泄气,坐在回廊上,捶着自己走到发麻的腿,这偌大的皇宫,自己就是走断了腿,只怕也挖不出那个存心要藏起来的人,可是若找不回去,女皇和端王只怕又要担心,寻不着人,自己哪好意思回去啊。   天空一道闷雷响起,刮起的风中带着点点腥气,水潋滟望望天,估计一场大雨势在难免。   正思量间,豆大雨点倾盆而下,雨势之急,转眼间便在廊下汇聚成一条小溪,微风扬起,水气成片打向廊下的水潋滟,被大雨所阻的她心里盘算着该不该回去先看看,说不定湮寒已经回去了,但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她否决了。   不可能,没有理由,似乎在她心中所了解的湮寒就是不可能现在回去,可是这家伙去了哪?这么大的人,总不可能在皇宫中迷了路吧。   各种可能一一猜测过后,水潋滟突然想起了适才莫凤翩的话,湮寒离去时那落寞的背影,与女皇之间十几年的误会,曾经赠与自己额饰时的话,全部在脑海中闪现,现在的他,只有可能在一个地方。   有些为难的望望天,这大雨完全没有停歇的架势,伸手探探,水潋滟心一横,一咬牙,撩起裙摆,奔着‘凤鸣宫’狂奔而去。   一进门,果然不出所料,紫色的人影正呆呆的站在殿外,浑身上下早已湿透,紧贴在他的身上,而他似毫无所觉般,仍然直直的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大殿。   “别站着了,先进去,都淋湿了。”一拉他的身体,却是蚍蜉撼树,那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动也不动,几次拉扯后,水潋滟宣告放弃让他躲雨的想法,反正这家伙也淋透了,躲也没必要躲了,自己也是浇了个劈头盖脸,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干的地方,干脆在这陪他算了。   “别自责了,你越自责,皇上越自责,你也不想她最后的日子不开心吧?”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她根本无从猜测他的心思。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是我小心眼,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叹气声被吹散在风中,掩盖于掉落的雨点下。   “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在,女皇现在还在啊,至少在她的有生之年,她也终于弥补了心中的缺憾,终于能看见你的归来,终于能听到你再喊她一声母皇,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心中是什么感觉?”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恨自己不负责任的远离,将所有的错全部揽上了自己的身,水潋滟心痛于他的自责,却并不认同这毫无意义的自我折磨,“你有时间在这自怨自艾,不若多去陪陪她,去追回那曾经流逝掉的亲情,这才是皇上最想要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恨自己,怪自己错过这么多年。”双拳紧握,低垂着头,水潋滟有些怀疑,那滴滴掉落的,真的全是雨水吗?   忍不住走上前,想要给他安慰,可惜娇小的身体,看上去倒象是在他怀抱中寻求温暖,“你想哭就哭吧,反正现在雨水正大,没人看出来的,至少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寻求你曾经的母爱,尽你的孝道,可怜的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纵然想尽孝,都不知道该对谁,我也想有人喊我一声女儿,我也想给父母揉肩捶背,可惜,我连他们面都没见过。”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失落,水潋滟有些无奈,自己是没有父母嘛,自己不过是朵瑶池里种出来的莲花,哪来的父母,算起来,自己的话也不算骗人。   显然她的话引起了某人的注意,看着她在雨中依旧灿烂的笑容,耳边传来的是她阵阵话语,“想想老天至少还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连这一个月都没给你,那你真的要悔恨到死了,不要再去哀悼那不可能回来的十多年,好好珍惜这一个月中的每一刻,也许那对皇上来说,会远远超过你承欢膝下十余载。”   “真的?”不确定的抬头,看见的是她坚定的点头。   身体被他猛的揽进怀抱,头架在她的肩膀处,死死的环抱着她的腰,似乎在她身上榨取着力量,而肩头在被冰凉的雨水打湿的同时,水潋滟同样感到了一丝丝热流渗进衣服深处。   一直处于任君处置状态而没有丝毫抵抗的水潋滟,终于忍不住的慢慢抬手,一个动作似乎扛着千均重担,在他的身后悬着,没有放下,也没有下一个动作。   一个闭眼,水潋滟似乎下定了决心,双臂慢慢的收拢,最后在他的后背处抚上,停留,再轻轻的摩挲,似乎也是在给他力量,拍拍他的背,不时的上下抚摩着,口中也没敢丝毫停止,“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珍惜每一刻,你站在这淋雨,若是病了,岂不是真的不能照顾皇上了?”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劝慰听起来更有说服力。   “你是个坚强,果敢,聪慧的女子,母皇确实没有挑错人。”,被这句话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水潋滟,除了发傻,还是发傻,不知道他究竟选择回去还是继续在这里发呆。   “那你莫要再想不通了,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扶起他泄气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眼中的认真,“若是一会皇上醒来看不到你,她该有多失望啊,为了不让她失望,你也要乖乖回去,蹲在她的床头。”   湮寒的脸上终于不再那么神情紧张,而是终于扯出了丝极淡的笑,“谢谢你。”对着她一个轻点头,却突然有些尴尬的抬起头,看着大雨的天空。   水潋滟又一次被他的动作弄糊涂了,随同他的的脸,一起仰头,却发现,除了被打的生疼的脸以外,似乎什么都没有。   再次莫名的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衣裙本就是丝制的,被大雨这么一淋,整个全部贴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身体的曲线根本就是呼之欲出,尤其是胸前,打湿的前襟紧贴在胸口,勾勒出完美的胸形,透过丝料,还能看见半边雪白的胸脯和抹胸。   水潋滟彻底无言,这是第二次了,自己第二次被他看见胸,也是自己第二次看见他无语问苍天的动作,只能粗鲁的一扯他,“别抬了,小心脑子充血,先换衣服吧。”   “你找个人还真久啊,不是又发挥魅力想办法勾男人了吧?”耸耸鼻子,滕扉雪一脸的不屑。   “哪,哪能啊,适才下雨,给我困在外面了,换身衣服,才晚了嘛。”下意识的一缩身子,虽然自己沐浴了一番,又换了衣服,大雨这么一淋,他再灵的鼻子也不可能感觉到什么吧,但是内心对他那非人般灵敏的鼻子还是有些恐惧。   “没有你躲什么?”擦着她湿答答的头发,“记得你答应过什么,凡人你不能招惹。”   抱着他清香的身子,乖巧的任他施为,“该死的头发,这么长,走路踩着都能绊死自己,总有一天给你绞了。”恨恨的出口。   “别给我转移话题,记得你的承诺。”手上动作没停,声音里却满是严肃。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他是我外甥。”知道扉雪的担心是什么,水潋滟直接一口点破,心里却是无奈的感慨,炫精啊,你究竟在哪?真想早日找到你,让我完成任务吧。   “凤翩,把所有王爷,重臣都给我叫进来。”在湮寒的搀扶下,终于坐起身子的女皇平静的下着命令,话中的含义让所有人都一凛。   “我要下昭,不趁这个时候,怕他们到时候又有什么说法,我不允许有人质疑我的任何决定。”水潋滟心中一震,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我要立湮寒为君!”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偷双侠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6 本章字数:4842 “谢谢你!”从寝宫刚刚踏出脚步,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水潋滟下意识的停住了身子。   “放弃了你的自由生活,会不会有点遗憾?”水潋滟斜靠在门边,看着身后的紫色身影。   女皇也许是因为湮寒的回归,身心大好,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提笔写下诏书立湮寒为太子,同时要求莫凤翩和水潋滟辅政,在如今这个时候,她的这个做法,已是显然将整个‘苍露’江山交给了湮寒,而湮寒,也在众人的各种嫉妒和不解的眼光中,即将成为‘苍露’历史上第一个男子为帝的人,诏书一出,朝中哗然,反对的声音层层涌来,水潋滟才明白,为什么女皇在这个时候下诏书而不是在死后直接让莫凤翩丢出遗诏,女皇心中根本清楚,湮寒若是突然登基,朝中必乱,她是趁着自己还在位的时候,让众人根本不敢出言反对,而女皇体弱,所有朝政都由湮寒处理,自己和莫凤翩在一旁指点,几日下来,各种异样的声音在慢慢消退,女皇仍在,端闲两位王爷的势力愈增,又有谁还会不识时务的再去多言?   水潋滟也知道女皇的日子不多,往宫内走的越加勤快,一是安慰那个结拜的弟弟,毕竟才不过一年多的幸福生活,却要转瞬消失,对于这一点,水若蓝身上的坚强倒是让水潋滟有些意外,一句,人生有此一年,足矣,淡淡道出他平和的心态,只是那强忍泪水中的心酸多少难免,却依然笑脸伺候在女皇身边,只希望让她安心。水潋滟第二的目的,无非也是想多陪陪滕扉雪,这段时间,他一直常住宫中,倒让她有些为他的身子担心,只能没事多跑几趟,却是发现,自己无论上朝下朝,与湮寒相处的时间倒远远超过了家中的爱人。   终日挂心家事国事而愁眉深锁的他这下倒是露出了开心的笑,“人生有得必有失,纵然不能再笑傲江湖,却换得承欢母亲膝下,这么多年的心愿,舍弃了那些又有什么?所以我说谢谢你,若没有你的开导,也许我一直还在耿耿于怀那失去的十几年,而不知珍惜这一个月。”   轻轻叹了口气,湮寒继续道,“说起来,我两个心结都是你打开的,所以不管怎样,对你说声谢谢。”认真中带着几分对水潋滟的欣赏。   非常没气质的摆摆手,“别和我提什么谢不谢的,想谢我呢,就拿点实质性的东西出来,好歹我们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我也算陪你入过江湖,上过朝堂,那两个字还是收起来吧,非要说,我倒宁愿你换两个字。”眼睛里突然闪过贼贼的光芒,水潋滟突然如花般绽放的笑容大大的堆在他面前,“喊句皇姨吧,说不定我更受用些。”   “你想要什么实质上的感谢?”靠着另外一边门,湮寒似乎没听到她后面的那句话。   摸摸下巴,歪着脑袋思量半晌,“钱我有,王爷也当了,夫君更是一个个世间奇男子,还真没想到有什么我想要的。”一身明黄装束的湮寒她怎么看怎么有些不习惯,感觉中,还是那个马背上那潇洒豪爽的湮寒紫衣翩跹更让她记忆犹新。   慢慢的展开一个笑容,越咧越大,“既然你说解你两次心结,那么你就算欠我两个人情好了,我现在只想到一个,那就是,陪我醉饮千杯如何?”   “干!”   “干!”   一身便衣的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那江湖漂泊的日子,无拘无束,酒肆一家,小菜几碟,对坐豪饮,畅快淋漓。   和他的几次抢酒喝,水潋滟竟然发现自己的酒量大涨,难道是因为酒的最大成分是水,而自己骨子里最亲的就是水这样东西吗?若是当初在‘蓝颜阁’也有这样的酒量,只怕也不会犯下那低级的错误,大醉是没有了,小小的微醺感觉倒是不错。   “我是不是又要谢谢你?”放下手中的酒壶,这时候的湮寒早没了宫中那拘谨的有礼,江湖男儿之气油然而出,“别否认了,你根本就是看出了我心中的不痛快,才提这个要求的,不然真要喝酒,宫里什么样的都有,你就是不想我在那个环境里放不开对不?”   水潋滟坦然的笑笑,没有更多的解释,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杯子,遥遥的一敬,彼此了然中一饮而尽。   “那你的人情我不是欠不完了?”这时候的湮寒,确实更放的开,脸上的笑也一直没有敛过。   “反正我们也说不清楚了,我是你皇姨,叫你干什么你又不能不听,但是你是太子,未来的皇上,你叫我干什么,我这个臣子也不能不从,何苦想那么多,到时候你就是登基了,要是觉得憋的难受,你喊一句,我陪你溜出来喝酒,只是不能再陪你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了。”说到这,水潋滟也多少有些惋惜,那江湖纵横的日子,想起来,该也有不少惊心动魄的故事吧。   身子越过桌子,水潋滟神秘兮兮的探出头,“喂,若是他们知道当初的盟主是皇上,那是什么表情?”   伸手一弹她的脑门,一点没有辈分的意识,湮寒放下手中的酒杯,带着几分恼羞瞪着她,“上次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我乖外甥,多少人猜出了我的身份啊,还被人看怪物似的盯着我的脸,都是你干的好事。”   “可是你也不得不承认,我终于让你面对现实了,最初的惊讶过后,你还是盟主嘛,他们信服的还是你的能力。”摇头晃脑,已经有了晕乎乎的感觉,突然一拍脑门,水潋滟跳了起来,“我想到要做什么了!”   越过桌子扯上他的衣服,早把所谓的形象抛到了天边,“我当过圣女,做过王爷,混过三军元帅,但是没有当过一天侠客,你带我行侠仗义吧。”扑闪着大眼,期待中看着他漂亮的脸。   “我自己现在都不是自由身了,江湖只怕都与我无缘了,还行侠仗义?”嘴角下拉,苦笑着摇摇头。   直接绕过桌子,转到他身边,一个爆栗敲上他的头,“真笨,又没说抱着剑到处跑的那种叫行侠仗义,我们可以劫富济贫啊,比如说,现在夜深人静,正是偷东西的好时机,怎么样?考虑考虑?”耸着眉毛,不停的引诱着。   “那我自己去就行了,带着你是累赘,什么都不会。”躲避着她敲来的手指,湮寒非常鄙视的看了她一眼。   “喂,你欠我人情,不然我叫你在‘蓝颜阁’跳舞给大家看还我人情,你自己考虑下。”   “偷谁家?”没有丝毫的犹豫,湮寒已经丢下酒杯站起了身子,用行动表明自己的选择。   “鲁王家怎么样?她小气又抠门,上次当着皇上的面说什么男子即位有失大统,仗着是皇上的妹妹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她家了。”   “你是报复她说你出生低微,上不了台面吧?”窃笑中,两条人影消失在风中。   夜色中的鲁王府幽暗平静,所有的人都早早的睡下了,当最后一盏隐隐射出的昏黄光晕熄灭时,墙头上早已经埋伏好的黑色人影飘然落下。   一条人影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下,泄气的声音低低的传来,“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啊?”   伸手在她脑袋上一转,对着黑暗中一间屋子:“跟我走,就这样还想当侠盗,白天给你机会搜都找不到。”   “不是说财宝都是藏在床底下的吗?”好奇宝宝依旧喋喋不休。   “那是土财主家,象她这样的一个王府,肯定有藏宝库的,你以为光床底够藏她那些宝贝。”即使是黑暗中,水潋滟依然清晰的看见他抛过来的一个白眼。   看着他熟练的用手一捏,大号的铜锁立即成为一堆废铁,瞟了眼锁面上清晰的手指印,水潋滟再次咽咽口水,“你好象对人家家的宝库和进去的方式都很熟啊。”   伸手轻轻的推开门,小心的丢进一块小石子,嘴巴倒是没闲着,“那是,你当江湖中人都那么有钱啊,这事我没少干。”确定没有机关暗器后,一牵她的小手闪进门后。   “哇,哇,哇~~”只知道张着嘴发出某个音的女人显然被房内夸张的金碧辉煌吓到了,“今天看来我们真没来错,同样是王爷,我穷的叮当响,她富的几辈子吃不完。”   “你的钱不是都拿去讨好夫君了吗?千金一夜,京城内谁不知道啊,还好意思说你穷?”往事重提,让水潋滟惊讶于他对自己过往的了解。   不停的往怀中塞着金银珠宝,头都懒得抬一下,“你对我还真清楚啊,若不是对你有点了解,我还真当你暗恋我呢。”   “紫汐和我说,你是个纨绔风流浪荡王爷,和我说你手握重权对‘苍露’不利,我不知道她说的真假,所以打听了下,所以你的大小事迹,多少都知道些。”熟悉的名字让水潋滟的手一顿,若不是自己当初做的那场事,也许湮寒还是他的逍遥盟主,过着他仗剑江湖载酒行的日子,但是若没有当初自己和她的纷争,湮寒说不定也不会和母亲有误会冰释的一天,当中故事,早没办法去探究错对。   “你在发什么呆?”看见她突然的神游太虚,莫湮寒忍不住出声道,哪有贼做的象她这么不专业的。   “没,没什么。”抬头挤出一丝强笑,却想起两人蒙面,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咦,湮寒,你看,这个。”晃着手中的东西,有些邀功似的喊着他,却看见他鬼魅般的身影瞬间移到身前,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当在自己房里点宝贝呢,叫这么大声。”狠狠的一瞪她,咬牙切齿。   “呜,呜。。。”示意他将手拿来,再现宝似的捧着东西讨好的放到他面前。   墨绿色的菱形底座,紧紧的抱着中心的蓝色宝石,发出幽幽的光芒,金色的流苏,繁杂的图案,在两人的眼中却是再熟悉不过,因为,此刻,与它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件,正在水潋滟的额头轻晃着,只是,一个是红色,一个是蓝色。   “这个我能不能留下?”指尖摸过蓝色的宝石,清凉的感觉透入肌肤,水潋滟打心眼里喜欢,自己额头上这个,水潋滟记得每次抚摩时,都是暖暖的,而这个,则是舒适的冰柔。   “你就一个脑袋,要两个这个干什么?”没好气的丢出来一句,在看到她的表情后终于松了口,“你喜欢就拿着吧,反正她也不带,丢在这里早不记得了。”   “谢谢你!”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却发现他的眼光在自己身后的架子上定格。   茫然的回头,顺着他眼光的方向,看见的是一本白色的线装册子,望着湮寒越过自己的身体,伸手将册子拿在手中,水潋滟傻傻的出口,“武功秘籍么?”   没有理会她的径直翻动着册子,虽然看不到他的脸,水潋滟却能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中感到微妙的不对,光看那越来越锐利的眼神,心中暗暗喊着不妙。   一声冷哼,湮寒随手将册子递进她的手中,水潋滟在莫名中低头观看着,这一看,小嘴再没合上。   “丙申年正月十八,行太仆寺丞张云炎翡翠玉马一对。”   “丙申年三月廿二,府推官李随江南海珍珠项链一串。”   “丙申年五月初五,紫玄城刺史楼凌千黄金百两。”   。。。。。   。。。。。。。   水潋滟没有再往下看,上面同一个年份记载的这类还有很多,足以证明一点,这个鲁王的屁股,肯定不干净,至于目的,就只能交给湮寒去调查了。   默默的合上手中的册子,水潋滟交还到他的手中,看着他小心的收好,终于忍不住的出声,“看吧,我多会挑地方,这下,有的玩了。”换来他同样玩味的一笑。   回到闲王府的门口,水潋滟将今日所有的收获一股脑的塞进他手里,拍拍手,“你是武林盟主,自然知道怎么处理这堆东西,我玩的很开心。”   转身才刚刚踏出一步,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手中捏着的,正是那个蓝宝石的额饰,“这个啊,你要的。”   俏皮的一笑,“你都说我一个头带不了两个,这个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礼尚往来,你送我一个,我也送你一个,谁叫我们是,神偷双侠呢?”想起自己在宝库墙上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字,再次大笑出声,飞也似的奔进王府,再不管那被自己丢在夜风中的莫湮寒抱着一大堆的宝贝苦笑。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群夫会审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6 本章字数:3666 剩下的日子却再没有给潋滟和湮寒一点轻松的时间,全部在凝重和悲痛的气氛中度过,女皇的病情直转急下,所有人都忙于守在床前,而在女皇的一再要求下,举行了湮寒的登基典礼,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一步步的登上那权力的最高点,女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也许在她心中,除了是将自己经营一生的国家托付给最信任的人之外,还有将这尊贵与荣耀补偿给儿子,以弥补这么多年亏欠的意思吧。就在湮寒登基典礼的当晚,这位‘苍露’英明一世的女皇,终于含笑而逝。   渐渐坚强的自己有多久不曾落过泪了?在湮寒某个夜晚将守夜的她从皇宫大殿揪出直奔酒肆,几杯黄汤下肚,眼前闪过和女皇相处的一幕幕,她的睿智和机敏,让自己从生涩到圆滑,讨价还价封自己为闲王,重任相托让自己再见彤焰,自己冲动请命,毫无经验,也只有她才敢将剩下的全部兵力给予,不得不承认,她的眼光和气量,才撑起了‘苍露’与其他三国的鼎立,即使在最后一刻,将国家交付给湮寒,也依然是所有选择中最好的,如此奇女子,缘何早逝?   一想到这,水潋滟总是忍不住唏嘘,潸然泪下,而对面的莫湮寒则是更加的沉默,手中的杯子却没有放下的时候,大家紧绷的心,都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看着对面扯开衣衫猛灌的男子,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伤心归伤心,你现在接下的责任才是最重要的,做好这个皇帝才是对她最好的报答。”看着他情绪低落,水潋滟的心也透着说不出的憋闷,她将一切都归咎于自己对女皇的怀念。   “是啊。”抬起头,湮寒长长的抒了一口气,振作了精神,“登基大典完了,就该是例行的巡国吧?”   “巡国不是普通的接受各地官员的朝贺,也是给你机会了解各地民情官制最好的机会,所以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能让你革除些什么宿弊。”自己也没经过过,不过按道理理解,应该是这样没错。   “那你陪我巡国不?”水潋滟竟然从他漂亮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小小的期待,心里某个小小的角落对美男子这般有些可怜的表情彻底举旗投降。   “那当然。”挤出一个强笑,“朝政方面我可比不上端王,我宁愿选择陪你巡国,也不要呆在这里代理那些奏折,毕竟我才是三军统帅,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丢过一个呆滞的表情给他,“想我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女子,居然要保护你这个‘弱’男子。”   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窃笑,水潋滟仗义的拍拍他的肩,“你是我的外甥嘛,我不保护你保护谁。”看着他又一次皱眉,自己倒是因为那两个字而舒心了不少。   摇着晕晕的脑袋,一步一晃的踏进闲王府的大门,这段时间,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女皇和湮寒那边,处理政务,女皇的葬礼,都是劳心又劳力的事,家中的爱人,有多久不曾亲近了?似乎久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面对他们。   蹑手蹑脚的顺着墙边往房内蹭着,只希望他们这个时候都睡了,自己又不是傻子,这么多天没回来,要被逮住肯定完蛋,一人几句话,光口水都能淹死自己,整个屋子里,只有澈那安全点,至少他乖的不得了。   心中打定主义,继续一步一停的慢慢挪着,这屋里的,个个都是人精,还个个都是高手,自己要是稍微不注意,只怕就会被揪住拖回来一顿拷问。   终于安全到达目的地,水潋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站直身体,轻扣着门,嘴里低声呼道:“乖澈儿,开下门,是姐姐。”   “吱呀。”门板被拉开,身体随即被拉进一个馨香的怀抱,一阵夸张的鸡猫子喊叫响起,“我的官人啊,可让奴家把你盼来了,再不来,奴家可就卷包袱回‘蓝颜阁’了,至少那时候可是天天能见到你,现在官人新人赛旧人,不要奴家了。”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一大堆噼里啪啦给震住了,下一刻却发现自己脸上,额头上,被密密麻麻的亲了无数下。   狼吻还想继续猛攻水嫩的唇时,被两只青葱玉指狠狠的捏住,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壮烈了。   扑扇着水光柔柔的大眼,满眼的相思和委屈,再眨巴两下,珍珠豆豆盈盈欲滴,配上被水潋滟捏的扁扁的唇,一幅美男闺怨图,看的某人小心肝一抽一抽的。   “啵!”终于忍不住在他的唇上大大的香了一口,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似乎一直对他都是忽略的,被自己带入府中,似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照顾扉雪和枫澈,自己还真的没对他尽过几分心意,想到这不由有些歉疚。   “你怎么在这?这不是澈的屋子吗?”难道自己记错了门?明明这个是枫澈的屋子啊,怎么出来的是枫遥?掂起脚尖往屋内探着头,要弄清楚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你个死没良心的,居然不是想我?亏我每天为了想你都哭干了泪水。”再次传来某人没遮拦的嚎声,吓的水潋滟再次捂上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噤声。   “想你,想你,别叫了,要是让他们几个听到,还让不让我晚上睡觉啊,不怕三堂会审啊,我这几天累的都不象人了,再叫把你丢出去。”恶狠狠的瞪着他,看着他在自己的动作下拼命的点头,这才放开了捂着他的手。   转身把门关上,想着暖暖的床,香香的被窝就在不远的前方,全身泛酸的骨头都开始发酥,快乐的奔向床的方向,却被黑暗中突然传出的声音吓的听住了脚步。   “我们有这么可怕吗?”平静的语调响起,却有如炸雷一般在水潋滟耳畔轰响,声音很好听,但在水潋滟耳朵里,比地狱催魂的鬼叫还来得吓人。   “那当然,我们可比不上人家皇上,有钱有地位,还有容貌,伺候好了皇上,我们这群人当然就懒得应付了。”又一个清冷的语调响起,顿时让水潋滟感觉有如掉进了冰窟窿。   “哥哥们好厉害啊,说只要我们藏起来,姐姐就一定会出现,真的呢。”快乐的声音显然和某人此刻的心情大相径庭。   屋内瞬间灯火辉煌,照应着某人快垮到地上的脸,青、蓝、白、粉、绿各色男子,一人霸一个位置,正悠闲的望着不明所以的女子。   瞬间堆起满脸的笑,讨好般的一一回敬,只可惜有人收不到她的表情。   “花天酒地!”耸耸鼻子,冷冷的抛出几个字,惊的水潋滟一缩脖子,刚才扉雪似乎就已经表明了不高兴。   飞快的扑进他的怀抱,厮磨着,“亲亲扉雪,人家没有嘛,只是回来晚了,怕吵到你们嘛。”   冰白的脸没有任何被她打动的迹象,冷冷的抽回被她拽在手中的衣袖,“别用碰过别的男人的手抱我。”   有些尴尬的站在屋里,这次扉雪气大了,可是自己真的和湮寒没什么啊,有些不知所措的讷讷开口,“我只是陪他喝了点酒,没有其他的意思,为什么这么生气嘛。”心中无限委屈。   “你连自己错在那里都不知道?”岚抱着双肩斜睨着她。   “陪别的男人喝酒。”想来想去,自己唯一的罪也就这条了吧,会让这么多人气成这样。   “我和你说过,不要招惹凡间男子,你为什么不听?”本来平静的语调突然一阵大吼,让水潋滟下意识的抱住头,搓搓可怜的耳朵。   “我没有!他是我外甥。”可怜兮兮的开口,有如小鹿般纯洁的眼神望着岚,心中只希望能个个击破,先搞定这个再说。   “没有招惹人家,那每日和人把酒言欢?还神偷双侠?你们双双对对了,我们算什么?干脆大家各自散了,你去做你们的双侠去。”一句话,水潋滟只感到脊梁骨都开始发冷。   “你,你们怎么知道的?”这男人多了一点也不是好事,被他们几个吃的死死的,连回嘴的勇气都没,生怕真的气跑了两个,这可上哪去追啊。   “我们怎么知道的?你整天逍遥快活,忘记了有人担心你的安全,处处暗中保护,结果却看见你为了漂亮的男人乐不思家。”   大张着嘴,自己还真的忘了这茬,这几天忙前忙后,只道不回来,他们会安安静静的在家里乖乖等自己回来,却忘记了没有一个是听话宝宝,以暮衣的性格,一定为了自己的安危跟在身边了,少不得看到了些什么,只是以暮衣的性格,应该会替自己隐瞒啊,他不是多嘴的人。   询问的眼望向暮衣的方向,却换来他一个无奈的耸肩,“不止我一个人担心你,他们都担心你,结果就变成了一人一天去守着你。”意思很明显,他没出卖自己,但是自己的行为,岚和枫遥应该是都看到了,而自己一进府门,应该就是有人通知了其他的人,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鬼鬼祟祟的奔这而来,而提前蹲着等好自己上钩,哎,亏自己还躲的那么辛苦,人家早知道了。   “那,那你们说,要怎么罚我嘛?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他是皇上,还是外甥,我答应过不招惹凡人的,他再漂亮也不能你们比嘛。”一只手指头勾起岚的衣角,轻轻的晃着。   “官人啊,你不是答应陪那个女人脸巡国吗,就这么抛弃我们了啊,奴家不干嘛。”咬着手指头,跺着脚扭着腰,出口的话却让水潋滟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猜心游戏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7 本章字数:3784 “你还答应了陪他单独巡国?”连一旁的暮衣都拧起了眉头,而那个看似将话无意中漏中的罪魁祸首,却一付无事人般继续扮着可怜。   “这个,这个是‘苍露’国之传统,新皇登基一定要巡国的嘛,我是元帅,我要陪他巡国顺便保护他的嘛。”嘴角都开始抽搐了,芝麻绿豆大的事,被他们几个人一围攻,就成了天大的罪孽了,偏偏自己楞是被他们吃的死死的,连反驳都不敢。   “哇,人家武林盟主要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保护?”夸张的声音,分明是岚满心的不满。   “那,那我留下来好了,让端王保护他出巡,我,我在这里处理朝政,然后忙到死,没天没夜,出去说是巡国,人家想的是带你们游山玩水,抽空放松下嘛。”喃喃的出声,事到如今,话要挑好听的说。   “你的意思是要带我们一起去?”   “我,我哪敢不带你们啊,没你们在旁边监督,我这不是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嘛,你们说什么,就什么。”一咬牙,水潋滟可不敢在这时候再说什么违背他们的话,不然自己回来,只怕所有的夫君全给气跑了。   低头认错装乖的水潋滟压根就没注意到几人间传递的眼神,只一心想着怎么哄他们开心,自己不过是好玩而已,和湮寒玩什么神偷侠盗的,谁知道让他们敏感的心联想到了太多,难道是自己无心的种种行为,让他们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我哪舍得让你们离开身边那么久嘛,人家今天也是怕吵着你们,才偷偷溜进来的,结果被你们一顿好骂,人家真的对湮寒没动歪脑筋的。”   “真的不想招惹他?”岚声音中愤怒明显因为她的低声下气而渐渐平息。   飞快的点着头,闪着无暇的眼神,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真诚,“真的,真的,有你们几个,我已经快要被审死了,再加人,我自己一头撞死得了,如果,如果我对湮寒有非份之想,就让我,就让我没人疼没人爱,被你们抛弃。”看着一个个终于缓和的脸,水潋滟终于将悬在心口的石头放了下去,“我都说这么毒的誓了,该相信我了吧?”   “相信,我们没说不相信。”段枫遥早不知道从哪变出一盘甜糕,放到桌上,而刚才还怒气冲冲,语带嘲讽的人,早神情轻松的各自喝茶吃糕点,丢下水潋滟一人茫然的站在屋中,看着他们突然的转变。   直到桌上的糕点即将被一扫而光,水潋滟才猛然醒悟,毫无形象的扑到桌上,“你们这群坏人,欺骗我的感情还抢我饼,还给我。”   修长的手指完全无视她的存在,直接越过她,拈起盘中最后一块糕点,在她愤恨的眼光中,丢进嘴里,那唇边,还留着一抹坏笑。   一个晚上只灌了一肚子酒的水潋滟,枫遥的糕点早激起了满腹的馋虫,可如今,只有一个空盘和一堆饼屑还有几个吃饱喝足的男人,水潋滟的嘴巴早翘上了天,可这个个都是宝贝,谁也舍不得骂。   “看在你还有点小良心带我们出去玩的份上,这份留给你的。”不知道从哪又端出一份糕点,枫遥拈起一块塞进她的嘴巴里,“还要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爱死你拉,就知道你对我好,吃惯了你做的东西,不带你走都不行,不然总有一天我会饿死的。”飞快的从桌子上爬下来,送给他一个大大拥抱。   “哎,要是奴家对你的吸引超过了这堆食物就好了,官人什么时候吃了奴家啊?”一个媚眼,才正经了一句话,转眼间又是那个烟视媚行的‘蓝颜阁’头牌,扭着小腰出门,让水潋滟心中惊叹,这千变万化的男子,究竟什么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皇帝的巡国,自然是盛大非常,长长的御辇队伍,还有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护卫群,自有其威武雄壮之处,要的,不过是那种皇家气派和威慑力,强大的国力,要震撼的,不仅仅是对手,同样也是百姓心中对国家的信任,只是这隆重的巡国真的又能让皇帝体察出什么民情吗?   在官员们诚惶诚恐的恭送着皇帝的御辇离京的时候,却不知早有一行人在十日前便乘着马车悄悄离开了京城,此时的他们,早已经在千里之外。   窗外落日,荒凉的大道上只有马车扬起的阵阵尘土,一望无际荒凉的平原,只有一缕孤烟飘过,青山染翠,野花渐红,却只有蓝天白云欣赏着它们的丰姿,‘苍露’荒凉的北国之城,依然有着被杀伐摧残过后无法修复的人烟稀少,苍茫的大地,容易让人产生无边的豪迈之心,也容易有着伤感的情怀。   放下帘子,水潋滟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的第几次叹气,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会腻,往后仰靠,让身体放松在早已靠近的怀抱。   “岚,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寻一个地方平静的过日子?”看着掠过的风景,没来由的情绪低落。   “你这性子,真要你平静渡日,只怕你安分不了几日,早已习惯了你割舍不下这些许牵挂,便要陪着你入凡尘,出世外,连生死都相随了,还有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双手交叠在她腰前,环抱着她,一同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夕阳余晖,染金相偎的身影,微风拂项,将两人的发丝轻扬,缠绕。   “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们谁说的准,到了下一个城,我就陪谁单独去玩。”望着一车的死气沉沉,水潋滟终于甩掉伤感,拉扯着无精打采的众人。   “玩什么?”睁着无神的大眼,段枫遥的脑袋歪在肩膀上。   一手拉开镶在大马车上的抽屉,翻找着文房四宝,嘴巴也没停歇道,“让你们写出,最想带我去的地方,若是和我写的最想去的地方一致,证明谁和我最是心有灵犀,怎么样?试试不?”   趁着他们还在苦思冥想之际,水潋滟唰唰提笔写下几个字,折好压在砚台之下。   “你也写吧,大家一起玩,没道理你在边上看。”不管湮寒怪异的眼神,将一张纸塞进他的手中。   “扉雪,你要懒得动手,直接说出来便是。”靠上他的肩膀,抱着他的手臂蹭着。   “我想带你去哪?回那个阴阳湖。”没有思考,冰白的脸上竟然有了柔情的温度和眷恋。   心里荡起温暖的满足,在那湖中,是自己和扉雪的开始,在那湖中,自己融化了那坚冰,在那湖中,仙子也终于舍弃了一切,甘愿与她共坠轮回。   抢过暮衣的纸,水潋滟毫不意外的看见破山洞几个字,再扯过岚的,悬崖下的山林间,最可恶的段枫遥,咧着大嘴看着她笑的一脸神秘,纸上却是‘蓝颜阁’三个字。   的确,那都是自己与他们之间共有过的回忆,也是他们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定情之地,故地重游又怎会没有一番感慨。   想起自己写的内容,水潋滟不禁暗自庆幸,若是自己写的地方是其中任何一个地点,只怕都伤害了另外几人的感情,幸好啊幸好。   “姐姐为什么不问澈儿?”粉嫩的唇已经嘟起,两把小刷子似的睫毛忽闪忽闪着被遗弃的小狗般的光芒。   “那澈儿想带姐姐去哪?”弯腰在他细致如婴儿般的脸上轻轻一捏,看着如泉水似透明的眼眸,那不谙尘世的纯真,任谁也不忍拒绝。   “‘如晴湖’畔,绿柳之下。”纯洁的大眼突然闪过一丝迷茫,似无意识般吐出几个字,声音也不若平时的怯懦,而有着清晰肯定。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凛,昏昏欲睡的段枫遥猛的从位置上纵起,死死按住段枫澈的双肩,“澈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似乎从迷茫中醒转,再次恢复了他一贯的瑟缩,大眼无辜的看看水潋滟,再看看一脸期待的段枫遥,“不知道吖,哥哥问澈儿什么?”   大手颓然的放下,却还是送上一丝微笑,拍拍他的脑袋,“没什么,澈儿乖,要是以后想到什么,和哥哥姐姐说。”换来他重重的点头和甜腻的笑。   “‘如晴湖’是哪?”沉默半晌的水潋滟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也不知道,他的过去,我从未曾参与,只有靠他自己回忆。”声音中有着无能为力的伤感。   伸手捏上他的脸,将下拉的嘴角拉出上扬的角度,“别灰心,有扉雪在,至少他今天有所转变了,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看着段枫遥终于不再低落,水潋滟到是充满信心,今天对澈儿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定会记起更多的事。   一转眼瞥见湮寒转手要将写好的纸丢出窗外,劈手一把夺过,“别丢啊,游戏还没完玩呢。”兴致勃勃的打开他手中的纸,却是一个她意想不到的答案,纸上只有三个字,“白原城。”   “你怎么会想着带我去那?”努力的让自己脸上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心却越跳越快。   “你的爱人那么多,你定然不敢写定情之地,写一个伤一堆,何况对闲王爷来说,最风光的事迹莫过于‘白原’一役,是谁,都想看看自己当初收复的土地。”看着她,湮寒淡然一笑,伸手扯过砚台下的纸,三个秀气的小楷赫然其上‘白原城’。   “算你聪明,我就舍命陪君子,到下个城,你说要单独干什么,我陪你。”自己的爱人,用真心写着想带自己去的地方,而湮寒,则是用智慧来判断自己心中真正最想回到的地方,这就叫当局着迷,旁观者清吧。   “我又不是你爱人,能叫你干什么?喝酒吧。”伸手一揉,碎纸迎风飞出窗外。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青楼闻秘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7 本章字数:3651 “你饿牢里放出来的吗?”湮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心思似乎全部被面前与包子奋斗的女人所吸引。   “和你喝酒,不吃点东西塞肚子怎么行。”含糊不清中,再次死死咬下两口,“好吃,难怪看着路上的人排队抢着买,这‘六鲜包’味道真不错,喔,好多汁,你也吃啊,我买了这么多。”非常讲义气的将自己面前油纸包着的包子推到湮寒的身边。   嫌恶的看了看面前油油的大包子,湮寒非常有骨气的别开脸,“酒家没吃的么?需要买这么多个?这包子,赶上你的脸那么大一个了。”   嘿嘿的两声傻笑,“我排队了嘛,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怎么也要多买几个嘛,不然好吃亏。”从大包子中抬起油汪汪的嘴。   “不过。。”努力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水潋滟有些为难的看看湮寒,“你喝酒就喝酒,为什么带我来喝花酒?”   水眸大眼一翻,“我哪知道,问边上路人,哪里的酒最好喝,人家告诉我是这,谁知道这是喝花酒的地方,不过无所谓,反正我花银子,只要酒好,喝你的就是了。”   “行,行,行,出钱的是大爷。”抛下手中没啃完的包子皮,抓上身边的酒杯,“为了我们新皇登基,干!”还没等湮寒说话,一路灌蟋蟀般倒进了肚子里。   “为了我们一路开心,干!”没等湮寒放下手中的杯子,又是豪气的一碰他的杯子,率先灌下。   “为了,为了明天的好天气,干!”   “为了我们神偷双侠,干!”   “为了。。”一个酒嗝,握杯子的手被湮寒按住。   “你要不想和我喝酒就说,这是干什么?灌倒我还是灌倒你自己?”樱桃小口生起气来倒是美的别有一番风韵,红红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一巴拍掉他多事的手,没好气的横他一眼,“你当我是不想和你喝酒才这么灌的啊,我是想,真要把自己灌倒了,省得回去被他们审问,烂泥一滩方便多了。”家有悍夫,妻纲不振的悲哀。   “他们很疼你的。”放下酒杯,嘲笑着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为了我,他们连命都可以不要。”想起家中的个个活宝,水潋滟不自禁的微笑,“所以一旦意见不合,他们一条战线,我只有服从的份。”   “真羡慕你有幸福的家庭。”举起杯,再次轻轻一碰,是他对她由衷的祝福。   “你也会比我幸福的啊,我才六个,别忘记了,你是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以后有你幸福的日子。”他也过十八了,登基之后,就该大婚了吧,也许,自己和凤翩该着手操心他的选妃了,心中不由有些落寞,以后若再想这么随意的喝酒,只怕不行咯。   “不要!”红唇一咧,分明表现的是他打心底深处的厌恶,“她们好丑!”   刚刚入口的酒差点喷出,“好丑?”声音立即拔高,“你的意思是,我也很丑?”   “你不丑,但是她们好丑,你算唯一一个看得顺眼的。”老实的回答着她的问题,让她的心更是憋闷。   他的丑和不丑是拿什么来区分的?标准是什么?难道是他自己的那张脸?想到这,水潋滟真的有些泄气,比他那脸还漂亮的,自己确实没找到,只怕这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不过他是皇帝,天下之大,总会有希望的。   “不和你说这个问题了,我去茅房。”丢下还在思考美丑问题的湮寒,水潋滟直接奔出房门,刚才确实有些灌的猛了,憋死人了。   呼喝笑骂声阵阵入耳,水潋滟被冷风一吹,酒气上涌,脚步虚浮,扶着墙壁蹭回自己的房,却在楼梯口犯了难,适才在进门前,自己只记得是上楼梯转弯第一间房,可这是左转还是右转?自己却实在分辨不清。   睁着朦胧的眼,仔细的想要在门上寻找出不同之处,在几次比较后,她选择放弃,要么随便选一间冲进去,要么。。。   慢慢俯下身子,将眼睛贴上窗户,无论怎么说,这也是青楼,若是突然闯进去,自己看见什么没关系,若是惊扰了鸳鸯,那可就是罪过了,还是看看里面确认下比较好。   小心的拨开窗户缝,凑上大眼,努力的寻找着,不过只一眼,水潋滟已经能判明,这间房不是自己的,因为房中正坐着两位中年男子,相貌平庸,没有任何值得自己看下去的可能。   收回酸疼的脖子,水潋滟略一活动,转身便欲走回自己的房间,却让一阵隐隐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主上让我传话。。。。请转告。。。你家大人。。。”   “大人辛苦。。。小人。。。”   柳眉轻皱,自己适才确实什么都没听清楚,但是仅凭自己听到的那两个字,大人,哪家大人?而那个上首之人则更可疑,主上?显然他的主人地位还在那所谓的大人之上,怎么,现在连当官的也有主人了?他们的主人不该是只有皇上一人么?   “事态紧急,要你家大人小心行事,最近皇上巡国,千万谨慎。”   “小人知道了,名册之事,定然通知我家大人,帮主上追查那所谓的神偷双侠,大人连日辛苦,这‘珍珠阁’内绝色佳人不少,大人不妨放松一二。”近乎中有着明显的讨好。   “客气,客气,来,喝酒。”   “不敢,不敢,大人,请!”   水潋滟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探听下去,适才的几分酒意早醒,一猫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把扯住正在自斟自饮的莫湮寒,“鲁王的人来了,正在和这里的下属传达名册被偷的事。”   “什么?”酒杯一顿,湮寒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自得其乐的轻松。   用力的点着头,“我刚才差点进错了房,偷听到几句,什么主上,什么大人,再顺着听下去,就听到鲁王正让他们全力抓神偷双侠呢,不过这次碰头的似乎是双方派出的人,大人物还没出现,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冲进去问啊,不说就打。”丢下杯子,湮寒拔起身子便欲出门。   “等等,万一人家不承认,你难道敢当街行凶?闹到官府,不是打草惊蛇?或者人家是死士,身上带着毒什么的,还没等你问就自我了断了,那我们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这湮寒平时正正常常的,怎么没事就来个火暴没头脑?   “那你说怎么办?”有些不耐的瞪着她,连出口的话都带出了呛味。   看着从窗外匆匆而过的莺声燕语,水潋滟一拍脑袋,“有了!”   “他们适才说,要好好的享受下这‘珍珠阁’的姑娘,不若我们就扮作这里的姑娘,进去伺候他们喝喝酒,你再借机会看能不能在他们身上偷出点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湮寒,酒入腹中,粉颊若花,淡淡红晕淡淡羞,这张脸,终于派上用场了。“我虽身为闲王,露面不多,非达官未曾见过,你这个皇帝,更是没人认识,就这么说定了。”使劲拉着他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什么?”滔天的怒火奔涌向异想天开的小女人,“你让我堂堂大男人,‘苍露’一国之君去扮女人?还是青楼女子,去伺候他们?休想。”一甩衣袖,将水潋滟倒震三步。   “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势力这么大,难道你就不奇怪?你初登大宝,根基不稳,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扮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说出去。”这男人,怎么这么食古不化,什么叫扮女人,就他那张脸,走出去就谁相信他是男人?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水潋滟可不敢说出口。   “我不去,你说杀人,打劫,偷东西,我都依你,这个,不行!”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执拗的男人,在这个时候没有丝毫退让。   “随便你,你个皇帝,都不关心自己的国家会不会有变,我也是三军元帅,保卫这个国家是我的职责,你不去,我去!”懒得和他再做争执,若再晚了,等姑娘来了,自己就是想进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红衣飘然消失于屋外,屋子里只留下干生闷气的莫湮寒。   “鸨娘,暂且留步!”银铃般的声音飘于楼间,将带着两位姑娘的鸨婆拦在楼梯间,锐利的眼神一扫她身后花枝招展的姑娘,“我家主人说了,这‘珍珠楼’的姑娘庸脂俗粉,实在无法招待贵客,请将酒食交与我,贵客自有我们伺候。”   明艳照人的笑容下却有不容拒绝的意味,鸨婆呆呆的将手中的酒盘奉上,看着红艳轻巧的转身,只能一扯身后衣着暴露的女子,转身下楼,心中暗道,和人家带来的姑娘相比,自己的姑娘,真的不能见人,匆匆下楼间,耳边还传来楼上女子的声音,“我家主人招待贵客,不喜他人骚扰,还请鸨娘和阁主说一句。”   “两位爷,让您久等了,小红这厢给爷赔不是了。”推开房门,水潋滟一个娇媚的笑容,两记秋波飞出,长长的嗲声伴着刻意扭动的腰肢,成功的看见上座的两人瞬间魂不守舍。   “小红姐,你走的可真快,等等妹子啊。”就在水潋滟返身欲关门之际,一声比她更娇更嗲,直透进骨头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湮寒乔装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7 本章字数:4742 水潋滟全身一颤,感觉到上下所有的寒毛都起立跳舞,张着嘴,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望向整个身体倚着门的‘女子’。   紫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凌乱却更显风情,一朵珠花斜斜插在鬓边,松松挽着,双目半眯,却是望向水潋滟身后的两人,殷红的檀口微张,似是在埋怨,又似在喘息,绿色的轻纱下,粉红的兜衣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雪白的小腹,可爱的肚脐上还贴了一朵金色的芙蓉花,分外吸引人的眼球,而那胸前高耸的挺拔更让水潋滟自叹不如。   “小红姐,你一听见有贵客就走那么快,也不等等人家。”终于在门边摆够了妖娆的姿势,刚刚‘喘过气’的‘女子’一拂手中的香帕,又是一记似怨似嗔的眼神抛过,挺翘的臀,修长的腿在她刻意的摆动下,散发着冶艳的魅力。   “小紫见过二位爷,来晚了,爷千万莫怪哦~”盈盈大眼中透露着楚楚可怜,让人真想搂进怀中恣意疼爱。   “你怎么穿成这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在两人身子交错的一瞬间,水潋滟低声轻问。   扭着腰蹭回门边,玉臂轻伸,似在帮着水潋滟关门,借着短暂的时间,愤愤的声音带着咬牙的痛恨,“谁叫刚刚被我打昏的那女人那么矮。”   “扑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却是看呆了座上的两人,眼神在水潋滟和湮寒身上不停的来回扫视,尤其上首男子,嘴边已经挂上了银丝。   “小紫来晚了,先敬二位爷一杯!”抢在水潋滟之前,扭动着水蛇腰,已经坐在了二人中间,看着他露给自己一截细腻的腰背,水潋滟暗中惊叹,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就连自己,也在刹那被他的风情所迷,这份妖冶,便是枫遥也差上三分。   寻了个两人不太容易够着的地方,小心的放下手中的酒盘,一个羞涩的微笑,执起酒壶,给座上人添酒。   “小红是吧,怎么坐那么远,过来过来。”一双猪手便要牵上水潋滟的皓腕。   “爷啊,人家给您敬酒,您都不搭理人家,是不是嫌小紫姿容丑陋啊?”无限委屈的声音,双手却是在水潋滟身前牵上了猪蹄,幽怨的眼神立即让男子色魂与授。   “喝,我喝。”似是接过递来的酒杯,却是握着雪白柔荑不肯松开,不停的在手中揉捏着,而艳丽的小紫,也只是似嗔非嗔的轻嘟着嘴,将手中的酒倒进男子的嘴中。   “来,你也来喝酒。”看着湮寒发呆的水潋滟根本没注意,手已经被人拉住,而那下首的男子,则端着手中的酒要灌进她的口中,想着上面还沾着他的口水,水潋滟眉毛都要打结了,脸上却是不得不笑得灿烂。   “爷,人家,人家不胜酒力啊,人家,人家自己来。”急忙的拿起酒壶,想要自斟,却被男子伸手盖住,“爷敬你酒,先把爷这杯喝了,再好好疼你。”   强忍着内心剧烈的恶心和翻滚的呕吐欲望,水潋滟接过男子手中的酒杯,想着他恶心的猪脸和荡漾着的淫笑,不停的告诉自己,就是一杯酒,不是毒药,闭上眼喝了就行了,一寸寸的将酒杯挪近自己的唇,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草率的决定。   “哎呀~”一声柔媚的低呼传来,雪白的身子似未坐稳般半倒进了下首男子的怀抱中,趁二人分神间,水潋滟迅速将酒倒进了袖子中,却是抿着唇翻过酒杯。   “爷啊,你真坏,故意让人家坐不稳。”手指抚过他的胸膛,让男子在他抚摩下胸膛剧烈的欺负。   “二位爷,我们小红姐的舞技可是整个‘珍珠阁’一绝,不如就让小红给二位爷献个舞,小紫陪爷喝上几杯,您说怎么样啊?”手指继续的在男子胸前划着圈圈,却是眼神一递,飞快的看了眼水潋滟。   “小红先给二位爷跳个舞,再来陪爷喝酒。”趁着两人在自己红唇轻撅凌空送出的飞吻下失神,水潋滟飞快的起身。   尽量让身体扭出夸张的曲线,水潋滟冷眼看着湮寒的手不停的在两人身上来回的调戏逗弄着,不过他的动作显然引起了他人同样的反应。   一个回腰,看见猪手摸上了细腻的肌肤,在柔软的腰间不停的摩挲着,再一个转身,水潋滟差点停下舞步,眼珠已经瞪出了眼眶,只见猪手早已不满足于在雪腹上游移,不停的上行,停留在高耸上,享受的揉抚着,水潋滟的心开始颤抖,默默的呼唤着,湮寒啊,你给我撑住啊,而意乱情迷的两人,根本没在意那纤纤玉指在胸口腹间的挑逗。   长腿带着红裙翻滚出香艳的波浪,强笑中的水潋滟再次定睛看向纠缠在一起的三人,这一次,直接让她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傻张着嘴,连继续舞蹈都忘记了,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一双猪手已经伸进了绿纱裙底,高拱着猪嘴伸向樱桃檀口。   “啪!”“啪!”   “啪!啪!啪!啪!啪!”一连串数不清的巴掌声传来,干净而脆爽。   一掌推开在自己身上定格的男子,再一脚将摸上自己大腿的男子踹飞到墙角,“咚”的一声撞在墙上反弹回来,却是没有半点挣扎反抗,甚至连呼救声都未传出。   “妈的,敢吃你家莫爷爷的豆腐!”出口粗鲁却依然语笑嫣然,让水潋滟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些气糊涂了,“一会让你们尝尝莫家爷爷的分筋错骨手,让你们一辈子都怀念今天。”   漂亮的凤样中射出的是嗜血的光芒,幽冷的让水潋滟替那两人暗自担心,这活着,说不定不如死了痛快。   “东西拿到了?”立即飞奔到他身边,关切的询问。   “废话!”怒火未消的横她一眼,“早就到手了,本来还想看看还有没有东西的,多摸了两下,结果这两个活得不耐烦的淫虫,他妈的直接摸进了老子的裙子里,确认了,他们身上没东西,能搜的都被我搜干净了,人点了,想死也死不了了。”   非常没有形象的撩高裙子,湮寒在腰后摸索着,丢出两个东西在桌上。   “这是什么?”水潋滟拿起桌上的两面竹牌仔细观察着,两面竹牌均是一面平滑一面凹凸,一面上刻着‘黄泉碧落’另一面上刻着‘红尘紫陌’,将两面竹牌的凹凸面对接,竟然严丝合缝。   “应该是他们接头的信物,至于还有什么暗号,就要问他们了。”看看地上的人,想着就来气,湮寒又是一顿老拳送上,眼看着不能动弹的两人转眼被打得鼻青脸肿。   “别打死了,还要问话呢。”赶紧伸手拉住他,不过能看出他只是想发泄怒火,若要杀人,一掌足矣。   “哼!”愤愤不平的男子还想追过去踹上两脚,想想还是收了回来。   看着他身体一颤,耳边传来骨节劈啪作响的声音,纤细的小腹已经显露出了紧窒的肌肉,修长的手臂结实而有立,同样的身高不变,人却粗壮了不少,再不是那如蛇妖般魅惑而诱人,不过,似乎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水潋滟上下打量着熟悉的身材,眼光最后定格在那巨大的高耸上,那可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属于他美丽中的一份子。   “缩骨功,没见过啊,虽然不见得能变矮变小,缩细些倒还是行的。”舒展下习惯的身体,拔下讨厌的珠花,丢在地上,顺便再狠狠的呸上一口。   “你,你好象有些东西没缩掉。”抖动中伸出手指,艰难的指向他的胸前,心中不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你那个,没,没缩掉。”天啊,难道是他的缩骨功练的不到家,有的地方起得来,就下不去了?   “完了,这个,缩不回去了!”一声惊叫,让水潋滟的心都揪紧了,都是自己的任意妄为害了他,他,可是一国之君啊,难道以后就这么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下去?   凄楚的脸望向他,心里充满无限的内疚,“湮寒,这,这要怎么才能消下去?”   “我也不知道!”耸耸肩,湮寒一脸的无奈,“从来没练到过这里,这下完了。”   “啊~~~”所有胜利的喜悦在这一刻当然无存。   “办法嘛,说不定有一个。”摸摸下巴,湮寒似乎想到了什么。   “什么?什么?”闪烁着希望的大眼,水潋滟开心的问着。   “办法就是。。。”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脑袋,再次一个怒吼,“让老子死揍你这个女人一顿!”   扯着她的身体,换来她奋力的挣扎,无意中再次碰到了他胸前的丰盈,“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奇的伸出手,却被他闪到墙边。   “你的‘六鲜包’!”一个冷若刀锋的眼神闪过,湮寒开始拉扯着衣服,希望抖出胸前的包袱。   “等等!”在她急切的声音中停住手,抬头不解的看着她。   “反正让别人摸也摸了,不如让我也摸摸吧?”邪笑的水潋滟,一步步逼向墙边的湮寒,而死守禁地的男人,护着前胸,已经退到了门边。   “咦!不是喝酒吗?怎么喝的居然是花酒?”熟悉的声音在窗前飘过。   “不知道,再找找,明明看见进了这的。”同样熟悉的声音带着疑惑同时飘过。   水潋滟的脸上突然堆起了神秘的笑,望着戒备中的湮寒,笑的有些肆无忌惮,“我若是你,就不躲在那!”   “为什么?”   “岚!!!”   好奇的疑问和撕心裂肺的叫声同时响起,声音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飘荡。   “哐铛!”门板以万钧之势从外被打开,从角度和力量上来说,应该是被某人用脚踹出的结果。   “你。”刚刚出口一字,眼尖的人早已经瞄见地上半死不活的两个男人,“他们是谁?”   “想要你娘子陪花酒的人,还想让你娘子陪夜!”无限怜悯的望了眼被湮寒摧残过的男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有着火上浇油的味道。   “我揍死你们两只色胚!”蓝色的身影化为一道光幕,瞬间消失。   “敢动奴家官人,奴家今天阉了你们!”绿色的人影也毫不犹豫的加入,惟恐天下不乱。   “别打死了,还有用!”急急出口,话音未落,却发现,群殴的战团中还有一个青色的身影,水潋滟的头已经有些轻疼,脑门上的筋抽的生疼。   “留他们的命!”赶紧开口,生怕再慢一刻,他们的小命就没了,光影再闪,三人已站回身边,“你个死女人,一会回去再收拾你。”幽蓝的眼睛四下搜寻着,“你那个皇帝小子呢?他怎么不保护你?不是武林盟主的吗?”   伸手戳戳他的腰,再指指门后,“刚刚他站在那,你进来。。。所以。。。”   “你个死女人,不揍死你,老子不姓莫。”门后一阵雄性的大吼,木质的门在某人无处可发泄时成了无辜的对象,直接在一声巨响中化为片片碎屑。   门后紫发飘飘的男子,依然保持着一手挡在额前,一手护在裆前的防御动作,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那熊熊烈火早已将水潋滟烧为灰烬,胸前两团湿濡却是份外抢眼。   “哎呀,平了!我还没摸呢,我的‘六鲜包’啊,三文钱一个啊。”不怕死的女人藏身在三人的保护圈后,偷偷探出小脑袋,“你不是武林盟主吗?怎么连两个包子都保护不了?和你说了很好吃,很多汁,看,真的,我没骗你。”肯定没骗人啊,汁多的都挤出来了,有眼睛的都能看见。   用力的从胸前掏出被压成饼状的包子,可怜的残渣中还依稀可见蛋黄和香肠的碎屑,“老子从小学武只知道挡头挡裆,胸那部位师傅没教,更何况,老子有护身真气!”若不是被这女人开始以捏胸为威胁逼到墙角,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更没想她会阴自己一把,屋外她的男子,那速度,确实让自己有些反应不及,才会有了这阴沟里翻船,看着笑得打跌的女子,湮寒真的很想打掉她那满脸算计成功后的得意。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摄魂之术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8 本章字数:3713 “现在怎么办?”回到几人秘密驻扎的地方,这是湮寒通过他曾经的关系网,给几人寻找到的安置地,水潋滟望着地上两个面孔变形,五颜六色的‘粽子’,愁眉不展,而与她反应截然不同的则是几个兴致勃勃的男子,他们正蹲在地上,围着地上可怜的两只,眉飞色舞的商量着什么。   “分筋错骨,不信他骨头能硬到受得了这个,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阴冷的笑容,还带着手掌互按传来的骨节喀喀响声。   “没技术。。”一个冷眼。   “没创意。。”一句嘲讽。   “没意思。。”无聊的一个呵欠。   “那你们弄个有技术,有创意,有意思的来给我看看。”湮寒站起身抱着肩,没气质的抖着。   “我有药,撒上去,一点点的烂进皮肤里,全身流水,但是死不了,玩上三五个月是没问题了。”拂弄着发丝,优雅而娴静,是扉雪若流水般的嗓音。   “那不太痛,要拿刀削,象我切肉一样,薄薄的一片,吹口气还能飞起来的那种,不会让他流什么血,但是一定能切出几千刀来,保证他们两个非一般的享受。”眼光在两人身上流连着,似乎在寻找着适合下刀的位置,段枫遥显然非常沉醉于自己的提议。   “然后再把他们点了,卸掉下巴,让他们张着嘴,再倒上几万条蚯蚓在他们身上?看着蚯蚓一团团,一条条爬进他们喉咙?”扬着眉毛,岚也凑上一脚。   “每天喂上半斤春药好了。”暮衣突然的话,让所有人脚步一个踉跄,头上冒出冷汗,偏偏他还象没事的人般左右望望,“我的方法一点都不恶毒,没你们残忍,不断手不断脚。”   “半斤?你以为是吃饭吗?”一旁被冷落的水潋滟终于忍不住插嘴,“给他喂这个,难道派你伺候他?”   他们说的兴高采烈,但是地上的人却没办法和他们一同享受,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如砧上肉,两人的眼中射出哀求的光芒。   一指点开其中一人的哑穴,湮寒用脚踢踢他的身体,“说吧,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的?”   飞快的递过一个眼神给水潋滟,活活的让她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这家伙,还挺鬼。   “大爷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饶了小的吧。”看似诚惶诚恐,却是只字不提湮寒的疑问。   “我问你,谁派你来的。”脸上的轻松慢慢敛起,全身散发着无形的压力,湮寒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即使刚才被自己等人一堆奚落恐吓,地上的人眼珠子却是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知道他没打算说实话。   “大,大爷,您,您怕是抓错了人吧,小的,小的不过是来这收帐的,派我来的,自然是我家掌柜,我,我的包袱里有户籍路引,您看看就知道了。”声音是诚恳,却有些镇定的过了头。   “你若不说就算了,我也不逼你,至于那个什么户籍路引,堂堂王爷,弄个假的身份,只怕不过是举手之劳,那种东西必然不是假的,我却不需看了。”从上自下睨着地上的人,湮寒对他的狡猾似是并不在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别忘了,我能问的,可不止你一个人。”轻巧的点出自己并非抓错人,让那人收了侥幸的想法,而后面的话却是足够的威胁,让地上的人不自觉的一缩。   甩着手上的两面竹牌,水潋滟晃到他面前,“说吧,这个接头的暗号是什么?”   “即今河畔冰开日。”抬头看看水潋滟,终于一声叹气中将几字道出。   “那他对什么?”瞥了眼依旧昏迷的人,水潋滟继续追问。   “扁舟共济与君同。”既然被撬出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自然也就顺口而出。   水潋滟转头看看湮寒,看见后者一个轻微的点头,看来以他的判断,这话应该不假。   “他派你一个人出来通知所有人,还是派了不少人出来?”水潋滟突然想到了什么,以事情的机密程度来说,不该派太多人,不然容易走漏风声,但是若那鲁王真的派出大批手下,自己纵然能抓到这一条线的人,只怕其他人早已收到了消息。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只与此地之人联系啊。”不敢面对湮寒越来越锋利的眼光,他低下头,滴滴汗水不断的在前额汇聚,掉落。   确实如同她所担心的一样,每个人负责不同的地方,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其他人的任务对象是谁,只是,水潋滟有些奇怪,如此大规模的派人出来,若是随便一个被抓,至少也能牵出一条线,虽然自己手上的证据不错,但是以湮寒能力,就是治她个贪污之罪也足够了啊,总觉得其中有什么怪异之处,却是说不出来。   “那你主上与他们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为了收受钱财替他们升官?”总觉得其中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怪异,即使是受贿,以她皇亲之位,也不过小惩一番而已,有必要暗号联络一大堆么?   “小的替主上办事,哪敢过问主上,主上行事,我们又怎么敢枉自猜测?”说的低声下气,想想他话中的意思,水潋滟也只得做罢,他说的似乎句句在理。   “他说的似乎也没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地上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该问都问完了,实在想不出留他们还有什么用。   “笨女人,这就算逼供问话了?万一他要是骗你,不是放跑了重要的证据?”懒懒的声音传来,不是一旁看戏的岚又是谁?   “我又不是你们,一群冷血疯狂的男人,该逼的也逼了,难道你们真的要严刑拷打?”   “那倒没必要,你当你夫君我是那蛮人么?”话说着,眼睛却在身边一溜人身上扫过。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色诱?”忽闪着好奇的眼睛,想知道岚的身上,究竟还有神秘可挖。   “色诱?那需要天份,我太丑,不行不行。。。”晃晃脑袋,却是一丝诡笑飞快的一瞥湮寒,后者当场七窍生烟。   “看着吧,笨女人,想知道什么把人抓回来,我保证他一句句全给你吐出来,还去扮歌舞伎,被人占了便宜还没找出什么消息,吃力不讨好。”看着水潋滟,岚说的兴起,却是让身后湮寒的脸越来越难看。   一只手掐上地上人的脖子,让他不得不抬头看着岚。   “在我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声音突然变的轻柔,连水潋滟都被这突如而来的温柔心中一弛,忍不住的看向那散发了独特光芒的蓝眸。   水潋滟说不出感觉,只是隐约觉得这双眼比平时任何时候都神秘,都深邃,有如看见了无边浩淼的星空,引人不停的想深入,探索。   “现在告诉我,你的主人到底派了多少人出来?”有如在哄骗着孩子入眠,声音沙哑中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就我一个!”对面的人一直望着岚的双瞳,仿佛其中有无边的吸引力。   “这小子刚才骗人!”水潋滟恨恨出口,适才自己只觉得不对,却说不出到底是哪不对,这家伙,说话半真半假,让人无从判断,却保留了最重要的内容。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条大鱼,居然是她亲信之人?不过,为什么没在你身上搜到任何人员名册?”岚的声音幽幽的传来。问出大家心中的疑问。   “自从上次名册失踪,主上就不准再用任何纸笔记录,全部都由小的记在心中。”   “哼,没想到啊,这次她居然变聪明了。”耸着鼻子,亏湮寒牺牲那么多美色,可惜只挖出来两块竹牌子。   “你都联系了那些人?”岚脸上的表情慢慢放柔,对面的他也随着岚表情的改变而变,只是同样俊美的笑,在他脸上,却比哭还难看。   “主上说皇上巡国,要小的赶在皇上之前通知各方,这才是第一个落脚点。”随着岚的表情露出傻傻的笑,却不知这样的一句话,让水潋滟和湮寒放下了不少心。   “那还有哪些地方?把人名和地名写给我,怎么样?”蓝眼射出无边的魅力,即使在一旁的水潋滟,都在一扫后赶紧低下了头,心里不停的乱跳着。   脑中还在胡思乱想着,熟悉的气息已经包裹上了她的身体,是岚身上那独特大自然的青草味,“在想什么呢?”不用抬头,感觉此刻的岚就连声音都那么魅惑。   “想你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平时都没感觉到,懒懒的想让你抱着我,而且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就连声音,听起来也好舒服,舒服的想让人睡觉。”根本无意识的顺口就将话溜了出去,自己平时再随便,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单独赞扬某个人对自己的吸引力。   “是么?那我陪你去休息好不好?你累了。。”如羽毛刷过心灵般的声音在耳边喃喃响起,让她乖巧的点头,埋首在他的臂弯间。   蓝色的身影抱起沉醉的娇小身躯,瞬间消失在人前。   “卑鄙!!!”是枫遥愤恨的声音。   “你敢当面说不?”是暮衣对枫遥的嘲笑。   “看眼睛?估计对我没用。”冰白的脸上是不屑。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摄魂大法’?”只有呆立的紫色,依旧在自语着刚才看到的一切。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使诈得证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8 本章字数:3587 “见过徐大人。”看似恭敬的一礼,却被那随意的口气磨去了不少,反之上首高位之人,脸上那点不自在显得气势被消弱的不似自己的地位。   “呃,不知主上有什么吩咐?”脸上的讨好和谄媚让一边的水潋滟暗自摇头,如此官员,对‘苍露’又有几分心?   “大人应该知道,新皇巡国,不日就要到达这里,主上要我问问大人可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就靠你这次的表现了。”随意的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湮寒甚至抖起了腿。   “都,都准备好了,主上放心,下官一定不会让主上失望。”即使只是个没有地位的下人,但是他却连同样坐下都不敢,也不知是不是湮寒身上的气势让他有些不自在。   “主上要我告诉你,京城御使空缺,只等皇上巡城结束,就要从各地政绩最好的人中挑选一个担任此职,因为你的忠心,主上比较看好你,所以特地让我过来吩咐你一定要给皇上留下好的印象。”轻呷了口清茶,看着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   “还请大人转告主上,下官一定不会辜负他的重托。”唯唯诺诺,生怕那所谓的主上会对自己不信任而收回这承诺。   “那是自然,说不定到时候小的还要大人多多提携呢。”湮寒客套的话却让对芳不敢接嘴。   “不过,最近京城里出了一件大事,让主上甚为烦恼,所以主上要小的特地来告之大人一声,希望大人能对主上多尽些心力,若能为主上立功,大人必可以飞黄腾达。”面色一整,对上徐大人询问的眼,“主上手中的名册失踪了,现在主人怀疑是内部出现了奸党。”凌厉的眼让徐大人一抖。   “下官断不敢背叛主上,下官,下官已经数月没有出过城一步,一直尽力在为主上办事,这,这事下官不知啊。。”一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可见那所谓的主上对他的信任,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主上只是要你吩咐下去,任何人有‘神偷双侠’的消息,立即拿下,想办法夺回名册,速度要快,知道么?”   “知道,知道,下官一会就去联络,一定要将这事通知到每一人。”忙不迭的点头,根本没注意到湮寒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等等!”阻止他邀功似立即冲出门的举动,水潋滟对着房顶狂丢着白眼,就这性子,还跟主上?多带几个这样的下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主上既然这么信任你,即将提拔你做京城御使,那么你是不是该让我带份决心书回去,以表示你对主上的忠心呢?”眼中的意思分明写的不容拒绝。   “啊,这个。。。”徐大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怎么,大人不是效忠主上的吗?怎么连份决心书都不肯写啊?难不成。。。?”下面的话没说出口,只是淡淡的看着脸上挣扎的徐大人。   “好,我写!”终究是对权利的渴望战胜了把柄落入他人之手的担忧,咬咬牙,提起手中的笔。   “大人这样,不仅表示了对主上的忠心,也表明了确实与名册失踪无关,我想主上心中一定明白,会挑选最适合的人选,您说对么?”看了看那所谓的决心书,眼神在那红色的印鉴上略一停留,满意的折好塞进怀中。   “这样小的就告退了,大人记得将主上的吩咐传达下去。”颔首一笑,微一抱拳带着水潋滟从容退出。   “你先回去等消息,我守着。”躲在隐蔽的角落,湮寒对她吩咐着。   “我也要守!”有好玩的,怎么能不插一脚。   “你会武功吗?带着你很麻烦的。”话音未落,从御使府中后院腾起几条人影,四散而去。   “嘿,速度还真快。”声音中染上兴奋,看着青、蓝、绿三条人影随后追着三个方向奔去,湮寒转身低低喝道,“快回去。”再不管她企求的眼神,身体一纵,追着其中一个方向消失不见。   “哼,什么人!”生气的扭着衣角,愤愤的回到落脚处。   “臭暮衣,破岚,可恶的枫遥,都不带我去玩。”在屋子里转着圈,嘴巴却没停,“最可恨的是湮寒,能带都不带我去,抛下我一个人,你个女人脸。”喃喃中泄着心头火。   “你个死女人,说谁女人脸?”一声大吼在身后响起,让水潋滟瞬间停下脚步,愣在当场,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想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慢慢的转身,挤出假的不能再假的强笑,“我,我,我,不是说你。”一眼看见四个人影站在身后,飞也似的逃进三人身后。   拉拉暮衣的衣服,讨好的一笑。   “我是臭的!”溺宠的看着她的调皮,抓过她的小手,在她的青丝上摩挲着。   完了,全被听见了,“没,没,没,你听错了!”飞快的一闪,揪住岚的手,撒娇的摇晃着,“岚~~~”   “昨天还说人家又香又暖,笑容有魅力,今天就是破的了,哎,女人的心思啊。”岚还没说话,悠闲的扉雪惟恐天下不乱的出声。   “你耿耿于怀她当着众人的面对我表白?”将她的柔软揽进怀抱,挑衅的声音奔着扉雪而去。   “那是你‘摄魂术’的余韵,有本事你冲我来试试。”优雅浅笑中根本不将岚的话放在眼里。   这怎么好好的又闹起来了?刚想冲过去安慰那小心眼的扉雪,一旁嗲嗲的声音带着不满和怨恨,“人家是可恶的,哎,我还是出去反省下吧,没心情了,决定一个月不作饭了。”   “啊~”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水潋滟挣脱岚的双臂,一个猛扑,直奔那个袅袅娜娜走向门口的人,也不怕这个动作以她的能力,很有可能下场是和大地亲密的接吻。   “别走!”红色的人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啪!”不出意料之外,水潋滟以大字形狠狠的摊在枫遥裤边,“哎哟!”痛苦的叫声从胸腔中挤出。   “官人,奴家可不是皇上啊,您这大礼是不是拜错了方向?”吃吃笑着,一点都没扶她起来的意思。   “这不是你的魅力让我拜倒在青衫之下么?”有点狼狈的抬起头,咧着变形的笑,虽然胸口直接压上地面确实很疼,怎么也比不上没好吃的来的痛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胃早被这家伙征服了。   “官人您要吃东西就说嘛,犯不着又跪又趴的,奴家可是担待不起啊。”蹲下身体,笑的花枝乱颤,媚眼一飞,让水潋滟又是片刻找不着方向。   小脸被人捧住,一个绵长中带着挑逗的吻让水潋滟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享受,贪恋他带来的片刻欢娱,被他的亲吮弄的全身无力,心里头却在挣扎喝骂,该死的枫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妖精,连吻都这么诱惑人,呜,沦陷了。   “看在官人这么看重奴家的份上,奴家就不和官人计较了。”灵舌划过唇边,轻舔着,银眸中弥漫着勾魂摄魄,若不是想着场合不对,水潋滟用自制力强忍着,真的好想直接扑上去,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翻,看着家伙还乱发骚不。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愤愤然的望着他,从牙缝中低低的挤出几个字。   “官人,奴家这就去做吃的,奴家等着官人来吃哦。”销魂的一笑后,一语双关的轻笑出门,丢下纠结的某人坐在地上,依旧有些不平。   “最近都是怎么了,越来越喜欢在人前调戏我,个个都这样,你们当我是傻子么?”闷闷的出声,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每个人都似乎喜欢在他人面前逗自己到失控,这是什么意思?表示对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力么?还是在对他人示威?自己喜欢他们宠着自己,纵容自己,却害怕他们之间这种暗潮汹涌,这样鲜明的个性,真的很难想象当初是怎么融合在一个珠子里的。   “他们喜欢你,难免会有吃醋的心,若是不争抢,只怕就不正常了。”水潋滟突然的脾气,让几人都不敢开口,只有湮寒,对她一伸手,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看看心事被揭穿闷声不语的几人,水潋滟又好气又好笑,又不知从哪说起,难怪看他们最近,动作越来越出格,行事也越来越暧昧,感情在拿自己刺激其他人。   “你们。。”看着面前低头的绝色,水潋滟自己也想不出解决之道,这人多了,轻了谁,重了谁都不行,而这,应该是自己去注意的,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些问题了,长长的一声叹气。。。   转头看着地上的一堆粽子,不想再在自己的个人感情上继续纠缠,“他们怎么办?”   “把所有名单上面的人都以暗号联络一遍,再拿到几份决心书,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回京。”湮寒拍着手中适才拿到的决心书,表情却在思考着。   “当做是你这个新皇登基后肃清朝政做的第一件大事吧,也让他们看看你的能力,谁叫那家伙看不起男子为帝。”同样的期待闪烁在水潋滟的眼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宫庭内斗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8 本章字数:4523 “宣,鲁王莫凤心,‘北谷城’御使徐洋林御书房觐见。”长长的尖细嗓音提醒着殿外等候的人。   按捺着心中的狂喜,徐洋林偷眼看了看身边的鲁王,心中庆幸着,若不是当初自己当机立断写下决心书,只怕鲁王也不会如此信任自己,这鲁王也确实有些有本事,才不过短短一月工夫,皇上刚刚巡国结束,就诏自己进京,看来自己的前途,只怕一片坦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即使仅仅是个御书房,那高贵肃穆的气氛,还是让他腿肚子抽筋,大气都不敢喘,抖抖索索的趴伏在地。   “起来吧。”一句清朗的男声传来,让他如临大赦。   哆嗦着站起身子,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现在的他,连努力控制自己不抖都非常艰难,更别说抬头看看那座上的真龙天子。   “没想到闲王爷也在这啊,难得难得!”耳边只听到鲁王声音,才知道这房中还有其他人,而那个人就是如雷灌耳,四国新的‘战神’水潋滟,自己一向对着传说中的人物也只有听名的份,而自己的主上,却敢语带嘲讽和人直接对上。   “是啊,皇上说宫廷的戏乐班排了出新戏,鲁王和这位,‘北谷城’御使是吧?一同看看戏吧,潋滟性喜凑热闹,听闻有戏听,就飞也似的来了。”轻灵的女声到似根本没瞧出鲁王对自己的不屑,快乐的讨论着一会的热闹。   “都说闲王是个极会享乐的人物,果然传言不虚啊。”鲁王看看面前这个仗着太妃裙带关系混个皇亲国戚地位的出身卑微女子,打心眼里看不起。   “那是,那是。”依然欢喜着,根本不在乎鲁王说什么的水潋滟笑的眼睛都快找不着了,“都说鲁王抠门小气,喜欢聚集财物,不少急于巴结的官员少不得送上奇珍异宝以换取地位,传言只怕也是不假吧。”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头也不敢抬的徐洋林差点又一次跪倒在地。   “水潋滟,别仗着你是三军元帅,就可以含血喷人,我可是先皇亲妹,侮辱皇亲你一样是要给我个公道的。”脸颊涨红,胸膛不停的起伏,看似气的不轻,只是在水潋滟眼中,却有恼羞成怒的趋势。   “莫凤心,你也别仗着是皇上的姨娘,就可以为所欲为,要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卑不亢的将话顶回去,水潋滟却丝毫不为她的怒火所动。   “你别仗着先皇宠你,让你辅政你就可以蒙蔽圣听!”   盯着已经指到鼻子上的手指,水潋滟看看气的如跳虾般的鲁王,又看看一边抖的如筛糠般的徐洋林,淡然一笑,“既然身正,又何惧他人诽谤?你说是么?徐大人。”   被突然点名的人,本来就已经腿软,只希望两位王爷之间的战火不会波及到自己这个小人物,被水潋滟这么突然一叫,完全不知所措,茫然的抬头,寻找着声音来源。   “啊~”突然对上了一双美丽却凌厉的眼,面前座上的人,那张熟悉的脸,徐洋林又怎么会忘记,当初在自己府中,他以主上身边人的身份来通知自己名册失踪,问自己索要决心书,那份出尘让自己一度以为他是位绝色丽人,却因为他的身份不敢有任何僭越之言,当得知他是男子后,自己还私下猜测,他是否是主上新收的枕边人,那样的容颜,自己一生中从未见过,又怎么会不记忆犹新?只是此刻,他不再是一身粗布麻衫,而是镶金锦丝,织龙绣凤,唯一不变的,是那依然绝世的美貌和那逼人的气势,而此刻,他眼中隐隐露出的玩味和冷酷让徐洋林本就虚软的腿再也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磕头如捣蒜,只是一见面,他已吓破了胆,一直以为鲁王能让自己步步高升,却没想到一切都已在皇上的掌握中。   “徐大人啊,您这是干什么啊?皇上听说你治城有方,还准备提携你做京城御使呢,难道治城有方也罪该万死了?”女子的笑声渐近,伏帖在地的徐洋林眼前,多了一双精巧的红色绣鞋。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闲王爷,微臣,微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初是不知道皇上身份。。。”   “不知道皇上身份你都敢给皇上写决心书了,若是知道皇上身份,岂不是要写血书效忠了?”逗着面前瘫软的徐洋林,眼睛却是望着鲁王莫凤心,看着她由红转白,由白变青的脸,水潋滟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   视线转回地上的人,水潋滟突然收起了玩笑,一声厉喝:“徐洋林,你现在承认不承认你曾给鲁王送过贿赂,让她助你升官?而你,就为其壮大羽翼?”   “皇上饶命,微臣,微臣知道错了,微臣罪该万死。”心魂俱裂,他只能不停的喊着饶命,该死,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鲁王,你还有何言?你身边的人,可都出卖了你哟。”满含深意的对着莫凤心一笑,期待着她的解释。   “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一脚踢开跪在身边的人,莫凤心矢口否认受贿的事实,“皇上,莫凤心一心为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这一定是小人栽赃之举,皇上明查。”   “是啊,是啊,皇上明查!”水潋滟也认真的点着头,歪着脑袋想了半晌,突然又对莫凤心咧嘴一笑,“可是皇上真的明查了啊,还是亲自查的,你的那些同党,皇上都亲自见过了啊,每个人,都拿了一份决心书回来,好多呢,几十份,真让我们开了眼。”   “莫凤心!”湮寒三字出口,有如重棒砸在她心上,而随后丢在桌子上的几样东西,让她彻底无言,“谁给你栽赃?这都是朕亲自管你的那些同党收集来的,若是你还不死心,让你见见人怎么样?”   在水潋滟的示意下,卫兵押上的人,乍一看见来人,莫凤心的脸已经有如死灰。   “若是朕告诉你,当初偷走你名册的人‘神偷双侠’便是朕和闲王爷,你认为你还有需要辩解的地方,那朕听着,毕竟你是朕的皇姨娘。”亮出手中的册子,湮寒冷冷的看着莫凤心,“这面竹牌,朕也用了不少时日,现在还给你怎么样?名册上的人,朕已经全部诏进京,朕不介意你再找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总有对质的时候,你说是么?”   “你好厉害啊,莫湮寒!”和他远远对峙着,一切被揭穿,她反而不惧了,“先皇敢任你为帝,不得不佩服先皇的眼光,你比那个娇纵的莫紫汐确实聪明沉稳,只可惜你是个男儿身。”   “你老是口口声声女子比男子强,你也是女子,怎么就输给湮寒了,这不是女儿男儿的问题,有能力,能治理好国家,就是好皇帝,和女人男人有什么关系。”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顽固,湮寒是男人就不能做皇帝了?她是个女人,就活该尊贵些了?   “你也是个女儿身,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粗俗人!”不屑的一瞥水潋滟,依然看不起这让自己感到耻辱的王爷。   “我是女儿身,不过人家提起闲王爷,想到的是我为国家做了多少贡献,而不是我是男是女,证明在百姓眼中,能让他们安居乐业的才是值得他们挂在心上的人,我是粗俗,但是我为‘苍露’立过战功,守过国土,不知您这高贵人,为百姓做过什么呢?你除了收刮民脂民膏以外,还有其他的么?白活了三十多年的米虫。”狠狠的打击着对方的高傲,真不明白,除了一个身份外,她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鲁王,你勾结官员,论罪已经完全可以以结党营私论处,朕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认了受贿之罪,朕也就将所有人以收受贿赂之罪处理,你交出朝中所任之职,贬你为庶民,留你及全家性命,你不认也行,朕秉公办理,你应该很清楚,朕刚刚登基,需要整顿朝纲,朕也并不介意拿你开这个刀。”指尖敲打着椅背,一下下,轻微的,却似阵阵拍在莫凤心的心上。   “鲁王,大家彼此心知,若追查,绝对不是贿赂罪如此简单,你是皇上亲姨,已是对你网开一面了。”踱步到她面前,水潋滟好声劝着。   眼睛猛的狠狠瞪着她,通红的眼眸中满溢的不甘和恨,突然伸手一扯水潋滟的身体,措不及防的水潋滟直接被她抓到身边,反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贴上了水潋滟的脖子。   “你们姨甥串通一气,想让我失去地位,你休想,写诏书,赦免我的罪。”匕首一紧,水潋滟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心中暗骂,该死的,一定流血了,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嘴上却是不紧不慢:“鲁王,就算皇上写了诏,随时可以再下过的,你拿我做人质,总不能抓我一辈子吧,何况,这里是御书房,你竟然带武器,罪上加罪,别再垂死挣扎了,趁皇上没改变主意,赶紧认了吧。”真没面子,堂堂元帅,千军万马都冲杀了,居然被个文弱的王爷抓在手里,回去一定被笑死。   “我不管,你现在就写,然后马上命人宣读出去,圣旨下了,又怎么会随意更改,给我写!”   水潋滟倒似一点也不在意,如果没有脖子上疼痛的伤口话,她真的不介意和莫凤心继续扯下去,感觉到她已经有些半疯狂状态,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别玩了,递给眼神给湮寒,送上一缕苦笑。   “我写!”慢慢的提起笔,摊开黄绫,在她伸头探看的一瞬间,手中的笔如闪电划过,直接击在她的手中,匕首落地的同时,水潋滟的身体已经换了个怀抱,直接被湮寒夺回,同时一脚,在点上莫凤心的同时也将她踹的远远的,运指如飞,颈项上伤口的流血立即得到缓解。   “没必要这么紧张吧,一点小划伤。”这皇上怎么还是改不了当初江湖中的习惯,怎么金疮药都随身带着的吗?不然,他现在给自己敷在脖子上的是什么?桂花羹么?   “小伤也是伤,别动!”制止着在他怀中挣扎扭动的人,在她的脖子上细细的撒上药粉,湮寒伸手直接扯破皇袍下摆,裹上她的脖子。   “别。。。哎”一件精工细做的皇袍就因为自己的出口不及而毁了,水潋滟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缺了一条的下摆,这多贵啊,自己这么小的一个伤口,他也太小题大作了吧,刚才自己闻到了金疮药的香气,只怕光那瓶药就价值不蜚,又可惜了,而且,就算要裹伤,喊个御医来就是了,不过只怕御医到了,自己那个浅伤口早已经不流血了。   毁都毁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谢谢你依然高超的工夫,如果你不把我的脖子裹的象是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快要断了的话,我会更感激你,记得,别对他们说,这个丢脸的伤怎么来的。”口中的他们,相信湮寒能明白是自己家里那几个,又一次丢人,真的不想被人知道。   捂着裹的几乎不能动弹的脖子,水潋滟再次走近莫凤心,却在靠近时被湮寒小心的一拉,保持着距离,这个动作在她看来,实在有些保护过度。   “干什么这么小心,被你点着呢,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甩开他的手,水潋滟同情的看着地上的人,“和你说了,挟持我没用的,为什么我说的有恃无恐的,这下你明白了?不过反正这没人,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还是那句话,要认什么罪,你自己决定,你的决定,也许就改变几百条人命的生死。”   “呸!”一口痰狠狠啐上水潋滟的脸,“你们这对狗男女,姨甥相奸!”   “狗男女?姨甥相奸???”水潋滟一阵晕眩,回望着湮寒傻傻的出口,“她拿暗器吐我!”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药试湮寒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9 本章字数:3800 “端王觐见!!!”再次传来的尖细声调让水潋滟终于从莫凤心有如五雷轰顶的话中解脱出来,惊喜的望着踏门而入的熟悉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象是被人打断了脖子又接回去的样子?我不过来晚了一会,发生什么大事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莫凤翩看着脖子起码捆了十圈的水潋滟,再看看衣摆明显少了一大块的湮寒,笑的可恶非常,“我尊敬的皇上,亲爱的外甥,我‘苍露’什么时候国库空虚到让您穿着破衣服接见朝臣了?”   拽拽她的衣袖,水潋滟指指地上的两人,低声道,“别再玩了,先想办法搞定这个事吧,她是你姐姐,你想个两全之策吧。”   正低声说明着情况,莫凤翩的脸上渐渐失去了笑容,而同时莫湮寒的脸上也凝上了一层霜,还没等水潋滟对莫凤翩将经过说完,他已经沉声出口。   “莫凤心,你结党营私,收受贿赂,私带武器进入御书房,挟持朝廷重臣,威逼皇上,光这些就够你死几次了,是不是你觉得朕下不了这个手?即使将你制住,依然口出恶言,你想满门抄斩是不是?朕可以成全你。”提笔蘸墨,正欲写旨,手却被人牢牢握住,“别冲动,这一写下去,就是几百条人命,有多少是无辜连坐的,你心里清楚,律法在这,后面三样你知我知,天下人不知,何苦牵连那么多人?新皇登基,少造杀孽。”   看着他紧握的笔在自己手中慢慢放开,水潋滟对莫凤翩一个抱歉的微笑:“姐姐,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愿意当家事还是国事处理,就在你们一念之间,别说我心软,有些罪你我心知肚明,一旦追查下去,国家动荡必然,‘苍露’一乱,多少觊觎之人。”   闭上眼沉思少许,莫湮寒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之色,“鲁王莫凤心,私自接受他人贿赂,行卖官之实,自今日起,贬为庶民,家产充公,允许其留田百亩,自行营生,所有牵连在内之官员,连降三级,留观后用。”   “妹妹,谢谢你,若无你今日之规劝,这事一旦闹大,不但皇家名誉受损,只怕民心亦乱,幸好有你劝住湮寒。”并肩而行,身边是莫凤翩的叹气声,水潋滟也是同样的心情沉重。   “他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也许只是气鲁王不识好歹,真要他弄的朝廷动荡,他也会思量再三,毕竟,谋反罪一出,定然全国哗然,适才,不过是吓吓鲁王吧。”心中却是一叹,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湮寒那突然爆发的怒火是为了什么,姨甥相奸,多么可怕的皇家丑闻,对象还是这个国家最有地位的两个人,不论真假,杀伤力都是恐怖的,湮寒,是为了保护她的名声吧。   “他男儿之身初掌帝位,难免有不忿之人,能如此将此事带过,也不失是一种挽救。”和水潋滟同样的心情沉重,两人都没有选择乘轿,而是步行,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别再想不开心的事了,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突然想到了什么,莫凤翩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凝峥有我的孩子了,我要做母亲了。”   “真的啊?”满肚的乌云被这个突然的好消息打的粉碎,水潋滟也由衷的开心,“终于开花结果了,你家宝贝一定开心死了吧。”数月前,还因为这个原因死活不嫁,现在好了,有家有口,人生圆满了,想起那个飘渺出尘的男子,水潋滟也为他们两人的恩爱祝福着。   “还不是有你帮忙,不过说起来,你家里夫婿一大堆,怎么没见他们肚子有动静啊?你也不小了,该让他们为你传宗接代了。”这准妈妈的性子啊,巴不得天下人和她一样享受幸福。   心中摇头,脸上却是挂满了笑,“我四处奔波,再等等嘛,到你这个年纪再说,我要带他们看遍了天下美景,再考虑这个事。”自己能说,因为自己和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回归天界,根本不敢去想这事么?孩子,也许只是自己一个奢望了,不过自己有一堆疼自己的爱人,有他们,于愿已足。   “你啊,和我当初一样,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摆脱这个位置,逍遥自在的过日子,结果呢?却被绑的越来越紧,看遍天下美景,现在我是想都不敢想咯。”无奈的摇头,换来水潋滟理解的一笑。   “不过,妹妹,什么时候,你有空,替我问问湮寒,他什么时候选妃?皇上都登基了,别说皇后,连个妃子都没有,虽说以前他不在宫中,也没人提这事,可现在他是皇上,后宫连一个人都没有,太不象话了。”这被突然提出的话题,让水潋滟一楞,是啊,他是一国之君,有他这样的皇上么?连一个妃子都没有的,即使是彤焰,都有自己这个‘太子妃’撑场面,湮寒若不立妃,岂不被人笑?若是他有后有妃,也不会再有他与自己的流言了吧。   默默的想了半晌,最后坚定的点点头,“我和他说,希望他能点头,不过。。。”抬头看着莫凤翩开心的脸,“妹妹我还真没看过他和哪位女子亲近过,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害怕,他不是有什么隐疾吧?”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莫凤翩,湮寒曾经告诉自己对女人没兴趣。   笑容一僵,莫凤翩也显然想到了什么,“他自小离宫,我们对他也不甚了解,所有人中,只有你和他还算亲近,不如你先试探下?”   “为什么又是我?”顿时泄了气,湮寒那火暴脾气,若是知道自己试探他有没有隐疾,不知道会不会真的一拳打扁自己,但是除了自己,难道叫莫凤翩去?人家好歹是湮寒的亲姨,不象自己,根本不顾及那所谓的辈分,大义凛然的点头,“我就我吧,先试探他有没有隐疾,喜不喜欢女子,再想办法给他立妃。”   池边的柳树下,两位女子窃窃私语谋划着,而在殿内的湮寒,一连打了数个喷嚏后,背上爬上莫名的寒冷。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找我喝酒?”怪异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湮寒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有种说不出的不塌实感。   “没啊,就是庆祝下嘛,请你喝酒,喝酒!”嘿嘿干笑,水潋滟尽量笑的自然。   “喝酒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你为什么找家青楼?”皱着眉,在对方的眼中找到一闪而过的心虚,却又找不到对方心虚的理由,只能归结为自己看花了眼,湮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睛却还有些疑惑的盯着面前人。   “你上次请我喝酒不也是青楼么,青楼会碰到意外的好事情嘛,所以我再找这个地方碰碰,说不定。。”心里暗骂着他的敏感,只能对着他傻笑降低他的戒心。   “你以为每次都有那么好运气啊?”摇头看着对面傻兮兮的女人,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喝酒,喝酒!”终于让湮寒对自己放下戒心,水潋滟频频举杯,展示着自己无害的笑容,找着各种借口往湮寒嘴里倒着酒。   “你不是想把我灌醉吧?”她的异常热情,还是让他有些疑惑,却又想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化为满脸的正气凛然,“哪有,你千杯不醉,我哪敢灌你,开心,开心才喝嘛。”   在自己的努力下,一坛酒不多时就被两人瓜分入腹,水潋滟依然在不停的敬着酒,只是那频率和速度已经在渐渐放慢,谈笑风声的表情也越来越僵硬,似乎总是在分神其他的什么事。   小腹一阵阵的涨着,水潋滟屏息憋着,死活不敢提上茅房的事,就怕自己说出口,他来句,我也去,自己一个晚上等待的机会不就彻底飞了?只能强颜欢笑道:“你果然厉害,转眼间就一坛多了,你居然没事的人似的。”   “我就说你想灌倒我,告诉你,没门!”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妖娆,“不过醉是不可能了,没事到未必,我被你灌死了,上茅房!”   从来没有任何话比此刻更让水潋滟激动的,老实的坐在那,有如一个乖宝宝,“去吧,去吧,我等你。”   紫色的人影拉开房门,边走边丢下一句,“你这个女人真厉害,喝这么多都不带上茅房的。”却不知身后的人,用着无比羡慕的眼光目送他的离开。   冲到门边,小脑袋一探,确认他不在,以最快的速度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捏出其中一颗小药丸丢进嘴巴里,将其余剩下的粉末全部倒进壶中,摇匀,确认桌子上没有任何残留的痕迹后,再次乖巧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眼中露出邪恶的光芒。   “湮寒啊,你十八了么?”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口中说着不相干的话,控制着不让自己手抖,给他和自己再次斟满酒。   “刚过,怎么了?”突然发现水潋滟对自己无比热情的眼神,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湮寒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老实的回答。   “你不想立妃立后么?”期待中慢慢试探。   “不想!”直接一口回绝,让水潋滟有如当面被浇了一盆凉水。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若是真的有,和你皇姨我说,我和姐姐想想怎么帮你,不然这天下人,我们不好交代嘛。”口气中充满了关怀的温柔。   “你今天找我喝酒,就是为了这个事?”猛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在桌上溅出四散的碎玉,让水潋滟心中一抖,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说不说,你是皇帝,你最大,我们喝酒。”一仰脖子倒进酒,看见他毫无防备的灌下酒,心中石头终于落地。   时辰在慢慢流逝,屋子内的两个人气氛也渐渐微妙,水潋滟发现对面的湮寒开始小小的挪动下身体,再次不安的又挪动次,慢慢的幅度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怪。   “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偷梁换柱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9 本章字数:3541 一日前 闲王府 清晨   “扉雪,给人家嘛!”   “不给!”   “人家想要嘛,给拉~”不死心的继续死缠烂打。   “不给,说不给就不给,你缠也没用。”扯过床头的衣衫,冰白的身子欲披衣而起。   “扉雪~~”猛抱住他的清香,小脑袋不依不饶的继续纠缠,赖在他的怀抱中,柔臂更是死死的扣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原来你昨夜来找我,是为了这个目的啊。”面色顿时冰冷,全身散发着寒冰的气质,她昨天的热情似火,原来是有目的的。   “没有拉,没有拉!”用力的摇着头,摇到自己都有点晕眩了才想起来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动作,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晃着,知道他的敏感和那高傲下的自卑,就怕他多心想歪,“我想你了,这和我要东西没关系,不许乱想,这馨香,只想让我抱着一生一世,温暖你,不舍得放开。”   再次缩回榻上,放低自己的身子,让她在臂弯间更舒服,无暇的面庞靠着她的粉颊, 享受着片刻的温存,“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春药?”   难得展露的柔情让水潋滟沉迷不已,小手无意识的游走在他清凉的身子上,感受着手中细腻的肌肤,“扉雪,你当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让我忍不住的抱着你。”   玉指捏着她尖细的下巴,淡雅的一笑,似冰如玉的他,就连笑,都太少,撇去她见过的嘲笑,冷笑,嗤笑,真正的微笑屈指可数,而就是这少得可怜的笑,却往往让她心驰神往,沉醉在他那一丝绝美中,也往往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还没告诉我,你要春药干什么呢?”难得的声音中也有了温度,面对如此诱惑,要说假话,真的好难。   “我有用!”沉醉在他的怀抱中,用强大的自制力不让自己把实情交代出来。   “什么用?用在谁身上?”让她整个趴在胸口,抚动的小手也越来越不安分,馨冷的身子不但没有以往的丝丝抗拒,倒是更加迎合。   “啊。”猛的反应过来说漏了嘴,再要改口已是来不及了,“我,我用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这个拙劣的谎言能不能骗过心思百转千回的扉雪。   身子一个挣扎,脱离她的手掌,“既然你对扉雪都没有任何留恋,需要用春药才能让你勉强提起兴致,何不干脆放扉雪归去?扉雪虽是蒲柳之姿,却也不屑这施舍的感情。”背过身,只将一个消瘦的背影留给她。   “不是,不是。”用力的扳转他的身子,自己这个没用的人,不想他起疑心,结果越描越黑,“我,我,我用岚他们身上。”   “你要和别的男人欢好,竟然问我要春药,是否不将扉雪放在眼中?扉雪纵然不能令你纵情,却也无须拿其他人来羞辱扉雪。”执拗的不肯转过头,让水潋滟又一次产生挫败感,   “算了算了,告诉你了,你知道我舍不得你生气,就欺负我。”轻轻的咬上他的腰侧,小手早已探向他的身前。。。   “你没骗我?”即使面庞渐渐染红,气息散乱,却还是固执的纠缠于春药事件。   “没有拉,我哪敢骗你,你知道,任何人耍脾气,出走啊,生气啊,我都忍得下心,惟独你,又心疼,又害怕,生怕一句话惹你不高兴,真骗了你,又是数日不理不睬。”任何人都不若他让自己关注的多,即使知道他这么多年都是一人照顾自己,偏偏自己会忍不住的看他,生怕他不小心磕着碰着,难得的看见他一展笑颜,心中就荡漾着浓浓的满足感。   “姐姐担心他,怕他有隐疾,怕他有龙阳之好,他是当今皇上,武功又高,不能引他怀疑,我只能这么干嘛,只要给他下完药,我就叫一堆女子进房,不就知道了?”感觉他的身体在自己的抚摩下渐渐放松,螓首撒娇的磨蹭着,“好了嘛,不要生人家气了,人家开始不说,也是怕你误会嘛!”   馨香再次满满的包裹她,“好,我给你,不过你自己小心,下了药就要全身而退,知道吗?”   可惜出口的应承被清香的唇堵了回去,水潋滟的三魂六魄早被勾的没影没踪,又一场清晨大战上演。   “要多强的药力?”狗儿似的坐在他怀里,忽闪着杏眼看着他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摸索,听着他的问话,先是一楞神,随即坏坏的出声,“强,超强的!”   手中多了一个纸包,还有一个药丸,“自己记得先吃解药,知道吗?”   欢喜的藏着手中的纸包,脑海中浮现湮寒被药力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场景,心里期待着翌日的到来,刻意的忽略掉那心头小小的一抹怪异感觉,只是片刻的失神同样漏掉了扉雪唇边的一缕怪异笑容。   “湮寒,你怎么拉?”关心的探过脑袋,看着他涨的通红的脸,还有不自在挪动的身体,心下了然,这扉雪的药还真不是盖的。   “没,没什么,有些不舒服。”在强忍中,连身体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哎呀,不舒服,那赶紧上床歇着。”夸张的叫着,一切就如自己算计好的那般,只要他上了床,自己立即奔出去叫十个八个姑娘进来伺候他,保证让他今天晚上欲仙欲死,只要尝过女人的温柔,还怕他拒绝大婚?   “不用,我运运功说不定会好些。”拒绝了她的好心,闭目运功,丢下水潋滟一个人在心中默默的祈祷,扉雪的药一定要有效果,运功一定抗不住,不时的观察湮寒的表情,从他额头上渗出的点点汗水,水潋滟开始有了欢欣,这家伙,快撑不住了。   “啊,忍不住了!”猛的一声大叫,紫色的身影从椅子上窜起,在水潋滟呆楞的瞬间,他所有的衣服片片震裂,如穿花蝴蝶般翩翩飞舞在空中。   “快帮我,帮我,好难受!”一把抓住水潋滟的手,就往白玉的胸膛按去。   “喂,喂,搞错了,搞错了,你再忍下,再忍下。”努力的想将皓腕从他的桎梏中挣脱,无奈一个没力的弱小女子,和一个精深功夫的发狂男人,力量悬殊实在太大,看着他抓着自己的两只手就往胸膛,腰腹上放,水潋滟就象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蚱,不停的蹦达,奈何却完全无效。   “我去叫人,给你叫十个八个姑娘,你忍住啊,千万忍住,我是你姨娘啊,湮寒。。。”脑中突然闪过莫凤心的话,还有自己对他们的承诺,下凡前王母娘娘的话,个个都是自己的禁忌,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和他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瓜葛。   “不用十个八个姑娘,你一个就够了,手,你的手动下啊,快!”抓着她的手腕,看她傻傻的不动,他直接自己动起了身体,“姨娘有什么关系。”   “喂,喂,什么叫没关系。”水潋滟的下巴彻底掉到了地上,“难道你真的想要莫凤心说的那样姨甥相奸,你要姑娘,这外面全是姑娘,你要谁都行,明天,明天就给你立妃立后,我不行啊。”脚尖够着一旁的桌子,给自己寻找着支撑,生怕他一个兽性大发,就这么把自己给吃了。   “你说什么呢,我身上好痒,好痒,给我挠挠。”已经等不及她的动作,修长的指已经在全身上下不停的抓了起来,道道红痕在他的指过处,浮现于雪白的肌肤上。   “痒?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下的是春药啊,他怎么会痒?难道扉雪的药过期了?   “快帮我抓下,痒的受不了了。”双手纷飞,似乎已经忙不过来了,两只手交替的在身上各个地方疯狂的挠着,后背已经蹭上了床角,缓解着身后的痒。   “你,你,你别这么用力,都挠破了。”阻止着他的疯狂举动,看着他不停的抓着自己,水潋滟也感觉到一阵阵的痒劲涌上皮肤,情不自禁的伸手抓着脖子。   小腹上升起有如万只蚂蚁爬过的感觉,又象是几百根羽毛在全身浅浅的刷着,连头皮都开始发炸,水潋滟开始扭动着身子,想在身体与衣服的摩擦中得到一丝缓解,只是那升腾的痒劲却越来越猛,越来越凶,隔着衣服挠已经完全不够,数次想解开衣服挠进去,看着边上的湮寒只得一次次忍住。   “你。。你。。也痒?”看着她的举动,旁边自顾不暇的人抽空挤出几个字。   “湮。。湮。。寒,我,好痒,象数不清的蚂蚁在爬,从肚子里往外爬。”终于理解了他的疯狂,这样的痒,不是痛,不是疼,让人无法忍受,只能不停的自我摧残。   “怎么,怎么回事?酒,酒里下,下了什么?”用力的够着后背,又不时的回来抓抓前胸,再努力的够着后背,就这么忙活的同时,居然还抽空狠看了她一眼,“你,你真的,没,没出屋子?”   “妈,的,该!死!的!扉!雪~!”狠狠的大吼出声,后背已经蹭上了桌子角,“说给姑娘我春药,你,骗,人,给我,假药!”事到如今还能不明白吗?药是扉雪给的,祸首一定是他。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炫精现情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9 本章字数:3606 “你个死女人,你说什么?春药?”雪白的胸膛转眼间出现在她眼前,一把揪起她在桌边乱蹭的身体,“你想给老子下春药?”   “我,我还不是怕你不喜欢女人么?”咧着嘴,龇着牙齿,表情早已扭曲,不停的搔痒同时,还要照顾面前这发狂的狮子,“要算帐一会再说,先挠吧。”双手插过他的肋下,直接放到他结实光裸的后背,“我帮你挠后面,你帮我挠挠,背上够不着。”   “老子一会和你算帐!”嘴巴里说着狠话,却是摆出了和她同样的动作,大掌在她玉背上搔着,背上的痒得到了缓解,两人长抒了一口气,只是姿势,却只能这么紧紧拥抱,不停的在对方背上挠着。   突然,湮寒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猛的推开她的身体,转过身,大掌已经伸进了亵裤中,狠狠的上下抓着。   “喂,喂,别乱抓啊,有的地方不能抓的。”想要冲过去拦住他的行动,却突然被他背上的一个图案惊住了,连搔痒都暂时的停顿了。   六条舞动着的龙占据了整个背,上至肩头,下到亵裤遮盖住臀,五爪飞扬,吞云吐舞,却又互相交缠,祥云遮掩着身体,却遮盖不住那喷薄的气势,昂首腾空,怒目而视,而整个背部的中间,却是一颗形似珠子般的东西,隐隐散发着光晕,六条龙就围绕着它舞动跳跃,这图案,似画非画,似纹非纹,仿佛天生长在肌肤中一般。   “你,你,你背上的这个,是,是什么图?”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轻轻探出手,触上他背后的图,光滑的肌肤,没有任何人工雕琢过图案的痕迹,在肌肤中隐隐透出它的线条。   “你看见那六条龙了?”用力的喘气着,显然控制住奇痒消耗了他很大的精力,“我,不知道,从小,就有,师傅说,一运功,就会看见。”   转过身面对她,脸上依旧有些不自在,“别,别看了,很吓人。”   感觉到自己的嘴唇都有些颤抖,水潋滟狠狠的一咬下唇,直到感觉到一丝腥气在嘴里蔓延,撕心裂肺的叫声从肺腔中挤出,“你们几个混蛋,都给我进来!”   “扑通!”   “扑通!”   两条人影立即从门外栽进了门,跟在后面的,是依旧风平浪静,古井无波的扉雪。   “解药给我!”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气愤,第一次对滕扉雪大吼出声,直到从他手中接过两粒解药,一颗丢给湮寒,一颗扔进自己嘴巴。   药丸入腹,立即全身清爽通透,所有的麻痒在片刻间褪的干干净净,终于平静下来的水潋滟怒火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给我假药?还连解药都是假的?为什么要捉弄我们?我要春药,你为什么给我痒痒药?”   “给你春药怕你使用不当出了事,再一个,我不认为不经过他的同意,你就能意坏了他的贞操,春药乱性,你又可知他清醒中不能控制自己,沦为欲望的奴隶,只知道发泄兽性,他是否能接受你给他这样的安排?”根本不惧她喷薄而出的怒火,淡淡几句话,让水潋滟当即低下了头。   “我,我也是为他好嘛!”再次抬头,眼中还是有些不甘心,犟嘴狡辩着。   “若是我真的给的是春药,以他的力量,药效一发,你必定跑不掉,刚才那情形你也看见了,你还有何话可说?难道你真的想搞出姨甥相奸的皇家天大丑闻来?”接嘴的是岚,显然,他也不赞同水潋滟这一次的做法。   “可是,可是,他是炫精啊,是我要找的炫精啊。”急切的出口,想拉着岚看湮寒身后的图,那是曾经每一次自己在温柔缠绵中忍不住轻吻浅吮的地方,曾经的他,背上也有这么一个图案,那是六魂守护‘蟠螭珠’的标记,一直以为,在湮寒身上感受不了任何熟悉的气息,枫遥也对他没有任何感知,所以大家都将他认做是普通的凡人,可是就在大家都以为是凡人的他身上,却拥有六魂守珠的图案。   “可他也是你的外甥,‘苍露’的王!”岚摇着她激动的身体,提醒着她这里是人间,一切都要尊重人间的规则,不是她想要谁,就能要谁的。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身边,放他走啊,若是将他找回,我们就能完成任务回去了。”痛苦的抬头,辛苦这么久,终于看见胜利的曙光,为什么却不能说,不能做?   “别忘了,一定要心甘情愿,你不能说,一定要他心甘情愿的爱,肯跟你走,否则就是让你强行带他在身边,也是没用。”冷冷的提醒着她,让她激动的情绪慢慢抚平冷静。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和湮寒单独谈谈,放心,我不会说出秘密的。”终于平静的水潋滟,扯出一抹强笑,将岚和枫遥推出房外,在牵起冰凉的指尖时,终是忍不住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谢谢你没让我铸成大错,我明白了。”   轻轻的关上门,精赤着上身的汉子依然背对着她。   无法看见他的表情,却不代表感受不到他隐忍的怒气,慢慢的靠近他,在眼前越放越大的却是那曾经熟悉的图案,段段往事涌上心头。   “怕不怕看见这个图?会不会觉得很丑?”   “不会啊,很威严,也很张扬,每一条龙都象是你的每一面,有调皮的,有高傲的,有狷狂的,有不羁的,看见他们就象是看见你各种表情呢,我喜欢,喜欢摸。喜欢亲。”   “那我就要你做被守护在中间的珠子怎么样?”   “你说的哦,那以后要捧在手心中呵护我。”   “好,好,好,我是众仙捧在掌心中的宝,你是我的宝,行了吧?”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图,却玩笑似的出现在自己一直不能动心的人身上,若是其他凡间男子,自己追便追了,有何怯懦,可是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外甥,自己是他的姨娘,他还是堂堂皇帝,自己是三军元帅,这名男子,注定不能属于自己,可是,若得不到他真心,天界怎么办?   “对,对不起,我错了,我本来只想逼你立后立妃,没有顾及你的感受。”站在他身后,讷讷的出口,若不是扉雪一言,自己一直都以为自己办的是极对的事,自认为是辅政大臣,就该干涉他的自由,替他着想,要他以国家为重,可是他的心中怎么想的?有人知道吗?   “为了逼我选妃,你连下春药的事都干得出来?”连声冷笑,“枉我一直将你视做红颜知己,在你心中,湮寒不过是‘苍露’的傀儡,唯一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是么?”   “不,不是的!”急急的开口,却无从解释,难道让她说,想方法让他大婚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省得每次见面,总会有不安分的其他想法冒头?   慢慢的转过身,“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个豪爽不羁,行事无愧于心,仗义敢言,不谓挑战的奇女子,今日方知,果然不羁,不羁到自以为是,他人想法根本不需要被尊重。”步步紧逼,强大的气势让水潋滟不停的倒退着,双目纠缠,除了愤怒,水潋滟在他漂亮的凤眼中还看见了伤痛。   早已退无可退,身子一阻,水潋滟扑通一声,直直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柔软的触感让她知道屁股下面正是床榻。   “我知道我错了,你想怎么骂骂吧,想怎么罚,罚吧。”一闭眼,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家伙脾气火暴,却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希望他把该发的脾气都发完了,别再这么一张脸对着自己,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无法想象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   后脑被猛的扣住,如烈火侵蚀般的狂吻汹涌而至,毫不费力的撬开她的牙关,占有着她的香舌,火焰迅速舔舐掉每一寸温暖的土地,燃烧到每一个角落,让她在无从躲避中任他为所欲为。   “我想要这样的惩罚行不行?”留恋在她唇边,低低的诉说,不愿舍弃她的甜美,“你不是想证明我到底喜欢不喜欢女人,就是不喜欢,下春药也要塞女人给我么?我告诉你,不用春药,我马上证明给你看,我究竟喜欢的是谁。”声音小小的,更象是喃喃自语。   有点笨拙的吻沿着她优美的颈项蜿蜒而下,一点点品尝着她,而此刻的水潋滟,却被他的举动完全震惊,傻傻的看着他亲吻自己,竟然在他暴烈的吻中享受片刻,再看着他一寸寸的探索自己的身体,完全忘记了反抗,脑海中倒是不停的喊着,停手,不可以,停手。   直到胸口一凉,才在激灵中回神,一把将他的身体推的远远的,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不可以,你是我外甥!”   “我不是!”缓缓的摇头,眼中是挣扎的痛楚。   “只要你是‘苍露’的皇帝一天,我是闲王一天,你就是!”   同样的酸疼在心中蔓延,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不可以,这样会毁了他一世的英名,而另外一个声音又在无时不刻的响起,他是炫精,是自己寻找多时的炫精,自己应该追求,应该让他爱上自己。   轻轻的起身,拢起身前的衣服,麻木的走到门边,全身的力气只能挤出一句话,“选妃吧,我不适合你!”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暮衣杳踪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9 本章字数:3537 “走吧,没事了!”迎上岚担忧的目光,强自镇定的水潋滟微笑以对,牵起扉雪的手踏上回府的路。   “你的手比我的还冷。”空气中传来他飘渺的声音。   “是么?”拉拉衣衫,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冰凉,只能随口敷衍道,“可能我衣服穿少了。”   “别骗我们了,就你那点小情绪。”连枫遥都难得的正经,让她只能报以歉意的一笑。   “今天只是突然被吓到了,过几天就好了,我没什么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炫精终于找到了,至少了了自己一桩心事,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对了,暮衣呢?怎么今天没见到他?”,强打精神,看看身旁,总觉得少了什么,几个人往往都是一起行动,这次居然少了个人,真的挺希奇。   “那个鲁王事件,我们怕有余党未清报复于你,家中始终有人守着比较好。”一句话解释了她的疑惑。   呼吸着春日清新的空气,让那微凉驱散心中的烦闷,看看身边并肩而行的爱人,“我们回家!”大声的笑着,家,那才是属于自己和他们的地方,也许再过些日子,自己交出‘苍露’的权利,回到‘晨阳’,在那里,还有个让自己心疼牵挂的人,到那时候,一家团圆,快乐安定,便是长留人间又如何?天界的任务,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不要永生不死,不要千秋万载,有他们在身边,短短数十春秋,又有何妨?   踏着乳白的光晕,四人轻手轻脚的走进‘闲王府’的大门,出他们意料之外的是,本已夜深的‘闲王府’,早该熄灯安寝的人,却依然在大厅中稳稳的坐着。   粉嫩的身影坐在凳子上,不时的点着头,大眼半眯着,慢慢合上,又飞快的睁开,可见被睡意围困的他一直在强行支撑着。   “澈儿,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去睡?”捏捏他可爱的粉脸,看着他清明的眼被迷朦代替,煞是可爱。   “我在等姐姐回来。”被她的声音突然惊扰的可爱人,飞快的睁开眼睛,从凳子上跳起身子直扑而来。   任由他搂着自己晃着,“暮衣哥哥呢?不是他等我就行了吗?怎么让你在这等我?”水眸四下搜寻着,却没有看见往日那喜欢蹲在屋角的默默人影。   “啊!”被她一句话提醒的枫澈可爱的抓抓脑袋,这才想起了自己等待一夜的目的,“晚上来了个姐姐,暮衣哥哥追她去了,一直没回来,澈儿害怕,就在这等姐姐。”   “什么?”心里猛的一惊,现在已近四更,无论追谁,暮衣也不可能不回来,数个时辰过去了,难道他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是什么姐姐?认识吗?”猛的摇晃着段枫澈的身体,水潋滟焦急的出口,手上不自觉的加重力道,被捏疼的枫澈清澈的大眼中已经有了朦胧的水气,不敢挣扎,却是瘪着嘴不敢开口。   一双大手握住了水潋滟的手腕,却是枫遥在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着急,回过神的水潋滟才猛然想起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稚子心志的人,自己过重的口气和力量只会让他害怕。   松开手,强忍着心中的急切,慢慢揉着他适才被自己掐疼的部位,努力的让口气柔和,“澈儿,能把晚上的情况和姐姐说说吗?暮衣哥哥现在还没回来,澈儿也很担心是不是?你告诉姐姐,暮衣哥哥去了哪,姐姐去帮澈儿把暮衣哥哥找回来好不好?”   乖巧的点点头,揉着脑袋努力的想着,水潋滟不敢惊扰他,只将手放进枫遥的掌心中,感觉到彼此掌中的汗意,只是这时,不能失去理智乱了阵脚。   “水潋滟,你给我出来!”一阵尖细的声音从嗓中挤出,段枫澈无法说清过程,却模仿起了夜间的情况,那语气,声调,让众人一凛,即使是从他的口中,依然能听出那满含着愤怒的恨意。   “原来是公主大驾光临,只是不知公主不在殿中休息,寻我家王爷何事?”转换成低沉的嗓子,偶尔转调间还有些生涩,不是暮衣平日的语气又是谁?   “是她?”不得不说澈儿的模仿确实出色,刚刚开始那句话,就让水潋滟感到十分熟悉,一时不曾想起,直到听到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前阵子突然失踪了的莫紫汐又会是谁?只是,她怎么会突然找上自己的门?是因为女皇的殡天?还是因为湮寒的登基?   “哼,好利嘴的奴才,水潋滟在哪?我来找她算帐!”又一次响起的尖细声音让水潋滟无暇再想下去,只能静静的听着,在他惟妙惟肖的模仿中,仿佛一切都在眼前重演。   “我家王爷一向不欠人钱,公主只怕找错了人。”   “你一直顾左右而言他,莫不是在拖延时间?我会一个人找上门,自然也会派人全城密探,今日,我定会寻出她,将我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给她,我要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公主,若你再寻衅滋事,莫怪在下动手了。”   “你以为你们能护她一辈子的安全么?告诉你,我今日就要取她性命,你信是不信?看,那信号,是我手下人寻到她发来的信号,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保护她,哈哈哈哈哈哈。。”疯狂凄厉的笑声渐渐变小,谁都知道,那是莫紫汐离去前发出的笑声。   “别走!”简短的两字之后,再无下文,众人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是故意的?”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袭击,证明莫紫汐口中寻找到了自己的下落分明是欺骗暮衣,而且以暮衣的武功,又怎么会制服不了一个区区的莫紫汐?如今他还未回转,一定着了什么道。   “我要去救暮衣。”跳起身子,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别急!”一把扯回冲动的她,岚轻皱着眉,“以暮衣的武功不会如此轻易被制住,就算那公主要对付,对象也是你,不可能是他,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说不定是他想为你抓那公主回来,一路与她的手下打打杀杀,追踪而去。”   “别乱了阵脚,我也觉得也许是那公主的对象是你,上门没找着你,又被暮衣讽刺几句,气急之下才说寻着了你,本想气气暮衣,却被他追踪而去,说不定暮衣也想找到敌人的巢穴所在,探听什么消息耽误了时间,先别急,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若是再不回来,我们分头去找。”枫遥的手按上她的肩,让她紊乱的思绪慢慢平静。   “管家!”陷入沉思半晌的水潋滟突然扬声叫道,“派人通知端王府,就说公主现踪,让她现在全城搜索!”大半夜的折腾,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等候在一旁,看着主子怒火伴着焦急,不停的来回踱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王爷,王爷。。。”飞也似的跑来一人,手中捏着一张纸。   “什么东西?”劈手夺过纸,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信至闲王府,公主遁走,吾与其手下纠缠,望其出城东,现追踪而去,沿路留暗记,衣!”字迹潦草,显然匆匆写就,最后一个衣字更是龙飞凤舞,倒确实是他的笔迹没错。   “王爷!”狂奔的人刚回过气,还带着喘声,“这个是城外一间客栈的掌柜送来的,他说,昨夜他正在算帐,一名青衣男子突然闯入,丢下几两银子叫他送这几个字来王府后就匆匆离开,但是因为当时已是夜间,城门已关,他只好等天亮了把字送来,从他的形容中,那个人应该是颜爷没错。”   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却又一次为暮衣开始担心,“莫紫汐含怨而来,不可能就这么跑出城,不是在耍什么诈吧?岚,快带我去,暮衣心眼实,我怕他有什么危险。”   “我也去!”   “我也去!”   两个同时发出的声音让水潋滟顿时做不了决定,带枫遥不带扉雪,那家里谁照顾?全带上,枫澈怎么办?   “你们好好看着澈少爷,等他醒了,送他到端王府,让端王爷替我们王爷好好的照顾他。”就在她犹豫间,段枫遥直接的一句话,让所有的顾虑都消失。   “他说会留下痕迹,快找找。”四人来到暮衣最后一次出现的客栈,水潋滟从岚的怀抱中一落地,急切眼光已经在四处寻找着,除了扉雪知趣的站在原地不打扰他们以外,其他三人早已四散,在各个角落中扒拉着。   “是这个么?”屋后枫遥惊喜的声音传来,刻在石墙上一柄小剑,剑尖正指东方,剑头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衣字,痕迹清晰干净,显然刚刻上去没有多久。   “追!”再回头,扉雪早已抱着一个包袱和皮囊站定,似乎早知大家的疑惑,轻巧的吐出两个字,“干粮!”   水潋滟不由赞叹他的心细,重重的一握他的手,再没说什么,匆匆踏上追踪的路。   四人不敢停留,一路风驰电掣,却始终没有看见过暮衣的人,往往在迟疑顾虑间,暗记却又出现,几次兜转后,终于锁定正东方向。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失扉雪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9 本章字数:3665 “是不是快到‘幻月’国境了?”连日的追赶,让水潋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莫紫汐究竟在搞什么鬼?堂堂‘苍露’公主,又怎么会和‘幻月’扯上关系?还是单纯的慌不择路?猜不透她的想法,只是,一日没有追上暮衣,自己怎么也不能停下脚步,可是,以岚和枫遥的脚力,纵然带着自己,有可能追不上提前数个时辰的暮衣,却怎么也不可能追不上莫紫汐,就算她身边有高手,又怎么可能在带着她的情况下还不被暮衣追上?   尽管心中疑窦重重,却因为那熟悉的暗记而不能放弃,也许,暮衣是要停下来寻找痕迹吧,也许,暮衣走了弯路发现不对又绕回来吧,给自己不停的找着借口,直到此刻,站在山谷中,水潋滟才彻底慌了神,暮衣留下的暗记在这里彻底的消失,自己几乎已经将这的石头翻了个遍,却依然找不到任何痕迹,而自己四人,已经在这足足浪费了三个时辰。   “会不会刻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了?我们没看见?”有些不死心的问着,水潋滟心中隐隐的慌乱感越来越强烈。   严肃的摇摇头,岚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同样的担忧让他也开始紧张,“不可能,他每一次留下印记,都是在容易看见的地方,绝对不会在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可是这里不想是有打斗过的样子,被人抓走也不可能。”   “我们再往前看看,说不定他走的急,忘记留了。”匆匆的朝前走,却没留意一旁伸出的树枝,“嘶!”一声裂帛声响过,红色的衣裙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怎么了?”不稳的身体被岚一把接住。   “没事,挂破了裙子而已。”扯回挂在树枝上的裙子,水潋滟将手交给岚,四人朝着谷外的方向一步步的行着。   “这什么破地方,一点人烟没有,还这么难走,又长又陡。”在山路上行进着,水潋滟心急如焚,忍不住的出口抱怨,偏偏不敢让岚和枫遥带着飞奔,只能一步步搜寻着暮衣可能留下的记号。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率先开口的是扉雪,他已经停下了脚步,蹙着眉,歪着头,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什么不对?”走的腿酸脚软的水潋滟一屁股坐在路边捶着腿,抬头询问着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滕扉雪。   “因为看不到,都是你牵着我走,也许你们感觉不到,可我是瞎子,我的感觉不会错,我们似乎一直都在绕圈,你们因为看着前方的目标,所以不会留意,但是我所有的精神都在脚下,虽然不明显,但是我觉得有些问题,先停停吧。”   他的话让水潋滟一怔,扉雪虽然是瞎子,但是他敏锐的感觉是她一直都清楚的,他说有问题,这其中一定就有问题。   “难道我们陷入了他人设置的阵法中?”枫遥一语道出几人心中所想,“能确认吗?”   “那是什么?”水潋滟伸手一指,身边山崖的峭壁上,一朵红艳的杜鹃花迎风点头,若是平时水潋滟定然有心快乐的欣赏,而此刻,她的眼中全是那抹红。   “那是我刚刚被挂破的裙角。”道出大家共同看见的事实,而适才,自己的裙子明明是被脚下伸出的树枝挂破,此刻,却为何在峭壁上?   “照这么说,我们陷入阵法只怕是肯定了,至于是不是一直在绕圈,倒是很容易判断。”   慢慢的从怀中扯出一卷极细的银丝,水潋滟认识,那正是自己和扉雪下到那‘阴阳湖’的谷底时,他用的工具。   “灵魄,一头捆在你身上,一头捆在我腰间,你按照你看到的前方奔上一段路,若是感到腰间发紧,就是我在喊你回来,你摸着这冰韧丝回来就行了。”   “好!”一种压抑的气氛在四人间流转,岚将冰韧丝围上腰间,蓝光一闪,人已消失。   无聊的水潋滟四下张望着,眼前的景色与开始截然不同,而方才的景色,还在自己身后的山下,远远收入眼底,究竟是扉雪感觉错误,还是自己真的陷入阵法而不自知?   眼光落回那捆在扉雪腰间的冰韧丝,水潋滟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与同样惊讶站起身的段枫遥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岚早已消失在视线中,可是那维系彼此的冰韧丝还在一直轻颤着,不是因为它足够长到可以让岚一直向前飞奔,而是它根本就不再被扯长,始终保持着被扯出的长度,只是方向不停的在改变着,就似一个罗盘,扉雪就似那罗盘中心,而那丝线,就如同罗盘的指针,只是速度快上许多,不大工夫,已在扉雪的腰间再次缠绕一圈。   摸索着腰间,冰白的唇一叹,修长的指在冰韧丝上几个轻拽,转动的冰丝立即停止,几个呼吸间,岚的身影已经立在三人面前。   眼光落在扉雪已经被冰韧丝缠了一圈的腰间,目光一黯,心下已是了然。   “现在该怎么办?岚你也看不出来么?”期待的目光望着岚,水潋滟恨着自己的无能。   “这是江湖中人用的阵法,若说了解破阵,我确实无能,但是用强大的灵力破坏,倒是未必不行,只是,你们在阵中,若我强行破阵,只怕会伤害到你们。”枫遥或许还有能力自保,可是潋滟和扉雪完全不通任何武功真气,自己一旦下手毁阵,后果真的不能保证。   “我倒有个办法,不如试试!”扉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四人的沉闷,让水潋滟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这冰韧丝还算够长,灵魄你将它绑在腰间,在前头探路,枫遥与你相隔十丈,潋滟和我各隔三十丈,阵法再大,我相信不可能超过百丈距离,你慢些走,尽量不要看前面,而是脚跟贴着脚尖,朝着前方一步步挪,不管你看见悬崖还是湖泊,都直接踏上去,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纵然真的是,也足以应付,再不行,十丈后就是枫遥,你二人联手,断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我在最后,守着冰韧丝,若是感觉到你方向偏了,我就扯丝线,潋滟感觉到了也往前扯,如此传递,你就及时修正方向,待你们一个个都出去了,只要扯动丝线,就能将我拉出去,这是最安全的想法,你们意下如何?”边思量边说,扉雪说的极慢,三人则是认真的听着。   “留你一个人在最后,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在最后!”水潋滟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岚是最危险的,枫遥要保护他,而自己,实在不放心将扉雪放在最后。   坚决的摇了摇头,在她的额头上安慰的一吻,“从来没保护过你,给我次机会吧,我的感觉最敏锐,也不容易被幻像迷惑,我守在原地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有人想要害我们,对象应该是你,你在中间,若是有人一动你,枫遥和灵魄也容易回头,我不是他们要的对象,就这么说定了。”不待水潋滟反驳,已将冰韧丝的一端围上了腰间,“快点吧,不然敌人真的来了,我们就麻烦了。”   伸手在扉雪的肩头轻拍两下,岚不顾水潋滟的挣扎将丝线绕上她的纤腰,枫遥也不再言语,守好自己的位置,看着岚一步步的慢慢踏出。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冰韧丝在以极慢的速度一点点的向前挪着,水潋滟紧紧抱着扉雪的腰,心中的不安感在层层扩散,冰雪如玉的面庞,白衫飘飘,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儿带走。   腰间一紧,她知道,是自己和枫遥的距离已经拉满三十丈,可是,真的不想放手,留他一人在这,她好害怕。   身体被轻轻一推,完美的笑在他脸上浮现,“傻瓜,三十丈能听到声音的,若是不放心我,你隔一会就喊我,若是没回答,你就回来救我,行了吧?”   听到这样的话,她似乎也安下了心,依依不舍的送开紧握住他的手指,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含笑立在场中。   不过十丈,水潋滟就有些心慌,“扉雪,扉雪!”   “我在,不用担心,跟着他们走,一般阵法最多五十丈,灵魄应该已经接近边缘,最多盏茶工夫,就能把我拉出去了。”清幽的声音带着他独特的空灵传来。   “若是能听到你如此激动的喊着枫遥,前面就是悬崖,我也跳了。”功力深厚就是好,声音远远的传来,凝而不散,就连最后一点轻叹,都仿佛在耳边,显然有人在闺怨了。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有枫遥在身边,再大的烦恼,总能被他三言两语化解,扬起脸,对着前方用力的大喊,“枫遥,找到暮衣,你就准备给我洗干净吧!”风声送去的,还有她清脆的笑声。   腰上拉拽的力量明显加快,速度均匀而有节奏,水潋滟心中一喜,岚一定是走出了阵法,顺着拉拽的方向,水潋滟开心的奔向前,一阵迷雾朦胧间,身体直接撞向崖壁。   “啊,我出来拉,出来拉。”眼前突变的景色让她雀跃,“快,快,扉雪。”飞快的解下腰中的丝线,用力拉扯,却突然僵硬了脸上的笑容。   手中轻飘飘的再没有一丝力量的感觉,那绝对不是有人的分量,同样的惊惧她也在岚和枫遥的眼中看见,不相信的她飞快的拉着手中的线,却在丝线最后一点出现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痴心绝色,冰雪佳人,闲王二夫,幸城候驾,莫紫汐上。”雪白的信笺扣在丝线上,在风中打着滚,渐渐染上污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奇耻大辱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0 本章字数:4791 “水姑娘,我家主人在校场候驾!”刚刚踏足幸城,就有人直接迎上,水潋滟一声冷笑,没有任何犹豫,举步跟随在后,面沉如水,唯一泄露心思的,是紧捏在身后的拳头。   偌大的校场军旗猎猎,寒光闪闪,肃杀的气氛逼的人大气也透不出,数百人围成一个圈,在放自己三人进入后,又一次合拢,水潋滟连头都懒得回一下,既然决定来,这样的待遇不过早在预料之中,坚定的步伐始终向前,而杏眼中第一次忍不住透射出杀意,死死的盯着场中得意的紫色身影。   “闲王爷果然是爱夫胜过自己的性命,即使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都只身敢闯,紫汐佩服啊。”脸上灿烂的笑容如春花盛放。   “我该叫你一声公主殿下,还是莫姑娘?”偏着脑袋,水潋滟还以同样的笑容,只是两人已交锋数度的刀光眼神,泄露了彼此对对方的恨。   “母皇并未废我公主称号,你说应该叫我什么?”骨子里皇家的骄傲让她立即反唇相讥。   “哦~~”长长的声调和脸上刻意做作的明白,水潋滟双手一抱,下巴对着莫紫汐的方向一扬,“‘苍露’皇家良好的教养,就是让我们的公主殿下见到姨娘不问好,不参拜?”   “你。。”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杀意布满面孔,“水潋滟,到这个时候,你依旧不忘口头上的便宜,你可别忘了,这是谁的地方!”   望望天,看看地,再扫扫四周,水潋滟夸张的张着嘴,“好大的气派啊,这不是‘幻月’女皇的地方还是谁的地方?我不记得‘苍露’有占领这里啊?你口口声声自己是‘苍露’的公主,却在这里大放厥词,借用‘幻月’之地,害自己国家重臣,你真的有脸回到‘苍露’?”   初始的激动已经在渐渐平息,莫紫汐不怒反笑,“你也不用和我说什么国家,什么朝廷,我若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今日你既然来了,也就别想再站着出去!”上上下下打量水潋滟,“你确实有些胆量,居然就这么跑来了,是该说你胆子大呢,还是该说你傻的可笑呢?”   风乍起,吹起衣衫飘飘,场中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熊熊燃烧的,是双眸中升腾的怒火。   “我若不来,不是辜负了你这么多天的布置?你费尽心机不就是要引我来?”   一瞥眼,看见莫紫汐身后曾经熟悉的人影,水潋滟居然咧嘴一笑,“岳母大人,一栽多未见,您还是那么狡猾和猥琐,为什么每次都玩骗人的把戏,好歹您也是个位高权重之人,想见儿子和我说一句啊,泛得着偷么?”   冷冷的一声哼,颜冰昙保养极佳的脸上还是没忍住抖动着夹死苍蝇的皱纹,“我的儿子贱命一条,可你就值钱了,‘苍露’闲王爷,‘晨阳’太子妃,再次用他引你,居然还这么好使,我儿子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两三下引诱,根本不疑有他,他是我儿子,一身武功全部出自我,制住他,再模仿几个暗号,你还不是乖乖的入瓮了?没想到啊,你也和当年没什么差别,一骗就来。”   “莫紫汐,我确实小看了你,想当初,看你行事破绽百出,原来你倒成长了不少,甘心舍下公主之尊,从皇宫出来,搞半天是勾搭上了‘幻月’颜家,果然正合了一句古话,‘狼狈为奸’。”口中不停的刺激着对方,心念却如电转,她敢约自己在这里相见,还如此有恃无恐,竟然背后有颜家撑腰,只是颜家这一次与她的合作,究竟是遵从了他们皇上的意见,还是私下的行为?   “我的一切还不是闲王赐给的吗?当初我何尝不是小看了你,没有精心安排就派人行刺于你,你倒忍得,最后反将我一军,你确实厉害,竟然能给我套上刺杀母皇的罪名,让我到手的一切付诸东流,你信不信,我从你手上失去的,今天就要从你手上双倍的讨回来。”一提到当初,莫紫汐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   “好啊!”水潋滟不甘示弱,“彤焰立我为太子妃,绿遥已经入我怀,你想怎么要?双倍?你确认你的脑子有你的脸一样漂亮么?”嗤笑而出,当初是她先暗害自己,“想要害人,就要想到被人耍回来,游戏你输了,还要不停的找回面子,你还真是孩子气。”   “你当我真的双倍要不回来是么?”莫紫汐不再与她废话,双掌一拍,一辆木车被人推出。   说是木车,不若说是一个装了轮子的刑架更好,上面两个铁制手铐将人双手牢牢固定在双肩两侧,而底下,巨大的铁箍圈上脚腕,整个人就这么被死死锁住,随意移动。   脑袋低垂,银色的发丝长长的披散在身前,雪白的衣衫除了有些污迹外倒没有令人触目惊心的其他伤痕,这让水潋滟暂时放下了一颗心,两日了,自己的奔波担忧,都只为这一抹冰白。   “闲王爷,你的爱人,要不要检查下?”低垂的头在听到她的话后,终于有了反应,慢慢的抬起头,对着她的方向,纵然嘴唇已经干裂,却无损他一抹惊世绝艳的一笑。   “何苦!”只有两字,却包含着无数的心思,知她会来,恨她来,怨她来,两字间,多少深情。   “我还没休你呢,说了你在哪,我在哪,不小心丢了你,又怎么能不寻回来。”尽量让口气平淡,却无法控制那颤出的音。   银丝轻摇,再不言语,慢慢垂下头。   “还有一个呢?”忍住心中想冲上前的冲动,水潋滟将目光从滕扉雪身上移开,再次盯上莫紫汐,既然扉雪暂时没事,那暮衣呢?已经近七八日没见到他,再次落进他母亲的手中,水潋滟可不指望那老狐狸会有爱子之心,只怕权利交易中,暮衣已被他母亲作为筹码转赠给了莫紫汐用以要挟自己。   “哈哈!”仰天一声大笑,“闲王爷身边能人众多,就算今天只有三个人,我也不得不防,万一我将人全带出来,你又玩什么把戏,救走了怎么办?”   “你还真小心啊,这里只怕不下三百人,对我三人,你都怕成这样,那干脆别让我来算了。”该死的莫紫汐,竟然象猜到了自己的目的一般,本来在算计中,只要见到两人,以岚的能力,突袭救走两人未尝办不到,而枫遥照顾自己一定没有问题,现在她只放一个出来,将自己所有的计划打乱,心中焦急,口上却是继续打着哈哈。   “谁人不知闲王爷诡计多端,所以,我只好给你看一个,关一个,若是你真的想强行救人,这个给你救去无妨,我自然派人盯着这里的情况,稍有不对,立即下刀杀了另外一个,只要闲王爷舍得,大可放手一搏。”   数月不见,她确实长进了,何况身边还有那么一个老狐狸在出主意,水潋滟到这个时候,确实再也想不出任何解救之法,救扉雪,则必然暮衣危险,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他人下刀之前摆平这里所有的人,外加找出那个隐秘的地方。   “说吧,你要怎么才肯放人?要我命是吧?”一咬牙,手中已经翻出一把银亮的匕首,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你若死,我便自尽。”冷淡的口气仿佛讨论着天气一般,冰白的唇再次蠕动,声音虽小,却足已让她听清楚。   “呵呵,呵呵。”刺耳的娇笑声传来,“我是很想杀你,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杀你,可是现在,我又不想你死了,若是你肯答应我办到一件事,我就考虑放了他们,也放了你。”   “你先说来听听!”放下手中的匕首,水潋滟心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能让她放弃让自己死而交换的条件,也绝对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条件。   “我要你回‘苍露’,带莫湮寒的人头来见我!”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美丽的脸庞彻底扭曲变形,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她的话。   “什么?”震惊的抬头,“他是你弟弟啊!”记得不久前,湮寒还曾经为了她挟持自己,而现在,她居然要杀自己唯一的弟弟。   冷酷的一笑,莫紫汐毫不在乎道:“弟弟又如何?抢我帝位的,就是我的仇人,我让他杀你,他没下手,还和你联合起来,让母皇更改诏书,立他为帝,他不是我弟弟,是我的仇人!”   “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啊?是你偷偷离宫,才让先皇一气之下病倒,也是因为你的离去,后继无人,才将江山交给了湮寒,如今你却将一起都安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湮寒从来就没想过抢你的皇位,不然也不会离开皇宫那么多年,你却这么对他。”怒火喷涌而出,对面的女子在水潋滟眼中,已经完全是一个精神扭曲的疯子,根本无法和她讲任何道理,在她眼中,自己才是天,才是一切。   “我就是疯了,那又怎么样?你杀是不杀?”挑衅的眼看着水潋滟,红唇边突然露出了残忍的笑。   “不杀!”直接开口拒绝,水潋滟无法同意,也不能同意。   “你说的,无所谓,我不强求你!”从身边人手中接过一柄闪亮的刀,在水潋滟恨恨的目光中,慢慢走向滕扉雪。   鞠起一捧银色的柔亮,在鼻间深深一嗅,口中啧啧有声,“如此佳人,天仙绝色,闲王爷竟然舍得么?”突然手起刀落,水潋滟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直觉的大喊出声,“不要!”   莫紫汐一松手,丝丝银亮在风中飞舞,水潋滟茫然的摊开手,接住一丝银光,死死的一握拳,撰在手心中,扉雪极重修饰,尤其这头银丝,自己最喜他靠在自己怀中,柔顺的让自己为他梳发,可是,曾经那充满灵气的馨香,却化为空中一缕没有生气的魂魄,任风摧残。   “闲王爷莫急啊,这般美人,我又如何舍得就这么杀了呢?”快意的看着水潋滟的失态,莫紫汐的手已经抚上了滕扉雪的脸,却被他狠狠别开。   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反抗,银色的刀光沿着前襟一点点滑落,动作极慢而且小心,却如同一刀刀划在水潋滟的心上。   随着刀光的一点点落下,莹白如玉的胸膛在风中渐渐暴露,一阵风吹过,滕扉雪忍不住轻颤抖。   “既然闲王爷拒绝了我,那我只好把不开心都出在你身上好了,等我开心了,我们再继续。”刀光寸寸低走,在亵裤的边缘徘徊停留。   “我真的很好奇,你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地方吸引人?”猛的一挑,裤带彻底断裂,整个如玉雕般的身体彻底展示在众人面前。   “你,你给我住手!”水潋滟终于忍不住,嘶喊出声,这般侮辱,以扉雪高傲的性子,怎么忍受得了。   “刚才和你商量,你不答应,现在我不想和你商量,等我玩够了再说。”理也不理水潋滟,从旁人的手中取过一柄鞭子。   银白色的头突然高高昂起,对着水潋滟的方向,依然是那美绝人寰的笑,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传来,“潋滟,不许哭,你是最坚强的女儿,记着,我爱你。。。”只剩到肩头的散发根本不能毁损他任何的高贵气质,只有唇边涌出的股股鲜血伴随着凄美的笑,哀婉而伤感。   “不要!”猛然醒悟过来,水潋滟欲强扑向前,而同时莫紫汐的手也如同闪电伸出,“想死,没那么简单!”   疯狂的笑声在风中播散,“看啊,多么高贵的人,多么坚贞的心,想为你死呢,想要保留清白的身子呢,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意,我要大家着,看你着神仙似的宝贝被大家一起玩弄,怎么样啊?闲王爷?”话音一落,手中鞭子一抖,直接吻上雪白的前胸,划出长长的血痕。   另外一只手,却抚摩上了他挺翘的臀,揉搓抚摩享受着,“真细腻的皮肤呢,只可惜,被人玩过的,我倒不稀罕。”反手一送,粗长的鞭柄直接用力的插入。   “啊~~”惨叫声撕开水潋滟的胸膛,握紧的双拳中,指甲早已刺进皮肤,点点鲜血撒落在黄土中。   “你的声音不错啊,再来两句听听。”猛的抽出,再一次用力的捅入,殷红的血顺着修长的大腿涔涔而下,片刻染红脚下的土地。   甩下手中的鞭子,莫紫汐甩甩手,嫌恶的看着手上染上的殷红,“不好玩。”眼睛一扫四周,“你们给我玩,大家玩到满意为止,人美不说,东西还紧,我的命令,给我玩!”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为夫认败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1 本章字数:3546 水潋滟木然的望着前方,看着在她命令下,解着裤带的人群,有的人,手已经摸上了扉雪的前胸,小腹,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掰开他的臀瓣。   “住手!”嘶叫出声,声音早已满含哭腔,扉雪,自己捧在手中视若珍宝的扉雪,自己平日生怕磕着碰着的扉雪,自己呵护疼爱的扉雪,却因为自己的疏忽,遭受到这般奇耻大辱,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闲王爷有什么话说?还是觉得这样不够刺激?要我再加些人?”她的笑容此刻在水潋滟眼中,有若地狱魔鬼般可憎。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扉雪?你恨的人是我,要杀的人是我,你要我命,我给你便是,放过扉雪,我求你放过他。”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这痛,比自己所受摧残更令她痛彻心扉。   “求我?你刚刚说求我?”掏掏耳朵,夸张的伸过脑袋,莫紫汐美丽的笑容却似地狱的幽灵。   重重的一点头,控制着眼眶的酸楚,不能哭,却是恨不得那滴滴落下的,是自己身上的血肉。   “对,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扉雪,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求我?求我该有什么样的态度?说实话,我现在玩的很开心,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都无所谓了,这漂亮的身子,我的手下一定会很开心。”“啪”又是一鞭甩上扉雪的身体,雪白的胸膛一个紧绷,身体向后昂起,却挣脱不开锁链的束缚,只能听见铁链交击的声音和看见手腕处挣扎而出的红色液体。   “扑通!”在众目睽睽之下,红色的人影直直的跪倒在莫紫汐面前,“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扉雪,你的要求,我全部答应!”再没有任何挣扎情绪,眼中只有扉雪身上一滴滴淌落的血,在眼中无限放大。   眼中满是胜利的喜悦,“水潋滟,你这个肮脏的低贱人,你也有今日啊?跪在我面前,你当初的风光哪去了?给我好好的跪着,我开心了,说不定就饶过他了。”   “不要。。不许,我不。。答应。。”绝色的面孔因痛楚而扭曲,却无损他高贵的气质,早因折磨而无力的人,慢慢从齿缝中挤出飘忽却坚定的字眼,“不许跪她,不,不准求她。”   “扉雪!”再也忍不住的泪终于模糊了眼眶,朦胧中的扉雪依然笑的婉约而温柔,这样的人,因为自己而被侮辱,却依然不准自己低头,“扉雪,别再说了,为你跪她又如何,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了。”泪水扑簌簌而下,打在面前的黄土中,一滴滴瞬间被土壤吸收,水潋滟双臂撑在身前,用长发掩盖着自己的脆弱。   “看来,你的小情人很享受我的伺候啊,既然人家不答应,那我是不是应该满足他的需要,让他更快乐些呢?”一柄轻巧的刀在手腕中旋转着,贴着扉雪的胸膛寸寸而下,经过之处,鲜红慢慢沁出,最后停在男性的象征前。   “你这么喜欢他,说来这身子也真的很吸引人,只知道不知道,若是我一刀下去,以后的他还拿什么来狐媚你?”   “莫紫汐,我求你住手,我给你磕头,你若开心,折磨我就是!”心魂欲裂的水潋滟眼中只有那闪亮的寒光,生怕莫紫汐那狠毒的手再有下一步的行动。   螓首用力的磕在地上,一下下,一声声,没有丝毫的怠慢,即使眼前已是金光一片,水潋滟也不敢停顿,“公主殿下,求您,求您收手,放了扉雪,你要我做什么,我答应,全答应!”眼前的地面已是一片红色,她知道,那是自己的血,可是如今,早已顾不上许多,只希望她能够停止折磨扉雪。   “好,既然你求我,那我答应,可以不碰他,替你暂时的好好照顾他,等着你提着湮寒人头换你的两位爱人,一个换两个,你赚了!”   “你说的,那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能再有任何行为折磨扉雪,若是他死了,我也不再为你做任何事。”从来没有象此刻憎恨一个人般对她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水潋滟在心中暗暗发誓,对她莫紫汐,将不再手下留情,必以她命洗雪爱夫的屈辱。   “扉雪!给我好好的活着,我爱你,比任何时候都爱你,你是我心中永远最高贵纯洁的扉雪,你若死,我便陪你一起死,不想我担心,就给我坚强的活着!”站起身,强忍心中的泪,坚定的对着他大声说着,让他听见自己心中的决心,听到自己的爱,“永远不要对我说什么脏了的话,你是最冰清玉洁的,脏了的,只是这群人,这个世界!”冰冷的眼一一扫过面前的人,让自己记住每一张脸,将来自己要讨回的,绝不是莫紫汐一个人的债。   转身间,一滴泪水终于悄悄滑落,任那热烫滚落,却始终挺直着背,坚定的一步步踏出,身后跟随的,是无声的岚和枫遥,今日事情突然的转变,因为顾及暮衣的性命,他们不能做任何抵抗。   茫然的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眼前闪现的,依然是那鲜红,依然是扉雪的惨笑,笑傲天涯,自己从来没有象今日般输的这么彻底,什么三军统帅,什么智慧过人,到如今却一无是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扉雪被伤害,无能的自己,除了呼喊,除了哭泣,还有什么作用?   “潋滟,潋滟。。”阵阵焦急的呼唤在耳边,又似在天边,飘渺虚幻。   身体被猛烈的摇晃,“你不要这样,你不能垮,我们还要救扉雪,还要救暮衣,你不能这样!”   轻轻的摆了摆头,耳边传来小溪清流声,一步步趟进溪中,让那冰凉冲刷着自己,那似乎满身的罪孽。   身体被水流打倒,让那清凉没过头顶,脑中仿佛一切都静止,没有杀伐,没有征战,没有权利欲望,有的,只是曾经的一幕幕快乐的片段。   头上一紧,整个身体被人揪着头发从水中拎了起来,一巴掌狠狠的甩上了她的脸,“你在干什么?找死么?那你去死吧,然后让扉雪被人轮暴玩弄,既然如此,那你刚才还为什么求她?为什么下跪?不就是为了日后救他么?不然,只要我和岚一道掌风,可以直接替扉雪了了心愿,现在人暂时是安全的,你却开始颓废,你这个没用的女人!”同样的伤痛也在他的眼底弥漫,看着无助的她,段枫遥终于忍不住,再次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坚强,我们一定要坚强,若是扉雪看见你这样,他会怎么难受。”   抬起头,深深的望着他,“若那个人是你,你会怎么样?会不会恨我?”   唇贴上她冰冷的脸颊,“从两手相牵的那刻起,就没想过只分享你的幸福而不分担你的痛苦,人生变化无常,若能为你受苦,也是我的幸福,如果有一天,我段枫遥能为你而死,将是我人生最大的满足,你也非普通女人,什么狗屁贞操,纯洁,难道你会放在眼中?那莫紫汐是处女,但是你能说她纯洁?你的太子爱人,你会嫌他肮脏?那个将我从青楼中赎出时淡笑风月的女子哪去了?那个睥睨群芳的英姿在哪?今日之痛,来日要她十倍偿还于扉雪,但是我们,不是空喊两句,而是真的想赶紧想出主意。”   衣服狼狈的贴在身上,发际不停的淌着水珠,水潋滟只是轻轻的一声问,“我,还能赢吗?”   “仗还没打完,我们还没有输,至少现在她不会碰暮衣,也不敢再动扉雪,甚至连杀你,她都不能下手,她还需要你,这就是她的破绽,你如果想不出主意,我现在就赶回‘苍露’将一切告知湮寒,就算不要他的脑袋,把他人弄来,想办法再骗出暮衣和扉雪也不是不可能。”岸边的岚也抱着脑袋,沉浸在伤痛中,现在唯一清醒的,只有枫遥。   一把扯住他欲上岸的身体,猛泼几把水在脸上,让自己彻底清醒,口中喃喃道:“是的,我还没有输,我不能认输!”   握住枫遥的手,水潋滟心中念头电闪,“我确实要你回‘苍露’找湮寒,但不是要他脑袋,你替我。。。。”一番耳提面命,看着他明白的点头,再次深深的凝望他的眼,“你千万小心,我不能再丢了你,否则,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不会,我还等你吃了我呢?”还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在她唇上重重的一吻,掉头飞驰而去。   拖着被水打湿的衣服,水潋滟一屁股坐在岚的身边,“你伤心是么?”   “雪魄是唯一和我同样拥有记忆的人,相同的过去让我们虽然彼此针对,却也同样怀念,今日看他那样,我空有千年道行,却无能为力,我伸手能将整个校场掀翻,却救不了近在咫尺的他。”被同样无力感环绕的,又何止她一人?   “岚,我向你保证,扉雪的伤,我会十倍百倍还给那个人,但是我们不能再伤心,枫遥已经被我派回去传话,现在我身边只有你,能不能扭转大局,就看我们两人的本事了,我们可以伤心,可以难过,却只能是现在这一会,知道吗?”自己这个家中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人?何曾有过今日之败?   “你要我怎么做?”蓝色的双瞳亮起希望的光芒。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燃斗志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1 本章字数:5773 深夜 幻月皇城   “你是谁?”已近六旬还有如此精神的女子,让水潋滟都心中赞叹。   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对闯入者的犯上行径深感气闷,即使衣衫不整,却丝毫不损伤她突然爆发的霸气。   “‘苍露’闲王爷,‘晨阳’太子妃水潋滟见过女皇陛下!”深深一恭身,水潋滟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隐瞒,甚至连蒙面都省了。   “是你?”大感意外的女皇惊讶出声,“我‘幻月’与‘苍露’‘晨阳’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闲王太子妃深夜驾临,恐非皇家拜见之道。”   “潋滟因事急从权,因此深夜冒犯,只求与陛下修好,还望陛下谅解!”话语虽然尊敬,口气却显然是相反的意思,水潋滟含怒而来,实在是无法静下来有多少好语气。   “皇上,您若说‘幻月’与两国间未曾打过交道,只怕未必吧?”轻声一笑,水潋滟看着面前镇定的女皇,“颜家乃女皇您的忠心死卫,但是此刻颜家家主却与‘苍露’被废太女莫紫汐勾结,数次潜入‘苍露’都城,妄图刺杀我主陛下,请问女皇陛下,这事究竟您知道不知道呢?”   不待女皇开口,水潋滟继续咄咄逼人,“私自挟持我夫,并约我幸城相见,潋滟有幸不死,却见颜家家主,请问陛下,幸城可是‘幻月’国土?如今却收留意图刺杀我主之人,不知是何目的?颜家家主扣我夫君,这又算什么行为?今日潋滟来,就是想等陛下给潋滟一个公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女皇苍老的脸上已经浮上了思索之色,口气中却没有太多的惊诧,多年的执政,早练就了喜怒不形与色。   “潋滟深夜进宫不是来逗陛下您乐的。”水潋滟一屁股坐在女皇的对面,根本不管这个动作有没有犯上的嫌疑,“‘幻月’窝藏我国叛臣,已令我主震怒,三十万大军立即开拔,强扣我夫,潋滟心寒,亦是相当与一巴掌打在我太子王夫脸上,此事‘晨阳’断然不会坐视不理,潋滟虽怒,却深感一旦开战,百姓涂炭,‘幻月’生灵不该为一人之罪背负上些许蹂躏,皇上您,英明一世,又能接受如此兵力悬殊没有任何胜算的战争吗?所以潋滟思量再三,才会有今日突然进宫的冒犯。”   点点头,女皇脸上已经慢慢平静,算是接受了水潋滟的解释之词,“能否给朕些时日,毕竟此时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对你的身份,朕现在都不能确认,不能说完全相信你的话。”   双手举过头顶,手中是一面金灿灿的金牌,“这是先皇赐与潋滟的三军统帅之令,陛下您不妨过目,潋滟身份,一查便知,若不是因为含怒而来,潋滟定不会如此无礼,请皇上见谅。”被自己如此抢白和气势逼人,她却没有丝毫动怒,就冲这份胸襟,自己也该收敛些。   “潋滟已经传令回国内,叛臣必定抓回,如今‘苍露’三十万大军,‘晨阳’二十万大军俱已经在途中,但是潋滟依然觉得应该让您知晓,怕您被人蒙蔽圣听,若是女皇陛下您不再插手我‘苍露’内乱,我主陛下和太子王夫愿与您三国修好,立下文书,以后彼此守望相助,若是颜家执意以‘幻月’为名,助叛党之实,只怕您辛苦建立的不世基业将毁在小人手中!”没有丝毫口软,水潋滟一口气直接将话说到明处,分明就是在告诉这‘幻月’女皇,你若不诏回颜家,我就两国大军直打你京城,你一国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是我两国联合之敌,你若诏回颜家,不再给莫紫汐帮助,我两国马上和你订立友好条约,一边是棒子,一边是糖,看她怎么选了。   “你所言俱是实情?非觊觎我‘幻月’?”女皇思索再三,提出了心中所思。   “我主陛下与‘晨阳’太子不日即将抵达,只是此事机密,为叛徒而来,所以不可能张扬,皇上您若信任潋滟,潋滟可代为牵线,三方合作,‘幻月’非但没有敌人,还多了两个盟友,对您来说,只有益而无害,为了他国叛臣而赌上国家,潋滟知道您会做出最好的选择。”兵临城下,我不相信你不答应。   “既然你急急而来,必定也有你现在最想我做的事,说吧,是什么让你如此冲动?”苍老的脸上已经有了笑容,对面前无畏女子的欣赏,‘幻月’若有这等人襄助,该多好啊。   “我恳请皇上立即秘密诏回颜家之人,但是不可以张扬,毕竟潋滟同样有所顾及,心爱之人被他人挟持,潋滟惟独只有恳请皇上,请皇上暂且斩掉叛臣的臂膀却不要惊动他们。”水潋滟苦笑,不把底掏给她,她又怎么肯帮助自己?   “诏回他们可以,待朕见过两国之君,也可令颜家暂听闲王调度,救出所困之人,算是朕为三国联合略尽的一点心意。”重情方能重义,重义才能尽忠,这女子,若在自己麾下,定是‘幻月’之福。   “如此一来,潋滟跪谢陛下顾全大局之心,感激陛下对潋滟心思的了解,两日内,潋滟定将两国修好之国书送到陛下手中。”最后一个恭敬的礼,这一次却是真心。   直到交谈结束,水潋滟才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今日自己莽撞,若是这女皇不同意,自己深夜意图行刺之举将立即传出,那收到风声的两人,定然不会轻饶他们手中的暮衣和扉雪,说不定他们将遭受更大的摧残,自己的冲动和不计较后果,却意外的带来了幸运的收获。   脚步终于不再沉重,水潋滟的脸上终于爬上了挑战的笑容,莫紫汐,你等着,我就要回来了,我们之间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潋滟!”看着远远奔来的身影,一直防备紧张的心终于慢慢松弛,当温暖溢满怀抱,思念的心却被如今的愁绪占满,只是一直低声的喃喃着,“彤焰,彤焰。。。”   “别急,他们会没事,相信我,你的做法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不要再担心,乱了阵脚。”握着她的小手,安慰的低语一直在她耳边回荡,大掌抚过柔顺的青丝,也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柔顺的在他怀中点着头,长吸一口气,想起更重的任务,水潋滟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却在侧脸间,感受到同样关心的目光,站在彤焰身后,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己的湮寒。   “你也来了?”想起不久前尴尬的夜晚,水潋滟温婉中强颜一笑,“对不起,让你为了我的事而赶来,本来我只是让枫遥问你讨一张联合的诏书,却让你奔波了一趟。”   “殷殿下不也来了么。”抱以同样的微笑,“何况她是我姐姐,这事和我多少有些关系,我来了,也许能帮上你。”   “她想要你的命,你来会很危险的。”心中有些苦涩,这能比吗?彤焰是自己的丈夫,暮衣与他数年侍卫之情,扉雪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他们与湮寒不过泛泛之交,冒这么大危险来,又何必?话她说不出口,却又不想去思考他来的理由。   “要我的命不过是拿你当猴子玩,你杀不了我,自然她就有理由杀了医仙和颜壮士,你若杀了我,你是‘苍露’的罪臣,她再想办法杀了你,自然就能立下大功,成为王位的不二人选,她不会放过你的。”说到底,还是担心她。   “你为她挟持我,她不但不感激,还口口声声要你的命,你当她是姐姐,可她呢?”在莫紫汐的眼中,难道皇位真的这么重要?可她难道真的不知道,若她不走,女皇最后的继承人依然是意属她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难道你没听过吗?只是她真的错了,她只要有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皇位我可以拱手相让,对她来说梦寐以求的东西,却知束缚了我多少?连普通人最平凡的幸福,我都没有资格去追求。”笑的有些惨然,让水潋滟心中同样涩涩的,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湮寒话中什么意思,开不了口安慰他,也无法安慰,一切,就这么永远埋在彼此心中吧。   有些刻意的钻进殷彤焰的怀抱,抹去心头难受的滋味,“我们偷偷进宫见女皇吧,委屈你们两个,就连联盟这么大的事,都弄的象是做贼般。”   新盖的印章油墨未干,鲜艳的刺人眼睛,女皇含笑看着面前的水潋滟,“闲王爷,朕这‘幻月’王宫对你来说,倒如自己家般,直来直往。”   被说的汗颜的水潋滟,只得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上次闯皇宫,已经十分无礼,这一次,还带着两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再次夜闯,即使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会让别人脸上挂不住,“潋滟无礼,现在三国联盟,您也是我的皇上,皇上责罚潋滟吧。”自己和彤焰、湮寒太随便,随便到早没有了君臣之别,而此刻,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主上,潋滟可不敢再随意放肆。   呵呵一笑,威严的脸上却有几分慈爱之色,“闲王爷,你这可让朕如何罚得下手,刚刚联盟,便对功臣处罚,纵然你受得,朕也要考虑莫君上和殷殿下的面子不是么?”没有丝毫帝王架子的女皇,让水潋滟心中油然升起一种亲近之感,心中却早已对这个皇帝佩服到了极点,这女皇欧阳晴执政三十载,一直能保持着四国各踞一方的势力不被打破,其能力可见一斑,自己相处过的殷溯天、莫凤亭又有哪一个是等闲之辈?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横空出世,让‘苍露’和‘晨阳’有了联合的机会,若不是因为颜家和莫紫汐的行为让两国兵临城下,她又怎么会这么容易的选择联盟?   “虽然说是三国联盟,但是你身兼‘苍露’闲王和‘晨阳’太子妃二职,为他们尽心尽力那是自然,别说朕有所隐忧,朕还真的挺担心,你只顾着他们,而对我‘幻月’有失偏颇。”女皇越是笑的开怀,水潋滟心中就越是觉得怪异。   口中却是恭恭敬敬,“您是王,自然是潋滟效忠的对象,潋滟身为三国之臣,定然不敢失了公允,女皇有任何吩咐,也尽管差遣潋滟。”不知道她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中不停的闪现着各种念头。   “朕既然要你办事,却也不得不给你些好处,省得说我‘幻月’不如他们亲近,你说可好?”笑容更大,水潋滟的充满疑惑的眼睛也越来越大。   “你敢夜闯皇宫,只为救心上人,你敢威胁朕,却是拿着我整个国家的安危,你还敢当着朕的面力求联盟,既为‘苍露’和‘晨阳’扫除了隐在的敌人,让我无法与‘扶风’联盟而与你们抗衡,同时又将‘扶风’逼到了最后的绝境,如此胆色,如此机智,若是朕的孩子中有一人能如此出色,朕就真的可以说百年无憾了。”慢丝条理的分析,却让水潋滟越来越无地自容,“你直接找上朕,无非是想直接捏住颜家,让莫紫汐再无后盾,反过来,本来是你最大的敌人,却能成为你最大的帮助,只这一个做法,便让朕看见你同时用出了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借刀杀人,釜底抽薪,确实厉害啊厉害。”   低垂着眼睑后是一闪而过的得意,心中暗道,何止啊,还有擒贼擒王,只是这话,只能咽在肚子里,断不敢放肆的说出来。   “水潋滟,若是他日‘幻月’遭受危机,你会不会如同象为他们一样保卫我国家百姓?”脸色一整,欧阳晴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水潋滟,眼睛没有放过她任何的表情。   一抬脸,让女皇看见自己眼中的认真,“在潋滟心中,只知百姓,天下黎民本为一家,只要是百姓受到涂炭,潋滟一定誓死保卫。”好厉害的女皇,现在就在要求自己承诺,可惜自己若说的比对‘苍露’‘晨阳’更好,根本骗不过她,若说比不上其他二国,则她定然不高兴,现在只拿百姓说事,只要是一位爱民的皇帝,对这个话都应该是满意的。   “水潋滟,记得你说的话,我现在封你做个‘护国公主’,收你为义女,你可愿意?”笑咪咪的看着突然僵住的水潋滟。   好奸诈的皇帝,心中一叹,这分明是怕自己不尽力,给个这么大的甜头,直接被认为女儿,地位不在三军元帅,辅政大臣,太子妃和圣女之下,他日若有什么灾难,自己定然不能坐视,更不敢偏颇,而同时,一句女儿,彤焰成了她的女婿,而湮寒的辈分,又更小了一辈,三国之中,论资历,她倒转眼最大。   “我收我的女儿,和他们无关,你不必担心辈分问题,这次事情一完结,朕便昭告天下,而现在,朕将自己手中栽培的隐秘势力交给你掌管,也算是对你的信任,你可接受?”还没等水潋滟开口,直接将她的担忧堵回了嘴巴里,哪里还有理由去推辞?   “谢母皇!儿臣一定不辜负母皇的重托,尽心为‘幻月’。”心头苦笑,脸上却是灿若春花。   “朕交给你的,就是你现在最想要的,颜家势力,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最高的领导者,他们的任何决策和行为,都必须有你的命令。”一拍掌,女皇身后的阴影处转出一个人,水潋滟定睛一看,不是自己恨的牙痒痒的名义上的岳母大人颜冰昙又是谁。   对她实在提不起任何好感,水潋滟只是冷冷的讽刺一笑,“岳母大人,又见面了。”看着她不停变化表情的脸,心中就是一阵憋闷。   “颜冰昙,颜家私下接触他国叛臣,进入他国绑架,你们的行为不但差点给朕带来杀身之祸,同时险些害了整个国家,本来以朕的想法,你们任意妄为,已经不将朕放在眼中,本该直接解散颜家,但念在这么多年,你们忠心耿耿的份上,朕想听听你的解释,为什么这么做?”一声重哼,往日跋扈的颜冰昙却是一声不吭直直跪倒。   “属下曾经在两年前接触过闲王殿下,因为那句谒语,属下想替皇上留住闲王殿下,为我‘幻月’效力,却被闲王殿下数次逃脱,随后属下各方打听,却发现闲王殿下势力日大,深恐谒语成真,她会成为毁掉‘幻月’的人,所以在莫紫汐找上属下时,属下一口答应与其合作,只为了取闲王性命。”跪在女皇面前,她真的老实了,一点没敢隐瞒。   “谒语,荒谬!”重重的一拍龙头扶手,“若是国家安定,百姓和乐,一个女子怎能动我国之根本?”盛怒之言,让地上的人唯唯诺诺,“可如今,偏偏就是因为你的执意,将国家推向了战争的边缘。”   “属下该死!”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有如此的后果,颜冰昙大惊失色。   “死又有何用?如何补救才是上策。”一挥手,“现在她已经是朕亲封的‘护国公主’,朕的义女,以后你全部听她指挥,再不得有任何如此放肆的行为,你可愿意?”   “属下愿意!”   立即掉转身体对着水潋滟一个重重的磕头,“属下见过公主殿下,一切听由公主殿下吩咐。”   水潋滟没有阻拦她的动作,而是直接受了她一拜,冷冷的看着她,“颜冰昙,虽然你是我的岳母,但是这一跪我却收了,只为那因你的过错现在依然生死不明的暮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暮衣之伤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3 本章字数:4564 “我要去幸城!”这是水潋滟面对已经对自己为命是从的颜冰昙下的第一个命令,前提是在打听到她确实连暮衣生死都不管而直接交给了莫紫汐后。   “属下这就去安排!”一哈腰,仿佛知道自己让她讨厌般,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属下安排小儿立即随同公主前往幸城,公主可假扮小儿随从,那莫紫汐。。。”还没有说完的话被水潋滟一声断喝给终止了,“我怎么行事我自己会安排,我只告诉你,若是暮衣有事,你信不信我会做出让你自尽尽忠之事?”无法让自己不去讨厌她,一想到暮衣还有可能受到的危险和摧残,若是莫紫汐对他也如同对扉雪一般,自己只怕真的会拿边上的女人出气。   在马背上颠簸着,早顾不上全身酸疼的骨头,只希望能早一点赶到幸城,而同样在身边无声驰骋的,就是岚和枫遥,还有自己早见过的暮衣大哥。   偷眼一瞥不远处紫色的身影,每当自己在不经意中,总能感受到从那个方向投射过来到的关注,只是每次转身,都没有任何异常,让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着湮寒才经常有这样的错觉出现。   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跟在自己身边,甚至连三万大军都交到了彤焰的手中,而他轻描淡写的理由就是:自己江湖出身,没有真正行军打仗的指挥能力,不如将大军交给有能力的彤焰,让他率领军队向幸城出发,而自己,则是跟在水潋滟身边,以防真要谈判时,水潋滟交不出人。   理由完美,无从辩驳,水潋滟除了同意,还能怎么办?   “大哥,没想到你我还有机会再次见面,两载未见,一切可安好?”对他,也许是曾经和暮衣同样的命运,让水潋滟无法恨,只能淡淡的打着招呼。   “你别担心了,弟弟会没事的。”对她安慰的一笑,“两年匆匆而过,我确实没想过能有今日的合作,水姑娘当年含恨跳崖,弟弟负气出走,而如今水姑娘却成了公主,母亲再不会有任何反对了吧。”提起当年,唏嘘无限。   “我不管她反对正对,她为了杀我,数次利用自己的孩子,她还算是个母亲算是个人么?”若不是因为她,暮衣也不会现在还在险境中。   “姑娘,一切都有过去,当初若不是姑娘性格激烈,也许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吧,那日我记得曾经给弟弟使过眼色,让他从左边逃走,我甚至在那边都安排好了接应的人,姑娘却突然含恨跳崖,让我一直心中内疚,弟弟愤然出走,母亲自然心中不快,总觉得弟弟对家族的背叛是她最大的耻辱,在她心中,为皇上尽忠就是她一生的执念,培养出了这样的人,她自然面上无光,才会恨弟弟,恨水姑娘。”谁说往事成风,说起曾经,竟然让水潋滟听到了很多不知道的东西。   “你说当初你偷偷对着暮衣眨眼睛是想让他带着我从那边跑?”那一幕自己怎么可能会忘?若不是他那个动作,若不是暮衣那轻轻的一点头,自己也不会在绝望的怒火中跳崖,此后与暮衣的分分合合,看他为自己受伤,为自己差点没命,看他毁掉解药,自己才再一次接受了他,却从来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而暮衣,则肯定是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两年来,他从来没对自己解释过?自己心中一直没有忘却的那段记忆,竟然是误会?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误会?   “是啊,其实我早看出来他动情,也知道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杀你,他是个重情之人,又视你若命,他一定会救你,而我猜得到,母亲也同样能够猜到,所以母亲让我安排人手,而我则在边上偷偷替你们安排了一条逃跑的路,我羡慕弟弟能反抗母亲,追求自己的爱,而之前我曾偷偷的和他说过,若是打不过,就带你跑,谁知道,逃跑也会跑出问题。”有些感慨当初,轻快的交谈却让水潋滟的心越来越沉,为什么,为什么暮衣从来没对自己提到过这一段?一直都让自己以为他是和哥哥联手骗自己,是他认为已经没有必要?还是有其他的想法?他日若再见到暮衣,自己一定要问个清楚。   “马上要到幸城了,一切就靠哥哥了!”嫣然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公主殿下近日可安好?”秀气的男子一身儒雅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放低对他的戒备,笑咪咪的看着莫紫汐:“母亲说让我再带些人来帮助公主,惟恐那狡诈的水潋滟有其他行动。”   “大公子客气了,紫汐万分感激颜家主的鼎立支持,大公子尽管放心,这水潋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不管莫湮寒死不死,我都不用担心,那‘苍露’之王的位置,迟早会回到我手中。”冷笑中,却是胜券在握。   跟在大哥身后的水潋滟一身下人的打扮,似对这高高在上的人尊敬及惶恐,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有任何恨意露出,惟有低垂着头,将所有的杀气隐藏在眼睑后,尽量不引起莫紫汐的注意,只是耳朵,没有放过一丝她透露出来的消息。   她为何如此有把握?究竟她还隐藏了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若说仅仅靠颜家之力能让她说出夺回‘苍露’的王位,不是她过高的看得起‘幻月’,就是已经得意忘形。   “公主殿下,暮天此次前来,除了是奉母命给予公主最大的支持外,还有一事希望公主应允。”客气的拱拱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莫紫汐,没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大公子有什么话请讲,若是紫汐能有帮上忙的地方,但讲无妨!”依然是完美的笑容后冷酷的眼神。   “上次家母为了公主引诱那水潋滟的大计,亲手擒下家中叛徒交给公主,如今那水潋滟已经入公主计中,叛徒对公主而言再无任何利用价值,而颜家百年家规不可被一人所破,所以家母谴幕天而来,希望公主能将叛徒交给暮天带回,在颜家公审,接受惩罚。”温文尔雅的一笑,似乎在他来说,讨论的根本不是他人的生死。   “这个。。。”莫紫汐一楞神,“当初家主将他交给紫汐的时候,曾说过由我处置,虽然紫汐无所谓,但是他毕竟是水潋滟的人,紫汐依然要提防若是被水潋滟潜伏的人救去了如何是好?”   “这点公主大可放心,那水潋滟的行踪不是在我们颜家的眼皮底下么?似乎公主也已收到回报,她已经回到‘苍露’,此刻,应该正在为如何行刺皇帝而忧愁吧,即使她成功,我想公主也不会放过她,颜家叛徒,对公主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而我们颜家家规,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忤逆,暮天准备先行废去他的武功,若是公主怕有意外,不如就由在下在幸城行刑,也不至让公主担忧,您说可否?”若不是水潋滟早知道这个计划是为了救暮衣,只怕真的会暗狠大哥的狠毒,什么借口都被他封了回去,又是废武功又是杀人的,说的她都开始怀疑,把话说这么满,到时候怎么做给莫紫汐看?   “既然这么说,那么大公子梢等,待紫汐去将那人提来给公子!”盈盈一笑,“来人,带大公子去武场。”紫色身影袅袅离去。   “该死!她竟然不带你去,我就不知道牢房所在了。”她的行为大出水潋滟意外,本以为大哥开口要暮衣,她一定会交人,只要跟着她,不就自然知道牢房所在,只要再找人扮成莫紫汐的样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带走扉雪,却想不到这女子,不但不让任何人跟着,还用话扣死了大哥,若不当着她的面重惩暮衣,只怕她也不会这么好说话的让自己等人带走暮衣。   “不急!她总会露出马脚的,这个地方就这么大,我们总有机会的。”依然含笑而立,却是轻轻的将话送进她的耳中,“放心吧,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真的?”大哥的不动声色让她放下不小心,关心则乱,越是期待,越是容易自乱阵脚。   微不可见的一个点头,随即身上突然爆发出阵阵寒气和杀意,让水潋滟一愣神中抬起头。   青色的人影被两人直接架来,狠狠的往颜暮天面前一丢,如同没有生气的沙包,地上的人没有任何挣扎,连呻吟声都未曾发出一声,面色苍白,早已没了知觉。   站在颜暮天身后,手指在他身影的遮掩下,死死的捏着椅背,直到指节泛白,却不敢让自己的呼吸有一丝错乱。   “哼!”一脚踹上地上早已没有生气的人,将他青色的身影高高的踢起,再重重的落在地上,“叛徒!当初为了女子竟然对母亲出手,大逆不道,我要带你回颜家,接受家族的审判,尝遍最严酷的刑法。”   慢慢的从尘土中抬起头,眼神有点对不上焦距的看着他们的方向,却是无畏的一笑,再次低垂下头,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你以为我会象母亲一样对你手下留情?只是禁住你的武功?”嘿嘿冷笑中,并指如飞,在他胸口一连串的点过,“当初母亲是怕你那个爱人要见你,若是废了你武功只怕她拼个鱼死网破,现在她已注定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先废你武功再带你回颜家,你也不用着急,很快就能和她在黄泉相会了!”   “扑!”满天血雨喷洒而出,水潋滟一声轻啊终于再没忍住,脚步也情不自禁的一迈,换来莫紫汐怪异的一眼。   “大公子!他要是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他只怕是巴不得你一掌打死他,千万别让他如意了。”急急的出口。   投射在自己身上探索的眼神终于消失,水潋滟心中暗暗大喘一口气,偷瞄眼莫紫汐,发现她再没有关注自己,暗自庆幸自己刚才转的快。   “想死是吧?”狠毒的看着地上的弟弟,颜暮天一手扯起他毫无生气的前襟,“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舒服的,母亲不日就到,就让母亲亲手了结你这个叛徒。”   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用力一捏颜暮衣的下巴,迫使他张嘴,“听说你绝食,只求速死,现在我废你武功,你连自绝心脉的机会都不会有,这药,保证你不吃不喝十余天也死不了!”   抬首对着莫紫汐再次温柔的一笑,“公主,这人的武功我已废去,您大可放心,暮天还要在幸城盘桓数日,这人就先麻烦公主再丢回地牢中,他若再绝食公主也不用管他,我保证他死不了,他现在全身的穴道都被我点了,想死都不可能,公主尽管放心,数日奔波,暮天先去休息了。”   再不看地上那出气多入气少的男子,潇洒的转身离去,水潋滟忍住心头的点点抽疼,却是不敢再看暮衣一眼,只感觉自己头脑一阵晕眩,脚步虚浮,却发现手心突然被人一握,道道真气输入,让她终于平静的呼吸。   飞快的缩回自己的手,心中明白,是湮寒。   “小心被人看见!”低声说着,却不知是不是为了自己那突然的动作而做的解释,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为他刚刚的动作而心酸着,他终究还是不肯放弃。   “大哥,为什么,你。。”当身边再没有任何危险时,水潋滟终究忍不住心中的牵挂,带着指责的话语冲口而出。   “你说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将暮衣带出来?”捂唇轻轻一笑:“我若是要带他走,只怕今天不给他插上三刀六洞,那个女人是不会放心的,你确认你舍得我这么做?”   “可是,可是你废他武功了啊。”想起那喷出口的血,即使是假的,大哥也不必下手这么狠吧。   “他之前被母亲打伤,我不过是逼出他的淤血而已,顺便恢复他被禁制住的内力,至于那药,不用我多说,你应该知道了。”丢给她一个嘲笑的眼神,笑她关心则乱。   “你的意思是。。”眼睛一亮,突然明白大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水潋滟开始有了期待的心。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拒湮寒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3 本章字数:3590 “你明白就好,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悠闲的拿过桌子上的橘子,上下抛飞着,玩的不亦乐乎。   “你确定暮衣能懂?”也许真的是期待太久,水潋滟开始担心,生怕中间再出什么岔子。   “他是我弟弟,我和他从小都是眼神交流的,没办法,不能说话啊,放心吧,他一定会懂。”对她一个调皮的挤眼,终于让水潋滟笑出声,这大哥和当年见到时那稳重的表象确实有极大的差别。   “那我该做什么?要派人盯着莫紫汐么?”在屋子里焦急的转着,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揪心的。   “也好,只是远远的盯着她,不要打草惊蛇。”摸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半晌。   “我去吧,你在这休息!”银色的大眼在几人身上一转,段枫遥的眼神最后停留在湮寒的身上,只是微微一笑,纵身离去。   “啊。。。”伸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我累了,去休息会,等着晚上看热闹,你们慢聊。”丢下所有的人,颜暮天也掉头走进房内。   后知后觉的水潋滟也感到了房中微妙的气氛,求助的眼神死死锁着岚,眼中一片哀求之色。   “我去和太子殿下碰个头,看看还有什么纰漏之处没有,不能让那个女人跑了不是么?”拍拍水潋滟可怜兮兮的脑袋,不待她开口挽留,岚也瞬间消失。   “啊!”正欲开口,眼前只剩一片空气,只能傻傻的站在那张着嘴,伸着手,挽留着岚离去时的空气。   “是不是讨厌看见我,那我出去好了。”低哑的声音带着淡淡失落,在她身后响起。   “不!”直觉的开口,对上他凝视着自己的眼,水潋滟逃避般的低下头,“大家都累了,何必出去呢,陪我坐会吧。”   “既然看着我烦,何必勉强自己,放心吧,我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威胁到你的。”苦笑看着一直不肯抬头的娇颜,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让人恐惧逃避的时候。慢慢的转身,往门外走去,却看不到身后一双神色复杂的眼。   微风吹拂紫色的发,额头上蓝色的宝石反射着点点月光清辉,漂亮的脸上是沉思的眷恋,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泼上脸,玉珠飞溅中,是长长的叹气,甩落清香酒液,却甩不掉那萦绕心头的丽人巧笑。   “若我不是你名义上的外甥,你会不会要我呢?”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明月,似乎那高高在上的,是她遥不可及的身影,近在咫尺,为何却又似天涯遥远。   “若我当初没有强留你在身边,会不会就不会有今日之苦?”紫色发丝轻摇,“可是若无当初之举,也许一世不知情之一字,如此烧人心,是我湮寒幸或不幸?”   无声的仰首,珍珠流线,尽入口中,香甜中烧入肺腑,一如她,几许娇媚,几许微嗔,却已铭刻在他心,那无奈中却坚决的拒绝,自己除了默默转身外,还能再做什么?   知她危险,放下国家一切赶来,在心中却只是不停的说,这是为了国家,为了带回紫汐,可是又有哪位帝王会将三军交与他人,只为了在她身边看她一眼,却无法换回她一顾,自己的存在,只会让她感到压力吧。   “颜暮衣,滕扉雪,人人都在为你们受到的痛苦而伤心,只有我,只有我会羡慕你们,若是能让她为我如此牵挂,如此伤怀,死又何惧?只可惜,即便我死了,她也不会有一丝担心吧?”自言自语,自斟自饮,月下的身影留给人的是一片萧瑟和落寞。   抖抖手中的酒壶,里面早已空空,随手将酒壶抛进草丛深处,清脆的破碎声在夜色中回响,一如那夜她那句话响起时他的心,“你是我的外甥,你是我的外甥,你是我的外甥。。。”决绝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回荡。   “我不是!!!”猛的一声大吼,一拳捶上面前的石桌,看着桌子在自己面前碎裂成块,激起大片的粉尘。   巨大的声响也扯回了他突然失控的情绪,望着面前的一摊碎石楞楞出神,幽幽转身,却在抬头间望见门边一个俏立的身影。   她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失神到了连她的靠近都没有察觉,身为武林高手,何曾如此失败过?   “你什么时候来的?”尽管心中翻起苦涩的波澜,却还是强撑着微笑看着她,再大的苦闷,都会在一刹那烟消云散。   “一直都在!”是啊,从他踏出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忍不住追随他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立在门边,看着他苦闷中一杯杯的灌酒,与曾经那个和自己抢酒喝的潇洒男子多大的差别,再看不到他的意气风发,连当初那个敢于表达自己,大声怒吼的男子,都已经找不到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不该惹的,总在不经意间越走越近,只是那禁忌之情,会毁了他。   紫色的人影越走越近,看着他的飘逸,他的容颜,水潋滟发现自己又一次忍不住的失了神,猛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却无法控制自己将全部的注意力悄悄的挂在他的身上,心跳也越来越快。   轻轻的脚步终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知他在望着自己,却始终不肯抬头,两人就这么彼此寂静无声,僵持着。   “若我不是‘苍露’的王,你会不会。。”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能听得出,这句话在他心中徘徊了无数次,终于放下所有的自尊,只为那梦中无数次嫣然一笑。   她依旧低着头,那话语中的哀伤是从来未在这江湖男儿口中听到过的,情之一字,消磨掉他的万丈豪情,也让自己陷入巨大的苦楚中,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如许深情,只是,自己已经辜负太多太多。   手指捏着衣角,柔顺的丝绸早已经被捏的皱巴不堪,她却不自觉的继续蹂躏着,心中两个声音在互相拉扯斗争着。   “答应吧,他是炫精,命里注定和你相互吸引,你逃避不了的。”   “不能答应,他是你的外甥,即使只是辈分,皇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都说了不要皇位了,你还顾虑什么?”   “他若放弃皇位,你拿什么去面对曾经对你寄予厚望的先皇?”   “你喜欢他,你不能否认你自己的真心。”   “你不能那么自私,以爱为借口害了他永远抬不起头。”   脑中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水潋滟一言不发,慢慢转身,她知道,他就在身后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可是自己。。。   “不会!”悄然的闭上眼睛,努力的控制着颤抖的唇,“纵然你不是‘苍露’之王,我也不会,我的男人已经太多了,我爱他们,我分不出更多的心力去分给别人。”一口气将话说完,生怕晚了一刻自己就再提不起勇气,“你,还是赶紧选妃吧。”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久到她甚至会以为他早已离去,不敢回头,怕自己会狠不下心,也不能回头,若回头,也许,自己就再没有这样的勇气。   “好!”坚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皇姨有命,外甥不敢不从,待此事一了,我便选妃,如你所愿。”   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与适才那低声中带着乞求完全不同,彼此之间纠缠的暧昧情分,在这一瞬间彻底断的干干净净。   “谢皇上!”低头跪拜着面前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谢什么?谢他终于识大体了?还是谢他终于肯放过自己了?为什么本该轻松的心,却在听到他的话后越来越沉重,他终于放下了自己,本该是喜事,为什么,为什么心里开始不甘?为什么想到从此是路人会让自己这么难以割舍?   已经由不得她再想下去,突然冲进门的身影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踉跄的身影,那咬牙坚持的隐忍,在看见她的那一瞬终于垮蹋,青色的身影再也支撑不住,扑跌在地,却在最后一刻将手中的雪白轻巧的推向她的怀抱。   “扉雪,暮衣!!!”悲喜交集的她只记得牢牢抱住怀里依然昏迷的身体,面对暮衣的摔倒却再也无能为力。   抬头咧嘴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只是那笑,让她的心更酸,怀中了无生气的身体,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迹,斑驳的印在衣衫上,只是粗略的一扫,随处可见点点干涸的紫红。   伸手扶起地上的暮衣,湮寒一只手接过她紧搂的扉雪,“先进去,看看伤势再说。”不再理会她,转身进房。   彻底放下两人之间的芥蒂,水潋滟甩手一只袖箭出窗,听到城门各处隐隐传来的喊杀声,本该有的胜利喜悦被两人的惨状冲的干干净净,急急奔进里屋。   “公主,小弟我先带去疗伤,另外一位,就交给您了。”招呼声中,颜暮天抱着半昏迷的暮衣匆匆离去,水潋滟再牵挂万分,却也知面前还有一位伤势更重的扉雪需要自己。   无声的从湮寒手中接过药,在肌肤相触的瞬间,感到他下意识的躲避,“皇上,这里交给我吧,扉雪不喜别人碰他。”掉头看着床上血迹斑斑的扉雪,心痛的连呼吸都似已忘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扉雪心殇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4 本章字数:4710 慢慢的脱去他的衣衫,干涸的血迹早已经将衣服和伤口粘在一处,怕他疼,水潋滟轻轻的拿温水一点点的湿润,擦去他身上所有的污秽,将伤口洗净,再小心的敷上伤药,手中的药俱是圣品,那些伤痕,不过数日便可消失无踪,可他心上的伤呢?需要多少时日?水潋滟不知道。   轻手轻脚的脱去他的亵裤,一片黑紫印入眼帘,翻卷的粉红嫩肉带着丝裂的伤口,依旧不停的渗着血,水潋滟拿药的手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布巾轻柔的拭着,却怎么也拭不干净那丝丝渗出的血,水潋滟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的点点淌落,洒在手中的药瓶里,内心充满自责,却不敢哭的太大声,生怕震动会惊醒怀中的扉雪。   带着药膏的指尖一点点探入,感觉到他瞬间的瑟缩和紧收,即使在昏迷中,那曾经惨痛的伤,依然让他的身体做出反抗。   细细的抚摩着他的额头,一个个浅吻落在他的额头,鬓角,低声轻轻的哄着,“扉雪乖,忍着疼,明天醒来,一切都好了,不疼呵,不疼。”   不过数日,往日美丽的容颜早已经在摧残下憔悴不成人形,双颊深陷,本已清瘦的身子更形弱不经风,怕他疼,水潋滟抱着他的身子,惟恐他不小心翻身压到伤口,搂着怀中的扉雪,看着他有如孩童般在自己怀里安睡,手指掬起他参差不齐的乱发,想起每每那冰白的指尖掠过发梢时,他浅吟低笑,何等的出尘飘逸,那样的笑,何时才会再回到他的脸上?   门外飘进一道绿色的身影,立在床前,半晌没有吱声。   “枫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怀中的扉雪靠的更舒服些,水潋滟不敢有更大的动作,望着枫遥脸上浓浓的内疚,心头爬上不好的预感。   “潋滟,对,对不起。”面对她清亮的大眼,枫遥低垂下头,“我,我没能守住莫紫汐。”   “什么?”猛的坐起身子,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唔~”剧烈的动作让扉雪轻蹙着眉,低声呻吟,水潋滟赶紧放低身体,轻拍着怀中的人,看着他再次沉沉睡去,才放下了吊着的心。   “怎么回事?”一向心细如发,万般皆明的枫遥今日为何会纵容最大的凶手遁走?   “我一直在屋外守着,也看见她开始在屋内走动,怕打草惊蛇,所以远远的监视着,当我看见你的信号时,更是一直盯着屋内,她也一直老实的在屋内呆着,等到喊杀声越来越大,聋子都不可能听不到时,我才觉得奇怪,她怎么一直没有动静,硬闯进屋内,才发现,那不过是她竖在窗口的一个人形皮偶,她本人,早顺着地道跑出了城,待我追进地道,她早已没了踪迹,对不起。”深深的低下头,“你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却没能完成,还让伤害他们的人跑了,你骂我吧。”   抬起头,水潋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倦怠和疲惫,想起他为了自己日夜奔波,来往于‘幻月’和‘苍露’‘晨阳’之间,是累了吧,才会有今日的疏忽,否则以他的缜密,断然不会让莫紫汐跑了。   “遥,累了么?去休息吧,一切都是天意,注定她莫紫汐躲过今日,你又何必自责,来日方长,我总会揪住她的。”能平安得回扉雪和暮衣,对自己来说,已经是万幸了,他们的仇,自己总有一天会报的。   “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化为一声低低的,“对不起!”满腹心事的离开,目送着他的离开,水潋滟也只能将所有惆怅转为一声低叹。   整整三日了,水潋滟执意的抱着扉雪,不肯听任何人的劝慰,固执的等待着扉雪醒来,一日日的过去,让所有人都开始陷入焦急。   “潋滟,他身上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你也好好的休息下吧,不然他醒来,知道你这样,会内疚的。”岚看着她眼下大片的青黑,不无心疼。   默默的摇了摇头,却更紧了紧圈在扉雪腰间的手,意思表露无疑,一日不见到他醒,一日不离开。   “他为什么还不醒?伤不是好的差不多了么?”无助的看着岚,只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宽慰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同样无奈的摇头,从彼此眼中看到某种猜测的恐惧。   “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低声喃喃,却没有任何办法,红唇贴上扉雪的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内心却越来越绝望,“他会不会一直这么睡下去?”   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放心吧,扉雪舍不下你的,他不会这么一直睡的,再过两日,一定会醒,所以,你要乖乖的,不然他醒来,你倒下了,那可怎么办?”低声哄劝着,却始终无法令她展颜。   “岚,是不是,是不是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伤,我们没发现的?还是,我们给他吃的药不够,还需要其他更好的药?”猛的抬起头,扯住岚的衣服。   “大夫说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也许,只是数日的折磨让他累了,多睡两日便醒了。”看着她慌乱的眼,有些不确定的岚躲闪着她追问的眼神。   “那些大夫一定是庸医,不可能伤都好了人还不醒,一定是扉雪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他们没检查到,要不,要不就是他们的药不行。”将扉雪冰白的手指放在唇边一一吻过,眷恋的扫过他每一寸容颜。   平静的抬起头,“岚,也许真的要再等两日,是我着急了,你去休息吧,我守着他睡会。”   刚才还急惊风似的狂乱,却又瞬间波澜不惊,她的突然转变让岚觉得有些怪异,盯着她的脸凝视良久,“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担心他,有些过急了,扉雪不会有事的。”抬起脸给他一个笑容,却是强作笑颜,“我会等的,不管是十天,一个月,还是十年,一辈子,他是我的爱人,我就会守着他一辈子,我答应了要照顾他一辈子,做他的眼睛,若是他真的醒不来,我也会一直陪着他。”   “别想多了,没那么糟糕!”莫测的明天,谁也没有把握,大家都是在靠着互相的安慰支撑着。   “替我去看看暮衣,他伤的那么重,我却没去陪过他,和他说,别怪我,这两日我便过去。”轻轻的将扉雪的手放进被中,对着岚抱歉的一笑。   “他知道的,不会怪你。”再次担忧的看着她,却被她含笑一把推出了门外。   身体靠着门,让它支撑着自己的力量,床上的人浅浅的呼吸着,总让她有种错觉,也许在自己不经意的一个合眼间,他就被风儿带走了。   握紧拳头,慢慢的走回床边,拢在袖中的手一动,已捏住一把锋利轻巧的匕首。   “扉雪,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你,我害怕,害怕你一直沉睡,害怕你不肯醒来面对一切,这世上的大夫,我也只信任你,可是当你受了伤痛,却没有人能医治你。”一寸寸理好他凌乱的发,爱恋的手指细细抚摩过他每一寸肌肤,“你曾经说过,我是天上的仙子,我的血是千年莲心,我不是大夫,我不知道怎么医治你,我想来想也只有这个办法,扉雪,醒来啊,告诉我,究竟怎样才有用啊。”   锋利的匕首划过脉门,带出一溜血珠,将手腕靠近他的唇边,让点点朱红滴进他的唇中,手上的疼又怎么能和心中的撕裂相比?“扉雪,这样是不是算你我血脉相连呢?那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心在滴血,能不能体会到我的心疼?醒来吧,扉雪,如果我的血有用,全给了你又何妨。”   血液在一点点的流失,水潋滟不管不顾,依旧保持着将血滴进他口中的动作,身体已经有些寒冷,嘴唇也不自觉的抖动,她却依然保持着笑容,望着床上的人。   “啪!”木门被直接一掌打碎,蓝色的光影冲近床边,“你疯了啊!”   伸手想要抓住她依旧淌血的手腕,却被她一个动作惊在床前。   “别过来,岚!”头都没有抬一下,依旧温柔的看着床上的扉雪,寒光闪闪的匕首却抵在雪白的颈项间,“你别拦我,他说过我的血是千年莲心,一定有作用的,只要他能醒,要什么我都给。”   一掌直接握上她颈项前的匕首,“你想死是吧?行,反正看你的样子,他不醒你就选择死,你也知道,你若死了,我们没有一个人会独活,那就大家一起死吧,什么狗屁天意,什么平定人间,你要死,我陪你,放心,我不用任何灵力,你只要一抽手,我们一起流干血,不然万一你死了,扉雪没死,岂不是大笑话了,要死,我陪你!!!”最后一句猛的吼出声,让她一惊,再回神,手上的匕首已经被远远的挥到墙角,手上的伤口也被立即层层裹上。   任他动作着,没有一点反抗,只是麻木的望着床上的扉雪,“岚,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扉雪不醒?他怎么舍得?”低声喃喃,面无表情,只有那点点滑落的泪水一颗颗顺着面颊打在前襟,滚落。。。   “岚!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无声的泪瞬间转为号啕大哭,扑进岚的怀抱中,多少日积累和隐忍的压抑在这一刻倾泻,“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醒,是不是他不肯原谅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扉雪,扉雪,你醒醒啊。。。”   在他的怀抱中彻底的放肆着,靠着床沿,握着扉雪的手,让那了无生气的掌贴着自己湿意的脸,“扉雪,你醒来好不好?我以生命对你发誓,再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一点委屈,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满含哭腔,早已语不成调。   脸上爬上痒痒的感觉,哭的正伤心的水潋滟猛的收住哽咽的声音,不致信的看着适才握在手中的指尖,一滴泪水在指尖上停留,顺着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落,一个轻微的抽动,让水潋滟狠狠抹去眼眶边的泪水,张着嘴,连气也不敢喘。   又是一个细微的颤动,水潋滟轻声低呼着,“扉雪,你是不是醒了?”再也无法压抑的一声大过一声,抱着他的身体,“扉雪,我的扉雪,扉雪,扉雪。。。”   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脸,长长的睫毛一阵轻微的抖动后,再次归于了平静,让水潋滟雀跃的心又一次跌进了谷底,猛的抓住他的手,贴向唇边,可惜刚才那手指的一点抽动仿佛只是她的错觉,依然还是那陷入沉睡中的扉雪。   再次绝望的跌坐回鞋榻上,握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扉雪,不要再睡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担心到都出现幻觉了,每次一闭眼,都梦到你醒来,可每次醒来,都是失望,现在连不睡都有幻觉了,就连握着你的手,都会有你动了的错觉,扉雪,你若再不醒,也许我就会在这样的患得患失中彻底疯狂,痴傻,我的扉雪,快醒吧。”   “潋滟,说不定你的血真的有用呢。”刚才还坚决反对的岚,突然一反常态。   “真的吗?”抬起希望的眼,“你刚才不是还说我疯了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若不醒,你这样子下去,迟早也要和他一样,既然你说你的血有用,我不再拦你,只是你刚刚已经给他喂了那么多血,又连续数日未睡,我怕你的身体支撑不住。”岚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惊讶,却没有时间思考更多,毕竟他的同意让她喜出望外。   “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他能醒,再要我多少血都行。”拼命的点着头,“你帮我让他张开嘴,我再割一刀。”   “刚才的伤口疼吗?若是雪魄知道了,会很伤心吧。”话中突然多出来的柔情却换来水潋滟飞快的摇头。   “他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们不说,他是看不到,只要能救醒他,我一点血算什么。”心中全是因为岚的支持而专心盘算着在手上哪个部位下刀比较好,却忽略了岚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   “快快,扶正他的头!”口中催促着,匕首再次欺上手腕,却被冰白的手指轻轻握住了手。   两点晶莹顺着他紧闭的眼角滑落。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青丝续情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4 本章字数:3912 “当啷!”手中的匕首落地,不置信的抱住他的身体,“扉雪,你醒了,是不是醒了?”   秀美的脸庞侧向一边,不顾她惊喜的呼喊。   “扉雪,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却被他飞快的拨开她的手,“别碰我!”   “扉雪,别乱动,你身体还虚。”关切的开口,却换来冷冷的两字,“出去。”   水潋滟还待张口欲言,却看见岚丢过来的眼神,顿时闭上了嘴,焦急的眼却是望着岚,现在人是醒了,却显然心中感伤,不想理任何人。   “潋滟,雪魄刚醒,人很累,让他休息下,我们先出去。”一扯她的身体,不顾她的任何反对,活生生将她拽出了门外。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和远去的脚步,面向床里的人终于慢慢转过了身体,双手用力的在床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艰难的移动着,数日的沉睡让他的身体还是麻木僵硬,虚弱得让他无法自如的控制。   “啪!”身体狠狠的摔到地上,手肘处立即渗出了点点殷红,摸索着扶住床沿,让身体靠在鞋榻上喘着气,脚下一动,清脆的金属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手指在地上不停的摸着,在指尖擦过一个冰凉后停止了探索,凭着手中的触感,他知道,那是适才她用来刺破自己的匕首。   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一丝惨笑浮现在秀丽的面容上,匕首慢慢的贴近自己的颈项,停在一寸处。修指抚上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水潋滟手上滴落的血迹,即使已经干涸,那充斥口腔的铁锈腥气却能让他瞬间判断出是什么。   决绝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丝萧涩,抚摩着唇角,不由得丝丝眷恋——那是爱人留在身上的气息,曾经他最快乐的源泉。   然,眷恋越深,心底涌上苦痛就越浓,本已经慢慢离开颈项的匕首又一次贴近,已经感受到锋利刺破肌肤的疼痛,却再一次停下了手。仿佛重忆起了什么,他的表情柔了些,手指欺上胸口,那里曾存着一颗殷红的印记,它的消失,是自己此生最无悔的抉择。   可是……最清高的仙子?最不染尘垢的明珠?曾经,那是自己唯一引以为傲的自尊。如今雪入沟渠,还有何面目苟活?   没有距离的眸中一滴滴剔透的水滴,他只是无声的讽刺的笑。将那匕首狠狠地横上自己的脖颈,顷刻一道艳艳的血痕。只要再用力一些,只要他肯再……   懂作稍大,牵扯着身后的伤,屈辱的感觉令他浑身颤抖起来。   “潋滟,对不起!事到如今,我已无法再面对你。你为我牺牲,不惜委曲求全,我却别无选择,对不起!忘记我……”握紧了匕首,猛的高扬,再没有任何的迟疑,对着颈项就要用力的落下。   耳边却传来熟悉的轻灵嗓音,一字一句分分明明,“你若选择死,我绝对不拦你,但是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扉雪一惊顿住,曾经她说过,生死不弃!   颤抖的手竟然再也没有落下的勇气,他知她,知她的坚决,茫然的握着手中的匕首。迷蒙的眼“望”向她的方向,他忽然想,其实看不见,也好——他不忍再去猜测她的表情。   猛的将匕首甩到角落,冷冷道,“你出去吧!”   再也提不起勇气去抚摩她的脸,再不能让她依偎在怀抱中,再不能随性地谈笑天地。如今的自己已然污秽,不配再拥有曾经的幸福。但是,为了她,他竟然不敢死……   身体被熟悉的柔荑按住,“你先上床,等你睡了我就走。”   甜美的香气立刻绕上他的鼻端,她的手绕进他的肋下,温柔欲搀扶起他,却被他用力的推离,“别碰我。”   潋滟原待再劝什么,看了看他急掩去的僵硬抗拒,叹了口气。只是将他按进床榻间,“先躺好,你数日未尽滴水,我去吩咐下人给你做些粥。”仔细的给他掖好被角,玉手从他的掌中轻轻划过,感觉他微微的紧缩,心便跟着紧缩了一下。   不出所料,扉雪不肯合作。不吃,不睡,连上药都不许人碰,偶尔喝一点水,成日只是依着床背缄默不语,比昏睡时更加迅速的憔悴下去。潋滟急得恨不得给他每天灌下仙丹神药,或者令他索性失去记忆也好,总强过每日冷冰冰的躺在那里,不声不响的折磨自己。   扉雪太骄傲,只肯自苦,她却只能干守着,怕触痛刺激了他,不敢强硬,也没办法医治他的心痛。每日送时送药,每日试图与他沟通几句聊聊天,他却很少搭理,只是听到来人的时候,迅速收起一脸迷茫的落寞,换出一副冰壳对人。   又是三日,却愈发叫人百般煎熬。潋滟实在忍不住了,这晚悄悄去到扉雪的房间,见扉雪正在摸索着水杯,赶紧小心的端过杯子放在他的手中。手指无意的轻触,却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心下了然,却只能故做不知。   看着他小口的喝着,却明显的心不再焉。水潋滟再次叹气,“扉雪,你又瘦了!”看见扉雪微怔的神情,也没强行挤在他身边,只是坐在鞋榻边,头架上胳膊,倚着床沿坐着。一径盯着扉雪看,心中不住叹息。飘逸的出尘的男子啊,即使如此憔悴不堪,那份清淡的气质,却如冰玉一般闪着光采。他,还是需要时间吧,至少,肯对她的言语有一点反应,她只要守着他就好。   连日来她一直在强撑着,但是焦心劳累,让她的眼皮不断的上下打架,脑袋也不时轻点着,而她,只要能看着他,哪怕只是丢给自己的背影,她也能够开心的笑了,渐渐的酣然入梦。   浅眠的她突然感到脸上一阵麻痒,熟悉的清凉让她知道,那是他的手抚摩过自己脸颊的感觉,心中叹然,轻轻的一哼,身体一动。   脸上的手如闪电般缩回,床上的人影再次飞快的转过身,以背对她。   一个秀气的呵欠,张开眼,看的是一如刚才那抗拒自己的背影,揉搓着有些麻木的腿,眼睛却一转不转的看着他僵硬的背。   “你回去休息吧。”冷冷的话,却被她听到了关心的语气。   “我没地方去啊,这就是我的房间,何况,这么多天,都是抱着你睡的,不抱着你,我睡不着。”偷眼望着他,“没关系,你讨厌我上来,我坐这就行。”飞快的解释着,却瞄见他轻轻的往里面一个挪动。   “上,上来吧。”似是鼓足了勇气,在雪白的玉臂揽上他的腰时,依旧下意识躲避着。   “潋滟!我,我想回山。”就在她终于死死的抱上他的腰时,一声低叹从他的口中飘出。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不想再有尘世纷扰,我还是习惯平静的生活,让我回山吧。”   “好!”想也没想的就一口答应,怀抱中的馨香又一次僵硬。   “你身体好了,我就和湮寒说,什么闲王,什么三军元帅,我不干了,陪你归隐山林,过平静日子去。”接下去的话,却让他大出意外。   “我,我是说我自己一个回山。”有些急切的出口,她究竟明白不明白,自己话里的含义。   “不行,你是我的男人,这辈子除了我陪,不许一个人到处跑。”直接开口拒绝。   “可是,可是我。。。”   一把扳过他的身体,“可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说什么你身子脏了,不干净了,配不上我了,那些狗屁话给我咽回去,不然你信不信我会真的会把你点了,走哪带哪。”   苦笑出声,“你这又何必,勉强我又有什么意思?”   坐起身,抱着他清瘦的身体,“现在是我勉强你,还是你自己在勉强自己?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在我心中,你永远是纯净无暇,脏了的,只是这个世界,别说你没有被他们污辱,纵然无数人践踏过你的身体,你都是我心中最干净的仙子。”   看着他依然僵硬的身体,柔柔的贴上他的后背,“彤焰为了生存,曾经的过往糜烂不堪,在我心中,他是干净的,枫遥为了澈儿,卖身青楼,在我心中,他也是纯洁的。”   “我。。”还欲争论,水潋滟猛的抓着他的手,“扉雪,若有一日,我被人所困,受尽凌辱,你还会要我么?会嫌我脏么?”   “不会!”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却在两字出口后低下了头。   “本来我说过,要好好的保护你,给你最幸福的生活,结果却因为我的大意,让你受到这样的屈辱,你会恨我吗?”低声的哄劝已经慢慢转为自责,“若不是,你还是那清风明月般的医仙,你心里,一定是恨我的吧。”   “没有!”急急的否认,又一次讷讷出口,“只是,只是我变丑了!”手指划过脸侧,再没有熟悉的柔顺,只有落空的手指,脸上又一次挂上了失落的神色。   下床拾回墙角的匕首,抓着扉雪的手牢牢握住,“扉雪,帮我一个忙!”   “什么?”有些迷茫的开口,熟悉的柔顺缠上了他的手腕,猛的明白她要做什么,挣扎着要拿开手,无奈数日的滴水未尽根本抵挡不住她的决心。   “嘶!”一声轻响,只感到手中一沉,颤抖的伸出手,记忆中她长长的柔亮如今全部躺在自己的掌心中,再没有那摇曳的生命力。   “你,你这又何苦!”记得那顺滑铺满全身时,包裹着两人的世界,他喜欢抚摩她全身时,那披散在身下丝缎的触感。   “扉雪嫌自己丑,我就和扉雪一起丑!”摸摸突然感到一轻的脑袋,确实有些不习惯,将长长的发丝一寸寸的编起,放进他的掌心,“扉雪,断我青丝,续你情丝,可否交换?”   PS:今天情人节,大家情人节快乐~~为了这个快乐的节日,小狼决定,明天上H章,至于是谁,你们自己去猜。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情所困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4 本章字数:3737 “怎么?想出家?”顶着一头的短发出现,几人虽然惊讶,却忍着没有将疑问问出口,倒是斜靠在桌旁的人透过紫色的长发,怪异的出口询问。   “我倒想,可惜我舍不得不吃肉,更舍不得他们。”不明白他语气中的火药味从何而来,更不明白自己的火气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他引出。   迎上彤焰询问的眼神,不好意思的一笑,“太长,老踩着,疼,再说,也少了几分英气,这样挺利索。”   轻抚上她至肩头的发丝,纵容地笑笑:“你喜欢就好。”分明的言不由衷,眼中的心疼是骗不了人的。   抱以温柔的感激眼神,谢谢他们明明知道一切,却都选择不再追问,“我去看看暮衣,这么多天,对不住他了。”   “他早没事了,似乎是颜家家主来了,见母亲去了。”一拍她的小脑袋,岚笑她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什么?”杏眼圆睁,瞪着岚:“为什么不拦他,他那个娘疯的啊,万一又要废武功又要命又是家规的怎么办?”   一把抓过岚的手,“跟我去救人啊,还在这说风凉话。”   旋风般冲到彤焰面前,“你的人呢,你的军队,快,快,快,跟我救人。”   突然发现所有的人都没动,只有自己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牵着两个大男人往门口冲去。   急匆匆的脚步又突然停下,水潋滟扑扇着大眼,眨巴着疑惑,再慢慢清明,最后化为低头讪笑,“我,我似乎忘记了,好象我是颜家的头,他,他应该没事哈。”   在众人含着笑意的注视中,水潋滟涨红着脸往屋外蹭去,真希望自己没出来过,真希望自己从来都不这么受人关注。   边退边回头瞪着一双双嘲弄的眼,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脚下一绊,踉踉跄跄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慌忙挣起自己的身体,保持着有礼的姿势,抬眼间望进一泓秋水中。   属于他独有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颊,铁臂牢牢锁着她的纤腰,星子眼中是对她爱恋的深情,一双眼,有如轻柔的手,抚摩过她全身,寻找着与以往记忆中不同的细微改变。   依旧不喜言辞,依旧只是默默注视,轻风拂过,扬起他的发丝掠过她的脸,相对无言,凝望间,是分别的思念,是重逢的喜悦,是百转千回柔肠寸断后的雨后初霁,是浮云流转世事无常中依旧不变的相思入骨。   抚上他的脸,摩挲着俊朗面容下那新愈的细碎伤痕,即使已然神清气爽,那折磨的痕迹依旧明显,她多希望自己的手是仙丹妙药,只在一抹间,一切如初。   深深的望着他的眼,良久。。   “对不起!”   在他被摧残蹂躏,禁制武功时,自己没有及时赶到,在他拼却内伤誓死救出扉雪时,自己不能伸手搀扶,在他多日的疗伤中,自己甚至都没有出现过,始终陪伴在另外一个男子身边嘘寒问暖。   不想说对不起,说了亦不能弥补自己满心的愧疚,却在张口间依然吐露的还是这三个字。   依旧淡淡的摇了摇头,只是眷恋的望着她,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紧。   “我知道你会选择不怪我,可是我自己做不到不怪自己,我甚至连去看你一眼都没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法面对他,他对自己太过于宽容,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因为他的宽容而放肆。   面前熟悉的胸膛,依恋的体温,突然不敢靠近,和他比起来,自己真的太过分。   “是我太直,才让大家落入圈套,才会害得扉雪受伤,你伤心。”紧抿的唇终于开启。   “可你也是为了我,怕她伤害我,不是你的错。”急急的开口,所有的风雨都已过去,何苦再多一个内疚的人。   “所以我没对你道歉,你又何必自责,对扉雪,终是愧疚的。”短短的话语,让她明白,他不曾怪过自己对扉雪的偏心照顾,只因为他亦觉得对不起。   螓首贴上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声让她知道,面前的铮铮男儿,对她的思念也随着分别的日长而加剧。   脉脉温情流转,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只是抱着感受着他的气息,天地间似只有自己两人,相拥一刻已成永远。   “抱我回房。”在他的怀抱中低语,乖巧的任他将自己抱起,他的胸膛,是自己栖息的枝头,不是用自己的身体补偿对他的歉疚,而是,彼此,都需要对方的安慰。   坐在他的怀抱中,一点点的扯开他的衣衫,指尖寸寸游移,在熟悉的身体上寻找着不熟悉的痕迹,每过一处,便是轻柔的一吻,似要将那伤痕含化在口中。   “这也伤了。”红唇带着轻颤,声音中的心疼瞒不了人,水潋滟已不记得在他胸前后背找到了多少新痕,从背后抱上他的腰,疼惜的吻从颈项沿着宽厚的背一点点下移。   被猛的抱到前胸,秋水深潭掀起万丈波澜,炙热的吻燃烧她整个身体,燃烧着两具同样渴求温暖的灵魂。   鸳鸯瓦冷,红绡帐暖。。。   调皮的对着他额边的长发吹着气,看着它们随着自己呼出的气而阵阵摆动,对上他温柔的眼,抱以开心的嫣然一笑。   “暮衣,问你个问题行么?”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让她趴上他的胸口,直直的望着他的眼。   “嗯!”抚摩过她的短发,同样心疼的表情,却是连疑问也未曾有。   “当初我跳崖前,你和大哥那个眼神,是他让你带着我逃走?”埋在心中的疑惑,终是要解开的。   “那么早的事,为什么还要问?”有着片刻的惊讶,捏着她鼓起的两颊。   “想知道嘛,说拉,说拉!”在他的怀抱中扭动撒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小身子,无奈的妥协,“是!”   脸上调皮的笑渐渐消失,“那当初是我误会了你才跳崖的?”   将她的脑袋按回胸前,平淡的口气没有任何激动,“是吧!”伸手挡住她欲出口的话,“不过是我先骗你的,你不相信我也正常,若不是我当初的欺骗,也不会有你后来的跳崖,所以当初说来说去,都是我先错。”   “那你为什么后来不解释?”记得他满身风尘,痴心绝恋般在人群中跟着自己,记得他看见岚时眼中瞬间熄灭的希望,记得他转身离开那落寞的背影。   “再见你,你的身后已经有了依靠,他说他是你的夫,我又丑又哑,还利用伤害过你,拿什么争回你的心?又何必解释。”唏嘘中,仿佛回到了从前那痛苦的纠结。   “所以你为我死?”   “那时候只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当我终于想摆脱那种生活时,我的动力却已是他人怀中的珍宝,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茫然的偷偷跟在你身后,只要看见你,就够了,为你死,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恨我,心中永远有我这么个人,也算是我自私的一种选择吧。”抚摸着怀中玲珑娇躯,今日的满足在当初又怎么敢想象。   “那再后来呢?又为什么不解释?”   “再后来你已经原谅我,甚至认定我是你命定中的人,又为什么还要去解释?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么?”给她一个浅宠的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既然已经占据了你的心,又何必纠缠于表象?”   一如他给自己的一贯的感觉,不计较,不争闹,静默自持,却从未付出比他人少的真心,用他的方式关心。   “既然已经被占据了心,又何必纠缠于表象。”低声喃喃中,心头却闪过一抹紫色的身影。   “又在为情所困?”轻声调笑着怀中走神的小女人,没有一丝不快和愠怒。   “没的事,别乱说。”大咧咧的笑着,暗骂着自己抱着一个,居然突然想着另外一个。   “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懂,只是习惯了你决策,也喜欢看你意气风发的样子,毕竟你是我的枕边人,又有多少心思是我猜不透的?”轻刮着她的小琼鼻,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红脸。   叹气中将身体整个帖服在他的怀抱中,“不该想的不想,我有你们如此重情之人,早该满足了,人生,不能奢求太多。”   “有些也早是命中注定,你不一向是认定自己心就勇敢去做的人吗?什么时候如此畏首畏尾了?不怕以后后悔?”   世人眼光,真的能完全不畏惧么?水潋滟不知道,只能抱以一丝苦笑,“有些事,真的做了,我才怕会后悔,不能以爱为名,行伤害之实,爱是伟大的,却不是万能的,更不是借口。”   扉雪的伤慢慢好转,一切都已平静如初,水潋滟也在这安逸的日子中刻意忽略那不想去思考的问题,只是问题终究还是问题,始终是要面对的,才不过短短数日,逃避的事情再一次摆在了她的面前。   “我已派人回京和皇姨说了选妃之事,皇姨已经传话来,所有的筛选已经结束,现在就是最后一关,要我回京殿选出后妃数人,你也是我皇姨,按理也是要出席的,回京吧。”平静的看着她,听不出语气的话却如同在她心中投下了一块巨石。   “这么快?”脱口而出,却发现自己真的不如想象中洒脱。   抽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如你所愿!”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迷情幻影(H)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4 本章字数:4025 回程的路安静而和谐,却似失去了往日的生气,在车中摇晃的水潋滟也完全没有了精神,活泼和灵动不知为什么离体而去。   已不知道是第几次溜眼偷看窗外的风景,在看见马背上挺立的紫色时又飞快的回过头,自从那次告诉自己选后大典在即后,他便再没有与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一切都在看似平静中度过着。   车中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连往日最喜逗自己的段枫遥也似乎因为那日的失职而一直沉闷着,精明的大眼不再散发着光彩,总有愁绪在眉头凝结。   “你似乎一直不开心?”自从跟自己进了府,他就是个尴尬的存在,自己因为诺言赎了他,却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说是爱人,自己心中似乎没有将他与岚他们放在同等的位置,说完全没有感情,自己却又早习惯他的存在,而他,总是在满足自己需要的同时不再更进一步,也似一直保持着距离,故做的搔首弄姿却从未更近一步的行动,两人之间仿佛有道无形的屏障,让彼此若即若离,只是设下这屏障的,有自己,也有他,只是他,一直将这屏障隐藏的很好,让自己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其中的怪异,一如现在的他。   “没有啊,是官人不理人家嘛,人家怕官人嫌弃啊,只能乖乖的嘛。”低垂的眼再抬起,已是一片水波淋漓,吐气如兰,媚眼若丝,红唇撅出委屈的弧度,让水潋滟对着车顶干飞白眼,自己一定是想错了,这家伙,给了竿子就往上爬。   “那你还是不乖吧。”沉闷的旅途,只能拿他消遣了。   绿色的人影夹杂着香风,伴随着娇嗲入怀,“官人要人家怎么伺候?是捶腿还是捏肩?或者直接拿身体抚慰官人劳累的心?”一颗大头拼命的往水潋滟怀里钻,“官人啊,你什么时候要人家伺候拉?人家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不到你来。”   忍住脸上抽搐的肌肉,水潋滟心里不停的想着,自己一定是错了,一定想错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和自己保持过距离,这不拼命的想往自己床上爬么。   “皇姨,京师已在不远处,现在时辰已过,城门已关,不如就在外面歇息一夜,明日大早再回京!”车窗外恭敬的声音传来。   他是彻底和自己划清界限了吧,口口声声的皇姨,听着不仅刺耳还刺心。   即使已奔波数日,劳累的众人都已沉沉睡去,而水潋滟,却依然撑着头,望着桌上油灯中跳跃的烛火,心中闪现的,是他那句句声声的皇姨。   油灯一晃,水潋滟一个激灵,正欲转身,一块布巾已经先一步的遮上了她的眼。   突然失去的光明和身后未知身份的人让水潋滟惊慌出声,“谁?”两手更是无助的在空中抓着。   柔荑被轻轻握在手中,随后感到温热湿润的一触,仿佛调情般的动作让水潋滟放下了心,彻底卸下她心房的,还有那感觉中十分熟悉的触碰。   身体被顶着书桌,红唇被人柔柔的覆上,浅浅的叼着,再细细的啄着,一点点舔吸着,划过她的齿缝,让她情不自禁的为他开启,灵活的舌侵占进深处,浅划慢勾,两尾灵蛇互相吮吸着。   水潋滟不知道怎么为什么因为一个吻而彻底防线崩溃,猛的警醒,想要推开他,口中却突然被顶进一个小丸,他只是轻轻的一吹气,手指在她喉咙处上下一个抚弄,促不及防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吐出口中的东西,就直接咽进了肚子里,伸手推拒他的身体,皓腕却被对方一手擒住,小心的不伤害到她,却让她无从抗拒的反背到身后。   “你给我吃什么?”用力的想要吐出咽进肚子里的药丸,那东西却好似融化了般,只在所经过之处,留下火热的感觉,而这感觉在片刻间便已经到达四肢骨髓,她的身体,也在顷刻间瘫软。   身体被人打横抱起,水潋滟却发现自己并不是使不上力,而是那药物,让自己除了想更加搂紧他以外,根本舍不得推拒。   身下一软,即使看不到,却知那是床榻,心念飞转,这人究竟是谁?眼睛看不到,自己只能靠气息来判断,可是他,显然早已料到了这一点,身上,只有干净好闻的皂角味,他在进屋前早已经洗去了身上特有的味道。   “你,你是谁?”有些无力的出口,他一定是自己熟悉的人,热浪似乎已经袭上了头,昏昏沉沉的无法判断,却能从对方的每一个动作中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珍惜和爱恋。   双唇再次被噙,象是含着珍珠似的吮着她的香甜,而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一丝的反抗,相反,他每一下吮吸,都让她感觉快意。   胸前一凉,心知自己已是衣衫大开,而那偷袭的唇,则转战到了柔嫩的耳垂上,含着小巧,重重的吸着,只这一个动作,让早已敏感的她开始张大嘴用力的喘息着。   他有一双灵活的手,这一刻所有精神都因他的动作而紧张的水潋滟在心中暗道,因为那手正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弹奏着动人的乐章。   两指轻夹起高耸的顶端,细细的研磨着,另一只手,却是在粉团上揉捏着,每一下,都似在夺取她的呼吸,无法控制的轻哼声从她的口中逸出。   火热的唇游移在她的颈项,用力的吮吻着,隐隐的疼痛中是更大的刺激,水潋滟不自觉的昂起头,想要他更多的吻。   感觉到他的吻渐渐下滑,逐渐到了正被他掌握住的高耸,内心竟然有了一点点的期待,期待他用湿润的唇包裹住自己。   “啊~”   娇呼声中有意外,有埋怨,还有兴奋和喜悦。   分明是牙齿含着自己的殷红,还折磨人似的揉动着,因她的轻呼而停下动作,就在她的思想因为他的停顿而同时停顿的一刻,丰盈被他用力的一吸,然后吞吐起来,强列的刺激让她无助的伸出手,本想推开,却无力的张在空中,更似呼唤着他的拥抱。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声音中带着呜咽,在药物的影响下,却更象是撒娇索取,抗拒着捶着他,到象是爱抚般。   没有回答她的话,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猜到自己是谁,灵活的指继续在她的身上燃放着一把接一把的火焰。   一只手依然不放过的捏着她的粉胸,一只手早已经在细致的身体上游走,纤细的腰,平坦的小腹,连可爱的肚脐都成了他的把玩之物。   双腿挂在床沿,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雪臀上抚摩着,不时一个轻捏,让自己娇喘不已。   有力的腿挤进她的身体中间,让她为他而打开。   “嘶!”布帛的破碎声在空气中响起,水潋滟下意识的想要闭紧大腿,却被一双大掌按住了膝头。   用力的一分,水潋滟的脸别向一边,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姿势多么的羞人,就这么彻底的,没有任何遮掩的大大的展示在他人的眼皮底下。   似乎一直在欣赏着她的美,对方没有任何动作,水潋滟的努力根本扛不过对方的力量,只能完全凭感觉来判断对方的动作。   膝盖被压向胸前,凉凉的气一股股的吹向自己火热的源泉,他似乎在逗弄着自己神秘花园中可爱的嫩蕊,轻轻的对着自己吹气,而现在的水潋滟,真的希望自己昏死过去,她都能想象,自己花园中那带着露珠的嫩蕊,就这么在对方的一呼气中摇曳。   “啊~”身体猛的一拱,却被死死的扣住了纤腰,口中只能如猫儿呜咽般低泣着,“不要啊,不要这样。。。”   “你是不是。。。”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脱口欲呼他的名字,却被修长的手指在红嫩上轻轻一点,调皮的让她噤声。   最柔嫩的部位已被他温热覆盖,舌尖顶着自己的嫩蕊一下一下玩的正开心,修长的手指也在一寸寸的深入,探索着深处吮吸的甬道。   他的力量好强大还是自己根本就无法反抗了?水潋滟不知道,只知道,他一只手就能完全让自己的腰不能动弹,感受着他浅浅探入的一只手指,变为两指的扩张,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情动的淫靡声。   “求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他?”即使心中已有了某种猜测,这样无法看见的恐惧还是让她落泪。   轻舔去她脸上的湿意,每一下细啄都能感受到他对她的认真和在意,渐渐的,她不再挣扎,或者说,身体上越燃越旺的火让她无法挣扎,反而开始渴望他的进入。   神秘处被火烫轻定着,水潋滟不安的轻扭下,却听到了对方抑制不住的一声重重的吸气,却依然忍着,慢慢抚摩挑逗着她,直到她发出难受的呻吟,邀请似的贴向他。   花园口被一点点的撑开,对方的巨大让水潋滟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至,咬牙努力适应着他的侵入,却不料慢慢的深入变为猛的没根而入。   “嗯~”娇吟声响起,因为对方猛烈的抽送,却每每在她感觉到透不过气时放缓自己的节奏。   即使他一直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水潋滟在朦胧间心中却开始清晰,不论这一夜间多少缠绵,多少缱绻,他都一直在意着自己的反应,似乎想要让自己牢记般,每一次都让自己得到最美的享受,仿佛捧在手心中的珍宝,膜拜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但是最奇怪的是,这个人太多地方还有着生涩,挑逗自己的手法上也似是在自己身上慢慢摸索的。   无数次颠峰的激情,总有一双温柔手爱怜的抚着她的脸,任由她在疯狂中留下一道道的抓痕,沉沉睡去前,柔和的真气透入体内,驱散着身心的疲惫。   “你为什么这么做?”无意识的呢喃,在他收紧的臂膀中酣然入梦。   作者有话说:   水潋滟:“狼,为什么这么肉欲,连情话都听不到?”   狼:“说话不就被你知道是谁了,下次补偿你!”   水潋滟:“怎么补偿?”   狼:“动一下对你说句话,不准停嘴巴,一个晚上JJWW,够了吧?”   水潋滟:“你是想累死他,还是想憋死我?”   狼:。。。。。。。。。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枫遥远走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4 本章字数:3546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让春梦正酣的某人从甜蜜中慢慢苏醒。   抬起胳膊挡在眼前,让意识一点一点的回归,昨夜的欢娱如潮水般倒灌进脑海中,让她猛的拿开手,翻身坐起。   眼前凌乱的被褥绝对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创造出来的,至少以她对自己的了解,正常情况下的自己绝对没有这么勇猛的睡癖。   满地的衣衫,身体的酸疼,都在告诉她昨夜那绝对不止是她的一场梦而已,更别提身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红紫的爱痕。   茫然的下地,一件件拾起属于自己的衣衫,神智依旧沉浸在幕幕欢爱的场景中,直到凉意袭上身体,才发觉自己依然赤裸。   飞快的钻进被中,手肘下却传来与丝被不同的触感,好奇的低头看去,却是一张素笺,端正俊挺的几字跃然纸上:“一夕欢情,身已属卿,天涯情长,他日定回,勿念,珍重!”   “他能去哪?怎么说走就走?”放下手中的信,这说的含含糊糊,再急的事也不至于不等自己醒,还是他早就做好了走的打算?所以才有昨夜与自己的缠绵?   各种想法充斥脑袋,水潋滟飞快的穿好衣服跳下床,打开房门匆匆而出,一头撞进踏门而入的彤焰怀抱中,   “你看见枫遥没?”劈头直接问道。   “怎么?睡丢了你的小倌?”脸上的笑容在片刻的思索后慢慢敛去,“没,平日这个时候早该见他的,今日确实有些奇怪,居然没一早给你操持早饭。”   “该死!”一跺脚,不死心的往外冲,“这家伙搞什么?”   风风火火的冲进大厅,没有;急急忙忙进他的房间,没有;前院,后堂,厨房,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却没有看见那个平日只要一出现就鸡飞狗跳的绿色身影。   木然的将身体丢进椅中,捏着手中的素笺不断的思索,这究竟怎么了?他到底为什么走?茫然的找不出任何理由,而她大清早的行动,早把一干人等闹醒,个个无声的站在她身边。   “难道是你昨夜的技术太差,把人家吓跑了?”唯一不关己事的湮寒居然还有心情嘲笑苦着脸的她。   “他可能有事急着走,不是说了会回来么?别担心了。”轻拍着她的脸,彤焰低声安慰失魂落魄的她。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直到他的失踪,才突然感到心中的空虚,习惯了他每次的笑脸迎人,习惯了他故做风骚的挑逗自己,习惯了他万事不放在心上的随意,总以为自己对他是不在意的,为什么心里此刻如此的空虚难受。   “他这两天总是怪怪的,我一直没空去关心他,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头绪的胡乱猜测,却是越想越不清楚。   “他既然能留信给你,证明不是被人带走的,放心吧。”烦闷的心绪让大家都沉默着,偶尔开口的安慰,只让她更是难受。   不是放心担心的问题,而是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真的很少关心,平日他的大大咧咧总是一付没烦没忧的样子,以至于自己总是忽略掉他心中想什么。   ‘蓝颜阁’那夜,他刻意的等自己说出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难道不是在向自己讨一句誓言么?那时的他,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那样的段枫遥,只有一次,而那仅有的一次认真,是不是才是真实的段枫遥?   “我要去找他!”猛的从椅子里站起身子,却是呆楞在那,半晌没有任何行动。   相伴数月,自己竟然根本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不知道他从哪来,家在何处,又上哪追?上哪找?他就如风一般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给自己带来欢欣快乐,却又如迷一般消失,留给自己无尽的懊恼。   “他不会不回来的,就是不要你,也不会不要他弟弟。”清雅的声音让水潋滟突然从被打蔫到恢复清明,是啊,他那么疼爱枫澈,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枫澈,也许,他真的只是有事要办,过几日便会回来。   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他急到不等自己醒来就走,那夜的温存为什么带着浓浓的诀别情绪,枫遥,你一定要回来啊。   窗外微风轻拂,绿枝轻遥,若那浅碧身影,袅袅挪挪,露齿朗笑,挥手渐远。   “姐姐,你说什么?澈儿从来没有来过?”杏眼圆睁,不置信的望着与自己同样惊讶的莫凤翩,分明从彼此的眼中看见愕然与惊惧。   “从来没来过啊,你说是你匆匆而去的那日交代下人送他来,可是,我这几日除了料理朝政,足不出户,根本没有任何下人告诉我闲王府有少爷来我这小住啊。”举着酒杯的手停在空中,莫凤翩也是一脸的不解。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也忍不住心头之火,手中酒杯狠狠砸向墙边,雪白的墙壁泼上酒渍,刺眼又不协调,一如此刻水潋滟烦躁的心,枫遥不辞而别,枫澈不知所踪,为什么自从那次莫紫汐出现后短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等等,心中猛的一闪而过,枫遥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任何牵挂,突兀的离去,难道和枫澈的这次失踪有关?难道他早就知道了枫澈的下落不明?才有那几日的沉默?不和自己说,是因为暮衣和扉雪的伤让自己已经无暇分身,他不想再造成自己的困扰,才在回到京城的前一夜悄悄离开?   想到这,似乎一切都通顺了,可是,澈儿,那如水晶般透明纯净的人,怎么会突然的失踪,他不谙世事,又有谁会对他下手?   “姐姐,我要去找澈儿和枫遥,我怕枫遥一个人孤掌难鸣。”一刻也坐不住的她再顾不上与莫凤翩的欢聚,满心只有牵挂着的二人。   手被突然抓住,疑惑回头间对上的是莫凤翩不赞同的眼,对着她坚定的摇了摇头,“你现在什么都不清楚,既不知道澈儿是不是被人掳走,也不知道枫遥是不是在追查此事,如果猜测是错,满城风雨不是白操心,若猜测是真,则带走澈儿的人在你如此大的搜查下,狗急跳墙,你就不怕澈儿遭受到什么意外?”   几句话如冷水般浇醒头脑发昏的水潋滟,看着她不再坚持出门,莫凤翩将她带回桌前坐下,“我想枫遥不告诉你,说不定也有这样的想法,私下打探也好过没目的的乱搜,你若要帮他,不如动用各方便的暗势力,比如说江湖中的消息,胜过没头脑的派兵乱闯。”   “江湖中的势力?”水潋滟抱上脑袋,颜家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他们似乎也是为官家服务,若说能有江湖号召力的,似乎只有一人,而这个人,正是目前自己最不愿意接触的,“我上哪找江湖中人啊?”一脸苦笑的看着莫凤翩。   “别和我打哈哈了,湮寒从即位起就怪兮兮的,提起他是皇帝就会有无名火,虽然现在我修身养性,好歹在你之前那个风流王爷的名声是属于我的,你当我真看不出吗?你开口,他一定会帮。”提起不正经的事,莫凤翩就来了劲。   “可我现在不敢惹他。”抬眼无奈的望着对面悠闲的女人,“他一直觉得是我逼他选妃的,他恨我都来不及,哪会帮我。”   “会不会,做了才知道,为了枫遥和枫澈,你难道连尝试这个的勇气都没?”瞪着眼看着水潋滟,蔫的了神情让她不住摇头。   “敢,有什么不敢的,骂也好,打也好,我都认了,只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面对着谁,水潋滟立即将下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只要他什么?他能要求你什么?”一挤眼,对着水潋滟嗤笑出声。   他能要求什么,他能要求我答应他不要皇位,和我长相厮守,我敢答应么,肚子里气闷的想着,却不敢说出口,面前的女子,可是真正的皇家之人,湮寒的亲姨,和谁说,自己也不敢和她说这事。   “皇姐辞世前,你可记得,你是唯一被她拉着手说照顾湮寒的人,纵然他有什么要求,看在皇姐的份上,你也要答应,不是么?”阵阵传进耳内的话,让水潋滟的头越垂越低。   “姐姐,你别说了,先皇的话我句句都记得,我也时刻记得,他是‘苍露’现在的帝君,我一切的做法,都要让他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先皇。”不能明说,只是也算表达了自己心中所想,懒得去管莫凤翩听得明白还是不明白。   “记得他是皇帝没错,不过你现在是‘晨阳’的太子妃,‘幻月’的护国公主,这地位,天下间只怕再无人能及,名号这东西啊,多一个,少一个,其实并无所谓,只要你心中有‘苍露’,一样也能为国出力,你说是不是?”对她一个轻眨眼,笑的有些坏坏的。   不明白莫凤翩为什么突然说这一番没头脑的话,水潋滟似懂非懂的茫然点头,心中却想着明日如何面对湮寒,根本无暇注意莫凤翩叹气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昨天猜错的,一律打屁股~~要不小脸过来,主动亲一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选妃大典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5 本章字数:4778 “好!我答应帮你。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沉默着听完她所有的话,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漫不经心的他和焦急忧愁的她脸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你答应了?”水潋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他又会如以往般对自己嘲讽一番,或者对自己提什么苛刻的要求,自己一夜未眠,就在想如何应付难缠的他,怎料一切如此轻易。   “难道你不想我答应?”依旧听不出任何口气,似乎心思全在手中的奏折上,只是那奏折,似乎从她进门起,就再没翻动过一页。   “不,不,不。”生怕他反悔,脑袋摇的有如拨浪鼓,“那,皇上,您还有没有其他事交代微臣?”偷眼望着他的侧脸,俊美的线条,秀气的红唇,又让她失了片刻心神。   “没什么了,明日殿选,你与皇姨都要陪同,早些来。”依旧头都没抬一下,随意的交代着。   明日就要定妃定后了,时间真的好快,自己一直盼望的日子来了,为什么自己却希望它永远不要到来呢,陷入自我的矛盾中,根本没有发现那‘沉醉’在奏折中的人早已经抬眼看着自己。   “啊!”一声低呼,自己似乎又走神了,“皇上有命,微臣不敢迟到。”如此皇家重事,自己怎么敢不出席,这还需要提醒么?   “皇上再没有其他吩咐了?”探着头,小心的看着一直没‘抬头’望过自己的人,再深深的凝望两眼,今日之后,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江湖流浪中的点点滴滴,只能是自己独自回想起美好。   “你很想我对你提什么吩咐?”终于不耐的对上她的眼,即使愠怒却依然美丽,只是口气泄露了心底的火,“若说有什么吩咐,明日给我挑个贤惠的皇后就行了。”   “是,是,微臣遵旨。”唯唯诺诺的退出书房外,却久久不曾离开,神情复杂的望着闭上的大门,良久后一声叹息,慢慢转身。   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关闭的门后,湮寒抛下手中捏到发皱的奏折,靠进身后的龙椅中,痛苦的闭上双目,“你以为我会对你提什么要求?让你带我走么?趁人之危的事我又怎么做得出来,勉强你和不爱的我在一起,又何尝不是对你的折磨,能为你做件事,即使不爱我,永远的感激我也好,至少,我也算曾在你心中有过一点点地位。”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不愿意在她面前称呼朕这个字眼,那是皇帝的身份,却是自己与她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夜无眠,思绪万千,水潋滟无法解释心中越来越沉重的理由,颠簸的轿子,多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多希望这皇城的门不要打开。   “闲王爷到!!!”在长长的声调下,水潋滟一身朝服,郑重而威严,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拾级而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高的龙椅,从来没有发觉自己与他如此的遥远,即使坐在他的身边,却再也不能如当初那般笑闹,同饮一杯酒,嬉笑打骂,神偷双侠,都仿佛是上辈子的前尘往事,咫尺天涯,说的便是自己此刻的心情么?   “妹妹来的好早啊。请牢记 ”依旧是那雷打不动的笑容,总是那满含深意,让人思索,“妹妹也和我一样激动么,一夜未眠,你看这眼下的青黑,真让人心疼啊。”待选的人还没上殿,莫凤翩懒得维持自己的形象,只顾着与水潋滟谈笑,只是那面容憔悴的女子,显然没有与她一样的好心情。   “真羡慕姐姐,从来都是笑面以对,似乎在姐姐心中,从来没有烦恼。”强挤出一丝笑颜,故意忽略那让自己无法面对的人。   “烦恼都是自己找的,天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端看你如何解决罢了,若是想通了,天大的烦恼可能只是一句话就解决了,若是想不通,进了死胡同,九头牛也拉不回,妹妹你说是不是?”得不到任何回应,再次看向同样沉默的湮寒,“皇上您说呢?”   回答她的是同样的沉默以对,而她又似自言自语般继续说着:“想当初,我可是看着皇上一点点长大,如今就要选妃了啊,犹记得当初先后在时,每每说到寒儿,总是说着,他日定要给寒儿选一位出色的妻子,只要寒儿喜欢,什么地位,官职,都无所谓。”脸上洋溢着回忆的欣慰,“先后还说,若是寻到心爱之人,先后一定要亲手赠与定亲信物,只可惜,先后走的太早,只能让我代为赠送了。”语气一叹,确有几分伤感。   水潋滟的手摸向腰间的秀囊,那里,放着曾经湮寒赠送给自己的额饰,记得他曾经说过,是他父亲最心爱之物,自己算不算是间接接受了先凤后的赠与呢?只是它,又算不算是湮寒送给心上人的信物呢?   指尖擦过温润,这东西,本不该属于自己吧。   “待选秀女觐见~~”   再容不得自己多做任何想法,水潋滟正襟危坐,脸上挂上习惯性的微笑,看着一个个步入的娉婷身影。   殿前阶下,或娇羞垂首,或温柔婉约,或天真可爱,各色佳丽让水潋滟不禁心中暗叹,与他们的青春娇媚相比,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老了,不是年龄,而是心境,只觉得,沧桑。   隔着纱帘,水潋滟仔细的打量着,身边的湮寒和莫凤翩同样没有任何声音,似乎也在认真的观察着。   收回眼光,水潋滟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一直以为,自己的姿容天下无双,可如今,阶下女子除了容貌绝丽外,那身上的年轻气息却是自己万万不及的,选进后宫,以她们的姿色,也许不日就要得到湮寒的喜爱而让他渐渐淡忘自己,这本是令自己开心的事,可为什么一想到湮寒终于不再执着于自己,却又有丝丝痛楚。   “妹妹看上了哪家的闺秀?和姐姐商量下。”耳边传来莫凤翩小声的耳语。   垂下眼帘,水潋滟根本无法勉强自己开口,面对莫凤翩跹,总不能承认任何一位女子,她都不愿意点选,“皇上选妃,还是皇上自己说了算。”淡淡开口,将全部的任务推给了湮寒。   “也对,你看寒儿看的目不转睛,一定是挑花了眼。”轻笑声中的话,却是一锤又一锤砸在水潋滟的心上,只感觉这身下的凳子上似乎长满了刺,让她无法继续安然坐下去。   “皇上,你看上了哪位?这可都是我亲选的,出身高贵,家世清白,姨娘知道你眼光高,挑的可个个都是人间绝色。”继续开心小声的和湮寒说着话。   “那个前面第一排中间那个,御使之女,才华恒溢,知书达理,你看那气质,多有国母之像。”   “再看那第一排右边第二个,给事中之女,虽然母亲职位不高,地位底了些,却贵在容貌出众。”   “还有还有,第二排左边第三个,将门之后,我想你在江湖中呆了这么久,说不定不喜欢太温柔的女子,这个英气过人,虽然婉约不足,却有侠女气息。”   “那,那,那,你看第三排最右边那个,也是绝对的美人坯子,有兴趣没?”   滔滔不绝的说着,水潋滟的眼神也禁不住往她说的人身上落去,确实一个个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可见这一次莫凤翩真的下了大心思。   “那第三排最边上的女子是谁?”这是今天水潋滟第一次听到湮寒的声音,却有如五雷轰顶,他终于有了看上的姑娘了么?   “我的好外甥,你真有眼光,一眼就看上她,她本来是南方一个富户出身,按说地位确实太低,但是我也是看见她第一眼就决定让她晋级秀女的,这姑娘,不止漂亮,还让我一眼就有种亲切感。”身边是笑的合不拢嘴的莫凤翩,水潋滟却感觉到自己似乎连苦胆都拧到一起了,又苦又涩,长长的指甲掐进掌心,努力让自己的脸平静无波,但是突然冒出的拼比之心却又让她忍不住抬头看去。   “寒儿啊,你有没有觉得她象谁啊?就冲着那张脸,我就直接点了她。”   那姑娘显然没有前面那些人的娇羞,张着清亮的大眼忽闪着四处看着,美丽的杏眼在望见前面的黄幔后可爱的皱皱小琼鼻,樱桃檀口轻抿着,面若春晓之花,一眼即能看出是个没有心机的漂亮姑娘,而那身材,即使在层层叠叠的宫装下,仍然能看出玲珑有致,顾盼生辉间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冶艳,媚与真,奇迹般的融合,一头柔顺的及地乌丝更是吸引人的注意。   水潋滟不禁抚上自己的面颊,苦笑而出,象谁,这还要说吗?活脱脱自己当初刚入凡尘时那无知无畏的再现,只是她更青春,而自己,早已找不到那份曾经的纯真。   “寒儿,你若还有看上的,就一并点了,若是没有,那我可就点她了。”似乎因为湮寒的出声而长抒了一口气,毕竟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工夫没有白费。   “普通富户出生,确实地位不够高,不过也正是这样,身上倒没有那股刻意培养的矫柔造作,皇姨你说是么?”他的声音愈发轻快,水潋滟的心却直接掉进深渊,他看上那女子了。   “就知道你不喜欢官家之气,你喜欢,收进后宫封个妃子又有何难?你知皇姨我不看中这些。”笑眯眯的看着那俏立的女子,莫凤翩倒是一付越看越满意的表情。   “为什么只是妃子?不能立后?”一句疑问,让水潋滟再无法支撑,小手轻抚上胸口,这件官服一定是太紧了,勒得自己透不过气。   努力的吸着气,只是为什么似乎总是达不到肺中,自己依然的难受,无法呼吸?他终于有看上的人了,他要不顾地位立她为后,而她与自己,是那么的神似,曾经同样的固执,他也曾为自己展示过,只是如今,是换做她人。   “你确定不要再挑挑?或者多让几位进宫,最后再斟酌下后位人选?”为他突然的决定而意外,莫凤翩思量再三,小心问道。   水潋滟只感到身边人影一晃,似乎是他舒服的靠上椅背,“不要了,一生若得一人相守,足矣,一生之爱倾尽一人,方是真心,闲王爷,您说朕的眼光怎么样?这女子可还立得后?”   鼻子一阵发酸,水潋滟轻抬着脸,望着前方黄幔的顶,死死咬住下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生之爱倾尽一人,只是这爱,自己再不能拥有,他已将自己的爱,全部交给了另外一名女子。   “皇上选后,潋滟没有置喙的余地。”终于完整的从口中挤出该说的话,却再也无力。   “好,就她吧。”轻拍着椅背,湮寒最后决定之声终于让水潋滟悄然闭上双眸。   “江南赵氏之女上前!”伺人的声音让那女子吓了一跳,拍拍胸口,慢慢蹭到阶下,大眼依旧好奇的望着黄幔之后。   从身边掏出一柄通体透绿的如意,莫凤翩眼睛一瞟水潋滟,“妹妹,你的信物呢?先掏出来,等人上来了,你就要给信物了。”   水潋滟一楞神,信物,自己早忘了这茬,摸摸浑身上下,却又一次触到了绣囊,那里面,正躺着湮寒曾经送给自己的额饰。   一切也该结束了吧,上天将一位与自己如此相象的女子送到湮寒跟前,也许她才是属于他的,湮寒的行为不正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么?只希望她从今后,能让湮寒展颜,相伴他一生。   手慢慢的从绣囊中一寸寸挪出,不舍啊,他唯一亲手赠与自己的纪念,不甘啊,你我今生缘尽于此,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额饰,再喜欢,也终将不属于自己,放手吧。   指缝中红光一闪,还没有来得及抬起,却已被人紧紧捏住,小手就这么被撰在他的掌心中。   猛然抬头,却看见一双满含怒火的眼,水潋滟有些心慌,却不解他的愤怒因何而来,只是这样,不何规矩啊。   急切的开口,“皇上。”用力的扯着,他却铁了心般死死捏着,大掌包裹着她,包裹着她掌心中的额饰。   “皇姨,朕有些累了,先去休息。”转身对着莫凤翩丢下一句。   不容拒绝的一句,“闲王爷,朕有事和你商量。”当着众人惊讶的目光,水潋滟直接被强拉硬拽而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凤翩释惑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5 本章字数:4750 “你什么意思?”一路上都在试图将手从他的掌中拔出来,只可惜,力量悬殊太大,不但手解放不了,身体还一直被拖着拉进殿中。看小说我就去   “你若不老实跟着我,你信不信我会直接扛你进去?”再次冷冷的一瞪她,口气中的火药味让她停止了挣扎,乖乖的跟着他走,这家伙,只怕真的会说到做到。   看着一路上低头垂首的侍卫伺人,水潋滟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湮寒对自己的行为,根本就超出了一个帝王对臣子,外甥对姨娘的态度,只怕明日,宫中指不定就要传出什么。   “你先放开我的手行不,我保证不跑。”皱着小脸,一脸可怜兮兮的惨状,那眼中的哀求,让他只是一瞥,随即掉转头。   没有顺从她的话,却将手松了松,只是以她的力量依旧无法挣脱,从反抗到哀求,再至彻底的顺从,完全被他吃的死死的。   “都给我滚出去!”一路拖进他的寝宫,一声大喝,让所有伺人乖乖退出,只是水潋滟还是从一些被惊吓到的脸上看到了怪异的表情,这里是哪,皇帝寝宫,自己是谁,皇姨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不但一点都不避讳,居然还这么大咧咧叫所有人都下去,水潋滟已经想一头撞死在这算了,今日之后,自己的颜面何存。   房间内安静的只余两人的呼吸声,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被捏红的手腕上,却无法忽略那一直都投射在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仿佛要烧穿自己的身体,倔强的不肯开口,与他就这么僵持着。   “为什么?”一如曾经的习惯,他不开口,她就一直默不吭声,多少次的低头妥协,都是这火暴男儿。   “什么为什么?”不明白他突然的喜怒无常,自己今天已经是规规矩矩,就怕惹他哪不痛快,自问今天没有任何触怒他的地方,就连唯一一句回答,都是他问她答,还属于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   “你就这么讨厌我?嫌到连我的东西都希望赶紧出手送给别人?多放一刻都让你不舒服么?”用力的掰开她的手,手心中不正是她掏出还来不及送出就被他捏住的那额饰么?   “我忘记带信物了。”艾艾期期中终于明白,他在意的是自己将他赠与之物转赠他人,可着本来就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被自己霸着,总是心中难安,他既然已经定下后位人选,自己不过是完壁归赵,这生的哪门子气啊。   “忘记了带信物了就能将我的东西送出去?在你眼中,我的人也和这东西一样是么?不喜欢,看着烦,想送谁就送谁是不是?”捏着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水潋滟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般。   “我,我没送过你的人啊。”在满头的星斗中依然晕眩着,武林高手就是不一般,再多晃两下,说不定自己就直接倒地而亡,难道这就是最高境界——杀人于无形?   “没有么?”斜睨着她,“不是你坚持要我立后选妃么?不是你为了让我选择其他女人甚至不惜给我下药?如今倒推的干干净净,我竟然到今日才发现,你好重的心机啊。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芙蓉粉面当场面沉如水,杏眼中划过一丝怒火,“我不过就是送了个东西,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么?那东西给我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你自己说的,一生若得一人相守,足矣,一生之爱倾尽一人,方是真心,我只是将本来的错误纠正而已,有多重的心机,值得您堂堂一国之君兴师问罪?是要抄我家还是要诛满门,麻烦陛下您一次说个清楚,别再死死揪着一点小问题就对着我阴阳怪气!”   早已经积蓄的烦闷,忧愁,甚至还有委屈和伤痛,全部化做喷薄的烈焰,炙伤他的同时,也烧痛自己,“我是心机重,重到费尽心思苦苦求生,让你姐姐太女被废,顺便让你拣个便宜当皇帝,如果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会做的那么绝,留她当皇帝,我也就不用这么痛苦,这够了么?”   若无当初自己狠绝的做法,也许一切真的不会走到今天这样,可是若无当初之争,自己和他,又还会有后来的故事发生吗?又还会有自己与他注定擦肩而过的感情吗?一切若再从头,自己又真的会选择另一条路吗?   看着他因为自己突然的爆发而震惊的脸,水潋滟才忽然醒悟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话,多少次咬牙拒绝,才捱到了他选妃,自己的话,分明是在自打嘴巴,只希望如今木已成舟,还希望他以大局为重。   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你这话,我是不是能理解为,这么长时间,不是我一个人在自做多情?”那看似淡漠的语气,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下,眼中跳动的希冀火花,还有点点害怕。   推开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是什么都无所谓了,一切都已过去,如今你连后都选了,就好好的对人家,没看见大家都在为你开心吗?”   连声冷笑中,似乎有一丝酸楚,“为我开心?是在为‘苍露’即将有皇后,皇家说不定马上就有继承人开心吧?”   “别这么说,至少姐姐是真心为你开心的,没看见只要是你喜欢的,她没有任何一点反对的意见,为你操持这么久,难道你以为她是想看你生孩子么?她是个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奇女子,皇家礼教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你能说别人,却怎么都不能说她。”似乎明白他的心,明白那种身不由己的悲哀,   “为我好,为我找喜欢的人,她难道真的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猛的将她紧紧扯进怀里,软弱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回,带着伤感,“一生若得一人相守,足矣,一生之爱倾尽一人,方是真心,你难道又真的不明白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逼我不能喜欢你就罢了,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大婚?我大婚了,你就能死心了,不再想了,但是我呢?就成了你自私的牺牲品?面对着你们的自以为是,再装出一付深情款款的表象。”将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项,“为什么即使如此,我都无法恨你?”软弱无助的他,更是寸寸侵蚀她的心。   “我。。。”水潋滟突然语塞,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自己,若是不爱,拒绝了便是,为什么自己那么热心的张罗着他的大婚?   紫色的发丝垂过他的脸,披散上她的肩头,似乎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如此放任,他坚强外表下的脆弱,也只有自己知道,可自己,又干了什么?   用自己的错误惩罚他,给他找妻子,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究竟有多少分是真正为他?似乎他只是自己遗弃不要的东西,却强行塞进别人的怀抱,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感受。   僵硬着身体,却在他的拥抱中体会到了从那身体上传来的悲伤,终于一声长叹,双手穿过他的肋下,用力的回抱着他,“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若真的不想大婚,就让他们把这个事搁置了吧,凤翩那,我去交代。”   “那你。。。”似乎希望之火被燃起,他终于展露那绝丽的笑颜。   不忍心再次在他的脸上看见失望,只是,他要的希望也断然是自己给不起的,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狠狠的抱上他的腰,似要牢牢记住这俊美帝王的深情,“湮寒,我可以答应你,不勉强你大婚,所以,你也不要再勉强我,有些事,注定是不可能的。”   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慢慢推开他的身体,他一脸惨然立在当场,水潋滟不忍再看,狠下心,转身离去。   “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门猛的被人一脚踹开,那踹门的人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不礼貌,祸首之腿还保持着踹门的漂亮姿势。   “怎么了?”从撑着的脑袋中只是抬了下眼,根本无心去关心莫凤翩的气势汹汹,估计湮寒一定和她说了自己做他后盾允许大婚之事无限期拖延吧。   “他说明日继续今日之事,直接选定皇后人选,现在整个后宫都炸了锅,大家都在说,那个赵氏之女定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急急的冲到她身边,看着一团烂泥似的水潋滟,气都不打一处来。   “什么?”从凳子上直接弹起,水潋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姐姐,你说清楚点。”   “他,说,明,日,宣,布,皇,后,人,选。”咬着牙,一个个字从牙缝中迸出,按感觉,倒更象是想将面前的人吃进肚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明明为可以搁置大婚而高兴的么?怎么转眼间又变卦了?湮寒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水潋滟尽管心中有一百个对湮寒的疑问,现在面前莫凤翩的气急败坏倒是更让她感兴趣,“他定皇后你不该是开心的吗?怎么气成这样?那女人不是你挑的吗?”   “你!”猛的一拍桌子,某人直接口不择言,“他表面洒脱,内心认死理,你看上去睿智,却是一个榆木疙瘩,你以为我费尽心思为了什么?你,你。。”一跺脚,“你气死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半夜踢烂我的门,就为了告诉我,你生气了?”莫凤翩怪异的举动,终于让水潋滟没有生气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   “对,我生气了,气他白白丢掉的一颗心,气有人现在还能笑的这么没心没肺!”双手撑上她面前的桌子,让她想忽略都逃避不掉。   “那你想我怎么样?是为他选后一大哭,还是叫嚷着我要当那个皇后?”既然话说开,莫凤翩都上门兴师问罪了,她又何必再隐藏。   放下撑着脑袋的手,收敛了自己懒散的形象,水潋滟正色看着面前自己一贯尊敬的姐姐,“知道你迟早会上门质问我,原以为你会为了我和他传出的风言风语让皇家丢脸,却没想到是因为觉得我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姐姐的想法果然非同寻常。”讨好的搬过椅子,却似乎并没有讨好到她。   “他是我外甥,我我只希望他快乐,自从他即位以后,我就再没看见他开心的笑过,偶尔流露一点感情,却是目光追随着你的时候。”怒气稍散,终于能将心中所想平静的叙述,“你这么对他究竟为什么?你每次见到他,也是神情紧张,今天的情况我不是没长眼,你分明心中有他,却又为什么一直在拒绝?”   无神的大眼望着莫凤翩,水潋滟早已没有了解释的心情,一个决定,换来两人的不满,他们却又知道自己为了这个决定,多少日茶饭不思?   “为了皇家的尊严,为了对先皇的承诺,够了么?”她也是王爷,应该比自己更清楚。   “那你又记得否,你曾答应过先皇要好好照顾他。”莫凤翩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横眉瞪眼。   “先皇不过是希望我能辅佐他政务,可没说要我照顾到和他成亲,我是他姨娘。”不知今天的莫凤翩吃错了什么药,连先皇的话都能曲解。   “如果你以为她的话是你说的那个意思的话,我现在告诉你,你完全理解错误。”伸着脑袋瞪着她,两人如同斗鸡般互不相让。   “在你与寒儿一同回宫那日,我和先皇都看见了你额头上挂着的东西,那是先皇送给先凤后的定情信物,先凤后曾经说过,若是寒儿有意中人,就将那东西送给自己的心上人,而你,就这么大咧咧的挂在头上进宫,你当我和先皇是瞎子么?若是交代照顾寒儿的饮食起居,自然该是交代我这个姨娘,若是交代照顾朝廷政务,也该是我这个端王爷,你自己想想把,先皇拉着你的手,那神情,是在交代一个臣子么?”鼻子都快气歪了,只为了这个不开窍的女人。   “啊,那个额饰曾经有定情信物的意思?”水潋滟不知,当初湮寒只说是为友情而赠,自己喜欢,自然就挂着乱跑,却不知,自己将湮寒的真心直接展示在他母亲面前,自己一直以为隐瞒的滴水不漏,原来早在最初,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傻的,只是自己。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明天,我不喜欢看见寒儿违心的立她人,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丢下犹自思索的水潋滟,莫凤翩恨恨摔门而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立后之变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5 本章字数:3729 “皇上人呢?”一夜无眠,水潋滟脑海中始终环绕的是昨天莫凤翩的话,一切真的只是自己在困扰,然后从伤害湮寒来报复自己同样痛苦的心么?不知不觉天早已大亮,时光不等人,立后的选择依然要去面对,只是在次进宫的她,有些急切的想要见到湮寒。请牢记   “今天有‘扶风’的使者求见皇上,皇上现在正在召见。”被她有些大声的问话唬的一楞,却还是飞快的回答了询问,小伺人有些一缩,傻傻的出口。   “哦,没事!”没料到一直和气的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这么多日紧绷的弦终于要到被扯断的边缘的体现吗?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伺人可不敢得罪面前的大红人,恭敬的躬身,“王爷不如到里面休息会吧,皇上一会就会回来,端王爷梢后也该到了。”   挥挥手,水潋滟竟然忽然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许这个时候见不到湮寒也好吧,“你去殿前候着吧,我随处走走。”   春日明媚的阳光驱散了不少心头的阴霾,是心情的原因吗?似乎连阳光都温柔的太过于谄媚,临水自顾,还是明眸皓齿,眼波流霞,依然娇媚动人,那所谓的沧桑,是自己给自己强加的压力吧。   又快夏天了,这寸寸光阴真的似水流过,突然很想知道,那天庭之上的自己,当初吸引他的魅力是什么?是那纯真和可爱吗?可如今的自己,纵然再回天庭,也不可能再是那曾经的自己,‘蟠螭珠’若再回归,他还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吗?而自己,在经历了如许种种人间真情后,又还能接受他们的融合吗?那是真的重生出了一个以前的他,还是消失了六个独特的个性,独特的人?   突然感到一阵烦闷,对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第一次产生了厌恶的情绪,厚重而华丽的官服再次让她有透不过气的感觉,扫眼四周,除了自己身后亦步亦趋跟随着的伺人外,没有任何身影。   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飞快的扯下,丢进身后人的怀里,“这衣服太重了,你给我拿回去吧,皇上来了和他说,我去走走。”   小尾巴火烧屁股般的飞奔而回,没有人跟随的感觉真好,水潋滟迈着轻快的步子,迎着拂过发稍的微风,在九曲回廊下肆意的玩耍着,一会趴在栏杆上看着水中悠闲的鱼儿,一会冲进桃柳林中舞蹈,多日的死气沉沉,这会终于恢复了些许活泼,蓝天白云下,幽静树林中,只有一抹红色在轻舞飞扬。请牢记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玩啊,今日就是最后一次殿选了,快回去妆扮啊。”一个清脆的声音让水潋滟一楞,原来这美丽的风景,吸引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啊。   眼睛定格在不远处大石后,绿衣小婢皱着小巧的鼻子,瞪着面前轻松惬意的女子,头上盘着标准的丫鬟髻,两条小辫在她的动作下一甩一甩,煞是可爱,不过那撅起的小嘴和下拉的嘴角透露了她对自己主人的不满。   “选上又怎么样?我倒巴不得选不上呢。”很没气质的坐在地上,双臂大张,后背摊在大石上,水潋滟看不到她的脸,却十分欣赏这女子话中的随意。   “小姐,选上了就是皇后啊,老爷让你进宫可不是让你这么懒散的,据说昨天伺候在皇上和两位王爷身边的人说,皇上这一次只要一后,不要妃子呢。”小婢双手叉腰,两颊气的通红,鼓鼓囊囊的嘟着。   “哦?”那女子的声音有些意外,“只要后不要妃?他倒挺真心的。”话是赞美,不过那随意的语气可没听出多少的表扬意思,“对个就见过一两面的女子,做出这个决定,他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只看一眼就决定一生只要一人了?若他不是皇上而是个普通男人,我一定笑他。”   伸手将被风吹散的发丝拨到脑后,女子轻灵的笑声在风中传开,既然她们说的肆无忌惮,那么自己也不算偷听吧?水潋滟暗忖,就这么站在那笑听着。   “当皇后有什么好的?这皇上只靠一眼就定下皇后,你真以为是一见钟情?我想他,要么是懒得在人堆里挑挑拣拣,要么就是干脆对这个没心思,不要其他妃子,只怕是省得后宫吵闹,真做了他的皇后,说不定会孤独终老哦,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早有心上人,立后弄那么大,不是早有内定人选,就是完全被逼,是谁已经无所谓。”声声入耳,水潋滟终于收起了轻松的表情,湮寒的性子,若是真的立后,真的能如自己所愿去爱惜他的妻子么?也许自己这一次的坚持,会间接的害了另外一位女子。   “皇上若是一眼看中,看的是什么,还不是表象,没有真正的接触,何来感情可言,以色事人,能有几日好?若是在家中,我大可挑一个自己中意,两情相悦的夫君,怎么也胜过这虚无飘渺的皇后之位。”任小婢如何生气,女子就是不为所动。   “好拉好拉,我去就是了,反正也就是站会,人家皇上昨天看上的可不是我,去就去拉,早点结束,我也好早点回家。”从地上爬起自己的身体,拍拍屁股上的草屑,转身外林外行去,却在抬头间迎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   水潋滟没想到她说走就走,根本来不及掩藏起自己的身子,甚至连脸上的偷笑都来不及隐去。   对上她的脸,水潋滟只能故做大方,颔首示好,在几眼间将女子打量了番,这女子,论容貌,在昨天那群莺莺燕燕中的确不算出色,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神采飞扬的眼,这样一位有自己主见和自我的女子,不该被困在这后宫之中。   “对不起,我没想到有人和我一样喜欢在这里,随意走走,听到了姑娘几句话,感受颇深,还望姑娘不要介意。”水潋滟大方的笑笑,毕竟是自己偷听了人家的话。   “没关系,别说是姑娘,就是皇上站在我面前,我也这么说。”女子倒是不介意,只是急坏了身边的小姑娘,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从自己家小姐口中说出,还大方的承认,若是被人告到皇上那,只怕全府上下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小脸瞬间煞白。   “姑娘聪慧,冷眼旁观,倒比许多人清醒。”笑看着面前潇洒的女子,突然让她想起了莫凤翩,同样的不将礼教放在眼中,同样有着自己的思想,同样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而不管他人目光,只有这样的女子,才知道如何掌握自己的命运,而自己,和他们比起来,确实在有些地方钻进了牛角尖。   “因为我没想法,所以看的清,如此而已。”两人倒是谈笑风声,急坏的,只是身边的小婢,不停的拿手扯着小姐的衣袖。   “两位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有什么再慢慢聊行不?”小丫头沉不住气,一手拉上一个,也管了许多,直拽着两人飞奔而去。   别看小丫头人不大,力气倒不小,水潋滟正待解释,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停止了想挣扎的念头,被她这么一路拖着到了秀女休息的地方。   而那里,此刻正鸡飞狗跳着,到处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人,不大的庭院中,早有人在那指天划地的指挥着,各个房间中已经陆续走出不少绝色佳丽,安静的站在场中。   “快点,各位小姐的妆容都打点好了没?”   “还在这愣着干什么,小姐们戴的花都送到了没?”   “哎呀,笨手笨脚的,别在这干杵着。”   “你,你是哪个房间的小姐,怎么还在这乱逛,看你这身妆扮,一会怎么见皇上?谁,谁是这位小姐的丫鬟?”大呼小叫的声音直追着水潋滟,不过从没见过这阵仗的小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好奇的举动,早被人不满的盯上了。   “我说你呢,怎么不说话?乱走什么?站到自己的队伍里去。”拔高了调子的声音在水潋滟身后响起,不客气的手也搭上了她的肩膀。   “啊,对不起。”突然被人一拍,水潋滟才恍然对方说的是自己,不过有人似乎比自己更出意料之外。   面前的伺人一惊,完全有些被吓到的看看水潋滟,脑袋转回身后的佳丽队伍中搜寻着,却看到了另外一张相似的脸,又一次茫然的掉回头,再看看水潋滟,猛然醒悟。   “闲,闲。。”一个结巴,后面的话却被一个狠狠的眼神制止住了。   “我不是故意的,这就回去。”再次丢过一个眼神,水潋滟施施然的走到队伍的最后面。   “闲,闲,闲着干什么,再检查下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不妥的。”似乎明白了水潋滟的意思,活活的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再出口,早没了开始了气势,一句话说完,再次瞄瞄队伍最后面的水潋滟。   “待选秀女晋见。。。”   低头跟随在队伍的最后面,水潋滟不禁有些好笑,自己站在这队伍中,不知道湮寒看到了会是什么表情。   只是事实似乎和她想象的有很大出入,所有人进门才一站好,帘后就传来熟悉的不耐烦声音,“宣吧,宣完朕好去休息。”   “要不要再等等,闲王爷可能正在赶回。”一听就是莫凤翩正在安慰着可能早已怒火中烧的某人。   “不等,宣旨,是朕立后,她不来又如何?”帘子一动,似乎是有人要离开,“朕累了,你们宣吧。”透过隐约的丝帘,可以看见一道人影正欲离去。   “皇上梢等,能否听两句话?”女子突然响起的声音震惊了全场,在所有目瞪口呆中成功的让帘子后的他停下脚步。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殿辞闲王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5 本章字数:3803 “何人殿中喧哗,惊扰圣驾?”一声大喝,正是一旁正欲宣读圣旨的伺人,却在红色的人影无谓的渐行渐近时吓掉了下巴,连后面的话都不知道说了。请牢记   所有的人都为这女子大逆不道的行为呆住了,顷刻间,这红色的人影已经是场中所有人注目的焦点,种重震惊与不置信是大殿中的统一表情。   黄色丝帘猛的一掀,修长的明黄挺立在她面前,“你怎么会在这?”尽管控制的很好,但是熟悉他的水潋滟还是听到了激动。   “今日皇上立后大殿,微臣知道此举有些扫兴,但是微臣还是决定在这个时候向皇上递上奏章,恳请皇上答应。”一步步在他的注视下前行,最后停在他身前三步处,猛的跪在他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起来啊。”被她的举动弄的有些慌忙的湮寒,直觉的想要伸手抱起她的身子,却突然想起这是在大殿之上,数十上百双眼睛之下,只得怔怔的缩回了手。   “微臣恳请皇上先答应微臣的请求!”坚定的和他对视着,全身散发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闲王爷你这又何必,你是先皇御封的闲王,三军统帅,辅政大臣,有什么事自可上御书房商议,不必如此。”看着她直直的跪在自己面前,他甚至有些说不出话,心头涌起难受的滋味。   “潋滟恳请皇上收回潋滟的闲王之位,三军之职。”抬起眼,让他看见她坚定的眼,那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一言既出,全场哗然,再是良好修养的大家闺秀,突然看见从自己的队伍中走出不起眼女子,就是传说中‘苍露’拥有神般地位和无数传说的闲王水潋滟,任谁都无法保持平静的心,当这话传进众人耳中,除了惊呼,她们已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身体一晃,直接倒退一步,湮寒眼中的不信写的分分明明。   “恳请皇上收回潋滟的闲王之位,三军之职!”再次一字一句的吐出口中之言,清晰的声音传到殿中的每一个角落,在短暂的小声议论后,场中再次静默,而原因,则是最高台上那明黄身影上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气。   “为什么?有没有值得令朕信服的理由?”双目都已凝结成冰般,结满寒霜,若刀锋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地上傲然跪着的女子。请牢记   “潋滟深觉自己已经不适合再担任辅政大臣的职责,所以恳请皇上收回潋滟的封号。”故意不看他的脸,面无表情的回答着他。   他无言,她亦无言,就这么僵持着,所有旁观的人,只能由他们对峙的气势上判断两人正在暗自较量着。   “闲王辅政并未有过任何疏忽,朕不认为你不适合继续担当此任。”冰冷的丢出几个字,若不仔细听话中的字,根本无从判断他如此语调中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若是闲王觉得这段时间身心劳累,朕允许闲王休息数月,直至身体好转。”   “多谢皇上的好意!”抬头再次凝望他,却又一次冷静的开口,“恳请皇上收回潋滟闲王之位。”对不起,湮寒,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放弃‘苍露’的地位,或者说你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能与我交集的机会,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   “你!”大殿中的气温似又在瞬间降下不少,两人不顾其他人的猜测,用眼神交锋着。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当王爷了。’   ‘你想逃避我?我都已经立后选妃了,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你根本没必要走。’   ‘不管你怎么想,今天我要你答应!’   ‘不答应,你想离开我远远的,我死也不会答应。’   ‘你不答应,难道我就不会走?’   ‘你为什么做的这么决绝?’   ‘我只是想你答应我的提议。’   两双同样漂亮的眼睛,一个是坚决,一个是狠厉,互不退让的瞪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真的想好了?”清扬的女声从帘后传来,慢慢踱出的,是眼带探索意味的莫凤翩。   没有表情的脸终于绽放出一丝柔和,对着莫凤翩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却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想好了。”   同样点点头,沉默半晌,莫凤翩看着两个互不相让的人,“好,我同意你放弃闲王之位,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走了。”满含深意的笑笑,却终是欣慰的表情。   “皇姨,您。。”湮寒猛的转身,满是恼怒的看着临阵倒戈的莫凤翩,最后狠狠的一咬牙,“您的意见固然重要,但是如此大事,您与朕的意见相左,朕是断然不会下这个诏的。”   “皇上!”莫凤翩先是温柔的一唤,却在湮寒不赞同的表情中勃然色变,“先皇曾说,您少不更事,若是大事,三人意见不同,则少数服从多数,如今闲王放弃封号,也算是一件大事,您一人不同意,而我与闲王则都是赞成,这个诏,只怕您不想下,也要下了。”虽是沉着脸,只是水潋滟还是在她眼中看见一丝算计。   “不过,三军之帅这个似乎没什么关系,辅政大臣你也坐得,若真是计较一个封号,只撤去你王爷封号,应该不影响你为国尽忠吧?”对着水潋滟一挤眼,让她只能无奈的回剜一眼。   “当然,潋滟怎么说都是‘苍露’的。。”话语一滞,“‘苍露’的子民,自然当为国尽忠。”活活的将话拗了过来,自己差一点就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那不就行了。”同样抛给湮寒一个眼神,“闲王爷不过是不要封号而已,又没说离开‘苍露’,皇上何必如此紧张,下旨吧。”   湮寒身上的气势一点点的减弱,眼中有着受伤,“你就这么想摆脱皇家的一切束缚吗?这里的一切就这么让你痛苦吗?你每次的要求,朕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逃离朕给你的一切?”话中的意思,只有彼此才明白,他突然的软弱,让她不忍的别开脸。   “潋滟承诺,只要皇上撤消封号,这三军之帅,潋滟愿意继续担任。”终于心下一软,实在不愿意再看见他那眼中闪烁的绝望,这样说,他至少不会太难过吧。   痛苦的闭上眼睛,无力的声音从口中逸出,“朕准了你的请求,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闲王,这下你满意了?”两人交锋,一向都是她赢,谁说与爱人的相处不是一场战争?只是这战争,自己一直都是输家。   脸上终于露出了解脱的笑,水潋滟笑意盈盈的抬起脸,“潋滟还有请求,望皇上答应。”   “说吧,还有什么,再是不情愿,朕亦从未拒绝过。”有如被斗败的公鸡,全身的气势完全被削弱,只能望着地上的女子苦笑。   “谢皇上!”突然一个巧笑,水潋滟站起身子,就往人群的最后走去,眼看就要走出大殿,湮寒终于忍不住飘身拦住她的去处。   “你还没提你的要求,究竟是什么?”   “皇上都说了答应,潋滟的要求提不提都是一个答案了嘛,又何必再说?”俏皮的一乐,不过她的快乐显然没有传递给对方。   “朕是说答应你,但是也要你提出来,朕才好下旨。”深深的吸口气,对这古灵精怪的女子,他是彻底投降了。   “不用下旨,潋滟只是想。。。”话锋一顿,突然绕过湮寒的身体,继续向前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就这么走出大殿的时候,红色的人影身形一转,俏生生的立在队伍的最后方,“潋滟只是想参加这一次的秀女选后大典,不知皇上你能否破格让潋滟参加呢?”声音洪亮,婉转清晰,绝对不会让人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你。。”彻底的呆滞,完全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华贵形象,湮寒的眼中,只有那不段放大的娇笑容颜,“你不是说笑吧?”   歪着脑袋,欣赏着他的失态,水潋滟突然一敛脸上的笑容,有些可怜的叹气,“潋滟知道,潋滟不符合选后的规矩,而且皇上已经拟好了皇后人选的圣旨,您可以当作我没说,潋滟这就告退,皇上你宣读圣旨吧。”瘪着小嘴,无限委屈的神色让人心生爱怜,眼中却是等待他变脸的算计。   “不行!”一声大吼打断了她做势要退出的脚步,双肩被他死死扣住不得动弹,他强大的力量甚至捏的她双肩生疼,却没有喊出声,只因那双美丽的凤眼中射出的狂喜,和难以抑止的激动。   “你不是骗我?”早不记得以皇帝自居,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刚刚得到爱人芳心的普通男人,早已经绝望的心,快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我连先皇赐的王爷之位都不要了,你还说我骗你?看来皇上心中还是要立别人为后啊,算了,潋滟告退。”脸上一苦,水潋滟耸耸肩,慢慢往外行去。   一步,两步,三步。。。   “不许走!”耳边刚刚响起他的声音,整个身体一轻,眼前的画面彻底倒转,早被某人扛上了肩膀,“我的妻子,今生只能是你一个人。”话音才落,两人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王爷,这圣旨还宣不宣?”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转变弄的面面相觑,伺人手中还捏着适才的圣旨,无奈的望着莫凤翩。   “宣!”开心的摸着脸,“怎么能不宣,至于怎么宣?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你知道,这要是说错了什么,小心你的脑袋。”轻快的转身,留下一串干笑声和呆在当场捏着圣旨不知所措的伺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互诉衷肠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6 本章字数:4629 “放我下来,你个笨蛋,难道不会换个姿势吗?”如果说当年他挟持自己粗鲁的姿势来自于对自己的不熟悉和不满,可如今,怎么看他的表现也应该属于快乐和兴奋,怎么还是这个姿势? 身体瞬间从左肩换到了右肩,同样脑袋充血的晕眩依旧没有消失,水潋滟的手不停的捶着他宽厚的背,下场就是自己的手都锤到生疼,偏偏那人没有一点要放她下来的意思。请牢记 双腿不停的踢着,带着赌气的声音,水潋滟大声叫嚷着,“我不要你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刚才说的话不算,你放我下来!” 身体滚落在软软的榻上,再一次如同被踩扁的青蛙般埋进香被中,水潋滟恨恨的抬起脸,圆睁的杏仁眼中分明写着不满,“你可以背着,搂着,抱着,就是不能扛着,火烧屁股啊,被你气死了。” 话语出口,却有着奇异的熟悉,那天的月下,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同样的他和她,改变的,只是两人间的关系。 “你刚刚说什么?不要我了?”压低的身体带着强大的气势,勾魂的眼中射出不善的目光,自上而下的睨着她。 不自觉的坐起身体,往床榻内缩了缩,暗自想着该不该继续撩拨他,现在的形式,自己不占任何优势。 “不要了,谁让你刚刚扛着我就跑,被你硌死了。”摸摸可怜的小肚子,一扬脖子,一付威武不能屈的慷慨之势。 绝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凤眼半咪,俯下身子贴近她,两人脸对脸,让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狂傲之气,“刚才说了要,现在说不要,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哦。”话是威胁,不过唇边逗弄的笑容,却泄露了他话中的威胁没有任何杀伤力。 “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了,你拿我怎么滴?”一切又回到了曾经肆无忌惮谈笑的日子,只是现在,多了几许柔情,几分撒娇,还有一点点的挑衅。 双手撑在她的腰侧两边,一抹浅魅低笑,有如幻化为人形的狐精,妖媚的不似人间之物,纵然同为尤物的她,也在这一笑之下,被摄了魂魄,直到温润含住她的水嫩,挑抹的汲取她的芬芳。 玉臂勾上他的颈项,这一次终于能敞开自己的心扉,迎接他的放纵,同样许久不曾释放的激情,在彼此的展转的吮吸中诉说着对对方的渴求之心。 红唇微启,勾划着他有些生涩的舌,让他在自己温暖的包裹中驰骋,舌尖划过他口中的软嫩,身上一重,带着热度的大掌袭上她的纤腰,本来轻柔的吻突然加重了力道,呼吸也更形浓重。 下唇再次被他惩罚性的一咬,然后恋恋不舍的放开,望着她脸上的嫣红,笑的餍足而得意。 “你咬人!”嘟着微肿的唇,让他再次忍不住的细细轻啄着,温热的气息洒在脸上,痒痒的,让她娇笑着躲避,久违的打闹还有更加亲密的热吻,让彼此都沉浸在难得的温情中。 “谁叫你开始骗我,那么严肃的表情说不要这个闲王爷了,你知道我的感觉么?”在她身边躺下,搂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抚摩着她只至肩下的发丝,让手指穿过,感受着丝滑的柔顺。看小说我就去 趴在他的胸口,手指无意识的玩弄着他腰间的穗子,笑的坏中带些得意,“什么感觉啊?我不知道啊。”耍赖着装无辜。 双手圈上她的腰,让他乖巧的伏在自己胸口,“你说不要我,我认了,你说要我立后,我也认了,只想着你能释怀,让我能时刻再见到你就行了,可是那突然来的一句话,我以为你不要王的封号,不要‘苍露’,也。。”对上她眨着的明眸。“也不要我了。”话中的失落让她现在都能体味到他当时的恐惧。 “我是你皇姨啊,不要那个封号,就再没有人能借着所谓的姨甥相奸来诋毁你,现在的我,没有地位,成了可怜的小平民拉。”一点点的揪扯着他的前襟,漂亮的腰带,早被她的毛手毛脚扯到了一边,明黄的长袍松松的挂在身上,露出一抹莹白的胸线。 “我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在乎能不能留你在身边。”有些自嘲的笑笑,从未想过自己一向冷静自持的性格会在遇见她后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可是我在乎,我不要你背负这样的名声,我不要你被后世唾弃。”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看着他漂亮到完美的脸,“不过一个虚名王爷,我不能让你为了我不要江山,那‘苍露’会失去一位好皇帝,我也会对先皇有着永远的愧疚,既然我喜欢你,就要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你,这个选择是最好的,更何况,你还了我一个更尊贵的名号是不是?”灿烂的一笑,在他怀里打着滚。 按住她不安份的身体,湮寒有些又好气又好笑,“是啊,我的皇后,够尊贵了吧,够让你风光一辈子了么?” 小鸡啄米似的飞快点头,“够够够,就是被你扛走的样子不符合我一贯的形象,但是我觉得最风光的,就是你对着我说着那句话的时候,那心里甜的呀,快被你融化了。” 手指戳戳他的胸口,对着他挤眉弄眼,“再说来让我听听撒。” 脸不自然的别到一边,口中却是打死不承认的固执,“什么话,我不知道。” “不说是吧?看来你对我所谓的情都是假的,不要你了!”做势从他的怀抱中爬起,往榻下翻去。 脚才一落地,身体整个被人从后面圈上,后背靠上他伟岸的胸膛,低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知我在意,还欺负我。” 侧脸望着他认真的眼,伸过脸,忍不住的在他唇边落下一个珍爱的吻,“喜欢看你失态的样子,这样才知道我在你心中多珍贵,想让你为我吃醋,想让你为我失控,原来,欺负人也会上瘾的。” 小脸柔柔的蹭着他,似是在补偿这些许日子中对他的折磨,一直都是自己强势的拒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为了让自己安心,可以去娶不爱的女人,哪怕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依旧答应了自己舍弃王爷封号的请求,不管那答应之后,自己也许就此远离,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开心,用他独有的付出方式。 “一生若得卿相守,足矣,一生之爱倾尽于你,认命。”喃喃的耳语在她耳边响起:“如果不曾遇见你,我也许会是一位好君王,一心只有天下,只有朝政,展示自己的才华,是我从小的梦想,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跑出宫去江湖上闯荡,还让自己成为武林盟主,那都是我不甘的心,可是,我竟然会为了你,连皇帝都不要了,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 调皮的爬上他的膝头,面对面的坐在他的腿上,捧起他的脸,额头相触:“一世的情蛊,解药就没有,所以呢,你只能永远的和我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怎么样?接受不接受?” 宠溺的眼神仿佛能滴出水,“能不接受吗?已经中了。” 四只纤纤玉指毛上他的脸,一手扯一边的拽着他绝美的脸,“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了。”这脸,实在美的不似人间所出,天下间,竟然还有让自己如此赞叹到甘败下风的脸,却还偏偏出自一位男子之身,不得不叹造化弄人。 非常讲意气的拍拍他的胸膛,“更何况,我们是好搭档,神偷双侠嘛,是不?姐姐!”最后两字一出口,再次看见他勃然色变,心中无比畅快。 “不许喊我姐姐,不然。。”美丽到分不出性别的脸上终于有了薄怒。 “不然怎么的?”双手插腰和他对瞪,心中却在不断的惊艳中感慨,太美了,太迷人了,就连生气,也能如此有魅力。 “揍你!”两字出口,水潋滟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再入眼的,已是榻上的锦绣丝被,整个身体已经变成了横趴在他的大腿上。 “啪!”香臀上被不轻不重的一拍,“不许说我象女人!” 这国家不是女人地位高么,他为什么这么忌讳被人说?小小可爱的自尊心被拍掉不少,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人家又没说你象女人,你比女人漂亮多了。” “啪!”落下的巴掌更重了些,却依然没有让她感到疼痛,“不许说就不许说,不许喊我姐姐知道吗?” “不喊不喊!”按在腰上的手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带着求饶的可怜大喊,当再没感到他落在臀上的巴掌后,不怕死的某人飞快的出声,“喊你漂亮妹妹!” 身体被整个丢进榻中,刚刚转过身,一个沉重覆上她,“你是不是在怀疑我身为男人的能力呢?”话中的认真让她心中偷喊着糟糕。 水嫩再次被含住,而这一次,带着猛烈的霸道气息,只是一扯,她腰间的丝带顿时化为天边的丝丝红霞,失去了束缚的衣衫立即象两边分开,露出了雪白细腻的肌肤。 手掌罩上她胸前的高耸,轻轻的抚弄着,指间一捏,脆弱的系带再次崩溃在他的手中,随意的一抽,两团雪白带着初绽红梅暴露在空气中。 “嗯~~”完了,玩出火了,这家伙,说行动就行动,不给人一点思考的时间,这性子,只怕以后不能随便乱挑逗,后知后觉的水潋滟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要被觊觎已久的人拆分下肚了,只可惜,在他若火山爆发的吻下,她也只能化为一滩软泥。 在他的吻下已有些透不过气,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调整自己适应他突然的爆发,胸口的丰盈在她无意识的动作下摇晃出好看的弧度,再次被人猛的一扣,掌握在手中。 胸前的敏感点被人不停的轻揉着,粗糙的掌心擦过她的细致,让她全身犯起酥麻的感觉。 “你真美!”被强占的唇终于得到解放,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火焰,此刻的他,说种说不出的气势,有如君临天下的狮子,而自己,不过是他掌握中一头可怜的小羊。 你比我更美,这话,她只敢在心中想想,怎么也不敢再说出口,只希望他看在自己老实的份上,放了这可怜的小羊。 不过显然她美好的想法化为了泡影,人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她胸前的风景所吸引,颤微微的粉团在他的掌中变换着形状,顶端一点殷红在悄然挺立。 “一直都觉得你会离开我,直到现在,都感觉不到真实,幸福的来临,让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伏上她的身子,在她的颈项间留下一个又一个爱的痕迹,让她在微微的痛楚中升腾着激情。 湿濡的痕迹顺着高耸的边沿曲折向下,停留在盈盈一握的腰间,吮吸着雪白的小腹,顽皮的舌头不时探入小巧的肚脐中,绕弯打圈,引她一阵又一阵的轻喘,而胸口的占有,更让她感觉如同心脏都被人他掌握在手中般,只能让他的动作引领着她敏感的身子一阵阵的颤抖。 大掌探入她的腰后,抚摩着雪臀上滑嫩的肌肤,再从身后抚摩上修长的大腿,来回徘徊着,让她不由的轻拱起身体。 “还说我是女人么?”手掌突然挤入她的腿中,用力的一分,整个大掌盖上了敏感的禁区,却在这一刻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不说了,我的寒,你是我的寒!”摇摆着头,小手狂乱的扯着他本就凌乱的衣衫,抱上他的蜂腰,在他身体贴上她的一刻,满足的叹息出声,那种被温暖环绕的感觉,真好! “那你要不要我?”声音早失去了平日的清朗,带着情欲的沙哑,手指已经在禁地处轻轻划动着。 “不要!”说着拒绝,只是那声音中的无力和那不停送向他指尖的身体早泄露了她的心思。 “真的不要?”长指一探即回,再次开始勾抹着边缘的嫩蕊。 “啊~”突然而来的刺激和随即撤离的空虚,让她轻唤出声,睁开迷朦的眼,眼中只有难受的哀求,用力的拉下他的身子,双腿环上他的腰,不安的厮磨着。 “寒儿,潋滟,你们在不在里面?急事,我先进来了啊!”由远而近的大呼小叫显然在刻意的提醒他们什么,砰砰的脚步声也大的有些可疑,湮寒一扯身边的被子,将她的娇躯整个裹上抱在怀中,而她,也只来得及将头埋进他的怀抱,门怦然而开。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张 扶风之心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29 本章字数:3608 “皇姨,有什么事需要紧急到你冲进我的寝宫?难道‘苍露’要被灭国了?”好事被打断的怒火已经让他顾不上忌讳不忌讳了,拉长着脸,还要不停轻拍着怀中被惊吓到的红颜。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圣旨才下,就是大婚也要让我替你准备上三个月,再挑个良辰吉日,我说我的好外甥,虽然皇姨知道你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不容易,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急吧?就是洞房花烛,似乎也要等晚上吧?”根本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和打断他人好事的自责心态,莫凤翩斜斜的站在床边,完全一脸的看好戏表情,“寒儿啊,你给我丢下一纸诏书,说要立赵氏之女为后,然后带着我们的三军元帅就跑了,虽然你跑的急,但是你皇姨我还是非常尽职的宣告了你开始的意思,替你把那个皇后接进了宫,现在,就等你发个话,什么时候大婚了。”   “什么?”她的话让湮寒身上顿时散发出凛冽的寒气,一声大吼从口中喷出,“皇姨,你明知道我当时的意思了,为什么还这么做?给我把人送回去。”   “送回去?”莫凤翩一点也不畏惧的和他大眼瞪小眼,“刚刚宣读的诏书,现在就把人送回去?你也不怕丢了整个皇家的脸面?不行,人是你指的,诏书是你下的,你以为说送回去就送回去?”   “我不管,要不就我现在废了她,你给我送回去。”趴在他怀中的水潋滟已经能听到他越跳越快的心,还有那刻意压制的怒火,只是那胸膛的起伏,瞒不了人。   “废?”一只手摸上下巴,歪着脑袋看着气急败坏的外甥,“人家德言容功一样不差,什么错事都没做,从祖制来说,你似乎没理由废了人家吧?”   “皇姨!”重重的两字出口,有人已经压制不住心头的火气,“我只喜欢一个人,也只要一个人,你别再塞任何人给我,我的后宫只会属于潋滟一人!”   听着他的话,水潋滟安心的趴伏在他的胸口,嘴巴早咧到了耳朵根,只将头埋的更低,生怕被湮寒看见自己的失态。   “她是你母亲亲封的闲王,你的长辈,绝对不能成你后宫之主,若你悄悄接她进宫我不反对,立后绝对不行!”莫凤翩没有丝毫退让,倒似与湮寒争上了瘾。请牢记   “除了她,这辈子我不会碰任何女人,别说立个其他人为后摆样子的话,她是我的妻子,就该堂堂正正接受天下的朝贺,我的皇后只能是她,否则。”眼中射出道道寒芒,“若要皇后之位上有其他女子的名字,除非那个皇帝不是我。”轻轻的放下怀抱中的人,拢拢自己的龙袍,湮寒准备和自己的姨娘开始一场斗争,却在身体刚刚站起时被一只小手扯住了。   一直低头做鸵鸟状的女子终于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笑意,望着一边‘怒气冲冲’的莫凤翩,还有绝不低头的湮寒,水潋滟无奈的摇头。   “姐姐,你别以为故意逗湮寒说几句真心话,我就能原谅你为了看好戏大呼小叫的冲进来,偷窥他人非大女子所为,何况你看湮寒,被你一憋再一气,你也不怕他真的跑了不当这个皇上。”递给湮寒一个放心的眼神,水潋滟望着莫凤翩苦笑,摊上这么一个姐姐,自己真不知道该感激她的仗义还是气她的看好戏加胡搅。   “妹妹啊,我也不容易啊,你看他,拍拍屁股就跑了,我可还要私改圣旨,万一哪天他要不认你,我也就摊上个欺君罔上的罪啊,这你都不谢我,真是有了爱人,姐姐就抛一边。”刚才还似一点就炸的炮仗,转眼间那个口口声声皇家礼教的女子瞬间变的玩世不恭。   “他从小就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说他什么都成竹在胸也好,说他城府极深也行,反正我就没看他有过意外的表情出现,更别提不知所措了,说到发火,也最多就是别人在说他象女人的时候,那也只是开口笑他的人突然就哀叫倒地,他的脸上,都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从他打小起,我就在想,若是能看见他有其他表情,或者是害怕,或者是愤怒,我都算满足了。”对着水潋滟一扬下巴,“谢谢妹子啊,若不是你,我这苦等了近二十年的心愿啊,只怕还得不到满足啊。”   自己和湮寒的好事就这么被打断,理由居然是因为莫凤翩的怪异心理,水潋滟和湮寒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气结的无奈。   “姐姐,你的喜好还真怪异,大呼小叫,让我以为你真的有急事,居然只是拿我们开玩笑。”抱着手中的被子,被她这么一闹,所有的兴致都飞了。   “啊,我找你,还真的是有急事!”被她的话猛的一惊,莫凤翩皱起眉头,古怪的看着水潋滟,“‘幻月’派来使节,说要见你!”   “见我?”水潋滟怪异的和湮寒还有莫凤翩互相交换着眼神,彼此都有些奇怪,“没说什么事么?”   收敛起玩笑,突然的一本正经让气氛有些沉闷,“似乎是想让你以‘护国公主’的身份参加‘扶风’王位的禅让大典。”   “‘扶风’禅让大典?”水潋滟惊讶的脱口而出,却望见湮寒一点也不意外的表情,“你知道?”   抿唇点点头,“今日‘扶风’使者送来修好文书,说是愿意与我们永远停止战争,同时希望我能参加下月‘扶风’之主的禅让大典,没想到连‘幻月’也收到了他们的使信,看来估计‘晨阳’也定然派去了使者。”   “‘禅位’?”水潋滟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眉毛就忍不住的打结,“我记得姐姐曾经说过,他们的王似乎非常年轻,登基不过一两年的事吧,如此年轻,怎么就要让位了?不会是他们‘扶风’的阴谋吧?”   撑着下巴,莫凤翩思索半晌,“应该不会,记得他们的皇帝登基没有多久就一病不起,整个朝政都是在二皇子手中,估计不是那个病秧子自觉自己没那个能力,决定禅位,就是二皇子手中权利渐大,直接威胁他让位给自己,为了要个名正言顺,才希望三国国主都派遣使者前去。”   似乎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水潋滟叹息着,‘苍露’这里,湮寒为了自己动不动就嚷着不当皇上,而人家那里,却是兄弟阋墙,斗的你死我活,这天下间的纷争,不就是因为人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么?   “会不会当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东西?‘幻月’国中我那个名义上的母亲,别说她没怀疑,我就不信她派人来找我会有好事。”嘟囔着跳下床,就待往外冲,却被湮寒扯着衣服揪了回来,“换身衣服,难道你想这样去见他国使者?”   重新梳妆的水潋滟与湮寒一起,在御书房内召见了‘幻月’的使者,这时的两人,真的只能用你侬我侬,如胶似漆来形容了,每每相视一笑间,都是浓浓的情意。   “公主殿下,皇上要微臣来,是希望公主殿下能看在皇上年纪老迈的份上,代替皇上出席这次‘扶风’的禅位大典。”恭敬的言行,却不代表这背后带来的消息也同样令水潋滟舒服。   “母皇身体可好?”同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中五味杂陈,自己不介意面对任何的危险,只是讨厌被人算计。   “皇上年纪大了,身体自然也不适宜奔波,所以才特地请公主您劳累一次,还请公主能够体谅皇上。”在水潋滟直视的目光下有些情不自禁的低头,尴尬的讪笑着。   “母皇有命,潋滟怎敢不从,再说潋滟也从未为‘幻月’出过一次力,有此机会,自当效命。”愈发笑的客气,轻挑柳眉,望着下面越垂越低的头,“此次前往‘扶风’是代替母皇,想毕潋滟也是得到了母皇全权的信任和便宜行事,如此大的权限,潋滟真有些愧不敢当啊。”对着下首的人直接大咧咧的伸出手,“给我令箭吧,不然我怎么调动‘幻月’之人?我可是代替皇上出使的公主呢。”   湮寒带着笑意望着手拿着金色令牌上下抛飞玩得淘气的水潋滟,“你怎么知道他有令牌?我看他掏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懒散的倒进他的怀抱,把玩着手中的精致令牌,“她年纪大了,论胆色肯定不如年轻之时,老了,总是害怕死亡,逃避危险的,上次我进宫找她麻烦时就感觉出来,虽说气度仍在,畏惧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选择和我们合作,她怕死,怕失败,这一次不管‘扶风’有没有其他目的,她都不回去的,可她又怕我以没有权利不足以代替皇帝为由而拒绝,一定是交代了使者,若我好诓,这令牌就不用掏出来了,若难说话,就老实交出来,她这性子说的好听是识时务,说难听就是墙头草,‘幻月’若还在她手中,则断然不会成为威胁。”   “你真的要去?”双臂从身后抱上她的娇小,“我陪你一起去,正好也邀请了我。”   “不!”坚决的摇了摇头,“既然‘幻月’之主派我这个使者去,你又为什么不能派?别说我不让你去,彤焰那我也会通知,而能代表你们的最好人选,还是我!”   伸手挡回了他的不赞同,水潋滟认真的望着他,“你是一国之主,不能贸然犯险,我虽然是个使者,却身兼三国重任,他们不敢对我轻举妄动,毕竟一个‘扶风’又怎敢与三国为敌?”笑的云淡风轻,却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柔情依依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0 本章字数:3605 车轮碌碌,单调而有节奏,长长的路途中唯一传递进她脑海中的声音,粘腻的风仿佛也带着眷恋的不舍,一如她的心,一如那抹宫门前明黄的身影。请牢记   “你上车,让我看着你走。”慢慢松开握着她的手,眼中的依依绝对不如他脸上笑的那么洒脱。   “有必要这么舍不得么?大不了一月即回。”斜眼看着他,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歉意的低下头,难得看见的不好意思飞上脸颊,“我准备好大婚的所有仪式,等你回来。”说到这,似乎驱散了他心中的淡淡离愁,再次紧紧拥住她:“我要向天下人宣告,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后!”坚定的誓言在两人小小的空间中流转。   “你不介意我到处乱跑?不介意不能长伴在你的身边?”自从接到消息,自己就一直忙碌着出使的准备,与他之间,不过是偶尔匆匆一面时的眼神缠绕,他却从未有过埋怨之言,想想,确实不忍心。   在她额头爱怜的一吻,捧起她的小脸,“去‘幻月’那次,我曾问过殷太子,怎么忍受得了两地相思,你知道他的回答么?”   水潋滟心下诧异,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心上人,那从未出口却将满腔热情全然交给自己的狷狂男儿,那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却独独为自己敞开怀抱的温柔,他居然与湮寒说过什么?还是他的聪明早将什么看在了眼内,却选择缄默不告诉自己?   “他说什么?”睨着他,一付若是有坏话你不说,就等着我教训的表情。   一个溺宠的笑容,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说,人总是在无穷的欲望中折磨自己,他曾经觉得,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安然的躺在你的怀抱中,已经是人生的最大幸福,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自己多赚的,所以他不奢求你的日夜陪伴,而且他说。。”话语一顿,将嘴巴凑近她的耳朵   “他说,你是个放在身边不珍惜,却往往牵挂见不到的人的性子,若是能得你日夜牵挂,也算是长留心中。”   水潋滟无言,这彤焰,连这么隐秘的话都告诉湮寒,真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若说在‘幻月’的短短数日他没看出湮寒和自己之间的暧昧,她切脑袋给他。看小说我就去   一阵冰凉贴上额头,抬眼却再次望进无边的深情中,“这一次,是我为我的妻子带上的信物,不许再拿下来,知道吗?”   轻点着头,水潋滟默然应允,“我知道,这是我的爱人,我未来的夫君莫湮寒送我的信物,不拿,一辈子不拿下来。”   心中何尝不明白,看着爱人身上佩带着自己的东西,那是心中占有的满足感,是在对方身上镌刻下自己名字和情意的象征,所以有人固执的守护着爱人的礼物,不分贵贱,只为他对自己的心,只为自己同样付出的情。   湮寒突然轻声一笑,手腕一翻,同样的额饰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中,幽幽的蓝光闪烁,“这是你送我的信物,我也时刻带着呢。”   哑然失笑,当初自己从那鲁王府中顺来的东西,转赠给他,却被他时刻珍藏在怀,想起来,还真有定星信物之嫌,怎么看,都似一对,也许,在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存有私心的吧。   “那我就等着回来,看你精心准备的婚礼。”再次猛扑进他的怀里,圈上他的腰,狠狠的猛吸了两口,将他熟悉的气息印进心房,再是离情依依,却始终笑脸相对,今日之别,他日再逢,彼此要珍惜的,是每一段未来的美好,而不是纠结于今日的愁绪。   长长的透出一口气,自己是带着他的爱意,带着浓浓的情而离开,有什么好伤感的,尽管不停的这样告诉自己,水潋滟的心中还是有着抹不去的酸涩。   “又在怀念你的漂亮皇帝爱人?”懒散的声音从车中前面蓝色的身影口中逸出,撑着脑袋,头也没回,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怪怪的。   眼中的迷离立即转为清明,一丝赫色飞上脸侧,口不应心的飞快回答,“没有,我是在想,在想为什么你们都回到我身边了,却还不能回到天庭。”   是啊,自己终于寻回了每一个失落的魂魄,可是为什么,还是在这人间苦苦纠缠?低头看着胸口的‘蟠螭珠’,还是老样子,在自己的胸口安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变化。   “也许还要什么契机吧。”岚同样不明白的回答,让她顿时泻了气。   “你和扉雪不是有前世的记忆吗?就一点这方面的参悟都没?”转身寻找着冰白的身影,看着他有些倦意的脸,小心的牵过他的手,让他在自己的膝头浅眠着,若说唯一让她动心想回天界的理由,就是扉雪的那双眼吧。   记得他无数次珍惜的抚摩过自己的脸,表情中是细细回味的甜蜜,他是想见自己的吧,而现在的他,只能在往昔的回忆中寻找自己的容颜,自己也曾问过他,怎样才能让他见到光明,可是回答却是让她失望的,这身体,是自小天生的失明,药物只怕是枉效的,也许只有回到天界,再借着‘蟠螭珠’的灵力,让一切回归到从前,自然就能见到。   只是他却立即加重了语气,告诉她,自己宁愿在这人间守着残缺的身体,看不到她,也不要回到天界再和他人共用一个身体。   “能与你在人间白首,又何必非要回到那冷清之地?”这一点,他和扉雪倒是合拍的很。   “暗魄不是还没有确定是谁么?”淡淡的声音从枕在水潋滟膝头的冰白中飘出,让水潋滟不无惊讶。   “没有确定?不是枫遥么?”脱口而出之后,却又似乎感觉哪不对,“澈儿也能看见岚的真身,难道是澈?”可是这又怎么解释遥对大家的熟悉感?   眼前仿佛又出现那张洒脱的笑脸,那大大咧咧将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无所谓,那隐藏在笑眼后的精明与细致,那风情万种后的认真,那一夜珍惜却火热的缠绵。。。   自己难道真的如彤焰说的那般,放在眼前的老不珍惜,往往在分别后却时刻牵挂,枫遥怎么样了?那透明如水晶般的澈儿如今可又安好?   “不知道,他们一个装傻,一个真痴,无从判断。”岚摇摇头,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但是他们两人中定然有一个是暗魄,这点应该不假,至于为什么会有同样的感应,也许是暗魄转身时强大的灵力,由于他们是双生子,在同时被孕育,所以另外一个人会吸收暗魄的灵力也有可能,自然就能拥有对我们同样的感知。”思索半晌,只有这个答案是唯一能解释的原因。   “岚!”抬起头看着他,水潋滟突然坏坏的一笑,“你说若是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在这人间慢慢变老,可你这数百年的道行,估计想变老也不太可能了,若是我老了以后,你还是这么潇洒青春,我该怎么介绍你?”   “说他是你孙子!”怀里的人迅速的接嘴,随后两人开心的大笑。   看着扉雪终于开朗的笑,水潋滟也忍不住露出了欣慰,本就不太合群的他,在那次事件过后,更形冷漠,人也日见消瘦,总是忍不住的让她想抱在怀中呵疼,指尖忍不住的抚上他的唇角,想要留住那刹那灿烂。   “就说是夫君不行么?”某人显然被刺激到了,愤愤不平,“王公贵族家,有钱的女人,再老都能纳小爷,大不了我委屈些,说是新取的夫就行了。”   修长的指握住她放在唇边的小手,用脸颊厮磨着,嘴巴却是没停,“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她的夫,难道过十年,说纳一个,还是你这张脸,过十年,还是纳一个这张脸的?你当是地里挖萝卜么?随便怎么挖挖,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还是那张利嘴,往昔的扉雪再一点点的回归,水潋滟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一直都将他看的有如手中的琉璃,生怕不小心碰着磕着,只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掌中,连说话行事,都在脑中转上数个弯,就怕他的心会想歪,原来自己,也会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可是疼人,原来也是一种甜蜜,将所有的最美好捧到他的面前,只为了换取他一个满足的笑,自己的心里,也会有同样满满的快乐。   “你就对他偏心!”看着水潋滟笑的没心没肺,岚孩子气的大声指责着,更是对着扉雪不屑的刺激着,“我就是年轻,漂亮,等你老的都是皱纹的时候,看你怎么臭美,等你老的都不能动的时候,我还伺候潋滟舒舒服服的。”语气刻意的在伺候两字上加重,话中的意思一听即懂。   “你个色胚!年轻有什么用,有本事你现在伺候好。”反唇相讥的话让水潋滟无语望车顶,他们两个怎么什么都争?这个也能拿上台面说的么?   不过,这话,倒是让她低下头,忍不住的在他冰唇上印下一吻,轻轻的从口中溜出几个字,“扉雪,我好想你,让我抱着你睡好么?”话中带着不明显的颤抖,自从那次之后,他时常逃避着自己,更是拒绝自己进入他的房间,这一次。。。望着他沉默的脸,她的心也在一寸寸的滑落。   “嗯。”一个轻不可闻的声音,一个微小到差点被她漏看的点头,随即埋进她的怀抱,假寐。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愿君采撷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0 本章字数:3573 “雪。看小说我就去 ”   一灯如豆,明灭着微弱的黄晕,站在他的身后,定定的望着他优雅的背影,看着他淡如清风的举手投足,静静的欣赏。   扉雪的美,在于他的飘逸出尘,在于他的孤标傲世,有如恬静的山水画,淡雅而不张扬,看着他,仿佛所有的烦躁都渐渐远离,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找不到一丝人间烟火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对他的偏爱,她喜欢看他,眼睛总是追随着他的身影,只要看见他,脸上就会露出浅浅的笑意。   从背后揽上他的肩,将他的身体圈进自己的怀抱,双手抚上他的胸膛,与他的手交叠,享受着片刻彼此间的温存。   “雪,送你份小礼物。”突然想起什么,急急的从他飘渺的气息中抽回神,缩回自己的手,在怀中掏着。   小手被他压住,一个柔笑,“我不爱那些花哨的东西,何况看不见,再美也欣赏不了。”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我想送你。”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包,牵着他的手一起摸索着,脸上带着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的讨好。   秀眉轻蹙,感受着手中的圆滑,“这是什么?”珍珠?似乎有些小了,何况,她不可能拿这个来送给自己。   嘿嘿两身干笑,似乎要驱走自己的尴尬,俯低身体,双手圈在他的颈项,就这么从后面紧密的贴合着,“豆子。”   “豆子?”有些惊讶,却没有任何鄙夷手中便宜的东西,却是更加用心的摸索着。   “红豆,不是吃的那种大红豆哦。”在他耳边笑意盈盈,“刚才我在院子里的树上看见结满了这种豆子,不知怎么就想到你了,所以很没形象的偷摘了些,从来没送过你礼物,居然送这么寒酸。”自己想到刚才偷爬树的举动只为了摘这些豆子,小脸上爬满了不好意思。   “是‘相思豆’?”眉头终于舒展,露出一贯的浅笑,低声问着。   “不许嫌弃,人家为了给你偷摘这个,从树上掉下来,疼死我了。”可怜的揉揉手肘,生怕他嫌弃自己的礼物,先装着可怜,若说疼,确是有,疼死,只怕夸张不少。   “傻瓜,怎么如此冒险?”牵过她的手,从怀中掏出玉盒,透明的药膏随即敷上她的疼处,轻轻的揉着。请牢记   在他的身后撒娇的蹭着,“若是换你嫣然一笑,摔裂了也行,扉雪,雪,雪雪,笑一个嘛。”   “下回可不许再这么拿自己开玩笑了,知道吗?”不知道是他冰凉的指尖还是药膏确实起了作用,火辣辣的感觉立即消退,只是她一直未曾吭声,留恋那只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你还没笑呢,看来是不喜欢了,那我拿走,去换更好的东西送你。”伸手欲夺他手中的布包,却被他先一步欲知般抽走装满豆子的小包,   “送我了,就是我的。”在她怔怔的注视下,直接揣进怀抱,回首温然一笑,有如寒烟淡淡,青云悠悠,又有如雨后初霁。   “你真美!”喃喃出声,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扉雪的美,在于能让她放下心中一切,自然而然说出内心的想法,清冷的气质,总是让她不由的想要贴近他,温暖他。   又是一个灿烂的笑,只是这笑,多少含了些意思,“据说那湮寒,漂亮到让人分不出性别,那美丽,能和你一较高下,我这皮象,虽然未曾见过,只怕却是不能和他比的吧。”   环抱上他的馨香,即使是这样的日子,她仍然怕他的身子承受不住深夜的凉意,即使他一再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才是大夫,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却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似乎保护他,爱怜他,已经是自己的习惯。   “他和你,各有不同,但是他,绝对不会让我如此想时刻揽在怀中,只想静静的抱着,你太飘渺,飘渺到让我害怕,总是在患得患失中想着,你会不会哪天就突然消失了,所以,我要锁着你,守着你,时刻盯着你。”充满霸道的言论,再顺势紧了紧手。   身体靠进她的怀中,脸颊靠着她柔嫩的小腹,“所以我不想回天上,不想成为他的几分之一,我就是我,是为你而存在的滕扉雪。”   贴上他的冰唇,开心的发现他柔顺的为自己开启,矜持而小心的回应着自己,偶尔小心的吐露着灵舌,与她一触,弱弱的抵挡不了片刻,旋即纠缠不分。   珍惜的啜吸的他的温柔,生怕猛烈的亲吻让他恐惧,长久的轻吻浅吸后,水潋滟看着他泛着粉红的唇,点点水渍清晰可见。   指腹擦过他的唇,一声娇笑,逗着他的不自在,“愿君多采撷。”   柔软的榻上,他放低自己的身体,她的双手轻柔的解着他的衣衫,却感觉到掌下身体隐忍着的僵硬和轻颤。   “扉雪,你总是那么纤尘不染,高高在上,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感觉到明月在怀的安心,每一次膜拜你的身体,都象是在亵渎最圣洁的冰山雪莲,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真正告诉自己,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好想你。”没有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让他靠着自己,听着自己心底深处对他的珍视,不断的细吻落在他的额头,脸侧,直到他慢慢的放松,才渐渐向下。   当螓首贴上他细腻的前胸,猛烈的心跳声传进她的耳中,他是期待的,只是那不自觉抗拒,是依旧自卑于那过往么?   吮上顶端的红豆,灵活的手指挑逗着他身上各个敏感的地方,让那冰雪肌肤在自己的手中跳跃,慢慢放松紧绷。   吐出口中绽放的美丽,水潋滟看着他已经沁出薄汗的额头,两指掐上另外一边的顶端,轻轻拉扯着,那微启轻喘的唇,终于有了人间的气息。   再次低头,舌尖顶上红豆,口中轻叹着,“此物最相思。”   轻抚上手中的昂扬,不停的在他雪白细致的肌肤上寸寸膜拜,用无比崇敬的心情,知他敏感,一直在强忍着,生怕自己有一点不满,这样的他,让人心疼。   “雪,前世的瑶池,我究竟乞求了多少年?才能得到如此圣洁的你?好想和你说,为我沾染一丝人间气吧,否则,我真的快不忍亵渎你了?”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看着他紧揪着床单的指节慢慢放松,最后一寸寸抬起,慢慢环上的腰。   “如此完美的人,是怎样的钟灵毓秀之地,才能有今日的扉雪?扉雪,让我珍惜你?可好?”   再没有任何的紧张,只为她放低自己,展示着他秀美的身躯,让她一遍遍的爱怜,一寸寸的侵蚀,在她的柔情下,雪莲悄然绽放。。。。   银白色的发丝散乱,诉说着昨夜的激情,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射出片片阴影,雪白的肌肤上点点红痕,是她留下的爱的印记,均匀的呼吸似还沉醉在昨夜的春梦中,水潋滟就这么撑着头,呆呆的望着他,这片刻的安宁,却已得到了无边的满足。   “你在干什么?”脸上依旧有着没有消失的淡淡红晕,敏感的察觉到她的视线,脸转向她的方向。   “看你!”老实的回答着,自然的搂上他的身体,慰贴上他。   “我有什么好看的?老看会腻的。”按住她骚动的小手,无奈的摇头。   长长的一声叹息,埋进他的肩窝,幽幽的开口,“我怕一下没看见,你就不见了。”   反手摸上她,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的腰,似保证似誓言,“不会,我永远不离开你身边,永远在你一眼能看见的地方,不要害怕。”   用力的点点头,自己害怕,真的害怕,生怕一个不留神间会再次丢了他,生怕自己再没有能力保护好他,生怕他因为自己再遭受到任何戕害,一直在想着怎么解开扉雪的心结,却被他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再次登上马车的水潋滟,心情和昨天早已有了天差地别,扉雪敞开心怀,还有什么比这能让她更值得兴奋的?   开心之下,蹭亲蹭抱难免,只是扉雪总是神秘一笑,悄悄转过身体,无论她怎么死缠烂打,总是将手上的东西拢进袖中,害她好奇死了,偏偏就是得不到答案。   “扉雪,这是什么?”扯过他的手,大惊小怪的叫着,莹白如玉手腕上,一串红色相思豆缠绕其上,红的鲜艳夺目,在他的手腕上蜿蜒,就如同自己永不放弃的感情。   “你的相思。”带着甜蜜的笑容,指尖在串珠上寸寸擦过,“你把情丝送我了,把相思也送我了,我就用你的情丝和相思,绑住自己一世,让你时刻看着自己是怎么绕着我的。”终于不再清冷孤傲,终于不再吝啬他的笑容,此刻的滕扉雪,再次为她而灿烂。   “为什么不让我为你穿?”心疼他看不见,却偏要执意自己亲自动手,也不知伤着没。   “你都把相思送我了,当然要我自己一点点帮你的相思连成串,再紧紧握在掌中。”小巧的手,已经被他撰在掌心中,再不放开。   缠绵笑闹中,‘扶风’京城在望。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殿立威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0 本章字数:3585 “宣!‘苍露’国使臣上殿~~”伴随着洪重的钟声,水潋滟抬头望着长长的台阶,一撩红裙,孑然一身坦荡而上,眼前的大殿渐渐清晰放大,她脸上自信的笑容也逐渐加深。请牢记   “水潋滟见过皇子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没有恭敬的大跪之礼,只是躬身一拜,他不是自己的王,仅仅是一个他国代掌朝政的皇子,水潋滟认为根本没必要以他们国家的礼仪拜见。   不过她的行为可不见得人人都能接受,座上的二皇子还没有开口,身边早有人不满出声,“蛮夷之国,竟然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见皇为何不跪?”   笑容不变,水潋滟微微侧脸,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自己的‘老朋友’——‘扶风’大将风行云,这家伙,从天牢中失踪,无疑是给‘苍露’脸上打了重重的一巴掌,不过对于个人而言,他国之俘,只怕他扫地的颜面比自己要多的多。   “风将军近来可好?”微微的一欠身,看似关心的笑,脸上的揶揄之色却是掩盖不住,“记得将军当初也未曾跪过我主陛下,难道您也是蛮夷之地教养出来的?”   看着他勃然色变的脸,水潋滟笑的更是关心,“将军大人,我是使臣,该跪的应该是我主陛下,您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更何况,皇子殿下都未开口,您却咄咄逼人,是不是有点不通朝堂礼仪?”   “好厉的一张嘴,这位水大人,我主圣上也曾与贵国之君通过函,希望能与贵国化解纷争,并邀请贵国之君来我‘扶风’做客,可贵国似乎有些傲慢,仅仅派你一个女子前来,是否看不起我‘扶风’?若是两国结盟成功,身为臣子,你跪我皇子并不委屈,水大人做何解释?”   看似轻声慢语,字字入耳,没有一句是好对付的话,处处针对自己不肯跪拜的行为,看来今天不说到让自己跪下,他们是不会罢休了。   面前老者三尺长髯,气度高贵,一眼就知道不是个平凡的主,一对小眼正冷冷的望着水潋滟,其中的厌恶和讽刺却是透露无意,嘴角上扬,脸上更有一抹似有若无的挑衅。   水潋滟心中一叹,果然自己上一次大败‘扶风’并且抓走风行云的行为让这些人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敌意,只怕他们在听说了这次来的人是自己后,就决定在自己身上找回点面子,今天估计没这么容易脱身了。看小说我就去   偷眼一瞄座上传说中即将成为‘扶风’未来之主的二皇子,他面沉如水,双眼的神光躲在低垂的眼帘之后,若不是偶尔起伏的胸膛,水潋滟真的要怀疑那是一尊泥塑而已,而他的这个态度,则让水潋滟更加深信,对于臣子的行为,他是默许的。   自己长时间的不做声已经让两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先是小声的商量,随后看见自己的沉默耳语声越来越大,面前的老者神情已经有了倨傲之色。   上下扫了眼面前的老者,他站在文官的最前列,身上的锦袍腰带上是华丽的麒麟图案,水潋滟又怎么会不明白,能配拥有这象征地位的图案,那偷递上首座的眼神,这个人还能是谁,二皇子的舅舅,当朝宰相时幸离呗,不禁暗自拍着小心肝,自己还好对他们留了个心眼,做足了准备,不然就这大殿一关,自己就要狼狈收场了。   “原来是时丞相,失敬失敬。”突然的一揖让他一楞,随后眼中的不屑更重,在他心中,本以为需要花些脑子才能将这小丫头收拾了,却只是一句话,人家就放低了姿态,心中怎能不得意?   “今日才知,时丞相心中已然将他国之君当做自己的主上一样尊敬了,潋滟汗颜,惶恐,如此胸襟,定当为潋滟楷模。”越是惶恐,他越是得意,满殿之人,有的已经对水潋滟不屑嗤笑。   “我‘扶风’礼仪之邦,对他国之君也应行跪拜之礼,你若有此觉悟,也应该对我皇子殿下行礼。”给水潋滟一个算你孺子可教的眼神,睨着水潋滟,等待着他期待中她俯首称臣的场面。   “那大人对我主陛下皇家地位同样尊贵的人,也如此咯?”身子未动,水潋滟的眼中突然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那是当然,我。。”突然猛的想起了什么,老头脸色一变,“老夫也是堂堂国舅,自然也是皇亲,除君王皇后等尊贵之人,普通皇亲,老夫自是无须大礼参拜,闲王大人。”后面四字,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水潋滟心中一乐,这老家伙还算反映挺快,生怕自己用所谓的闲王身份让他来个当庭跪拜,只可惜,人算不如天酸。   脚尖无意识的蹭着面前的地面,水潋滟耸耸肩,丝毫不介意他射来的恶毒目光,露齿一笑,“国舅老爷所言差矣,早在先皇辞世时,就已经立下诏书,收回潋滟义妹和闲王爷的身份,所以,潋滟早不是什么‘苍露’的王,您千万别拿那身份来称呼潋滟,潋滟可担当不起。”话中的嘲笑,眼中的逗弄,让老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己怕被她拿住痛脚,人家竟然直接承认早不是王爷,自己适才的话倒象是小题大做了。   “不过。。。”故意拉长的声音,水潋滟猛的对着时幸离咧嘴一笑,“潋滟有幸蒙主恩宠,即将成为‘苍露’之后,不知国舅老爷该以什么礼对潋滟行呢?”   突然收敛起脸上的假笑,冷冷的一扫场中全部被怔住的人,清脆的声音响遍每一个角落,“潋滟这次前来,以‘苍露’未来之后,‘幻月’护国公主,‘晨阳’太子妃的身份参加‘扶风’之大典,不知道皇子殿下希望潋滟以哪一个身份跪拜?”突然爆发的冷冽寒气直冲上座的男子,任谁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这,皇后殿下未曾显露身份,庸臣不懂礼数,想毕以您之尊贵,断不会和他们计较吧。”一直未开口的泥塑终于出声,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将水潋滟所有的话锋悉数挡回。   大方的一笑,水潋滟看看依旧尴尬在当场的老者,“国舅老爷大可不必认真,您年老体迈,潋滟非‘扶风’之人,这大礼是断然承受不起。”看着他如释重负的大喘一口气,水潋滟抬头望向座上之人。   “潋滟代‘幻月’‘晨阳’‘苍露’三国之君见过殿下,祝殿下早登大宝。”该立的威也立了,该杀的锐气也杀了,见好就收是她一贯的行为准则,毕竟,这是他人的地盘。   “皇后亲临,枫宁怠慢,今日就在这宫中设宴为远道而来的贵客洗尘,殿下意下如何?”脸上终于有了客气的笑容,仿佛刚才一切都不存在。   “那潋滟谢过皇子殿下。”这一次初见面,自己应该算是胜了吧?心中不无得意的暗笑。   天色渐暗的御花园,宫灯如昼,在夏夜微风的吹拂下,晃着华丽的身躯,倒似天上繁星点点,无数宫人手执灯笼,伺立一旁,环绕着中间两位尊贵的身影。   “殿下气度雍容,将‘扶风’带上新的振兴之路,难怪如此得人心,潋滟佩服,他日殿下必为千秋留名之明君。”此刻的水潋滟早收敛起了身上的随意和张扬,体现在外的,是高贵的气质和适度的浅吟低笑,与早晨在殿中的锋利天差地别,现在的她,就似一名养在深宫,礼仪得体的女子,玉手不时轻抚过身边趴伏着的乖巧猫儿柔顺的白毛,那猫儿也似有灵性般,眯眼享受着她的抚摩,不时伸出粉舌舔着她小巧的掌心。   “皇后殿下谬赞了,殿下身兼三国重职,更身负帅位,斡旋三国之间,睿智令男子羞愧,若是他人称赞,枫宁定敢收下,只是皇后殿下的称赞,愧不敢当。”彼此之间说着客套的话,转眼间,一道道佳肴也层层布上。   对这好看却不中吃的菜,水潋滟打心中厌烦,本来轻松的脸却在看见一道道菜后慢慢收敛,到最后,居然皱起了眉。   “皇后殿下?莫不是枫宁怠慢了?若是不合口味,枫宁这就着人换过。”不明白她突然谈笑风声缘何凝重。   “皇子殿下还说对潋滟怠慢,这道道菜色,均为潋滟平日喜爱,用心如此,殿下莫要再谦虚。”对上他询问的眼,水潋滟连忙换上一脸的笑,筷子伸向面前的菜,心中却是疑惑不已。   ‘凤尾鱼翅’‘佛手金卷’‘金丝酥雀’‘蝴蝶暇卷’这些菜都是平日自己喜欢之物,了解自己最爱吃什么的,只有一个人,难道???   心中默默的摇了摇头,宫中设宴,菜色至少数十,有这几样也没什么好希奇,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纠结的想法在见到宫人端上来的一道菜时楞住了,‘香酥鸡’,自己的最爱,这平时在宫中饮食,定然会做的更加工序繁杂,如此普通的菜都端上来了,不得不让她怀疑,可那枫宁皇子眼中的询问确实不带有任何暗示的意味,莫不是这其中还有连他也不知道什么秘密?   “殿下请用!”伺人将托盘高举过头顶,一碗清香的银耳莲子羹端至她面前,再次让她心中一跳,自己莲花化身,对清甜的莲子尤其喜爱,银耳炖上数个时辰,莲子却是新剥,直接撒在羹中,这个做法,是某人为了讨自己欢心特制的,若这还是巧合,怎么也说不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枫遥之惑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1 本章字数:3615 “扉雪,你确定真的不会有危险?我不放心,要不,我不去了。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女子倔强的声音在房中回响。   “放心吧,我在房中全部撒了巨毒的药,除了你们有我的解药外,任何人只要踏进这个门,呼吸之间便会倒地,你们回来之前,没有人能让我踏出房门半步,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自己,别忘了,我虽是‘医仙’,论毒,天下间也无人抗衡,更何况,不是还有暮衣吗?不信我,你也要信他啊。”自信的一笑,似在嗔怪她的过于担心。   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如今的扉雪似乎沾染了她的性子,多了丝张扬之气,却让她更加安心,再次拥抱住他的馨香,水潋滟转身投入茫茫夜色。   戒备森严的宫殿周围,不时传来阵阵整齐的步伐,每一个角落中都隐隐藏着黑色的人影,房顶墙壁上,还有数之不清的机关弩箭,如此的守卫,似乎连一只麻雀飞过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想刺探的人,只怕除了送命再无任何选择,更别说在这雄伟壮阔的层层叠叠中寻找一间房子一个人,这和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分别?‘扶风’一向以治军严格而闻名,更别提这精英中的精英‘御林军’和他们如蜘蛛网般密布的机关暗器。   不过有人偏偏不怕死的硬要往这送,用水潋滟的话说,自己那三个国家的皇宫都夜探过,留下一个不是很大的遗憾?怎么也要玩玩啊,而陪她开心的岚除了点头,根本不会有第二个意见。   皇城的中心,一间宫殿内明灭着黄晕的光,预示着有人依旧在挑灯攻读,在暗夜的笼罩下,却是一个清晰的指引,殿外,甚至连等候传唤的伺人都不曾见,怎么看,都不无可疑之处。   房中,一位如仙境奇葩的男子身着明黄色的长袍正没形象的摊在贵妃榻上,发丝随意的散落,几缕斜挂颊边,红唇上扬着惬意,修长的手指搭在榻沿,有一阵没一阵的拍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好你个死小子,我说怎么偷偷就溜了,感情当我的男人比起一国之君的诱惑来,确实差之千里。”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只雪白的柔荑伸在他的脑后,狠狠的一拍,差点直接将毫无准备的他拍落下榻。   男子猛的一回头,眼中闪过瞬间的惊喜,却又转瞬归于平静,一沉俊容,“何人擅闯寝宫,意图行刺不成?来。请牢记 。”张口便欲呼唤侍卫。   “来你个头啊,你引我来,就是让我看你端皇帝架子的?”两只青葱玉指飞似的捏上他的颊边,掐起一块软嫩,狠狠的扭着。   “姐姐,你掐的澈儿好疼。”大眼立即布满委屈,扑闪着水波,嘟着嘴,怯怯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   “澈你个萝卜。。”用力的一脚跺上他的脚,看着他立即扭曲变形的脸,“还和我装?我男人什么样子要是分不清楚,我就别混了,你以为你装个可怜,扮个可爱就能骗过我?”   “姐姐,你为什么踩澈儿?”透明清澈的大眼中泪水盈盈欲滴,手掌还努力的揉着适才被拉扯的生疼的脸。   停下手中粗鲁的动作,水潋滟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闪过疑惑,“澈儿是吧?姐姐疼哦,姐姐不该欺负澈儿,姐姐呼呼。”终于慢慢的伸出手,明黄的身体一声欢呼,扑进她的怀中,大脑袋在她怀中不停的拱着。   水潋滟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手上却更显轻柔,抚摩着他柔顺的头发,口气也是温柔的哄着,“澈儿啊,姐姐带了你最喜欢的东西哦,要不要?”   大脑袋用力的点着,“要,姐姐给什么澈儿都喜欢。”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希冀。   “姐姐送你的宝贝就是。。。”猛的一扯身后,一道白光划过,直扑对方的面门,“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好好说话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扮澈儿,我就把澈儿最喜欢的东西给你玩玩。”   “啊~~”直到雪白的皮毛入手,男子才猛然反应过来手中之物,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拔下粘在脸上的猫儿似的动物,无奈小家伙死死的扯着他的头发,除了惊慌失措,他早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更忘记了保持自己一贯‘可怜纯真’的表象。   “好了,岚,我们看看这家伙还要玩什么。”邪恶的笑终于爬上面孔,扯下挂在他脸上的猫儿,看着小爪子不依不饶垂死挣扎着硬是在他脸上挠上数条印子后才安心的缩回她的怀抱,甜蜜的蹭着柔软的胸脯。   男子从地上摇摇晃晃的起身,什么高贵,什么纯洁,什么风度统统抛到天边,除了狼狈,只有脸上的苦笑,“犯得着这么狠么?我的官人。”   一屁股坐上他的床榻,水潋滟看着他熟悉的容颜,内心泛起激动的波澜,脸上倒平静非常,“本来是不想这么狠的,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来,某人在偷跑前似乎欠我一个解释外加做了件让我很不开心的事。”   “解释,肯定解释,不然我引你来干什么?”同样轻松的语气,眼神却没有从她脸上挪开丝毫。   没好气的飞出一个白眼,顺势摊开自己的双臂,“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别给我装潇洒。”这家伙,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眼睛却早将一切泄露。   话音刚落,身体就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俊脸埋进她的肩窝,深深的汲取思念中的气息,不断的在她耳边低问着,“想我没有,想我没有,想我没有。。。”   无声的在他怀中默默点头,用力的搂上他的腰,这潇洒如风的男子,竟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刻,而自己,早已在狂喜中失去理智,在他消失的日子,自己似乎不知道什么叫轻松,什么叫快乐,才察觉他的存在,早已让自己依赖于他赐给的开心中,他用自己特别的方式,让她的生活中时刻惬意,直到相拥时,那猛烈跳动的心,和挣脱出眼眶的泪水,才让她终于醒悟,什么是喜极而泣。   “想。。”可怜兮兮的开口,“没你在的日子,我吃不下,睡不好,可你为什么连句话都不说就走了,我想找你,才发现,我竟然去哪找都不知道,我好怕,你从此就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你。。。”深深的吸一口气,捧着他的脸,用力的大声说道,“你混蛋!!!”   “是,我混蛋,不哭哦,乖。”难得的正经却写满心疼,轻轻拭着她腮边的泪,“告诉我,想我什么?”   浓浓的鼻音响起,“想你做的吃的,他们做的好难吃,吃不下,饿的难受又睡不着。”   俊美容颜上的得意立即垮到的上,哀号出声,“这就是你说的吃不下?睡不着?”   认真的猛点头,看见他眼中的一抹转瞬即逝的酸楚,再抬眼,已经是满脸的玩世不恭,水潋滟心中一叹息,环上他的脖子,直接扯下他的头,狠狠吻上他的唇。   先是一楞,随后猛的清醒,用力的回吻,火热的情在吮吸中传递,水潋滟微张的红唇,灵舌和他互相纠缠,任他掠夺着,柔顺的迎合着他,心中是对他长长的愧疚,为什么自己一直要到分别后,才去珍惜他这一直相伴在身边的人。   “枫遥,我好想你。。”埋首在他的怀中,用力的抚平着自己的激动,在他的吻中几乎失去意识的她,却始终记得要告诉他这几个字。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一声比一声大,看着他越咧越大的嘴,最后在他用力的捂住她的嘴,丢过一个眼神后才反应过来,这里,可是‘扶风’皇帝的寝宫。   “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焦急的扯着他的衣服,“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终于诉完了衷肠想到正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人影再次猛的出现在房中,不过这一次,是帅气英俊的男人,而不是那乖巧柔顺的猫儿。   有些抱歉的看着岚的面无表情,自己完全沉浸在与枫遥的重逢中,只记得要将这么多日来的思念和悔恨告诉他,却忘记了自己进宫的真正目的。   “能问那死人脸要些药么?我的武功被禁了。”对着她一个苦笑,枫遥无奈的开口。   “什么?”惊讶的开口,水潋滟无法想象,是什么人能有如此能力,让精明如厮的枫遥武功被禁。   “没人坑我,我自己吃的药,不过确实是被逼也没错。”双手一摊,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如今和普通人一样。   “被逼的?什么人能逼你吃药?你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能有什么会威胁到你?”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张着嘴,不置信的望着枫遥,手指指着他的方向,不停的颤抖着,半晌,只是挤出一个字,“澈。”   “是的,澈在别人手上,为了他我只能答他人的交易,但是人家怕我一身功夫,所以直接让我喝散功的药,而我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有人监视着,不然,今天也不会想出那样的法子引你偷进宫。”愁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本来我还担心你看不出来,看来,你确实心中有我啊,这么几道菜,就把你给勾进了宫。”   “等等,等等!”用力的甩甩脑袋,各种思绪在脑中飞转,整个脑袋纠成了一团乱麻,水潋滟抓着他的手,认真的望着他的眼,“把所有事情前因后果,全部告诉我!”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往昔恩怨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1 本章字数:3748 水潋滟望望窗外,月上中天,皎洁如玉,银辉洒满大地,安谧而恬静。看小说我就去   夜,正长。   “属于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慢慢说吧。”抬起脸,对上段枫遥平静的脸,“你当初和我说的话都是假的,骗我的?”自己当初还为他坎坷的身世而差点掬一把同情的泪,没想到,什么被遗弃的孩子,什么自小江湖流浪,原来都是骗自己的,虽然能理解他对身世的保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一国之君,多么高贵的身份,竟然为了几两银子去挨揍,甚至卖身青楼,如此转变,谁又能想象的到?   抿唇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中是认真的诚实,“没有,当初和你说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只是掩盖了些许,我说出身在富户之家,只是不想说出是皇家而已,其他都是真的。”   “啊!”小手掩上檀口,“你不是‘扶风’的王么?不是因为他们抓了澈而逼你退位么?”   一句话出口,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停的回忆着当初枫遥话中的点点滴滴,低声自言自语:“哥哥是家里长子,你是被抱出去的,那为什么现在你是皇帝,还要退位?”突然眼前闪过澈那闪着纯真和清澈的大眼,猛的一拍脑袋,“我,我明白了!”   拉着枫遥的前襟,凑上自己的身体,“你说的富户是皇家,皇家最忌双生子,说是灾祸,所以你被抱出去,而他留下,最后继承了皇位,至于现在为什么是你当皇帝?是因为那个抓了澈的人,在发现他痴痴傻傻,而你拥有和他一样的容貌之后,以你为幌子,让天下人都以为,皇上是甘心退位,是不是?”记得‘扶风’当初与‘苍露’交锋的时候,莫凤翩就说过,二皇子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与那个名正言顺却身体‘孱弱’的皇上抗衡,要军功,要领土,都是他野心的体现,如今细细想来,那时候的澈儿早已在自己身边,所以‘扶风’中才会多了一位因为身体原因而从来不上朝的皇帝。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每说一句话,都换来他一个点头,事件正如同她所想的那样,‘扶风’之主,是那个摔了一跤也只会含着两泡委屈泪水的澈,如果是遥,只怕一切都好办了。   脑中灵光一闪,水潋滟突然笑出了声,“他们说你是王,满朝臣子可不知道你是假的,若是你突然病好了,能主政了,他们不是没办法了?”   手指弯成弓状在她的小脑袋上一敲,“我当然知道,但是澈在他们手上,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闲的享受这皇宫生活?还会甘之如饴的吃下散功的药?更何况,他们还希望我交出一样东西,才会对我现在这么宽容。请牢记 ”   “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这家伙,身无长物,抠门的厉害,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觊觎的?   “传国玉玺。”伸过脑袋,说的神神秘秘的,瞬时抛过一记你知我知的眼神。   嘴巴顿时歪到一边,水潋滟忍住抽搐的冲动,“你有那东西?”   “没有!”简单利索的迸出两个字,一点也没有羞愧的自觉,“但是他们以为我有。”   “他们在澈身上没找到,所以认为你这个同胞弟弟和他相处那么久,一定在你身上?”   “嗯,他们问起的时候,我还顺便承认了。”一吐舌头,露出个鬼脸。   水潋滟已经有了想伸手掐死他的冲动,“那你到底有没有?”   脸色一正,段枫遥理直气壮的丢出三个字,“没有啊!”   “那你还说有?”他有没有脑子啊,自己武功被禁,澈儿下落不明,若是人家硬逼他交,他怎么办?   丢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我救到澈的时候,他身上就什么都没有,现在他在人家手上,我也只能说,他们交出澈,我就交东西,不然即使我扮澈禅让了皇位,他没玉玺也是不成的,再说,当时武功被禁,若是他们真的放了澈,没有那东西的引诱,说不定他们直接把我们两个宰了,这样,投鼠忌器,我还安全些。”   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她,“所以,我不能丢下澈,当这个所谓的王,即使能,我还真没那个东西证明自己的身份。”   心头无名火起,这一次,是他聪明,是他运气,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自己该怎么伤心?以前总觉得他多少有武功傍身,而现在,若是扉雪的事件重演,自己会怎样?   投身进他的怀抱,默默的抱上他的腰,突然,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感觉到他的肌肉猛的一紧,随即放松,任自己加重力道,不反抗,不哼声,甚至一只手还轻抚着她的背,上下摩挲着,似在安慰,又似在保证。   “那个人是莫紫汐对不对?”实在咬不下口,恨恨的松开,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你怎么知道?”看都没看她咬过的地方,只是伸手阻止她再次咬自己,轻轻的按着她的下唇,眼中是坚决的不赞同。   对他怒目而视,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来体贴自己不准咬嘴巴,因为他心疼吗?可是自己的心疼,他又知道吗?   “我怎么会猜不到?风行云回来了,他们两个是同时失踪的,你以为我会忘记吗?”冷冷的语气,却怎么也冷不下脸,为什么他还能笑的那么无所谓,而她,生气,竟然不知道气的是谁。   “当初你回来,告诉我丢了莫紫汐,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大意,惟独你不会,你太精明,太过于算计,那么大的人,不可能如此不留神,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你放走的!”难怪那几日他总是精神恍惚,一直以为他是在自责自己的大意,原来却是在自责对自己的欺骗。   苦笑中点头,算是承认了她的话,“当初你们的喊杀声一起,我就发现她慌了,直接想出手拿下她,也确实抓到了,只是她说的话,让我不得不放她走,她问我,还要不要‘扶风’帝王的命了。”   “所以你那时候就已经和她说好了交换条件是不是?你放她走,然后假扮澈将皇位让出,他们放了澈是不是?”   不需要他的任何表态,水潋滟已经扯着他的衣服一顿乱捶,“她叫你放她,你放了,她叫你假扮帝王,你扮了,她叫你吃散功的药,你吃了,她要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心头的火再也忍不住,打疼了手,也打疼了心,但还是不甘心的又踹上两脚,只是动作大,下腿却轻,“你不知道他们是得寸进尺的吗?难道你要我看见扉雪的伤再次重演吗?”   根本不躲闪不逃避,让她发泄个够,看她喘着不均匀的粗气,伸手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揉着,“我不会的,内力没了,招式还在,自保不足,自尽有余,何况他们要玉玺,一定不敢太过于动粗。”   本来刚刚歇口气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再次发怒,一连又是两脚踢上他的腿,“自尽,自尽,为什么个个都说这个话,我就这么没用?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为什么不相信我有能力?为什么要偷偷的走?”   依然笑的人畜无害,一口白牙在灯光下闪着润泽的光,“我这不是找你的嘛,当初不告诉你,也是想确定她所说的是不是真的,等我确定的时候,散功药已经放在眼前,所以一听说你到了这,不是想办法通知你了嘛。”对她发红的拳头呵着气,放在掌中,“当初她根本没有离开‘苍露’,在她进门前身后还一人,就是风行云,当他看见澈的时候,他们改变了原来的计策,用莫紫汐引走暮衣,然后等着我们追去,这样比直接下手抓人,而我们回来穷追不舍来得保险,我们一心放在暮衣身上,他有足够的时间抓人,再带回‘扶风’,这是那夜房中,莫紫汐说的话,我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因为我曾经展露过武功,以他们对皇帝的了解,那个人一定不是我,所以,他们选择将澈带走,不管我是或不是,都一定会出现。”   “于是你就傻傻的送上门了?那女人疯的啊,你就不怕。。。”话到嘴边,扉雪那一幕,自己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不怕!”对她一挤眼,“她现在和二皇子好着呢,象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人家看不上啊。”故意一声大大的叹气。   “残花败柳?”猛的拔高声音,他不提,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竟然忘记了他屡屡‘罪行’中的另外一条,竟然私下诱惑她,还不让她知道是谁。   凶神恶煞的表情在娇小的身躯与他的伟岸对峙时实在没有任何威胁的作用,尤其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早把自己的弱点拿得清清楚楚,除了对着自己傻笑就是一脸的疼爱,气,只能气自己没能早到,气他的孤身犯险。   看着他的笑脸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水潋滟呆望着,除了傻,还是傻,“官人,奴家伺候的可好?”耳边泛起他特有的媚声。   脸上一红,不敢看他那双媚惑的眼,不自然的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口中却粗声道,“不愧是久经风月的老手,青楼花魁。”   “人家可是清倌哦。”轻笑中,对着她的耳朵呵气,看着她娇羞的逃避。   “清倌?”水潋滟猛的抬头,脸上同样是促狭的笑,“我又没见到‘守宫砂’消失,你拿什么证明你是清倌?”   段枫遥:“。。。。”   小狼有话说:   因为诱仙体裁问题出版不了,现在如果有机会做纪念册,大家会买吗?如果希望买,大家在留言中跟帖,偶做统计!一人一个狼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旧恨难消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1 本章字数:3465 脸色一整,收起逗他的心情,“看你一直胸有成竹,似乎什么都算计好了,说说,你的计划是什么?”水潋滟又怎么会不了解他,退让了这么多步,一定有他的算计。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提到重要的事,果然再看不到他的伪装,摸着下巴转着眼珠,段枫遥边思索边道,“在知道你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他们既然让你们来见证,无非是要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要天下人知道,他是正统的皇帝,所以这个禅让大典一定会很隆重,所有朝廷官员也一定会出现,而段枫宁,对他来说,那可是大日子,应该会高手尽出,所以那时候他的府邸,也是防御最松懈的时候,虽然我不知道澈被关在哪,但是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让最重视的人离开眼皮底下,你们不妨暗中观察下,莫紫汐是不是也在,若是,那我的判断就一定不会错。”   “你要我们救人?还是在禅让大典那天?不能提前么?”想到澈儿那纯净透明的人在莫紫汐的手中,水潋滟又是一阵憋闷,为了玉玺,他们一定没少为难他,自己和枫遥不在,他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哭,那么天真的他,却因为自己无法掌握的命运而任人摆布,华服锦食十几载,却是如今的心智不全,他和枫遥,究竟谁更幸运,谁更不幸?   “不能!”用力的摇了摇头,“一定不能,打草惊蛇,也许你能提前救出澈,但是他们也一定会有其他的准备,没有他们暗害澈的证据,就不能直接铲除他们?澈的未来呢?难道就一直面对着那条随时会扑出来的毒蛇吗?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过澈的人!”   “澈即使救出来了,难道你还想他当皇帝吗?虽然那是他的位置没错,但是如今的澈已经不是当初的澈了,你为他辛苦争夺的,是他承受不了的一个负担,也许,当我救出澈,给你信号,你立即终止禅让之典,至于所谓的病重,有扉雪医仙的话,谁都会相信,皇帝的病有治了,所以无须再让位。”既然两人一样,也许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对澈才是最好的。   “我不要,我虽然姓段,但这‘扶风’皇家的史册记载中,却没有段枫遥,我只是个江湖中的流浪汉子,我不似殷太子从小接受皇子的教育,也不似那女人脸有着治人治军的能力,我只希望能象自己的名字般,逍遥自在,给我一个江山,不如送我一间厨房,为你做好吃的。看小说我就去 ”摸摸她的脸,脸上是淡淡的自嘲。   他,平凡中长大,平凡中生活,向往的,也是平淡恬静的生活,陪伴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不是没有能力,只怕是早已看开,权势纷争,不若袅袅炊烟中升起的缕缕幸福,   “你既然要为他夺回江山,难道就不想为他守护住江山?澈儿其实已经在慢慢恢复,只是,依旧需要时间,你想要放手,真的那么容易么?为什么不以他的名义夺回,再等待澈恢复?也许不过数年,就能还你的逍遥自在身。”望向他沉思的脸,水潋滟突然发现,若是枫遥真的一直这么假扮澈下去,势必要留在‘扶风’,湮寒在‘苍露’,彤焰在‘晨阳’,那自己怎么办?   这残酷的事实放在眼前,水潋滟只能选择不想,能做一时的鸵鸟就一时,“这些日子,我会一直监视着皇子府,至于你要的药,回去我就想办法,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在他坚定的信誓但但中,再是依依不舍也必须决然而去,拥抱间,听到他不正经的话,“等我功力恢复了,晚上出去伺候官人哦。”   翻着白眼,忍着揍人的冲动,只是手指狠狠的扭上他的腰侧,在他的笑声中越窗而出。   回到自己的地方,早已天色渐亮,看见扉雪的安然无恙,她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哄着他歇下,而自己,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眠,枫遥给了自己太多重要的消息,而在所有消息中,她却牢牢的记挂着一个人,莫紫汐,这个在心中隐忍了许久的名字,终于再次出现了,侧脸看着扉雪安睡的容颜,小手不自觉的爬上他的脸,眼睛却似望着某个不知名的位置,心神游移,脸上的表情挂着浓浓的恨。   一大早,水潋滟就开始上上下下的忙活着,在她兴奋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一夜未眠的疲倦,整个驿馆在她的指挥下鸡飞狗跳,吵闹声让所有酣睡的人都无奈的起身。   依旧带着呵欠连的岚询问的眼对上一旁抱肩的暮衣,换来同样一个不明白的脸。   扯住那个满场乱飞的女人,娇媚的脸因为卖力的指挥而染上了红色,额头上也沁出了点点汗意,精神去明显高亢着。   “你干什么?”尽量不让自己的眉头打结,只是那语气实在说不上好,这女人,根本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送礼啊。”还给岚一个你这都看不出来的眼神,继续着她的指挥。   “礼单不是早就递到礼部了吗?由他们点收就行,不需要你花心思。”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她肚子里,只怕又要玩什么花样。   认真的摇摇头,“那是代表三个国家给未来皇帝送的礼,这一份,是我个人代表‘幻月’送给二皇子殿下的。”神秘的一笑,从他的手中飞出,再次飘进人丛中。   “别问了,她说要下聘。”身后传来男子平静的声音。   “下聘,哦,聘礼。”点点头,表示懂了,转身准备回房补眠,却在迈出数步后脚下一停,身体一栽,闪电般的窜回,声音已经有些尖锐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她又要给谁下聘?”   “段枫宁。”   看见暮衣的不冷不热的冒出三个字,某人懒得再等他半天迸两个字的解释,直接旋风一样刮到小女人的身边,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往上提着,放到与自己眼睛平行的高度,脸上的表情已经狰狞,   “女人,你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的睡意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怒火和压抑的杀气。   “我,我。。”小脚尖努力的够着地面,小脸已经彻底通红,声音几乎已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眼前的岚有如狂暴的猎豹,择人而噬。   青色的身影闪过,一手握住岚青筋暴出的手腕,那手上,正拎着某尾挣扎的小鱼。   “你还护着她?这女人,就是你们太宠着她就无法无天,到处拈花惹草,以前拿着找炫精为借口,现在六魄早齐,她答应过我什么,不招惹凡人,如今去大张旗鼓的要去给个凡人下聘,你居然还帮她?”字字出口都带着燃烧的火药味,任谁大清早收到这么耸动的消息,都无法平静。   一手环上她的腰,将她从狼狈的境地中解救出来,当脚踏实地的感觉再次回归, 水潋滟狠狠的大喘了两口气,“我是给段枫宁下聘。”   “你还理直气壮?”一挥手,水潋滟滋溜缩到暮衣的身后,从横挡在两人中的青色衣衫后怯怯的伸出半个脑袋,飞快的解释着   “但是不是为了我自己下聘啊。”   “还狡辩,你个。。”刚刚消化掉她的字眼,到了嘴边的话活生生的吞了回去,“不是为你自己,那是为谁?”适才的怒火没那么快消散,出口的话,让她又是一缩。   “反正不是我就行了嘛。”终于理直气壮的从暮衣身后走了出来,水潋滟对上岚有些不好意思的脸,“我当初答应你的,肯定会做到,寒也是我确认他是炫精才敢接受的,你这么宽容,我哪敢乱来?”笑颜如花,看的岚脸上一红。   “那你说什么给他下聘。”低声争辩着,只是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一手牵起他一手拉过暮衣,四下望望,走到墙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个男人,一心要权势,若说美色能诱惑他,我却不信,但是若是这美色后同样带有定位和权利呢?”   点点头,岚思索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他对你失戒心?先示好?他不是如此简单的人,别说吃力,未必讨到好。”   “讨不讨到好我不知道,只是他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江山霸业,就一定会答应,而这回答,必然会刺激到一个人,我要的,就是那个躲在暗中的人再一次恨我,恨到失去理智,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不然,我怎么名正言顺的带她回去?”唇边扯出玩味的神情,期待着好戏的开场。   “她是个冷血女人,你确定这个做法会有用?”突然明白水潋滟真正针对的人是谁,却非常怀疑这个点子的可行性。   “我相信!”自信的一笑,“她眼光高,若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让他人碰自己一根寒毛?而同时,她依赖他,认为他会将自己捧上‘苍露’之主的地位,这个时候的她,除了相信他,别无选择,而我,就是要她连最后一点依靠,都彻底的输掉,莫紫汐,你不该招惹我。”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提亲扶风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2 本章字数:3633 “段殿下,今日潋滟贸然来访,还请殿下恕罪。看小说我就去 ”温婉的一笑,娴静中自有高贵的风范,今日的水潋滟,一身百摺红罗裙长长的曳过地面,绣凤金丝宽束腰围在腰间,恰到好处的显露着纤细的腰身和高耸的胸脯,玉臂轻挽红纱,婷婷立于风中,红纱飞扬,裙角轻摆,寰佩叮当,两颗圆润的珍珠吊在柔嫩的耳垂下,随着她每一动作划出优美的痕迹,从进门起,就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呃,皇后陛下。。”段枫宁稍一沉思,露出客气的笑容。   莹白修长近似透明的指尖抚上唇边,嫣然一笑,“段殿下莫要如此见外,若称呼封号,潋滟只怕要站上好一会,潋滟现在尚未与国主大婚,只是‘苍露’将军之位,殿下不如直接称呼潋滟之名,也省却些许客套。”   抿唇同样一笑,却似有些无奈,“潋滟封号实在太多,枫宁确实不知道该称呼什么是好,只要潋滟不嫌枫宁唐突,便也直呼枫宁之名。”   再一次见面,水潋滟有足够的时间仔细的打量这段枫宁,黑发端正的束在紫金冠中,斜插金簪,连一丝头发都不曾捣乱,双眼闪烁着平和的目光,面颊饱满,只是那略勾的鼻梁有些破坏了脸上整体的美感,皇家名贵的锦袍束着优雅的身躯,他,应该算是一名英俊的男子,只是和家中的几位人间绝色比起来,逊色不少,枫澈,枫遥的美,更是他远远不及的,便是气质,也是刻意栽培下体现出来的所谓皇家高贵,与彤焰的天生王者,湮寒的霸气威名却是差之甚远,更无论那天人之姿的扉雪,就连枫遥的潇洒都是万万不及,也许,是自己偏爱吧。   “潋滟初到‘扶风’,一切可还习惯?若有招待不周之处,尽可向我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水潋滟轻提裙摆,含笑而上,两人轻声细语,倒是和谐非常。   “殿下要操劳禅让大典,潋滟本不该叨扰,只是身负皇命,不得不占有殿下些许时辰,还请殿下莫恼。”谈笑风声中,水潋滟开玩笑的轻松道。   脸色稍稍一沉,“潋滟让枫宁莫要喊皇后公主之称呼,却是一口一个殿下,似有些见外了。”   “啊。”一声轻呼,水潋滟失笑,“枫宁莫怪,潋滟请罪还不成吗?”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暖风微曛,杨柳依依,流水潺潺,几许恬静几许柔,卵石小路,清新自然,小桥流水,几分世外飘渺,并肩而行,水潋滟不时称赞着皇子府的精美,看到美处,几声低唤,倒有几分纯真娇憨。   “啊,莲花池,好美啊。”几步快行,水潋滟手撑着池边大石,指尖够着池水中盛放的并蒂莲,看着一朵朵娇羞点头,天真摇晃的身体,早不知多少日子没有出现过的开心涌上心头。   “姐姐,姐姐,姐姐。。”脑海中充斥着各种惊喜的声音,仿佛回到了亲人的怀抱,多想一个个的拥抱那粉嫩可爱入怀,亲亲她们的小脸,拍拍她们可爱的身体。   “姐姐下来玩啊。。。”   “姐姐你是来看我们的吗?”   “姐姐你好漂亮啊,以后我也要象姐姐一样。”   长指在一朵扑进掌中的红莲上轻轻一弹,水潋滟露出了由衷的开怀,“姐姐以后再来看你们,现在可不能陪你们玩哦。”   “人说潋滟是凌波仙子转世,能令断莲怒放,枫宁一直以为是世人以讹传讹,今日一见,空穴来风,事出有因啊,从来没看过,莲花也能点头,倒似是自己送进潋滟掌中。”身后平和的声音顿时让水潋滟没了玩闹的心情。   轻轻摘下一个青碧的莲蓬,凑进鼻间,嗅着那带着水气的清香,水潋滟有如孩子般的笑了,细细剥着手中的莲子,一粒浑圆饱满的莲子不多时落进掌中,肥胖圆鼓,在掌中滴溜溜的转着。   “尝尝这个!”巧笑倩兮中将手摊在他的面前,“你是尊贵的皇子,吃什么都有无数人验过,说的好听是为了安全,可是等于吃什么都是别人吃剩的,到自己面前,热菜都凉了,再是精心雕琢,都不若这天然之物。”   有些犹豫,却还是慢慢伸手从她掌中拿起,水潋滟收回手,继续着自己剥莲蓬的动作,“这莲子刚成熟之时,芯也是甜的哩,世人都道莲子芯苦,却不知初生之时,清甜爽口,一如人生,孩提时代总是无知无畏,却也可爱讨喜,越大,越防备,心越苦,你说是吗?枫宁?”适才还有些感慨,抬头望着他的脸却是娇笑可人。   水潋滟看看池中的莲花,恋恋不舍的起身。   “啊~”一声娇呼,莲足踩上了长长的裙摆,身体一倾,便往池水中落去。   “小心。”大手一伸,抓住水潋滟在空中摇晃的手,用力一扯,娇躯入怀。   脚下一用力,不着痕迹的脱开他的怀抱,脸上却是一派娇羞绯红,低头蚊讷:“抱歉,是潋滟大意了,谢过枫宁援手之恩。”   “无妨,潋滟务须客气,举手之劳。”两人相视淡笑,气氛比初始更形和谐。   “枫宁。”水潋滟边行边道,“今日潋滟前来,身负母皇之托,只是担忧枫宁心中不快,遂决定先私下问过你的意见,若是不妥,潋滟也好回了母皇。”   “怎么?这一次是‘幻月’国主有事相商?”眼中明显有着意外,挑眉看着水潋滟。   伸手拉过岸边的垂柳,细长的柳枝在手中划着圈圈,水潋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母皇说,宫中‘静仪’‘秀丽’两位公主都已到了适婚的年纪,偏偏母皇眼界高,‘幻月’国内却是难有入眼才俊,潋滟这次来,是想私下问问枫宁,可有心仪女子?”   “怎么?潋滟是来向枫宁提亲的?”听完她的话,男子大感意外。   “是啊。”歪着脑袋笑出声,两人在水波微谰的池畔,低声细语,杨柳轻拂,诗情画意,不时有女子的轻笑间或传出,不知道的人,只会赞叹一句,好一对才子佳人。   “母皇是诚心想要结下这门亲事,两位公主全是凤后所出,地位无人可及,又恐枫宁早有亲事,若是潋滟贸然以国家使臣身份提出此事,必定会令枫宁为难,所以私下先问过你的意思,若是太勉强,潋滟便回了母皇。”提起正事,水潋滟仿佛又恢复了端庄温文的公主形象,客气的斟求他的意见。   “这。”男子一愣,只是闷声不语。   “枫宁知我‘幻月’女主天下,自然公主的地位相对高些,‘静仪’公主满腹经纶,自小接受治国之策,‘秀丽’公主却是军威甚高,母皇曾言,百年之后,皇位继承人定然在此二人中挑选,所以才对王夫的要求甚高。”状似不经意的解释,水潋滟却没有放过他眼中任何一丝表情的转变。   “枫宁若是暂无心上人,不若考虑一段时间,真觉得不合适,大可直接对潋滟提出来,不用顾及潋滟颜面,人生大事,不该草率。”水潋滟云淡风轻的抛下一句话,看见他微微颔首,心下已然分明。   “枫宁,潋滟已将母皇真心转达,也该就此告辞,谢谢枫宁的款待。”有礼的一福,俪影袅娜而去。   “你个死女人,干什么一直对他亲亲热热的,态度暧昧,你想干什么?”一上车,有人早已忍不住的愤怒出声,刚才两人低声交谈,有必要让所有人远远站开,有必要贴那么近么?   继续剥着从皇子府中顺出来的莲蓬,头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没好气的丢过一句,“少来,别说以你的能力没把我们所有的话全部听的干干净净,明知道什么都没,借题发挥啥?”丢一颗莲子进嘴巴,香甜满口,水潋滟不由闭上眼咀嚼着。   心思被识破的岚依然有些恼怒,“我是听到了,但是,但是你根本没必要和他走那么近,还故意扑进他怀抱,,你说过。。”   一粒莲子塞进他的嘴巴里,止住他的喋喋不休,“我说过不招惹凡人,我知道,你也不看他那样,拿什么和你比,我眼光有那么差么?”   讨好的脸对着他,水潋滟眨着无辜的眼,“他虽是皇家之身,你知我对那些没兴趣,彤焰,湮寒地位不比他差,长相气度更是将他远远甩下,更别提和你这个半仙之人相比,如此庸人,有何吸引我的地方?我再贪色,也轮不上他吧?”   抓着他的手,轻轻晃着,撒娇的脸让他无可奈何,“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做,你虽然远远在一旁,但是我保证这个府邸中每一个角落都不能逃过你的眼睛,老实告诉我,有没有杀气扑向我?”   长臂一伸,揽她入怀,低低的叹息响起,“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冒险?还故意让人有所误会似的和他亲密交谈,你可知我真的会害怕,害怕若是有一日,我无法守护在你身边,怎么办?我现在,越来越害怕。”   伸脸在他颊边一啄,娇躯在他怀中扭着,“不会的,岚会永远保护我,告诉人家拉,有没有?”   低头不语,半晌,闷闷的开口,“有,很重的杀意!”   小狼又有话说:   很多人问什么纪念册,我忘记说清楚了,就是书!如果确实不少人要,会考虑印,当然,要的人少,就不印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潋滟布局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2 本章字数:3450 “真的?”杏眼大睁,一点也没有害怕和恐惧的意思,反倒充满了喜悦,“是不是她?”   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般狠狠的锁她在怀,恼怒中带着疼惜,“你为什么一定要冒这个险?为什么要拿自己开玩笑?”用力的拥抱几乎让她透不过气,而紧贴在他怀抱中的女子脸上却洋溢着幸福,轻声回答:“因为有岚会保护我。看小说我就去 ”   爱人的怀抱是最甜蜜的温暖,水潋滟趴在他的怀中,微眯着眼,餍足的有如喂饱的猫儿,浓浓的倦意已经涌上心头,却兀自强撑着。   “岚,你知道么?这个二皇子,确实不是易与之辈。”悠悠晃晃的马车,让她的声音也有些懒散。   “嗯 ?”没有回答,只是挤出一个哼声表示他的疑问。   “你家夫人我虽然算不上天下第一美女,好歹也能让不少人色魂与授,今天刻意的装扮,他的眼中却看不到太多的惊艳,不论有没有令他动心,这份隐藏的功夫确实很深,就冲这点,我只能说,莫紫汐和他合作,败的,一定是她。”抽出一抹冷笑,水潋滟舒服的翻了个身。   “说不定你太丑了,人家看不上。”话说的尖刻,手却轻柔的扯下自己的袍子概在她的身上,顺便紧了紧臂膀。   闭着眼睛,手却熟悉的寻找到他胸前的敏感点,惩罚性的一捏,“他是个十分懂克制,却也异常小心的人,就连我现剥的莲子,他也不敢吃,这份心思值得佩服,却难免过于小气,难成大事之人。”既然做足了准备而来,又怎么可能不去留意,她可没放过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莲子弹进池中的动作。   闭着眼,脸上露出算计的笑,“他是莫紫汐唯一的依靠,先不说莫紫汐有多少真心,但是依赖他是必然的,而我的出现,再一次动摇了她的支柱,适才我和那段枫宁在树下交谈,她可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你说那时候有猛烈的杀意,可见她对我的狠有多深,或者说,她也许真的对那段枫宁有感情,只是,既然搀杂了交易的感情,她居然奢望真心,却可知,她从开始就是错的,即使没有我,她依然会输的很惨。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叹息中,忽然睁开迷朦的眼,望着他低头纵容的表情,“岚,都说男人在看对方的第一眼,就已经决定了对方在心中的地位,如果不爱,纵然再多努力,再放低姿态,也不会得到一丝可怜,只会更加鄙夷,是不是?”   轻拍着怀中的人儿,俊挺的脸上只有浅笑,“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我对这人间没有其他欲望,唯一的盼望就是你,所以我不可能会离弃你,他们,也不会,这个问题多余。”   动了动身体,蜷缩着窝进他的怀抱,舒服的叹息着,“岚,我何其幸运,人生若得一份真心,便是最大的运气,而我,却同时拥有六人的生死与共,这幸福,美的让我担心会遭天谴。”   “不许乱说,你本就是天界之人,谁敢动你,我毁了天庭!”突然紧张的喝声,让水潋滟迷茫的眼恢复一丝清明,却转瞬轻巧的闭上,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傻岚,我只是感慨下自己的幸福,怕什么?我一直相信,你会保护我,不管在哪,天界也好,人家也罢,纵然黄泉,亦不会让我恐惧。。。”声音渐小,直至均匀的呼吸响起。   “你说你去向那个男人提亲?借机会刺激莫紫汐?”夜半时分,某个刚刚恢复武功就极度不安分的人,借着夜色的掩盖,窜进了水潋滟下榻的驿馆,美其名曰,武功数日不练,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天知道他又在胡诌什么,水潋滟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他练功。   不过开心的男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收敛了他的笑,沉吟半晌,求证的眼神望向水潋滟,“你是在借机会找到澈被关在哪?”   和他说话就是开心,一语中的,水潋滟赞赏的笑了,“枫遥的七窍玲珑心确实不同,我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计策,你只需脑子一闪就明白了,真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男人没好气的横她一眼,“这话算是表扬吗?”   无赖的耸耸肩,“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拉?”   懒得再和她计较,枫遥的脸上不无担心,早失去了和她打闹的兴致,“那女人太决绝,太偏激,看见你,她受刺激,自然会找人出气,而唯一的对象,就是那关在不知何地的澈,你用这样的方法寻找到澈的地方,却又如何能保证他的安全?毕竟,她疯起来,可能不计后果。”   拍拍他的肩,水潋滟认真的问道:“你对那段枫宁有何看法?”   “心机沉稳,处事圆滑,野心极大。”没有丝毫停顿,段枫遥脱口而出。   还给他一个答对了的表情,水潋滟笑道,“那你还担心什么?对我的恨,让莫紫汐杀了澈都有可能,但是那段枫宁,与莫紫汐相处这么多日子,她的心性又怎么会不了解?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让莫紫汐有机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澈事关着他登上皇帝之位,放心吧,澈最多被吓吓,你这是关心则乱,暮衣带着颜家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不会让澈有事的。”   了解的点了点头,段枫遥却依然无法开心,“她恨你,连出气的人都没有,以她的性格,只怕要不了几日,就会直接想办法找上你本人,暮衣在监视着皇子府,我要在宫中继续装我的柔弱假皇帝,岚要照顾你和扉雪两个人,难免会有疏忽,你自己千万要当心。”   冷冷的一笑,“她来就好,我怕的就是她不来。”新仇旧恨,莫紫汐恨她,她又何尝不对莫紫汐咬牙切齿?   “你别让我担心好么?”难得正经的透露他的感情,扭捏的他让水潋滟好笑之余却又有几分感动,大大咧咧的他,语不正经的他,总是让人以为他外向而厚脸皮,却有几人能看懂那伪装下的不擅表达?   “为了枫遥,危险又有何妨?记得那日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绝不是随口而言,枫遥将一生交付,潋滟不过小小涉险而已。”看着他已经渐渐发红的脸,这样的枫遥帅气中透着可爱,绝不是平日能看见的表情。   “何况,花了那么大价钱把你给赎回家,总不能用一次就把你丢了吧?五千两黄金加十万两银子,外带一大块地,怎么也要你做牛最马伺候我几十年,不然我很亏的。”调笑出声,似乎看见他长长的缓了口气。   “好嘛,官人要奴家怎么伺候?铺床叠被,更衣穿履,还是床第承欢,人家都尽心尽力。”水蛇腰一扭,媚眼勾魂,看的水潋滟的小心肝突突乱跳,恍然明白,什么叫人间尤物?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跳加速。   “你说的,等这件事过去,记得你说的话,哼哼。”斜睨着他,想到那日自己和他的激情缠绵,这男人,嘴巴上嚷嚷着床第之欢,那夜竟然还要蒙上自己的眼才敢行事,真是懊恼没能看见他的脸,是怎样的一番挣扎和羞涩。   挑衅的回望着她,“人家要伺候的主人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死鸭子嘴硬的让水潋滟气结,这臭脾气,若不是时机不对,自己一定按倒他,狠狠的,‘教育’。   烛光一跳,枫遥突然一闪身,挡在水潋滟身前,一只手将她按在身后,看向空气中波动的方向,在看清来人后,才放下警戒的神情,唇角一晒,“进门前能不能哼一声,人都被你吓死了。”骚包的撩撩额前的发丝,继续扭着小腰蹭到凳子边。   “哼!”暮衣非常听话的从鼻子里挤出的声音,让段枫遥鼓起了腮,让水潋滟笑开了怀。   “暮衣,发生什么事了?”轻松的气氛不过片刻,暮衣此刻的出现,大家彼此心中都有数,一定和枫澈还有莫紫汐有关系。   “莫紫汐和段枫宁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因为你今天的突然出现,还有那暧昧的交谈。”温柔的看着水潋滟,眼中却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   “哈!”莫紫汐完了,段枫宁绝对不是愿意让女人掌握的男人,她的脾气,注定了她必然失败的下场,水潋滟已经不需要再问任何过程,心中已经了然。   “莫紫汐怒气冲冲的从房间里跑出去,我不能跟的太近,却发现她的身体在假山后消失了,不过片刻,段枫宁也在那里失去踪迹,不久,两人再次出现,段枫宁倒是好言好语的劝着,似乎那里,有他非常在意的东西,而莫紫汐,则是拿住他这一点。”说到这,大家心下已有八九分的肯定,枫澈,极有可能就在那隐秘的地方。   “是么?哄的没事了?”水潋滟坏心的笑了,“替我下帖给那二皇子,说我初到‘扶风’,请他带我一游。”   接下来的数日,水潋滟频繁的进出二皇子府,而‘幻月’即将与二皇子联姻的消息,渐渐蔓延传开。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茶盅之毒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2 本章字数:3523 “枫宁,在过数日,就是祭天大典了吧,你日理万机,潋滟却还如此不识趣,让你陪同游玩,心下实在有些过意不去。看小说我就去 ”祭天,说给天下人听,做给天下人看的,被糊弄的,不过是平头老百姓,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枫遥在祭天大典上会‘突然’的宣布将皇位让给段枫宁呢?   “无妨,潋滟也是我‘扶风’最尊贵的客人,枫宁理应相陪。”含笑而立,“待祭天大礼一过,枫宁定然拜访‘幻月’,到那时,潋滟做东,枫宁绝不客气。”   “真的?枫宁决定了?”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惊喜,在段枫宁看来,她是为自己话中的意思而喜悦,真正的原因,只怕要问她自己了。   微微颔首,“自是真的,潋滟如此千里而来,只为见证我‘扶风’大典,枫宁若不回访‘苍露’岂不是辜负一片诚意?”   长长的抒了口气,仿佛数日的等待终于看见了阳光,水潋滟开心的娇笑,“潋滟终于有脸回去见母皇了,这是我到‘扶风’数日,最开心的日子。”心中暗骂,诚意个屁,你们要立牌坊,发什么邀请给三国之君,只苦了我,抛下即将新婚的夫婿,风尘仆仆的跑来这,你自己想和‘幻月’结亲,拿我做幌子,只可惜啊,祭天大典后,你真的还能如此风光么?还想去‘幻月’?   心下冷哼,脸上倒是笑的更欢。   “枫宁,这‘扶风’不愧为江南秀丽之地,湖光山色,水波淋漓,婉约细致与我在‘苍露’看见的大漠风光截然不同,真想让人在此长居,你看。。”手指着远处的画舫,“若是能象他们一样做个水上人家,多么惬意逍遥。”   伸手一让,“那枫宁请潋滟就做一日的水上人家,如何?”   “啊?”忍不住的惊呼,“枫宁今日邀潋滟出游,竟是为了让潋滟一偿夙愿么?这,这实在让潋滟受宠若惊。”   确实是惊,你画舫装饰的那么华丽,还插着皇家大旗,我若不能看出来,眼珠子挖出来送你。   若是一叶扁舟,一支长蒿,顺流而下,看那两侧青山,流水悠悠,斜阳西照,只怕水潋滟会真的开心到昏过去,如此雕梁画栋,刻意而为,满画舫来去匆匆伺候的下人,自己只能在船舱内透着窗户看见那一小格的天地,多少意境都消失殆尽,满心的失望,只用脸上温婉的笑掩盖。请牢记   “潋滟,这是我‘扶风’特有的‘碧针清泉’,你尝尝。”端起小婢奉上的香茶,段枫宁对着水潋滟一抬腕。   “这便是‘扶风’传说中,一年难得一两,产在高山悬崖之顶,采茶之人用命拼来的‘碧针清泉’?”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水潋滟伸手端过桌上的茶盅,却在端起的瞬间,一直挂在脸上连角度都不曾改变过的笑容僵硬了。   手腕上的玉镯一道流光闪过,许久不曾见的光芒并不代表水潋滟期待它的出现,这茶中,难道有毒?   压抑着自己狂跳的心,如今扉雪不在身边,自己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真香啊,只闻这味,便舍不得饮。”抬头浅笑,“潋滟出自平民之家,对着传说中千金一两之物只敢想象,却怎么也不忍心饮,枫宁莫笑。”   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加害自己?何况他对自己身后的势力还十分的向往,在这个时候若自己出了事,他岂不是同时得罪三国?还是在他即将‘登基’的前夕?是他知晓了自己的计划吗?   抬头看看他的眼,眼光再次落在了他手中的茶盅上。   若不是他,那么他手中的茶呢?想到这,水潋滟的心顿时落到谷底,他若毒发身亡,自己这个一直在身边的人,也有逃避不了的嫌疑,甚至可能因此而直接爆发数国混战,若是两人同时身亡,是什么人最得利?   “潋滟居然对着一杯茶如此沉思着迷,他日枫宁定然将最好的‘碧毫清泉’相赠,这茶,也要送给懂得品味珍惜的人。”将茶杯凑近口边。。。   该不该叫?若是他害自己,叫了就是在暴露自己的能力,若不是他害自己,那自己也绝不能沾染上一丝暗害他国皇子的嫌疑。   犹豫间,段枫宁已经轻呼两口,便欲啜饮。   “枫宁,你看,好大的鱼啊,都跳起来了。”一抓他的手腕,水潋滟突然惊呼,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兴奋让段枫宁也不由伸头探去。   “是啊,这‘如晴湖’是我们京城人最爱游玩之地,尤其七夕之夜,不少男女在此携手放纸船,象征着两人间若流水般割舍不断的感情,船与水之间相依相伴的爱,湖边绿柳如丝,可是定情的好去处哦。”   他说的开心,水潋滟却是一直盯着自己抓着他的手,腕间翠玉因为她的动作轻晃,敲击着杯壁,清脆的声音玲珑悦耳,可惜水潋滟完全无暇欣赏,只因为那一道突然闪过的绿芒。   “潋滟,怎么了?”终于发现自己得不到回应的段枫宁顺着她的眼光低头,再次疑惑的抬头,看见水潋滟凝重的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枫宁,这湖中的鱼好大好肥啊,让他们送几尾活鱼来玩玩可好?”扯出一抹笑,却让他看见那硬拉出的勉强。   气氛顿时变的凝结,两人不发一言,只是呆呆望着下人端上的银盆,几尾肥大的鱼儿在狭小的空间里互相拥挤,扭动着,偶尔一摆尾,溅落一桌水花。   咬咬下唇,水潋滟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段枫宁面前的茶盅,茶水已经冰凉,端在手中,却让她有如拿着滚烫的碗。   一翻手腕,碧绿的清泉带着茶香顷刻入盆,几尾刚才还在欢蹦的鱼跳的更欢了,只是那跳跃,带着诡异的扭曲,几番挣扎,终于安静,全部肚皮朝上,直挺挺的没了活动。   “枫宁,我们回吧。”水潋滟低声道,看见他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分明已是完全控制不住的怒火,此刻的水潋滟,心头竟然有那么一丝开心和幸灾乐祸。   丢下舱中的段枫宁,一人步上船头,她怕再多呆会,隐忍的笑会将自己憋伤,从不曾以诚待人,只想着利用他人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被人背叛,狼狈为奸,又怎能怪他人笑里藏刀?   船头风平浪静,又有谁知那船下的浪波翻涌,站在船头,迎向扑面而来的风,竟然有一种豪气干云,天地尽在掌握中的宽广,两岸繁花如荫,绿柳如碧,想起适才段枫宁的话,这是‘如晴湖’么?多么美丽的名字,多么让人向往的传说,又有几人知道,就在适才,自己差点就命丧于此,美丽的背后,又掩盖着多少肮脏?   ‘如晴湖’?水潋滟眉头突然一皱,这个名字为何总让自己感到熟悉?适才因为那被下了毒的茶,吸引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而现在,当一切归于平静,她开始仔细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心中的熟悉从何而来,越是纠结,越是凌乱,最后化为一声叹息,摇首放弃。   “在想什么?刚才看你,似乎心中还暗自开心的,怎么转眼又愁眉深锁了?”清朗的男声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在背后响起。   转过身,悠闲的靠上栏杆,还给他同样开心的笑脸,“不是一直在偷看热闹吗?怎么就出来了?”   “你走了以后,他开始摔凳子踢桌子,看他那憋闷样,还有些开心,不过下面的,我想你不希望知道。”不想告诉她,帝王家的冷酷,会因为一次意外而残害多少无辜的生命。   岚摇着头,“帝王之位即将到手,却在前夕差点丢了性命,能不火么?那莫紫汐真够狠的,得不到的就下手除了,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心性,不是疯子是什么?”   “何止,她这么做,不论死了我和那段枫宁中的任何一个人,四国之间的和平必乱,这一定是她想看见的,若是两个都死了,她最恨的两个人全部消失,不论是哪一点,对她而言,都是好事,不过这下,那个段枫宁只怕是不会放过她了。”水潋滟看好戏的表情一闪而过,“狗急跳墙了,就看她和段枫宁一追一逃,还有没有机会再寻上我。”   “我倒希望她被段枫宁找着,以她的心性若是逃了,难保以后不会再寻上门,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看他们窝里斗比自己亲自参与要舒服的多,不是么?”   “我倒希望能真正与她再度交手,面对面的扳倒她,她若是落在别人手中,我还不甘心呢。”水潋滟的脑海中,闪过层层画面,低声道,“不过这样,要让暮衣更严密的监视皇子府,我怕她潜回去害澈儿,她太清楚澈儿对段枫宁的重要性,这时候的她,一定不会让他那么容易的登上帝位。”   眼前再次浮现出一双清澈大眼,那双眼,就如眼前的‘如晴湖’般透明,啊,水潋滟的眼睛猛的一亮,抓上岚的双臂,“‘如晴湖’你记得么?这个名字,澈曾经说过,最想带我去的地方,‘如晴湖’畔,绿柳之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仇人相见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3 本章字数:3518 “别想了,也许在他心中,是喜欢你的,那时候可能隐约想起了‘如晴湖’的传说,所以直觉的想要带你来,没有其他意思。请牢记 ”温润的一笑,示意她的多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绿柳之下,这个说法,到象是在告诉我,那里,有他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水潋滟抱着脑袋苦思。   “他能有什么?痴痴傻傻中说出来的话,你也信,别想了,一会船靠岸了,早些回去吧,不然你又该担心家中那个神仙宝贝要飞了。”轻刮下她的小鼻子,嘲笑她前几日的疯癫。   一声轻哼,别过头不看他,却被他温暖的双臂圈进怀抱,水潋滟靠进他的胸膛,“岚,你说那莫紫汐会等着我们靠岸,然后打听消息么?”心头突突的跳着,有些心悸,却不知为什么而慌。   “我若是她,早已布下杀人的局,却不能肯定会不会成功,一定不会久留,会装着很随意的样子出门,然后混进人群,溜掉,不管对方死不死,留下来等消息都是最傻的。”水潋滟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开口,“她不是我,她会比我更狠,她没有罪不及家人的想法,知道我出门,一定会打听家中是否还有人,如果有。。。”说到这,红唇已经开始颤抖,惊惧的大眼写满无助,揪扯着岚衣衫的小手已经不自觉的紧紧撰住。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暮衣会跟着。”不停的喃喃自语,却又否认的摇头,“我让他看着王府,若是莫紫汐很随意的出门,他一定不会跟,怕打草经蛇,只会等着她自己回来。”   “别怕!”伸手按住她的双肩,给她安定的力量,“一切都是猜想,你是自己在吓自己,船即将靠岸,我们马上赶回去,别胡思乱想,扉雪不会有事的。”   胡乱的点着头,水潋滟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扉雪,自己这一次正是害怕外面各种暗害,才将他留在驿馆中,难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最不愿看见的一幕真的会出现吗?   “雪魄虽然是转世的灵魂,但是与我之间还是有感应的,不然当初为什么即使容貌变了,我还是能一眼就知道是他,他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或者他的气息消失,我一定会知道,放心,至少现在他的气息在,只要人在,一切都没事。请牢记 ”不能不说,岚的这番话,让水潋滟放下了不少的心,是的,只要人在。   “枫宁,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有护卫在旁,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早已没有心情和他寒暄,同样能看出他也没什么心情再与自己继续,水潋滟丢下一句话匆匆而去。   一路上岚早顾不得惊世骇俗,抱着水潋滟化做一道光影在人群中掠过,路上的行人只觉一道微风拂过,眼前一花,情不自禁的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疑惑中摇摇头,继续赶自己的路。   “今天有什么事发生没?”已经没时间去管自己的口气,冲口而出的火气让门口的下人直接傻了,她越是着急,人家越是结巴。   “没,没,没什么事,但,但,但是,有,有,有人找。。。”   “你再给我结巴,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从不对无辜人发火,不对下人发威的水潋滟这一次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别吓人家,直接进去,你乱了阵脚,一切就麻烦了,别忘了,在两日就是祭天大典,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拖住水潋滟狂躁的身体,岚拿眼神制止着她。   “扉雪,扉雪!”一路大呼小叫,换来无数惊讶的侧目,水潋滟早忘记了自己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的形象,平日这个时候,扉雪早该在厅中品茶,或者在树荫下养神,为什么,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有他的身影,也没有他的声音?   冲到扉雪的房门外,水潋滟用力的喘着粗气,抬起手,却顿在了空中,从激动到静止,不过短短瞬间,强烈的心跳几乎要蹦出来,停住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从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岚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直接一脚踹出,木门应声而开,伴随着两人身影的闪入,一阵阴森森却饱含得意的笑声传来,本是娇笑,听在耳中却不亚于一记天雷。   “水潋滟啊你水潋滟,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只可惜,为什么每次都要我等你?”   踏进门的水潋滟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桌边凳子上安然坐着的滕扉雪,手臂支着桌子,白衣胜雪,银发披散,脖子上一柄精光四射的长剑,而剑的主人,此刻正仰天放声长笑。   “扉雪,你怎么样?”表面上看上去,扉雪没有任何外伤,却不能让她放下紧悬的心。   “我没事,放心。”冷静的有些出乎意料,比之上一次的狼狈,此刻的扉雪,却更形超然,那架在脖子上的青钢长剑,他倒似一点都没放在心上,飘逸之中,那低声细语,却有安定人心的作用,水潋滟的狂躁,终于慢慢平静。   “莫紫汐,你竟然还有空找我麻烦?此刻只怕二皇子殿下正在翻遍皇城找你,你不跑,只怕再没机会了。”被扉雪的态度感染,水潋滟的心慢慢归于平静,再次面对面,几乎同样类似的场景再现,谁也不能肯定会不会再与数月前一样。   聪明的闪身站在滕扉雪的身后,示威般的紧了紧手中的剑,眼睛瞪了眼一旁的岚,警告的意思非常明显,满意的看他老实的站在原地,“跑?这天下还有地方能让我跑吗?水潋滟,你早就将我赶尽杀绝,四国虽大,却无我莫紫汐立足之地,我又何须再逃?与其苟活,不如痛快一死,只是,即便是死,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哈。”笑声带着渗入骨髓的阴寒,“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一定以为我会逃离‘扶风’,此刻只怕在外面大肆搜查着,却没想到我在这安稳舒服,我若是要出城,让你亲自送,难道不比自己跑来的要安全的多吗?”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水潋滟冷冷的望着她,“你要走,我送你走,而且我可以以性命保证,绝不再派人追你的下落,而事实上,我也从来不曾找过你,是你一直觉得我不肯放过你,或者你从来也就不想放过我,从‘苍露’到‘幻月’,是你一直在纠缠我。”   “我纠缠你?”柳眉倒竖,她的眼中射出阴骘的光:“是你突然的介入让我本来的皇位出现了威胁,是你用你的美色不断的勾引着‘晨阳’殷殿下,你甚至给皇家抹黑,拿着皇帝赏赐的土地送给青楼,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皇家的尊贵,而且你使阴耍诈,让我背上了刺杀母皇的罪名,失去了皇位,失去了殷太子,被深禁后宫,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东躲西藏,而你却能青云直上?这世界太不公平,为什么老天如此待我?”眼神涣散,声嘶力竭的声音中带着刺耳的尖锐,激动的抖动着,水潋滟面无表情,而眼神却一直跟着莫紫汐的动作而紧张着,生怕疯狂中的她,伤害了扉雪。   岚的手从身后伸出,紧紧握住她背在身后的手,无声的打着暗号,似乎一切,他都胸有成竹。   “莫紫汐,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知不知道?”眼中射出怜悯的光芒,水潋滟突然绝对她偏激的行事,甚至对自己的痛恨,都是来自于她本来就扭曲的心理,“当初你杀若蓝,不过是因为他肚子里那个根本不知道性别的孩子,可你知道吗?你的母皇宁愿将皇位给湮寒,都没有给若蓝的孩子,证明在她心中,曾经的凤后地位无人可及,你如果当初不做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威胁到你将来的皇位。”默默的摇头,一切的起因,竟然是因为她的猜疑,今日的下场,她咎由自取。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杀我,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嫁祸于我,是我派人行刺皇上,以你之道,还你之身,而目的,只是希望将往事全部揭穿,可你却认为全天下对不起你,你母皇对不起你,你弟弟对不起你,至于我们这些没有关系的外人,在你眼中,只能被你宰割,绝对不能还手,是不是?”天之娇女,没有正确的思想,权势滔天,万事以自己为中心,一世都别指望她会反省自己。   “水潋滟,任你巧舌如簧,你认为我就会放过他吗?”莫紫汐突然的冷静,却让水潋滟更加紧张,“你上次为了他,肯对我磕头认错,这一次,我想知道,为了他,你会不会连自己的性命都放弃?”眼中嗜血的兴奋,仿佛看见水潋滟展转哀号的场景,“我们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了断。”   “那你想怎么样?”水潋滟怡然不惧的挺身向前,目光锁死在她狰狞的脸上,再美的面孔,在她眼中,只余下蛇蝎的心肠。   “怎么样?”贴上滕扉雪的身体,莫紫汐的手在他绝色的面容上轻佻的抚着,手下用力,一丝鲜血从白皙的颈项渗出,水潋滟紧张的一步上前,却在莫紫汐眼神的示意下强自打住。   “多情而风流的王爷,不知道,为了这美丽的身体,你愿不愿拿自己的命换?只要你自绝在我面前,我就放了他。”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云开雾散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4 本章字数:3663 “只要我死了你就满意了对吧?”水潋滟镇定的一步上前,眼中的淡然让莫紫汐一楞。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别过来!”直觉的将身子缩在扉雪之后,再次一摆手中的剑。   “你不是要我死吗?现在我送上门,你一剑刺过来就行了。”停下脚步,看着莫紫汐的眼透着嘲弄,“我让你亲手杀我,为什么又不让我过来了?”   为自己被她的气势镇住而懊恼,莫紫汐挺起身体,大声的叫着,似乎只有这样,让能让她找到勇气,“叫你别过来就别过来!站在那。”   “那你想我怎么死?”水潋滟大笑出声,充满诱惑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不亲手杀我,你甘心吗?我若是一剑了结自己,你会不会觉得很不过瘾啊?我对你,可是争位之仇,夺夫之恨哪。”   已经陷入疯狂的莫紫汐眼神一怔,仿佛自言自语般,“对,我不能让你死的那么舒服,你让我失去皇位,还夺走殷太子,不亲手杀你,我怎么甘心?”   涂满艳红蔻丹的手指抓过脸颊,留下道道抓过的痕迹,莫紫汐正在与自己苦苦斗争着,“不能让她过来,她会抢走我的东西。”   又一个猛烈的摇头,“让她过来,我要亲手杀了她。”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愈法控制不住的动作,水潋滟的心也越来越紧张,还有数步之遥,即使自己现在猛扑而上,只怕也拦不住疯狂的她伤害扉雪。   不着痕迹的一挪步,轻灵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你放了扉雪,我让你亲手杀我,怎么样?”   忽然从自己的思想中惊醒,莫紫汐警觉的看着水潋滟,“你骗我,我放了他,你身边那个就会突然的杀了我,我知道,退回去,回去。”   心中无奈,水潋滟却实在不敢违背她的意思,故意大大的退了两步,声音却是一变,充满了讥讽,“既然你不想杀我,那我可就走了啊,看你现在的样子,形同疯狗,难怪殷殿下不要你,就连枫宁殿下也告诉我,希望与‘幻月’结亲,娶的人是我,虽然你对他没感情,但是被男人这么无情的抛弃,还真是没面子啊,不过也是,就你那张脸,想和我比?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或许有些希望吧。”口中啧啧出声,水潋滟微侧着脸,斜睨着莫紫汐。请牢记   “你胡说,自小,他们就说我美丽高贵,是‘苍露’第一美女,你别以为说两句话,就能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停的重复的,手指无意识的抓过自己的手臂,颈项,还有面庞。   “那时候你是公主,是太女,是未来的皇上,他们哄你呢。”水潋滟大笑出声,“彤焰不要你要我,枫宁不要你要我,就连你的弟弟湮寒,也即将立我为后,现在你什么都没了,你看谁还会哄你。”   如今的莫紫汐,披头散发,形似鬼魅,与之当初在莫凤亭身边那众星拱月高雅华贵的公主,怎么也无法联系到一起,人生,真的变换无常,水潋滟对她,突然衍生出一丝同情。   “我夺走了你的一切,本来现在的你,应该是呼风唤雨的‘苍露’之王,彤焰,也该是你的王夫,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看看现在的你,过街老鼠, 不见天日,一切都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杀我吗?这可能是你最好的机会了?”看见她眼中突然闪出的仇恨火花,水潋滟主动的凑上一步。   “对,我不能让你死,我要你活着比死了难受。”突然莫紫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癫狂中带着诡异,为她自己的想法而得意着,“我要毁了你的脸,再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那张媚惑世人的脸再不能勾引男人,我还要毒哑你,让你的嘴不再能巧言令色。”   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丢到水潋滟的脚下,“看见你那狐媚的眼睛,我就讨厌你,挖了它,把它挖了。”   突然狠厉的神色让水潋滟一呆,好狠的莫紫汐,自己本想拼着一伤,先解救扉雪,适才逼她,不过是希望她神智不清,只要她的剑离开扉雪的颈项,岚就有机会,可是现在,她居然要自己自挖双目。   慢慢的蹲下身子,从地上拾起匕首,水潋滟的掌心中全是汗水,尽量放缓自己的速度,让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却突然发现,在莫紫汐如此的威胁下,除非岚硬来,否则,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本想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智扑向自己,只可惜不但没有让扉雪的危机解除,就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将匕首反握,那尖锋上的一点寒芒在眼中无限放大,刺的眼生疼,若说不怕,那是唬人,美丽的容貌一向令她自傲,自废双目,只怕纵然是扉雪,也无法令自己再见光明了吧,心中苦笑,却没有一丝后悔,只是觉得,不要太疼就好。   她脸上的痛苦挣扎让对面的莫紫汐放声大笑,“水潋滟啊水潋滟,你也有今天,到时候你臭瞎子一个,看你拿什么勾引别人,再顺手给你那张脸划上几道,我就把他放了,放心,我说到做到,我一定不会让你死,这样的脸,活着比死了难受的多。”眼角边已经笑出了眼泪,“不过,你们两个,一对瞎子,倒是挺适合,反正他也看不到你的脸,不会嫌你丑的。”   伸手擦拭自己兴奋的泪水,“我的好想看看,你们两个瞎子在一起的样子,好笑,实在太好笑了。”   只是那疯狂的笑慢慢的僵硬,最后神情古怪,似在用力,却又怎么都达不到自己的目的,眼光,正是那擦拭过眼泪的左手。   “莫紫汐,别太小看瞎子,也许你今天的大意,就在一个瞎子身上。”依旧若烟似云清渺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清冷,从那一直未有任何表情的冰唇中逸出。   连身型都不曾动下,只是一丝浅浅的似雪扬絮舞的笑在唇边含着,极淡,却冷。   “是不是感觉手麻?还有些从骨子里面透出的痒?抓起来却似隔靴搔痒?”表情没有一丝改变,扉雪慢慢的抬起左手整理着刚才有些凌乱的衣衫,漫不经心的话却让莫紫汐的脸更加扭曲。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脸上有着力不从心的痛苦,“我杀了你!”尖厉之声让水潋滟几步上前,试图阻止她对扉雪的伤害,只在看见扉雪的一个动作后,欣慰的停下了脚步。   三只冰白的指轻搭在剑尖,“莫紫汐,和你说了,别侮辱瞎子。”   三指一动,长剑立即从莫紫汐的手中当啷落地,而她,除了额头上的汗水显示着她的不甘心和努力外,却无法控制自己已经在抽搐着的手。   “你,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你个贱人。”抬头狠狠的瞪着滕扉雪,早忘了她自己口中的‘贱人’是收不到那如刀锋似的眼神。   “我是‘医仙’,也是‘毒仙’,你那些小伎俩,本就不该在我身上使,只是开始,我不想杀你,不然,你根本不会有机会站到现在。”   扬起少见的笑容,对着水潋滟的方向抿唇一笑 ,若冰雪消融,明月生辉,“让你担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手?”一把抱住他清瘦的身子,心疼的看着他项间那一丝暗红,早在他镇定自若一言不发的时候,水潋滟就暗自猜测着,只是迟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让她开始慌乱,直到现在,一颗心才恢复了平静的跳动。   “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突然响起的惊恐叫声,让水潋滟伸头看着莫紫汐的方向,而她,正身体奇异的扭曲着,眼睛中奔涌出泪水,脸上不少地方,开始怪异的流着黄色的水。   “从你进门起,就中了我的‘绝尘散’,本来中了这药的人,应该立时毙命的,我却好心的偷偷给了放了些解药,让你一直拖着,因为你的命运,应该由潋滟来决定,但我的仇,却应该是我自己报。”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闭上眼,扬起脸,久久不曾出声。   “你,你。”喘着粗气,疼痛让她下面的话再也无法出口,失控的身体甚至不能让她捂着自己的脸。   “你碰了我的身体,自然会沾染上我身上的毒,我本自保,你若不动手,自然不会中毒,忘记告诉你了,这药会从皮肤往里面渗,若是在表皮,我还能解,若是你忍不住抓破了哪处,或者入了眼,对不起,我也救不了。”   地上的莫紫汐脸上流着黄水的地方,开始渐渐露出红色的嫩肉,而那黄水所过之处,似乎带来了更大的伤痛,她的叫声开始凄厉,而后竟然只余浅浅的低号,人竟已经半昏迷。   “扉雪,这。”望望地上的莫紫汐,她确实不值得同情,可是这惨壮,让她也不忍看下去。   “她死不了,我中途有放过解药,若是她肯早些放过你,也许我的药还能治疗她,只可惜,她一直想着要怎么折磨你,时间消磨的太多,毒已入髓,人死不了,但是脸只怕毁了,眼睛,我不能保证能不能救,至于身体,筋脉已毁,从此只怕连挪步都艰难非常了,只能如此扭曲着了。”轻声一叹,抚上她的脸,“别怪我,我答应了你,为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药自然下的狠,时辰一拖延,就没的救。”   在他的掌心中默然的摇摇头,如何能怪扉雪,只怪莫紫汐无法释怀对自己的恨,一心折磨自己,才会有今天,为了湮寒,留她一条命也应该,只是她,真的愿意这么活着吗?水潋滟茫然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祭天传旨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4 本章字数:3532 不管曾经多么大的恨,看着对手因为自己而从此不人不鬼,水潋滟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感觉,上天让自己来人间,就是在体味和感受人世的种种阴暗吗?   着颜家的人秘密的将莫紫汐送回‘苍露’,无论如何,她曾经是‘苍露’的公主,是湮寒的亲生姐姐,以湮寒的重情,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她,但是这样在榻上的人生,会是她想要的吗?她的眼睛若是好了,看到自己的容貌,是何等的打击,若是好不了,一个几乎不能动弹的女人,再失了光明,又是何等的残忍。请牢记   “你怪扉雪?还是在可怜那个女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叹息,水潋滟撑着脑袋望着桌上的烛火发呆,灯花的劈啪声,终于引出了房内另外一个看不下去的人出言询问。   “不怪,扉雪这么做一点错都没有,不让他自己报仇,他永远也放不下这个心结,而我,也会因为曾经的遗憾而永远懊悔,扉雪因为湮寒,早已手下留情,不然,又怎么可能留她到我们回来,又怎么会让她一直威胁挟持?原本,他还是希望由我来决定,即使放过莫紫汐,他也认了。”因为对自己的尊重,因为顾及到自己会对湮寒难以交代,扉雪才隐忍,即使最后的出手相伤,他也一直口口声声是为自己报仇,也是希望湮寒不会对自己心生芥蒂吧。   “若说可怜,你笑我也罢,我确实心软了。”没有否认自己的软弱,水潋滟回身望着岚涩涩道:“所谓成王败寇,既然是仇人,不择手段本无可厚非,只是,这次是我赢了,她输了,若是哪日我输了,会不会落得比她更悲惨的下场?”依偎进他的怀抱,此刻的她,也不过是个需要安慰,眷恋温暖的小女人,人前的风光不过是世事所逼,若能选择,她更希望只做他们身畔小鸟伊人无忧无虑的可爱小妻子。   “怎么?倦了这纷争?”敏感感知到她的落寞,岚小心的抱起她的身体,让她轻枕在自己怀中,“若是心累了,此间事了,我陪你遨游山水,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温热的掌心抚摩着她的臂膀,似要那温度暖进她的心间。   双臂搂上他的颈项,将脸藏进他的肩窝,“岚,我现在很怕,我突然不想寻求那回去的路,我害怕,可是如果不回去,天界动荡,更是我们背负不起的责任,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用力的拥紧怀抱中的她,温柔的唇在她脸上落下,“你因为曾经的我们而爱上现在的我们,不管如何改变外在,真正的本质不会变,就如同,你不会因此而抛弃变残缺变丑陋的爱人,不论以什么样子出现,守护你的心不会改变。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扶风’的事情一了,我再也不管外界的任何事,我要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不让自己和你们留下任何遗憾。”总算恢复了一丝精神,抬脸望着岚俊逸的脸,深深的凝望,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再次依偎进他的怀抱,享受着温馨的片刻,按心头那不安的阴影,珍惜每一刻,也许自己能如此幸福的日子,不多了。   一夜甜蜜的缱绻,再次出现的水潋滟一扫昨夜的低迷,庄重高贵,一身典雅的宫装出现,成了‘祭天’大典中美丽的风景线。   身为他国使臣,她被邀请在最接近皇帝身边的位置左边观礼,只与枫遥一个眼神的轻触,随即两人再也没有任何交集,水潋滟有礼的一一回应着每一位前来寒暄的人,再也没有看过枫遥一眼,只是看似各自忙碌的两人,内心都在期待着一件事。   “‘祭天’大典开始!”一阵长长的吟唱,随后是庄严的长长号角声响起,伴随着入云的号角声,段枫遥身着皇袍,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悠悠的踏上红毯,身后是一长串的官员,最前列的,正是二皇子段枫宁,根据规矩,他们只能跟到台阶下,一群人全部跪到,只有枫遥,一步步的踏上台阶。   随着段枫遥脚步的临近,祭坛前,祝福的颂经声整齐的响起,歌颂着上天,歌颂着历史,歌颂着伟大的帝王。   在一片赞颂中,段枫遥将手中的香缓缓插进香炉中,伏身跪倒,而此刻,称颂的经文声吟唱的更大,香气缭绕,庄严肃穆。   双手合什,祭坛最前首的男子闭目低垂,口中喃喃着,似在虔诚的诵着经文乞求天下太平,风调雨顺,身体笔直的跪着,神智似已融入到了那优美的诗颂中,身为帝王,本有着与他人完全不同的礼遇,他本只需将香插进炉中,便可转身下祭坛,待经文念完,再由伺人宣读帝王诏书,随后便是载歌载舞的欢庆。   此刻帝王的专心致志让他人无从打扰,也不敢打扰,没有一人敢冒大不讳踏上那属于皇帝一人的领地,只能跪趴等待着,毕竟,一篇经文,也不需要得上多少时辰。   斜斜站在后方的水潋滟偷眼瞟着段枫宁,跪伏着的他让她无从研究他此刻的表情和心情,只能从那放在身前的双手的动作中探知些端倪。   双掌捏着软垫的边沿,不时捏紧,却又极力控制的慢慢放开,随后又不自觉的捏住,收紧。   长长的诗诵声渐渐微弱,在一阵鼓磬声中,最上面的男子终于慢慢睁开眼睛,长身而起,雍容的转身,一步步优雅的行下。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扶风’国自朕登基以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定,数载中,国力日强,感上天垂怜之恩,眷顾之情,于旷天三年举行祭天大典,供奉猪,牛,羊各千头,玉器百件,丝帛千匹,并铸德鼎以记!”随着伺人开始诵读圣旨,本来一直平静的水潋滟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段枫遥已经尽量在拖延时间了,为什么,为什么信号还不来?这圣旨再念下去,后面就是枫遥代替澈禅让的文了,而这个一旦当着天下人的面念出来,则再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啪!”一道耀眼的火光远远的闪上天空,即使是白昼依然让人为之侧目,长长的尾烟中还有着奇异的响声,水潋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开心的望向最上首的段枫遥,却看见他俊秀的脸上依旧是无波无澜的平静。   水潋滟迅速的收敛起笑容,警惕的扫扫四周,适才一幕太过突然,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没有人留意到她突然的喜悦。   “啊!”适才站在段枫遥身前正在念圣旨的伺人,也因为众人同时的分神而打住了下面的话,当众人再转头,圣旨已经重回皇帝手中,就连那走神的伺人,依旧保持着双手握着卷轴的姿势,不知何时,手中的圣旨已不翼而飞,不禁低呼出声。   “念完了,现在可以起驾回宫了。”突然沉身低喝,无形的压力让伺人差点跪倒,直接冲口而出:   “礼毕!起~驾~回~宫~!”   所有的人惊呆在当场,私下中流传的今日禅位之诏呢?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数双眼睛投射在走在最当中的沉稳男子,每个人的心中都在不断的猜测着,更有些心中有数的人在互相对视中传递着信息。   莫非皇上临时改主意了?还是皇上另择其他日子宣布此事?亦或者皇上决定回宫才宣布?   没有人私语,没有人敢抬头,更没有人敢质疑询问,皇上从来没有亲口说过禅位,谁敢突然冲出去问这个,只怕不扣上一顶谋反之罪的帽子。   “皇兄!”有人终于等不住了,突然抬头,与段枫遥双目一个对视,“‘祭天’大典的圣旨一向是与祭品一同供奉在神庙中的,您。。。”眼神落到段枫遥捏在手中的圣旨上。   水潋滟心中一紧,枫遥的圣旨中一定有禅让皇位给他的内容,毕竟,当初拟订的圣旨不可能不给那段枫宁过目,或者说,这份圣旨压根就有可能是他拟的,若是此刻交给祭庙,段枫宁一定会用其他的借口让这份圣旨暴露在众人眼中,精明算计的枫遥,攻于心计的枫宁,两人直接的对撞,谁才是胜利者?   “是啊,朕倒忘了!”平和的一笑,段枫遥的手一伸,遥遥的对着段枫宁的方向,手中,正是那众人视线的中心,明黄抢眼的圣旨。   一旁的伺人正欲伸手接过,明明放在手中伸在那没动的手,却不知怎的换了个方向,“既是祭天之文,理应让上天知我诚意,所以,这圣旨不该供奉,而应上达天听,你说对么?”   手的方向,正是燃着火焰的祭坛,话音刚落,手指已然松开,黄色的绫布飘落,还来不及等众人惊呼,就被火舌卷上,吞没。   段枫宁的脸已经由黄转红,由红转白,数度变色,却是始终没有挪开眼,与段枫遥互瞪着,风中仿佛响起了刀光剑影的声音。   段枫宁放在身侧的手突然并指如刀,在身侧一划。   “皇上!微臣深感我军兵力已经不足以保家为国,恳请皇上下旨,允许全国征兵。”没有人明白风行云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这样的请求,只有水潋滟的心在不断的下沉。   请旨不过是借口,他们要的,是圣旨,或者说,是圣旨上那一方印鉴,可是,段枫遥又从哪变出玉玺?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遥宁相斗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4 本章字数:3609 “风将军,即便你请旨,也该是由六部和议,再由朕拟旨,现在在这庙坛前,你让朕如何决定?”不慌不忙的接过嘴,段枫遥沉稳的出声,“不过风将军的请命朕知道了,明日早朝,你向六部先递交文书,你是我朝名将,不可能连规矩都不懂吧?”一摆衣袖,竟自向前行去,身上的气势让地上吃了个干瘪的风行云忘记了继续纠缠。请牢记   真帅,一旁的水潋滟看着段枫遥的雍容气度,心中偷偷点头,若不是自己对他知根知底,只怕也会被他此刻的风采而震撼,谁能想到,现在这个万人之上,众人景仰的王,曾经为了生计,街头挨拳,为了一天都不曾生活在一起的弟弟,自愿卖身青楼,也许,他永远都不能为自己正名,但是天意如此安排,是不是也算是对他十七年来不曾得到承认的高贵血统的补偿?   修长的人影在众人的跪送下渐渐远行,水潋滟心头却有说不出的味道,也许,在别人眼中,这样的地位是梦寐以求,但是枫遥,这个宁愿流浪如风的男子,一个随意若云的心性,看似满不在乎,却能为在意的人拱手送上自己的自由,向往,乃至生命,却依然是那乐观的笑脸,他的心中,真的不会遗憾么?   突然很想冲上去从背后紧紧拥抱他,本是一片阳光的洒落,投射在他的身上,映入她的眼中,却只余落寞。   “皇兄!”一个震惊全场的声音依旧执着的唤着,段枫宁高抬着的脸上分明写着不死心。   蓦地停住脚步,顺着风向骤然回首,犀利的眸敛了杀气,蒙上了伪装的笑意,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的等着,等着段枫宁下面的话。   “皇兄,臣弟想出使‘苍露’,为四国和平尽些努力,还请皇兄拟旨。”一个居高临下,一个仰首直视,一个唇边带笑,一个满脸严肃,眼中的锋芒又一次交锋。   “朕知你为国心切,只是,这也该在朝堂上提不是吗,何况,皇弟如此心急,会让护国公主大人以为我们不诚心招待人家,早日轰人走哩,此事稍待数日吧。”几句话,把段枫宁的请求连消带打的挡了回去。   若不是知他性格,水潋滟真的很想欢呼,他的冷静,他的犀利,甚至他的算计,攻人不备,都是天生的帝王之材,此刻与二人看似平和的交谈,都被他几句就将对手明知的弱点掩盖,段枫宁若要和他斗,只能强行的揭穿他的身份了,水潋滟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却又有点希望,希望段枫宁不要如自己想象中的冲动,若是他硬来,只能说胜负未定,若是斗智,难保长期不被他逼出圣旨,但是时间对自己来说,也是有利的。看小说我就去   “皇上,臣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已等不及回朝,恳请皇上现在听臣一言。”突然站起身的风行云,直接迈步走向段枫遥,大逆不道之举,让在场大小官员瞠目结舌。   “皇上,臣从‘苍露’而回之时,曾在‘苍露’街头见过一名男子,与皇上您容貌极其相似,不知皇上愿不愿见见这难得的奇景呢?”   水潋滟心中一惊,终于还是撕破脸了,段枫宁苦苦经营了这么长时间,对那位置的渴望竟然让他不惜以军队之力,实逼宫之实。   “风行云,你虽是我‘扶风’大将,却也应知你的举动是完全的欺君,朕虽然能体谅你一介武夫,只是还希望你自重。”面面相对,段枫遥全身突然散发出来的寒冷完全压制了风行云莽撞的暴烈之气,“虽然朕并不介意见什么相似之人,但是你要知道,将一介平民与国君相提,你认为,自己应该治什么样的罪?”   再次将眼神投向段枫宁,脸上是不可侵犯的凛然,“皇弟,朕知你信你,所以在身体不适的期间,一直由你代政,可你贸然听信这好大喜功之人的谗言,随意进犯‘苍露’,不但让两国交恶,还将我‘扶风’十万子弟兵葬送在那寒冷的北国,此人令我国蒙羞,你不但不责罚他,还任其在朝中横行,今日朕就要处罚他,你可有意见?”   “皇兄!”咬着牙狠狠的迸出两个字,段枫宁从来没有这么窝火过,他不是皇帝,这事,只有自己,风行云,和那逃跑的莫紫汐以及自己对面的男子知道,本来以为,让他假扮段枫澈,在群臣前亲口承认将皇帝之位禅让给自己,自己就能从此名正言顺的执掌这万里江山,却没想到,对面的男子,却在这一刻矢口否认自己曾经的身份,更以皇帝的身份要严惩风行云。   “皇兄!”再一次重重的咬了下那两个字,段枫宁也站起身体,与段枫遥远远对峙,“风将军所言之事皇弟也知晓,并亲自见过那人,其容貌与皇兄一模一样,确实令人起疑,皇兄真的不想一见么?”   “哈哈哈哈。”几声爽朗的大笑,“皇弟,天下之人,容貌相似有什么值得怪异的,你说的起疑?究竟疑什么?能和朕解释下么?不过。。”脸上笑容猛的一收,几缕薄怒飘上脸颊:“段枫宁,朕感激你为国所做的贡献,也感激你在朕重病期间为朕分忧解难,只是,你与风行云对朕大不敬,你是皇弟,朕可饶恕,只是那风行云,朕却不能轻饶,来人,给朕将风将军押下。”   一旁的侍卫都被这突然而来的情况惊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犹豫的走向风行云,才刚刚靠近,异变突发。   “沧啷!”猛的抽出腰间的配剑,风行云的剑就这么指在段枫遥的前胸,“你敢躲么?”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吾皇身体孱弱,若是行云弑君,皇上的身子定然闪不过,若你躲得掉,只怕就不再需要什么证明了吧?”   “朕需要证明什么?风将军的意思难道想说朕不是真皇帝?”段枫遥连看都没看胸前的寒光,不过那近在咫尺的利芒吓傻了所有在场的人,不少官员已经瘫软在地,恐惧的抖动着,而那些侍卫,更是投鼠忌器,额头上的冷汗颗颗暴出。   “你本来就不是真的,真的皇帝,是我带回‘扶风’的,你,不过是个街头无赖。”一语即出,全场哗然,众人茫然的互相用眼神询问着,只有水潋滟,心倒安定了下来,只因为枫遥那依旧不曾有稍微改变的表情。   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段枫遥一声嗤笑,冷静的出声,“风行云,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不但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实的,反而更暴露了你意图弑君夺位的险恶用心,你说你带回来的人才是真的皇帝,那我是哪来的?我是怎么进皇宫的?我在病重期间又是怎么溜出宫的?我若出过宫,为什么‘扶风’朝野没有任何行动?为什么一国之君失踪,代掌朝政的皇子还能安然的以皇帝名义下圣旨?为什么一国之君失踪,却无一名官员知晓,究竟是谁在隐瞒你口中所谓皇帝失踪的消息?”说一句,段枫遥就向前踏一步,一连数句,一连数步,风行云早不自觉的一路退后,段枫遥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无法反驳,“我的证人,就是我亲爱的皇弟,段枫宁,他能证明,我从未曾出过宫。”   转过身,对着段枫宁的方向,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被后者尽入眼底,“你说是不是?我的皇弟!”   简直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段枫宁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明知对方是假,若是此刻点头,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若是摇头,自己又怎么解释当初封锁的消息?甚至如何解释他这个皇帝进宫,自己明明知道,却依然让他坐上龙椅?现在的他,就象是攀爬一座高峰,精疲力尽却只在半山腰,上不得,下不得。   “风行云,你意图行刺君王,如今满朝文武都看见你对朕兵刃相向,这谋反之罪,你以为你还能开脱的了吗?难道你以为,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会站在你这边,与你共同分享这叛逆之名吗?”   风行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段枫宁的身上,现在他所有的希冀所有的依靠都是他了,而他的沉默不语让风行云开始焦躁不安。   “二皇子,他这是在消你兵权,若是你同意他杀了我,以后就再没有任何机会了,他是假的,你不能让他登上皇位啊。”生怕段枫宁在这一刻反悔,他急切的叫着,却再次听到了威严的喝声。   “皇弟,他说朕在消弱你的兵权?不知皇弟你能否解释下?朕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扶风’第一战将,竟然口口声声说着忠于朕的弟弟并对朕拔剑相向,朕希望听听你的话。”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段枫宁彻底乱了阵脚。   半晌的思索后,情势已然极度不利的段枫宁突然迸出了一句话,“皇兄,风将军有怀疑,对您的圣名也是一种侮辱,皇兄您何不拿出传国玉玺,堵天下悠悠之口呢?”显然,他将最后一个赌注押在了那早已失踪的圣物上。   “朕。。”段枫宁豁出去的态度让段枫遥半晌无言,勉强开口,却也只是挤出了一个字,而同时,段枫宁的脸上开始渐渐得意。   “朕若拿出玉玺,你是否认罪,承认你对朕的暗杀行径?”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所有人惊讶回头。   小狼又有话说:   因为工作原因,这2天实在没时间码文,所以小狼只传了一章,不过我会尽量抽时间码文,早点变回一天一更,大家表PIA我拉,我会在月底前完结诱仙的~偷偷爬走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枫澈现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4 本章字数:3466 突兀的声音,红毯尽头的粉色身影,高举在手中的玉印,还有那,和被风行云长剑相逼的人同样的样貌,银色的双瞳中再寻不到那天真的清澈,只有那无尽燃烧的怒火,与布满寒霜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请牢记   一步一步慢慢的踏上红毯,衣衫上的污渍掩盖不了那身上环绕着的强大气息,粉嫩的颜色也不再让他显得稚气,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在风中张扬,似那心头再也按捺不住的恨,随时准备扑向心中一直不曾抹去的人影,脸上清明和果决中,还有着阴骘和狠厉,一直看着段枫宁,眼中嗜血的光芒让不少人不敢摄其锋芒,而段枫宁,则是一付活见了鬼的表情,强弩之末的镇定终于彻底飞走,张着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敢相信那渐渐逼近的身影,不敢相信那条理分明的话语,更不敢相信那眼中完全的清晰。   “澈!?”若不是那熟悉的衣衫,若不是那和枫遥完全一样的面孔,若不是那口口声声自称的‘朕’字,若不是那手中高高举起的玉玺,水潋滟同样无法相信,无法相信那依赖在自己怀抱中似水晶若琉璃般透明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男子,便是此刻眼中布满杀意,仿佛从地狱深处回归的追魂妖灵。   手掩上檀口,将自己的惊呼掩入腹中,眼神情不自禁追随着那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身影,太多太多的不明白,只是此刻已不由她去询问,一抹青色的欺近终于让她有机会了解到事件的真实。   “那真的是澈吗?”仍然觉得不可置信,眼睛在暮衣的脸上扫视着,求证心切的她只想早一些知道这中间自己遗漏的所有。   “嗯!”没有说话,只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肯定的声音,算是解答了水潋滟对那人身份的疑问。   “他,他怎么醒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不知道该由哪问起,满肚子的疑问恨不得在瞬间得到解答,只有把内心的焦急全部抛给暮衣。   “我潜进太子府救他的时候,他一听到有人来,就马上缩到墙角,睁着无辜的眼可怜的望着,当发现是我时,就恢复了现在他的表情,至于他什么时候醒的,你只能问他了。看小说我就去 ”说了等于没说的回答让水潋滟顿时泻了气,看来所有秘密的解答,只能依靠一个人了,那就是现在所有人关注的中心——段枫澈。   所有跪在场下的可怜官员们,楞是一个都不敢起身,场中形势的几度变化,让他们的脸也跟着越来越白,当段枫澈高举着玉玺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如同被人施展了点穴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朝着同样的方向,又同样疑惑的回转头,看看依然镇定自若的段枫遥,又有志一同的掉转脑袋看向澈,就象有人指挥一般,整齐划一。   只可惜水潋滟已没有了笑的心情,对遥的关心,对澈的担忧,让她无法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情去欣赏这场兄弟阋墙的闹剧。   “段枫宁,你欺我新君登基,对你信任,竟然直接将我暗囚宫中,对外则宣称我身体不适,以达到你把持朝政的目的,我对你全然的信任,万事和你商量,你却借着机会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到最后,你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二皇子的名号,如何能和那权倾天下的一国之君相比?于是,兄弟之情你放下了,君臣之谊你也忘记了,只是,你的如意算盘总是会因为种种诱惑而改变主意,最终导致失败。”段枫澈一步步的踏上,他走的极慢,几乎走一步停一步,却偏偏是这个看似最普通的动作,都似乎踏在人的心上,更别提那面如土色的段枫宁。   “当初你知道,若是我这个刚刚登基的皇帝就这么死了,一定会被人猜测你在背后玩了什么,所以你要个名正言顺,要个堂堂正正,一年前,你也是用这个祭天的借口逼我禅位,你可记得当初你换掉我身边所有的人,让我甚至不能与外界联系,仗着你母亲的后宫的地位,把我锁在这幽宫之中,而你,却以种种借口风光的出入朝堂。”一句一步,所有的人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心中强烈的恨,段枫宁更是在他如九幽冥界的眼神下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怎么?没想到我会再如此清醒的出现?当我从峭壁上滚下去的时候,你是不是以为我可能就这么死了?还是你没找到我的尸体,所以一直不敢宣布皇帝驾崩?你说啊,当初是怎么将我带上马车,却被我在祭天路上找到空子跳下车,被你逼的走投无路才会滚落山崖,没找到我,你很失望吧?”森冷的一笑,却似择人而噬的野兽,玩弄着掌中的玩物。   “当风行云带我回来的时候,你看见我早已神志不清,那玉玺你还是找不着,就利用他。”伸手一指前方的段枫遥,“让他假扮我,替我禅位给你,你的算盘打的很足啊。”   笑的阴暗诡异,“没想到吧,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所有的记忆,所有的仇恨都回来了,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单纯的皇子, 那个任人宰割的柔弱性格,当你以为我还是个白痴的时候,我却咬着牙,忍受着记忆回归的头疼欲裂,在你面前装着可怜,你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看着我沦为你阶下囚,现在一切回转,你不该如此着急想要揭穿他的身份,却将你自己所干过的一切放在了阳光下,你以为你还能只手遮天吗?”   一步步的踱到风行云面前,看着他强自坚持握着手中的剑,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拿着武器威胁的人,一脸惊慌,而那被威胁的人,却是淡定自若,直接无视掉胸口的武器,复杂的神色一直望着靠近的粉色,那眼中闪烁的,是激动的热度,对那靠近人的重新审视,这,该算是彼此间第一次认识吗?   “现在我出现了,我才是段枫澈,你拿着那个剑若是觉得有用的话,就刺下去啊,他不过是你口中的江湖浪子,杀了他也不会有任何人心疼,你想拿条贱命去威胁谁?”从口中迸出的字,让水潋滟听在耳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置信的眼神投射在段枫澈身上,却也没有遗漏下枫遥那瞬间暗淡的星眸。   “你要杀的人应该是我,不过,你认为到了现在,你还有机会杀我吗?就算杀了我,段枫宁还有机会登上王位吗?‘苍露’一战,你威风扫地,亲信死伤惨重,就算你现在手握兵权,你以为在如今一切都挑明的情况下,还有几人会愿意背着叛乱之名追随你?”冷冷的话,让风行云愈加抖的厉害,的确,本来一切在暗中举行的事,计划周详,似乎那皇位已是到嘴的鸭子,甚至已经狠狠的咬了一下口去,只是现在,这鸭子,却拍着翅膀飞了,甚至还回咬了自己一口,‘苍露’一战,自己十万大军尽殁,在段枫澈的地位已毫无疑问的情况下,新军又怎么肯听自己指挥?从未想过输,而且输的这么狼狈,仅仅一样东西,就把二皇子打的全军覆没,而自己,这一次只怕也再无可能翻身。   “你,你。”风行云不甘心,即使段枫宁的眼神已经完全有如死灰,他依然无法接受这挫败的事实,为什么,只是一样东西,两三句话,所有的官员都站到了对面,那当初对自己阿谀奉承的大小官员,此刻脸上的鄙夷和唾弃,还有愤慨,似乎他们才是最忠心的臣子,而自己就该被凌迟。   “我‘扶风’自古有言,双生子为妖孽,一旦出生,应该立即处死,尤其若是在皇家,连其母亲,都要直接被贬为庶民,你与他,是双生皇子,本该在十七年前,你们就该被处死,可是,当初的皇后,隐瞒这一切,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地位,还将你捧上帝王之位,这帝位,本来就不是你的。”眼前两张相象到难以分辨的面容,分明在告诉大家一件十七年前的秘密。   “是么?”眼神中已经布满寒霜,“风行云,你要知道,侮辱先皇先后是什么样的罪名,仅仅是一张相象的脸,你就能如此猜测,你的证据呢?”伸手一指段枫遥,“他不过是‘苍露’国中青楼的花魁,是你们树立的一个傀儡,与我有什么干系?低贱而卑劣的贱民,你竟敢说是我‘扶风’最高贵圣洁的先后所出,风行云,你将为你今天所有的言行付出巨大的代价。”   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看向段枫遥的方向,“你是谁?什么身份?当着我大臣,当着我全国百姓的面,你亲口说说,你是什么人!”   同样的面孔上,对面却是一双炙热的眼,以完全欣慰的表情看着段枫澈一点点的逼着风行云,听着他的话,却是低头陷入了沉思。   “你是他弟弟,为了救他才卖身青楼,你是皇家之子,无论如何应该被载进皇家名册,只要你开口,没有人会不相信你,凭什么他当皇帝,你当贱民?”风行云忍不住的大吼,声音一锤锤砸进段枫遥的心中。   缓缓的抬头,段枫遥再次深深望了枫澈数眼,抱以一个温柔的笑,“是,我就是贱民,我是‘苍露’蓝颜阁的头牌,人尽皆知,你们说我象皇帝,要我来假扮这个祭天禅让仪式,一切,都是你们指使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枫澈之威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5 本章字数:3561 “绿遥受人利诱,假扮皇上,已犯不赦之罪,请皇上责罚!”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段枫遥双膝一软,直直的跪在段枫澈面前,出口的话更让水潋滟惊讶出声。请牢记   “澈!”手掌被岚一捏,水潋滟忍住了下面的话,那名男子,不再是在自己怀抱中撒娇发嗲的可爱乖乖,而是君临天下的一国之主,他不可能由自己一句话去改变任何决定,也不能因为任何一点心软和犹豫而放过自己的对手,现在不惩罚枫遥,那两人不可能心服,只是为什么,她的心好疼,为了那无怨无悔的绝艳男子,也为了那改变后自己不再熟悉的澈。   “绿遥,你虽说受他人指示,但是假冒一国之君,实属大逆不道,朕无法轻饶,先将你押进天牢,梢后再审,你可服气?”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段枫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罪民谢皇上恩典。”感到身后围上来的侍卫,段枫遥再次仰首望了望面前长身而立的段枫澈,缓缓的俯低自己的身体,重重的在石阶上磕下三个头,低垂的眼睑,遮盖了眼中的宽慰,唇边,是浅淡的笑。   当武器架上他的颈项,粗鲁的拉扯着他起身,段枫遥侧脸看着水潋滟担忧的表情,对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神情,却让她的心更形酸酸涩涩的。   本为同胞,奈何他如此委屈,明知道他为了兄长,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命运如此不公,纵然他再不介意,她却不能释怀。   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难受,段枫遥在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含媚大眼丢过一个消魂的眼神,红唇一撅,临空丢过一吻,让她一楞后终于失笑,在看见她的笑脸后,他终于点头微笑。   目送着段枫遥的身影渐渐消失,段枫澈收回目光,再次投射到面前的两人身上,“段枫宁,你囚禁帝王,隐瞒消息,甚至找人假扮将皇位禅让给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谋反之罪,当斩九族,我赐你一个全尸,已算是恩典。”一声断喝,“来人,将二皇子押下,赐鸩酒一杯。”   段枫宁含恨的眼一直没有从他的脸上挪开,对他的话,根本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不屑的抽下嘴角,“段枫澈,你确实够狠,当初我真没看出来,我现在只后悔,后悔当初留你一条命,要什么禅让之制,直接弄死你,皇帝驾崩,位置还是我的,真没想到,一年未见,你改变如此之大,我恨啊,真恨,为什么当初不杀了你。请牢记 ”   眼睛一眯,段枫澈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带着丝残忍,“怎么,你身为皇子,知道即使你再犯上做乱,纵然是死,朕也不能让你身受凌迟之刑,所以可以任由你辱骂是么?”   笑意更大,玩味的睨着段枫宁,“‘淑太妃’纵子行凶,谋害帝王,虽然其已于年前病逝,但其德行已不配葬于皇陵,传朕旨意,立即将‘淑太妃’之墓迁出皇陵,取消其所有谥号及牌位,不许接受任何供奉,所有子女封号,全部撤回,贬为庶人。”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母妃已经过世,你这么做分明是挖坟,让逝者不得安息。”地上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挣扎,神色狰狞的欲扑向段枫澈,“我真该杀了你,当初为什么被你的单纯欺骗了,留你一命,却害了大家。”几次站起身体,却被侍卫强压着按在地上,就在不久前,他还高高在上,转眼间,已是阶下囚。   “成王败寇,你已经鸠占雀巢太久了,朕一切都是依照法理行事,你要怪,就怪‘淑太妃’死的太早了,不能让我亲自看见她被赶出皇宫的样子,所以,只能委屈她,换个地方‘住’了!”看着段枫宁的痛苦,他笑的愈加开心。   “段枫澈,你如此对待父皇曾经的妃子,父皇一定不会饶你,你连亲身兄弟都不放过,先皇后也不会原谅你,你注定一世孤独,守着你那冰冷的皇位到死吧。”颠狂的笑声响起,反正一死,反正也没有任何可以舍弃的,段枫宁似乎要在破口大骂中泄愤。   “给我打掉他满口的牙,让他再也骂不出声,不过别带下去,我还有戏要让他在一旁看呢。”根本不将段枫宁的话放在心上,只对一旁的侍卫淡淡的下着命令。   劈啪声顿时响起,伴随着血水和打落的牙齿,段枫宁的脸已经肿涨不堪,青黑乌紫中早看不到当初的高贵和清秀,不时的血点飞溅,水潋滟有些不忍心的低下头,即使对他没有任何好感,即使他因为野心害了澈,利用了遥,却还是不愿意看见他被折磨和羞辱。   “风行云,朕也不会忘记你的,你以为我先处罚他,就会轻饶了你吗?”欣赏够了段枫宁的惨状,得意的将目光放在了风行云的身上,“你非皇子,我不需要对你有任何的顾及。”突然抬头望着水潋滟的方向,眼光在她艳丽的面容上略一停顿。   “当初朕身受重伤,若不是‘苍露’闲王爷伸手相救,只怕今日朕也不会再有机会站在这。”突然放柔的声音和因为自己的被点名,水潋滟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只是表情,真的做不到开心,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你将朕从‘闲王府’偷虏回来,却成就了朕恢复记忆,成就了朕重登大宝,成就了朕在天下面前揭穿你们的阴谋,你说朕该怎么好好谢谢你呢?”挑着眉,噙着冷笑看着风行云,为什么,即使是笑,却让她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攻打‘苍露’,目的不过为三,一者为了让段枫宁有功绩,在朝中势力更稳,同时你抓牢军权,朝中无人能摄你锋芒,二者,若是打下‘苍露’,朕若有朝一日与段枫宁撕破脸,即使内斗,你们也有了自己的地盘,三者,若是一起顺利,你们吞并两国,只怕再往下,四国归一,并入你们掌中,多大的野心,你当朕猜不到么?”再次深深的望了眼水潋滟,段枫澈怡然的开口,“只可惜,你输了,所有的计划都化为泡影,你碰上了天下间传扬的神之眷顾的女子,丢了威名,损失了亲信,所以朕说,水姑娘是朕一生中真正的幸运之神,没有她,就没有朕一年中的安定生活,没有她一直为朕请医问药,也不会有朕今日的神智清明,若不是水姑娘着人搭救,朕只怕皇位亦不保,你真正输,不是输给朕,是输给水姑娘,是输给天意。”   水潋滟心中五味杂陈,自己什么都没做,给他一年安定生活的是枫遥,不是自己,给他请医问药的也是枫遥,也不是自己,为他保住皇位的,同样是枫遥,就连让他神智好转的,也是扉雪,而不是自己,看着在眼前越来越大的身影,她不自觉的低下头,无法面对他的眼。   修长的身影悄然立在她的身边,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让她接受着无数人的眼光,不少人的议论纷纷,已经被她收入耳中,谁也不知道澈这一年中的事情,只是澈的言行举止让她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无数人在猜测她和他之间古怪的关系。   “风行云,你犯上作乱,与段枫宁狼狈为奸,朕现在将你打入天牢。”听到这,水潋滟不禁长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总觉得自从他出现,心情就无比的压抑,因为他对枫遥的冷漠,因为他对段枫宁的冷酷,自己心目中的澈,不该是这样的无情,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也许他是在发泄曾经遭受的不公平,在听到这样的话时,总算放下了一颗心,他的心总算是柔软的,还是那纯净的段枫澈。   只是她的期望似乎来的太早了,不带丝毫感情的男声再次打破了她的幻想,“秋后行刑,朕赐你车裂之刑,风氏一门,满门抄斩。”   只觉得全身发冷,即使他的刑罚都在国法律条之内,水潋滟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听到的话,只觉得身边的那个人影,全身都散发着可怕的阴森。   “时丞相,您觉得朕的处理怎么样?”突然一扬脸,直接点名到阶下哆哆嗦嗦的老者。   “皇,皇上英明。”连嘴唇都开始发抖,趴在地上缩成一团,段枫宁是他的外甥,现在皇上连他死去的妹妹都没放过,又怎么可能放过自己?想到他处理风行云的罪名,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   “丞相啊,朕不喜欢听这类阿谀之词,你是不是年老体衰了?连些建议都没有?”根本不理会老者的可怜之态,段枫澈继续逼问着。   磕头如捣蒜。“是,是,臣老迈,臣恳请皇上准许臣告老,臣愿守皇陵,伺候先皇。”段枫宁和风行云的下场,早让他魂飞魄散。   “既然你如此忠心,朕又怎能不准?”似玩累的猫儿,对对手的软弱没有丝毫兴趣,抬首别开脸,眼睛扫视着所有跪在地上大臣,看着一个个噤若寒蝉的表情,他终于满意的笑了。   被场中的气氛闷到透不过气来的水潋滟,只盼望着这揪心的时刻赶紧过去,今天突然的事情太多,多到她的脑子都成了一团糨糊。   冰凉的小手突然被牵起,水潋滟不明白的抬头,望进的,是根本无法看穿的双瞳。   “水姑娘对朕有救命之恩,你与朕更早有夫妻之实,朕现在希望水姑娘肯答应朕,做我‘扶风’皇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段枫澈的话,让水潋滟张大了嘴,一脸惊讶的对上他的眼。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变幻真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5 本章字数:3700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自己求婚,水潋滟已经完全震惊,在‘扶风’,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若不是枫遥,若不是曾经自己心目的中枫澈,她是怎么也不愿意搅进去,而如今,枫澈不再是当初的枫澈,她真的没办法,无法点下这个头。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可是那双眼,有如刀锋般盯在她身上,让她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眼前一花,只觉得身体不是自己似的,感觉到脚下的地都是软绵绵的,从脊梁骨后爬上的酥麻,让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软软的向后倒去。   就在她晕眩的一瞬间,两只有力的臂膀同时抚上她的腰,支撑着她的身体。   “回宫!”是段枫澈下达的毋庸质疑的命令。   “段陛下,潋滟不管怎么说,也是三国之使,进您皇宫似有些与礼不合,即使您想向其提亲,也似乎应该是亲自走一趟‘幻月’,无论如何,‘幻月’之主也是公主的母亲,而且您最好和‘晨阳’太子,‘苍露’之君先处好关系,毕竟,若是他们不首肯,公主殿下断然不会答应您的任何请求。”一只手直接挡住了段枫澈的动作,无惧的看着他,“至于现在,您最好还是让公主回驿馆比较稳妥,论医术,没有人能比天下第一的‘医仙’更高,而且,您确认您相信那些御医吗?”   银色双瞳盯着面前的蓝衫男子,两人都没有丝毫退让的互相用眼神交锋着,一个阴沉,一个随意,空气中却似有刀光闪过。   “灵魄,与其我们两个在这斗,不如你现在去将雪魄带进宫,我先带她回去等你们来,别以为我和他们一样,会怕你那些不人不妖的法术。”放在水潋滟腰间的手再次加了些力道,显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岚本来半玩笑的脸突然转为认真,探索的目光在段枫澈的脸上不断的扫视着,寻找着某种可能,不敢相信,却又找不出心中疑惑的所在。   慢慢的放松手上的力量,岚的退让终于让段枫澈彻底将她抱进怀中,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段枫澈,岚掉头疾驰而去。   “嗯~”从昏昏沉沉中慢慢醒来,水潋滟抬起手,抚上自己的额头,那里正一阵阵的抽疼,全身,也软的难受。   慢慢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金碧辉煌,金色的烛台上插着两只儿臂粗的蜡烛,照的整个内室通明,而自己头顶上,金色的床帐,身下金色的被褥,让她本来就晕的脑袋直被刺的更晕。请牢记   自己的床脚,一个绿色的人影正把玩着手中的珠子玩的不亦乐乎,一会用两指捏起,对着烛光眯着眼睛细瞧,一会握在掌中闭上眼冥想,一会上下抛飞,脸上是无邪的笑容。   “你醒了?”看见她睁眼,绿色的身子从床角欺近她的身边,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另外一只手仔细的探向她的额头,在确认了没有任何异常的温度后,对她放心的一笑,“你可能是太累了,加上今日在烈日下站了许久,所以身体承受不住了,在这住一段时间,再好好调养调养,就无碍了。”   “遥!”反手握住他的手,“没事了啊?看当初你和他那样,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一声轻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   垂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那样的澈是让我陌生的吧,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他,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纯净的有如一泓秋水,透明的一眼就能看懂,真的让人不忍伤害,总觉得,那样的他,是让人想抱在怀中呵疼的,所以,今日见到清醒的他,总有些一时接受不了吧。”   抬起脸,展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他醒了,怎么说也该祝贺他的,一年中,你我千盼万盼,不就是等这么一天吗?”   有些不自然的同样回笑,他摸着她早已变短的青丝,不无心疼的语气从口中幽幽而出,“短了,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呢。”   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水潋滟笑骂道,“现在才来说舍不得,都不知道看多少次了,短就短了呗,以后总会长的,看现在,多利落,我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   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转过身子,默不吭声。   “喂,你今天怎么了?”这枫遥也是,要么老是嬉皮笑脸,要么就是古古怪怪,今天倒好,又加了个阴阳怪气。   “我在想,如果澈一直醒不过来,我当这个皇帝,会不会也挺好。”有些别扭的开口,却让水潋滟杏眼圆睁。   “你不是也病坏了脑子吧?天天和我嚷着要澈快些好,你受不了这些规矩,最向往的就是潇洒的走遍四国,现在澈醒了,你突然说这个?”不是澈的觉醒让他的脑子坏掉了吧?以往烫手山芋般的东西,这个时候竟然会舍不得了?这不似他啊。   “我也是皇子啊,总会有些不公平的感觉啊,如果当初抱出去的是另外一个,也许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依旧在自己的世界中,有些怅然的说着。   猛的坐起身子,水潋滟的脸伸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仔细打量着,“你曾经和我说,你最爱的是你养父母,那虽然赐给你血肉,却没有给过你一天幸福的亲身父母,在你心中也不过是个名字,是个称呼而已,今天的你,和那时候的你,究竟哪一个想法是真?别告诉我,那时候你是骗我的。”真的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记得那次,他与自己认真的长谈, 在提到从小的生活时,那眼中掩饰不住的快乐和向往是无法骗人的,那全身散发出来到开心,连身边的她都被感染,只是为什么,当他一直期待的自由即将来临的时候,却对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说说而已。”对她一个微笑,将她塞回被子中。   持着怀疑的态度,缩回被子中的她依然古怪的望着他,最后不无担心的开口,“遥,你没事吧?”   摇摇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没事。”   就在她刚刚放下心口的大石头,他再次开口,“你对我,真的很关心啊。”   甩给他一个白眼,“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关心你关心谁?”自己关心他,难道还关心错了?难道他真的被澈醒来的巨大喜悦冲昏了头?   “那你也关心澈!”更似孩童的无赖,独占的口吻表露无疑。   倒抽一口凉气,水潋滟想当然的回答,“那当然,澈的清纯,任谁看见了,都希望好好的照顾他,呵护他。”他曾经是最关心澈的人,也是可以为了澈连命都不要,连清白都不在乎的人,从来无私的付出,竟然也有不平衡的时候么?   牵起他的手,讨好的摇晃着,“乖拉,现在澈醒了,长大了,不再需要我关心了,这个王位是他的,天下是他,但是,我是你的。”   无声的点着头,摩挲着她手背上细腻的肌肤,伸手拨着她因为熟睡而凌乱的发丝,“你的意思是,在你心中,你爱我,胜过爱澈,对吗?”   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水潋滟点了点头,“我不否认这一点,毕竟,我与澈的开始,一切都是出于我以为他是你的误会,他太干净,干净到根本不会让人起任何亵渎之心,而你不同,你有自己的思想,能与我交流,沟通,自然也能在不经意中展示你的魅力去征服我。”、   看着突然低下头的枫遥,水潋滟的心有一些心疼,他口中说的不在乎,但是真的可能不在乎吗?也许,澈的觉醒,国人的爱戴,高高在上的地位,再想到自己同为一胞之子,却为什么只有贱民的称呼,说的再无所谓,心中多少会有些失落吧。   轻轻盖上他放在膝盖上的大掌,“澈长大了,不再需要我的关心和照顾了,我下面要做的,就是带你走,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   “你不要他了?”猛的回过身体抓住她的手,枫遥的表现有些激动。   忍不住的轻笑,“他可不是我要得起的,他是一国之君呢。”   “那他若是继续向你求婚,希望你和他在一起,你会不会考虑?”他有些急切的开口,从来没有失去过的从容表情早就从脸上飞走了。   水潋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深深的望着枫遥,似乎要看到他的心底去,无论他脸上的表情多么焦急,就是不发一言,凝望着,再凝望着。   “为什么不说话?若是他希望和你在一起,你会不会考虑?”再次追问,已有些焦急不堪。   看着他的双眼,水潋滟没有一丝逃避,“他如果求婚,我一定不会答应,在他成为痴傻之后,我会照顾他,因为我心疼他,也心枫遥,照顾澈,是我的责任,但是现在的他,是有思想的大人,没有真正接触过他的内心,我不能说我会答应。”看着他脸上逐渐暗淡的神情,水潋滟同样开心不起来,深深的一声长叹,“你不再是我心目中那个纯洁的仙子,你的心中,有太多太多黑暗的思想,你不但侮辱自己,也侮辱了所有爱你至深的人。”声音中不再有深情,水潋滟冷冷的开口,“澈,你真的以为我会分不清楚你和遥吗?”   小狼再次有话说:   对不起,最近发生些事情,让小狼真的很郁闷,根本没有心情写文发文,加上身体问题,小狼都没坐下来好好写过文,昨天是写文八个月来第一次不更文,对不起大家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不管怎么说,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让大家没文看~道歉!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独处之夜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6 本章字数:3429 在她了然的目光中僵硬了脸上的笑容,潇洒飘逸的笑容转变为阴沉,半晌,叹息的无奈在口中逸出,带着几许失落,“你对他,终究是了解的,便是双胞兄弟,却也瞒不了你。” 黑色的发垂在低下的脸侧,遮盖了他脸上的怅然,只是那失了气势的口吻,让水潋滟再也硬不起心,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它们拨到他的肩后。 小手眨眼间落入一个有力的掌心,水潋滟几次用力都无法夺回主动权,皱眉抬眼,不赞同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微愠,迎上的,是他惊喜和期待的眼。 “遥呢?”既然面前的人是澈,那遥呢?难道还被他关在天牢之中不成?而岚呢?习惯了在他张开的羽翼下享受庇护,更清楚他不会让自己孤单的在任何可能的威胁下,澈靠什么说服岚的?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而唯一能给自己解答的,就是面前这个算是‘初’相识的男子了。 “你就这么关心他?是怕我这个哥哥虐待他不成?你以为靠他那身功夫,我又能欺负他不成?”冷哼出声,让水潋滟无言以对。 “那你先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时间还长,我慢慢听。”身体向后,庸懒的靠在床头,收敛起脸上对段枫遥的关切,现在的段枫澈,总有那么丝阴晴不定,水潋滟心中的不停的冒出怪异的感觉,直觉的不想和他对着干。 对她的表现显然很满意,他的脸上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只是短短片刻,笑的有如透明的水晶,真切而纯净,水潋滟的心,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与那琉璃似的澈相处过的日子。 没有放开她的手,依旧握在手中小心的摩挲着,感觉到她不再挣扎,段枫澈的脸上不再阴云密布,却也没有更加放肆的动作,似捧着天下间最珍贵的宝物. 将她的手贴上脸庞,脸上的线条在慢慢柔和,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掩住那精光,温柔的表情在告诉她,此刻的他正陷入到以往的回忆中。 “好温暖的味道。”低低的声音从喉咙中飘出,“以前,你很喜欢这么摸着我的脸,疼我,呵护我,生怕我受到丁点伤害,那种生活,是我曾经的十七年想都不敢想象的,那种安逸和舒适,被人宠着,爱惜着。”长长的一声叹息,抬眼看着她,“真的好怀念。” 心中某给最柔软的弦被触及,水潋滟放在他脸侧的手不自觉的轻轻颤动着,在他脸上慢慢游移,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柔滑,只是,他真的已不再次那个喜欢腻在自己怀抱中的乖巧孩子。 崖着嗓子开口,“你都记得?”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现在的他,自己似乎有些放不开,内心甚至有些隐隐的想法,不希望他还记得自己,不希望他还记得往日与自己的生活,最主要的,不希望他记得自己那一夜的错误。 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蜜,又一个‘澈儿’似的表情,“那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一点一滴,我都不会忘记,也不想忘记,我要永远记在心里,一生一世,直到带进棺材里。” 他越说,水潋滟的心越沉重,若还是那无知的他,自己会为了那责任,对他好,给他照顾,给他疼爱,可是现在,自己还是他心中那熟悉的自己,可他,却不再是自己心中熟悉的他,自己能给宠,能给怜,能给惜,却给不了他要的爱。 有些惶恐的缩回手,水潋滟挤出笑意,“和我说说那日在‘闲王府’之后的遭遇吧,还有你是怎么醒来的,这段日子,受尽了委屈吧?” 温柔尽去,森冷渐渐再次浮上脸庞,连周身的空气都似凝结,水潋滟不由自主的一缩,不是因为对他的害怕,只是心中无法接受他突然间的转变。 “当初你们走后,一直到第二日,记得我刚醒,就被人在身上一碰,接着就不能动弹,随即被塞进了床下,虽然不能动,我神智却是清醒的。”他笑笑,对自己当初的无能为力有些无可奈何,“我知道有人一直在我屋子里,却看见不是谁,当管家来请我去端王府时,那个人替我走了出去,当时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陷入到无限的恐惧中,现在想想,其实容易已极,毕竟武林中人易容,点穴都是常见手法。”他眼睛中早已经波澜不惊,水潋滟的脑中却闪现着他在那种情况下无助而泪水涟涟的样子,有些不是滋味,若无那场意外,便无今日的枫澈,能恢复记忆,对他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吧。 果然,他一声冷哼,唇角勾起一丝期待的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我真的要谢谢风行云,若不是看见他的脸,我心头那些沉积的片段又怎么会如潮水般涌来?那时候,我的记忆就恢复了大半,可叹那个笨蛋,竟然一直以为我是个傻子,狂妄自大的他,对着我,极尽侮辱的语言,看着我缩在角落中一直哭泣,他开心的一直大笑,嘿嘿,他的车裂之刑,我一定亲去法场,亲自为他送行,我所受的羞辱,又怎么能不尽数还给他?”眼中已经染上兴奋,还有嗜血的光芒。 “只可惜,那段枫宁,他害我最重,却因是皇子,我必须给他全尸。”似乎有些扼腕,歪着脑袋想想,再次露出胜利的笑容,“不过我刨了‘淑太妃’的坟,只怕这比凌迟了他还难受,我段枫澈,受人一掌,定然百倍讨回。” 望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水潋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喉咙仿佛被掐住了,挤出的声音也十分难听,带着迟疑的开口,“你以前,也是这样吗?” 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有些失笑,“我当初若是这样,还会被他们囚禁后宫,把持朝政吗?” 站起身,从容和霸气尽现,“不过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伤害到我,不会再有人能违背我,我要得到的,没有人可以夺走。”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出这句话时,眼光却是落在水潋滟身上,那占有的欲望体现无疑,这般目光,让久经杀场的水潋滟心中一紧,小手在身后握紧了拳头。 咽咽干涩的喉咙,水潋滟堆起满脸的笑容,“澈啊,一切回来就好,这江山最终回到了你的手中,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君主。” 回给她一个开心的笑容,煞气敛去不少,“记得我曾和你说过,要带你去看‘如晴湖’吗?” 了解的点点头,水潋滟柔声中隐隐藏着抗拒,“我看过了,确实景色很美,传说更美。” 现在的澈有些怪异的反复无常,如今遥下落不明,岚又不在身边,再不情愿,她却做不到彻底的反抗,心中始终环绕着的,是一双清澈的眼和那娇憨的笑脸。 “你知道吗?我当初拼着一口气,在那湖边的柳树下挖了一个坑,把传国玉玺埋了进去,那次你问我,最想到你去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却脱口而出,要带你去那,也许在那时候,我心中,就已经将你与江山视做一同重要了吧,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带着笑意的脸慢慢欺近她。 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俊容,水潋滟的身体一僵,下意思的向后靠,可惜紫檀雕花靠背彻底粉碎了她的想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双手一环,将自己抱进怀中。 “没有人能比江山社稷更重要,那是无数颗期待的心,多少黎民百姓要你靠你的双肩却承担他们的一世,既然王位再次属于你,你也该好好的振作了,朝纲要重整,百废待兴,你有的忙了。”故意让自己的口气轻松,却是隐含着拒绝。 仿佛没听出其他的意思,段枫澈加重手上的力度,圈在她腰间的手渐紧,“我要你和我分享这如诗江山,做我的皇后,好不好?”低声哄着怀中的娇小,却换来更加僵硬的反应。 “澈,这个,似乎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抗拒的想从他怀抱中挣扎出来,腰间却如同掐上了铁箍。 “不早啊,你我不是早就亲密无间了吗?”笑看着她,语气中的暧昧诉说着两人心中的共识。 “我!”欲言又止,看着他热切又期待的眼,想起自己荒唐的一夜,水潋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澈,我现在无法答应你。” “为什么?”语气中已经隐隐了不善的味道。 脚尖无意识的蹭着地面,水潋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告诉他,自己从来没爱过他,还是告诉他,自己要寻找的暗魄是枫遥而不是他?不论是哪个理由,在她看来,此刻说,都不是明智之举。 她低头不语,而有人的怒气却在慢慢升腾,“你心中爱的人,是段枫遥那个贱民是吗?” 一句话让逃避的她立时与他愤恨的面对面,温柔尽去,怒意乍现:“任何人都有资格说他贱,只有你,段枫澈,没有资格。”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果然,你的心里,只有他。”眼中似乎闪过一抹红光,狠毒之色让水潋滟忘了与他争执,“只是你,似乎打错了算盘,我若告诉你,暗魄是我而不是他,你又该如何选择呢?”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情理抉择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6 本章字数:3649 满脸的愤然转为不可思议的震惊,水潋滟不自觉的倒退几步,下意识的和他保持着距离,杏眼不停的在他脸上搜索着,似要寻找到什么求证的可能,而他的镇定和无惧,直视着她的眼,让她全身开始一点点泛上冰冷。请牢记 www..coM   “不可能。”冲口而出三个字,却在对上他坚定的眼后,水潋滟陷入了沉默。   再次踏上两步,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和墙之间,牵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冷的没有一点笑意,“怎么,无法选择了吗?六魄不齐,你就永远无法回归天界。”   捏上她小巧的下巴,强迫低头躲避的她看着他的眼,“现在,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选择,我想你会想清楚的。”手指勾起她颊边一缕青丝,凑下身子,郑重的放到唇边一吻,慢慢松开对她的钳制,转身而去,只余一抹明黄刺痛她的眼。   “你是想将我囚禁在这?”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槛,却在她的扬声间缩了回来。   房内明灭的烛光印在她如水的眼中,跳动着两团显而易见的火焰,胸膛也开始起伏的有些大,脸上也渐渐爬上了寒霜,与他远远的对峙着。   “只是希望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温柔的语气中是不容质疑的坚持,对她笑笑,段枫澈的身子已探出门外。   “不用了!”清冷的声音再次唤回了他的身影,“我现在就回答你,我的选择!”   “哦?”一挑眉头,眼底划过一丝得意,转过身体,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欣赏着她无畏的神情,“这么快就决定了?”   “嗯!”认真的点点头,望着他回转的身影,水潋滟脸上找不到一丝玩笑之色。   “澈,你说你是暗魄的话,我相信。”不相信又如何,若不是,他怎么会知道有关‘蟠螭珠’的故事,除了岚和雪,他该算是第三个拥有曾经记忆的人了吧,“我也相信,若是找错了人,可能我一生都无法回归天界,从此做碌碌人间短短数十载轮回生命。”   他眼中的笑意因为水潋滟的话而渐大,唇边也挂上了几许兴奋。   “澈。”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水潋滟黑色的双眸直接望进他的眼中,“一直以来,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蟠螭珠’里面的灵魂回归而不断的寻找着,然后让他们成为身边的爱人,只为了有朝一日能重回瑶池,是吗?”   没有等他开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告诉你,你错了,错的很过。请牢记 www..coM”   迎上他不解的眼,水潋滟的脸上流露出几许娇羞几许柔情,随后再次转为面对他的坚定,“我水潋滟,会和他们在一起,首先是因为我喜欢,曾经我也迷惘过,该不该招惹凡间男子,我怕那记忆中王母娘娘的话会成真,所以我退缩过,不过,我运气很好,每一位让我心动的男子,都有他们让我熟悉的感觉,那曾经在瑶池旁的山盟海誓,那曾经在蟠桃树下的依偎,都仿佛历历在目,我没想到,曾经的爱人,居然会成为这许多奇伟男子,他们或霸道,或清高,或深情,如今的他们,已经让我不忍让他们再重合,他们每一个都是独立的灵魂,每一个灵魂,都深深的吸引我。”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水潋滟巧笑出声,“所以,我不是因为‘蟠螭珠’而喜欢他们,而是因为先喜欢他们,才发现他们恰巧是‘蟠螭珠’的一份而已,至于遥。”语气一顿,水潋滟贝齿轻咬着下唇,闭眼沉思。   即使是闭着眼,她也能听到他明显变粗重的呼吸,她知道,他在意,只是。。。   睁开眼,看着他流露出希冀眼,水潋滟摇摇头,嫣然一笑,“我爱遥,不论他是不是‘蟠螭珠’中的暗魄,不在乎长生不死,不再想定要回归天界,对不起,澈,我的选择不因为谁是暗魄,而在于我的心给了谁。”   似乎了了一直缠绕在心头的一桩心事,水潋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长久的心结终于打开,她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想起那绿色的身影,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思忆的笑。   一直觉得他们如果重新变回一颗珠子中的灵魂,变为一个人,是对他们的不公平,毕竟,六个完整的灵魂,六位绝色男子,自己爱曾经的他,可是当自己接受了六份感情时,却怎么也无法接受他们再重新的融合,私心中,自己一直在逃避重归,遥的事情,算是给自己一个最大的动力吧。   噙着笑,水潋滟的脸上已是温柔满溢,是的,为了遥,若无枫澈的逼迫,自己只怕也不会如此面对自己的心了吧,自己爱他们,和他们在一起,不因为任何理由和原因,只因为,他们就是他们。   “你疯了啊?你知不知道,六魄不能融合是什么下场,你永远都。。”俊美的脸上已经失去了从容,双手扣住她的双肩,秀气的眉头几近打结。   “永远都是凡人了呗。”语气随便的就象是东西掉在地上拣起来那么简单,只是双肩上传来的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那双大力的手。   “你知不知道?六魄就算留在人间,只要肉身一灭,它们又能再次回归到‘蟠螭珠’中,镇天之宝,是不会被毁的,他们永远都是不死的,而你呢?”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体,似要摇醒面前的女子,“你不过是株莲花化身,完全靠着‘蟠螭珠’的灵气才算修成人形,无魂无魄,若是你就此留在人间,一旦百年之后,就彻底的灰飞湮灭,你以为你能轮回吗?没有魂魄,你怎么可能轮回?”   水潋滟再次被惊呆了,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不置信的推着他的身体,“你骗我,岚和扉雪从来没和我说过这样的事,你不过是想骗我回到天上,不过是要我接受你,都是你编的,都是你编的。”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已有些失控。   “我没骗你!”一声轻喝在她耳边响起,“六魄是不死的仙魂,他们可以不断的找肉身,也可以选择回归‘蟠螭珠’中,而你不是,自从你真正的落入凡间,你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你引以为豪的那些能力,不过是你真身对同伴的吸引而已,不能让你长命百岁,也不能让你永葆青春,我不知道为什么灵魄和雪魄不告诉你,但是你大可问他们,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听,不听,不听!”孩子气的捂上耳朵,根本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即便这样,你还选择那个贱民,而不是真正你爱人的我吗?”继续强行质问着她,他强硬的态度已经让水潋滟避无可避。   “走开!”猛的一个用力,将他推离身边,自己也因为用力过大而几步踉跄,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着气,水潋滟恨恨的望着他,“你想说明什么?说明我不选择你,也许数十年后,这个世界上就找不到我这个人了是么?想说明,没有你,我就会永远的消失是么?”   手撑着身后的墙壁,慢慢扶正自己的身体,“我告诉你,别再口口声声说遥是贱民,如果要我选择这短短数十寒暑还是长生不老,我告诉你,我选择遥!”最后四个字几乎是用喊的。   几字音落,两人就这么僵持对望着,空气中只剩下沉闷的凝重和水潋滟大声的呼吸。   “他说的没错,六魄确实是仙魂,也确实永生不死,而你以凡胎入人间,若真的要死了,确实没有灵魂可以入轮回,也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口,窗边不知何时,早立了三条人影,来的无声无息,已不知听了多久。   “岚,你说他说的是真的?”蓝色修长的出现让水潋滟终于定下了一颗心,却在听到他肯定的话后,换来更大的失望。   眼神顺着岚的身体,窗边倚着的,是一抹浅绿,此刻的他,只是用一双大眼凝望着她,眼中的炙热似要燃烧她整个身体,眼中一抹玩味,更有七分深情,三分感动,而她,报以同样坚决的笑,既然明白了自己对遥的心,曾经的辜负,用以后的一世来报答,又有何妨?   柔情在空中交汇,他没有丝毫隐藏,只是微张着唇,在空中遥遥的送过来一个口型,让她心中荡漾着满满的幸福。   “我爱你!”没有大声的呼喊,没有喃喃的低诉,只是一个口型,却能让她看见他的认真,他的誓言。   无声的点着头,用力的让自己笑的自然,开心的时刻,怎么也不能哭。   “不过你似乎不厚道啊,好象,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不然,我家娘子只怕真的会以为我会不顾她的死活,非要她留在人间。”闲闲的晃到水潋滟身边,岚凉凉的开口,“若是我没记错,她的灵力来自‘蟠螭珠’,虽然我们跑了,但是那珠子本身的力量还是在的,护卫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它一直佩带在我家娘子身上,就能给她永远取之不尽的灵力,这只怕,也是王母娘娘当初的意思吧?你说呢?”挑衅的看着面前的人,岚一改往日的懒散,眼神也凌厉了几分。   “可问题是,现在珠子在我手上,而我,有能力引发它的力量,你说怎么办?”丝毫不将岚的话放在心上,阴狠的目光与岚再次猛烈交锋,摊开掌,圆滚滚在掌心中滴溜溜转着的,不是‘蟠螭珠’又是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蟠螭之变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6 本章字数:3574 不着痕迹的站在水潋滟身前,修长的身形将她的身影掩在身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岚面沉如水,冷喝出声,“‘蟠螭珠’是她唯一的灵力的来源,对你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你怎么能把它拿走?”   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岚分明已经被段枫澈的举动激起了满腔怒火,即使看不到,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水潋滟分明能感觉到,低垂的双臂袖中拢着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死死的捏着,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空气紧张的让他身边的水潋滟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看他着冷俊的侧脸,这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不羁男儿,除了自己,再没有任何事能拨动他的心弦,一颗只为自己跳动的心,一个只为自己敞开的怀抱。   伸手慢慢抚上他的臂膀,用小巧的掌抚平那狂躁的心,温柔如水的眼默默的望着他深蓝的双瞳,彼此间的熟悉让他很容易从那双水眸中读到她要说的话,几不可见的一个点头,围绕在周身的寒气慢慢散去。   “她不过是代管这天界之宝,‘蟠螭珠’终究还是要回到真正属于他主人的怀抱,你们可以放弃对它的拥有权,但是身为暗魄的我,收回它,有什么错误?”一个冷漠的声音打破了她和岚之间含情脉脉的凝望,而适才还算有礼的段枫澈的目光只是放在手中的‘蟠螭珠’上,仿佛那柔和的珠光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只在他的话语中,能感受出,他根本没有放过对面人的一举一动。   “你就是这么口口声声说着要和她相守一生的?”反手握住水潋滟的手,岚牵着嘴角,对段枫澈一声不屑的冷哼,“还是你以为你能靠着那个破东西威胁她?”斜睨着他,岚对他露出一个失望已极的表情,“她若喜欢你,再多的艰难她都会将你留在身边,若是不喜欢你,你用她的命威胁她也没有用,我真的想不通,你一付深情款款的样子,究竟懂不懂她?”   被握在他掌中的小手动了动,示意他说话留些余地,对枫澈,水潋滟总是有些心疼的,一直在明争暗斗中苦苦挣扎求生,说是帝王,外表的高贵下却遭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即使他不再是曾经纯真的澈儿,却毕竟共同拥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即使没有男女之爱,却曾有过姐弟之情。   “段陛下,您的厚爱,请恕潋滟无法接受,陛下少年壮志,自有配得上的如花美人,潋滟一身情债缠身,绝非陛下良配,更何况潋滟心在江湖之远,绝非庙堂之高,这‘扶风’之后,还请陛下另择他人。”轻轻踏前一步,水潋滟口气虽淡,却有不容质疑的坚持,感激他对自己的情意,却不能因为感激而回报他爱情,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回归,那也该彼此解脱,不再为了让六魄融合而勉强。   “对不起,就当我自私,即使回归,我也应当尊重他们的意见,既然他们不愿意,我又何必在乎什么魂飞魄散,能痴守数载,于愿已足。”   在水潋滟已经表明心境时,段枫澈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一直看着岚。   半晌,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你们真的舍得她就这么消失?”   同样不肯退让半步,岚依旧岳峙亭渊:“你又真的舍得她消失?只要你归还‘蟠螭珠’,她就不会消失。”   痴迷的眼光留恋在水潋滟美丽的面容上,却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只要她答应留在我身边,‘蟠螭珠’一定会守护她。”后面的话自不必说,水潋滟若坚持走,他也会坚持他的决定。   再次爆发出浓烈的杀气,岚慢慢松开牵着水潋滟的手,“第一,我对你是否是暗魄的身份依然怀疑,第二,即使你是,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说不还,我就会让你这么握着它吗?即使留下你的命,我也要带走‘蟠螭珠’,你信是不信?”   没有丝毫的畏惧,纤长的两只手指捏着散发着乳白色淡淡珠光的‘蟠螭珠’,左手在胸前一个奇怪的手印,“灵魄,你那不人不妖的能力别人会怕,你以为我会怕吗?曾经你是六魄中对它的灵力控制最好的人,但是现在的你,还能说你有这个能力吗?”   水潋滟虽然感觉到两人间的斗争一触即发,却不明白段枫澈的倚仗究竟是什么,他不会武功,没有丝毫能与岚对峙的实力,而盛怒之下的岚,只要一出手,就能直接取了他的命。   着急的扑向岚,水潋滟张开双臂挡在段枫澈身前,抬起急切的脸,“岚,你不能伤他,他确实有权利拿回‘蟠螭珠’,不给,我们不要就是了,前世,他是你的兄弟,今生,他是枫遥的牵挂,你还记得吗?他曾经拽着你的衣角对你撒娇,让你陪他玩,他是澈啊,不是我们的仇人。”   低头看着面前有如母鸡护小鸡似的水潋滟,岚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提起的手又一次放下。   只是水潋滟身后的某人却并不领情,伸手拨开身前的水潋滟,再次与岚面对面,“我若没有能力,又怎么敢说留你在身边,我倒想领教下,这妖怪究竟有什么能力。”   一扬脸,挑衅的望着岚,“今日纵使你肯放过我,我也未必肯放过你,不除去你,她又怎么肯留在我身边?”   随手一晃,一道光墙似真似幻,有形却无影,将除自己和岚以外的所有人都隔除在外,这突然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而岚,也终于收起了对他轻视的心。   与枫遥面面相觑,水潋滟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所见,绝非人力所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希望血腥的一幕在自己眼前上演,水潋滟用力的撞向光幕,却被一道淡淡的青光弹开,没有损伤,却怎么也突破不了那看上去没有丝毫威胁的光墙。   “扉雪,扉雪,这,这是怎么回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此刻光幕中的两人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彼此,一场大战随时可以发生。   “发生什么事了?”揽住她颤抖的身体,低声抚慰着,看不见的扉雪,根本无法理解水潋滟此刻的惊慌,“别怕,岚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不会伤害到他。”   “不,不是。”感觉舌头都不听使唤了,水潋滟抓着扉雪的手伸向光墙,“澈,澈他一挥手,就多了道墙,是光墙,看上去半透明的,还闪着光,但是,但是我冲不进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冷静的脸也顿时失去了平静,“是不是似闪着星光?绚丽异常?似银河倒挂,又似薄冰笼罩?”   忙不迭的点头,水潋滟飞快的开口,“对对,就是这样的,你,你认识?”心乱如麻,扉雪能形容的如此真实,证明他一定见过,可在人间天生就是瞎子的他,若见过,只能说明一件事,一件水潋滟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就是这东西,本就是天界所有。   “他竟真的是暗魄,怎么会这样?”似乎没有听到水潋滟的问话,扉雪只是低声喃喃,“他为什么会?他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不该有啊。”   “没想到,你竟然已经能调用‘蟠螭珠’中的灵力,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你确实隐藏了太多东西,只是,今日为了潋滟,我一定要拿回‘蟠螭珠’。”一道蓝光从岚的掌心中射出,直扑向对面的段枫澈。   一切都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握,水潋滟心中泛起无力感,只能用小手捂着嘴,瞪圆了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光幕中的两人。   一声轻哼,段枫澈的人影突然凭空消失,蓝光直接打在光幕上,却只引起一阵轻晃,那看似不堪一击的光幕却神奇的没有破损,没有消失,几次晃动之后,再次恢复了平静,岚的攻击,竟然就这么被它吸收,没有一丝痕迹。   “怎么,灵魄,你就仗着这么一点能力大言不惭说要保护她,要从我手中夺走‘蟠螭珠’?”消失的人影再次出现,如同鬼魅一般落在初始站立的地方,就似从来未曾移动过。   岚修长的手掌向上虚摊着,掌心中蓝色的光球在逐渐凝聚,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蓝色的光芒不断的流转着,越来越快,亮的让人无法逼视,带着凄厉的啸声,摄人心魄。   水潋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认真的岚,那脸上的凝重是无法骗人的,而相反,段枫澈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大。   “岚,别打了!”心中突然闪过恐惧的感觉,水潋滟忍不住的大叫。   “灵魄,别出手!”同时响起的声音,是扉雪的声音,也有同样的焦急。   只是他们的话都太晚了,声音出口的一瞬间,蓝色的光球带着夺命的气息飞向段枫澈的面门,而段枫澈的脸上,在看见蓝色光球出手的同时,带上了算计得逞后的笑,只将手中的东西一个轻移,放在了胸前。   一道夺目的光华亮起,青色的光芒突然射出,与蓝色的光球在空中一触,看似没有任何力量,却让蓝色的光球以更迅疾的速度倒飞回去,直接没入岚的胸口。   “扑~~”星光闪闪的光幕瞬间被漫天血雨笼罩,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红色的光幕却依旧没有消失,就这么诡异的带着光彩继续轻晃着,那红色,却让水潋滟彻底疯狂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终生之誓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6 本章字数:3543 “岚,岚,。请牢记 www..coM。。”不停的撞着光幕,身体只是被弹开,却没有损伤,似乎,它只是不让她靠近,却并不是要伤害她。   “你好重的心机!”扉雪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却是对着段枫澈的方向,“他现在的灵力带有妖气,‘蟠螭珠’是天下间最纯净的宝物,虽然岚也是它的主人,但是在强大的妖气遮掩下,‘蟠螭珠’中隐藏的灵力一定是保护即将受到伤害的主人而自动反击,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逼灵魄出手,既激发了‘蟠螭珠’又除掉你最大的一个敌人,好狠的手,你居然能对灵魄下手。”   垂下眼一扫地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男子,段枫澈一个非常无辜的表情,“我告诉过他了,是他先动的手。”   伸腿踢踢地上不能动弹的岚,转眼看着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水潋滟,一丝残忍的表情浮上面庞,“你是要我放了他,还是干脆要了他的命?”   整个人无力的跪倒在地,水潋滟探着手,看着地上的岚,俊秀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飞扬,身上死亡的气息胜过了往日的激情豪迈,殷红的血从惨白的唇边淌落,一滴,两滴,三滴。。。   “岚!”发疯似的喊着他的名字,近在咫尺,近到她几乎能听到那滴滴鲜红打在地上的声音,只是,她无法去拥抱那虚弱的身体,无法用自己的躯体去护卫他,无法感知他的气息,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浅淡光幕。   疯狂的敲打着光幕,无论是撕扯还是撞击,能用的方法都已经用尽,衣衫凌乱的水潋滟趴伏在地,双手无力却依旧不死心的捶着,披散的发丝被湿意粘在额头,鬓角,一缕青丝衬着干裂的唇,被雪白的贝齿死死咬住,此刻的她,更有一种决绝的恨,那凄艳却刻骨的眼神,在她慢慢抬眼间被段枫澈收入眼中。   “你要我放了他,还是干脆要了他的命?”再一次的重复,段枫澈不自然的移开了眼。   “放了岚,我答应你。”木然的表情似乎在表明它的主人没有任何思想和感情,只有那心疼的眼,一直没有离开过地上蓝色的人影。   “不听听我的条件?”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痛快,段枫澈有些意外。请牢记 www..coM   缓缓的抬起头,眼光顺着面前金色游龙靴一寸寸上移,修长的腿,削瘦的腰,宽厚的胸膛,最后定格在丰神如玉的脸上,了无生气的大眼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一直看着。   不愿再和她对视,段枫澈有些失去耐性的一脚踩上地上蓝色人影的胸口,脚尖微微用力,那昏迷中的人不自觉的一皱眉。   “说话啊,你不想要他的命了?”将脸撇开一边,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那样的目光让他的心开始暴躁不安。   “拿开你的脚。”没有大喝,没有企求,也没有哭闹,她只是平静的吐出几个字。   “我说了,放了他,我都答应你,你不过是想要我,何苦伤他。”垂下脸,将万千柔情投给地上的人,只是口气,依然不带一丝感情,“若是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平静中似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却让他怔怔的收回了脚。   “打开你的禁制。”冷静到几近诡异的语气,连头都未曾抬一下。   面前的光幕在几次剧烈的抖动后化为点点流星,飘渺若烟,又似夏夜中的流萤,片片飞舞,碎裂,再投身大地的怀抱,终至消失。   小心的抱起岚的身体,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一旁的扉雪早在枫遥的指引下蹲下身体,水潋滟只是顺了顺他的长发,用手绢仔细的擦去他唇边的血迹,手指柔柔的擦过他的唇,他的眼。   “他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加上‘蟠螭珠’纯正的阳气完全是克制他妖气,才会瞬间给他这么大的打击,人不会有事,最多短时间内不能滥用真气。”将扉雪的话收入耳中,她却没有丝毫开心的表情,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似温柔贤惠的小妻子正仔细的照料着心爱的丈夫。   “我放了他,现在是不是该你履行诺言了?”不耐烦的出声,她的每一个动作,为什么让他觉得那么刺眼?   伸手想要拉起地上的女子,却在空中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澈,够了!”   “怎么?你也想出头?”狷邪的一笑,有些笑段枫遥的不自量力,“你再是武林高手也不过是肉眼凡胎,看在你曾经照顾我那么长时间的份上,我已经赦免了你冒充帝王的罪名,你别太不知足。”   段枫遥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水潋滟慢条丝理的动作,轻轻的开口,“潋滟,扉雪,对不起。”   手上的动作一顿,水潋滟继续拿绢帕给岚擦着脸,“在后悔当初为他治病么?”头也不曾抬过,“你是我的爱人,我们之间,无需道歉,更何况,当初谁也不知道会这样,既然救人的时候是真心,又何必去苛责太多。”   知道他在为澈所有的行为道歉,甚至在后悔,若不是他央自己让扉雪救澈,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人生的路,选定了,就不能再回头,即使换一条路走,也许一样辛苦。   “遥!”轻灵的声音在空气中跳跃着不容质疑的声调,“不许冲动,岚和扉雪还需要你照顾。”澈的转变,只怕遥才是真正最心痛的人,最关爱的兄弟,却用着种种手段去占有自己的爱人,水潋滟不需要看他的脸,也知道遥想做什么。   抬起头,再次看着被冷落在一旁的段枫澈,水潋滟突然绽放出一个笑容,有若雨打娇荷,嫩蕊敞怀,又似云开霰散,霁月风光,只是那嘴角噙着一丝怜悯,却让那笑容看上去非常讽刺。   “你要我做什么,说吧。”只是一眼,水潋滟再次低下头,爱怜的抚摩着岚的脸颊。   “我要你答应,永远跟在我身边,再不许亲近他们。”霸道的下着命令,却无法在面前女子的脸上找到一点点动容的痕迹。   “还有吗?”笑容中,伸手解下扉雪有些散乱的发髻,灵巧的绾好,再将玉簪重新插回,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容温暖,手法细致,似乎在她眼中,这才是头等大事。   “我要你立誓,再不与他们见面,再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眼中的红光再次一闪,眼睛随着那皓腕的动作而慢慢眯起。   “还有么?”扯了扯段枫遥有些发皱的衣服下摆,看着折痕在自己手中平复,水潋滟牵着段枫遥的手,讨好般的一咧嘴。   “没了!”几乎能听见咬着牙齿的咯吱声,两个字从牙缝中狠狠的挤出。   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水潋滟平静的扬起头,一连窜不带任何感情的字眼从口中流泻而出,没有丝毫停顿,“我水潋滟在此立誓,自今日起,跟随在段枫澈身侧,终生不离不弃,再不与其他任何男子有所往来,若有违背,让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清脆悦耳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不到她的愤怒,也听不到任何的真心,就似在背文念书一般,说的人无所谓,只是那听的人,不论是谁,似乎都不是滋味。   “我信你,只是不信他们,为了防止他们再夜闯皇宫偷人,我也不得不用些手段。”熟悉的光幕再次出现,而这一次,对象是她。   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和不满,仿佛一切都早已在意料之中,水潋滟只是优雅的一笑,低声对着遥一声嘱咐,“替我好好照顾岚和扉雪,告诉他们,谁也不许冲动,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人为我受伤。”不再看遥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潇洒的转身,移步到榻边。   玲珑娇躯抛进软榻中,“你们该走的走,该散的散,我累了!”扯过被子,放松身体,再不看任何人,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一月悄然而逝,在光幕的守护下,水潋滟从来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而她似乎也从没有埋怨过,正确的说法是,她从来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有饭便吃,有水便喝,活生生的一具行尸走肉。   黄色的烛火跳动着榻边男子俊秀的侧脸,所有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难以看清,只余投射在墙上那修长的身形,斜靠着床边,凝望着床上陷入沉睡的女子。   “你是不是恨我?”他的声音再没了嚣张和跋扈,倒有几分惨然,“你若恨我,我让你骂,让你打,只是不这样,我根本没办法得到你,便是你恨,我也认了,纵然恨我一世,也算是心中有我了。”   依旧沉睡的容颜,粉颊似桃花初绽,细细的呼吸示意着主人正好梦,根本不知道有人正窥视着自己,更听不到男子诉说的心事,红嫩的唇轻撅着,似沉醉在美丽的梦中,嘴角似乎还含着小小的浅笑。   伸出手,就在即将触及那粉面时,却又僵硬在空中,楞楞出神,半晌,男子低低的叹息声在房中响起,悄悄的起身离开,就在门板合上的一刹那,震落的是榻上女子眼角边一滴珍珠泪,悄然划过,带出一道湿濡的痕迹。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深锁无言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6 本章字数:3605 拿起桌上的铜镜,水潋滟有些出神,花颜依旧,怎堪憔悴损,扯动嘴角,里面的人还自己一个微笑的动作,还是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已不再意气风发,似乎连气息显得娇弱,活生生一个病秧子的形象,那明亮闪着水光的大眼,为何如今只有木然,若是认命,却为何满腹牵挂?   镜面波动,闪过一张张绝色俊挺,或微笑,或宠溺,或飞扬,或洒脱,岚的伤,可好了?扉雪可有人照顾?枫遥是否还在自责?暮衣是不是愈加沉默?彤焰,许久不见,好想你!湮寒,你是否已经知道,我注定无法成你的妻了?   脸上爬上麻麻痒痒的感觉,镜子中的人影愈加模糊,而眼眶,却又酸涨几分,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以往那面向挑战的自己去哪了?伤春悲秋本不是自己的风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无力,为什么,竟似连身体都庸懒了几分?   誓言已出,自己已经决绝到再无转圜的余地,而他们,只怕是为了那‘蟠螭珠’能够给自己撑下去的灵力,所以选择放弃了吗?多想再见他们一面,但是段枫澈那恐怖的能力,自己的希望还有可能实现吗?一个月了,自己足足冷了他一个月,没有看过他一眼,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又缘何如此坚持?难道真的要彼此纠缠到死吗?   一声清响,透明的白瓷碗荡漾着浅碧清香放在她的身旁,一个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身后矗立,她知道,是他来了。请牢记 www..coM   “你今天精神不错,适才见你这灯还亮着,所以我带了甜品给你,喝口吧,你瘦了。”清幽的男声打破房中的沉闷,在她身后有些生涩的开口。   镜中的波光渐渐平静,所有的人影都消失不见,留给她的还是那苍白尖瘦的脸。   放下手中的镜子,心中有些讶然,自己竟发了这么久的呆么,连过了时辰都不知道,以往每一次都是早早的在他到来之前休息,无论睡得着与否,至少都不用与他碰面。   斜斜一瞥那泛着香气的碗,早在香气扑鼻的时候,她心下已经隐隐猜到,如今望着浅碧清澈,莲子小巧,水潋滟悄然闭上眼睛,澈,你这又何必?   “尝一口吧,你如果不想见到我,我出去就是了。 ”低低的声音渐渐远离,水潋滟没有开口挽留,也没有回头。   这些日子,自己吃的,都是平日最爱的菜肴,他对自己也算是上了心,只是他可曾知道,爱屋及乌,自己喜欢,更大的原因是那个做菜的人,如今见到它们,只会是心尖上的刺,何来胃口可言?   轻轻的起身,有如一抹游魂般飘到榻边,一直在忍着,不让自己思考,不让自己去思念,就象把所有的回忆全部聚拢到一个角落,包裹,只要不碰,就不会疼,所以就连呼吸都是浅浅的,不能重,因为若满盈,一定会碰到那包裹中突出的棱角,再将自己划伤。   而此刻,自己又在不经意中碰到了那些突出的刺,心头的紧揪拉扯,又怎么还有丝毫睡意,看着跳动的烛火,仿佛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气息也如同它一般在慢慢燃烧。   垂下眼睑,目光再次投射在那已经不再升腾热气的甜汤上,想起每一夜,他总在自己‘入睡’后坐在自己床头,往往一坐就是一夜,他受折磨,她亦受折磨,什么时候,他才会真正的死心?   再次移步到桌边,伸手端起甜汤,凑过唇低低的啜了一口,满唇甜腻,却终于释然,枫遥的汤,果然是无人能比的。   伸匙舀起一粒莲子,放进口中,细细的咀嚼,乍尝到清甜,却又转为苦涩,从舌根一直苦进喉咙,苦进腹中。   水潋滟哑然失笑,这御厨也太不过关了吧,不知这过了日子的莲子要去了芯吗?这可不是初夏的嫩莲子啊,幸好自己不挑剔,更不会去责怪什么。   放下手中的碗,这汤,喝一口也算是满足了他的心愿吧,既然不是记忆中的味道,再喝下去也是索然无味。   将身体放倒在床上,瞪着大眼望着床帐发呆,烛台上的烛火在淌落几滴红泪后渐渐微弱,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寂静,只有床上的娇小人影,一如往常忽闪着清明的眼。   珠帘相碰,在黑夜中清晰而迅速的传入她的耳内,长长的睫毛一盖,瞬间有如熟睡般,只剩下浅浅的均匀呼吸,随着胸膛上下起伏着。   身边床榻极轻微的一沉,可见他非常小心的不敢惊扰到她,倚着床头,即使在黑暗中,即使闭着眼,她依然能感受到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如此近的距离,他身上独特的味道顺着呼吸钻进她的鼻内,记得以前,她就老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干净而舒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孩子气,总觉得连气息都有股奶香的甜味,如今闭上眼,却发现,如果他不开口,似乎一切,真的都未曾改变。   微微有些凉意袭上身体,水潋滟突地反应过来,自己适才躺着,忘了盖上薄被,即使是夏天,夜凉如水,还是有些微的寒,只是现在,自己只能咬牙忍着。   身上一重,凉意顿消,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体舒服的放松,差点忍不住的轻谓出声。   修长的手指极尽轻柔的给她掖好被角,指间不经意的擦过她的脸侧,她竟然嗅到了青青的气息,熟悉的味道让她立刻判断出,那是新鲜的莲子皮,心下顿时了然,难怪适才那声音虽然低,却有遮掩不住的一丝讨好和期待,自己也是听出来了,才会第一次伸手碰他送来的东西吧,却没想到,自己倒是错怪了御厨。   “看着你一天天的消瘦,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如果不介意,明天我接你去御花园走走好吗?”低头在她枕畔道出几个字,再次起身,慢慢的走出房。   珠帘再响,水潋滟睁开清明的眼,望着犹自晃动的珠帘,神色复杂,他知道她没睡,一直都知道。。。   久违的大自然气息扑面而来,树上的蝉鸣,水中欢快的鱼儿,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阵阵花香,幽幽碧草,鸟儿啾啾,她的脸上终于挂上了舒心的满足。   依旧未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依旧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水潋滟却能感觉出,因为自己终于与他并肩而出,身边的他身上的阴郁气息也消去了不少,一直在自己身边一步左右行着。   “皇上,皇上。。。”远远冲来的伺人带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直接冲到两人面前,“皇上,有急事,请您上御书房一趟。”   “不去,朕说了,今日谁也不见,都给朕下去。”脸上的寒霜和出口的薄怒,有着不容质疑的命令。   “皇,皇上。”伺人期期艾艾的蹭出三个字,为难的眼一瞥水潋滟,到了嘴边的话又活活的咽了回去。   没有兴趣停下来听他们的秘密,水潋滟抬腿直接迈过他的身体,她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满池的莲花吸引,手指探入水中,脸上终于挂上了开心。   “我去处理下政务,你自己小心些,一会我来接你回房。”在她肩头低语,亲昵的动作让她无动于衷,不应不躲,仿佛没有听见。   直到身后他的气息远离,水潋滟才放松警戒的身体,放眼望去,粉,红,白,争奇斗妍,丰姿摇曳,微风中对着她不停的点着头,娇憨可人。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是那氤氲池中一抹红莲,对着池畔银色身影摇头晃脑,或者点头问好,而他,总是伸手拍拍自己的小脑袋,那时候,总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流遍全身,之后的每一日,她开始盼望着他的出现,盼望着他的手摸摸自己的头,甚至有一次,他低头亲上自己的额,虽然那时候只是花瓣,却足以让她羞红了脸,悄悄拢起了花瓣,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脸上露出了回味的甜蜜,他一直是疼爱自己的吧,等待着自己脱胎换骨,不惜用灵力助自己成长,自己是幸运的,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得到了他的庇护。   一片大大的荷叶不知何时飘到了身边,舒卷起她的手指,痒痒的,让她吃吃的笑出声,真的好累,心中积累了太多,什么时候才能重回到那温润的怀抱,还是从此以后都再不能了?   “姐姐,陪我们玩啊~”   “姐姐,下来啊~”   “姐姐。。”   “姐姐。。。”   一个个可爱的声音顺着探入水中的手指传入她的脑海,那池中的朵朵莲花慢慢绽放,片刻间,满池飘香,每一朵莲花都极尽妍态,白如玉,粉似霞,飘于池中,似在欢迎着她的到来。   “扑通!”没有丝毫犹豫,水潋滟终于放开怀抱,让自己的身体整个投入水中,普一入水,全身的毛孔顿开,清凉的感觉入体,还有着回归家庭似的温暖入心窝,让她快乐的在水底嬉戏,只是,岸边传来的声音让她差点呛进一口水。   “不好了,水姑娘投水自尽了,快救人啊。。”   急忙的探头出水,却立即被一双大掌箍上了纤腰,慌乱中抬眼,却对上了一张已经扭曲变形的脸,“我说过,你不可以离开我,我永远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逃离我的身边,就是死,也不行。”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枫澈之心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7 本章字数:3598 自尽?水潋滟有些懵了,自己是什么,莲花仙子啊,在水里上千年也没任何事,有人在娘胎里被淹死的吗?伺人不懂,那自己面前形容狰狞的男人,他也不懂吗?   “不许死,没我同意,你连死都不可以,知道吗?”粗鲁的摇晃着面前的女人,却看见了一双冷静的水眸,含着淡淡的嘲讽,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请牢记 www..coM   从那眼中,他看见了一个形似疯狂的男人,喷薄的怒火几乎燃烧了整池碧水,发稍滴落的水珠滴答在两人面前的水波中,荡漾开一个又一个圈,如同他心中淌落的泪。   推开他僵住的身体,水潋滟从水池中爬出自己有些狼狈的身体,扯了扯紧贴在自己身上有些沉重的衣衫,无奈自己一时的冲动,提步迈向属于自己的牢笼。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连人落水都不知道,要你们干什么?”雄性的大吼在背后响起。   不关自己的事,他教训下人哪来自己置喙的余地,脚步未停,继续自己的方向。   “都给我拖下去砍了!”   脚步一滞,内心微微的一叹,水潋滟终于转身,不赞同的眼对上他,而同样怒火中的坚持也与她就这么互相僵持着。   身上淌落的水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水渍,湿答答的紧贴在身上,不仅沉重,也确实有些曲线毕露,凉风吹过,一个轻微的颤抖。   目光撇过一边,胸膛的剧烈起伏在渐渐平复,伸手拿过一旁伺人递来的袍子,迎向她。   宽厚的大袍密密的裹上她的身体,如此狼狈中,她没有拒绝,低头看看湿透的裙角沾上灰尘,已经变成了红褐色。   “送我回去吧。”仿佛是对自己低声说着,脸却望着自己的脚下。   绣鞋早不知被她踢到了哪,暴露在冰凉石地上一双雪白小巧的秀足,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细腻中透着点点粉嫩。   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感觉到怀抱中人儿的小小挣扎,却最终忍住,僵硬中努力和他的胸膛保持距离。   转身看着倒若木鸡的个个伺人,一声低喝,“都下去吧,杖责二十,自己去领罚。”抱着怀中的娇小身躯,大踏步离开。   “你也去换了衣衫吧。请牢记 www..coM”从屏风后收拾停当的水潋滟,再次转出,却看见他依旧站在房中,湿漉漉的龙袍紧贴,更显其修长伟岸的身形,只是那顺着脸颊滑落聚集在下巴处的水滴,几度挣扎,最后砸落在地面,这样的他,少了几分气焰,多了几分可怜,忍不住的开口,说完却又后悔自己的心软。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第一次听到他服软的声音,小手再一次被抓住,感觉到他的急切,却无法回答。   慢慢的抽回细嫩的掌,不愿意面对他眼中的渴求,低声不语的转过身体。   “答应我!”得不到他要的答案,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她面对自己。   没有丝毫波澜的眼对上他,“那你能接受他们吗?”   脸上的希望在慢慢褪去,嘴唇越抿越紧,眼神中再次跳动起火焰,“你就这么在乎他们?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死心,就是不能忘记他们?”   摇晃着她单薄的身体,而她,依旧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施为。   “我不会答应你的,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你,分享也不行!”她的不抵抗激起他更大的怒火,狠狠的将她甩进床榻,掉转头不再看她。   “那你永远都别问我这个问题。”依然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望着床帐。   被她的言语刺激到不怒反笑的段枫澈,冰冷的眼看着她,“我说过,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得到你,岚不可能,段枫遥不可能,滕扉雪,颜暮衣都不可能,至于眼巴巴千里迢迢赶来的殷彤焰和莫湮寒也不可能!”   了无生气的眼顿时有了反应,水眸大睁,却又缓缓的闭上,脸上,终于有了痛苦的表情,彤焰,湮寒,你们还是来了!   银色的眼睛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在看见她的痛苦时,他奇异的笑了,“想他们吗?那就给我打扮的漂亮些,晚上,我设宴招待他们,给了你机会,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得意的望着她瞬息万变的脸。   明亮的大殿中,轻歌曼舞,粉纱柔媚,纤腰低徊,推杯换盏间一派和乐融融,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三人的笑脸中,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志得意满。   “段王陛下,我闲王爷在贵国久居,叨扰多时,虽然其乐不思蜀,但是毕竟身掌我三军帅印,湮寒此次前来,听闻其蒙您圣宠,招待有加,不知湮寒此次能否见其一面,带其归国呢?”放下酒杯,莫湮寒的脸上已经有了铁青色。   “闲王?”段枫澈上露出了夸张的表情,“潋滟不是早已当着满朝文武和莫陛下的面辞去王爷之职了吗?听闻还是您亲自首肯应允的。”   “是吗?那彤焰来领回妻子可不算名不正言不顺吧?”接嘴的殷彤焰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愤怒,只有那捏着酒杯泛白的指节和脸上的笑容成了鲜明的对比,“彤焰与她的婚礼可是两国见证,‘苍露’先皇亲自主持的。”   “既然如此,那不妨让她亲自与二位面谈如何?”似乎不愿意与他们更多的纠缠,段枫澈大大方方的做出了退让,对着身旁一句低声交代,声音虽清,却字字传入二人耳内,“宣皇后娘娘!”   偷眼看着两人勃然色变的脸,酒杯凑向含笑的唇。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中,红色的身影慢慢出现,艳丽绮罗百褶裙,下摆上绣着朵朵含苞金莲,一双绣鞋头上,两粒抢眼的珍珠透射着柔和的光晕,衬着莲花似绽若放,白色火凤束腰雕出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双手矜持的交叠在腰前,衣袖遮掩着一截青葱透明,金色流苏披肩,让她的绝丽容颜更形高贵,含翠栖凤钗摇曳出无数金光,在她的脸侧浅晃着,额头上,墨底红宝石的额饰在耀眼的金光中显得有些平庸,却让她带上一抹异域风情,胸口佩带的,不是硕大的金锁玉牌,而是有些寒酸的小巧鱼形玉佩,似要表达对它的珍爱,它的主人特地将它放在了宫装衣领的最外沿。   在众人的注目中,段枫澈悄然起身,怜爱的牵起她的手,移步到他的位置,看着她端庄的坐下,他递过玉杯,放进她的掌心,“向‘苍露’之君,‘晨阳’太子敬杯酒。”似低哄,似珍爱。   睫毛轻颤,水潋滟缓缓抬起眼,将一旁久违的两张容颜收尽眼底,尽管心中一直强忍着,那一刻的震撼,委屈,思念,还是瞬间侵占了她所有的思想。   “段陛下好灵的消息啊,连湮寒早已准备大婚的消息都收到了,既然陛下已经呼唤我妻为‘苍露’的皇后娘娘,那湮寒也就不好多加打扰,待寒与潋滟大婚之日,还请您光临‘苍露’。”一句话,直接掩盖掉了那句皇后娘娘的真正意思,同时宣告了水潋滟的身份,更是对段枫澈的警告。   “好啊!”回答的干净利索,段枫澈轻快的点头,却楞了三张脸,殷彤焰和莫湮寒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简单的就答应了,他们两人甚至已经将大军驻扎在了边境,决定实在无路可走之时武力威胁,而此刻的情形,完全就象一掌打在了棉花中,没有半分力量。   水潋滟都愕然抬头,他,竟然舍得放手了?   “不过,听闻‘苍露’‘晨阳’与‘幻月’已经摈弃一切成见,愿为天下百姓之安定而定下同盟之约,不知‘扶风’可有这荣幸?”没有任何解释刚才的话,只是将话题转向了政务。   殷彤焰含着了然的笑,微微点了点头,“‘扶风’愿平息战火,天下联盟,为百姓着想,我想‘苍露’‘幻月’是定然不会拒绝的。”   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段枫澈摸着下巴,笑的云淡风轻,“只是不知道,四国各自为政,万一政见不合,岂不又是要燃起战火?”   “那您的意见呢?”湮寒显然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也做不到殷彤焰的城府,只希望早些将事情了断,甩出来的话也是硬邦邦的。   “枫澈认为,四国之间推举一位主导者,数年一换,至于谁做这四国之主,我想四国国君坐下来推举吧。”不温不火的丢出一句话,身旁的水潋滟僵硬了身体。   难怪他今日如此好说话,分明是利用自己,来达到得到整个天下的目的,四国国君推举,他现在提出来,不正是迫使湮寒和彤焰来推举他吗?‘幻月’的意见早已不再重要,只要他们两点头,段枫澈完全没有用一兵一卒就能达到他控制四国的目的,约定一但签下,谁再发动武力,就是背上千古骂名。   原来他,竟是打着这个主意?   “我想,我与两位因为国事只怕要彻夜相谈了,潋滟不妨先去睡吧。”淡淡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起身,临去前,担忧的眼不断的望着两人,内心焦虑的呼唤着,不能答应,不能!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虐身之爱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7 本章字数:3592 明知道段枫澈是支开自己,明知道他让自己出现是为了扰乱彤焰和湮寒的心, 却发现自己无法反抗,这样没有自我的自己还是那水潋滟吗?她开始痛恨这样的自己,只是,反复无常的段枫澈,会不会因为自己再次伤害他们?   坐在榻沿已经不知道多少时辰了,久到全身都开始麻木,久到耳边已经传来夜下的三更声响起,以往每日一定会来的段枫澈,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   本以为自己早已冰冷的心,却在见到彤焰和湮寒的一刻让她知道,原来它还在热烈的跳动着,压抑的思念,在片刻的伤感后转化成为牵挂和担忧,澈还没有回来,彤焰和湮寒会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让步?   直到天色渐白,水潋滟才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在掀开珠帘后却是一楞,锦凳上僵直的倩影提醒着他,她的一夜无眠。   几步快行,在她身后站定,双手按上她的肩头,“快去歇息吧,熬夜伤神。”心下明白她为什么而等待,面对这样的她却只能低声哄着。   双肩一晃,脱离他掌心的温度,水潋滟长身而起,面对着他,“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不准你伤害他们两人。”   “我怎么会伤害他们呢,我们不过是讨论国事而已。”不置可否的一挑眉,嘴角上弯,他笑的天真而无害。   “你利用我!”狠狠的瞪着他,指责的眼神表露无疑。   嘴角的笑意更大,段枫澈没有否认,“都是他们自愿的,一片江山若真的要治理,必然要有统一的律法统一的规范,不然这天下迟早烽烟再起,他们心中又何尝不明白,我们不过是商议由谁去承担这个责任而已。”   一声冷哼,水潋滟不屑的望着他,“彤焰,湮寒论才智论武功都是不世帝王之材,别说的这天底下只有你才能给百姓带来安定。”他说的没错,只是她恨他,恨他竟然拿自己却逼彤焰和湮寒低头。   “但是他们为红颜轻江山,甘心交出一切,你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轻佻的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倔强的一甩头,逃开他修长的手指,水潋滟却突然笑了,全身轻松的倒撑着身后的桌子,“那你的意思是,你重江山轻红颜,比之他们都强对不对?”   看见他自信的点点头,水潋滟继续追问,“那你也就是说,你接受了他们的条件,用我和他们换数载的权利?”   再一次看见他点头,水潋滟直接抬腿往门外走去,“既然如此,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请牢记 www..coM”   才刚刚走出一步,身体就被整个抱起,随后被甩进软软的床榻中,刚欲挣扎起身,却被一具身躯压制。   望着头顶上方俊美的脸,水潋滟只感觉到他放在腰间的手有如铁钳般让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用愤慨的眼神凌迟着他,“你什么意思?既然彤焰和湮寒已经放弃和你争夺的权利,而你也接受了,那就该放了我。”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眼中有一丝受伤的神情。   “对!”不停的扭动着,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离开他的掌握,“我从来就不想呆在你身边,一天都不想,我心中只有他们,‘蟠螭珠’我不要了,魂飞魄散我认了,就是死,我都要和他们在一起。”拼命的挣扎只能让她累的喘息,心早已飞到了思念的人身边,一心只想离开这里。   “你休想!”一个猛烈的大吼让她停止了反抗,大睁着眼睛看着他。   “你别想离开我,一天都不可能,就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知道吗?”咬牙中迸出的字爆发出强烈的占有欲,那眼中的狂暴再次闪过嗜血的红光。   “你答应了他们,你想说话不算?”水潋滟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现在的他给她一种可怕的压力,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们?”得意的一声冷笑,张扬的气势表露无疑,“是他们一心说着什么交换,我可没应过一声,你以为,我真的会放你走吗?”   不敢再激怒他,放软语气低低的哀求着,只希望能打动他,“你不是说过,他们为了我可以不要江山,而你,会比他们更强吗?那你放了我吧,你要的权势已经得到了。”   “我自然比他们强,他们可以为了你放弃江山,我却要你陪我一起共同执掌它,我要你看着我一步步登上顶峰,我要你站在我身边,与我共享。”一只手抚过她的脸,她苍白的脸上闪烁着不服输的倔强,心疼她的倔强,却恨她的倔强。   “我不要,我不要。。”左右摆着脑袋,双手用力的推着他的身体,却似蚍蜉撖树,“我只要他们,我不要江山,不要你,不要你。。”喊到最后,声音已经嘶哑,却仍是不服输。   “为什么?”抓住她狂乱的双手,一只手掐住她细嫩的手腕,高举在她头顶上方,“你心中有殷彤焰,有颜暮衣,有岚,有滕扉雪,有莫湮寒,甚至还有那个低贱的段枫遥,为什么就没有我?”   “我讨厌你,我恨你,你让我失去爱人,你让我失去自由,你永远都休想我心中会有你。”叫骂着,曲起腿,踢向他,却被他灵活的闪过,修长的腿别进她的双腿间。   “是吗?”全身散发出鬼魅般的气势,眼中露出寒芒,“你爱他们是吗?那我就一个个的让他们都死,挫骨扬灰,就是死,都不让你们在一起。”低下头,直接咬上她失去血色的唇。   水潋滟猛的清醒,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当初自己委曲求全,甚至立下誓言永远不再见自己的爱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不就是忌惮段枫澈恐怖的能力会害了他们,而如今自己的反抗,只会更加激起他毁灭的决心。   感觉到他已经撬开自己的唇,狂爆的侵占着,用力的吸吮着她口中的甜蜜,将她的唇瓣整个含入,宣告着自己的占有权,灵舌不停的逗弄着她的香舌。   将脸别向一边躲闪着,找到一丝空间的水潋滟低声喘息着,“段枫澈,你,你别让我恨你!”   “恨吧!”呼吸也有些不均匀的他,似下定了决心般,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能让你恨,也算是放在你的心里了,既然不能让你爱我,那干脆就永远的恨吧。”   “撕!”衣衫破裂的清脆声响起,胸前两团雪白高耸暴露在空气中,颤巍巍的夺去他所有的注意力。   只是片刻失神,他的眼光落在她胸前鱼形的玉佩上,目光又冷上三分,伸出手,用力一扯,“你带着殷彤焰的东西,将它放在离心最近的地方是不是?”随手一挥,绿光划过一抹流线,飞出窗外。   再次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莫湮寒送你的定情信物是不是?”红色的宝石在空中一闪而过,同样消失在窗口,“你的身上,绝对不允许有其他男人的东西,只能有我,知道吗?”   不带一丝柔情的捏上胸前的丰盈,看着她脸上露出的痛苦神色,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探向她下身的亵裤。   根本无力抵挡他的疯狂,水潋滟悄然闭上眼睛,低低的声音从唇边逸出,“别让我恨你。”   “既然不爱,与其被你遗忘,我宁愿被你恨!”双手继续在她娇弱的身子上肆虐,留下一道道或红或紫的痕迹。   “我不会允许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息,只能有我!”   用力的分开她的大腿,巨大的昂扬一贯而入。   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让她疼的一缩身体,却怎么也逃避不了他死死掐在腰间的手,感觉到他的火热在身体内猛烈的抽出,再狠狠的进入,似乎在发泄着他心中的怒火,水潋滟只觉得身体如同被他撕裂了般疼痛,而本该更疼的地方,竟似已经麻木。   不再反抗,水潋滟木然的盯着上方摇晃的床帐,眼中的挣扎之火渐渐熄灭,仿佛身体已经不再是她的,只有在他每一次凶狠的抽动时,咬着下唇的贝齿越收越紧,直到殷红流出。   “不许咬!”看见她根本无动于衷,段枫澈两指一捏她的颊边,迫使她张开嘴,为了防止她再一次咬伤自己,修长的手指直接塞进她上下齿之间,“你不是恨我吗?咬吧,痛快的咬。”   红色的血再次溢出,她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他也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只是那狂猛的动作,似轻柔了许多,那始终盯着她的眼,再次浮现了几缕柔情。   感觉到他的大掌在自己身上温柔的游移,就连抽送,也开始放缓,她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冷淡的送出几个字,“别费心机了,你的技术,比他们差远了。”   身体突然被掀翻,被折成屈辱的姿势,还来不及准备,他再一次猛烈的插入,这一次,风催嫩蕊,雨打残荷,没有任何的怜惜,而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讽刺的笑,身体上的疼,总好过心中的刺痛。   在越来越快的抽动中,水潋滟猛的感觉到一股暖流冲入,他温热的身体覆上她的后背,紧紧的将她嵌进怀抱,耳边,是他无奈的低喃,“我爱你!”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君绾卿丝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7 本章字数:3626 没有更多的哭喊和挣扎,呆滞的仿佛如同一具尸体,全身的骨头有似散架了般,无力的瘫在他的怀抱中,由他长伸铁臂紧紧的搂着自己。没有广告的   脸颊贴在他光洁细致的胸膛上,从那手臂传递的讯息中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霸占的欲望,水潋滟竟然有些迷惘,本该香艳旖旎的气氛,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欺进这个怀抱的冲动?以往对他们,自己一直是无赖,总是在他们的怀抱中蹭蹭磨磨,捏捏摸摸。   呵,又想起了他们,想起他们的一颦一笑,深情微嗔,种种颜色,早已镌刻入心,篆铭在骨,何来想起,几曾忘怀?   手臂上一阵清凉,忍不住低头扫过,修长的手指在一个个黑紫色的印记上抚过,细致而温柔,一层薄薄的透明药膏敷上肌肤,再轻轻的吹上几下。   慢慢的从他掌中抽回手,伤害既然已经造成,再多弥补不过是掩盖表面的伤口,下面,依然是化脓腐烂的本质,此刻的呵护,是想让自己感激他依然对自己的体贴入微吗?还是想乞求自己的原谅?   “我不后悔!”头顶上传来他清雅的声音,张扬尽去的他,声音中亦带上几分倦怠,“即使伤了你,我也不后悔,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只要能留下你。”   一声长长的叹息,放开怀中紧搂的娇躯,修长的人影缓缓披上金色的长袍,在窗外透出的几缕晨曦中,竟然有几分飘渺出尘的气息,水潋滟又一次陷入回忆。   他和遥,如此相似的面孔,瑶池畔,那记忆中的爱人,那亲手让自己成长的痴恋,那不仅是让自己幻化成人的恩情,还有自己浓浓的依恋,为什么,人世间却有两张与他相同的容颜。   遥将心思深深的埋进心底,没有人能看穿,澈则是张扬,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若自己不曾将心分给其他人,这样的霸道后掩藏的爱恋,也许会让无数人羡慕,这帝王之家,也有如许深情,万般宠爱在一身,对自己来说,却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不想恨他,却又无法不恨,恨中,是否也有对他的怜?用恨留住心中爱的人,他是否也同样的伤?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知道。   返身再次将她拥进怀抱,抱起娇小的身躯,在妆台前坐定,铜镜闪辉,俪影双双,一个俊美一个国色,本该是最受注目和倾羡的神仙眷侣,奈何苍白中自有无情,那麻木的红颜,有若一座玉雕,冰清玉洁,完美无暇,却没有生命的气息。   指尖穿过她的黑发,寸寸青丝流过,滑开,最终回归主人的肩头,而他,一直努力的想要抓住,抓住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情丝,难道竟会如同这青丝般,看似在指边,却只能溜走?   打开桌边的妆合,里面摆放的整齐,让他一眼即知,她从未碰过里面任何一样饰品,也许,连开都未曾开过吧。   “我帮你梳头可好?”难得的温柔却换不来任何一点笑容,连眼角,都不曾扫他一眼。   执起玉梳,雪白在黑亮中行走,他的手笨拙却轻巧。   过于柔滑的发丝注定难以成形,几次努力,刚刚固定好的髻一碰便散,让他挫败不已,但却仿佛更上瘾般,坚持不泄的与它们奋战在一起,而她,如同一只木头娃娃般,任他施为。   终于,简单的有些丑陋的髻在她头顶渐渐成型,看着自己终于完成,他的脸上绽开孩子似的得意笑容,嘴角上扬,眼中闪闪发亮,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不时的摸摸下巴。   透过面前的妆镜,身后人的一举一动,水潋滟尽收眼底,没有阻拦他的行为,也不屑与他对话,却还是在那笑脸中动容,干净透明的澈,纯洁无暇的澈,若水晶般的笑脸,只为自己心中一点点的小小得意而笑的灿烂阳光。   “带这个好吗?”放在她眼前的,是一朵透明的水晶莲花簪,应该是整块水晶雕刻而成,通体一色,薄的让她几乎以为是冬天那冰雪,五瓣散开,每一瓣中间低两侧高,无数个折射的小光点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中间四瓣含苞待放,似少女娇羞,又似母亲的手护着嫩蕊,晶莹剔透,高贵却不张扬,华丽而不庸俗。   “它好似你,看上去一碰就要碎,却有颗冷硬的心。”仿佛自嘲似的,仔细的将簪花别上她的发。   再次将她抱进怀抱,用体温温暖着她冰冷的气息,“都说,新婚妻子会在第二天起将长发绾成髻,只有丈夫才能将她的长发解散,只有丈夫才能看见妻子的另外一面,那种无声的誓言,是一生的承诺,今日,我亲手绾起你的发,也绾起自己的心,我段枫澈,一生只有一妻。”温柔的语调在她耳边飘荡,却无法忽略那其中的真实。   指尖擦过她近乎透明的脸,水晶光芒下的面孔,更加苍白,嘴唇细细的触着,“潋滟,这簪花,是我段枫澈亲自为你别上的,从今天起,你的身上,心上,只能有我!”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的表白注定遭遇的是尴尬。   “皇上,该上朝了,奴才伺候您梳洗。”忠心的伺人在门外小心的提醒。   “门外候着!”扬声制止了伺人,段枫澈将她抱回床头,扯过薄被覆上她的身体,直到确认了她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再着凉,这才直起身体。   “我将你身上的禁制解了,这房门,你随时可以走出去,我知道你喜欢那池水,尽管去玩吧,我已经着他们,随时带着衣衫跟着你。”怜爱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转身而去。   看那一抹明黄消失,水潋滟木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极浅的嘲讽微笑,可以出门了?是对自己所谓蒙受圣宠的赏赐吗?还是笃定自己根本无法逃离他掌心?   强撑起全身的酸痛,水潋滟忍着不适,摇晃着随时可能散架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走向门边,不过一月的囚禁,不过一夜的恩宠,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如风中的柳絮般了么?对自己的娇弱感到叹然,试探性的将手伸向门板。   “吱呀~”轻轻的门轴转动声,听在她耳中仿佛天下间最美的音乐。   心没有理由的轻快起来,身上的疼仿佛也在这一刻飞走,他没有骗自己,这间屋子中的禁制确实消失了,水潋滟站在门口,望着初升的霞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那明朗,一直照进心底深处,身体内所有的快乐也慢慢渗出,流遍体内每一个角落。   眼光落在窗下的花圃中,水潋滟顾不上许多,汲着鞋,批着凌乱的发丝,提起裙角冲进花草丛中,不管伸出的枝条钩坏了名贵的衣裙,也感觉不到灌木划伤了细腻的肌肤,埋首仔细的寻找。   “水姑娘,天凉,您先披件衣服。”一旁早有眼尖的伺人围了过来。   “水姑娘,您找什么,让奴才帮您找吧。”小心的讨好着,生怕一个伺候不周,又换来皇上的杀头。   “不用,我自己来,你们下去吧。”头也未抬的挥挥手,柳眉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究竟在哪?东西呢,在哪?   管不了形象,水潋滟慌乱的眼神四下搜寻着,玉佩呢,额饰呢,那是彤焰和湮寒留给自己唯一的信物了,昨夜明明看见段枫澈从窗口丢出去的,为什么不见了?是他拿走了么?   再次摇摇头,不可能,自己一夜未眠,他根本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而伺人,在那个时候,又有谁敢到窗下?一定是草丛太大,不知道丢到了哪个角落,可是,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有趁着段枫澈上朝,赶紧把东西拾回来。   手在草丛中扒拉着,落英夹杂着落叶,在泥土中堆积成厚厚的一层,这偌大的地方寻找两个小巧的饰物谈何容易,她又不敢叫伺人帮忙,万一段枫澈回来听闻,只怕自己就真的再也不能得那两样东西。   不停的抬头,蹲下,蹲下,抬头,茫然的四处寻找着,水潋滟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麻,手指也开始不自觉的轻颤,指尖上仿佛被覆盖了一层无形的膜,她知道,那是自己的身体在走向虚弱,可是,这花圃,还有大片的地方未曾寻过。   “参见皇上!”齐刷刷的声音入耳,水潋滟心下一惊,猛的抬头,金光刺眼,眼前突然一黑,双腿已似没了知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穿过她的肋下,支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随后抱上她纤细的腰,让她的螓首靠在他的胸膛。   只是片刻的晕眩,水潋滟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背心涌入,四肢百脉顿时说不出的舒畅,大睁着水眸看着眼前的明黄,眼中写满了惊讶。   “你们都干什么的?让水姑娘一个人在这找东西,都给我找,不然砍了你们脑袋!”威严的声音让所有人脚下一软,整齐的跪倒,噤若寒蝉。   在所有人的跪趴中,他抱起她,转回房中。   不置信的眼在他脸上搜寻着,小手带着颤抖,抚上俊美的容颜,眼中已是氤氲一片,水气慢慢迷蒙了眼前的面孔,模糊了他的眼,遥远了他的唇。。。   一颗珍珠在眼中浅晃,凝聚,终于挣脱束缚,打落在他伸出的手背上,溅起,破碎。。   幽咽中带着可怜,终于挤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终脱樊笼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7 本章字数:3664 白玉雕饰般的手指点上她的唇,示意她噤声,看见她乖巧的点点头后,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笑容,狠狠的将她搂进怀抱,似乎只有在用力的拥入这美丽的娇躯,才能让他真正感受到她的存在。没有广告的   大掌在她玉背上轻拍,上下摩挲着,俊容埋进她的发间,狠狠的吸取着她的馨香。   从他的呼吸间感受到他压抑的情绪,水潋滟柔柔的伏在他的胸口,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渐渐松开,这温暖,让孤寂的心如久旱的土地,在雨水的滋润中慢慢闭上干渴的唇,这沾染着他气息的衣襟,让她不忍离开。   只是,理智不能让她的情感占太久的上风,恋恋不舍从他怀中抬起头,大眼中带着惊慌,“遥,你怎么在这出现?这一身打扮?”上下扫视着他一身帝王的装饰,若不是对他的了解,若不是那眼中让她太过于熟悉的属于段枫遥的精明干练,连她都恍惚了。   “我想看看你好不好,这个时辰,他正在上朝,趁这个时候大大方方的进来,没有人会怀疑的。”调皮的对她一挤眼,语气中颇有几分自得。   “你们好不好?遥,我担心你们。”怯怯的伸出小手,抚上他的脸,那笑容下,隐藏着多少苦涩,多少疲倦,又有多少与她同样的担忧?   “我们都很好,只是担心你。”安慰笑容中,有掩饰不去的惆怅,为了自己,他们不得不尝试忍受,不得不去考虑放下,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可是这幸福,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突然站起身,死死捏住段枫遥的手,水潋滟的眼中闪现出义无返顾的决心,“枫遥,带我走,带我离开这。”   被她拖拽着,却没有移动丝毫,银色的瞳中掠过挣扎和痛楚,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赌,你的性命最重要,带你走了,没有‘蟠螭珠’的守护,你会魂飞魄散。”   “我现在和没魂没魄有什么差别?”笑中有些癫狂的讽刺,“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们身边,我要回去。”杏仁大眼望着他,眼中是无惧的固执。   “对不起!”无法面对她的眼睛,段枫遥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却落在颈项中的某处。   看见他眼中的刀锋在凝结,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水潋滟的手不解的摸上颈项,才惊觉自己急着寻找玉佩和额饰,此刻根本就是衣衫不整,他,应该是看见了些什么吧。   抬起头,水潋滟从他的眼中捕捉到心痛的气息,自己倒反而没有他这般在意,“我的命运,应该由我自己决定,你带我出去,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便是只有一天,我也要走。”   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口轻蹭着,声音带着飘渺轻柔,“遥,带我出去,我还没娶你呢。”   “你真的要走?”双手按在她的肩头,段枫遥的眼神在她脸上寻找着答案。   扬起笑脸,“你会在意嫁了个短命的老婆吗?”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每一下虽慢,在她眼中却清晰无比,“你若死,我相随。”   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段枫遥扬声道:“准备御辇,朕要出宫!”   应声传来,伺人脚步远远的去了。   胸口有些急促的起伏,段枫遥再一次看着她,“真的要走?”   踮起脚,在他唇上偷啄一下,“你以为相同的脸,他就能代替你吗?”   无奈的一丝苦笑,对她的行为只有爱怜的再次紧紧自己的臂膀,“可我不是暗魄。”   双手圈上他的颈项,这慰贴的感觉真好,在他胸口轻声叹息着,“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是段枫遥,那个在街边的无赖男子也好,那‘蓝颜阁’中的花魁也罢,你就是你,那个会为我洗手做羹汤的段枫遥。”   双唇被猛的噙住,狂热的烈焰燃烧彼此思念的心,水潋滟任他掠夺着每一寸甜蜜,敞开自己,迎合着他的索取,不时轻探着,吮吸着,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她的心轻快的跳着,荡漾着满满的幸福,是啊,只要在他们身边,又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无数次的浅啄后,段枫遥抚上她被自己滋润到红肿的嫩唇,重重的一点头,“我们走!”   抱起她的娇躯,段枫遥大踏步出门。   听着马车不疾不许的踢踏声,水潋滟安静的伏在他的怀抱中,感觉到这久困自己的牢笼景色在渐渐远去,身边,是给自己安定力量的爱人,纵然一无所有,有他在身边,足矣。   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心似飞箭般,恨不能此刻就飞奔到爱人们的身边,岚的身体可曾康复了?暮衣,扉雪,湮寒,彤焰,这段日子,大家都苦了吧,可是,为什么这车还没有出宫门,段枫澈下朝的日子就该到了啊,他一下朝,定然是去自己的住处,想到着,心中不禁焦躁急切。   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小脑袋,“别担心,彤焰和湮寒拖着他,说是商量四国大事,只要能拖上数个时辰,我们就能出了这京师。”   “原来你们。。。”了然似的点点头,的确,枫遥的从容出现,时间上的错位,甚至连他让伺人替自己找东西,不让人随侍在旁,原来都是刻意的安排。   突然想到什么,水潋滟猛的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我的玉,我的额饰。”只顾着逃跑,竟然忘记了自己开始的目的,东西还在宫中,怎么就忘记了。   小手被他用力的一握,“东西不过是纪念,能出得了宫,回‘苍露’或者‘晨阳’,他们人都在你身边,又何必计较那区区死物?”   纵然不舍,却还是明白的点点头,枫遥说的不错,人都是自己的,有什么能大过这个的?现在是出宫的最好机会,万不能再回头,只是心中多少有点心疼,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   长指点着她的嘴,调笑着她的可爱,“看见玉想起了彤焰,看见额饰想起了湮寒,那看见什么想起了我啊?”   心头猛的一震,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只怕思念最多的人就是他了,同样面孔,一见到澈,自己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遥,不断的用他的面容却代替在自己眼前闪烁的人,究竟是真的思念他,还是害怕自己会对澈动心?她不知道。   “香酥鸡!”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按捺下心头的疑惑,既然已经走了,就没必要再去想。   “啊~~~”长长的拖拉声带出无赖的失望,大咧咧的往靠背一倒,“究竟是我太成功,抓住了你的胃,还是我太失败,让你只记得食物?”   趴在他的胸口,手指不老实的画着圈圈,扬起下巴,巧笑倩兮,“叫你老是勾引我,天天嚷着让我吃了你,回去给我乖乖洗干净躺好,连皮带骨的啃了你。”恶形恶状还没有坚持到说完话就彻底破功,笑瘫在他的怀抱。   媚眼一抛,修长的腿勾着她的小腿,来回的蹭着,伸出灵舌,在唇角一划而过,“官人,折磨我,摧残我,蹂躏我,糟蹋我,虐待我吧。”身体还左右大幅度的扭着,那风骚入骨,让水潋滟恨不能狠狠的将他按在地上,再,再踩上两脚。   这,才是真正与爱人在一起的感觉,无所顾忌,任意释放,他能容忍你,纵容你,讨好你,包容一切你的任性,将你捧在手心中,为了换你的笑容,他可以无所谓自己的形象,而打着爱的旗号,践踏对方的自尊,束缚她的自由,让她痛苦的爱,真的是爱吗?爱是两情相悦,而非彼此折磨。   嘴角扬起快乐的笑容,仿佛一切活力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上,赖在他的身上,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何人出宫?”一声大喝传来,让水潋滟大惊失色,直觉的望向段枫遥。   拍拍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沉稳的表情让她稍稍安下心,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狂跳的心。   “何人出宫?可有腰牌?”再次传来的大喝让水潋滟轻撩帘角,高耸的巍峨城墙在告诉她,此际已是宫墙之畔,只要出了这里,自己就可算是脱离樊笼了,成功就在眼前,她竟然不由的紧张起来。   “放肆!”车帘一掀,段枫遥露出半张脸,不怒而威的神情顿时让一干人等倒身下拜。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片响起的声音中,段枫遥放下车帘子,只是稍带怒意的声音让不少人开始全身发软。   “什么时候朕出宫也要腰牌了?”一句话让全场鸦雀无声,“朕让你们严查腰牌,是让你们仔细搜查可疑的人,难道连朕都可疑了?”   悄悄捂上嘴,水潋滟低头窃笑,迎面看见一个大白眼丢来。   “现在连御撵都不认识了,朕的御林军是该好好的换一换了。”一声冷哼中,无数声音颤抖的响起,居然还能整齐划一。   “臣等罪该万死,恳请皇上饶命!”   “还不给我开宫门?”一声低沉的怒喝,当场震落守卫额头上无数的冷汗,飞快的起身,左脚绊着右脚跌跌撞撞的冲向宫门边,可见龙威一吼,腿软的都不会走路了。   宫门大开,明黄色的御辇载着水潋滟轻灵的笑声,在众人恭敬的目送下,飞快的弛向城外。。。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爱人聚首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8 本章字数:3738 “暮衣!”远远的一条青影掠近,水潋滟惊喜的唤着熟悉的人。 “下车,我们换车。”身体被暮衣一抱,直接向前飞快的奔去,身后,隐约是枫遥的声音,“你在这候着!”依稀是在命令着驾着御辇的车夫。 一辆不起眼的青色马车在树下停着,车边,蓝色的人影让水潋滟开始在暮衣的怀中挣扎下地。 刚一落地,水潋滟忍不住的向前狂奔,却在咫尺之遥停下脚步,看着对自己张开双臂微笑的人,心头莫名的涌起伤感,大眼望着明显清瘦中还有几分病容的岚,不争气的泪水又一次在眼眶中汇聚。 “还不过来?”故意板起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激动,红色的衣裙在风中飘飞,更显得她弱不经风,熟悉的容颜,激荡起心中的层层波澜。 “岚~~”一个猛扑,长长的身影划出优美的弧度,落进早已经准备好的臂弯中,高高的旋转出彼此的思念,目光纠缠中,是同样的心疼,为对方的清瘦,为自己的牵挂。 没有忽略他在自己入怀抱的一刻的那一小步退后和强自支撑,水潋滟拍着他的手臂,示意他将自己放下,他的身体,只是表面上的恢复,连自己都接不住,他的灵力还剩下多少?一直叱咤人间的岚,那骨子里的傲气是骗不了她的,拥有以往记忆的他,内心的自傲只怕不亚于扉雪,为了自己,却憔悴如斯。 “岚!”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眼,为了自己,他隐忍了太多,付出了太多,从最早那山涧边和自己自由自在的两人相依,到自己为了暮衣任性的离他而去,为了让‘蟠螭珠’重归天庭,自己正大光明一个又一个的招惹男人,而他,从当初的不接受,到慢慢的忍受,直至最后的融洽,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自己让他放弃了太多坚持,所有的人中,最让自己内疚的,就是岚。 “傻姑娘,想什么呢!”一个爆栗敲上她的脑袋,“快上车,你最疼爱的扉雪在等你呢。” 咬着下唇,他的轻松让她更加无言以对,他是怕她内疚,怕她尴尬吧。 “你的伤。。。”心头的疼因为他的故作轻松。 “我没事,别忘了,我可有数百年的灵力,伤归伤,要不了几天就好了。”一捏她的小琼鼻,“快上车,有什么话,路上说。” 想起此刻自己的境地,水潋滟飞快的爬上马车,刚掀开车帘,眼前一暗,身体顷刻落进馨香的怀抱,环绕的檀香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冲动的人,是,扉雪? “怎么瘦平了?好硌的慌。没有广告的”嘴巴里淡淡的说着,手上却是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水潋滟就这么把个身子趴在他怀里,半个身子勾在车沿,仰首呆呆的望着。 “硌就别抱,官人是我的。”一把捞过扉雪怀抱中的水潋滟,段枫遥的身手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上半身就换了主。 寒光一闪,一道极似剑光的东西闪过,水潋滟只觉得上身一空,整个人平着倒载下去,眼见着就要亲吻可爱的车厢地板,青色的衣袖捞住了惊慌的她。 “暮,暮衣!”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头,眼神瞄见的,是他右手那出鞘半尺的青锋,狭窄的车厢里,刚才出手逼退枫遥的是他? 低头对她一个爽朗的笑容,“我想你!” 一向不喜多言的他,只有一双星眸中闪烁的光芒,让她看见那思念的期待,毋需多言,那眸中,已然一切尽诉。 “你!”活生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段枫遥,极待跃跃欲试,挥拳相向。 “干什么?”随后挑帘而入的岚对着段枫遥一声冷喝,让他乖乖的闪到角落里,伸出一只手指勾着水潋滟的衣袖,大眼扑扇着可怜,不时偷偷瞪一眼暮衣。 暮衣的笑让她失神,只能望着越来越近的容颜,感觉到唇上一阵温热,早已经被他含入口内。 在她唇上一阵辗转,让她顿时羞红了脸,这可是众人面前啊,暮衣何时如此豪放了? “我去驾车!”扶正她的身体,青色的人影闪出车外,马车一颤,由缓而疾,飞快的奔驰而去。 水潋滟的心,就如同这轱辘转动的车轮,眼前的绝色,个个形容清俊,明显瘦了一大圈,这一个月,不好过的,又何止自己? “岚,扉雪,枫遥。。”一个个的喊着他们的名字,看一个,心里就疼上一分,岚的病容,扉雪那仿佛一阵风就吹倒的身子,枫遥那黯淡的目光,都似一把刀子般剜着她的心。 挤出一个笑容,打破彼此间的沉默,水潋滟抓着扉雪的手,“还说我瘦,你自己呢?只怕栓上绳,都能当纸鸢上天了,是不是想我想的啊?”勾勾他的下巴,笑的乱没正经。 “才没有,我一向如此!”脸上一阵绯红,似想用力的抽回手,动了动,却不舍的反握住她。 “还有你!”一个白眼飞向角落的段枫遥,“当初我怎么交代你的?叫你替我照顾好扉雪和岚,现在他们两个成了排骨仙,你自己也又瘦又黑,这么丑,真不想要你了!” 媚眼横飞,吐气如兰,“奴家瘦归瘦,一样伺候官人,不信官人可以试试嘛。”蜂腰一扭,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实在拿这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水潋滟狠狠的咬着牙,“不给我长出几两肉,休想上我的床!” “哦。”委屈的表情似乎要拧出泪花了,猫儿似的缩了缩身子。 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岚,水潋滟板起脸,“告诉我,你的灵力究竟还剩下多少?” “没事,再两日就完全恢复了。”浅笑的望着她,眼神和她稍一对上便即游移开去。 “是么?”眼角一挑,水潋滟的的笑意显然没有到达眼底,“你是我男人,你认为骗得了我吗?” 一调头,水潋滟的眼睛扫过身边的二人,“扉雪,枫遥,告诉我实情!” “潋滟,别这样。”岚伸手欲抱向她,却被她一巴挥开,冷冷的看着他,“那个是‘蟠螭珠’,是天界的镇天之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相信你没受伤,相信你已经好了?” 本是愤怒,却忍不住滑落的泪水,甩甩脑袋,却甩落更多飞溅的晶莹,“岚,我不知道没有‘蟠螭珠’的支撑,我还能坚持多久,我只希望就是死,也要在你们身边,岚,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好不好?” 一声幽幽的叹气,小脑袋被扉雪按进怀中,“我不会让你死的,不管用什么方法,灵魄他。。” “雪魄,闭嘴!”断喝声起,却是岚阻拦的声音。 “灵魄,能瞒的了一时,瞒的了一世吗?你不想让她伤心,只是这样,她又何尝不伤心?”平静的面对岚的怒意,也只有扉雪的冷静,才能让岚无法反驳。 “‘蟠螭珠’是完全消纳天下所有阴暗的宝物,对一切妖物,鬼怪自然有其破坏力,灵魄若是不出手,以其微弱的感知力,不但不会伤害灵魄,还会在其危险时相助,只是上一次,灵魄凝聚了强大的妖力,那种妖气让‘蟠螭珠’自然而然的生出抗力,直接破坏了灵魄全部的法力,可以说,灵魄现在除了这身子,数百年的道行已经尽毁,幸好他体内的灵魄感应,让‘蟠螭珠’留了情,不然若是一般妖物,只怕当时已成了灰。” 一番解释让水潋滟轻颤着身体,难怪岚适才连自己都接不住,此刻他,不过是个大病初愈的普通凡人,那一身风云变色的能力,早已毁的干干净净,而他,竟然还能对自己笑的那么自然,他,是怕自己伤心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婆娑着泪眼,水潋滟心痛的无以复加,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遭受那么大的创伤,而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自己却不能随侍左右。 “傻姑娘,你不是说,我不能陪你一起白头变老么?这下好了,不用担心永远年轻的问题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哄着。 心中一阵悲痛,再也忍不住的水潋滟扑向他,放声号啕,“我恨他,我不要放过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是暗魄,我不能接受,真的无法接受。”多少日的委屈在纵情宣泄,只有在岚的身边,她才能如此无所顾忌,再坚强的女人,在爱人的身边,都是脆弱的。 “也许,他真的不是暗魄。”滕扉雪的一句话,让水潋滟忘记了哭泣,抬起脸茫然的望着他。 “不可能,雪魄,不要乱说。”岚同样无法接受扉雪的话,“他若不是,如何能操纵的了‘蟠螭珠’?” “别说你没感觉到他身上的阴暗气息。”沉声一语,滕扉雪反驳着,“‘蟠螭珠’是天下最圣洁的,六魄纵然分散,也绝对不可能会有他那样阴暗的气息,而且,你我初次见面,尽管彼此容颜已改,你却能一眼认出我,那是什么,那是六魄间彼此熟悉的吸引,你对他,会有这样的亲切感吗?” 他的话让岚陷入了深思,让水潋滟目瞪口呆。 伸手一指段枫遥的方向,滕扉雪说的坚决而彻底,“而他,在第一次出现时,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对着段枫遥一扯冰唇,“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说的是,‘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对不对?” 水潋滟结巴着,呆呆的望着滕扉雪,再扫扫段枫遥,“你,你的意思是,他,他才是暗魄?” 那段枫澈,究竟又是谁?他又怎么会拥有能操纵‘蟠螭珠’的能力?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枫澈真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8 本章字数:3848 车身猛的一震,几步前冲之后慢慢平稳,水潋滟狼狈的一个前俯,急忙扶住身边扉雪和岚的手,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又一个后仰,直接掉进枫遥早已准备好的怀抱。   若惊弓之鸟般跳起身体,直觉的拦在岚和扉雪身前,暮衣如此急停马车,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段枫澈已经追了上来?无法确定,只是瞬间已做出决定,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车帘一抖,水潋滟只觉得眼前一花,闪过一道金色的人影,心中惊惧,早顾不上许多,扬起粉拳击出,脚下也毫不留情的直踢他的下身,这一下可是用尽力气,就算打不疼,好歹也将他踢个半残废。   只可惜,小手还在空中,就被人叼住手腕,绣腿更是在空中就被捞了个结实,被人轻轻一送,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直接粉面朝上仰倒而下。   空中一声轻笑,“你就是这么迎接你未来的夫婿?这么狠的一脚,莫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   张着大嘴,水潋滟颤微微的伸出手,指着面前插着腰歪着脑袋冲自己直乐的男子,脸上更是迅速爬上两朵红云。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伸腿踢我的狠劲哪去了?”俯下身,脑袋伸在她小脸的上方,眼角有掩饰不住的笑纹。   “我,我,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有点不敢看向他调侃的眼。   都是自己太急了,金色的衣袍一闪,直接想到段枫澈,却忘记了湮寒和彤焰,朝堂之上,也是同样的金色,而这一脚,自己可是直接踹向了湮寒。   “我的皇后啊,这册封大典还没开始,你就想阉了你的皇?”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啧着嘴,“以前只道你聪明冷静,却没发现你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我是不是该考虑下,这个皇后要退货?”   “不行!”飞快的抬起脸,气势汹汹的望着他,“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话一出口,满车皆是低笑,只有她,低垂着脸,恨恨的咬着牙,很没骨气的装做什么都没听见。   “来,让我看看我美丽的皇后是不是还一如当初娇艳?”伸手揽过她依然带着羞怯表情的娇小身躯,眉头在慢慢拧紧,轻松的的笑早已飞到了天边,掂掂手中的分量,只是一声长叹。   伸出小手摸上他的额角,“不要皱拉,皱了不漂亮,你说是不?我的小紫~~”   “扑通!”整个人被丢下,臀部用力的亲上可爱的车厢地板,让她发出长长的惨呼,还没来得及挣扎起身,一张带满威胁的绝色丽颜伸到她面前,“你刚刚喊我什么?”   “嘿嘿,嘿嘿。没有广告的。”几声干笑,飞快的摇头,“没,我什么都没说!”   “我听到了,你刚刚说我什么?”小紫,分明是在嘲笑那次在青楼他男扮女装。   “你听错了,听错了。。”拍拍他的胸脯,送上一个甜蜜的笑容,都怪自己嘴巴贱,脱口而出的话,看吧,踩到湮寒尾巴了。   “呃,彤焰呢?”左右摇摇脑袋,湮寒出现了,彤焰人呢?   横她一眼,表示这次暂时放过她,嘴巴一努:“外面,和暮衣一起呢。”说着话,开始扒着身上的衣服。   迎上水潋滟不解的眼,他笑笑,“这衣服太惹眼了,适才赶路急,没脱。”   点点头,拨开车帘望去,车辕上,一对人影并肩而坐,沉默无言中,一个专心赶车,一个机警的四下张望。   张开玉臂,紧紧的从身后搂上二人,小脑袋硬是在不大的空隙中挤出一个空间。   “进去吧,风大。”看着她单薄的衣衫,殷彤焰扯了抹笑意,拢了拢她的衣裙。   用力的摇了摇头,“不要,这是夏天,我有那么容易被吹病吗?你想多了。”没有理由,就是在他们身边多呆会,能出皇宫,能和他们每个人再见上一面,似乎心中的遗憾终于抚平了。   “彤焰,好想你哦。”撒着娇,伸嘴在他脸上一个大大的啵,转过脑袋对着暮衣又是一个甜甜的微笑,“暮衣,笑一个嘛,人家想看你笑。”小脸在他肩头一顿乱蹭。   “你很怪!”转过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暮衣的眼神带着探索。   “而且很假。”连殷彤焰的脸上都堆满了思量。   “没有啊,只是想你们嘛。”一脸的无辜,强压下心头越来越重的不安,还有说不出来的哀伤感,终于能够再见到他们,再看见他们的笑容,这一次,自己就是死,只怕也再没有遗憾了吧?   拍拍她的小脑袋,了然的目光看穿她所有的心事,“不要再担心了,你不会有事的,纵然齐聚天下间所有的至宝,我们都会让你一直活着。”   坦然的咧咧嘴,水潋滟倒是真的无所谓了,“生也好,死也罢,能回到你们的身边,就是现在死了,我也开心的很。”金色的夕阳打在他的脸上,俊美的容颜让她含着淡淡的微笑,心中,已经平和。   “不许胡说。”殷彤焰的认真让她一呆,“不要说这个话,前面没多远我们就能进‘晨阳’国境,回了‘晨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寻来,你不可能会死。”话中的紧张透露出了他内心真正的在意。   是么?内心苦笑着,其实不止是自己,他们心中又何尝不知,没有了‘蟠螭珠’的照应,自己这株天界的水莲,只怕终究是要凋零,不过早晚而已,而现在,只怕死亡的脚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吧。   所以他们在意自己提死,他们害怕,即使刻意装做平静,自己一直在努力的做着开心的样子,他们难道又不是么?湮寒,枫遥,一直是在逗自己开心吧,自己的男人,她怎么会不了解?那故意的玩笑中,太多破绽,何必呢?   “彤焰,该来的总会来,不必太在意,我只觉得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逃了出来,我从来没有惧怕过死亡,唯一的害怕,就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从身后圈住两人,三人并排而坐,水潋滟满脸的恬静,慢慢道出心中的话,“见到了,我就再没有任何遗憾了。”   柔荑被轻轻握住,抬眼望进的,是她最爱的星般亮眸,轻描淡写的一句,“我陪你。”道尽他的心思。   心头酸酸的无法开口,另外一个方向同样传来的声音尽入耳中,“若不能人世相伴,愿黄泉相守。”   默默的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水潋滟强笑出声,“我只是说说嘛,你们有必要这么伤感的吗?我不会死的。”   “你们既然这么想死,我若是不成全你们,岂不是对不起这伟大的愿望了?”风中冷冷的声音如炸雷般在所有人耳边回荡,“不过很可惜,我的女人,注定是不能陪你们黄泉相守了。”   “段,段枫澈。。”几字刚刚出口,水潋滟就从殷彤焰瞬间防备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而与此同时,马车骤停,几道人影从车内飞快的掠出,将自己紧紧的圈在中间。   一道光影慢慢的浮现,然后逐渐清晰,慢慢化为实体,不是段枫澈又是谁?   “你,到底是谁?”这般的现身,根本就脱离了正常的人类可能,水潋滟的脑中,突然浮现出鬼魅二字,只是他,只怕比那鬼魅更加可怕。   “你们策划的很周全,以国事拖住我,再用同样的容貌假扮我出现,从容的带走她,只是,你们注定无法和我相斗,要追上你们,易如反掌。”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中,他轻松的踏步逼进,身上,同样散发着杀气。   “本来对你们,念在万载之谊,一直对你们手下留情,其实,纵然毁去六魄,‘蟠螭珠’依然可以正常的守护天界,而现在,我真的对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骚扰敢到厌烦,也许今天,真的要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蟠螭珠’真正的主人!”森冷的笑容,完全没有任何情感,水潋滟毫不怀疑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你不是暗魄,就算死,好歹也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这总行了吧?”扉雪平静的出声,对即将到来的所谓死亡,没有一点在意。   “好,你说的,做个明白鬼。”停下脚步,段枫澈根本不将对面的几人放在心上,眼睛,一直望着的,是人群中的芙蓉粉面。   “天下间,任何事物都有其阴阳两面,纵然是这最为高贵圣洁的‘蟠螭珠’也不例外,他净化仙界,消除人世一切悲怨,可你们又知不知道,当人间的怨气越来越多,它净化的速度也会越来越慢,那些怨气,就在‘蟠螭珠’中越积越多,而我的能力,就越来越强,可以这么说,若六魄合一,则代表着它阳的一面,我,则是它的另外一面,我同样是‘蟠螭珠’的主人。”   一番话让水潋滟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却也无法质疑,他对‘蟠螭珠’的操纵,确实是身边几人无法比拟的,按他这么说,即使是六魄合一,也不过与他一个平手,而现在,他们六个人,不过还是肉胎,所有的能力都没有回来,与他斗,除了输,真的不可能有第二个选择了。   “若是你们齐心镇守天界,我自然不会出现,可你们,却出现了可笑的私心,擅自离开,既然连自己的职守都不要了,我想,你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一道光幕再次闪出,整个笼罩上水潋滟,如无形的手托着她,慢慢飘向段枫澈的身边,“现在,你们是自己自绝?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PS:小狼寻找的人,你们在那里啊?小狼天天在等你们,快点Q我啊!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生死同心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8 本章字数:3634 根本无能为力,看着自己的身体离他们越来越远,逐渐回到段枫澈的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一色男子面露痛苦之色,水潋滟的心中泛起无边的绝望。   修长的手指穿过光幕,一把抓住水潋滟细小的手腕,一个用力,她不由自主的倒进他的怀抱,腰中的铁钳让她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让自己的身体移动半分。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身边,王母娘娘让你寻回‘蟠螭珠’中的魂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你回天界,完成你的任务,至于他们。。”不屑的看着群情愤慨的几人,段枫澈眼睛一眯,眼中的刀光凝聚成锋利,“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蟠螭珠’不是只有六魄才能操控的,六魄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六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永远的齐心,只有我,才能让‘蟠螭珠’永远在天界安稳下去。”   右手一翻,向上虚虚的张着,一个细小的光点在掌心中渐渐汇聚,明明是虚空的光影,却刺眼的让人无法对视,“如果你们魂魄散了,我永远的心结都将消失,看见你们,真的好烦。”   “不可以!”将整个身体挂在他的手臂上,水潋滟不知道如果他出手,这饱含着天界神力的光球,会给自己的爱人带来怎么样的灾难,她不能接受这样事情的发生。   “他们活着,你的心永远都不可能在我身上,只要他们的魂魄消失,从此以后你就不会再有任何牵挂,你不是老说,想我陪你游遍仙境吗?你不是说,那些前辈仙人是你崇敬的吗?我都陪你去,好不好?”低声哄着,让水潋滟惊讶于他对往昔的熟悉。   眼中的迷离愈加朦胧,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怀疑了,难道他才是那个陪在自己身边的爱人?第一次见他,那容貌,那姿态,确实无一不与记忆中的他相符,而他,竟然会如此牢记自己当初与自己在一起时,自己的一言一行?   “现在我告诉你,你的任务就是找到我,他们,不过是你在寻找的过程中走的弯路而已,放开他们,跟我回家吧。”眼中的柔情,嘴角的笑容宠溺,一如那桃树下的英挺身躯。   脸上露出追忆的甜蜜,水潋滟不再挣扎,只是在他的眼中寻找着,浅笑微漾,曾经的爱恋是她永远难以割舍的情,段枫澈看着她的举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再是人间历经沧桑,终比不上百年相伴。   眷恋中逐渐露出苦涩,慢慢的,替代了那柔情,挣扎中,水潋滟紧咬着下唇,“澈,不管,不管你是不是曾经的他,这个,都已不再是我想要去探知的,我只知道,我爱他们,只因为是他们,和‘蟠螭珠’无关,和六魄无关,和我的责任无关,我只是个小女人,我承受不了天下大任如此的艰巨,我只要他们,对不起,我不要回天界了,我只要他们,若是真的婚飞魄散,我认了。”说出心里的话,萦绕在心中的点点哀怨没能阻止她做出内心的选择,谁是‘蟠螭珠’根本不重要了,她要的,只是他们。   本来开心得意的脸,在她的话语下逐渐变色,水潋滟,早已经不在乎他那勃然愤怒,“澈,杀了他们,你也永远不可能得到我的心,无论你用任何手段,只会让我更恨你,即使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们,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笃定了心中的打算,水潋滟不愿意再妥协,曾经大家都为了彼此而放弃,只是那自以为是的爱惜,只能让大家更痛苦,今日的相逢,虽然没有一字,却已然定下无言的约定,生既不能同衾,死便同椁吧。   “你想拿我刺激到我动手杀你?再杀他们?你做好了一起死的打算吧?”突然冷声一笑,段枫澈的手捏上她纤细的颈项,慢慢收拢。。。   闭上眼,感觉到颈项上越来越紧的手,疼痛中呼吸越来越困难,脑中已经嗡声大做,脚尖也似乎离开了地面,水潋滟的脸上,竟然奇异的露出了解脱之色,笑了。   “你放开她。”一声爆喝,让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或者说,他本就没有彻底用力。   随手一挥,修长的人影陨落黄沙中,带起一波长长的血箭,紫色的长发随着身体在尘土中翻滚,沾染上污渍片片。   “湮寒。。。。”心魂欲裂,当初岚的一幕又一次出现,水潋滟的身体被段枫澈死死的抓着,只能看着他毫无生气的倒进沙土中,几次想要起身,却只能瞪着美丽无双的大眼,那眼中,是燃烧着对段枫澈的恨,对她的怜。   “啧啧啧。”段枫澈似乎极为满意自己出手的成果,看着地上挣扎着的莫湮寒,他残忍的笑了,“炫精啊,你这暴烈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啊?连你们六人中灵力最高的灵魄都在我一招下功力尽毁,你又何必逞能呢?”   低头瞥了眼泪水涟涟的水潋滟,突然捏上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一直望着风沙中的莫湮寒,“你想死?你想陪他们死?”口气中的森冷让她混身一颤,“本来我说,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死了算了,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我就让你多流连一会,你看我多好啊。”   手腕一动,地上的莫湮寒身上突然炸开一朵血花,痛苦的一弓身,双手抱向大腿,却是死死的咬着牙,没有叫喊出声。   “不!!!”奋力的想要向前冲去,却怎么也脱离不了他的掌握,耳边,只有他的声音阵阵想起,“既然你舍不得,我就让他们多活会,好好的陪你,怎么样?”   拼命的摇着头,此刻的她早已说不出任何话,上次是岚,这一次是湮寒,若不是自己,他还是‘苍露’国中最英武的君王,为了自己,竟然遭受如此痛苦的折磨,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了,眼前,只有那从他身体里不断流出的红色,渗进土地中,也渗进她的心里。   用力的抬起脸,莫湮寒对她哭泣的脸摇摇头,拼命的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中,却带着深深的遗憾,她懂了,他不畏死亡,遗憾的,是终究没能与自己成婚,紫色的长发带着血污,粘在他的脸侧,却让他的笑容灿烂无比,带着笑容,他的身体慢慢仰倒。   “湮寒~~”双膝一软,水潋滟直接跪倒在尘土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段枫澈竟然松开了对她的禁制,柔弱的身子一步步的爬向湮寒,那风中散发的血腥气,那不断从他身上涌出的血,让她手忙脚乱的捂着,却根本于事无补。   “潋滟。”轻轻的呼唤着她,苍白的脸,无神的眼,在诉说着他生命的流逝,“人生,真的不能圆满,‘苍露’那,我让皇姨准备了最盛大的典礼,那红色的嫁服,你穿着,一定很美。”希冀的眼遥望着北方的天空,唇边是温柔的笑。   “会的,你放心,一定会有机会,我为你穿上嫁服,所有朝臣的恭贺,我们会有最美好的新婚之夜,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孩子,我们会白头偕老。”泪水一滴滴的打在他的脸上,水潋滟抱着他的身体,早已语不成调。   “带他们走,我拦住他!”绿色的人影一晃站在水潋滟和湮寒身前。   “遥,不行!”段枫澈那是完全的灵力,与人间武学没有任何关系,谁在此刻站出来,不过就是那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人片刻的机会,水潋滟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也不过就是送死。   侧过脸,凄美的一笑,再没有刻意故做的风情,段枫遥的笑容圣洁高贵,沙哑的声音在空中传来,“官人,记得答应奴家的,让奴家好好伺候的。”   绿影飘飘,若乘风归去,却是掌风一扫,将她送进彤焰和暮衣的怀抱,而自己,全力一掌,扑向的却是段枫澈,胸前门户大开,根本没有任何防守之势。   “遥,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呼喊完全的无力,那决绝的身影,让她痛苦的连呼吸都已停止,眼睁睁的望着段枫遥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说实话,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一声冷哼,身体一晃,顿时从段枫遥眼前消失,让他致命的一击化为泡影,左手成掌,拍上段枫遥的后心。   漫天桃花纷飞,血雨化雾,绿衫染朱,魂落尘土。   似乎仍是不解气,段枫澈一脚踏上他的胸口,而地上的段枫遥,只能半眯着眼,淡淡的扫他一眼,却突然咧嘴笑了出来,只是那一口口止不住的血,让他本来的芙蓉面带上了死亡的气息。   “我知道你为什么最讨厌我。”因为剧烈的疼痛,面孔早已经扭曲,不断的咳嗽只能溅出无数红雨,“同样的脸,她爱我,却不要你,所以你恨我,看见我,你就恨不得杀了我,杀吧,杀了我,她一样爱的还是我。”   脚下继续用力,段枫澈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是啊,我恨你这张脸,这天下间,本不该有两张一样的脸。”   低下身子,指尖在段枫遥俊美的脸上抚摩着,看似甜蜜,却在指尖过处,涌出鲜艳的血,五道爪痕,在段枫遥的脸上有如五张婴儿的嘴,翻卷着皮肉,狰狞的张开着。   甩甩手上的鲜血,段枫澈仰天长笑,“现在这世上,再没有和我一样的脸了。”   PS:小狼搬家的地方,已经在百度的逍遥红尘吧中公告,愿意追江山续的大大们,可以加小狼的群或者上贴吧看地址,新文醉拥江山美男和半缘流光半缘君将在一星期内上传至新站,小狼寻找的大大们,赶紧Q我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灰飞烟灭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9 本章字数:3433 “遥!”段枫澈指尖上滴滴淌落的红色,彻底弥漫了水潋滟的眼睛,那点点温热,是自己心上人体内流淌的血,那前一刻还笑颜如花的脸,如今已被血污覆盖,绿色的长衫罩着修长的身体,曾经灵动的生命,只余那风中扬起的衣角还存在着飘飞的气息。没有广告的   远处的人生死不明,怀中的湮寒气息奄奄,水潋滟的眼中,只有段枫澈的张狂,在眼中不断的放大,温柔的移动着湮寒,将他放进扉雪的怀抱,水潋滟摇摇晃晃的起身,一步一晃的木然走着,双眼,却是看着地上绿色的身影。   一道寒光如流星闪过,直扑踩在段枫遥胸口的那只金靴,同时人影如清风划过,两道身影由水潋滟身边掠过,对象,同样是不远处的一绿一金。   光影及体,段枫澈的身体眨眼间消失,地上,只余下惨然的段枫遥,而一招逼退段枫澈的颜暮衣全身突然爆发出决然的杀气,誓死的气势笼罩全身,再一次猛冲而上,扑向段枫澈,而同时,殷彤焰抢过地上的段枫遥,没有任何停留,身体倒掠而回。   一击得手,青色的人影以更快的速度飞撤而回,从配合上而言,暮衣与彤焰的这一次配合可谓天衣无缝,成功的逼退了段枫澈,也顺利的带回了段枫遥,只是这成功,来的太容易,容易到让人开始怀疑,段枫澈那恐怖的能力真的这么轻易的就被他们偷袭得手了?   “可笑!”一声冷喝,金色的人影在空中突然现身,紧紧贴着倒回的青色,右手虚空一抓,三尺青锋轻飘飘的落进他的掌握中,带着冷酷的笑容,手掌一送,寒光直接没入青色的胸膛,直没入柄,带着血色,从背后透出。   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跌落尘埃的颜暮衣,段枫澈沾满血渍的手一掌挥向空中另一个方向。   水潋滟茫然的抬头,眼前只有殷彤焰越来越近的身影,臂弯中,是满身血腥的段枫遥。   “扑~”一股暖雨迎面而下,全部打在她娇媚的脸庞上,而彤焰一口鲜红的血喷出,强忍着将手中的人送进水潋滟的手中,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和你们说了,肉眼凡胎,岂能与我抗衡?你们一心寻死,我也成全你们,现在要轮到谁了?”似已杀红了眼,段枫澈的眼光一扫,最后落在场中白衣飘飘的扉雪身上。   平地突然刮起的风,带走一层层染满血迹的黄沙,飘飞起肃杀的空气,即使身上沾满了湮寒的血,长身而立的滕扉雪依然气定神闲,似已经明白了自己逃避不了的结局,又似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银丝飞扬,人影飘渺,若九天之云,当空之月,依旧圣洁到让人不忍触碰。   只是他面对的,是千古怨恨化身之人,在他心中,只是杀伐和暴虐,扉雪的高洁更似映衬了他的阴沉,让他产生了毁灭的欲望,完美的圣物,本就不该存在于人世之中。   一掌捏上滕扉雪高傲的颈项,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的紧握中渐渐失去血色,心中涌出无限的快意,“你是最后一个了,杀了你,这世界上就再也不会存在‘六魄’,而她,也将会是我一个人的。”纤细的颈项,只要他稍一用力,这当空皓月即刻陨落,冰山之莲彻底凋零,想到从此再没有任何人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段枫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期待的笑容,手中的力量渐紧。   “我永远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即使毁了他们,对我来说,不过是成全,你纵然力量再强大,也一样有你得不到的东西。”决绝的声音让段枫澈惊讶的转头,在红色入眼的同时,全身化为一道流光,闪向水潋滟的位置。   “不可以!”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大意,为什么一心想着一掌解决掉自己所有心中最厌恶的人,却在自大中忽略了那呆滞的人,不能啊,就在杀扉雪的那一瞬间,自己心中还是满满的天长地久,还充斥着相依相偎。   只可惜,纵然再快,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伸出的双臂,只来得及接住软倒的娇躯,她,早在彤焰落地,段枫澈的手欺上扉雪颈项的时候,下了必死的决心,最后一句话,是她仅存的气息。   “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摇晃着怀抱中的人,她的脸,出奇的平静,是因为黄泉路上终于不再孤单,还是对他束缚的解脱?   “叮!”欺霜赛雪的皓腕摊落,掌中,是一只透明似冰的水晶莲花钗,点点艳红渗进花瓣中,凝结成娇艳的水中粉莲,那是他送给她的唯一礼物,而她,却用他亲手相赠结束自己的生命。   “都说,新婚妻子会在第二天起将长发绾成髻,只有丈夫才能将她的长发解散,只有丈夫才能看见妻子的另外一面,那种无声的誓言,是一生的承诺,今日,我亲手绾起你的发,也绾起自己的心,我段枫澈,一生只有一妻。”言犹在耳,佳人已逝,他绾起了她的发,绾起了自己的心,却独独没有挽留下她,她用决绝给了他一生再难弥补的痛苦,在他以为幸福就要来临的时刻。   “不许死,你睁开眼,看我一眼,睁开眼啊。”疯狂的嘶吼带着破碎的声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才是你的爱人,为什么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才是痴痴守卫了你千年的人啊。”她为什么那么决绝,连让自己出手相救的机会都没有给,那钗,根本就是直接刺进了胸口再拔出来,为了不让自己发现,她竟一直忍着,直至血将尽,她就连死,都不给自己任何挽救的余地。   眼前飞舞着一幕幕,她的巧笑,她的微嗔,她对曾经自己的疼爱,那一切活生生的一颦一笑,化为心中清晰的记忆,那曾经含笑牵起自己手的她,冰冷的倒在自己怀中,一缕幽香,芳魂无踪迹。   怀抱中的身体慢慢冰冷,段枫澈颤抖的手指一点点的抚摩过她的额头,眉角,眼睑,一滴泪水打在玉容上,同样在眼角,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划落,他让她落了太多次的泪,却从未因为她的眼泪而悔过,这一次,她令他落泪,却已不再有悔过的机会,恩怨痴缠,早已分不清楚,伤心的,究竟是他,还是她。   又一滴泪,打在她干涸的唇边,逐渐渗进,却再也滋润不了那曾经的水嫩。   俯低身体,珍爱的在她唇上一吻,这是唯一一次,他吻她,而她不曾反抗,苦涩的味道进入他的口腔,是她在告诉自己,她的心一直都因为自己而苦涩吗?   “千年了,我看着他们正大光明的助你修炼,给你灌输灵力,让你脱胎,抱你进怀,我只能默默的看着,却连告诉你的机会也没有,我等待千年,只是想告诉你,我比他们都爱你,我只想你知道我的守侯,只要你记得我,便是恨,我也认了,千年了,你却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手指抚摩过她的发梢,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的血污拭净。   娇躯被靠在怀抱中,颤抖的手指穿过发梢,一寸寸的梳拢着,掉了,再小心的握回掌中,继续梳着,依稀还能听到喃喃的声音,“千年等候,未能换你一次回眸,绾你青丝,绾我相思,我段枫澈一生只有一妻。”   还是那简单的发髻,却让她的脸有了异样的美丽,拾起地上的水晶簪,轻柔的穿过,“潋滟,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幸福了。”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他将脸慢慢贴上她的,“幸福就是,我能一世为你梳头,只是,我明白的太晚,太晚。。”   手中真实的触感在慢慢的虚幻,段枫澈突然发现怀抱中的人影在慢慢变轻,骇然中,她的身体在逐渐的模糊。   “不,不可以,不可以消失。”扯下胸口的‘蟠螭珠’不断的催动着各种口诀,可那‘蟠螭珠’却似乎耗光了灵力般,没有任何反应,淡淡珠光似在嘲笑着他的激动。   “啪!”一把将手中的‘蟠螭珠’丢进尘土中,段枫澈返身死死抱着已尽半透明的身躯,“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老天似没有听到他的哀伤和悲痛,漫天黄沙中,只有金色的人影在狼狈的挣扎着,只是,无论他如何的声泪俱下,都不能改变怀抱中人影的消失。   终于,点点金光闪过,被风一扬,渐渐远去,他的手中,只有那透明的水晶簪静静的散发着冷冷的光芒。   “不!!!”响彻云霄的吼声喊尽满胸悲怆,天边百鸟哀鸣,久久徘徊,段枫澈呆呆的望着自己空空的手,那其中凝固的,有他最恨的人的血,亦有他最爱人的血,他处心积虑想要分开的,却在他的掌中融合凝固,再分不了彼此。   那一夜,六月飞雪,那一夜,人世间所有的荷花瞬间枯萎,人世间,再没有一位果敢美丽的女子,只多了一位行尸走肉的帝王,留给世人的,不过是唏嘘中的动人传说。   PS:小狼顶锅盖跑~~ 不许揍 揍死了 就没人写下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重回天界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9 本章字数:4953 “姐,你快醒醒拉,潋滟姐,别睡了。 。” 娇娇嗲嗲的声音中透露着百无聊赖,藕节似的玉臂在水中拨拉着,带出层层水波,撑着下巴,女子斜靠在池边的玉石榻边,粉色长发直直的披散在膝头,青葱玉指在平静的池面上一点,一圈圈的水纹慢慢漾开,调皮的伸出雪白的玉趾,修长的小腿踢打着青涟,玩的开心不已。 “姐啊,人家天天盼着你回来,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却一直睡,话说天上一日,人间一月,你都睡了七八日了,再睡就傻了,人家很想你啊。。”撅着红润的樱唇,翦水大眼扑扇着,盈盈目光中满是担忧,还有无限的委屈。 而此刻她身后的玉榻上,娇小的身躯包裹在丝光的红色中,柔亮的黑发温顺的散在脸侧,额头上一朵盛放的九瓣水莲静静的闪着淡淡银光,池畔落英点点撒落,慢悠悠的飘下,轻轻的睡在她的发梢,额际,白色的梨花,粉色桃瓣,让这沉睡的睡美人布满馨香。 而此刻,她蛾眉轻蹙,表情逐渐痛苦,檀口更是不停的低唤着,破碎的断断续续中,依稀能辨别出几个音。 湮寒的倒落尘埃,枫遥脸上痛苦的表情,暮衣身上透出的剑光,彤焰那漫天喷洒的鲜血,还有扉雪越来越苍白的脸,一张张脸在她眼前飘过,仿佛前世的记忆,仿佛又是昨天的故事,似在看着他人的故事,想呼唤,想叫喊,却张不开嘴,想伸手挽留、阻止,全身却完全的绵软。 画面一闪,眼前出现的是一张狰狞的脸,残忍的笑容完全掩盖了俊秀的脸庞,嗜血的红光在眼睛内闪现,莹白的手腕缓缓抬起,带着滴落的鲜血向前虚抓着。 他要杀谁?自己的爱人都倒在血泊中,他还要杀谁? 岚!猛的一惊,眼前出现的,不正是一个蓝色的人影么?脸上还有病态的倦容,虚浮的脚步根本无从躲避那急速抓来的魔爪,惊慌的望着渐近的血手。 “不要!岚,岚。。”猛的扑出,眼前的人影却顿时消失。 “啊~”双手在空中努力的摇晃着,却依旧改变不了身躯滚落的事实,清脆的着地声响起,某人痛苦的呻吟着,大字型的趴在地上,实在很损她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貌。 “哎哟。”奋力的抬起贴在地上的脸,两只脚还勾在高高的玉石榻沿,捂着完全被挤平的高耸,水潋滟茫然的抬头。 身边七彩祥云缭绕,氤氲一片,眼前池水清澈见底,身边落英缤纷,不远处,几只仙鹤优雅的梳理着羽毛,被她的大动作一惊,随后送来几个不屑的眼神。 虚幻中,亭台楼阁远远的悬在空中,飘渺的有些不真实,不时传来几声灵动的玉铃敲击声,直传进人心底,舒畅直至五脏六腑,身心空灵,池水中,朵朵含苞水莲迎着轻风,对她欢喜的点着头,不时甩落几点玉珠,晶莹碎裂,几朵雪白梨花,飘撒在水面,安静的任水流抚摩,轻丝扬起,花瓣如雨,一切陌生又熟悉。 “潋滟姐,你终于醒拉。”无聊的小丫头惊喜的回头,粉色的发丝飘起好看的弧度后披上肩头,额头上同样闪着一朵九瓣莲花,熠熠生辉。 拎起裙摆,小巧的玉足在台阶上留下点点印记,轻飘飘的落到她的身前,粉臂直接圈上她的脖子,小脑袋一直往她的怀抱里钻,“潋滟姐,好想你,凌波好想你。没有广告的” 反身搂上她的肩膀,一切熟悉而自然,水潋滟捏捏她的粉颊,“姐也想你,告诉姐姐,我怎么回来的?” 一切记忆都如流水般的回归,水凌波,自己的并蒂莲妹妹,只比自己晚上少许辰光化形,却如孩子般娇憨,在这幽静的地方,一直都是自己两姐妹相依为命,自己与她不过是仙树修行得道,在众仙人眼中不过是仙宫侍女,并无太大的地位,自己这一下界,她无朋无友,难免孤寂些,看这一脸委屈劲,只怕真是想自己想坏了。 “任务完成了,就回来了呗!”歪着小脑袋,扑闪着大眼,说的理直气壮,倒让水潋滟更加迷糊。 “任务完成?你说,你是说‘蟠螭珠’回归了?”全身有如被雷击过,所有的力气都消失,水潋滟瘫软在地,‘蟠螭珠’回归,代表着段枫澈和自己一同到了天界,而自己下界的爱人们,怕是早已不存在了吧,不期然的,哀伤再次涌上心头,一切已成定局,再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 用力的点着小脑袋,水凌波一脸的娇憨,“是啊,仙珠带你回来的,仙珠的灵力回归,就带你回来了啊。” 傻坐在地上,水潋滟的脸上早失去了回家的快乐,没了,什么都没了,一切就只是一场梦了,彤焰,暮衣,岚,枫遥,扉雪,湮寒,个个熟悉的名字早已化做烟尘,飘散无踪。 耳边,小丫头犹不自知的继续亢奋的呱噪着,“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仙界可有名了呢,仙珠之魂一回归,只说了句,要姐姐做仙侣,连以前瞧都不瞧我一眼的仙人,都主动和我打招呼呢,以后姐姐可就再也不是仙宫侍女了,谁见你,不要喊句仙子啊。”开心的小脸都微微泛起了红光,为姐姐而开心。 脸上挤出苦笑,淡淡的应着,“是么?”,彼之熊掌,吾之砒霜,又有谁知道自己心里的酸楚? 终于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姐姐的不开心,水凌波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姐姐,你不开心吗?是怪仙珠之魂没来看你吗?其实他每天都有来的,今日是。。。” “别说了!”一声低喝打断了妹妹的话,水潋滟静静的起身,“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事。” “哦。”低低的垂下头,不明白姐姐的怒气从何而来,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 似乎感觉到自己过重的口气,水潋滟抱上自己妹妹的身体,“凌波,很多事,你不懂,对有些人来说,被宠,被呵护,被疼爱那是一种幸福,而对有些人来说,回报不了却挣脱不开的感情那是折磨,他越对你好,你越是内疚。” 似懂非懂的望着自己的姐姐,小丫头怯生生的问道,“姐姐,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仙珠之魂?可是。。。” “咱们不说他了好吗?”温柔的一个笑意,什么都没了,身边,只有这个最疼爱的小妹,修仙之路,注定是孤寂落寞的。 牵过妹妹的小手,两人在池畔坐下,水潋滟捧起妹妹纯真的脸,仔细的打量着,“姐姐不在的日子,你委屈了吧?一个人是不是很孤独?” 先是下意识的点点头,转而飞快的摇摇头,咬着手指,水凌波突然笑的坏坏的,压低声音,凑到水潋滟的耳朵边,“姐姐,我学你以前了,偷看‘玄天镜’,你在人间的一切,我都看见了。” “你偷看‘玄天镜’?”突然拔高八度的声音,惊的小丫头连拍胸脯。 小脸一抽,还给她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眼神,“姐姐你以前不也天天看么?我想你,又不能下界去找你,只有偷看‘玄天镜’咯。”越说越兴奋,显然想到了什么,“姐姐,人间好象很好玩啊,你以后有仙珠之魂陪伴,想去哪就去哪,带上凌波好不好?凌波想去人间走走嘛。”拉着水潋滟的手,不依不饶的摇晃着。 而她的姐姐,显然已经走神到了千里之外,眼中慢慢浮现出思念的神色,“凌波,我想看看那日我回天界之前的影象。” “想看你就自己开啊,你的仙力早回来了,而且以你现在的地位,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拉。”手指捏出一个漂亮的结印,往水面上一点,本来清澈见底的水波开始无风荡漾,先是模糊,再慢慢清晰,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又一次浮现。 “如今什么都没了,你还要争吗?”蓝色的人影带着全然的镇定,冷静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是,你就算真的还要争下去,我也只能告诉你,‘蟠螭珠’不会允许你再借用它的力量伤害六魄中的任何一人。” 茫然的顺着声音转身,以往争强好胜的眼中只有空洞,低头痴痴的望着自己的双手,耳边传来阵阵声音,“你借用‘蟠螭珠’的力量伤了他们,让他们的肉体受到了伤害,‘蟠螭珠’被你蒙蔽的对六魄的感知已经恢复,如今的你,再也操纵不了它,你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凡人而已,现在我也没有任何灵力,若你还要继续,我们就来场人间最公平的决斗,只是,你已经被‘蟠螭珠’放弃,终你一生,只怕也再难回到天界。” 颓废的段枫澈似在片刻间老去了十余岁,呆呆的抬起头,望着风中衣袂飘飘的蓝色人影,缓缓的摇了摇头,“争?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输也好,赢也罢,她都再也不能回来,天界至宝,却不能挽回即将逝去的生命,却是因为我的滥杀,让它在最后背叛我,失去了救她的机会,原来,一切错的,都只是我,都只是我。。。”踉跄着步伐,再不看与自己对峙的人,弯下身,慢慢拾起风沙中露出半截的水晶莲花簪,紧紧的撰进掌心,蹒跚着渐渐消失。 几步快冲,从尘土中扒出被段枫澈抛弃的‘蟠螭珠’,隐隐的几道华光流转,一闪而过。 “雪魄,真的会成功吗?”这一刻,所有的冷静自持完全崩溃,岚的脸上尽是痛苦和担忧,天知道刚才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了自己不吼出声,不冲上前抢回她的身体,不与那段枫澈拼命,看着她泊泊流出的血,他的心仿佛被掏干了一样,每一寸都被拉扯着。 “一定会!”同样的伤痛也浮现在脸上,只是比岚多了两分坚决,“你一样知道的,若不是肯定,你又怎么会欺骗他,让他走?” “哼。”一边轻哼着,一边扶起其他人的身体,让‘蟠螭珠’的力量点点融进他们身体,“对,我就是不让他知道潋滟还能活着,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纠缠潋滟。”那撕心裂肺的痛,他绝不能再承受一次。 “现在,‘蟠螭珠’之前的力量已经全部被段枫澈借走,而真正隐藏着的力量,只有靠我们激发,只有我们到了真正垂死的边缘,它才会将灵力透出,而我们,只有控制自己,完全不吸收灵力,用‘蟠螭珠’的灵力重新聚拢潋滟的魂魄,而代价,很可能就是我们的性命,你们能坚持吗?”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将最后一丝救命的灵力逼出,去重塑他人的身体,就是彻底放弃自己生存的希望,这一点,其实大家都心中有数,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慢慢的爬到‘蟠螭珠’的身边,湮寒努力的提起手腕,在脉门上狠狠的划下,鲜血如涌泉般喷出,溅上乳白色的光晕,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神情。 咧嘴一笑,同样没有丝毫犹豫的段枫遥无力的仰躺在沙地中,从手腕处淌出的血让他生命的气息渐弱,慢慢闭上眼睛。 青色的人影用力的拔出胸口的长剑,失去了阻拦的殷红肆意的奔涌而出,双手掬起胸口的浓稠,一滴滴的打在‘蟠螭珠’上。 “我让你们感应‘蟠螭珠’,不是让你们死,至少现在不能死,一定要清醒,不见到潋滟的身体,我们不能倒下。”苦笑中,岚紧紧的握住三人的手,让自己的血淌落,而同时,另外两只手紧紧的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六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蟠螭珠’的光芒却越来越盛,流光一丝丝,一缕缕,而后一层层,逐渐加重,逐渐加深,围绕着六人旋转,却又似不得其门而入,不停的寻找着,又似被什么阻挡着,怎么也无法融合进他们身体内。 逐渐光雾中,浅浅的人影一点点透出,极淡极淡,空气中不断掠过金色的光芒,一点点,向她汇聚,围绕着她慢慢靠拢,然后快活的投奔进她的身体里,而那身体,也越来越实,奔进她怀抱的金芒越来越多,六人身上的七霞越来越淡,当空中的娇躯终于缓缓落地时,六人的身体瞬间向后仰倒,一阵狂风刮过,漫漫黄沙远扬,所有一切的存在,都在顷刻间消失。 水波又一次抖动,所有的影象慢慢淡去,水潋滟眼前浮现的,还是那清澈的池水,波光淋漓,只是此刻的她,脑中依然不停的闪着适才的画面,那满地黄沙中,没有他们,也没有自己,而现在,自己回了天界,那妹妹口口声声说着的仙珠之魂,难道,难道是他们? 猛的站起身体,水潋滟跌跌撞撞的往外冲去,身后传来妹妹焦急的呼声,“姐,姐,你去哪?” 回头按住水凌波的手,水潋滟急急的开口,“我去找他,我要问清楚!”是他们?重合了?还是依旧是六个人?她不知道,太多太多的疑惑急待她去求证,更有太多太多的思念,太多太多的爱恋需要倾诉。 冲动的掉头向外冲,却一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身体。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吧,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慢慢的告诉你,只要你想听。”温润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清朗,馨香的怀抱从覆上她的身体,暖暖的抱着她,“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告诉你一个个故事。。。” 正文完结 外传· 真亦假时假亦真   一把掐上妹妹纤细的肩头,急切的开口,“他呢?他在哪?”   “谁?”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用力的扭着身体,“姐,疼。”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的缩回手,“那个仙珠之魂呢?在那里?你见过他没有?是什么样子的?几个人?”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完全不知从何问起。   “姐,你怎么拉?”小丫头明显不适应她突然的转变,皱着小脸,苦哈哈的揉着肩膀,“刚才不准我提,现在又急着问,还一问这么我,你叫我怎么回答嘛。”   用力的吸了两口气,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我不逼你,你现在一点点的告诉我,仙珠之魂你见过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有几个人?”   有些奇怪的抽搐着脸,水凌波傻傻的望着水潋滟,“姐姐,你的脑子没问题吧?还能是什么样子的?以前仙珠之魂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呗,几个人?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吗?”   全身顿时泻了气,水潋滟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终究还是融合了吗?为了自己,他们还是选择了回归‘蟠螭珠’,可是如今的她,早已习惯了六个人,六份完全不同的性格,他们融合了,还是曾经的他,可是自己,却已不是曾经的自己了,这样的她,又该用什么样的脸去面对他?   有些不死心的再次抬起头,“凌波,他一直都是那张面孔吗?一直都是一个人来吗?”急切的出口,又似等不及她回答,腾地站起身子,“我去找他,我要问清楚!”   冲动起人的人影,匆匆的向外跑去,却一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身体。   “既然这么逼问人家无辜的小姑娘,你为什么不干脆问我来的快些?”温润的轻笑从身后传来,带着男子独特的清朗,“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告诉你一个个故事。。。”   从他的怀抱里拔出晕乎乎的脑袋,水潋滟直直的望着眼前的人,熟悉的面容,与枫遥完全一模一样,却有一双星子般闪亮的双瞳,周身环绕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高贵气质,那是扉雪所特有的,望着自己溺宠低笑,却又象极了彤焰,那抱着自己的感觉,分明就是岚特有的动作。   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是的,他是熟悉的,却也是陌生的,自己竟然变了这么多,当初,在他们的身上寻找熟悉的感觉,而如今,真正的他现身了,自己竟然恍惚了。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后背?”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只是隐隐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伸头往她身后望了望,小丫头早见机溜了。   “你这个时候叫我脱衣服,是不是脸上的表情也该热情些?”低头凑近她,脸上的笑容含着深意。   再一次后退,下意识的和他保持距离,却感觉到了背后一双温暖的大手,终究没能脱离出他的环绕。   “既然你想看,是不是也该你亲自动手呢?”清扬的转身,宽厚的后背整个呈现在她面前,静静的矗立着,几瓣粉红,悄悄的落在他的发梢,白衣胜雪,包裹着完美的身形,劲瘦的蜂腰,挺翘的窄臀,衣摆飘飞,依稀能看见锦缎下修长的腿,他,的确有傲人的资本,仙珠之魂,多少仙子心目中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仙侣人选,却让自己有了退缩的想法。   几次抬起手,刚刚触碰到那柔滑的丝缎长衫时,又似被烫着了的缩回,指尖抚上唇角,思量再三,几度挣扎,又一次怯怯的伸出手。   手指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只要手指一勾,便能轻巧的扯住他的长袍,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她一直犹豫,犹豫。。   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心头电闪而过无数个念头,看还是不看?若有那图案,自己则再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是他了又怎么样?在自己经历过六份生死相随的悲壮后,又怎么能轻易的说,一切重头再来?只是,若说自己对他没有感情,也不可能,别说曾经的爱恋依然丝丝点点在心头,他,终究还是他们的化身,是看?还是不看?是彻底让自己求证后死心?还是。。。?   “你看不看?”侧着脸,轻松的语调表露着他此刻心情不错,了然的眼神早将她所有的各种念头收入眼底。   “算了,你也别犹豫了,我脱给你看吧。”长指一带腰间,丝袍从肩头寸寸滑落。松松的挂在手臂间,倒凭添了几抹凌乱的风情。   “看见了吗?”半晌得不到她任何回应,他惊讶的转头,却发现有人鸵鸟状的一直低着头,小脑袋垂的低低的,一付不看就不会知道的德行。   直接一搂,强硬的将她揽进怀抱,“看吧,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嫩红的小脸直接贴上光裸的胸膛,肌肤的触碰让她瞬间清醒,大力的推开面前的人,水潋滟踉跄着退后。   “扑通!”红色的身影直接纵身跃入水中,不敢回头看,整个身体没入水中,静静的沉进池底。   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她孩子气的苦着脸,让层层水流抚平着狂乱的心,自己因为他而爱上了彤焰,暮衣,枫遥,岚,扉雪,湮寒,却因为他们而无法再次面对他,依然是恋着他的,只是这恋中,有多少是对他们的回忆,甚至因为对他们的回忆,而痛恨此刻的他,却偏偏知道,他又是他们。   无法分清,究竟谁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更重,只知道,六份完整的情在这一刻融为一体,自己心中,却无法将这样的感情叠加,只能逃避,听着清清流水声,闭上眼睛,让思绪渐渐清晰。   身边平静的流波猛的一震,无形的压迫敢欺上身体,水潋滟睁大双眼,却被一双臂膀拎着衣领揪出了水面。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经历了这么多的劫难,你现在居然逃避我?”双眼闪着怒火,压低的声音中带着愤愤然。   这么火暴?多象寒啊,忍不住的浮现出这个念头,再次发现自己的走神。   “我。”抬起头面对他,却在那双眸子的逼视下又一次垂下,“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我还是曾经的我,有什么不能面对的。”惨兮兮的神情让他无法苛责,只能无奈的摇头。   心一横,水潋滟闭上眼睛,“你是曾经的你,可我的心里却存在了其他人的影子,虽然他们是你的魂魄,但是在我心里,他们就是他们,他们是独立的每一个 人,不是说他们变成了你,我的心就回来了,我忘不了他们。”不带一点结巴,一口气说完心里的感觉,倒似心中轻松了不少。   猛的长喘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我看!”话也说了,也该让自己知道一个答案了。   默默的转过身,吸了水的丝缎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伟岸的线条,紧窒却不夸张的肌肉在衣衫下毕露,雪白的稠衫此刻已然透明,根本不需要费力,里面的风景一眼即能看透。   黑色的图案从肩头沿展而下,占据整个背部,最后隐于亵裤的边缘,六条飞龙吞云吐雾,似下一刻就要凌空而去,彼此互相交叠着,从云中探首翱翔,围绕着中间的珠子散发着威严的光辉。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图案,却让她终于凉下了心,属于他的,也是属于湮寒的,自己还能在有什么怀疑?他们已经消失了,或者说,他们已经融合了,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唯一没有回去的,是自己的心。   “对不起,我想,我需要冷静下。”无法掩饰心头的失落,水潋滟淡淡的开口,“现在的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称呼你,蟠螭么?”勉强的挤了抹笑意,心头割舍不下的,是另外几张绝色的容颜。   “你是不敢面对我吗?”扳过她的身体,亮亮的明眸闪烁着探索,迟疑的开口,“若是我们不融合,你还会这样抗拒吗?”   “我不知道。”既然已经再不能回到从前,再多假设又有什么意思?   身子轻轻的从水中飘起,凌空荡向花树深处,自己,终究还是需要时间的吧。   眼前一花,水潋滟只觉得绿影闪过,下意识的躲避,却被来人狠狠的撞进了怀抱,腰被一双手死死抱住,“官人,就这么抛弃奴家了么?”   猛的张大的嘴,指着腻在自己怀里大鸟依人的身影半晌,半晌,“遥。。”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是他,不是遥,同样的脸,一定是自己感觉错误了。   “放开!”一道紫影踢向粘在自己身上的人,左手被人死死的扯住,“她是我的。”   “去你的!”右手同时被扯住,扬首望进的,却是含着怒意的蓝色双瞳。   “湮寒!”刚刚出口的两字还来不及收尾,再次急急的迸出一个字,“岚!!!”   两只手被扯住,腰还被死死的抱住动弹不得,水潋滟有些不知所措,小脑袋左右望着,却被突然闪出的青色在粉颊上偷香成功。   “亲我女人,找打!”   “啊,奴家的官人。。”   “她是我的。。”   三声大喝,只换来青色人影得意的一笑,拳脚顿时飞扬,人影飘飞,衣衫猎猎,可怜了中间的某人根本够不着任何一人的衣角,只有干瞪眼,鼓着腮帮子。   一只温暖的手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悄悄的将她牵出了一团混乱,“潋滟。。”再没有任何的字眼,一切相思尽在不言中,紧紧的相拥,甜蜜的依偎。   “慢慢打,打死一个少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悠闲的靠在树下,交叠着双肩,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嘲讽,手指拈着一朵梨花,凑近鼻前,轻嗅着。   “扉雪。”扬起大大的笑脸,一切美好来的太快,快的有些让她感觉不到真实,似乎只有将他们握在手中,却感受他们的气息,才能她安下心。   雪白的梨花被插上鬓边,带着清新的露珠,扉雪的笑容就如同这乍开的梨花般,深深的暖进她的心底。   小脸被捧入掌心,清凉的手指细细的擦着细致的肌肤,是扉雪在‘看’她,而她,喜欢他这样的‘看’,似乎自己就是最珍贵的宝物,在被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额头上被他浅浅的侵占着,舒服的靠在他的肩头,享受着他指尖的温柔,耳边传来的,却是煞风景的拳打脚踢声。   “这花真衬你。”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让她脸上染上两朵绯红。   “快去喊他们停手吧,吵死了。”皱着眉,不屑的眼神望向依旧纠缠的四人。   乖巧的点点头,水潋滟恋恋不舍的转身,望望打的不亦乐乎的几人,犹豫着该不该叫他们停手,此刻的他们,似乎打的非常开心。   “好了,别。。”扬起声音,实在不想他们继续互殴下去,水潋滟笑着走向他们,却在迈出两步后突然停下了脚步。   “扉雪!”红色的波浪翻起,裙摆在空中飞出大大的弧度后慢慢落下,贴回玲珑的娇躯上,“你,你能看见了?”后知后觉的某人终于感觉到适才的不对在哪,他居然给自己簪花,还说那花衬自己,自己不可能听错。   小手抚上檀口,那双眸中可不正透露的丝丝柔情,这绝不是扉雪以往那双无神的大眼能办到的。   含笑的点点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似也在诉说着她判断的正确,扉雪啊,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   “真的啊。。”有如乳燕投林,飞奔进他的身边,小手急切的摸上他的脸,在他的脸上搜寻着,直到在那深潭中寻找到了自己惊喜的脸,才终于大笑出声,死死的环上他的颈,开心的蹦着,“我的扉雪能看见了,我的扉雪能看见了,我的扉雪。。。”直到双唇被含住,才终于停止了她无止境的重复。   “他本来就能看见的,不过是投胎没投好,现在人回来了,自然什么都正常了,现在他恢复了雪魄的身份,能力可不比我们差,以后不许特殊照顾。”不知何时打到身边的段枫遥抛下一句,再次投身到拳脚大战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幸福似乎来的太快,太容易,水潋滟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没什么,六魄的能力本就能各自分身,只是以前的我们固守在一个身躯内,只知道轮流,谁也没有想过去分解一个身躯出来,或者说,那时候的我们,害怕你知道有六魄,也害怕分出的身份得不到你的喜欢,如今,既然你喜欢六个人,那便六个人,你喜欢一个人,那就一个人。”纤腰被搂住,彤焰含上她的耳垂,轻声道。   “啊!”一切原来竟如此简单么?自己的痛苦和折磨,竟然全是自我摧残,牵上扉雪和彤焰的手,水潋滟望着依旧互相追打的四人,低头苦笑,“我能要求,再变回一个人么?” 外传· 昨夜星辰昨夜风(H)   “潋滟,怎么了?急成这样?”扶住怀里跌跌撞撞的娇躯,紫色的衣袖拭上她的额头,疼爱的拂去她薄薄的汗意,“又忘记用灵力了?傻姑娘。”微笑中,额头的蓝色晃晃悠悠的夺人视线。   顾不上还没喘匀的气息,水潋滟一把抓上湮寒的手,“凌,凌波不见了。”   失笑出声,因为她而紧张的神情转为轻松,“她虽然是你妹妹,怎么说也是千年修炼成仙的瑶池仙葩,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你虽然是她姐姐,也不能事事都把她带在身边,对不对?”拍着她的玉背,安慰着她的不安。   用力的摇着脑袋,水潋滟大大了吸了两口气,“王母娘娘适才传下话,说是要追究她让我掉下凡尘失去记忆的罪责,我想带她去领罪,结果,结果却找不着她人了。”   “别担心,娘娘那我去说话,如今一切都平安了,我去讨个面子,凌波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她是害怕,躲起来了。”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忍不住搂进怀抱低声哄着。   “不是!”水潋滟的脸上已经堆上了哀戚之色,“我用‘玄天镜’找不到她。”   “什么?”突然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湮寒漂亮的脸上终于失去了平静,“‘玄天镜’是仙家至宝,无论仙凡,不可能有找不到的人啊。”   “就是啊,她会到哪去啊。”盈盈杏眼中已经浮上了雾水,千年相依,就这么一个妹妹,知她娇憨,从不忍心苛责,即使知道了自己失去记忆的原因,水潋滟也不觉得妹妹做错了什么,对此事只字未提,可是,凌波突然的失踪,还三界遍寻不着人,怎能不急,那性子,千万别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也许你法力不够,我帮你找,你先歇会。”按着她的身体在石凳上坐下,背过身,湮寒修长的指尖挽了个漂亮的结印,闭上眼,冥想着。   水潋滟不敢打扰他,只是他越来越紧的眉头,让她的心又一次慢慢的提到了嗓子眼,心中忐忑不安,只能默默的忍耐,等待他给出的答案。   美丽的大眼猛的睁开,没有掩饰好的怒气一闪而过,精亮的双瞳擦过燃烧的火焰,却在对上她的焦虑后瞬间消失,颔首微笑,嘴唇贴上她的前额,“我找到了,放心,不会有事,就当做,一次历练。”   “她在哪?”仰首期盼的望着他,双手不由的死揪住他的衣衫。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若是相信我,就放心吧,她很好。”轻笑中,小心的掩去了心头的不自在。   “她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看不到她,我会不习惯。”有些闷闷的开口,打有记忆起,这个妹妹就一直粘在身边,若是没有了自己的照顾,她会不会出事?   呵呵一笑,一把抱起她的身体,放在石桌上,额头顶着她的脑门,“仙家讲究缘法,她有她的使命,就象你也要经历磨难,才能和我们在一起,不要杞人忧天了。”   乖巧的点点头,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双臂勾上他的颈项,腻声道,“今日为什么就你在,他们呢?”   一弹她的小脑门,佯做怒意,“就知道你想他们胜过我,当初我们只知道固守在一个地方,吸收着人间怨气,现在各自为战,去化解,倒比以往轻松许多,他们都出去了,今日我留守,不过等他们回来,你又要喊着吵死了。”   小脸蹭上他的脸颊,整个身体扑进他怀抱,“人家也想你嘛~~”   “真的?”   大眼扑闪出真诚,用力的点点头,“真的。”   小巧的尖下巴被轻轻勾起,小小的樱唇被一个温热的气息覆盖,灵巧的舌细致的描绘着她的唇型,将她所有的柔嫩整个含进,吮吸着。   情不自禁的为他开启,感觉到他瞬间挤入,渴望已久的湿润迎接着他的到来,灵舌划抹着,不放过每一点柔软的空间,在某个小小的角落,寻到那瑟缩的小香舌,柔柔的勾着,让她为自己吐露,再尽情的吸吮着,感觉到她的迎合和柔顺,再也无法控制的他狂热的释放自己久待的热情。   感觉到他突然加重的力道,水潋滟半睁眼眸,看见他漂亮的大眼早已经迷乱,熟悉的火眼在眼中跳动,她再次闭上眼睛,柔柔的送上自己,将身体再次偎近。   伸出手掌细细的抚慰着她的脸,眼中的温柔让她瞬间沉溺,“你说过要做我的后的,只可惜,一直没给你一个婚礼。”   扬起笑脸,撒娇的拱进他胸膛,“都回天上了,还惦记人间呢?”   摇摇手指,在她唇上轻点,“不是惦记人间,是觉得,若是有过婚礼,你便是我一人了,即使是哄自己,也算是开心嘛。”   抬起脸,看着他完美的侧脸,那曾经惊心动魄的过往再次一一如流水划过,一句姐姐,让两人从此结下不解的孽缘,多少恩怨痴缠,换得一世情债。   凑过螓首,樱唇吮上性感的喉结,娇声中,小小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那现在洞房,我是不是也是你一个人的?”   感觉到喉结一个上下的滑动,皮肤细致的感觉真好,忍不住的轻啮下,偷笑出声。   “撕!”胸口一凉,整团的雪白在空气中颤动,顶端的殷红在跳跃中夺人呼吸。   “呀。。”一声低呼,水潋滟心中低叹,这性格,只怕是不指望他改了,那么柔媚的一张脸,却是这般粗鲁的行事。   雪颈麻痒,不自觉的往后躲闪着,却发现半仰的姿势只是将粉白丰盈送入他的掌中。   指尖在顶端几下轻按,看着粉团颤跳,樱红已经挺立,他伸出两指,夹着柔拉着,又是几下细捻,最后整个拢上,看着它在自己掌中变换着形状,细腻的触感让他不由加重手上的力道,连吮吸的唇,也在玉颈上留下一个个爱痕。   舔着她漂亮的锁骨,舌尖流连徘徊,再小小的咬一下。   有如垂死的天鹅般向后仰着头,柔亮的发丝甩出一个个弧度,似乎是表达着主人渴求的心。   直到湿热罩上另一个丰盈的顶端,她满足的轻谓出声,在他用力的吮吸中低喘出声。   “寒~~”唤着他的名,身体完全被他掌握,那燃烧起的火焰将她彻底吞噬,只有不停的喊着他。   似被她的腻声鼓励,娇小的身体倒上石桌,双脚踏上石凳,而他,就完全置身于她两腿之中,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泛起潮红的脸。   一只手指隔着亵裤小小的画着,不时擦着中心,嘴唇不停的亲吻着纤细的腰和细腻的小腹,舌尖更是围着可爱的玉脐划着圈圈,不时探进,展转抹过。   似不满足他的动作,不自觉的将身体送上他的指尖,却总是被调皮的逃开,然后再偷偷回来,继续适才的动作。   “寒~~”扭动着腰,拉长的腻声中分明是企求和讨饶,还有撒娇的不满。   送上一个让她惊艳的微笑,短暂的分神,下身一凉,整个玉雕般完美的身躯暴露在他的眼前。   轻轻推高她的粉股,最神秘的花园毫无任何保留的展现在他眼前,让她羞怯中闭上眼睛,不敢看着他燃烧的双眼。   敏感的花园突然被热气的指尖覆上,慢慢的揉着,热气越来越重,嫩蕊何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忍不住的挤出声音,“寒,你,你用灵力。”   指责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却似撒娇的低吟,更似邀请。   指尖渐凉,就在她刚刚松了一口气时,那冰冷也顺着敏感侵入身体,所有的感觉顿时集中到一点。   用力的抬起头,似怨似嗔的瞥了他一眼,再次无力的倒下,只知道,自己的花园因为他调皮的调动灵力,不断的冷热交替而敏感异常。   长长的指尖突然探进小径,缓缓的抽送着,感觉到她的湿润后,再次挤进一根,在他借着灵力的不平等交锋中,她很快的溃不成军,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身体而下,颤抖着娇躯。   抽出手指,站起身体,她能很清楚的看见他手指间银亮的细丝,而他,就这么在眼前,伸出灵舌,细细的舔着,那份媚态,让她身体再次一暖,别过脸闭上眼睛。   玉腿又一次被分开,火烫的伟岸在花园边几下轻蹭,在她的惊讶中,直接一贯而入,温暖与充实让两人情不自禁的呻吟。   箍上她的腰,适才温柔的逗弄似令他早已不奈,激烈的律动着,浅浅的抽出,再狠狠的深入,此刻的水潋滟,感觉自己就象狂风中一叶扁舟,早已不能控制,由他带自己登上一个又一个高峰,在他赐与的激情中呼唤着,狂放的动作,让她早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的颈,娇媚的吟唱着动人的旋律。。。   “我的潋滟,我的妻。。。”不记得多少次的颠狂和颤抖,水潋滟早已全身无力,唯一记得的,是时时在耳边响起的低喃,宣告着占有,也宣告着交予。   抬起酸软的手臂,水潋滟搂下他的颈,轻轻的凑进,“我的湮寒,我的夫。。” 外传· 前尘往事如云烟   鸾凤和鸣,仙乐飘飘,音乐飘渺的丝竹声中,祥云环绕着高高的玉石阶梯,几个仙鹤优雅的在天空中飞舞,亭台楼阁隐隐现于云中,万阕重天,氤氲缭绕。   女子遥遥的跪在阶下,低垂着螓首,神色肃穆,一头柔亮的乌丝长长的曳于脚边,安静的伏在红色的裙脚边。   高高在上的,是一袭宫装的老妇人,华贵的衣裙闪着独特的银光,优雅的发髻整齐的绾在身后,珠寰玲珑,竟不能掩盖她身上的高贵和威严,眼中闪烁着洞穿世事的了然,笑容中,身上的慈祥之色顿声,种种气质融在一身,让阶下女子连头也不敢抬起。   “水潋滟,镇天之宝‘蟠螭珠’突然从天界消失,你可知道?”和蔼的声音传入女 子的耳中,却让她不由一震。   “娘娘,潋滟地位卑微,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天界最神圣的仙物,这,圣珠消失,与奴婢无关啊。”慌忙抬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过一个成形不久的小莲花,怎么会被王母娘娘召唤,问的,却是关于这天界最隐秘的事,惶恐之下,脸上的真切的焦虑却是瞒不了人的。   妇人微微一笑,让水潋滟惊慌的心稍微有些安定,“水莲仙子潋滟是吧?”看着眼前年轻娇媚的容颜,大眼中闪烁的纯真,她没有过多的苛责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现在你已知‘蟠螭珠’消失,而众仙均损耗着自己的法力尽量镇住天宫,分身乏术,你既为仙班一员,我如今给你个使命你可愿意?”   尽管心中不明白的地方太多,却知道,眼前妇人看似询问的话,却根本不允许自己拒绝,也没有拒绝的余地,欣然点点头,“潋滟身为仙宫一员,自当为仙界出力,娘娘尽可吩咐。”   “我要你带着‘蟠螭珠’的真身下界,寻找其中的魂魄归位,令其重返天庭,你可以愿意?”   “啊?”水潋滟终于忍不住动容,“娘娘。。。”   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渺小到仙宫稍微有些名号的仙人都不愿意拿正眼瞧自己一下,以自己的资历,别说见到‘蟠螭珠’,就是靠近供奉它的神殿百步都不可能,现在,王母娘娘竟然将寻找仙宫中地位最尊崇圣物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究竟自己是该感谢娘娘对自己的器重,还是该恐惧这身上重大的责任?   “放心吧,‘蟠螭珠’对它的魂魄会有感知力的,只是去人间寻找,就不能拥有天界的仙力,你就与普通人一般无二,一切要靠自己的机智应变,你可愿意接受?”语气慢慢凝重,那话语中的不容推脱让水潋滟又弱了几分。   “是,奴婢愿意。”不愿意也不得不愿意啊。   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她的乖巧很是高兴,“毕竟你也是仙界之人,人间艰难繁多,又不能妄用仙法,这样吧,你可去各仙人那拿些法器傍身,算是护身之物。”   “谢娘娘。”反正都是要走的,有总比没有好吧,她苦笑的安慰自己。   “水潋滟!”面容一整,话语中突然威严非常,“你要记住,你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蟠螭珠’,你是仙人之体,万不可对凡间男子产生感情,若是你随意与凡间男人欢好,不但你自己将受到严厉的处罚,永脱仙体,就连那男子,也会被你拖累,遭受天劫,死无葬身之地,望你自爱。”声色惧厉的言辞让水潋滟不由一颤,背上爬上冰凉的感觉。   “娘娘放心,潋滟一定自爱,万不会触碰仙界禁忌。”心里却是浮上一个高洁的 身影,已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不知道他好不好?   “明日就是一月一开‘涤仙池’的日子,记住,‘涤仙池’只开一柱香,正午时分你一定要下界,不得有误。”转头看着身边的侍女,“凌波仙子,明日由你送她下‘涤仙池’,之后向我汇报。”   耳边王母娘娘的叮嘱声仿佛越来越远,脑中乱轰轰的成了一团,水潋滟只记得两个字,明日,明日,明日。。。   “姐,姐!”妹妹焦急的声音传来,水潋滟才发觉王母娘娘早已离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揉揉自己发酸的膝盖,心里却不是滋味。   “姐,你是不是在想他啊?”小丫头神秘兮兮的凑过脑袋,挤着眼睛。   还给妹妹一个难看的笑脸,“我们能这么快成人形,也多亏了他,我知道,他一定是上界仙人,只可惜,我连他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每日傻傻的等他来,想等他亲口告诉我,他是谁,却一直没等到,现在,我要下界了,想告知他一声,都找不到,也许这一次众仙用灵力镇住不稳的天界,他也在吧,所以才这么多日子没看见他了。”谁曾知道,自己早在还是莲花之身时,就对那个温暖的怀抱产生了依恋,所以当他出现时,会那么无怨无悔的等,倾心交付的,竟不曾问过一句他的身份和名字,不知道自己走了,他会不会也会有一点点的牵恋?   “姐,不过是找圣珠嘛,很快就回来的,就能再见他拉。”晃着脑袋安慰着姐姐,水凌波拉起她无力的身子,“快去找仙人们求些宝贝,明日就要下‘涤仙池’了。”   直到第二日的正午,水凌波一直未曾见到姐姐的身影,眼看着一旁的香只有短短的一小截,她的鼻尖上不断的冒出汗意,伸着脑袋,连脖子都酸了,才看见一个远远奔来的身影。   “姐,姐!”跳起身体,用力的招着手,“你快点啊,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我。。”她如何说出口?自己一直在期盼他的出现,希望能再见一面?所以一直傻傻的在瑶池边坐着,发呆到时辰差点过了?   “别说了,快去吧,‘涤仙池’的时辰也千万误不得!”按捺不住的小丫头推搡着姐姐,口中不断的催促着。   “嗯,嗯!”一边应着,一边抬腿就要蹦下,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又猛的站住了脚,“等等,昨日向大仙们求来的法宝,我给丢在瑶池边了。”都怪自己,一直走神,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水潋滟猛的转身,拔腿就要奔去。   “姐,来不及了!”用力的一扯姐姐的身体,水凌波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仙香。所有的焦急在手中全力而出。   “咚!”促不及防的水潋滟根本没留意到妹妹的举动,一股大力涌来,身子一个趔趄,仰面倒下,后脑重重的磕在池沿。   “啊!”被突然一幕惊吓到的丫头,呆呆的望着地上昏过去的女子,不知所措,“姐,姐!”只是,无论她怎么呼喊,地上的女子依然一动不动。   转身再看看已经在明灭边缘的仙香,水凌波一咬牙,拖着姐姐的身体,顺势褪下手中的通体碧绿的镯子,套上姐姐的手腕,“姐姐,对不起了,娘娘的命令不能违抗,这个是上次大哥哥嫌我老缠着你,送我的,说是有辟邪驱毒的作用,你别怪妹妹,妹妹也是怕你被娘娘惩罚。”   最后一缕烟气渺渺升起,水凌波一闭眼,抓着姐姐的手终于松开,而同时,香上燃尽的灰烬落地,眼前的‘涤仙池’瞬间消失。   对于这最后小小的插曲,水凌波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姐姐也下界了,一切就该正常的发展下去,想当然的汇报去了。   直到姐姐的回归,种种前因后果都一一揭开,尽管姐姐一力护着自己,但是王母娘娘昨日离去前对自己含有深意的一眼,并说让自己今日来见她,反应慢半拍的水凌波也终于知道大事不好,自己的一时手误,竟然会让姐姐寻找‘蟠螭珠’的道路变得那么曲折,若不是姐姐对仙珠之魂的感应,只怕自己那一时的小错误,会酿成大祸,没想到姐姐的恋人,竟然会是天界最神圣的仙珠,也许,也许,他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会替自己说几句好话吧?那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该卷包袱躲躲风头?   打定了主意的笨丫头,根本不曾想若是王母娘娘要兴师问罪她有何地方可躲?这么一跑,怕不是罪加一等,一心想着人间五光十色的生活,在‘涤仙池’畔偷偷的伸出小脑袋。   坐在池边,用力的掰着手指头,歪着脑袋拼命的想着,“一日,两日,三日。。。。三十日,今日应该是‘涤仙池’开放的日子。”开心的笑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娘娘这里要责罚自己,就让自己碰上了这么大好的日子,开心的晃着小身子,一只脚跨入池中。   就在这一瞬间,水凌波突然在池水中看见三个隐约的流动字,‘转身池’,天哪,这是给受贬的仙人投胎用的啊,自己怎么会算错了日子?   双手在空中用力的挣扎着,无奈一脚已入,强大的吸力让她根本无法挣脱,身体一点一点的被淹没,只有一句哀号的声音在空中流转,“我怎么会算错日子啊,我不要投胎。。。” 诱仙 · 外传· 为伊消得人憔悴   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打开玉匣,指尖带着留恋的气息一一抚摩过匣中饰物,一块鱼形的玉佩,一个镶着红色宝石的额饰,还有一朵透着极淡红色的透明水晶簪,慢慢的拈起水晶簪,就这么呆呆的出神,静静的望着,曾几何时,它也曾无暇如冰,而如今,一丝红痕在其中若隐若现,虽美,却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   慢慢的贴近颊边,冰凉的触感再一次清晰着他前尘过往,眼神落回匣中,两件饰物安静的躺着——曾经自己最痛恨的人留下的物品,却因为沾染着她的气息,而被自己保存至今,成为自己的纪念,是讽刺还是悲哀?   “皇上,小公主来了。”一旁伺人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轻轻的合上玉匣,他优雅的起身,迎接着门前扑入的小小身影。   “父皇!”带着粉嫩的娇嗲,小小的人踏着蹒跚的步履落进他早已敞开的胸怀,身体被高高的抱起,空中传出咯咯的快乐笑声,嫩脸上两团红晕显示着小人儿正兴奋着,开心的踢着小腿,圆滚滚的小手上下摇晃着,乌溜溜的大眼早眯成了一条细缝。   被她的纯真感染,他也不禁一抿唇,算是笑吧,她是自己唯一的挚亲,也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好礼物。   “父皇笑拉。”小脚丫刚刚踏上地面,小小的手臂一抱,用力的抱上父亲的小腿,扬起圆圆的小脸,望着父皇脸上极少出现的表情,尽管年少如她,却也知,这是父皇开心的表情。   “今日习字了没有?”将她抱上膝头,捏着女儿嫩嘟嘟的小脸,她开心的爬起身子,沾满口水的嫩唇在他脸上印上大大的水渍,用力的点着小脑袋,“有,有,太傅还夸无暇聪明呢,说无暇以后会和父皇一样,成为天下的仁君。”   仁君,他再一次失了神,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评价,是百姓的赞颂吗?数年了,自己未再有过一场战争,未再染过一滴鲜血,不再想着征服四国,只以曾经的约定治理着,原来不过短短数年的安定和平,却为自己换来了这么一个称号,只是,自己明白的太晚。   “父皇,父皇!”小小的身子在他身上不安的扭动着,力图拉回他又一次走失的神智,大人气的叹着气:“父皇,你又神游了。”   俊秀的脸上终于忍不住的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大掌抚摩过她的头顶,爱怜的揉着她的小脑袋,眼神,却定在她额头上的莲花瓣上久久。   无暇是似她的,眉,眼,鼻,无一不似,就连那额头上的九瓣莲都传袭了十足十,看似温顺实则倔强的性格更是她的遗传,无暇与她一样聪慧,与她一样善良,与她一样那么容易与人亲近,受人喜欢。   又想她了呵,不该想的,每每提醒着自己,她不在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而自己不该沉浸在往日的记忆中,却发现,越是不想,越是清晰,在刻意提醒着自己忘记的同时,只怕也是在回忆着往日的每一幕,怎么舍得忘记,纵是痛,也是在微笑中落泪,在叹息中低头,在悔恨中怀念。   “父皇,太傅老和无暇说什么治国之道,治军之方,什么恩威并重,什么百姓为重,无暇都不懂。”委屈的撅起小嘴,粉团似的身子往男子的怀中拱着,寻求安慰。   “是吗?明日父皇和太傅说,先别教你这个。”心中失笑,女儿诉苦的脸也象极了她,不是能力不行,只是要依赖,占便宜,讨好处。   小脑袋晃的有如拨浪鼓,“无暇喜欢听太傅说这个,只是,无暇想出宫玩玩啊,听伺人说,外面很热闹,很好玩的嘛。”堆起讨好的笑容,“太傅也常说,若要做到爱民如子,就一定要知百姓疾苦,知道百姓的生活。”   眼中划过了然的神色,他思量再三,“待父皇做好安排,带你出宫好不好?”   “好!”许久的期盼终于得到了应允,蹬着两条小腿用力的够着地面,摇晃着冲向御书房中特地为她设置的小小书桌,“无暇习字给父皇看。”   女儿在一旁埋首临帖,他就撑着脑袋远远的望着,究竟是自己刻意的培养,还是中流淌着与她一样的血液,女儿的一举手一投足象极了她,竟没有自己半分的影子,对于这点,他是高兴的,总觉得自己满身罪孽,纯净的孩子完全向着她的善良与通透才好。   六年前,自己完全的心灰意冷,每每在拔剑自刎的前一刻强忍住,‘长生果’,自己在那一夜是足足服用了一月的‘长生果’,是这一个可能,让他忍下了随她而去的念头,随后的证实,更是让自己坚持至今的唯一理由,每每午夜梦徊时,那清晰的笑脸,都在自己用力的拥抱中粉碎。   当初自己的身孕,无数人在猜测孩子母亲的身份,究竟是谁,能有这样的魅力让自己这一国之君未婚有孕,流言四起,自己从来不曾解释过,一任传扬,直到孩子的出世,不少人似乎猜到了什么,更多的人,却开始再次流传起那曾经的谒语。   “皇上,请用茶。”猛的一怔,放下撑着脸颊的手,伺人的茶盅已经伸到了面前,却被他这个动作一碰,大大的衣摆顿时将茶盅翻倒,没有来得及缩手的伺人被滚烫的茶浇上了手背,而他,也同样不能幸免的受到波及,手腕处一阵火辣辣的疼。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讨饶着,虽说皇上不惩罚伺人,可自己这是伤了龙体,拖出去砍了都有多。   皱眉看着自己手腕处的通红,再看看地上哆哆嗦嗦的伺人,“起来吧,先下去敷药,是朕翻了茶盅,与你无干。”自己不过沾上少许,却也疼的不轻,他整个手都被茶水泼着了吧。   望着伺人战战兢兢两腿发软的走出门,他收回眼神,却发现女儿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笔,直直的望着他,眼中还有不解的神色,“父皇,不是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伺人如果对皇上大不敬,是要被杀头的,为什么父皇您从不责罚?”   望着女儿的脸,他思量半晌,慢慢的开口,“法理固然重要,却也不外乎人情,他也没有大不敬,是父皇打翻了杯子,不能因为自己地位高,做错了事就去惩罚别人,即使是他做错了,只要他有心悔改,就该给他机会,你说对吗?”   看着小脸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他柔声道,“你知道吗?你的母亲,就非常懂得体恤他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恃强凌弱。”   乌黑大眼顿时睁得圆溜溜,飞快的跑向父亲的怀抱,爬上他的大腿,耍赖般的摇晃着他的大手,“父皇,您和我说说,我母亲好不好?”对于这父皇极少提及的人,她是充满着孺慕之情的,只是每一次,和他说起母亲,他总是叹息着转身离去,那背影,让她始终牢记在心。   “她是天上的仙子,很美很美,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脸上露出怀念的微笑,闭上眼,抚摩着怀中乖巧的孩子,“但是她最吸引人的,是她的善良,聪明,勇敢,她曾是‘晨阳’国中最高贵的圣女,‘苍露’国中的平民王爷,‘幻月’国中的‘护国公主’,是四国中最有传奇色彩的‘战神’。”望着女儿眼中的惊叹和向往,他伸手勾了下她的小鼻子,“她的魅力,征服了‘晨阳’的太子,‘苍露’的国君,还有。。”一声低谓,“还有你父皇。”   “父皇!”扬起脸,鼓着两腮,“你说母亲是最善良的人,那她为什么从来不看无暇?从来不看父皇?”   “因为父皇做错了事,所以你母亲走了,而她,并不知道有无暇啊,如果知道,她一定会来看你的。”潋滟,时至今日,我终于知道错了,你也曾给过我机会,记得你曾经问我,能不能容下他们,那是你的让步吧,你的心里,也许并不真的完全没有我,只是我,没有珍惜,如今,你让我如何面对自己的孩子,去说其实你是被我亲手害死的,魂飞魄散,再无归期。   “父皇,你有白发了!”小家伙行动力惊人的爬上他的肩头,小手在他的发丝中拨拉着。   是么?他无声苦笑,算算,自己不过二十三岁,竟然有白发了,这就是所谓的相思催人老么?   坦然的笑笑,揪下试图给自己清理白发的可爱女儿,“无暇大了,父皇老了,所以,无暇要努力学会如何做一个好帝王,好让父皇早日清闲。”自己坚持的力量,不过是要亲眼看着她登上帝位,也许到那个时候,这痛苦的折磨人生,自己就能选择再无留恋了吧。   “我若是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替父皇找到母亲,让她看在无暇的份上不要再生父皇的气了,好不好?”藕臂搂上父亲的脖子,用力的扬着小拳头。   “好,好。”不忍破坏她心目中对母亲的向往,他只能微笑着点头,咽下心头的点点酸楚。   “那母亲长什么样子?无暇怎么才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希冀的小脸充满的期待和想象的表情。   手指点上她的额头,轻轻的抚着,“无暇和母亲一样,这里都有红莲印记,除了母亲,这世界上再没有人和无暇一样。”小家伙用力的点头,表示自己牢牢记住了,高高声音嚷着,“无暇总有一天,会替父皇找回娘亲!”   抱起她的身体,他大步走出御书房,“好了,看你样子,今日也不会想继续习字了,父皇干脆带你出宫,满足你的小小愿望。”   阳光下,一大一小的身影相互依偎着,欢笑着。   “枫遥,我真的没有想到。”人群中,红衣女子靠在男子小心的臂弯中,脸上带着欣慰的喜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人的绝色丰姿确实是独据一番天地。   “没想到他居然会有以仁治国的有道明君?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吞并他国的野心?”男子低头回望着她,眼中含着难以琢磨的意味。   扯出一个笑容,水潋滟有些逃避他的目光,“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与他之间,早没有了任何瓜葛,你,不要多想。”   呵呵一笑,段枫遥轻摇着头,“我没有多想,他毕竟曾是我的兄长,对他,我没有太多的恨,更何况,他是受‘蟠螭珠’中怨气所化,心性有阴霾的一面,可能也非他自己能控制。”牵着她的小手,“你想念凡间,我就陪你来,你若还想见谁,我也陪你去,谁叫我对你无可奈何呢?”   “不,再不是尘世中人,来这,不过是看看风景,感受人情,我可谁也不想见。”飞快的说着,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说的太快,有些欲盖弥彰了,只能低头不看他的眼睛。   “行,反正我们的誓言就是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还有什么想法,我都满足你。”潇洒的一笑,化解着她的不自在。   “我,我。。”讷讷着,一吸气,“我想取回自己曾经失落的两样东西。”   眼中露出疑惑,试探的询问,“我带你逃出‘扶风’王宫时你记挂的东西?”   咬着下唇,无声的点点头,眼中露出渴求。   “都说凡间事与你我无关,那还记那么清楚?”歪着脸,看着她的逃避。   “那是彤焰和湮寒送给我的东西,不算是与你我无关嘛。”低声辩解着,其实自己早已释怀了对它们的丢失,却不知为什么心中又有一个小小的执念,难道真的是因为‘玄天镜’中见到的那最后一抹悲怆吗?   “你要,我便替你去取。”笑容中,他已了然。   开心的露出大大的笑容,街边的热闹终于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大眼流连着各种繁华美景,贪婪的转过一家又一家。   双腿突然被猛的抱住,一个响亮却甜腻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娘亲~~~”   惊讶中,水潋滟愕然抬首。。。。。   (全文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changluqian】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